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叮咚——”
【哎呀，一不小心死了却没死成，有时候坦然赴死说不定比活着更舒服呢～】
【恭喜您成功解锁能力“死亡镜面”】
【死亡镜面：拥有一次选择自己或者他人死亡的机会，如果被选择的对象非本人，则需要准确说出对方的名字和所在具体方位。
优点：随时随地。
缺点：只能用于同等阶或低于使用者阶级的生物，否则将会遭到反噬。
机会只有一次，且使用之后将无法撤回，请使用者谨慎使用喔。】
【检测到您的部分记忆被重置，芥子温馨赠予提示：您已成功解锁能力“绝对容器”】
【绝对容器：可以容纳并接受来自任何异种生物的觉醒能力，但自身不能觉醒能力，需要通过掠夺和杀戮来提升自我。】
【您已成功剥夺了异能者“黄历旭”的觉醒能力：“护身御气-六级”（被吞噬）】
【护身御气（被吞噬）：防御系能力，能够在危急关头控制精神力凝聚出护身的防御盾，有且只有在对方等级低于自身等级时奏效。
优点：随时随地。
缺点：遭受强大的精神攻击时容易破碎。破碎后无法重建。】
冰冷的提示音在脑海中响起，翟柯猛地从睡梦中醒来，像是从海里捞出来似的大汗淋漓，窒息到无法呼吸。
“她醒了。”
白大褂上前用刺眼的光亮快速检查了一下身体状况，“瞳孔反射存在，躯体反射存在，血压偏低，心跳和呼吸偏高，体温偏低。”
“整体生命体征还算平稳。”
“吸氧，静推0.3mg肾上腺素，继续检测血压。”
院长起身道：“非物理治疗可以先暂停一下，岑先生，您的精神力目前来说消耗过大，身体状况已经不足以支撑剩下的疗程了……”
谁在说话？
什么是非物理治疗？
翟柯感觉到有人一直死死地握着她的胳膊，力道很大，似乎内心充满了恐惧，害怕她一不小心跑了似的。
真是太奇怪了。
除此之外，她后知后觉才意识到有一股绵密的气流正源源不断地从手腕处蔓延到全身，带着淡淡的香味儿，像是身处在茂盛的森林里沐浴阳光的感觉，冲洗着所有的疲惫和倦怠。
好舒服。
好像很久都没有这么轻松过了。
“你不能再继续这么消耗下去了。”病房里响起一道低沉冷静的声音，他快走了几步过来，强行打断了异能的释放，“她现在已经没有了生命危险，反倒是你，需要好好休息一番。”
“……”那人握着她手腕的力度又紧了一些，沉默半晌，才开口说出了第一句话。
“谢谢，但是不用。”
他又小声道：“柯柯，你能听见我说话吗？”
现在是什么情况？
柯柯？
他在叫谁？我吗？
翟柯仔细盘算了一下，她现在脑海里对于过往的记忆一片空白，可能是之前受过什么大伤把脑子给磕傻了。
唯一能获得的信息，就是刚刚那几句不知道从哪弹出来的冰冷提示音。
死亡镜面、绝对容器和护身御气。
听起来有些抽象，但是又很牛掰的样子。
不过这些东西是什么暂且先不论，事到如今最要紧的是当下的处境问题。就目前的信息和对话来看，她现在应该是在医院里，被医生或者什么人给救了，而且救她的那个人付出了比较大的代价。
这可就麻烦了。
她可是什么都不记得了啊。万一这群人里有什么世家的仇人，就跟梦里那个小木板一样，杀她跟切菜瓜一样简单，那该怎么办？
翟柯决定先继续装晕。
“……”
结果装着装着还真睡着了。
再次醒过来的时候，翟柯是被外面热闹的烟花和阵阵欢呼声吵醒的。
病房内是全息自动感应式体系，在夜晚时分陷入了十分晦暗和绝对安静的状态。
而窗外不远处却绽放着绚丽的霓虹灯和五颜六色的盛大烟花，高楼大厦中穿梭着速度极快的悬浮列车，虚拟的电子屏幕几乎占据了半边黑夜，播放着侏罗纪世纪的巨大3D屏幕。
仅一墙之隔，室内是冷清孤独的影子，室外是热闹喧嚣的世界。
翟柯光着脚走到了落地窗前，冬末的气温还是有些干冷。
她静静地看着楼下的公园和不远处外滩上人群攒动的场景，有些愣愣的出神。
不知道自己的名字，不知道从哪里来，不知道要怎么样才能活下去。
