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咖啡厅时已经下午五点了,泰城的冬天夜幕降临的很快,沈纯蕴她们从里面出来时天已经变黑了。
咖啡厅前面是广场,冬天很少有人去那里,所以雪积的很厚,沈纯蕴她们去广场上散步,沈纯蕴一脚踩在雪上留下了明显的脚印,靳延泽跟在她身后,踩着她踩过的脚印。
祈夏提议玩打雪仗,还没说完,江川就从地上滚了个大雪球准备砸她。沈纯蕴见状赶紧从地上抓起雪扔江川,替祈夏转移火力。
江川把手中的雪球扔向了沈纯蕴,靳延泽也因为沈纯蕴破例的玩起这种游戏,现场一片混乱,沈纯蕴的蓝色外套上沾染了很多碎雪。
玩完后她不嫌冷的直接躺在雪地上,沈纯蕴也躺下。他们俩嫌凉没躺,祈夏说他们俩虚,男人的要强瞬间被体现,他们俩也二话不说的躺下,围成一圈,身下有多冰凉,心里就有多么炙热。
咖啡厅里的音响仍然放着
You make me wanna call you in the middle of the night.
You make me wanna hold you till the morning light.
You make me wanna love, you make me wanna fall.
You make me wanna surrender my soul.
街边的路灯闪着黄光,四人在一起胜过了世间所有的闹市,没遇到沈纯蕴之前,靳延泽心里的泰城冬天只有黑夜,遇到之后,哪怕全是黑夜,也是绚烂烟火下的狂欢,是冬天开的最后一朵夏花。
回到家后沈纯蕴洗了热水澡,下楼后看见外婆正在织衣服,她凑过去看“外婆,织这个容易上手吗”外婆笑着回她“这个呀得看自己,有的人她手就是巧一学就会,有的人她得练习很多次才能上手”。
沈纯蕴似懂非懂的哦了一声,外婆看懂她的心思“想学?”沈纯蕴点头。
沈纯蕴跟着外婆学了会觉得真不是个容易上手的事情,不过她觉得有点上瘾,临睡觉前她仍在自己屋里模拟外婆刚才的手法。
不过距离过年还有很多天,她要慢慢来织好了才能送人。
放假的最后一场考试来临,沈纯蕴一早就来到教室,但是班里几乎满了人,看来都想临阵磨枪,真正有把握的此时应该还没醒,比如靳延泽,他永远是直接去考场。
到时间后,考生们陆陆续续出教室去自己的考场,她知道自己在考场等待的时间看不下去,所以干脆就拿了几本书。
沈纯蕴考场在五楼,她到时已经到了安检的时间,她在门口不放心的看了几眼就准备进考场。她站在门口等待前面的学生安检完,她向考场撇了一眼发现她出奇的竟然和靳延泽在一个考场。
靳延泽也看到了沈纯蕴,也仅是对视一眼,沈纯蕴就找到自己的座位坐下等待发试卷。
考完后,靳延泽在门口等着她出来,没问她这场怎么样,而是说“好好考接下来的几场,不要太紧张,尽力就好。
沈纯蕴疑惑“你为什么能跟我在一个考场”
他回“这次不是按成绩排的考场,而是专门错开的方法排的”
沈纯蕴点头,然后两人分开去各自的考场。
期末考不会一天考完,而是考了三天,不仅是脑力战,也是身体战。
最后一场是英语,全年级都需要换考场,所以走廊里很挤,沈纯蕴考试考的脑子有点乱,明明考场在三楼,她却去了四楼。
还没到她错记的考场门口,就遇见了迎面走来的靳延泽和江川。
沈纯蕴朝他俩打招呼,紧接着身体就被调转方向,撇头看靳延泽,嘴里涌上一句“我…,你干嘛”
靳延泽把胳膊架在她肩膀上说“你考场在三楼,这是四楼”沈纯蕴不相信自己能蠢到把自己的考场记错,皱眉半信半疑地问他“不能吧,难道真是我记错了,不过你怎么知道我在哪个考场的”
靳延泽觉的在她面前装到了,想笑但是憋着“你我还能不了解”然后靳延泽让她赶紧下楼去考场。
沈纯蕴听她的话去了三楼,果然她的考场在三楼,她觉得她脑子指定是考试考糊了能把这么重要的是给记错了。
