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青涩
抱了一会儿，许妄就松开了。
难忍心中雀跃，要不是程度在，他今天真的想在整个长安街呐喊：老子追到了。虽然他现在的样子程度也没觉得正常到哪里去。
许妄只要在胡同里见一个人，他就拉着那个人说他自己追到了。
就这么跟三四个人说了以后，程度再也忍不住了，在他打算跟下一个人说的时候及时制止了，被她生拉硬拽走的许妄嘴里还念叨着，“喂，老大爷我追到了。”
不少人留给许妄的都是那种看智障的目光。
但他仍旧不能自已。
程度实在是没有脸回头。
她怎么有个这么傻缺的男朋友，“许妄，你能不能正常一点。”
“炫耀自己有个这么漂亮的女朋友，不是人之常情嘛。”随后他才反应过来，“所以你要不要给我个身份啊。”
“什么身份。”
“当你的正牌男友。”
程度没有回答他的话，反而牵起了他的手，许妄顿时脸就红了。
程度见状戳了戳他的脸，“好乖哦，但是乖乖宝小同学，现在不和你谈，等你成年那天，我们再谈恋爱好不好。”
因为现在和你谈，道德上过不去。
许妄奶声奶气的撒娇卖萌道，“现在不可以吗，就现在，就—现在。”他尾音微微拉长，加上放软的语调，这个样子的许妄看起来很好亲。
程度觉得，自己这个道德其实也可以不要的。
她没同意也没拒绝，许妄就当她同意了。
“回家吧，小少爷。”
许妄厚着脸皮说，“程度啊，可是我不是很想回家怎么办。”
“想跟我多待一会儿啊？”
程度明知故问。
许妄点点头，此时风灌进他的衣服，他轻轻的把程度揽在自己的怀里，“我真的，好喜欢你。”
程度把头埋在他的怀里，随后假装淡定道，“那也不行，因为我可能需要害羞个那么两三天。”
“啊？好吧，那我给你送到家楼下。”
程度同意了。
在这个暧昧数不胜数的时代，只有许妄会小心翼翼的问她可不可以多待一会儿。拐弯抹角的投其所好，从来不会让她难堪或者不舒服。一切，所有的，按照她来。
在这一刻，程度有了以前从未有过的感觉。
被人爱着的感觉，是无可抗拒的。
程度点开他的微信，给他打了一句话：
「回答你的话，我也好喜欢你。」
后面还发了一个比心的表情包。
许妄看到了平静着回了一个嗯。
程度以为他怎么了呢。
知道她听见窗外楼下的声音，许妄还在她家楼下，以为她听不到，他在激动而又雀跃的大喊，他说他追到了。
激动到心跳脉搏飙升。
少年永远热烈。
以前我总说远方很远，直到今日，我看着楼下的少年恍然大悟，原来近水楼台就是我曾经朝思暮想不可多得的远方。
—
开学的时候大家肉眼可见的，他们两个人之间的关系有着微妙的变化，他们两个人也十分默契的没有坦白。
保持着不近不远的距离。
有的时候程度还会偶尔捉弄许妄一下，而青涩的小少爷永远为她中招。
就比如上体育课。
程度就喜欢有意无意的挨着许妄。
而许妄则轻轻往旁边稍稍，然后十分不自在的看着在自己身边的程度。然后歪头靠近她，用着只有两个人听得到的声音说，“你干嘛。”
“喜欢你，不能靠近你吗。”
“可以。”说完许妄也往她身边稍了稍。
然后程度就跑了。
而全程目睹他们两个人互动的周立泽和钱子悠：“……”他们没想过许妄会这么耙耳朵，重色轻友。以至于他们喊了许妄两三声他才过来。
“哥，还没告白？”
许妄摇摇头。
“那是表白了被拒绝了？”
他又摇摇头。
周立泽迷惑道，“那你是被她钓着？是舔狗是备胎还是？”
“你tm能不能想我点好？”
周立泽不可置信的说，“那在一起了？”
他又摇摇头，“那就算是她追的我吧。”
周立泽一本正经道，“哦我懂了，那就是被程姐吊着呗。”
许妄看了他一眼，“你猜。”
今天她们女生要跑八百米，许妄坐在终点线的旁边，顶着大太阳看着程度。程度回过头来冲他微微一笑，许妄自然而然的过去了然后说了句加油就又回来了。
随着老师一声令下。