简直是天崩开局。小刀拉屁股，开了眼了。
但是她知道，自己不属于这里。
正当下定决心逃离这个地方的时候，身后的感应灯突然“啪”的一声亮了。
“醒了？”施卫禾站在门口，语气有些玩味，“不继续再睡会儿？”
翟柯没想到就连如此轻微的动静都能被人所察觉到，蓦地心头一紧，警惕地转过身，像只受了惊吓的兔子一般，开始一言不发地慢慢往门正对的角落里挪动。
那是她所能拉开的最远的距离，而且桌子上也有水果盘可以顺手当武器。
施卫禾原本玩味的嘴角冷了下来。
当看到翟柯用那双迷茫又警惕的眼睛凝视他时，他确实有一瞬间的不解和怀疑。但是这种转瞬即逝的不解，很快就在对方下意识的敌对动作中消失殆尽了。
看得出来，她是真的想要杀了他。
可她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
不自量力？施卫禾立马否定了这个可能性。
她很懂得审视夺度，甚至会在必要的时候放低自己的姿态来达到目的，是定然不会做出这种毫无收益的蠢事的。
他的脑海中浮现出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你叫什么名字？”施卫禾高大的身躯从阴影中缓缓靠近。
“别过来，别再靠近我一步！”翟柯已经退无可退，一手抄起身旁的水果盘挡在身前，一手已经摸上了床旁的紧急呼叫按钮，“你想要做什么？再靠近我就按下去了！”
“当然可以，这是你身为病人的权利。”
施卫禾对这种无关痛痒的威胁和可能造成的伤害早已面不改色，甚至对她幼稚的想法和举动而感到有些好笑。
“什么意思？”
翟柯眼神微眯，手指顿住了。
事实显然说明，把水搅混这招对他来说根本构不成任何的威胁，对方脸上甚至没有出现一丝一毫的犹豫和恐慌。
所以答案呼之欲出。
医院里面都是他的人。
他有恃无恐。
“怎么，按不下去？”
施卫禾恍若未闻一般步步逼近，眸中晦暗不明，“比我想象中的倒是识趣一点。那就让我们在事态发展到不可控之前，回到第一个问题。”
——“你叫什么名字？”
翟柯当然答不出来。而这种剧烈抗拒回答的态度和一系列奇怪的举动，也让施卫禾更加坚定了内心的猜测。
如果是这种情况，那大典期间的涉密任务，似乎就能更加顺利地完成了。
虽然他并不在神玄此次行动的人员名单之内。
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在不断地缩小。
“哐当”一声。
翟柯猛地把手中的陶瓷果盘朝男人扔了过去，承载着她十足十的力量，几乎把吃奶的劲儿都要用上了。
落地窗和病床之间的区域是唯一的出口，但此刻却被施卫禾堵了个正着。翟柯只好趁着这个间隙跳上了床，打算曲线救国，直接从床上再跳到感应门前的那片空地中。
密码她有在装睡的时候观察过，五分钟刷新一次，四位数随机组成。而施卫禾在一分钟前进来时的最新密码，是5461。
一切都计划好了。
但是她却低估了施卫禾的能力。
果盘被时间冰封了。
施卫禾甚至懒得用脑子去揣度她的小心思，觉醒者的感知能力要远远超过普通人的敏感程度。就在果盘甩近他身旁之前，空间的波动便锁定了盘子的速度和方向，直接轻轻一个挥手，将它瞬间凝固在了半空中。
然后下一秒，那只手便提上了翟柯的后衣领，把她也提溜在了半空之中。
“……”
“还真别说。”施卫禾皮笑肉不笑道，“这小玩意儿站床上蹦起来都跟我差不多高了。”
翟柯：“……”当众羞辱？
杀了我，就现在。
而且哪有那么夸张。
“你是谁？”她挣扎道，“放我下来！”
施卫禾嫌弃地松了手，翟柯一屁股躺回了病床上，摔了个狗啃泥。
“不知道？不记得了？要不要我帮你回忆一下。”说着，他讽刺般弯了弯嘴角，“前几天还上赶着叫我爹，怎么，转眼就不认识了？”
