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面陷入了僵滞，气氛十分诡异。
万思柠的一句话如同冬日霜雪，感到彻骨的寒冷。
陈嘉南的手情不自禁握紧，她深知眼前的万思柠只不过是陈最生活里的过客，一个礼拜后，就会换了一张陌生的面孔。
就这么不到十来分钟的时间里，自己的心情就像是坐过山车，起伏不定，他身边的交往过的“一礼拜女友”，这种事她早已司空见惯了不是吗。
“陈嘉南。”
陈嘉南扬起微笑自我介绍，回应万思柠的“热情招呼”。
万思柠抱着手臂，抬起下巴，傲慢全写在脸上：“我们见过。”
万思柠踩了双高跟鞋比她高些，倨傲盯着她，颐指气使，夹子音和她那张妖艳的脸完全不匹配。
陈嘉南很是浅淡笑了下：“没印象。”说着下一秒目光移向一脸云淡风轻的陈最，慢悠悠继续说：“不瞒你说，陈最上一个女朋友也是这么跟我说的。”
“……”万思柠脸上戏谑笑挂不住了。
言外之意很是明显，告诉了万思柠她是陈最其中一个女朋友，没有什么值得炫耀的。
不过依照女人的直觉，万思柠似乎知晓到什么秘密。
而陈嘉南丝毫不失水准地精准戳到旁人的软肋，一针见血。
“现在去哪儿？”没等陈最站出来说话，陈嘉南就看向他，声音寡淡不知情绪。
陈最单手抄在外套衣兜，似笑非笑盯着眼前这只“小刺猬”，不由得唇角勾起：“拉赞助。”
陈嘉南神色愣了。
陈最捕捉到她的表情，解释说：“赞助方现在才有空，过几天要去国外陪家人。”
“嗯行，我跟仇黎说一声，毕竟她才是外联部部长。”陈嘉南说着就拿出手机，点开通讯录。
拉赞助为什么要带万思柠，这是陈嘉南没想明白的。
陈最出声闲闲打断：“不用，她和梁庾舟去宣传部帮忙弄请柬了。”
陈嘉南皱了下眉，自己也不能临阵脱逃，毕竟拉赞助也不是陈最一个人的事情，既然答应了他，就不能食言。
//
陈嘉南兴致不高，陈最开车，她和万思柠坐在后座并没有话聊，索性偏头看了十来分钟的斑驳街景，直到陈最说到了。
下了车，刚走到门口，一个穿藏蓝色长袍马褂的男侍者热情出来接待。
一股子古色古香的古玩店映入眼帘，店的门面甚是大气，门口两尊石狮子威严庄重，上了台阶，四拐八拐到了后院，假山矗立，水流潺潺，面上弥散了一层白雾，陈嘉南闻到了淡淡的茉莉花香，还夹杂了些许木质檀香味。
陈嘉南下意识地偏头望向陈最。
四目相撞，陈最那张好看的脸勾着摄魂的笑看她。
陈嘉南心头顿住，能听到自己心跳咚咚声，她咬紧唇飞快移开眼。
走了大概两三分钟，三人来了一个僻静清幽的独立房间。
房屋陈设十分偏民国，山水泼墨画的屏风格挡，圆木桌上摆着紫砂茶壶和茶杯，壶身刻满了行书诗句，别有一番韵味。
男侍者倒了三杯热茶递上，微微颔首说：“老师在隔壁见故友，三位请稍等。”
说完他便离开房间，轻掩上门。
陈嘉南对茶水并不感兴趣，再者晚上喝茶会睡不着，也不知道侍者口中的“老师”什么时候到。
百无聊赖时，她只得拿出手机消磨时间。
这时，通知栏上弹出了知乎通知消息，她顺手点开，置顶有个“知友都在看·1475万热度”的标题。
#暗恋的人和别人在一起了是什么感觉？#
陈嘉南鬼使神差点开词条。
上万条评论中其中一条点赞最多的热评吸引了她的注意。
【热评：关于暗恋，顿时我觉得他配不上我了，那么优秀的我，他不跟我谈，跟别人谈？他肯定眼光不行！】
是眼光问题吗？
陈嘉南视线下意识抬眸偷瞄了眼陈最。
他正靠在椅背上低头看手机，棱角分明的五官，透着股清冷的气质。
陈嘉南暗自叹了口气，继续挨个浏览评论。
似乎越看越觉得同病相怜。
暗恋中的人真的情绪起伏变化很大，尤其是见到喜欢的人。
【第一反应，为什么不是我？她到底有什么好？】
