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睡觉前，于倪收到好友许恬转发来的一个帖子，分析星座运势。
许恬原话：“明天多出去走走，有艳遇。”
于倪一眼识破她的诡计。
Yu：“想吃什么？”
Yu是于倪的微信昵称。
许恬回了个嘻嘻的表情包。
恬恬：“老城区那家面包店，要泡芙和肉松小贝，谢谢于宝，爱你哟。”
于倪很喜欢从小住到大的老房子，平时工作不忙的时候就会回去住。为什么不经常住呢？因为老房子在城南的旧城区，她工作的地方在城北，来回要三个多小时，偶尔还行，每天吃不消。
许恬喜欢的面包店开在一中附近，是一对老夫妻开的，价格公道不说，味道还特好，老城区的孩子几乎都吃他家面包长大，对他家的面包情有独钟，于倪每次回来老城区住，许恬都让她买一些回去。但以前，于倪都是点外卖送到家，今天却突然心血来潮，自己去买。
还不开车，坐公车去。
高中毕业后，她去了外地读书，在外地大多都坐地铁，毕业回齐州工作，爸妈给她买了一辆车代步，去哪都开车，压根没机会再坐公车。这么想来，她已经十年没坐过公车。
许还没到下班高峰期，公车上只有寥寥几个人，还都是出门买菜的大爷大妈，一上车就叽里呱啦地聊天，热闹得不行。
下了公车，还得走几百米，于倪沿路着走，周围的风景熟悉又陌生，时代发展太快，这里已和十年前大不相同。
很多老房子都被翻新，开了各种各样的店，什么桂林米粉、沙县小吃等……
一个老旧的房子夹在其中格外醒目，它没有被翻新，没有开门，十年如一日，要说有改变，那就是看起来更旧了。
于倪停下脚步，凝着空荡的屋檐，十一年前，她在这里躲过雨。
也是在这里，她对陈执一见钟情。
那年，她高二，十七岁。
那年，陈执也高二，十七岁。
齐州十月天小孩脸，说变就变，刚刚还艳阳高照，转眼大雨倾盆。
没带伞出门的于倪，被这突如其来的雨淋得措手不及，她跑到屋檐下躲雨，与她一同在屋檐下躲雨的，还有一群年纪与她相仿的少年，个子高大，满嘴脏话，有几个嘴里叼着烟，一呼一吸，小小的屋檐云雾缭绕。
于倪主动往旁边挪，她讨厌烟味。
雨下得大，风吹得更大，一个劲地把雨往里吹，站在旁边和出去淋雨没差别，于倪望了望屋檐外，动了要走的念头。
“往里站点。”
少年的声音清冷，声线干净。
接着是其他人的抱怨声：“地就这点大，往哪挪？”
于倪偏头看他，他也在看她，目光交汇的刹那，她的心漏了半拍，砰砰乱跳。
视线里的少年，浓密的眉，高挺的鼻目光坚定锐利，长得又野又奶。穿了一件黑色的薄款卫衣，搭配校裤，裤腿卷着，校服随意地搭在肩上，浑身透着散漫的气息。
年少的心动，最纯粹。
只是因为他好看，声音好听，就喜欢了。
“哟哟。”
“执哥，可以啊，玩绅士这一套。”
起哄声此起彼伏，几个少年都一副我懂了的表情，往另一边挪步子。
于倪一下红了脸，情绪一上头，直接跑出了雨中，往公交站的方向去。
身后的起哄声还在持续，且愈演愈烈，他们开始推搡陈执，“去追啊，愣着干嘛？”
“快去，将绅士进行到底。”
“你们有病啊。”
陈执眉头轻皱，声音里透着烦躁。
几人乐得不行。
“咱这么多人，她就一个人，本来就尴尬了，你还跟她说话，她不跑才奇怪。”
“你们不起哄，她能被吓跑？”
“啊，这个……”