“……你胡说。”翟柯憋了半天脸都憋的通红，反正打也打不过，跑也跑不了，索性直接硬的不行来软的。
她乖乖躺回被子里安详道，“你不告诉我也没关系，不过我是不会把你半夜私闯民房的事情告诉其他人的，所以请你出去吧，记得把门关好，我要睡觉了。”
“……？”施卫禾简直气笑了。
这是什么脑子缺根弦的倒打一耙强盗逻辑？
他走上前去把她从被子里摇醒：“装失忆是吧？不认识我是吧？”
翟柯躺平：“嗯嗯嗯。”
“那岑游呢？你也不记得了？”
翟柯：“嗯呢。”
“那谭清司总记得吧？你身上染的他的狗味儿还没散。”
翟柯习惯性地：“嗯嗯。”
随后又立马反应过来，干脆利落地摇摇头：“不认识。”
“……”
“行。”施卫禾眸子半垂着俯看了她一眼，装睡的时候可比说话的时候恬静多了。他把果盘重新放回桌子上，不打算再待在这儿浪费时间。
他的时间比任何东西都要珍贵，是多少钱都买不来的。
沉稳的脚步声往外走去。
正当感应灯再次“啪嗒”一声灭了的时候，翟柯突然很小声音地开了口。
“我觉得你不是坏人。”
虽然话里话外和行为举止都给人一种很凶的冷漠感，但他自始自终都没有做出任何伤害到她的事情。
施卫禾迈出房门的半只脚突然停顿了一下，哂笑道，“那你感觉错了。”
他就是个坏人。
欸？
翟柯挠挠头：“那好吧。既然你觉得自己是个坏人，那就勉为其难是吧。不过。”
从一进门开始，她就感知到了他身上那股溢出的、无处安放的戾气正在一点点环绕蚕食他的耐力和情绪。
她不希望他有朝一日被不理智的情绪所吞噬。
不然他妈的下一个承受苦果的倒霉蛋不就是她自己吗？
翟柯朝着门边的背影，慢吞吞道，“不过，你要记得好好休息喔，不要太累了。要多睡觉，像我一样。”
好好休息吗？
施卫禾停顿的身躯径直走出了病房，关上房门。直到路过了拐角，才自嘲般笑了一声。
小孩子懂什么。
他已经做得够明显了。
接下来的计划能否顺利进行，就看霍烬和神玄所布下的那张缜密偌大的棋盘，能否准确衔接了。
【哎呀，一不小心死了却没死成，有时候坦然赴死说不定比活着更舒服呢～】
【恭喜您成功解锁能力“死亡镜面”】
【死亡镜面：拥有一次选择自己或者他人死亡的机会，如果被选择的对象非本人，则需要准确说出对方的名字和所在具体方位。
优点：随时随地。
缺点：只能用于同等阶或低于使用者阶级的生物，否则将会遭到反噬。
机会只有一次，且使用之后将无法撤回，请使用者谨慎使用喔。】
【检测到您的部分记忆被重置，芥子温馨赠予提示：您已成功解锁能力“绝对容器”】
【绝对容器：可以容纳并接受来自任何异种生物的觉醒能力，但自身不能觉醒能力，需要通过掠夺和杀戮来提升自我。】
【您已成功剥夺了异能者“黄历旭”的觉醒能力：“护身御气-六级”（被吞噬）】
【护身御气（被吞噬）：防御系能力，能够在危急关头控制精神力凝聚出护身的防御盾，有且只有在对方等级低于自身等级时奏效。
优点：随时随地。
缺点：遭受强大的精神攻击时容易破碎。破碎后无法重建。】
冰冷的提示音在脑海中响起，翟柯猛地从睡梦中醒来，像是从海里捞出来似的大汗淋漓，窒息到无法呼吸。
“她醒了。”
白大褂上前用刺眼的光亮快速检查了一下身体状况，“瞳孔反射存在，躯体反射存在，血压偏低，心跳和呼吸偏高，体温偏低。”
“整体生命体征还算平稳。”
“吸氧，静推0.3mg肾上腺素，继续检测血压。”
院长起身道：“非物理治疗可以先暂停一下，岑先生，您的精神力目前来说消耗过大，身体状况已经不足以支撑剩下的疗程了……”
谁在说话？
什么是非物理治疗？
翟柯感觉到有人一直死死地握着她的胳膊，力道很大，似乎内心充满了恐惧，害怕她一不小心跑了似的。
真是太奇怪了。
除此之外，她后知后觉才意识到有一股绵密的气流正源源不断地从手腕处蔓延到全身，带着淡淡的香味儿，像是身处在茂盛的森林里沐浴阳光的感觉，冲洗着所有的疲惫和倦怠。
好舒服。