【明明没有拥有过，却比失恋还伤心。】
【我暗恋吧，有非常强烈的占有欲，虽然我暗恋你，你不喜欢我，但是我会想尽千方百计让你喜欢我。】
千方百计的……让你喜欢我？
看到此，陈嘉南心里有颗种子忽然苏醒，正在急速生长发芽。
她评论了一句。
【刚见到暗恋对象的第二十九任女朋友，本人已经心如止水、司空见惯，内心毫无波澜。】
评论出去后，陈嘉南摁灭手机，刚想放进包里时，手机没静音，疯狂地弹出消息。
寂静的空间，通知声音清晰可闻。
余光瞥见了陈最狐疑的看向她。
她浅笑了下，然后赶紧点开手机，顺着通知消息点进去。
还是刚才那个词条，只不过现在她的评论就在不到一分钟的时间里火了。
网友的想象力令她匪夷所思和瞠目结舌。
【姐妹牛皮，弱弱问一句，你暗恋对象那方面还行吗？】
【不是，人楼主又没和他暗恋对象在一起，你这话欠妥当。】
【哈哈哈，纯纯的种马风。】
……
诸如此类的“深层含义的荤段子”在她评论下疯狂盖楼。
她不由得失笑。
“看什么，这么好笑？”
耳畔传来了沉稳的声线。
陈嘉南抬起头，瞧见他脸上神色依然清冷淡然，她怔了几秒，收起手机回答：“没什么。”
陈最眼底闪过一丝晦暗，抿了口茶：“对了，发给你的鉴赏文件看了吗？”
陈嘉南一时间没反应过来顿了下，想到后说：“看了，有点专业，没怎么记得住。”
她看了眼腕表时间，九点十分，问：“你和赞助商约的几点？”
陈最：“九点。”
陈嘉南拧眉，有些担忧：“他不会放我们鸽子吧？”
“倒不会。”
陈最把手机放到桌上，漫不经心挑眉看向她说：“你很紧张？”
她？紧张？
陈嘉南顺势点头，“有点儿，我就是怕到时候还是没拉到赞助。”
陈最从衣兜里掏出一盒荔枝味压片糖递给她：“缓解一下。”
“谢谢。”
两颗白色椭圆压片糖在口腔里弥散。
这时，陈嘉南有种芒刺在背的感觉，下意识地偏眼看了下万思柠。
很明显能感觉到她对自己的莫名敌意。
漫长的等待，相顾无言后，坐在陈最旁边的万思柠才开始喋喋不休地和他攀谈。
对，是攀谈。
像是陈最兴致欠佳，每句话都是回复单音节“嗯”，正眼都不看万思柠。
陈嘉南很疑惑。
他们不是男女朋友关系吗？
怎么看上去就像是陌生人，万思柠似乎有点“热脸贴冷屁股”的意思。
这时，万思柠突然没好气地扫了眼陈嘉南，然后又嗲声嗲气地托着脸朝旁边坐着的陈最撒娇卖萌：“陈最，我喝不惯茶，能帮我买瓶水吗？”
陈最懒懒聊起眼皮：“嗯。”转而偏头问陈嘉南：“喝什么？”
“我喝茶就行。”陈嘉南莞尔笑了笑。
不到三分钟，陈最把买的怡宝矿泉水递给万思柠。
万思柠不可思议地看他，似乎在说：就矿泉水？
陈最正眼都没给她。
万思柠鼓着腮帮子，赌气接过，眉头皱成川字，努力表现出自己使了吃奶的劲儿都没将瓶盖拧开。
陈嘉南擅长察言观色，心思缜密的她怎么会不知道万思柠是要让陈最帮她拧。
可是不管她怎么看陈最，似乎旁边的男人都不为所动，就像是没个“眼力劲儿”一般，自顾自地端起茶水喝。
陈嘉南伸出手，说：“我帮你吧。”
没想到万思柠不领情，对她轻哼一声，“咔嗒”一下，瓶盖开了。
“……”
与此同时，陈最拧开了一瓶香芋牛奶很自然地递给陈嘉南。
陈嘉南怔了下。
陈最：“拿着。”
她犹疑后接过，轻声说：“谢谢。”
香芋牛奶是热的，拿在手里还挺暖和。
然后，又听到陈最冷不防提醒了句：“一会儿你和赞助商面谈，要是被人欺负了，你就大喊。”
陈嘉南神色沉了沉，不解：“应该不会被欺负吧。”
大庭广众之下，还会堂而皇之的欺负人？
她垂下眼，抠着牛奶瓶上的标签，小声咕哝了句：“就算是被欺负了，喊你也没用啊。”
不巧，被陈最听了去，他那骨节分明的手指一下一下的轻叩桌面，意味深长地扬起眉梢，薄唇挂着淡笑，
