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伟有些不耐烦道：“顾漠的手机被没收，我失望什么？”
李野满不在乎地笑笑，对林伟说：
“如果詹老师告诉你，顾漠本身就可以在学校里带手机。你难道不会失望？”
“我去，真的假的，这也可以。”
“这就是学习好的特权吧。”
......
教室中，大家开始窃窃私语。
“你在和我编故事吗？休想蒙我！”
林伟不服气地冲李野说出最后一句话，攥着手机转身跑出教室。
接下来的两节数学课，仍有人时不时地小声议论顾漠。
尚盈盈回头偷偷地望了望顾漠的位置。
发现他根本不在。
“刚才詹老师把顾漠叫走了。”陆子萱假装低头看题，唉声叹气道：
“也不知道李野的话靠不靠谱。”
------
中午下课，尚盈盈如约去二年级办公室找詹老师补昨晚离校的请教条。
刚走到门口，她听到办公室里有人提起顾漠的名字。
尚盈盈挺住脚步，安静地听。
“顾漠这孩子也真是可怜，小小年纪就有这么严重的抑郁症。”
“听说是儿时遭受过什么创伤，这么多年了，也一直没有治好。”
“现在他父母又不在身边，还真有些替他担心。”
几个年轻的老师你一句我一句地说。
“顾漠妈妈人在国外，放心不下。她专门嘱咐过我，让顾漠务必时刻带上手机。真要是有什么事，还能随时联系。”詹老师叹了口气，道。
尚盈盈心中一颤。
“我没说错吧。”
不知何时，李野静悄悄地站在了尚盈盈身后。
尚盈盈心里有种说不上来的低落。
她靠着墙，低声问李野：“你是怎么知道的？”
“嗨。”李野挥挥手，笑道：“我经常因为各种原因出入他们办公室，什么不知道。”
也对。
李野不是旷课，就是不写作业。
绝对是老师办公室的常客。
“顾漠一天到晚一副生人勿进的样子，我以前真以为他在装逼呢。”
李野缓缓道。
“顾漠......”
尚盈盈在心中暗暗念了声他的名字。
“不过话说回来，人还是要多倾诉。一天到晚把烦心事憋在心里，换作是谁都受不了。”
李野啃了口手里的辣条，自言自语道。
尚盈盈沉静须臾，点了点头。
------
傍晚，尚盈盈在图书馆整理完图书，正打算回宿舍去。
远远地，在大楼隐蔽的拐角处，她一眼便认出了他。
顾漠一个人坐在台阶上，好像是在等人。
“一个人坐这儿发什么呆呢？”尚盈盈走到顾漠身边，递给他一瓶橙味汽水。
顾漠抬头。
两人目光相撞。
尚盈盈心头微热，赶紧没话找话：
“放心，饮料没毒。刚从自动售货机里买的。”
“我又没问你。”顾漠语气轻柔，低低地说。
“你没问我，我就不能说吗？”
尚盈盈顺势坐到顾漠身边的台阶上，说：
“有什么事，主动说出来不是更好。”
顾漠低着头，没有说话。
两人沉默良久。
“你就是什么都不愿意跟别人说。”
尚盈盈撇撇嘴，拧开汽水喝了一口，道：“那我先说。”
顾漠不经意地朝她的方向侧了侧头，似是在等她诉说。
“其实，谁心里没有点过不去的坎儿。”
尚盈盈苦笑一声，道：“你也知道，我忘不掉父亲的事。”
下一秒，顾漠抬头望她。
眼眸渐渐深沉。
差不多一年前，东华市体育彩票对外公布，下一期双色球将是三年来国内金额最大的一次开奖。
一时间，全城轰动。
甚至有人驱车百公里，专程来东华市买体彩。
一周后，万人瞩目的双色球中奖号码公布。
是一位叫金伍的中年男人中奖。
就在当天，新闻铺天盖地。
金伍接受采访。
不出意外，他是个任劳任怨的普通工人，畏畏缩缩，总是躲避镜头。让人心疼。
他成了幸运的代言词。