最后一场结束后,全学校的氛围瞬间不一样,与之前的死气沉沉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每个班班主任在做最后的嘱托,所有学生就等着最后一句“放假前所有的交代都已完毕,现在可以收拾书包了”。
宋清收拾完书包后跟沈纯蕴说“过年要是出去玩别忘了带我一个,我家就我一个我这个年龄的”。
沈纯蕴安慰宋清“放心,姐肯定有好事叫你,你随时随地可以来找我玩”。
宋清装样的吸了吸鼻子“还是纯蕴最好”。
沈纯蕴今天是值日生,她负责留下来关门,关电,所以她是最后一个走出教室的。
靳延泽在门外静静的等着她,看着她做完一切。
沈纯蕴出来后看见他“你没走吗”
“我在等你一起”
“那一起走吧”
沈纯蕴发觉靳延泽在路上有点不对劲,想开口说话又把话咽了下去,沈纯蕴没直接问他怎么了,而是问他“过年有什么打算,叔叔阿姨会回来吗”。
靳延泽弹了弹手中的烟,说“往年一直没有回来,今年也许会回来吧”
沈纯蕴挺同情他,他要自己在那么大的房间里一个人做过年的准备,还是他根本不会过年,于是便询问他“要不你今年跟我去外婆家吧,反正也不是很远”。
靳延泽同她对视“这么心疼我”。沈纯蕴被问的有点不知所措“才不是,谁这样我都会这样说”。
“男的也是?”
“男的除外”
“那我不是男的吗”
“除你之外的男生”沈纯蕴说完脸慢慢泛红。
“那还差不多”靳延泽知道她的意思,但非要让她说出口。
休息几天后,就到了除夕这一天,沈岚没有回来,她去了曾志盷老家。泰城就外婆很沈纯蕴一起过年,还有一些街坊邻居来串门。
外婆和沈纯蕴一起包了水饺,还有一些年夜菜,沈纯蕴给靳延泽打电话“你自己在家?来外婆家一起吃饭吧”电话那头“嗯,一会到”。
外婆把水饺捞出,沈纯蕴负责端菜,不到一会靳延泽到了门口,沈纯蕴给他开门。
靳延泽进来时外婆正从厨房出来,靳延泽过去帮外婆接盘子“外婆,我来”。外婆笑着点点头“阿泽来了,洗洗手尝尝外婆新发明的馅好不好吃”沈纯蕴和靳延泽不约而同的说“外婆做的什么馅也好吃”。
洗手后三人都落座,窗外的烟花爆竹一直在放,一天都没有停过。
沈纯蕴在饺子里放了一个硬币,让靳延泽吃的时候注意点。她用没用的筷子给靳延泽夹了一个饺子,跟靳延泽说她换了一个形状包的。
如沈纯蕴所料靳延泽吃饭了有硬币的水饺,她故意给他的。沈纯蕴知道他马上要出国了,希望他在国外能平平安安,在他身上能有幸运女神眷顾。
吃完后靳延泽和沈纯蕴收拾餐桌,外婆在沙发上看晚会。
靳延泽洗盘子,沈纯蕴把洗好的盘子,餐具放在柜子里,靳延泽洗完最后一个盘子,停下水,把两臂撑在台上,眼神有点错愕,对沈纯蕴说“我想和你说一件事”。
沈纯蕴知道他想说什么,她也知道这一天迟早会到来,眼睛没有和他对视装不知道“什么重要的事啊,在厨房里说”。
“没事,等我回家再跟你说吧”靳延泽也觉得在这个场合说不应该,而且还要跟外婆一起看晚会,不想让彼此尴尬。
靳延泽和沈纯蕴在外婆两边,三人一起看晚会,虽然看着两人都有心事,但在外婆面前仍兴致勃勃。
临近午夜,靳延泽要回家,沈纯蕴在院子里送他出去。
沈纯蕴跟在他后面,他刚走出院子就停了下来,沈纯蕴没意识到头撞到了他后背“你怎么停下来了”
“我有话对你说”靳延泽看着很累,眼底泛红,好像几天没休息好。
“我后天出国,我申请的大学下来通知了,我妈办的让我这几天就走,我知道……”靳延泽还没说完,沈纯蕴用双手捂住他冰凉的脸颊,
“我知道,我在很久之前就知道了,我会等你,就像我没回泰城时你等着我那样”沈纯蕴拿出她包里的围巾给他围上,是她亲手织的蓝色围巾。
沈纯蕴问他“喜欢吗,织的还可以吗”
靳延泽有点惊讶,但很幸福“你给的我都喜欢”
他停顿了一会,又开口对她说“沈纯蕴,我心里现在只有你,吃饭想你,睡觉想你,看绿豆也想着是你,不在你身边的每一刻都在发疯的想你,但是如果我误了你,你不用替我着想,不要因为我而影响了你的生活,社交”
