仝泗清记起了全部,心中的怨念和委屈,再也不能控制,所以说自己死在了遇见父亲的第一个冬天,或许那不是父亲呢?只是一场有预谋的谋杀,一群异教徒的祭祀,人人是恶魔,人人都昏头的村子,自己真是蠢到头要自投罗网。

    清晨的一缕阳光照射进洞内,眼前逐渐清晰,自己原来就在这个石头旁,这样坐了一晚上,也不觉得困,可能死了,就是不觉得困吧。虽然他只感觉就像过了三四个小时,可太阳果真是升起来了。这是他死后看见的第一次日出,甚是奇妙。

    有太阳就感觉有希望。童思清站起来,向洞外走去,这里只是一个小台子,就像被水淹没的地铁车站,出去后是一片汪洋,四周环山,哪里也不挨着。早晨的鸟鸣和山间的风,一切都是那么安详,好像自己的死并不会给世界带来任何改变,甚至一缕凄凉的色彩都没有染上,早晨依旧是生机勃勃,明媚的朝阳。

    想到这,童思清不禁又升起一缕忧伤,环顾四周,一个人影也没有,可能这就是死后的孤独吧。我活着是因为我有怨念吗?所以我现在是变成了厉鬼吗?我可以报复杀我的人吗?……

    四周全是水,同时情哪里也去不了,站了一圈累了就又回到洞内。这时,洞口又走进来一个人,衣衫褴褛,破碎的白沙外套,看起来穿了很久,长发飘飘,看不出男女,吓得仝泗清尖叫了一声。

    真是见鬼了,可转念自己也是鬼了,不仅不害怕,还觉得寻到同类原来这阴间还有不同的鬼,那似乎死后也不会太过孤单。人有好坏之分,鬼也有,谁知道这是开心鬼还是厉鬼。

    仝泗清装作看不见他,而那个白衣似乎也不打算搭理他。

    只见那白衣人手上拉着一绳索,绳索另一端系的竟是仝泗清死时祭祀的黑船。仝泗清吓得捂住了嘴,赶紧凑上前去看,河水蓝蓝深不见底,她看不清又。

    而那个白衣人好像就看不见他的样子,自顾自的把船从水底拉了上来。“啊,怎么会”仝泗清看着船一点点上浮,也想拉绳子却发现自己碰不到物体。自己好像和这个世界,不是一个图层。“你好,你好。”仝泗清给白衣的人打招呼,但是那个人根本没有停下来手里的工作。

    往下看仝泗清的尸体就像乒乓球一样在那艘船里碰壁,等浮出水面,白衣拽起捆着尸体在胸口拧的结,随手划断固定在船架上的绳子,船轰的又沉底,仝卒留在他手上,那人另起她就像抓着一只鸡那么轻轻松松。

    而仝泗清的尸体被绑得像个螃蟹,在水里泡了一晚上看起来也像是腐烂的死螃蟹。面色青紫死不瞑目,脸上血管爆裂的紫和封在脸上的蜂蜡黄形成强烈对比,整幅画面恶心的就像是酒鬼的呕吐物。即便是自己仝泗清也本能的排斥,视野停留在脖子以下,红色的衣服包着七零八碎的肢体,不知道为什么会想起来叫花鸡,叫花鸡也贴这一纸红帖,咦惹,太惨了,这下隔着衣服不敢看了。仝泗清从岸边站起来往后退出点距离和自己的尸体保持一定距离,用白衣的身影大概的挡住一些视野。

    只见白衣一只手抓着仝泗清尸体的脖子,一边揭开蜂蜡,两指夹出一团米糟,我不想形容那一团东西美化来说切当成裹了一层浆的脆骨丸子,难听点说那扯着丝的粘液裹着的生物膜的玩意儿跟克苏鲁的眼球一样,而那个白衣竟然把他吃了?吃了?“哕”

    就像撕开一个星球杯一样容易的,剜出那口曲吃了,然后像扔垃圾一样随手将尸体撒手由她沉落去哪里。看见这幕让仝泗清不由得想起秋天吃的那回蟹,掰掉腿,掀开壳,吃了一口黄,就丢了。

