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5章
寅时，紫云院。
夏如晴得知皇后高热不止，连夜和景少凌赶了过去。
皇后脸红得可怕，金桔往皇后额头上放了温热帕子，试图让她体温退下来。
夏如晴一脸担忧，手往皇后脸上一搁，当触及皇后高温的肌肤，她不经意收了手。
“景少凌，怎么回事？皇后不是肚子疼吗？”夏如晴和景少凌对视一眼，“怎么好端端的发起烧来？”
景少凌沉吟片刻，“她没有中毒症状，估摸是受了凉，或是下身不适。”
夏如晴皱眉，看着雪柳和金桔，“大夫怎么说？可有开药？”
金桔忙着给皇后换热帕子，闻言，说：“大夫说娘娘腹凉，还受了惊，给她开了温和的药助她入眠，其他不碍事。”
夏如晴心中有点不安，“可她现在高热不醒啊！这如何是好？”
景少凌连忙安抚她，拍了拍她的手，“别急，先替她退了热再说。我去开个方子。”
夏如晴捏了捏眉心，“那行，你先去吧。”
景少凌干脆离开了。
夏如晴看皇后唇上起了皮，便对雪柳道，“雪柳，给我一杯温水，再给我个小汤匙。”
一会儿，夏如晴端着瓷碗给皇后喂了水，湿润她干裂的嘴唇。这时皇后迷迷糊糊睁开了眼，夏如晴一看，脸上瞬间露出轻松的笑容。
“您醒了，娘娘。”她笑着说道。
皇后露出虚脱的笑容，“是公主啊，我这是怎么了？”
“这、这又是在哪儿？”
她目光茫然，缓慢地打量眼前的一切。
夏如晴连忙说，“这儿是我的公主府，您现在紫云院，我的别的院子。”
皇后怔了怔，默了几瞬，“这么说来，我们，出来了？”
夏如晴颔首，“是的，我们出宫了。”
皇后咳了又咳，“这样啊。”随即她想到了什么，连忙问：“那皇儿，我的儿，可有带他出来？”
夏如晴一愣，直直说道：“没有，我没有带三弟出来。娘娘若是不急，我得空会给三弟下葬。”
皇后默了默，又咳了几下，“谢······谢谢公主。”
夏如晴一笑，“娘娘得尽快养好身子才是，这样娘娘就可以去德州见三皇妃和明玥了。”
皇后一听，对着夏如晴虚虚笑了，“好的，承公主吉言。”
“谢、谢公主。”
夏如晴摇头，“没事，来，娘娘喝点水，润润嗓子。”
她扶着皇后坐了起来，往她背后放着隐囊让她凭靠。夏如晴接过金桔递来新的温水，往皇后唇前一送。
皇后就着夏如晴的力气饮了几下，而后她重重咳了咳。
“娘娘好些了吗？”夏如晴顺着她的背脊轻轻一拍。
“谢谢公主，我好多了。”皇后慢慢说着，她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我有点累了，想睡着，公主也早去歇息。”
夏如晴颔首，“那好的，我的婢女金桔和雪柳留下照顾娘娘，有什么需求，娘娘可以唤她们。”
“驸马还给娘娘开了药，娘娘记得早点服用。”夏如晴仔细嘱咐着。
“好的，谢谢公主和······驸马。”皇后无力地说着，夏如晴扶着她躺了下去。
为其盖好薄衾后，夏如晴起身，看了雪柳和金桔一眼。二婢跟着她稍走远了些，夏如晴回头再三叮嘱。
“我先回去了，雪柳你一会去找驸马，仔细着药，早点伺候娘娘服用。金桔则好好看着。”
“辛苦你二人了，今夜轮流值夜吧。”
夏如晴回到华阑院时候，肩膀微微耷拉一下，她一脸疲色，揉了揉脸后，便脱下外衣，着中衣便上了榻。
连番的忙碌，夏如晴身心俱疲，越来越想睡觉。
她阖着双眸，手静静地放在腹上，没一会儿复又睁开了眼，侧身面对景少凌所在的那一侧。
她想起了他的话。
他说，让她随他离开洛安。
当时她脑中发懵，一时不懂景少凌的意思。后来他细细为她解释当下时局，她倒是明白了。
洛安留不得了，这里很快便是他叔父的天下。
景少凌需要回到他的大本营。
那里有他的军队、家族、以及拥趸他的人。他的人藏匿在其他州，他们都在等他回去。