沈纯蕴两手交叉,抬头看月“我当然知道,我爱自己胜过爱你,不过我喜欢的人我自己相信,只要你心里一直有我,我就会朝你走,不是只有你朝我走,靳延泽,我也会向你走”
沈纯蕴知道人世间最脆弱的就是感情,最无法等待的就是等待二字。
沈纯蕴整理好心情后,装成无所谓故意逗他“你赶紧回家吧,再不回家我就自私不让你离开了”。
靳延泽也没想到他会这么早出国,本来他想让沈纯蕴跟他一块出国学习,靳延泽也想听到沈纯蕴让他不要走,但他知道沈纯蕴永远不会这么做,她比靳延泽还要清醒。
但靳延泽还是想听到她说一句不要走之类的话“你自私一回呗”,靳延泽眼里满含期待。
“我不要”
“那我就等一会,你不是说我再不走你就自私一回吗”
“你赶紧回家休息吧,我感觉你再站一会就倒下去了”沈纯蕴把他身子强制转过去,推着他后背让他干脆一点“我都说了会等你,放心我也相信你”。
靳延泽这才和她道别,要离开。沈纯蕴和他朝相反方向走,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味道。
就走了几步,她听到靳延泽在喊她“嗯?怎么了”靳延泽大步走过来,还没等沈纯蕴反应过来,靳延泽双手捧住她的脸低头亲她,但没重力,只是轻轻的。
刚好午夜,天空瞬时燃起了万千烟花,在他亲吻沈纯蕴的那一刻,烟花炸裂。
如果靳延泽是烟花,那沈纯蕴就是烟花引燃剂,从他回头向她走来的每一步,都是过往和她的种种,在最后一步,为她燃烧。
沈纯蕴临睡前给靳延泽发消息
沈纯蕴:“什么都不要想了,好好睡一觉才能在国外大干一场”
z:“当然,因为亲了你感觉做梦都是甜的,你也赶紧睡吧”
沈纯蕴本想发个无语的表情,但毕竟快走了,想着就让他放肆一次。
沈纯蕴:“晚安”
z:“晚安”
靳延泽临走前一天,他的朋友们给他在Black Down举办了送别宴,沈纯蕴没有去,她一个女生不想他的朋友受她影响放不开玩。
快到七点时沈纯蕴接到了江川的电话“靳延泽喝多了,我让他给他司机打电话,他不打,他偏要让我给你打,你看着办吧”。
沈纯蕴在床上躺着看手机,躺着躺着她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刚醒。
“你们喝完了吗,我马上去找他”
江川回“差不多了,大部分要准备回家了”
沈纯蕴应了一声挂断电话。
她穿的不是很多,下身只穿了加绒黑色丝袜和褶皱短裙,穿皮鞋不舒服,她又套上了一双白色堆堆袜。
平叔和她老伴今天正好在她家跟外婆聊天,平叔看见她下楼时就知道她要出门起身从桌子上拿钥匙。
沈纯蕴坐上车后平叔问她去哪,她说去Black Down,平叔一听就知道要去找靳延泽,开口说“阿泽明天要出国了,你说你们这些小孩离别总是这么容易”。
沈纯蕴看着窗外飞速消逝的景物,说“人总会有取舍的时候,毕竟他也是想追求更大的进步空间,他有他的理想,我也有我的生活”。
平叔点头但又紧接着叹了一口气“你说你们俩也才一块耍了不到一年,之前…,散了散了不说了”。
平叔和沈纯蕴聊着聊着就到了目的地。
她在门口没进去,给靳延泽打电话,接的是江川“稍等,他在沙发上眯了会,我把他叫醒”
“嗯好”沈纯蕴挂断电话,不一会江川扶着靳延泽出来,他喝了不是一般的多,估计是从中午到这就一直断断续续的喝到现在。
靳延泽看见沈纯蕴后,江川确定他能自己走后就离开,靳延泽看见沈纯蕴穿的不多,明明自己已经醉的不成样子,还在担心沈纯蕴,“怎么穿的这么少”他一边说着,一边脱自己的外套给她穿。
“你现在脸太热,不能把衣服给我,上车就不冷了”
靳延泽拉开外套拉链抱住沈纯蕴,然后把自己的头埋在沈纯蕴脖颈中,沈纯蕴感受到了烫人的温度,他开口说“今晚你陪陪我呗,明天就见不到你了”
靳延泽用很奶的语气跟她说话,沈纯蕴看他这么可怜的份上同意了。
