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花时节又逢君
14 他的笑容，是一种云破天开的美。
那一天，我终于知道了西海衔龙珠宝藏的秘密，这也是我在云坞第一次见到太阳的光。
那天，用过早餐，段青衣要带我去云边小镇。
段青衣很认真地对我讲，去云边小镇之前，他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同我讲。
我看着他，忍不住笑，问道，什么事情，这么郑重？
段青衣看着我，极其认真的模样。
他说，这件事，我思量了许久。我觉得还是在发生之前，告诉你，比较有诚意。
我看着他认真的模样，心想……难道他要告诉我，他练什么“神功”，或者那方面不太行这件事了吗？
于是，我正襟危坐，相当郑重等待他开口。
我已经将“我根本不在乎”准备到了嘴边，只要他说，我就如此对答，那我一定会收获他感激的目光吧。
结果，他说，小仙……我年幼时，父皇和母后曾给我定下了一门亲事，那个女子叫做龙浮。
我想都没想直接捅词儿，我说，我还以为什么大事呢！这个啊！我根本不在乎！
说完之后，我发现，似乎有什么不太对，等等！段青衣也懵在了原地，他看着我，像看一个怪物。
我说，小斋……你刚才……说什么？
他轻轻握着我的手，喉结微微抖动了一下，他说，我刚才说，我年幼时，是大理皇子，父皇曾钦定了龙族一位叫龙浮的女子，指婚与我。
我看着他。
于是，这些时日里，他和羽子寒之间那些眉目交接，欲言又止，彼此明了的……那一些画面，悉数都到了我眼前。
我虽是个粗枝大叶的人，但是对于段青衣的事，虽会后知后觉，但也是有心细如发的一面。
我的脸色渐渐地变了。
段青衣很紧张，他急于解释——
他看着我，说，小仙，你听我说。
他说，其实，这么多年来，我们一直都以为，龙氏一族，死于锡兰海，大理旧皇族沉船事件里……包括龙浮。所有人，都以为她死了。那一场海难，无人幸免。
我看着段青衣，我一时之间，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或者，该做何种表情，才是正确的。
他看着我，紧紧地盯着我，生怕错过我一丝一毫的细微情绪。
他说，但是，近一些日子里，屡次发生的事件，地宫之中，还有死去的紫涩易容成宋绯凉的时候……阿羽都嗅到了龙氏女子身上才会出现的龙涎香，以及他感知到了她的存在，所以，他提醒了我……
他说，我本不相信，人死会复生……
我说，所以呢？
段青衣看着我，满眼内疚和真诚，他说，我不想当她出现在你的面前，我再跟你说这些陈年往事……
我说，你们有婚约，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那我呢？
段青衣说，小仙！你不要误会！
他说，你我既是夫妻，我既与你拜了天地，立了生死，自然只认你一人做妻子。
他说，正是如此，我才不想对你隐瞒我的过去。
他说，我从来没有跟你提起过龙浮阿姊。是因为所有人，包括我，得到的消息都是，龙浮阿姊死于那场海难里。
他说，但是如果因此，便让我期待龙浮阿姊早已死掉，不会再有奇迹发生，只因不想她的出现，影响你我感情，那我与畜类何异？
他说，现在，我将这件事说给你。唯一希望的就是，得到你的信任；如果终有一天，我需要面对龙浮阿姊的时候，我需要你信我。深信不疑地信我。
我的情绪说不上何种滋味，段青衣他没有错……可是，我这不开心的情绪也没有错。