“看你俩对视那眼神，跟演偶像剧似的，一时冲动，没忍住。”
“……”
至那以后，于倪开始有意无意地打听他。
可惜都毫无所获。
齐州有几十所高中，懂名字都不一定能找到，何况不懂，根本就是大海捞针。
“这道题很简单，就套个公式……”数学老师在讲台上讲得绘声绘色，唾沫横飞。
于倪望着窗外发呆，看什么，看雨。
一下雨，她就想起那个尴尬的场面，想起那个人。
时间久了，尴尬变得模糊，少年的脸庞却更加清晰，心动加深，思念疯长。
“于倪，你来回答这道题。”
讲题声不知何时停下，老师板着个脸严肃至极，同学们都齐刷刷看向她。
于倪站起身，懵了一秒钟，赶忙低头看试卷，出神太久，她压根不懂老师讲到了哪题。
“呃……”
她红着脸，脑子飞速旋转。
同桌宋栩目光直视着讲台，一脸地从容淡定，手则握笔，伸向她的试卷，笔头落在选择题的第六题上。
于倪立刻会意：“选C。”
“为什么选C。”
数学老师依旧紧锁眉头，并没有因为她回答对，而有所舒缓。
“∵M是AB的中点，k＝-b?/a?×x。/y。＝-4/a?×2/-1＝1/4∴a?＝32＝4√2”
“都听懂了吗？”
数学老师的眉头稍舒缓。
同学们齐声道：“懂了。”
“坐下吧，下不为例。”
“铃铃铃。”下课的铃声响起。
数学老师翻看了一下试卷，“剩下的题目明天在讲，讲过的题目，有不明白的地方问同学，或者来办公室问我都可以，下课。”
宋栩起身，喊道：“起立。”
全班起身，鞠躬，异口同声道：“老师辛苦了。”
“同学也辛苦了。”
下课时间，数学老师像换了个人，笑容和蔼，不少同学拿着试卷和笔围上讲台。
于倪单手下巴，笔有一下没一下地轻点鼻尖，目光没有在窗外，而在试卷。
试卷干干净净，一点笔记也没写。
一张笔记记得密密麻麻的试卷，落在她脑门上遮了她的视线，耳边响起许恬的声音，“厉害了你，老李的课都敢走神，还这么明目张胆。”
于倪扯下试卷，认真看笔记，“就这几行是重点，你写那么废字干嘛？”
“老娘乐意。”许恬一把抢过试卷，重重拍在桌上，“抄不抄，不抄拿走了。”
“抄。”
前桌的同桌走了，许恬直接霸占她的位置，椅子反着坐，随手拿起于倪桌上的一本书，抵住下巴，目光紧紧盯着于倪。
于倪边看边抄，手快得飞起，她记笔记从来只记关键步骤。记得快，重新整理思路却需要不少时间，特别是她写错的题目，得结合解题思路反复专研。许恬等得无聊，拿出手机刷学校贴吧，看着看着忽然惊呼：“卧槽，操场有篮球比赛。”
于倪埋头苦写，当听不见。
见她没反应，许恬将手放在她要落笔处，于倪这才抬起头。
许恬还没吭声，她已经回答：“不去。”
“为什么？”许恬噘着嘴，可怜兮兮。
“没写完。”
“谁让你上课走神，不写。”
“我喜欢下课写。”
全身上下，嘴最硬。
“……”
“那你继续写，我去看，我看完再回教室找你。”
于倪思考了一会：“可以。”
许恬专研完题目，抬头一看，教室里只剩她一个人。
窗外雨声未停，没关严实的窗户在呼呼往里灌冷风，看了一会，于倪收回目光，从一堆书里翻出笔记本，她喜欢画画，笔记本上都是一幅幅画，画的内容很杂，基本想到什么画什么，乱七八糟。但这些画都不是近期的，上了高二，就意味着离高考又近一步，整天忙着写各科作业，她已经没精力画画。