沈纯蕴扶着靳延泽上了车,平叔带他们回星湖湾。
靳延泽上车后估计是头晕,没说话只靠在沈纯蕴身上。
到星湖湾后沈纯蕴拉着靳延泽上楼,进了电梯后,靳延泽本来以为靳延泽在她面前低头是休息,结果低下头亲她脖子。
沈纯蕴感觉到后,推开他“你喝的太多了,都不清醒了”。
靳延泽没心没肺的笑了,他心里知道只有不清醒他才敢明目张胆的占沈纯蕴便宜。靳延泽蹲在电梯里,手托举着头。到了后,沈纯蕴警告他“不许再像刚才那样”靳延泽没答应。
沈纯蕴无奈把他扶起来到门口,按了密码,“咔嚓”一声门打开。沈纯蕴把靳延泽扶到床上,他躺下后见沈纯蕴走拉住沈纯蕴胳膊“陪我一块睡”。
沈纯蕴“我不走,你明天一早的飞机我去给你泡醒酒茶”
“外婆知道你在这里吗”
“知道,他知道你明天就出国,所以同意我今天住在这里”
“嗯”
沈纯蕴下楼给他泡好后上来给他,让他喝完再睡,他喝完后沈纯蕴上床睡觉。
她也就眯了一小会儿,因为睡觉很轻,所以靳延泽搂她的时候她就醒了,但是怕吵醒靳延泽,她没动。
她维持这个姿势很长时间靳延泽才翻身,她之后一直睡不着,干脆轻轻的起身下楼,她虽然不是第一次来靳延泽家,但是就是有种说不出来的凄清感。
她下楼时绿豆在地板上玩丝球她过去坐在地板上看它,小声的说“你哥哥明天就要走了,他不在的时候你要好好听话”。
绿豆竟然叫了一声好像听懂了沈纯蕴的话,看了一会后沈纯蕴看见电视机旁边的小多肉倒了,估计是绿豆弄倒的,她过去把她弄正。
在它后面的相框也倒了,扶正后才发现是她三年前夏天和靳延泽,祈夏她们三个的合照,他一直放在那里。
沈纯蕴拿起来看,突然掉出来一封信,信表面写着沈纯蕴的名字,很明显是给沈纯蕴的。
她躺在沙发上把信打开,她才发现是她临走前靳延泽未送出的信。她一字一字的看着,还有点感动。
第二天她是在沙发上睡着的,靳延泽下楼发现她后把她抱上楼让她在床上睡。她睡的很晚,躺在床上后她又模模糊糊进了梦想。
等她醒来后,靳延泽已经到了机场。她心情很复杂,可她就是说不出来很肉麻的话,这么大的房子就留她一个人在这里,无论是感情还是亲情,她与靳延泽总是有些羁绊。
靳延泽临上飞机前不放心她,给她打了电话。
“醒了吗”
“刚醒”沈纯蕴说完后,用手揉眼,有点哽咽,但还是装成无所谓的样子说“你人突然走了,还有点不适应”
靳延泽在电话那头说“有什么事就跟江川说,我能办的他也基本能办,我一有时间就会跟你通电话”
“嗯”沈纯蕴坐在床上,另一只手在揉被子。
“好好学习,我不在做事不要再这么莽撞,尽管你的出发点是好的”靳延泽像老父亲一样交代他。
他说完后就要登机了,沈纯蕴催促他让他赶紧去,他说了最后一句“我爱你,沈纯蕴”,沈纯蕴回“我也是”。
等他登机后,靳延泽也算真正离开泰城了。沈纯蕴把绿豆放在宠物店暂时寄养,等她高考完后再来找它。
她自己坐公交回的家,她坐的这辆是今年刚运行的公交,她靠窗坐,吹着外面刺骨的寒风,但对她来说这风可以让她清醒。
她看着外面年味还留存的热闹劲,新的一年好像真的要开始了。
咖啡厅前面是广场,冬天很少有人去那里,所以雪积的很厚,沈纯蕴她们去广场上散步,沈纯蕴一脚踩在雪上留下了明显的脚印,靳延泽跟在她身后,踩着她踩过的脚印。
祈夏提议玩打雪仗,还没说完,江川就从地上滚了个大雪球准备砸她。沈纯蕴见状赶紧从地上抓起雪扔江川,替祈夏转移火力。
江川把手中的雪球扔向了沈纯蕴,靳延泽也因为沈纯蕴破例的玩起这种游戏,现场一片混乱,沈纯蕴的蓝色外套上沾染了很多碎雪。
玩完后她不嫌冷的直接躺在雪地上,沈纯蕴也躺下。他们俩嫌凉没躺,祈夏说他们俩虚,男人的要强瞬间被体现,他们俩也二话不说的躺下,围成一圈,身下有多冰凉,心里就有多么炙热。
咖啡厅里的音响仍然放着
You make me wanna call you in the middle of the night.