程度慢慢悠悠不紧不慢的跑着，第一圈她毫无压力的在中间，而第二圈她就开始加速了，慢慢爬到了第一的位置，面对后面的人紧追不舍，她也就是回头看了一眼，在第三圈超了所有人半圈，而程度轻轻松松停下来走了走。
对付这群小孩，她绰绰有余。
等她到终点的时候，成绩是两分钟五十五秒，这是一个有碾压性的成绩。
她忽然觉得有些口渴，刚想张望许妄在哪儿，他就已经从自动贩卖机过来了，手里拿着一瓶冰的矿泉水，很自然的递给了程度。
周围人开始交头接耳。
自然到周围人都没太反应过来，这会是那个傲娇的小少爷。
“谢了。”
就这么平淡到放学。
许妄才明目张胆的跟在她的身后。
因为程度一直都没有公开，所以周围人压根不知道他们谈了。
瞧出来端倪的也只觉得是许妄喜欢程度。
程度走的比较快，就在前面磨磨蹭蹭的等着许妄。
比较巧合的是，周渡远今天打算去见程度的。
在学校门口等着，因为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放学就来的很早，终于等到了，却看到了她一步一回头的看着一个人。他觉得有些难堪，虽然自己的爱意没瞒过她，但在这一刻还是有些失落。
看到他们过来了，慌乱中他只想逃，他侧身进了一个巷子里，刚刚好在转弯处。
他转过身来压低帽檐，而程度和许妄刚好路过，看不到他或者说，程度只注意到了许妄。周渡远承认，他是抱有一丝期待，程度可以看到他。
这个隐晦的爱意在角落里生根发芽。
却没能等到那个前来看花的人。
周渡远在巷子口沉默的看着。
什么都没说也什么都没做，沉默的靠着街角抽着一支烟。在他目光扫过去的时候，就知道自己早已失去了一切。
就好像荒芜了很久的绿洲突然开了一朵花，只不过又很快就枯败了。
而程度于他而言就是那朵花。
人并不多，他和程度他们也只是偶遇。
若是往常程度东张西望的，只要她随意一个回头就可以看到他了，而现在却连擦肩而过都算不上了，因为程度满心满眼的看着许妄。
就好像她的世界里只容得下这样一个人。
那时候风很大，夏天也很热烈。
风把叶子吹落到少年的头上，程度轻轻靠近他然后伸手为他拂去叶子，眼里的温热与喜欢浓烈到深秋也有些暖意。
程度后来向前走了，就在巷子回头，她浅浅勾唇一笑。
周渡远听见程度在风中对着许妄大喊：“小同学，我爱你，永远永远。”只不过后面那一句他没听到，程度说的是：
“所以小同学，陪我一年又一年好不好。”
一个在她身边的人回答：好啊。
而周渡远在心里默念过无数句的话，在这一刻永远也张不开嘴了，因为那个人和他没有关系了，随后程度收到了一个短信，上面写着祝她幸福，而她这次回头却什么也没能看到。
程度猜到了是周渡远。
她回了一个谢谢。
成年人的世界没有彻夜的悲伤，他们的难受只有五分钟，因为这是个不停歇的时代，人来人往，没有谁会为谁停歇数十年。
但周渡远这一停啊，就是二十多年的光阴。
他今年快奔三了，从十多岁起喜欢她，到后来跟她谈过三个月，虽然什么都没有做过，但他就喜欢这样一个人，怎么也放弃不了。他从来不是一个固执的人，只有对她一直较劲。
今天来的时候，他才知道，程度以前没有喜欢过任何人，包括他自己。
她看许妄的时候，太充满爱意了。
程度所有的装聋作哑与逃避都是因为不心动，而遇到了喜欢的人也会变得退无可退。
他这朵花从来不开在她的心里。
他的花期已过。
周渡远还停留在巷子中。
他一直都是那个在江南巷子里目送着程度离开的人，他们在渐行渐远，在不告而别，唯独迎不来第二个春天。
良久，他终于不再张望。
颓废的看了一晚上她回的那句谢谢。
合上了手机，然后开车回家。
一路有雨也有霜 月落无题江南。
如我面对太阳如你追希望。
过去的人不会在未来出现，只能永恒的在回忆里遗憾，也只能在昨天疯狂和后悔。
忽的远方传来的他们的声音都有些讽刺。
讽刺他这个爱而不得却又渴望得到的胆小鬼。
可我的爱是潜滋暗长的，我又能如何呢，我总不能拦着你靠近太阳向往黎明。