除了那一副，那幅画是她近期画的，没有画在笔记本，而是画在草稿纸上，草稿纸被她撕下，夹在笔记本的最后一页。
铅笔素描，屋檐，躲雨，那个人。
拿起草稿纸看了很久，直到许恬边走边喊地进教室，她才慌忙回神，胡乱将笔记本和草稿纸塞进书包，拉起拉链。
“五班的陈执帅死了。”
许恬拉着于倪，欣喜若狂：“你不去看比赛亏大发了，真的，超级刺激，上半场，三班一直在虐五班，两班比分悬殊，五班根本没有赢的机会，下半场，陈执上场，连续投了三个三分球，五班直接碾压三班。”
于倪对篮球不感兴趣，不懂三分球的意义，但看许恬这么开心，她也开心。
“拍照了吗？”
许恬突然愣住，哭丧着脸道：“光顾着喊加油，忘拍了，不过五班的陈执是真的帅，比赛结束一堆女生找他要微信，他一个没加，更帅了，我宣布，他是我的新晋男神。”
于倪：“……”
于倪：“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上一任男神是丞磊，一周前刚宣布。”
许恬：“……”
许恬：“他们一样帅。”
于倪：“……”
你开心就好。
于倪回到家，晚上六点半。
一进门，就对上妈妈审视的目光，她有些慌，上课走神的事被妈妈知道了？
爸爸正端着热气腾腾的汤出来，与她撞了个正怀，“闺女回来了，快洗手，吃饭。”
于倪“嗯”了一声，“爸，你今天怎么下班这么早。”
“爸爸今晚不加班，就回来了。”于爸放好汤，又跑进厨房端其他菜。
于倪磨蹭着脚步，慢慢走到客厅，边放下书包，边说：“妈，吃饭了。”
因为心虚，一直低着头。
“现在几点了？”于妈声音很冷，原本在放新闻的电视被熄灭，屏幕上映着她们的身影，一个坐着，一个站着。
许恬原话：“明天多出去走走，有艳遇。”
于倪一眼识破她的诡计。
Yu：“想吃什么？”
Yu是于倪的微信昵称。
许恬回了个嘻嘻的表情包。
恬恬：“老城区那家面包店，要泡芙和肉松小贝，谢谢于宝，爱你哟。”
于倪很喜欢从小住到大的老房子，平时工作不忙的时候就会回去住。为什么不经常住呢？因为老房子在城南的旧城区，她工作的地方在城北，来回要三个多小时，偶尔还行，每天吃不消。
许恬喜欢的面包店开在一中附近，是一对老夫妻开的，价格公道不说，味道还特好，老城区的孩子几乎都吃他家面包长大，对他家的面包情有独钟，于倪每次回来老城区住，许恬都让她买一些回去。但以前，于倪都是点外卖送到家，今天却突然心血来潮，自己去买。
还不开车，坐公车去。
高中毕业后，她去了外地读书，在外地大多都坐地铁，毕业回齐州工作，爸妈给她买了一辆车代步，去哪都开车，压根没机会再坐公车。这么想来，她已经十年没坐过公车。
许还没到下班高峰期，公车上只有寥寥几个人，还都是出门买菜的大爷大妈，一上车就叽里呱啦地聊天，热闹得不行。
下了公车，还得走几百米，于倪沿路着走，周围的风景熟悉又陌生，时代发展太快，这里已和十年前大不相同。
很多老房子都被翻新，开了各种各样的店，什么桂林米粉、沙县小吃等……
一个老旧的房子夹在其中格外醒目，它没有被翻新，没有开门，十年如一日，要说有改变，那就是看起来更旧了。
于倪停下脚步，凝着空荡的屋檐，十一年前，她在这里躲过雨。
也是在这里，她对陈执一见钟情。
那年，她高二，十七岁。
那年，陈执也高二，十七岁。