夏如晴说不清心中的感觉，那一刻，她并不想跟他走。
她想独自离开洛安，去一个没人认识她的地方生活。
夏如晴想离开的念头越来越强烈，她再次打量一眼屋里的摆设。
很快，这儿就不是她的家了，她将没有家了。等安顿好皇后娘娘，送她去德州后，她便一人离开。
夏如晴浑浑噩噩睡着，心中慢慢有了盘算。
翌日，天刚蒙蒙亮，夏如晴遽然被金桔晃醒了，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嗓子沙哑，“怎么了，金桔？”
金桔双眸发红，急急而道：“公主，皇后娘娘不行了，您快去看看罢。”
夏如晴动作停顿，蓦然抬起头，瞳孔猛然紧缩，“怎么回事？皇后怎么会不行了？”
夏如晴心中发慌。
“景少凌呢？他人呢？”她赶忙下床榻，急急穿上金桔递来的衣裳。
“驸马一直在照望皇后娘娘，为她施针布药，一夜都没阖眼了。”金桔为夏如晴挽了挽墨发。
“其实公主您离开后，娘娘服了药，但一直高热不退，驸马不让我们去惊扰您，故而我们一直忙着看顾娘娘。”金桔快速说道。
夏如晴简单梳洗后便和金桔赶去紫云院了，一到那儿，便看到景少凌坐在榻前为皇后施针。
夏如晴瞬间放轻脚步，慢慢踱步来到景少凌身边。
景少凌听到动静，抬眸看了夏如晴一眼。
他脸上额头辍满了密密匝匝的汗珠。夏如晴心疼，便用袖子为他揩去汗渍。
半晌，景少凌收了针。他重重叹息，一脸歉疚，“瑶儿，对不住，我已尽力。”
夏如晴一震。
她僵硬地转头，看向床榻上奄奄一息的皇后娘娘。
“怎么、怎么会这样？”夏如晴眼角猝然发酸，“她不是肚子疼吗？这怎么就不行了呢？”
夏如晴只觉这一天过得太魔幻了，接二连三发生让人匪夷所思的事，脑子都快转不过来了。
她摇头苦笑道：“景少凌，你会不会搞错了？！皇后只是肚子疼，加上发高烧而已，她怎么会突然就要死了？”
“你说过的，她没有中毒的症状。”她双眸通红地盯着他。
景少凌默了默，起身上前握了握夏如晴微凉的手，“许是她心劳生疾，忧思伤神。”
“她之前用的那些吃食，那里面也有慢性毒，毒入骨髓，提前发作。”
夏如晴看着床榻上油灯枯尽的皇后，身子微微一颤。
她做梦都想不到，原本好好的皇后也要离去。
“她该是心中有怨的。”片刻，夏如晴缓缓开口。
“三弟的死，她一直很难接受的。”夏如晴闭了闭眼，复睁开，她看着景少凌，“你先去休憩一会，我和她说说话。”
景少凌深深看她一眼，掌心摸了摸她的脸，“那好，你陪她罢。”
夏如晴颔首。
景少凌最后看了榻上皇后一眼，无奈一叹，遂转身离开了。
金桔和雪柳四目相对，金桔上前，“公主？”
夏如晴却摆了摆手，“我无事，你们先下去吧，这一夜，辛苦你们了。”
金桔和雪柳无奈，不好再言什么，二人继而退了下去了。
夏如晴轻轻坐在皇后床榻沿边，她一瞬不瞬地盯着闭着眼的皇后。
“娘娘，您心里是怨我的，是不是？”
她鼻子发酸，喉咙堵得难受。
良久。
皇后缓缓睁开了沉重的双眼，见到夏如晴，她无力地笑了笑。
“公主，你来了。”她说的极慢。
夏如晴陡然流下了眼泪，她哽咽，“娘娘，您很恨我对不对？”
皇后一愣，旋即淡淡一笑。
“一开始是有的。”她看着夏如晴的眼睛说，“我只是无法承受皇儿的死去。”
“公主说的极是，一切都是命。”她艰难说道，“我没有怨公主，是皇儿命不好。”
“他一直好好的，突然惨遭横祸不能人道，没有留下子嗣后代，血脉仅只明玥一人。”皇后笑着流下眼泪，“我很不甘心，不甘心皇儿是这般苦命。”
“因为残废，他遭了陛下的嫌，陛下忽然不待见他了。”皇后盯着帐顶而道，“每每看到明玥，我都会遗憾，若她是男儿身，该多好啊。”
“那样，皇儿，会好受些。”她突而闭了闭眼，“我也会好受些。”
“都是命呐。”