可就在兑奖的第二天，有人匿名向公安局打电话报案，声称金伍手中的彩票是假的。
此事震惊舆论，不容小觑。
作为局长，尚正清立刻成立专案组进行调查。
十日后，他们对外宣布，金伍手中的彩票被认定存在作假行为。
因为，体彩系统中没有金伍的购买记录。
“金伍是骗子！”
舆论瞬间反转，骂声汹涌而至。
金伍顶受不住压力，在警察赶到前，跳楼自杀。
当日，另一通匿名电话的消息更加令人震惊。
可这通电话没有打给警局，却是打给报社的。
那条新闻，尚盈盈至今还记得：
尚正清与体彩中心串通腐败，逼死中奖者。
同一天，网上流出金伍前往体彩销售点购买双色球彩票的视频。
“金伍被黑警害惨了！”
旁观者从来都是同情弱者的。
舆论再一次反转。
尚正清成了众矢之的。
东华市公安局门口每日都围着成千上万示威的人群。
他们喊着难听的口号，让他“受死”。
“直到后来那件事，才得以平息众怒。”尚盈盈声音哽咽：
“爸爸驾车坠海，以死谢罪。”
不知不觉中，尚盈盈紧紧握住顾漠的小臂，眼中噙泪，说：“这一切，就像是一个圈套。可我却不知道有人处心积虑地想害死他到底是为了什么。”
“你父亲办过那么多重案要案，一定得罪过什么人。”顾漠轻轻叹息，低声道：
“中奖者家属呢，你去找过他们吗？”
尚盈盈没有说话，只是轻轻摇了摇头。
她记得，新闻中从来没有提到过金伍的家人。就算她想找，也不知道如何入手。
更何况，根本不会有人相信她。
“可以找李野和齐小贤他们一起想想办法。”
顾漠好像看穿了尚盈盈的心思，说：
“他们一定相信，你父亲是被冤枉的。”
“大家是朋友嘛。”
顾漠又补充道。
尚盈盈望向顾漠，眸间划过一抹欣慰。
她点点头，说：
“这次，该你说了吧。”
“顾漠，你怎么躲在这啊，找你好久了。”
两人回头，陆子萱正笑嘻嘻地瞅着顾漠。
李野满不在乎地笑笑，对林伟说：
“如果詹老师告诉你，顾漠本身就可以在学校里带手机。你难道不会失望？”
“我去，真的假的，这也可以。”
“这就是学习好的特权吧。”
......
教室中，大家开始窃窃私语。
“你在和我编故事吗？休想蒙我！”
林伟不服气地冲李野说出最后一句话，攥着手机转身跑出教室。
接下来的两节数学课，仍有人时不时地小声议论顾漠。
尚盈盈回头偷偷地望了望顾漠的位置。
发现他根本不在。
“刚才詹老师把顾漠叫走了。”陆子萱假装低头看题，唉声叹气道：
“也不知道李野的话靠不靠谱。”
------
中午下课，尚盈盈如约去二年级办公室找詹老师补昨晚离校的请教条。
刚走到门口，她听到办公室里有人提起顾漠的名字。
尚盈盈挺住脚步，安静地听。
“顾漠这孩子也真是可怜，小小年纪就有这么严重的抑郁症。”
“听说是儿时遭受过什么创伤，这么多年了，也一直没有治好。”
“现在他父母又不在身边，还真有些替他担心。”
几个年轻的老师你一句我一句地说。
“顾漠妈妈人在国外，放心不下。她专门嘱咐过我，让顾漠务必时刻带上手机。真要是有什么事，还能随时联系。”詹老师叹了口气，道。
尚盈盈心中一颤。
“我没说错吧。”
不知何时，李野静悄悄地站在了尚盈盈身后。
尚盈盈心里有种说不上来的低落。
她靠着墙，低声问李野：“你是怎么知道的？”
“嗨。”李野挥挥手，笑道：“我经常因为各种原因出入他们办公室，什么不知道。”
也对。
李野不是旷课，就是不写作业。
绝对是老师办公室的常客。
“顾漠一天到晚一副生人勿进的样子，我以前真以为他在装逼呢。”
李野缓缓道。
“顾漠......”