齐州十月天小孩脸，说变就变，刚刚还艳阳高照，转眼大雨倾盆。
没带伞出门的于倪，被这突如其来的雨淋得措手不及，她跑到屋檐下躲雨，与她一同在屋檐下躲雨的，还有一群年纪与她相仿的少年，个子高大，满嘴脏话，有几个嘴里叼着烟，一呼一吸，小小的屋檐云雾缭绕。
于倪主动往旁边挪，她讨厌烟味。
雨下得大，风吹得更大，一个劲地把雨往里吹，站在旁边和出去淋雨没差别，于倪望了望屋檐外，动了要走的念头。
“往里站点。”
少年的声音清冷，声线干净。
接着是其他人的抱怨声：“地就这点大，往哪挪？”
于倪偏头看他，他也在看她，目光交汇的刹那，她的心漏了半拍，砰砰乱跳。
视线里的少年，浓密的眉，高挺的鼻目光坚定锐利，长得又野又奶。穿了一件黑色的薄款卫衣，搭配校裤，裤腿卷着，校服随意地搭在肩上，浑身透着散漫的气息。
年少的心动，最纯粹。
只是因为他好看，声音好听，就喜欢了。
“哟哟。”
“执哥，可以啊，玩绅士这一套。”
起哄声此起彼伏，几个少年都一副我懂了的表情，往另一边挪步子。
于倪一下红了脸，情绪一上头，直接跑出了雨中，往公交站的方向去。
身后的起哄声还在持续，且愈演愈烈，他们开始推搡陈执，“去追啊，愣着干嘛？”
“快去，将绅士进行到底。”
“你们有病啊。”
陈执眉头轻皱，声音里透着烦躁。
几人乐得不行。
“咱这么多人，她就一个人，本来就尴尬了，你还跟她说话，她不跑才奇怪。”
“你们不起哄，她能被吓跑？”
“啊，这个……”
“看你俩对视那眼神，跟演偶像剧似的，一时冲动，没忍住。”
“……”
至那以后，于倪开始有意无意地打听他。
可惜都毫无所获。
齐州有几十所高中，懂名字都不一定能找到，何况不懂，根本就是大海捞针。
“这道题很简单，就套个公式……”数学老师在讲台上讲得绘声绘色，唾沫横飞。
于倪望着窗外发呆，看什么，看雨。
一下雨，她就想起那个尴尬的场面，想起那个人。
时间久了，尴尬变得模糊，少年的脸庞却更加清晰，心动加深，思念疯长。
“于倪，你来回答这道题。”
讲题声不知何时停下，老师板着个脸严肃至极，同学们都齐刷刷看向她。
于倪站起身，懵了一秒钟，赶忙低头看试卷，出神太久，她压根不懂老师讲到了哪题。
“呃……”
她红着脸，脑子飞速旋转。
同桌宋栩目光直视着讲台，一脸地从容淡定，手则握笔，伸向她的试卷，笔头落在选择题的第六题上。
于倪立刻会意：“选C。”
“为什么选C。”
数学老师依旧紧锁眉头，并没有因为她回答对，而有所舒缓。
“∵M是AB的中点，k＝-b?/a?×x。/y。＝-4/a?×2/-1＝1/4∴a?＝32＝4√2”
“都听懂了吗？”
数学老师的眉头稍舒缓。
同学们齐声道：“懂了。”
“坐下吧，下不为例。”
“铃铃铃。”下课的铃声响起。
数学老师翻看了一下试卷，“剩下的题目明天在讲，讲过的题目，有不明白的地方问同学，或者来办公室问我都可以，下课。”
宋栩起身，喊道：“起立。”
全班起身，鞠躬，异口同声道：“老师辛苦了。”
“同学也辛苦了。”
下课时间，数学老师像换了个人，笑容和蔼，不少同学拿着试卷和笔围上讲台。
于倪单手下巴，笔有一下没一下地轻点鼻尖，目光没有在窗外，而在试卷。
试卷干干净净，一点笔记也没写。