良久，我看着段青衣，我说，我信你。你说的对，如果龙浮阿姊还活着，总比她枉死锡兰海这个结果好太多。
小仙……段青衣看着我，轻轻唤我的名字。我知道，他心里是感激我的善良。
其实，我并非善良。
我只是没办法残忍到，为了自己的感情没有瑕疵，去期待一个花季女子，死于非命。
这不是我丁小仙！角浦一姐的风格！
我看着段青衣，说，我说的都是实话，并不是哄你开心的言辞。但是，我也知道身为女子，她定是一心对你有所牵挂，必是历尽千辛万苦，才熬到了此刻……
我说，你要想好，如何安抚得了她。
我说，小斋，你可能是龙浮阿姊，赌上了一生，也要势在必得的人。你可有想过？
段青衣说，只要你信我。那我和龙浮阿姊的事情，我自然会妥善处理。
他说，当然，我也信你的话。我信她这么多年，能活下来，一定受了太多的苦……忍下了很多苦……
他说，可是，这已经不是我身为人夫，所能补偿的……
我看着段青衣，很认真地看着他，我说，还有一件事，我想我必须同你讲明。
段青衣说，你说。
我说，我愿与你拜天地，立生死，永不弃！所以，娥皇女英的故事，在我身上断不可能！
段青衣说，我亦不是圣贤舜帝。
我说，但在此刻之前，我许你后悔。世家公子三妻四妾本是平常，你是大理皇子，又端得是风流佳公子，我如此苛求于你，本就不算正常要求。但是你我相识于江湖，既是江湖儿女，率性而认真，求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我自是要一人一心一生相守，眼里心里绝对容不下你有其他女子的。
段青衣看着我，说，我既肯与你拜天地，便知你心性，别说你容不下其他女子，就是其他驴子，你也容不下的。
我说，我不同你玩笑。我给你可后悔的余地，但只在这一刻！我许你后悔！过了这一刻，生生世世，但凡你负了我，我便让食影将你在我心里的记忆全抹去！
段青衣轻轻将我拉近，他说，别说傻话了。你是引渡者，蛊神食影，是不会以引渡者的记忆为食的。
我说，那死总可以将你忘掉了吧！
他轻轻抚着我的脸，说，傻瓜啊，哪有人用自己的死，惩罚别人的？
我低眉，说，我样样不如你……武功、智慧……更况且，我也不舍得杀了你……
段青衣说，你有西海衔龙珠啊。如果我有一天负了你，你直接拍碎它，对我，不就是最好的报复吗？
我说，你又不爱这些财富……怎么能算对你最好的报复？
他说，可是小仙，你一点儿都不怀疑吗？在别人的国土上，有三支军队的男人，他没有一点儿复国的念头吗？
我说，诶？你把我问住了。可是，你那叫军队吗？都是一些养老的夕阳红武士哈哈哈哈哈哈。
说完，我忍不住就大笑起来。
段青衣就看着我笑，他很认真的模样，说，小仙，将来肯定有人会拿这句话来问你。
我说，你怎么这么严肃？
他说，我不知道你听了会如何想我？
我想了想，说，我从小在你身边长大。你喜欢的事情就是我喜欢的事情，我从来不怀疑。
我说，如果呢，你想要复国，我就支持你复国。你如果不想复国，我就同你打马江湖。你复国，我就……勉强跟着你苦守宫闱吧……
他看着我，说，那个四方角的天，你就不怕吗？
我说，我害怕，就能改变你的念头吗？
段青衣低头，轻轻拉着我的手，说，你一笑，我的天就晴了，你一哭，我的心就碎了。你怎么可能改变不了我的念头呢？你改变了我一生……
我说，好了！打住！我们俩再继续讨论下去，就耽误我去云边小镇吃糖葫芦了。
段青衣轻轻刮了刮我的鼻子，无奈地摇摇头，说，知道了。
我背起小布搭的时候，段青衣喊住我，说，昨夜云雀惊起，你听到了吗？
额？没……有……我昨晚睡得很沉……我刻意的逃避这个话题，生怕是段青衣的试探；我不想段青衣知道，我知道了他不能言说的秘密。
