“哦?果然尤兰达你也和我们一样被修奈泽尔殿下调来了11区啊!”

    罗伊德跟在阳子身边说个没完,大有把这几年想说的话全部说个痛快的架势,“正好我们缺少人少,尤兰达大人你那边的优秀Nightmare驾驶员多得数都数不清,随便借我一个帮忙我测试数据也算不上困难你说是不是?”

    阳子一时间觉得有点好笑。“你想要谁?”

    “蕾拉中校怎样?”

    阳子被气乐了,“好大的口气,张口就要带走我的亲信王牌?”

    不过,她转眼间想到了另外一个更有趣的建议,“我的人目前都在忙着测试新机型。”

    “又有新的?”罗伊德诧异于她的回答,倒也没有怀疑其真实性。

    “这样吧,我有个推荐人选,你可以去找他,看他愿不愿意。”

    “谁?他在哪?”

    阳子单根手指敲击着桌面,手上的文件在眼前晃了晃后拿开,“在医院。”

    “……你认真的?”

    阳子没有回答问题,而是转移话题问道,“前几天的恐怖袭击事件,你有什么了解吗?”

    “克洛维斯殿下没有告诉你?”

    “我不相信他的回答,不如说反正很闲,没必要非得用触手可及却难分真假的信息混淆视听。”

    罗伊德笑了,“你没猜错,我确实有点和报道中不一样的情报可以告诉你。”

    “说说。”

    ……

    关于前几天的恐怖袭击后续处理,原本克洛维斯早该去解决,但是因为尤兰达的突然到来,他在权衡之下,还是决定优先尤兰达。

    巴列特将军试图劝阻过克洛维,尤兰达仅仅只是刚到任,没必要如此花心思。

    “你还不明白吗?不管是这个所谓的11区还是来到这里的不列颠人,以及‘11去总督’这种头衔,对我来说都无关痛痒,现在重要的是刚从EU回来的尤兰达和竭尽全力掩埋那件事造成的影响!”

    克洛维斯手上青筋暴起,紧紧捏住了手上工艺复杂的编织布料,目光骇然。

    直到阳子的声音在大厅外响起。

    “进来。”

    阳子推开门走进来,“有关前几日恐怖袭击的相关资料报告,为什么没有交到我这边?”

    “你来了。”克洛维斯露出笑容迎了上来,却完全没有对其问题做出回答,“我听说昨晚的宴会闹出了点事情,你没事吧?”

    阳子眯起眼睛看向面前的男人。

    长长的波浪式金发显然是出自专业人士之手,身上穿着的制服虽然和制式基本是同一款式,但四处加入了一些独创的编织,精致的脸颊和纤细的睫毛都美得像人偶般。

    克洛维斯很久以前并不像是如今这样总是打扮得一丝不苟。

    “克洛维斯……殿下……”阳子伸手抚摸在那张漂亮的脸蛋上,如同是恋人间的甜蜜低语般靠近,并问道,“你瞒着我什么吗?”

    “尤……尤兰达……”

    “你应该知道的,克洛维斯……”阳子的语气变得越发不客气起来,直接忽略掉尊称继续开口,“我讨厌有人在我面前说谎……”

    “我……”克洛维斯仿佛是脑海里浮现出起了某些可怕的记忆,不经意间想要后退,却被阳子轻易拽住,让他无法动弹,只能被迫与她在越来越近的距离里四目相对。

    少女的脸,显得既陌生又那么熟悉。

    他张了张嘴,表情忐忑,“这个地区的人并不老实。”

    “我知道。”阳子说,“既然你废物到连这些都处理不了,不如全部交给我。”

    “……”

    “只要别再管我的事,你可以继续每天宴会、展览,做什么都行,我不在乎。”阳子挥了挥手,示意站在门外的两个值勤兵进来。

    跟在两人身后进来的还有阿基德。

    “把两人的手绑起来。”

    阳子在这三人走进来后,直接无视了克洛维斯,朝他们走过去,用一种毫无技巧的方式将两人的手腕,以相距一段距离的方式绷紧了绳子绑起来。

    一旦有人后退,绳子就会晃动,中间挂着的刀片就会朝着另外一人的方向挪移。

    他后退多远刀片就会挪移多远,直到最后靠近对面之人才会显露危机,被死死卡住。

    只能让锋利一面一点点划过手腕,他才能继续远离,最后将整只手绕圆,嵌进肉里慢慢割过整整一圈后逐渐松开。

    “能明白我的意思吗?克洛维斯殿下?”

    阳子一只手捂住了那个手腕不断溢出鲜血的值勤兵的嘴,将他惨叫的声音挡住大部分,使得大厅的气氛尽量不要太过恐怖。

    她只是平静地看向克洛维斯。

    “你也不会想,站在你对面的人,如同他一样……被你勒住喉咙,只能挣扎着无声息死去吧?”阳子歪着脑袋,“或许,你更不会想站在你对面的一点点蚕食掉你?”