You make me wanna hold you till the morning light.
You make me wanna love, you make me wanna fall.
You make me wanna surrender my soul.
街边的路灯闪着黄光,四人在一起胜过了世间所有的闹市,没遇到沈纯蕴之前,靳延泽心里的泰城冬天只有黑夜,遇到之后,哪怕全是黑夜,也是绚烂烟火下的狂欢,是冬天开的最后一朵夏花。
回到家后沈纯蕴洗了热水澡,下楼后看见外婆正在织衣服,她凑过去看“外婆,织这个容易上手吗”外婆笑着回她“这个呀得看自己,有的人她手就是巧一学就会,有的人她得练习很多次才能上手”。
沈纯蕴似懂非懂的哦了一声,外婆看懂她的心思“想学?”沈纯蕴点头。
沈纯蕴跟着外婆学了会觉得真不是个容易上手的事情,不过她觉得有点上瘾,临睡觉前她仍在自己屋里模拟外婆刚才的手法。
不过距离过年还有很多天,她要慢慢来织好了才能送人。
放假的最后一场考试来临,沈纯蕴一早就来到教室,但是班里几乎满了人,看来都想临阵磨枪,真正有把握的此时应该还没醒,比如靳延泽,他永远是直接去考场。
到时间后,考生们陆陆续续出教室去自己的考场,她知道自己在考场等待的时间看不下去,所以干脆就拿了几本书。
沈纯蕴考场在五楼,她到时已经到了安检的时间,她在门口不放心的看了几眼就准备进考场。她站在门口等待前面的学生安检完,她向考场撇了一眼发现她出奇的竟然和靳延泽在一个考场。
靳延泽也看到了沈纯蕴,也仅是对视一眼,沈纯蕴就找到自己的座位坐下等待发试卷。
考完后,靳延泽在门口等着她出来,没问她这场怎么样,而是说“好好考接下来的几场,不要太紧张,尽力就好。
沈纯蕴疑惑“你为什么能跟我在一个考场”
他回“这次不是按成绩排的考场,而是专门错开的方法排的”
沈纯蕴点头,然后两人分开去各自的考场。
期末考不会一天考完,而是考了三天,不仅是脑力战,也是身体战。
最后一场是英语,全年级都需要换考场,所以走廊里很挤,沈纯蕴考试考的脑子有点乱,明明考场在三楼,她却去了四楼。
还没到她错记的考场门口,就遇见了迎面走来的靳延泽和江川。
沈纯蕴朝他俩打招呼,紧接着身体就被调转方向,撇头看靳延泽,嘴里涌上一句“我…,你干嘛”
靳延泽把胳膊架在她肩膀上说“你考场在三楼,这是四楼”沈纯蕴不相信自己能蠢到把自己的考场记错,皱眉半信半疑地问他“不能吧,难道真是我记错了,不过你怎么知道我在哪个考场的”
靳延泽觉的在她面前装到了,想笑但是憋着“你我还能不了解”然后靳延泽让她赶紧下楼去考场。
沈纯蕴听她的话去了三楼,果然她的考场在三楼,她觉得她脑子指定是考试考糊了能把这么重要的是给记错了。
最后一场结束后,全学校的氛围瞬间不一样,与之前的死气沉沉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每个班班主任在做最后的嘱托,所有学生就等着最后一句“放假前所有的交代都已完毕,现在可以收拾书包了”。
宋清收拾完书包后跟沈纯蕴说“过年要是出去玩别忘了带我一个,我家就我一个我这个年龄的”。
沈纯蕴安慰宋清“放心,姐肯定有好事叫你,你随时随地可以来找我玩”。
宋清装样的吸了吸鼻子“还是纯蕴最好”。
沈纯蕴今天是值日生,她负责留下来关门,关电,所以她是最后一个走出教室的。
