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123
121.
两个月后，煌帝国都城洛昌，近郊的某个小酒馆。
“你听说了吗，第四皇子也获得金属器了，最近正在前线挣战功呢。”
“听说了听说了，白帝的儿子也是长大了……”
“我家有个做医官的亲戚，说最近红帝的病情好像越发不乐观了。”
那胆大的客人看了看周围，确认过没人关心他们的对话，才小声道：“皇帝身上的病，一看就不是什么正常病，我怀疑啊，是有人想谋害。”
“你不要命啦，说这个！”朋友也被他的话吓了一跳，狠狠拍了他一下，“我就当没听过，别说这些和我们无关的事了，喝酒喝酒！”
客人自己也干笑两下，紧张起来：“哎呀，我喝多了……说了什么也都不太记得了……说起来，东街那边是不是新开了个歌楼，下次咱俩一块去……”
我坐在他们身后，笑着对上菜的小二道谢。
摩尔迦纳做出了自己的决定，我也成功恢复了自己原本的发色，还顺便换了个发型用上了阿德的头带，尤纳恩果然不愿意参加帝国内战。
我在大峡谷的事情都处理完之后，成功蹭到尤纳恩的传送魔法到达了煌帝国都城的远郊。
我和白龙在分开之前，就已经确定了自己将去的地方。
他去天山找自己的姐姐，同时以赛共的能力挣军功，为后来重回政治中心做铺垫。
而我则是去处理完自己的事情，以平民的身份调查国内现状。
……顺便发布一点不知真假的消息。
好难喝。
我喝了口劣质茶叶泡出来的劣质茶水，但也没法挑剔什么，毕竟现在能这样安稳地生活在都城已经可以说是极好的结果。
诶这糕点倒挺好吃的，不愧是这家店的招牌。
打包回去吃。
用多余的布帛包起糕点，我捧着自己的晚饭（大概）出了店门。
皇帝染疾的消息已经传的几乎人尽皆知，对面这个因意外登上皇位的红帝，人们的态度说不上好，但也说不上坏。
之前的白帝凭借雷霆手段解决其他国家，使煌帝国一统中原，但他过于严酷的战时统治也让手下人叫苦不迭。
白帝遭暗杀死亡，剩下两位大的皇子也在宫中遇上火灾逝去，唯一的小皇子又因此失去意识很长时间。
——太过巧合了。
这一系列事件的发生，背后最大的受益者便是如今在位的练红德。
红帝上位后，继续着向外扩张的策略，引入了神官及其身后的组织，在有能的子女的帮助下，煌帝国越来越强大。
本有着无数意见的老臣们，看着这结果，也只能吞下心中不满。
因为他们也非常清楚，对于现在的国家来说，最重要的不是真相，而是稳定。
夺位，令人不齿，但并不罕见。
毕竟……史书永远都是由胜利者书写。
122.
扎着红色发带的黑发青年走进了“寻香楼”。
寻香楼是洛昌最大的青楼之一，经常杀人的小伙伴们都知道，杀人容易埋尸难……不是，青楼不可能仅仅是青楼，更是极好的情报交易场所。
“金爷，您又来啦，还是点映月吗？”
老鸨笑盈盈地迎出门，最近这位爷可谓是没两天就上门，出手又大方，她欢喜还来不及呢。
至于每次点同一位，又在里面干什么，就不是她该关心的事情了。
反正上头也说过，这位爷不必多管。
“嗯，还是映月。”
青年带着极具异域风情的耳饰，脸颊边垂下一条被红色发带绑住的小辫，同样是异域的款式。身上的服装倒是纯正的煌国打扮，外貌也一眼就能认出是本地人，也和他自称的商人职业相符。
一边正闲着的舞女撒娇：“金爷，您什么时候点一回星儿啊。”
青年笑道：“等什么时候映月拒绝我，那我就陪星儿。”
“金爷可真是一往情深，下次我就找映月姐姐，让她早日拒绝您。”
舞女也玩笑了一句，随即被领头人带回去练舞。
“是啊金爷，下次也来找我们玩嘛~”
相熟的歌女们也来闹他，他倒也不恼：“下次，下次一定。”