“若是你喊我，我总是要来的。”
万思柠的一句话如同冬日霜雪，感到彻骨的寒冷。
陈嘉南的手情不自禁握紧，她深知眼前的万思柠只不过是陈最生活里的过客，一个礼拜后，就会换了一张陌生的面孔。
就这么不到十来分钟的时间里，自己的心情就像是坐过山车，起伏不定，他身边的交往过的“一礼拜女友”，这种事她早已司空见惯了不是吗。
“陈嘉南。”
陈嘉南扬起微笑自我介绍，回应万思柠的“热情招呼”。
万思柠抱着手臂，抬起下巴，傲慢全写在脸上：“我们见过。”
万思柠踩了双高跟鞋比她高些，倨傲盯着她，颐指气使，夹子音和她那张妖艳的脸完全不匹配。
陈嘉南很是浅淡笑了下：“没印象。”说着下一秒目光移向一脸云淡风轻的陈最，慢悠悠继续说：“不瞒你说，陈最上一个女朋友也是这么跟我说的。”
“……”万思柠脸上戏谑笑挂不住了。
言外之意很是明显，告诉了万思柠她是陈最其中一个女朋友，没有什么值得炫耀的。
不过依照女人的直觉，万思柠似乎知晓到什么秘密。
而陈嘉南丝毫不失水准地精准戳到旁人的软肋，一针见血。
“现在去哪儿？”没等陈最站出来说话，陈嘉南就看向他，声音寡淡不知情绪。
陈最单手抄在外套衣兜，似笑非笑盯着眼前这只“小刺猬”，不由得唇角勾起：“拉赞助。”
陈嘉南神色愣了。
陈最捕捉到她的表情，解释说：“赞助方现在才有空，过几天要去国外陪家人。”
“嗯行，我跟仇黎说一声，毕竟她才是外联部部长。”陈嘉南说着就拿出手机，点开通讯录。
拉赞助为什么要带万思柠，这是陈嘉南没想明白的。
陈最出声闲闲打断：“不用，她和梁庾舟去宣传部帮忙弄请柬了。”
陈嘉南皱了下眉，自己也不能临阵脱逃，毕竟拉赞助也不是陈最一个人的事情，既然答应了他，就不能食言。
//
陈嘉南兴致不高，陈最开车，她和万思柠坐在后座并没有话聊，索性偏头看了十来分钟的斑驳街景，直到陈最说到了。
下了车，刚走到门口，一个穿藏蓝色长袍马褂的男侍者热情出来接待。
一股子古色古香的古玩店映入眼帘，店的门面甚是大气，门口两尊石狮子威严庄重，上了台阶，四拐八拐到了后院，假山矗立，水流潺潺，面上弥散了一层白雾，陈嘉南闻到了淡淡的茉莉花香，还夹杂了些许木质檀香味。
陈嘉南下意识地偏头望向陈最。
四目相撞，陈最那张好看的脸勾着摄魂的笑看她。
陈嘉南心头顿住，能听到自己心跳咚咚声，她咬紧唇飞快移开眼。
走了大概两三分钟，三人来了一个僻静清幽的独立房间。
房屋陈设十分偏民国，山水泼墨画的屏风格挡，圆木桌上摆着紫砂茶壶和茶杯，壶身刻满了行书诗句，别有一番韵味。
男侍者倒了三杯热茶递上，微微颔首说：“老师在隔壁见故友，三位请稍等。”
说完他便离开房间，轻掩上门。
陈嘉南对茶水并不感兴趣，再者晚上喝茶会睡不着，也不知道侍者口中的“老师”什么时候到。
百无聊赖时，她只得拿出手机消磨时间。
这时，通知栏上弹出了知乎通知消息，她顺手点开，置顶有个“知友都在看·1475万热度”的标题。
#暗恋的人和别人在一起了是什么感觉？#
陈嘉南鬼使神差点开词条。
上万条评论中其中一条点赞最多的热评吸引了她的注意。
【热评：关于暗恋，顿时我觉得他配不上我了，那么优秀的我，他不跟我谈，跟别人谈？他肯定眼光不行！】
是眼光问题吗？
陈嘉南视线下意识抬眸偷瞄了眼陈最。
他正靠在椅背上低头看手机，棱角分明的五官，透着股清冷的气质。
陈嘉南暗自叹了口气，继续挨个浏览评论。
似乎越看越觉得同病相怜。
暗恋中的人真的情绪起伏变化很大，尤其是见到喜欢的人。
【第一反应，为什么不是我？她到底有什么好？】
【明明没有拥有过，却比失恋还伤心。】
【我暗恋吧，有非常强烈的占有欲，虽然我暗恋你，你不喜欢我，但是我会想尽千方百计让你喜欢我。】