尚盈盈在心中暗暗念了声他的名字。
“不过话说回来，人还是要多倾诉。一天到晚把烦心事憋在心里，换作是谁都受不了。”
李野啃了口手里的辣条，自言自语道。
尚盈盈沉静须臾，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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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尚盈盈在图书馆整理完图书，正打算回宿舍去。
远远地，在大楼隐蔽的拐角处，她一眼便认出了他。
顾漠一个人坐在台阶上，好像是在等人。
“一个人坐这儿发什么呆呢？”尚盈盈走到顾漠身边，递给他一瓶橙味汽水。
顾漠抬头。
两人目光相撞。
尚盈盈心头微热，赶紧没话找话：
“放心，饮料没毒。刚从自动售货机里买的。”
“我又没问你。”顾漠语气轻柔，低低地说。
“你没问我，我就不能说吗？”
尚盈盈顺势坐到顾漠身边的台阶上，说：
“有什么事，主动说出来不是更好。”
顾漠低着头，没有说话。
两人沉默良久。
“你就是什么都不愿意跟别人说。”
尚盈盈撇撇嘴，拧开汽水喝了一口，道：“那我先说。”
顾漠不经意地朝她的方向侧了侧头，似是在等她诉说。
“其实，谁心里没有点过不去的坎儿。”
尚盈盈苦笑一声，道：“你也知道，我忘不掉父亲的事。”
下一秒，顾漠抬头望她。
眼眸渐渐深沉。
差不多一年前，东华市体育彩票对外公布，下一期双色球将是三年来国内金额最大的一次开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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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有人驱车百公里，专程来东华市买体彩。
一周后，万人瞩目的双色球中奖号码公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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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当天，新闻铺天盖地。
金伍接受采访。
不出意外，他是个任劳任怨的普通工人，畏畏缩缩，总是躲避镜头。让人心疼。
他成了幸运的代言词。
可就在兑奖的第二天，有人匿名向公安局打电话报案，声称金伍手中的彩票是假的。
此事震惊舆论，不容小觑。
作为局长，尚正清立刻成立专案组进行调查。
十日后，他们对外宣布，金伍手中的彩票被认定存在作假行为。
因为，体彩系统中没有金伍的购买记录。
“金伍是骗子！”
舆论瞬间反转，骂声汹涌而至。
金伍顶受不住压力，在警察赶到前，跳楼自杀。
当日，另一通匿名电话的消息更加令人震惊。
可这通电话没有打给警局，却是打给报社的。
那条新闻，尚盈盈至今还记得：
尚正清与体彩中心串通腐败，逼死中奖者。
同一天，网上流出金伍前往体彩销售点购买双色球彩票的视频。
“金伍被黑警害惨了！”
旁观者从来都是同情弱者的。
舆论再一次反转。
尚正清成了众矢之的。
东华市公安局门口每日都围着成千上万示威的人群。
他们喊着难听的口号，让他“受死”。
“直到后来那件事，才得以平息众怒。”尚盈盈声音哽咽：
“爸爸驾车坠海，以死谢罪。”
不知不觉中，尚盈盈紧紧握住顾漠的小臂，眼中噙泪，说：“这一切，就像是一个圈套。可我却不知道有人处心积虑地想害死他到底是为了什么。”
“你父亲办过那么多重案要案，一定得罪过什么人。”顾漠轻轻叹息，低声道：
“中奖者家属呢，你去找过他们吗？”
尚盈盈没有说话，只是轻轻摇了摇头。
她记得，新闻中从来没有提到过金伍的家人。就算她想找，也不知道如何入手。
更何况，根本不会有人相信她。
“可以找李野和齐小贤他们一起想想办法。”
顾漠好像看穿了尚盈盈的心思，说：
“他们一定相信，你父亲是被冤枉的。”
“大家是朋友嘛。”
顾漠又补充道。
尚盈盈望向顾漠，眸间划过一抹欣慰。
她点点头，说：
“这次，该你说了吧。”
“顾漠，你怎么躲在这啊，找你好久了。”
两人回头，陆子萱正笑嘻嘻地瞅着顾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