青年长相并不出众，但在这充满着淫靡气息的地方，那股清净气儿不常见，这样的人经常出入青楼，免不了引起关注。
但得知只是为了一人，似乎又可以理解了。
他永远在拒绝别人的邀请，但却不拒绝攀谈，也愿意和她们聊聊天。
作为普通人的，聊聊天。
甚至有姑娘问能不能替她赎身出去，青年也笑着答应了。
“但是，我只会把你赎出去，你出去所面对的一切，都和我没有关系。”
青年偏中性的声音没有感情，只是在陈述：“如果你想好要面对暂时毫无居处、毫无谋生手段、无数流言蜚语的情况，却还是想要挣扎着活下去的话，那我就替你赎身。”
于是那个姑娘退缩了，她本就是只卖艺不卖身的艺伎，只不过年纪还小，常听人说赎身之后的生活，玩笑似的问一句，却得到了如此答复。
不过即使有吓退姑娘的丰功伟绩，青年还是很受欢迎。
先不提楼里的姑娘有多少是上头培育的情报贩子……
谁不喜欢温和好说话的帅哥呢。
老鸨确认好了映月的情况，对围困在漂亮姑娘中的他道：“金爷，请随我上楼吧。”
123.
青年——也就是我应了声，脱离了温香软玉的怀抱，跟着上楼了。
要帮所有漂亮姐姐们安排好后路，才能对这样的场所进行取缔，仅仅说着废除制度没有任何作用。
很多女子……比如星儿和三娘就是身为下民吃不上饭，又被老鸨看中，才自愿卖身进入青楼的。当然也有很多非自愿进的，等我有能力了，一定要把法律大修一遍，把不好好对自己妻子女儿的男人都拉出去喂狗……不，对狗不太尊重，物理阉割后再拉出去喂鱼。
“金爷。”
映月抱着琵琶等在房内，见我到了，便一点头，开始自己的演奏。
而我则是撑着下巴，望着不远处繁忙的街市，思维四散开去。
回到洛昌，我第一件事就是在治安相对混乱的地方找了个房子住下。
得益于律法的完善和严苛的刑罚，煌帝国的犯罪率并不高，所谓的混乱也不过是小偷小摸多了些。
但就是要这种三教九流混杂的地方，才更好搜集消息，也更好传播消息。
容易被贿赂，也没有人在意。
舆论这种东西，一人两人没有效果，一传十十传百百传千，传到了法不责众的地步，结果就是不知真假的消息满天飞。
练红炎和练红明仍在前线，练红玉似乎回宫，练白瑛在天山前线，练红霸又是离开洛昌，不知去向。
红帝染病无法上朝，主要由皇后以及宰相代理各类事务。
……大概是这样的情况。
喂练红炎，你再不回来练玉艳真要成皇帝了——
虽然和他不对付甚至想暴揍一顿，我还是忍不住想这样对练红炎大喊。
算了，无所谓，反正最后该是白龙做皇帝。
……或者我来。
简单散布有关练白龙拿到金属器并且很强这个不是谣言的消息之后，我把目光放在了政治中心的有力帮手候选人之上。
我知道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打赢了就是铁血皇帝，不让你登基杀完了也能登基，但之后的统治也会变得非常困难。
作为文明人，我们还是能和平点就和平点，把完全反对派和组织全部杀掉就可以了。
……好像把组织杀完了朝廷上就没剩多少人了？
再说，再说，科举制度我也想要改改，先撑下来再说。
然后我等来了一个意外的人。
作为刘玄渊时，因为一直身处后宫，我并没有见到过几个正经官员，都是些管内务的，或者着急找人的。
我自己当然也没有什么参与前朝事务的意思，倒也乐得脱离被人恭维、又或者是争抢站队的情况。
但从宫人们的闲话，以及偶尔出宫听到的风言风语中，我还是能对前朝的情况掌握个大概。
……虽然也就是谁谁谁任什么职，谁谁谁又入狱了之类不重要的东西。
“刘大人。”
“我姓金。……至少现在姓金。”
我看着面前那个人到中年的男人，只觉得果然。