许妄注意到她情绪不太对，“怎么了？”又看见她面露难色，“不想说可以不说。”
程度觉得事情有点复杂就没说了。
她眼神里忽明忽暗的情绪似乎难以启齿，程度心不在焉了片刻就恢复了情绪，“没什么，一个曾经的朋友祝我们幸福，他知道我们在一起了而已。”
许妄点了个头。
只是走到后来玫瑰花店的时候，许妄转头对程度说，“我去买束花。”
程度疑惑道，“不是，这也不是什么日子，你给我买花干什么。”
“平凡的日子也有不平凡的道理，在这里等我。”
言罢许妄就转头进去了，他知道程度就喜欢红玫瑰，于是捧了一大束玫瑰花出来。
然后，许妄手捧玫瑰单膝下跪。
“你听好了，这话这辈子，我真的就说这么一次了。”
程度更一头雾水了，“什么？跟我求婚吗。”
骄阳下，他看着程度一笑生花，那些曾经忽明忽暗过的眼神有了准确的答案，浓烈的爱意在深秋生长，小少年身上有了难得的成熟正经与认真，他板正道，“程度，我是个傲娇又很有个性的人，一直以来没收敛过自己，但我打心眼对你好，有些话让你那天说出口真的特别难为情，这话还得我来说，我喜欢你，所以我们在一起好吗。”
“为什么是今天。”
他嘴角却是藏不住的笑意，“因为你说，爱你给你送一百朵玫瑰花，而今天刚好是第一百天，之前给你送了那么多花白送了？”
程度脸上由惊愕转为感动。
“不知道说什么，就让我抱抱你。”
总有人为你细节，让你热烈盈眶。
程度手里捧着花，面对许妄突如其来的浪漫，她心里星星之火可以燎原一样热了起来。
永远对你信守承诺。
做你世界里的忠贞不二。
“我也不知道说什么了。”
因为欠她一个告白，所以他就加倍偿还，这是她的小许神，她的小同学。
“那就别说了。”看我来爱着你就好。
他真的很傻，程度看得出来，好多次他都想低头亲吻自己硬是强忍着，就算到了现在，他也只是红着脸小心翼翼的问，“我可以亲你吗。”
看程度没回答，就又给自己往回圆，“我就是说一下而已，没必要当真。”
随后程度轻轻在他的脸颊上落下一个吻。
抱了一会儿，许妄就松开了。
难忍心中雀跃，要不是程度在，他今天真的想在整个长安街呐喊：老子追到了。虽然他现在的样子程度也没觉得正常到哪里去。
许妄只要在胡同里见一个人，他就拉着那个人说他自己追到了。
就这么跟三四个人说了以后，程度再也忍不住了，在他打算跟下一个人说的时候及时制止了，被她生拉硬拽走的许妄嘴里还念叨着，“喂，老大爷我追到了。”
不少人留给许妄的都是那种看智障的目光。
但他仍旧不能自已。
程度实在是没有脸回头。
她怎么有个这么傻缺的男朋友，“许妄，你能不能正常一点。”
“炫耀自己有个这么漂亮的女朋友，不是人之常情嘛。”随后他才反应过来，“所以你要不要给我个身份啊。”
“什么身份。”
“当你的正牌男友。”
程度没有回答他的话，反而牵起了他的手，许妄顿时脸就红了。
程度见状戳了戳他的脸，“好乖哦，但是乖乖宝小同学，现在不和你谈，等你成年那天，我们再谈恋爱好不好。”
因为现在和你谈，道德上过不去。
许妄奶声奶气的撒娇卖萌道，“现在不可以吗，就现在，就—现在。”他尾音微微拉长，加上放软的语调，这个样子的许妄看起来很好亲。
程度觉得，自己这个道德其实也可以不要的。
她没同意也没拒绝，许妄就当她同意了。
“回家吧，小少爷。”
许妄厚着脸皮说，“程度啊，可是我不是很想回家怎么办。”
“想跟我多待一会儿啊？”
程度明知故问。
许妄点点头，此时风灌进他的衣服，他轻轻的把程度揽在自己的怀里，“我真的，好喜欢你。”
程度把头埋在他的怀里，随后假装淡定道，“那也不行，因为我可能需要害羞个那么两三天。”
“啊？好吧，那我给你送到家楼下。”
程度同意了。
在这个暧昧数不胜数的时代，只有许妄会小心翼翼的问她可不可以多待一会儿。拐弯抹角的投其所好，从来不会让她难堪或者不舒服。一切，所有的，按照她来。
在这一刻，程度有了以前从未有过的感觉。
被人爱着的感觉，是无可抗拒的。