靳延泽在门外静静的等着她,看着她做完一切。
沈纯蕴出来后看见他“你没走吗”
“我在等你一起”
“那一起走吧”
沈纯蕴发觉靳延泽在路上有点不对劲,想开口说话又把话咽了下去,沈纯蕴没直接问他怎么了,而是问他“过年有什么打算,叔叔阿姨会回来吗”。
靳延泽弹了弹手中的烟,说“往年一直没有回来,今年也许会回来吧”
沈纯蕴挺同情他,他要自己在那么大的房间里一个人做过年的准备,还是他根本不会过年,于是便询问他“要不你今年跟我去外婆家吧,反正也不是很远”。
靳延泽同她对视“这么心疼我”。沈纯蕴被问的有点不知所措“才不是,谁这样我都会这样说”。
“男的也是?”
“男的除外”
“那我不是男的吗”
“除你之外的男生”沈纯蕴说完脸慢慢泛红。
“那还差不多”靳延泽知道她的意思,但非要让她说出口。
休息几天后,就到了除夕这一天,沈岚没有回来,她去了曾志盷老家。泰城就外婆很沈纯蕴一起过年,还有一些街坊邻居来串门。
外婆和沈纯蕴一起包了水饺,还有一些年夜菜,沈纯蕴给靳延泽打电话“你自己在家?来外婆家一起吃饭吧”电话那头“嗯,一会到”。
外婆把水饺捞出,沈纯蕴负责端菜,不到一会靳延泽到了门口,沈纯蕴给他开门。
靳延泽进来时外婆正从厨房出来,靳延泽过去帮外婆接盘子“外婆,我来”。外婆笑着点点头“阿泽来了,洗洗手尝尝外婆新发明的馅好不好吃”沈纯蕴和靳延泽不约而同的说“外婆做的什么馅也好吃”。
洗手后三人都落座,窗外的烟花爆竹一直在放,一天都没有停过。
沈纯蕴在饺子里放了一个硬币,让靳延泽吃的时候注意点。她用没用的筷子给靳延泽夹了一个饺子,跟靳延泽说她换了一个形状包的。
如沈纯蕴所料靳延泽吃饭了有硬币的水饺,她故意给他的。沈纯蕴知道他马上要出国了,希望他在国外能平平安安,在他身上能有幸运女神眷顾。
吃完后靳延泽和沈纯蕴收拾餐桌,外婆在沙发上看晚会。
靳延泽洗盘子,沈纯蕴把洗好的盘子,餐具放在柜子里,靳延泽洗完最后一个盘子,停下水,把两臂撑在台上,眼神有点错愕,对沈纯蕴说“我想和你说一件事”。
沈纯蕴知道他想说什么,她也知道这一天迟早会到来,眼睛没有和他对视装不知道“什么重要的事啊,在厨房里说”。
“没事,等我回家再跟你说吧”靳延泽也觉得在这个场合说不应该,而且还要跟外婆一起看晚会,不想让彼此尴尬。
靳延泽和沈纯蕴在外婆两边,三人一起看晚会,虽然看着两人都有心事,但在外婆面前仍兴致勃勃。
临近午夜,靳延泽要回家,沈纯蕴在院子里送他出去。
沈纯蕴跟在他后面,他刚走出院子就停了下来,沈纯蕴没意识到头撞到了他后背“你怎么停下来了”
“我有话对你说”靳延泽看着很累,眼底泛红,好像几天没休息好。
“我后天出国,我申请的大学下来通知了,我妈办的让我这几天就走,我知道……”靳延泽还没说完,沈纯蕴用双手捂住他冰凉的脸颊,
“我知道,我在很久之前就知道了,我会等你,就像我没回泰城时你等着我那样”沈纯蕴拿出她包里的围巾给他围上,是她亲手织的蓝色围巾。
沈纯蕴问他“喜欢吗,织的还可以吗”
靳延泽有点惊讶,但很幸福“你给的我都喜欢”
他停顿了一会,又开口对她说“沈纯蕴,我心里现在只有你,吃饭想你,睡觉想你,看绿豆也想着是你,不在你身边的每一刻都在发疯的想你,但是如果我误了你,你不用替我着想,不要因为我而影响了你的生活,社交”
沈纯蕴两手交叉,抬头看月“我当然知道,我爱自己胜过爱你,不过我喜欢的人我自己相信,只要你心里一直有我,我就会朝你走,不是只有你朝我走,靳延泽,我也会向你走”