煌帝国不是铁板一块。
两个月后，煌帝国都城洛昌，近郊的某个小酒馆。
“你听说了吗，第四皇子也获得金属器了，最近正在前线挣战功呢。”
“听说了听说了，白帝的儿子也是长大了……”
“我家有个做医官的亲戚，说最近红帝的病情好像越发不乐观了。”
那胆大的客人看了看周围，确认过没人关心他们的对话，才小声道：“皇帝身上的病，一看就不是什么正常病，我怀疑啊，是有人想谋害。”
“你不要命啦，说这个！”朋友也被他的话吓了一跳，狠狠拍了他一下，“我就当没听过，别说这些和我们无关的事了，喝酒喝酒！”
客人自己也干笑两下，紧张起来：“哎呀，我喝多了……说了什么也都不太记得了……说起来，东街那边是不是新开了个歌楼，下次咱俩一块去……”
我坐在他们身后，笑着对上菜的小二道谢。
摩尔迦纳做出了自己的决定，我也成功恢复了自己原本的发色，还顺便换了个发型用上了阿德的头带，尤纳恩果然不愿意参加帝国内战。
我在大峡谷的事情都处理完之后，成功蹭到尤纳恩的传送魔法到达了煌帝国都城的远郊。
我和白龙在分开之前，就已经确定了自己将去的地方。
他去天山找自己的姐姐，同时以赛共的能力挣军功，为后来重回政治中心做铺垫。
而我则是去处理完自己的事情，以平民的身份调查国内现状。
……顺便发布一点不知真假的消息。
好难喝。
我喝了口劣质茶叶泡出来的劣质茶水，但也没法挑剔什么，毕竟现在能这样安稳地生活在都城已经可以说是极好的结果。
诶这糕点倒挺好吃的，不愧是这家店的招牌。
打包回去吃。
用多余的布帛包起糕点，我捧着自己的晚饭（大概）出了店门。
皇帝染疾的消息已经传的几乎人尽皆知，对面这个因意外登上皇位的红帝，人们的态度说不上好，但也说不上坏。
之前的白帝凭借雷霆手段解决其他国家，使煌帝国一统中原，但他过于严酷的战时统治也让手下人叫苦不迭。
白帝遭暗杀死亡，剩下两位大的皇子也在宫中遇上火灾逝去，唯一的小皇子又因此失去意识很长时间。
——太过巧合了。
这一系列事件的发生，背后最大的受益者便是如今在位的练红德。
红帝上位后，继续着向外扩张的策略，引入了神官及其身后的组织，在有能的子女的帮助下，煌帝国越来越强大。
本有着无数意见的老臣们，看着这结果，也只能吞下心中不满。
因为他们也非常清楚，对于现在的国家来说，最重要的不是真相，而是稳定。
夺位，令人不齿，但并不罕见。
毕竟……史书永远都是由胜利者书写。
122.
扎着红色发带的黑发青年走进了“寻香楼”。
寻香楼是洛昌最大的青楼之一，经常杀人的小伙伴们都知道，杀人容易埋尸难……不是，青楼不可能仅仅是青楼，更是极好的情报交易场所。
“金爷，您又来啦，还是点映月吗？”
老鸨笑盈盈地迎出门，最近这位爷可谓是没两天就上门，出手又大方，她欢喜还来不及呢。
至于每次点同一位，又在里面干什么，就不是她该关心的事情了。
反正上头也说过，这位爷不必多管。
“嗯，还是映月。”
青年带着极具异域风情的耳饰，脸颊边垂下一条被红色发带绑住的小辫，同样是异域的款式。身上的服装倒是纯正的煌国打扮，外貌也一眼就能认出是本地人，也和他自称的商人职业相符。
一边正闲着的舞女撒娇：“金爷，您什么时候点一回星儿啊。”
青年笑道：“等什么时候映月拒绝我，那我就陪星儿。”
“金爷可真是一往情深，下次我就找映月姐姐，让她早日拒绝您。”
舞女也玩笑了一句，随即被领头人带回去练舞。
“是啊金爷，下次也来找我们玩嘛~”
相熟的歌女们也来闹他，他倒也不恼：“下次，下次一定。”
青年长相并不出众，但在这充满着淫靡气息的地方，那股清净气儿不常见，这样的人经常出入青楼，免不了引起关注。