    她终于松开了手,任由那人滑落在地倒下。

    “巴特列将军显然比你看得更透彻,知道自己应该听谁的。”

    阳子接过米蕾递来的文件袋,一张张地抽出里面的报告单,“因为恐怖袭击引发的连串骚动,地下实验室的损害主要集中在正面的公用门以及侧面的第四通用门,由于并非从内壁入侵,实验室设施毫无损伤……”

    简单念完大概内容,阳子抬头再次看向克洛维斯,“你之前可没跟我说过存在地下研究室这种地方……”

    “你……”克洛维斯缓缓闭上了眼睛,“尤兰达,你……你不该继续追究这件事。”

    “不不不,看来你还是没明白,没有理解到本质。”阳子摇了摇头,“知道为什么我确认你这么多年来,都不会有勇气告诉任何人,我当初的话吗?”

    “这与‘信任’一词没有任何联系。”

    “我只是深刻明白某个道理——你没有这个胆子——”

    “你在害怕着我的同时又如同飞蛾扑火般爱着我,想要得到我哪怕是一个目光的肯定,这会让你觉得你的一切努力都能得到回报。”

    “这种恐惧感随着时间的变化不断增加,最后演变为执念,只有亲自打破我所带来的魔咒,你才能有所成长,你如此告诫自己。”

    “但是——你比谁都清楚,你没有这种能力。”

    “不然,你也不会为了引起我的注意,不断做出为世人所耻笑的行为,将自己抹黑……”阳子不知为何绽开了微笑,“我就算是骂你,也会感到高兴吗?”

    真是个恐怖的女人——

    阿基德目睹着整个过程,无论如何都想不明白克洛维斯为什么无法反抗她。

    “蕾拉……”阳子不知什么时候目光移到了两人这边,“替我去地下实验室看看,通知抽调出那天出动的所有Nightmare,全部回收移至舰艇,让研究员们找出Nightmare机体里可能残存的执法视频。”

    “我很好奇……”她脸上笑容丝毫不减,“成为ELEVEN这么长时间后,仍旧在这片土地上斗争的那群人到底是谁……”

    关于这种给属地按序编号的政策,很早就在实行,并在这么多年之内不断完善,

    就比如,在成为不列颠属地并更改名字的同时,也有着各种权利、阶级的划分。

    11区人和部分在这里生活的不列颠人,其本身身份自然不可能一样。编号地的人原则上没有到国外的渡航权利,同时也不允许自由往来不列颠帝国本土和其他属地。

    也就是说,编号人民只能在各属地指定的区域居住,除了特别许可,不能离开指定区域。

    这对在民主主义之水浇灌下长大的人来说,简直让人怀疑自己眼睛的不平等条文,却堂而皇之地作为国法被记载了下来。

    这种强权政策,短期内可能会引起政局的不安定,长期可能会导致国家崩溃,明明一看就不太可能长期,可不列颠帝国竟然如此不可思议的,在长达几十年的时间内,把这种支配形式一直持续了下来。

    当然这也并不是说11区外就没有抵抗运动,只是相比起来,11区更像是某种特例。

    这又是因为什么呢?

    总归是存在原因的,不同于其他地区的原因……

    修奈泽尔做了个不正确的决定——将她放在了这个没有任何能限制其行为存在的地方。

    在EU她得时时刻刻考虑修奈泽尔以及EU的意愿,在帝国国都她更是无法在夏鲁鲁的眼皮子底下做太多事……

    唯独到了这里。

    再没有人能制衡她。

    我说是黑的就是黑的,我说是白的就是白的。

    这是座孤岛。

    没人能在我眼皮子底下告诉别人,到底是什么颜色……

    “还活着?”阳子离开前突然注意到另一位值勤兵,他因为跑得更快,在刀片将手腕环割开前逃脱了束缚。

    “大……大人……”他颤抖着想要说话。

    “你很幸运,但没用。”阳子抬脚踩在他的脑袋上,从阿基德身侧抽出佩刀直接刺下。

    她斜眼再次看向克洛维斯,说出来的话却似乎并非针对于他,“把这里清理好,不要打扰到殿下休息。”

    克洛维斯背对门口方向并没有理会,只能任由那‘哒’‘哒’‘哒’的脚步声缓缓变弱,逐渐远离。

    等阳子离开这层,另外一边蕾拉的调查也很快出来了。

    “设置在外部的变压设备以及输电线都遭到了破坏……嗯……”阳子不断翻看刚出来的报告,“倒也算不上太大的损失,克洛维斯想要藏着掖着,我不需要。”

    “地下研究室现在因为没人管理只能靠休眠状态的系统维持,没办法长久,直接更换舰艇内部的备用发电机吧,同时调派一批研究员驻扎此地,进行修复工作。”

    “小姐。”蕾拉头皮发麻,“那些东西价值不菲,这破研究室值得吗?”

    “蕾拉……”阳子说,“没有地方可用才是浪费哦!”

    “至于这个地下研究室……”

    “我不管它以前是做什么的,以后归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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