千方百计的……让你喜欢我？
看到此，陈嘉南心里有颗种子忽然苏醒，正在急速生长发芽。
她评论了一句。
【刚见到暗恋对象的第二十九任女朋友，本人已经心如止水、司空见惯，内心毫无波澜。】
评论出去后，陈嘉南摁灭手机，刚想放进包里时，手机没静音，疯狂地弹出消息。
寂静的空间，通知声音清晰可闻。
余光瞥见了陈最狐疑的看向她。
她浅笑了下，然后赶紧点开手机，顺着通知消息点进去。
还是刚才那个词条，只不过现在她的评论就在不到一分钟的时间里火了。
网友的想象力令她匪夷所思和瞠目结舌。
【姐妹牛皮，弱弱问一句，你暗恋对象那方面还行吗？】
【不是，人楼主又没和他暗恋对象在一起，你这话欠妥当。】
【哈哈哈，纯纯的种马风。】
……
诸如此类的“深层含义的荤段子”在她评论下疯狂盖楼。
她不由得失笑。
“看什么，这么好笑？”
耳畔传来了沉稳的声线。
陈嘉南抬起头，瞧见他脸上神色依然清冷淡然，她怔了几秒，收起手机回答：“没什么。”
陈最眼底闪过一丝晦暗，抿了口茶：“对了，发给你的鉴赏文件看了吗？”
陈嘉南一时间没反应过来顿了下，想到后说：“看了，有点专业，没怎么记得住。”
她看了眼腕表时间，九点十分，问：“你和赞助商约的几点？”
陈最：“九点。”
陈嘉南拧眉，有些担忧：“他不会放我们鸽子吧？”
“倒不会。”
陈最把手机放到桌上，漫不经心挑眉看向她说：“你很紧张？”
她？紧张？
陈嘉南顺势点头，“有点儿，我就是怕到时候还是没拉到赞助。”
陈最从衣兜里掏出一盒荔枝味压片糖递给她：“缓解一下。”
“谢谢。”
两颗白色椭圆压片糖在口腔里弥散。
这时，陈嘉南有种芒刺在背的感觉，下意识地偏眼看了下万思柠。
很明显能感觉到她对自己的莫名敌意。
漫长的等待，相顾无言后，坐在陈最旁边的万思柠才开始喋喋不休地和他攀谈。
对，是攀谈。
像是陈最兴致欠佳，每句话都是回复单音节“嗯”，正眼都不看万思柠。
陈嘉南很疑惑。
他们不是男女朋友关系吗？
怎么看上去就像是陌生人，万思柠似乎有点“热脸贴冷屁股”的意思。
这时，万思柠突然没好气地扫了眼陈嘉南，然后又嗲声嗲气地托着脸朝旁边坐着的陈最撒娇卖萌：“陈最，我喝不惯茶，能帮我买瓶水吗？”
陈最懒懒聊起眼皮：“嗯。”转而偏头问陈嘉南：“喝什么？”
“我喝茶就行。”陈嘉南莞尔笑了笑。
不到三分钟，陈最把买的怡宝矿泉水递给万思柠。
万思柠不可思议地看他，似乎在说：就矿泉水？
陈最正眼都没给她。
万思柠鼓着腮帮子，赌气接过，眉头皱成川字，努力表现出自己使了吃奶的劲儿都没将瓶盖拧开。
陈嘉南擅长察言观色，心思缜密的她怎么会不知道万思柠是要让陈最帮她拧。
可是不管她怎么看陈最，似乎旁边的男人都不为所动，就像是没个“眼力劲儿”一般，自顾自地端起茶水喝。
陈嘉南伸出手，说：“我帮你吧。”
没想到万思柠不领情，对她轻哼一声，“咔嗒”一下，瓶盖开了。
“……”
与此同时，陈最拧开了一瓶香芋牛奶很自然地递给陈嘉南。
陈嘉南怔了下。
陈最：“拿着。”
她犹疑后接过，轻声说：“谢谢。”
香芋牛奶是热的，拿在手里还挺暖和。
然后，又听到陈最冷不防提醒了句：“一会儿你和赞助商面谈，要是被人欺负了，你就大喊。”
陈嘉南神色沉了沉，不解：“应该不会被欺负吧。”
大庭广众之下，还会堂而皇之的欺负人？
她垂下眼，抠着牛奶瓶上的标签，小声咕哝了句：“就算是被欺负了，喊你也没用啊。”
不巧，被陈最听了去，他那骨节分明的手指一下一下的轻叩桌面，意味深长地扬起眉梢，薄唇挂着淡笑，
“若是你喊我，我总是要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