段青衣说，是淮北府魏明川的鹰隼来送信。
我说，你怎么知道？你起来了？
段青衣说，昨夜……我突然睡不着……看长雪千里，就和着雪影，舞了一会儿剑，却听云雀惊起，回头，才知道是魏明川千里寄来的书信。
我说，他回淮北府养自己的老腰了？
段青衣看着我，笑笑，说道，魏明川说，这封书信邮寄到我这边时，史将军那里怕是已经兵变，黄袍加身……
怎么会？！史大哥不会的。我脱口而出。
段青衣看着我，说，我就喜欢你这样子，永远都不会有烦恼。他说，那我们就看今夜何清晏将军的云雀，会给我们带来什么样的消息吧。就可以确定，魏明川所言，是真是假。
段青衣说，史笑燃想不想当皇帝不重要，他的手下是否拥立他为皇帝很重要。
段青衣看着我说道，魏明川说了，他手下门客，有人的弟弟在史将军的幕僚之中，说是今日会效仿当日宋太祖，陈桥兵变，黄袍加身……
我说，史大哥突然做了皇帝……我突然不知道该如何称呼他了……
段青衣一把拉过我的手，说，我只希望他可千万别记得，曾有一个姑娘，撩拨过他。
哈？我不解地看着段青衣。
段青衣一字一顿说道，小女子身蒙将军赠玉之美，求将军念马上惊鸿相逢之情……
他说，你忘记了。他曾赠你青石玉。昔日我在大狱之中，那个雪夜，还是他只身前来，营救的你……
我摆摆手，说，那都是当时的权且之计，史将军早就忘记了。
段青衣脸色微微一凛，唇角微微勾起一丝笑，似笑非笑，似怒非怒，道，他最好是忘了。
此刻的段青衣，像极了一个护着自己猎物的捕猎者，他周身的杀气，是我之前从未遇到的。
我愣了愣。
然后，我嬉皮笑脸去拉他的手，我说，今天难得好天气，云边小镇集市上说不准多少好玩的呢。快走吧！小段哥哥！
他说，你喊我什么？
我说，小情郎！段哥哥！心尖尖。
段青衣终于笑了，他的笑容，是一种云破天开的美。
那一天，我终于知道了西海衔龙珠宝藏的秘密，这也是我在云坞第一次见到太阳的光。
那天，用过早餐，段青衣要带我去云边小镇。
段青衣很认真地对我讲，去云边小镇之前，他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同我讲。
我看着他，忍不住笑，问道，什么事情，这么郑重？
段青衣看着我，极其认真的模样。
他说，这件事，我思量了许久。我觉得还是在发生之前，告诉你，比较有诚意。
我看着他认真的模样，心想……难道他要告诉我，他练什么“神功”，或者那方面不太行这件事了吗？
于是，我正襟危坐，相当郑重等待他开口。
我已经将“我根本不在乎”准备到了嘴边，只要他说，我就如此对答，那我一定会收获他感激的目光吧。
结果，他说，小仙……我年幼时，父皇和母后曾给我定下了一门亲事，那个女子叫做龙浮。
我想都没想直接捅词儿，我说，我还以为什么大事呢！这个啊！我根本不在乎！
说完之后，我发现，似乎有什么不太对，等等！段青衣也懵在了原地，他看着我，像看一个怪物。
我说，小斋……你刚才……说什么？
他轻轻握着我的手，喉结微微抖动了一下，他说，我刚才说，我年幼时，是大理皇子，父皇曾钦定了龙族一位叫龙浮的女子，指婚与我。
我看着他。
于是，这些时日里，他和羽子寒之间那些眉目交接，欲言又止，彼此明了的……那一些画面，悉数都到了我眼前。
我虽是个粗枝大叶的人，但是对于段青衣的事，虽会后知后觉，但也是有心细如发的一面。
我的脸色渐渐地变了。
段青衣很紧张，他急于解释——
他看着我，说，小仙，你听我说。
他说，其实，这么多年来，我们一直都以为，龙氏一族，死于锡兰海，大理旧皇族沉船事件里……包括龙浮。所有人，都以为她死了。那一场海难，无人幸免。