好像很久都没有这么轻松过了。
“你不能再继续这么消耗下去了。”病房里响起一道低沉冷静的声音，他快走了几步过来，强行打断了异能的释放，“她现在已经没有了生命危险，反倒是你，需要好好休息一番。”
“……”那人握着她手腕的力度又紧了一些，沉默半晌，才开口说出了第一句话。
“谢谢，但是不用。”
他又小声道：“柯柯，你能听见我说话吗？”
现在是什么情况？
柯柯？
他在叫谁？我吗？
翟柯仔细盘算了一下，她现在脑海里对于过往的记忆一片空白，可能是之前受过什么大伤把脑子给磕傻了。
唯一能获得的信息，就是刚刚那几句不知道从哪弹出来的冰冷提示音。
死亡镜面、绝对容器和护身御气。
听起来有些抽象，但是又很牛掰的样子。
不过这些东西是什么暂且先不论，事到如今最要紧的是当下的处境问题。就目前的信息和对话来看，她现在应该是在医院里，被医生或者什么人给救了，而且救她的那个人付出了比较大的代价。
这可就麻烦了。
她可是什么都不记得了啊。万一这群人里有什么世家的仇人，就跟梦里那个小木板一样，杀她跟切菜瓜一样简单，那该怎么办？
翟柯决定先继续装晕。
“……”
结果装着装着还真睡着了。
再次醒过来的时候，翟柯是被外面热闹的烟花和阵阵欢呼声吵醒的。
病房内是全息自动感应式体系，在夜晚时分陷入了十分晦暗和绝对安静的状态。
而窗外不远处却绽放着绚丽的霓虹灯和五颜六色的盛大烟花，高楼大厦中穿梭着速度极快的悬浮列车，虚拟的电子屏幕几乎占据了半边黑夜，播放着侏罗纪世纪的巨大3D屏幕。
仅一墙之隔，室内是冷清孤独的影子，室外是热闹喧嚣的世界。
翟柯光着脚走到了落地窗前，冬末的气温还是有些干冷。
她静静地看着楼下的公园和不远处外滩上人群攒动的场景，有些愣愣的出神。
不知道自己的名字，不知道从哪里来，不知道要怎么样才能活下去。
简直是天崩开局。小刀拉屁股，开了眼了。
但是她知道，自己不属于这里。
正当下定决心逃离这个地方的时候，身后的感应灯突然“啪”的一声亮了。
“醒了？”施卫禾站在门口，语气有些玩味，“不继续再睡会儿？”
翟柯没想到就连如此轻微的动静都能被人所察觉到，蓦地心头一紧，警惕地转过身，像只受了惊吓的兔子一般，开始一言不发地慢慢往门正对的角落里挪动。
那是她所能拉开的最远的距离，而且桌子上也有水果盘可以顺手当武器。
施卫禾原本玩味的嘴角冷了下来。
当看到翟柯用那双迷茫又警惕的眼睛凝视他时，他确实有一瞬间的不解和怀疑。但是这种转瞬即逝的不解，很快就在对方下意识的敌对动作中消失殆尽了。
看得出来，她是真的想要杀了他。
可她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
不自量力？施卫禾立马否定了这个可能性。
她很懂得审视夺度，甚至会在必要的时候放低自己的姿态来达到目的，是定然不会做出这种毫无收益的蠢事的。
他的脑海中浮现出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你叫什么名字？”施卫禾高大的身躯从阴影中缓缓靠近。
“别过来，别再靠近我一步！”翟柯已经退无可退，一手抄起身旁的水果盘挡在身前，一手已经摸上了床旁的紧急呼叫按钮，“你想要做什么？再靠近我就按下去了！”
“当然可以，这是你身为病人的权利。”
施卫禾对这种无关痛痒的威胁和可能造成的伤害早已面不改色，甚至对她幼稚的想法和举动而感到有些好笑。
“什么意思？”
翟柯眼神微眯，手指顿住了。
事实显然说明，把水搅混这招对他来说根本构不成任何的威胁，对方脸上甚至没有出现一丝一毫的犹豫和恐慌。
所以答案呼之欲出。
医院里面都是他的人。
他有恃无恐。
“怎么，按不下去？”
施卫禾恍若未闻一般步步逼近，眸中晦暗不明，“比我想象中的倒是识趣一点。那就让我们在事态发展到不可控之前，回到第一个问题。”