程度点开他的微信，给他打了一句话：
「回答你的话，我也好喜欢你。」
后面还发了一个比心的表情包。
许妄看到了平静着回了一个嗯。
程度以为他怎么了呢。
知道她听见窗外楼下的声音，许妄还在她家楼下，以为她听不到，他在激动而又雀跃的大喊，他说他追到了。
激动到心跳脉搏飙升。
少年永远热烈。
以前我总说远方很远，直到今日，我看着楼下的少年恍然大悟，原来近水楼台就是我曾经朝思暮想不可多得的远方。
—
开学的时候大家肉眼可见的，他们两个人之间的关系有着微妙的变化，他们两个人也十分默契的没有坦白。
保持着不近不远的距离。
有的时候程度还会偶尔捉弄许妄一下，而青涩的小少爷永远为她中招。
就比如上体育课。
程度就喜欢有意无意的挨着许妄。
而许妄则轻轻往旁边稍稍，然后十分不自在的看着在自己身边的程度。然后歪头靠近她，用着只有两个人听得到的声音说，“你干嘛。”
“喜欢你，不能靠近你吗。”
“可以。”说完许妄也往她身边稍了稍。
然后程度就跑了。
而全程目睹他们两个人互动的周立泽和钱子悠：“……”他们没想过许妄会这么耙耳朵，重色轻友。以至于他们喊了许妄两三声他才过来。
“哥，还没告白？”
许妄摇摇头。
“那是表白了被拒绝了？”
他又摇摇头。
周立泽迷惑道，“那你是被她钓着？是舔狗是备胎还是？”
“你tm能不能想我点好？”
周立泽不可置信的说，“那在一起了？”
他又摇摇头，“那就算是她追的我吧。”
周立泽一本正经道，“哦我懂了，那就是被程姐吊着呗。”
许妄看了他一眼，“你猜。”
今天她们女生要跑八百米，许妄坐在终点线的旁边，顶着大太阳看着程度。程度回过头来冲他微微一笑，许妄自然而然的过去了然后说了句加油就又回来了。
随着老师一声令下。
程度慢慢悠悠不紧不慢的跑着，第一圈她毫无压力的在中间，而第二圈她就开始加速了，慢慢爬到了第一的位置，面对后面的人紧追不舍，她也就是回头看了一眼，在第三圈超了所有人半圈，而程度轻轻松松停下来走了走。
对付这群小孩，她绰绰有余。
等她到终点的时候，成绩是两分钟五十五秒，这是一个有碾压性的成绩。
她忽然觉得有些口渴，刚想张望许妄在哪儿，他就已经从自动贩卖机过来了，手里拿着一瓶冰的矿泉水，很自然的递给了程度。
周围人开始交头接耳。
自然到周围人都没太反应过来，这会是那个傲娇的小少爷。
“谢了。”
就这么平淡到放学。
许妄才明目张胆的跟在她的身后。
因为程度一直都没有公开，所以周围人压根不知道他们谈了。
瞧出来端倪的也只觉得是许妄喜欢程度。
程度走的比较快，就在前面磨磨蹭蹭的等着许妄。
比较巧合的是，周渡远今天打算去见程度的。
在学校门口等着，因为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放学就来的很早，终于等到了，却看到了她一步一回头的看着一个人。他觉得有些难堪，虽然自己的爱意没瞒过她，但在这一刻还是有些失落。
看到他们过来了，慌乱中他只想逃，他侧身进了一个巷子里，刚刚好在转弯处。
他转过身来压低帽檐，而程度和许妄刚好路过，看不到他或者说，程度只注意到了许妄。周渡远承认，他是抱有一丝期待，程度可以看到他。
这个隐晦的爱意在角落里生根发芽。
却没能等到那个前来看花的人。
周渡远在巷子口沉默的看着。
什么都没说也什么都没做，沉默的靠着街角抽着一支烟。在他目光扫过去的时候，就知道自己早已失去了一切。
就好像荒芜了很久的绿洲突然开了一朵花，只不过又很快就枯败了。
而程度于他而言就是那朵花。
人并不多，他和程度他们也只是偶遇。
若是往常程度东张西望的，只要她随意一个回头就可以看到他了，而现在却连擦肩而过都算不上了，因为程度满心满眼的看着许妄。
就好像她的世界里只容得下这样一个人。
那时候风很大，夏天也很热烈。
风把叶子吹落到少年的头上，程度轻轻靠近他然后伸手为他拂去叶子，眼里的温热与喜欢浓烈到深秋也有些暖意。