我看着段青衣，我一时之间，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或者，该做何种表情，才是正确的。
他看着我，紧紧地盯着我，生怕错过我一丝一毫的细微情绪。
他说，但是，近一些日子里，屡次发生的事件，地宫之中，还有死去的紫涩易容成宋绯凉的时候……阿羽都嗅到了龙氏女子身上才会出现的龙涎香，以及他感知到了她的存在，所以，他提醒了我……
他说，我本不相信，人死会复生……
我说，所以呢？
段青衣看着我，满眼内疚和真诚，他说，我不想当她出现在你的面前，我再跟你说这些陈年往事……
我说，你们有婚约，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那我呢？
段青衣说，小仙！你不要误会！
他说，你我既是夫妻，我既与你拜了天地，立了生死，自然只认你一人做妻子。
他说，正是如此，我才不想对你隐瞒我的过去。
他说，我从来没有跟你提起过龙浮阿姊。是因为所有人，包括我，得到的消息都是，龙浮阿姊死于那场海难里。
他说，但是如果因此，便让我期待龙浮阿姊早已死掉，不会再有奇迹发生，只因不想她的出现，影响你我感情，那我与畜类何异？
他说，现在，我将这件事说给你。唯一希望的就是，得到你的信任；如果终有一天，我需要面对龙浮阿姊的时候，我需要你信我。深信不疑地信我。
我的情绪说不上何种滋味，段青衣他没有错……可是，我这不开心的情绪也没有错。
良久，我看着段青衣，我说，我信你。你说的对，如果龙浮阿姊还活着，总比她枉死锡兰海这个结果好太多。
小仙……段青衣看着我，轻轻唤我的名字。我知道，他心里是感激我的善良。
其实，我并非善良。
我只是没办法残忍到，为了自己的感情没有瑕疵，去期待一个花季女子，死于非命。
这不是我丁小仙！角浦一姐的风格！
我看着段青衣，说，我说的都是实话，并不是哄你开心的言辞。但是，我也知道身为女子，她定是一心对你有所牵挂，必是历尽千辛万苦，才熬到了此刻……
我说，你要想好，如何安抚得了她。
我说，小斋，你可能是龙浮阿姊，赌上了一生，也要势在必得的人。你可有想过？
段青衣说，只要你信我。那我和龙浮阿姊的事情，我自然会妥善处理。
他说，当然，我也信你的话。我信她这么多年，能活下来，一定受了太多的苦……忍下了很多苦……
他说，可是，这已经不是我身为人夫，所能补偿的……
我看着段青衣，很认真地看着他，我说，还有一件事，我想我必须同你讲明。
段青衣说，你说。
我说，我愿与你拜天地，立生死，永不弃！所以，娥皇女英的故事，在我身上断不可能！
段青衣说，我亦不是圣贤舜帝。
我说，但在此刻之前，我许你后悔。世家公子三妻四妾本是平常，你是大理皇子，又端得是风流佳公子，我如此苛求于你，本就不算正常要求。但是你我相识于江湖，既是江湖儿女，率性而认真，求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我自是要一人一心一生相守，眼里心里绝对容不下你有其他女子的。
段青衣看着我，说，我既肯与你拜天地，便知你心性，别说你容不下其他女子，就是其他驴子，你也容不下的。
我说，我不同你玩笑。我给你可后悔的余地，但只在这一刻！我许你后悔！过了这一刻，生生世世，但凡你负了我，我便让食影将你在我心里的记忆全抹去！
段青衣轻轻将我拉近，他说，别说傻话了。你是引渡者，蛊神食影，是不会以引渡者的记忆为食的。
我说，那死总可以将你忘掉了吧！