——“你叫什么名字？”
翟柯当然答不出来。而这种剧烈抗拒回答的态度和一系列奇怪的举动，也让施卫禾更加坚定了内心的猜测。
如果是这种情况，那大典期间的涉密任务，似乎就能更加顺利地完成了。
虽然他并不在神玄此次行动的人员名单之内。
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在不断地缩小。
“哐当”一声。
翟柯猛地把手中的陶瓷果盘朝男人扔了过去，承载着她十足十的力量，几乎把吃奶的劲儿都要用上了。
落地窗和病床之间的区域是唯一的出口，但此刻却被施卫禾堵了个正着。翟柯只好趁着这个间隙跳上了床，打算曲线救国，直接从床上再跳到感应门前的那片空地中。
密码她有在装睡的时候观察过，五分钟刷新一次，四位数随机组成。而施卫禾在一分钟前进来时的最新密码，是5461。
一切都计划好了。
但是她却低估了施卫禾的能力。
果盘被时间冰封了。
施卫禾甚至懒得用脑子去揣度她的小心思，觉醒者的感知能力要远远超过普通人的敏感程度。就在果盘甩近他身旁之前，空间的波动便锁定了盘子的速度和方向，直接轻轻一个挥手，将它瞬间凝固在了半空中。
然后下一秒，那只手便提上了翟柯的后衣领，把她也提溜在了半空之中。
“……”
“还真别说。”施卫禾皮笑肉不笑道，“这小玩意儿站床上蹦起来都跟我差不多高了。”
翟柯：“……”当众羞辱？
杀了我，就现在。
而且哪有那么夸张。
“你是谁？”她挣扎道，“放我下来！”
施卫禾嫌弃地松了手，翟柯一屁股躺回了病床上，摔了个狗啃泥。
“不知道？不记得了？要不要我帮你回忆一下。”说着，他讽刺般弯了弯嘴角，“前几天还上赶着叫我爹，怎么，转眼就不认识了？”
“……你胡说。”翟柯憋了半天脸都憋的通红，反正打也打不过，跑也跑不了，索性直接硬的不行来软的。
她乖乖躺回被子里安详道，“你不告诉我也没关系，不过我是不会把你半夜私闯民房的事情告诉其他人的，所以请你出去吧，记得把门关好，我要睡觉了。”
“……？”施卫禾简直气笑了。
这是什么脑子缺根弦的倒打一耙强盗逻辑？
他走上前去把她从被子里摇醒：“装失忆是吧？不认识我是吧？”
翟柯躺平：“嗯嗯嗯。”
“那岑游呢？你也不记得了？”
翟柯：“嗯呢。”
“那谭清司总记得吧？你身上染的他的狗味儿还没散。”
翟柯习惯性地：“嗯嗯。”
随后又立马反应过来，干脆利落地摇摇头：“不认识。”
“……”
“行。”施卫禾眸子半垂着俯看了她一眼，装睡的时候可比说话的时候恬静多了。他把果盘重新放回桌子上，不打算再待在这儿浪费时间。
他的时间比任何东西都要珍贵，是多少钱都买不来的。
沉稳的脚步声往外走去。
正当感应灯再次“啪嗒”一声灭了的时候，翟柯突然很小声音地开了口。
“我觉得你不是坏人。”
虽然话里话外和行为举止都给人一种很凶的冷漠感，但他自始自终都没有做出任何伤害到她的事情。
施卫禾迈出房门的半只脚突然停顿了一下，哂笑道，“那你感觉错了。”
他就是个坏人。
欸？
翟柯挠挠头：“那好吧。既然你觉得自己是个坏人，那就勉为其难是吧。不过。”
从一进门开始，她就感知到了他身上那股溢出的、无处安放的戾气正在一点点环绕蚕食他的耐力和情绪。
她不希望他有朝一日被不理智的情绪所吞噬。
不然他妈的下一个承受苦果的倒霉蛋不就是她自己吗？
翟柯朝着门边的背影，慢吞吞道，“不过，你要记得好好休息喔，不要太累了。要多睡觉，像我一样。”
好好休息吗？
施卫禾停顿的身躯径直走出了病房，关上房门。直到路过了拐角，才自嘲般笑了一声。
小孩子懂什么。
他已经做得够明显了。
接下来的计划能否顺利进行，就看霍烬和神玄所布下的那张缜密偌大的棋盘，能否准确衔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