但得知只是为了一人，似乎又可以理解了。
他永远在拒绝别人的邀请，但却不拒绝攀谈，也愿意和她们聊聊天。
作为普通人的，聊聊天。
甚至有姑娘问能不能替她赎身出去，青年也笑着答应了。
“但是，我只会把你赎出去，你出去所面对的一切，都和我没有关系。”
青年偏中性的声音没有感情，只是在陈述：“如果你想好要面对暂时毫无居处、毫无谋生手段、无数流言蜚语的情况，却还是想要挣扎着活下去的话，那我就替你赎身。”
于是那个姑娘退缩了，她本就是只卖艺不卖身的艺伎，只不过年纪还小，常听人说赎身之后的生活，玩笑似的问一句，却得到了如此答复。
不过即使有吓退姑娘的丰功伟绩，青年还是很受欢迎。
先不提楼里的姑娘有多少是上头培育的情报贩子……
谁不喜欢温和好说话的帅哥呢。
老鸨确认好了映月的情况，对围困在漂亮姑娘中的他道：“金爷，请随我上楼吧。”
123.
青年——也就是我应了声，脱离了温香软玉的怀抱，跟着上楼了。
要帮所有漂亮姐姐们安排好后路，才能对这样的场所进行取缔，仅仅说着废除制度没有任何作用。
很多女子……比如星儿和三娘就是身为下民吃不上饭，又被老鸨看中，才自愿卖身进入青楼的。当然也有很多非自愿进的，等我有能力了，一定要把法律大修一遍，把不好好对自己妻子女儿的男人都拉出去喂狗……不，对狗不太尊重，物理阉割后再拉出去喂鱼。
“金爷。”
映月抱着琵琶等在房内，见我到了，便一点头，开始自己的演奏。
而我则是撑着下巴，望着不远处繁忙的街市，思维四散开去。
回到洛昌，我第一件事就是在治安相对混乱的地方找了个房子住下。
得益于律法的完善和严苛的刑罚，煌帝国的犯罪率并不高，所谓的混乱也不过是小偷小摸多了些。
但就是要这种三教九流混杂的地方，才更好搜集消息，也更好传播消息。
容易被贿赂，也没有人在意。
舆论这种东西，一人两人没有效果，一传十十传百百传千，传到了法不责众的地步，结果就是不知真假的消息满天飞。
练红炎和练红明仍在前线，练红玉似乎回宫，练白瑛在天山前线，练红霸又是离开洛昌，不知去向。
红帝染病无法上朝，主要由皇后以及宰相代理各类事务。
……大概是这样的情况。
喂练红炎，你再不回来练玉艳真要成皇帝了——
虽然和他不对付甚至想暴揍一顿，我还是忍不住想这样对练红炎大喊。
算了，无所谓，反正最后该是白龙做皇帝。
……或者我来。
简单散布有关练白龙拿到金属器并且很强这个不是谣言的消息之后，我把目光放在了政治中心的有力帮手候选人之上。
我知道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打赢了就是铁血皇帝，不让你登基杀完了也能登基，但之后的统治也会变得非常困难。
作为文明人，我们还是能和平点就和平点，把完全反对派和组织全部杀掉就可以了。
……好像把组织杀完了朝廷上就没剩多少人了？
再说，再说，科举制度我也想要改改，先撑下来再说。
然后我等来了一个意外的人。
作为刘玄渊时，因为一直身处后宫，我并没有见到过几个正经官员，都是些管内务的，或者着急找人的。
我自己当然也没有什么参与前朝事务的意思，倒也乐得脱离被人恭维、又或者是争抢站队的情况。
但从宫人们的闲话，以及偶尔出宫听到的风言风语中，我还是能对前朝的情况掌握个大概。
……虽然也就是谁谁谁任什么职，谁谁谁又入狱了之类不重要的东西。
“刘大人。”
“我姓金。……至少现在姓金。”
我看着面前那个人到中年的男人，只觉得果然。
煌帝国不是铁板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