他轻轻抚着我的脸，说，傻瓜啊，哪有人用自己的死，惩罚别人的？
我低眉，说，我样样不如你……武功、智慧……更况且，我也不舍得杀了你……
段青衣说，你有西海衔龙珠啊。如果我有一天负了你，你直接拍碎它，对我，不就是最好的报复吗？
我说，你又不爱这些财富……怎么能算对你最好的报复？
他说，可是小仙，你一点儿都不怀疑吗？在别人的国土上，有三支军队的男人，他没有一点儿复国的念头吗？
我说，诶？你把我问住了。可是，你那叫军队吗？都是一些养老的夕阳红武士哈哈哈哈哈哈。
说完，我忍不住就大笑起来。
段青衣就看着我笑，他很认真的模样，说，小仙，将来肯定有人会拿这句话来问你。
我说，你怎么这么严肃？
他说，我不知道你听了会如何想我？
我想了想，说，我从小在你身边长大。你喜欢的事情就是我喜欢的事情，我从来不怀疑。
我说，如果呢，你想要复国，我就支持你复国。你如果不想复国，我就同你打马江湖。你复国，我就……勉强跟着你苦守宫闱吧……
他看着我，说，那个四方角的天，你就不怕吗？
我说，我害怕，就能改变你的念头吗？
段青衣低头，轻轻拉着我的手，说，你一笑，我的天就晴了，你一哭，我的心就碎了。你怎么可能改变不了我的念头呢？你改变了我一生……
我说，好了！打住！我们俩再继续讨论下去，就耽误我去云边小镇吃糖葫芦了。
段青衣轻轻刮了刮我的鼻子，无奈地摇摇头，说，知道了。
我背起小布搭的时候，段青衣喊住我，说，昨夜云雀惊起，你听到了吗？
额？没……有……我昨晚睡得很沉……我刻意的逃避这个话题，生怕是段青衣的试探；我不想段青衣知道，我知道了他不能言说的秘密。
段青衣说，是淮北府魏明川的鹰隼来送信。
我说，你怎么知道？你起来了？
段青衣说，昨夜……我突然睡不着……看长雪千里，就和着雪影，舞了一会儿剑，却听云雀惊起，回头，才知道是魏明川千里寄来的书信。
我说，他回淮北府养自己的老腰了？
段青衣看着我，笑笑，说道，魏明川说，这封书信邮寄到我这边时，史将军那里怕是已经兵变，黄袍加身……
怎么会？！史大哥不会的。我脱口而出。
段青衣看着我，说，我就喜欢你这样子，永远都不会有烦恼。他说，那我们就看今夜何清晏将军的云雀，会给我们带来什么样的消息吧。就可以确定，魏明川所言，是真是假。
段青衣说，史笑燃想不想当皇帝不重要，他的手下是否拥立他为皇帝很重要。
段青衣看着我说道，魏明川说了，他手下门客，有人的弟弟在史将军的幕僚之中，说是今日会效仿当日宋太祖，陈桥兵变，黄袍加身……
我说，史大哥突然做了皇帝……我突然不知道该如何称呼他了……
段青衣一把拉过我的手，说，我只希望他可千万别记得，曾有一个姑娘，撩拨过他。
哈？我不解地看着段青衣。
段青衣一字一顿说道，小女子身蒙将军赠玉之美，求将军念马上惊鸿相逢之情……
他说，你忘记了。他曾赠你青石玉。昔日我在大狱之中，那个雪夜，还是他只身前来，营救的你……
我摆摆手，说，那都是当时的权且之计，史将军早就忘记了。
段青衣脸色微微一凛，唇角微微勾起一丝笑，似笑非笑，似怒非怒，道，他最好是忘了。
此刻的段青衣，像极了一个护着自己猎物的捕猎者，他周身的杀气，是我之前从未遇到的。
我愣了愣。
然后，我嬉皮笑脸去拉他的手，我说，今天难得好天气，云边小镇集市上说不准多少好玩的呢。快走吧！小段哥哥！
他说，你喊我什么？
我说，小情郎！段哥哥！心尖尖。
段青衣终于笑了，他的笑容，是一种云破天开的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