    “哕”仝泗清几乎要吐出来“哕,这也吃的下去”

    看到自己尸体的时候,仝泗清还不觉得痛苦,毕竟真正的痛苦已经解脱,现在完全是精神冲击,但是现在已经体会不到生理反应,只能发出呕声代餐。“太恶心了”我的三观,为什么死了还有三观,服了服了。

    同时仝泗清发现自己即时闭上眼睛也看的见了,除了背后的景象看不到,眼皮已经没有作用了,啊,这下还怎么抵挡贴脸开大,这也太没安全感了吧,所以也只能看着自己的尸体没什么美感的消失在河里……

    吃完白衣就向洞深处走去,那里黑的充满各种未知的恐惧,鉴于刚才那个家伙做的事情实在是过于诡异变态,看起来不像好人,仝泗清就没有跟上去,依旧选择站在刚才的地方那里,自己呆了很久,还算有些安全感。

    在潮水里面望尸体已经落得看不见了。童四清值得朝洞外走去,洞外四面环水后有山,但是并没有去往山的路,整个洞都像是一个孤岛,立在水中。听那山间传来的鸟叫都些许遥远。

    抬头看这个洞也并不高,大约只有三四米的样子,石头也很宽大,有缝,于是仝泗清手脚并用爬上洞顶,发现这个洞只往前不出十米就朝水下延伸去了。看来刚才那个家伙也不是人,这么一想,更是不寒而栗,她再也不想下去洞里,就那么坐在了洞口。阳光普照的地方让人觉得安心。

    仝泗清坐在洞口发呆:

    死了还会累吗?如果不会累的话,我应该可以游到岸边。等一下,我都死了,我还能被淹死吗?……灵魂会不会沉水啊?灵魂诶我应该会飞才对吧?我能不能飞到对岸去啊,怎么飞没感觉啊……完了死的太匆忙了,我能不能给我妈托个梦呀?没有地府机制吗?我就这么死了,没有人来收我,我怎么转世啊?难道我这是,永生了?牛逼啊……在这个地方怎么吃东西啊,我以后不会也要吃尸体啊,咦惹哕,我还是饿死吧,等下,我已经死了我饿不死了吧,那还挺方便的……c踏吗,杀了,把他们都杀了,傻逼吧,傻逼傻逼傻逼,我能不能给他们去都吓死啊,我就没什么超能力,那不白死了,杀了把他们都杀了……

    越想越气越想越燥热越想越气,仝泗清呼扇起了马褂,死后不出汗,摇衣服获得一缕清风的爽点消失了,仝泗清朝衣服里看自己的身体,意外发现外面套的长马褂里袖有一排字,他赶紧脱下来看,内里密密麻麻写着

    “明死暗死冤曲屈亡债主冤家叨命儿郎……”

    “像是超度诗”果真是祭祀,仝泗清又朝身上看。那些人给她套的是红色内衬上面绣着四方连续的图案,那些图案也让人感觉不安,肩膀上挂着的是黛青色披风自两肩斜披至膝,左右包抄向前用新鲜的绿草绳系住,带青色外面在边缘部分有殷商样的龙纹刺绣那里满印的都是金色的,超度经文。他记得,当时似乎那些人给他的头上也戴了像抹额一样却又很高的一种头饰,现在也随着水流都被冲走了然而,腰带和绳索都水中脱落,所以披肩现在看起来像个马褂。内衬是柔软的人,棉外披是浆洗过的亚麻棉。当时除了自己是红色,其余的人都是玫红色的,且没有外披。

    仝泗清有把马褂翻过来,细细的看那些经文,其实内容也并不多,大部分都是循环印的,从内容里他得知这里写的不仅有她的姓名八字,一些官方的赞美,还有他们祭祀的动机。永远线上洁白的姑娘,以求空调雨顺,也就是说,这确实是一场预谋已久,规划好的谋杀。

    脚下飘出一团白影,是那个恋尸癖白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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