一张笔记记得密密麻麻的试卷，落在她脑门上遮了她的视线，耳边响起许恬的声音，“厉害了你，老李的课都敢走神，还这么明目张胆。”
于倪扯下试卷，认真看笔记，“就这几行是重点，你写那么废字干嘛？”
“老娘乐意。”许恬一把抢过试卷，重重拍在桌上，“抄不抄，不抄拿走了。”
“抄。”
前桌的同桌走了，许恬直接霸占她的位置，椅子反着坐，随手拿起于倪桌上的一本书，抵住下巴，目光紧紧盯着于倪。
于倪边看边抄，手快得飞起，她记笔记从来只记关键步骤。记得快，重新整理思路却需要不少时间，特别是她写错的题目，得结合解题思路反复专研。许恬等得无聊，拿出手机刷学校贴吧，看着看着忽然惊呼：“卧槽，操场有篮球比赛。”
于倪埋头苦写，当听不见。
见她没反应，许恬将手放在她要落笔处，于倪这才抬起头。
许恬还没吭声，她已经回答：“不去。”
“为什么？”许恬噘着嘴，可怜兮兮。
“没写完。”
“谁让你上课走神，不写。”
“我喜欢下课写。”
全身上下，嘴最硬。
“……”
“那你继续写，我去看，我看完再回教室找你。”
于倪思考了一会：“可以。”
许恬专研完题目，抬头一看，教室里只剩她一个人。
窗外雨声未停，没关严实的窗户在呼呼往里灌冷风，看了一会，于倪收回目光，从一堆书里翻出笔记本，她喜欢画画，笔记本上都是一幅幅画，画的内容很杂，基本想到什么画什么，乱七八糟。但这些画都不是近期的，上了高二，就意味着离高考又近一步，整天忙着写各科作业，她已经没精力画画。
除了那一副，那幅画是她近期画的，没有画在笔记本，而是画在草稿纸上，草稿纸被她撕下，夹在笔记本的最后一页。
铅笔素描，屋檐，躲雨，那个人。
拿起草稿纸看了很久，直到许恬边走边喊地进教室，她才慌忙回神，胡乱将笔记本和草稿纸塞进书包，拉起拉链。
“五班的陈执帅死了。”
许恬拉着于倪，欣喜若狂：“你不去看比赛亏大发了，真的，超级刺激，上半场，三班一直在虐五班，两班比分悬殊，五班根本没有赢的机会，下半场，陈执上场，连续投了三个三分球，五班直接碾压三班。”
于倪对篮球不感兴趣，不懂三分球的意义，但看许恬这么开心，她也开心。
“拍照了吗？”
许恬突然愣住，哭丧着脸道：“光顾着喊加油，忘拍了，不过五班的陈执是真的帅，比赛结束一堆女生找他要微信，他一个没加，更帅了，我宣布，他是我的新晋男神。”
于倪：“……”
于倪：“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上一任男神是丞磊，一周前刚宣布。”
许恬：“……”
许恬：“他们一样帅。”
于倪：“……”
你开心就好。
于倪回到家，晚上六点半。
一进门，就对上妈妈审视的目光，她有些慌，上课走神的事被妈妈知道了？
爸爸正端着热气腾腾的汤出来，与她撞了个正怀，“闺女回来了，快洗手，吃饭。”
于倪“嗯”了一声，“爸，你今天怎么下班这么早。”
“爸爸今晚不加班，就回来了。”于爸放好汤，又跑进厨房端其他菜。
于倪磨蹭着脚步，慢慢走到客厅，边放下书包，边说：“妈，吃饭了。”
因为心虚，一直低着头。
“现在几点了？”于妈声音很冷，原本在放新闻的电视被熄灭，屏幕上映着她们的身影，一个坐着，一个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