程度后来向前走了，就在巷子回头，她浅浅勾唇一笑。
周渡远听见程度在风中对着许妄大喊：“小同学，我爱你，永远永远。”只不过后面那一句他没听到，程度说的是：
“所以小同学，陪我一年又一年好不好。”
一个在她身边的人回答：好啊。
而周渡远在心里默念过无数句的话，在这一刻永远也张不开嘴了，因为那个人和他没有关系了，随后程度收到了一个短信，上面写着祝她幸福，而她这次回头却什么也没能看到。
程度猜到了是周渡远。
她回了一个谢谢。
成年人的世界没有彻夜的悲伤，他们的难受只有五分钟，因为这是个不停歇的时代，人来人往，没有谁会为谁停歇数十年。
但周渡远这一停啊，就是二十多年的光阴。
他今年快奔三了，从十多岁起喜欢她，到后来跟她谈过三个月，虽然什么都没有做过，但他就喜欢这样一个人，怎么也放弃不了。他从来不是一个固执的人，只有对她一直较劲。
今天来的时候，他才知道，程度以前没有喜欢过任何人，包括他自己。
她看许妄的时候，太充满爱意了。
程度所有的装聋作哑与逃避都是因为不心动，而遇到了喜欢的人也会变得退无可退。
他这朵花从来不开在她的心里。
他的花期已过。
周渡远还停留在巷子中。
他一直都是那个在江南巷子里目送着程度离开的人，他们在渐行渐远，在不告而别，唯独迎不来第二个春天。
良久，他终于不再张望。
颓废的看了一晚上她回的那句谢谢。
合上了手机，然后开车回家。
一路有雨也有霜 月落无题江南。
如我面对太阳如你追希望。
过去的人不会在未来出现，只能永恒的在回忆里遗憾，也只能在昨天疯狂和后悔。
忽的远方传来的他们的声音都有些讽刺。
讽刺他这个爱而不得却又渴望得到的胆小鬼。
可我的爱是潜滋暗长的，我又能如何呢，我总不能拦着你靠近太阳向往黎明。
许妄注意到她情绪不太对，“怎么了？”又看见她面露难色，“不想说可以不说。”
程度觉得事情有点复杂就没说了。
她眼神里忽明忽暗的情绪似乎难以启齿，程度心不在焉了片刻就恢复了情绪，“没什么，一个曾经的朋友祝我们幸福，他知道我们在一起了而已。”
许妄点了个头。
只是走到后来玫瑰花店的时候，许妄转头对程度说，“我去买束花。”
程度疑惑道，“不是，这也不是什么日子，你给我买花干什么。”
“平凡的日子也有不平凡的道理，在这里等我。”
言罢许妄就转头进去了，他知道程度就喜欢红玫瑰，于是捧了一大束玫瑰花出来。
然后，许妄手捧玫瑰单膝下跪。
“你听好了，这话这辈子，我真的就说这么一次了。”
程度更一头雾水了，“什么？跟我求婚吗。”
骄阳下，他看着程度一笑生花，那些曾经忽明忽暗过的眼神有了准确的答案，浓烈的爱意在深秋生长，小少年身上有了难得的成熟正经与认真，他板正道，“程度，我是个傲娇又很有个性的人，一直以来没收敛过自己，但我打心眼对你好，有些话让你那天说出口真的特别难为情，这话还得我来说，我喜欢你，所以我们在一起好吗。”
“为什么是今天。”
他嘴角却是藏不住的笑意，“因为你说，爱你给你送一百朵玫瑰花，而今天刚好是第一百天，之前给你送了那么多花白送了？”
程度脸上由惊愕转为感动。
“不知道说什么，就让我抱抱你。”
总有人为你细节，让你热烈盈眶。
程度手里捧着花，面对许妄突如其来的浪漫，她心里星星之火可以燎原一样热了起来。
永远对你信守承诺。
做你世界里的忠贞不二。
“我也不知道说什么了。”
因为欠她一个告白，所以他就加倍偿还，这是她的小许神，她的小同学。
“那就别说了。”看我来爱着你就好。
他真的很傻，程度看得出来，好多次他都想低头亲吻自己硬是强忍着，就算到了现在，他也只是红着脸小心翼翼的问，“我可以亲你吗。”
看程度没回答，就又给自己往回圆，“我就是说一下而已，没必要当真。”
随后程度轻轻在他的脸颊上落下一个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