沈纯蕴知道人世间最脆弱的就是感情,最无法等待的就是等待二字。
沈纯蕴整理好心情后,装成无所谓故意逗他“你赶紧回家吧,再不回家我就自私不让你离开了”。
靳延泽也没想到他会这么早出国,本来他想让沈纯蕴跟他一块出国学习,靳延泽也想听到沈纯蕴让他不要走,但他知道沈纯蕴永远不会这么做,她比靳延泽还要清醒。
但靳延泽还是想听到她说一句不要走之类的话“你自私一回呗”,靳延泽眼里满含期待。
“我不要”
“那我就等一会,你不是说我再不走你就自私一回吗”
“你赶紧回家休息吧,我感觉你再站一会就倒下去了”沈纯蕴把他身子强制转过去,推着他后背让他干脆一点“我都说了会等你,放心我也相信你”。
靳延泽这才和她道别,要离开。沈纯蕴和他朝相反方向走,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味道。
就走了几步,她听到靳延泽在喊她“嗯?怎么了”靳延泽大步走过来,还没等沈纯蕴反应过来,靳延泽双手捧住她的脸低头亲她,但没重力,只是轻轻的。
刚好午夜,天空瞬时燃起了万千烟花,在他亲吻沈纯蕴的那一刻,烟花炸裂。
如果靳延泽是烟花,那沈纯蕴就是烟花引燃剂,从他回头向她走来的每一步,都是过往和她的种种,在最后一步,为她燃烧。
沈纯蕴临睡前给靳延泽发消息
沈纯蕴:“什么都不要想了,好好睡一觉才能在国外大干一场”
z:“当然,因为亲了你感觉做梦都是甜的,你也赶紧睡吧”
沈纯蕴本想发个无语的表情,但毕竟快走了,想着就让他放肆一次。
沈纯蕴:“晚安”
z:“晚安”
靳延泽临走前一天,他的朋友们给他在Black Down举办了送别宴,沈纯蕴没有去,她一个女生不想他的朋友受她影响放不开玩。
快到七点时沈纯蕴接到了江川的电话“靳延泽喝多了,我让他给他司机打电话,他不打,他偏要让我给你打,你看着办吧”。
沈纯蕴在床上躺着看手机,躺着躺着她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刚醒。
“你们喝完了吗,我马上去找他”
江川回“差不多了,大部分要准备回家了”
沈纯蕴应了一声挂断电话。
她穿的不是很多,下身只穿了加绒黑色丝袜和褶皱短裙,穿皮鞋不舒服,她又套上了一双白色堆堆袜。
平叔和她老伴今天正好在她家跟外婆聊天,平叔看见她下楼时就知道她要出门起身从桌子上拿钥匙。
沈纯蕴坐上车后平叔问她去哪,她说去Black Down,平叔一听就知道要去找靳延泽,开口说“阿泽明天要出国了,你说你们这些小孩离别总是这么容易”。
沈纯蕴看着窗外飞速消逝的景物,说“人总会有取舍的时候,毕竟他也是想追求更大的进步空间,他有他的理想,我也有我的生活”。
平叔点头但又紧接着叹了一口气“你说你们俩也才一块耍了不到一年,之前…,散了散了不说了”。
平叔和沈纯蕴聊着聊着就到了目的地。
她在门口没进去,给靳延泽打电话,接的是江川“稍等,他在沙发上眯了会,我把他叫醒”
“嗯好”沈纯蕴挂断电话,不一会江川扶着靳延泽出来,他喝了不是一般的多,估计是从中午到这就一直断断续续的喝到现在。
靳延泽看见沈纯蕴后,江川确定他能自己走后就离开,靳延泽看见沈纯蕴穿的不多,明明自己已经醉的不成样子,还在担心沈纯蕴,“怎么穿的这么少”他一边说着,一边脱自己的外套给她穿。
“你现在脸太热,不能把衣服给我,上车就不冷了”
靳延泽拉开外套拉链抱住沈纯蕴,然后把自己的头埋在沈纯蕴脖颈中,沈纯蕴感受到了烫人的温度,他开口说“今晚你陪陪我呗,明天就见不到你了”
靳延泽用很奶的语气跟她说话,沈纯蕴看他这么可怜的份上同意了。
沈纯蕴扶着靳延泽上了车,平叔带他们回星湖湾。
靳延泽上车后估计是头晕,没说话只靠在沈纯蕴身上。
到星湖湾后沈纯蕴拉着靳延泽上楼,进了电梯后,靳延泽本来以为靳延泽在她面前低头是休息,结果低下头亲她脖子。
沈纯蕴感觉到后,推开他“你喝的太多了,都不清醒了”。
靳延泽没心没肺的笑了,他心里知道只有不清醒他才敢明目张胆的占沈纯蕴便宜。靳延泽蹲在电梯里,手托举着头。到了后,沈纯蕴警告他“不许再像刚才那样”靳延泽没答应。
沈纯蕴无奈把他扶起来到门口,按了密码,“咔嚓”一声门打开。沈纯蕴把靳延泽扶到床上,他躺下后见沈纯蕴走拉住沈纯蕴胳膊“陪我一块睡”。
沈纯蕴“我不走,你明天一早的飞机我去给你泡醒酒茶”
“外婆知道你在这里吗”
“知道,他知道你明天就出国,所以同意我今天住在这里”
“嗯”
沈纯蕴下楼给他泡好后上来给他,让他喝完再睡,他喝完后沈纯蕴上床睡觉。
她也就眯了一小会儿,因为睡觉很轻,所以靳延泽搂她的时候她就醒了,但是怕吵醒靳延泽,她没动。
她维持这个姿势很长时间靳延泽才翻身,她之后一直睡不着,干脆轻轻的起身下楼,她虽然不是第一次来靳延泽家,但是就是有种说不出来的凄清感。
她下楼时绿豆在地板上玩丝球她过去坐在地板上看它,小声的说“你哥哥明天就要走了,他不在的时候你要好好听话”。
绿豆竟然叫了一声好像听懂了沈纯蕴的话,看了一会后沈纯蕴看见电视机旁边的小多肉倒了,估计是绿豆弄倒的,她过去把她弄正。
在它后面的相框也倒了,扶正后才发现是她三年前夏天和靳延泽,祈夏她们三个的合照,他一直放在那里。
沈纯蕴拿起来看,突然掉出来一封信,信表面写着沈纯蕴的名字,很明显是给沈纯蕴的。
她躺在沙发上把信打开,她才发现是她临走前靳延泽未送出的信。她一字一字的看着,还有点感动。
第二天她是在沙发上睡着的,靳延泽下楼发现她后把她抱上楼让她在床上睡。她睡的很晚,躺在床上后她又模模糊糊进了梦想。
等她醒来后,靳延泽已经到了机场。她心情很复杂,可她就是说不出来很肉麻的话,这么大的房子就留她一个人在这里,无论是感情还是亲情,她与靳延泽总是有些羁绊。
靳延泽临上飞机前不放心她,给她打了电话。
“醒了吗”
“刚醒”沈纯蕴说完后,用手揉眼,有点哽咽,但还是装成无所谓的样子说“你人突然走了,还有点不适应”
靳延泽在电话那头说“有什么事就跟江川说,我能办的他也基本能办,我一有时间就会跟你通电话”
“嗯”沈纯蕴坐在床上,另一只手在揉被子。
“好好学习,我不在做事不要再这么莽撞,尽管你的出发点是好的”靳延泽像老父亲一样交代他。
他说完后就要登机了,沈纯蕴催促他让他赶紧去,他说了最后一句“我爱你,沈纯蕴”,沈纯蕴回“我也是”。
等他登机后,靳延泽也算真正离开泰城了。沈纯蕴把绿豆放在宠物店暂时寄养,等她高考完后再来找它。
她自己坐公交回的家,她坐的这辆是今年刚运行的公交,她靠窗坐,吹着外面刺骨的寒风,但对她来说这风可以让她清醒。
她看着外面年味还留存的热闹劲,新的一年好像真的要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