夏如晴默默流着泪，她突然仰起头。
“对不住。”夏如晴突然说道，“我没有帮上忙。”
皇后慢慢睁开眼，侧过脸来，咳了又咳，“公主说错了。”
夏如晴攥着手心，静静看她。
“公主没有对不住我，也没有对不住皇儿，不是公主的错。”皇后弯了弯眼角。
“公主心善，很好的。”她缓缓抬起了手，朝向夏如晴，“公主——”
夏如晴赶忙握着她的手，“娘娘，您有什么心愿？我一定会帮上。”
“公主，我走后，把我和皇儿，带到德州那边。”皇后缓缓开口，“我不想葬在皇陵，只想待在墨兰和明玥身边。”
夏如晴重重点头，眼泪再度淌了下来，“好，我定会为娘娘做到。”
“一定会让你们到德州。”她重重保证着。
皇后含笑看着她，发自真心的道：“谢谢公主。”
“公主再陪我一会罢，我想小憩会儿。”她慢慢合上双眼。
“好。”夏如晴紧紧握着她的手，眼里的泪水越流越多。
夏如晴得知皇后高热不止，连夜和景少凌赶了过去。
皇后脸红得可怕，金桔往皇后额头上放了温热帕子，试图让她体温退下来。
夏如晴一脸担忧，手往皇后脸上一搁，当触及皇后高温的肌肤，她不经意收了手。
“景少凌，怎么回事？皇后不是肚子疼吗？”夏如晴和景少凌对视一眼，“怎么好端端的发起烧来？”
景少凌沉吟片刻，“她没有中毒症状，估摸是受了凉，或是下身不适。”
夏如晴皱眉，看着雪柳和金桔，“大夫怎么说？可有开药？”
金桔忙着给皇后换热帕子，闻言，说：“大夫说娘娘腹凉，还受了惊，给她开了温和的药助她入眠，其他不碍事。”
夏如晴心中有点不安，“可她现在高热不醒啊！这如何是好？”
景少凌连忙安抚她，拍了拍她的手，“别急，先替她退了热再说。我去开个方子。”
夏如晴捏了捏眉心，“那行，你先去吧。”
景少凌干脆离开了。
夏如晴看皇后唇上起了皮，便对雪柳道，“雪柳，给我一杯温水，再给我个小汤匙。”
一会儿，夏如晴端着瓷碗给皇后喂了水，湿润她干裂的嘴唇。这时皇后迷迷糊糊睁开了眼，夏如晴一看，脸上瞬间露出轻松的笑容。
“您醒了，娘娘。”她笑着说道。
皇后露出虚脱的笑容，“是公主啊，我这是怎么了？”
“这、这又是在哪儿？”
她目光茫然，缓慢地打量眼前的一切。
夏如晴连忙说，“这儿是我的公主府，您现在紫云院，我的别的院子。”
皇后怔了怔，默了几瞬，“这么说来，我们，出来了？”
夏如晴颔首，“是的，我们出宫了。”
皇后咳了又咳，“这样啊。”随即她想到了什么，连忙问：“那皇儿，我的儿，可有带他出来？”
夏如晴一愣，直直说道：“没有，我没有带三弟出来。娘娘若是不急，我得空会给三弟下葬。”
皇后默了默，又咳了几下，“谢······谢谢公主。”
夏如晴一笑，“娘娘得尽快养好身子才是，这样娘娘就可以去德州见三皇妃和明玥了。”
皇后一听，对着夏如晴虚虚笑了，“好的，承公主吉言。”
“谢、谢公主。”
夏如晴摇头，“没事，来，娘娘喝点水，润润嗓子。”
她扶着皇后坐了起来，往她背后放着隐囊让她凭靠。夏如晴接过金桔递来新的温水，往皇后唇前一送。
皇后就着夏如晴的力气饮了几下，而后她重重咳了咳。
“娘娘好些了吗？”夏如晴顺着她的背脊轻轻一拍。
“谢谢公主，我好多了。”皇后慢慢说着，她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我有点累了，想睡着，公主也早去歇息。”
夏如晴颔首，“那好的，我的婢女金桔和雪柳留下照顾娘娘，有什么需求，娘娘可以唤她们。”
“驸马还给娘娘开了药，娘娘记得早点服用。”夏如晴仔细嘱咐着。
“好的，谢谢公主和······驸马。”皇后无力地说着，夏如晴扶着她躺了下去。
为其盖好薄衾后，夏如晴起身，看了雪柳和金桔一眼。二婢跟着她稍走远了些，夏如晴回头再三叮嘱。
“我先回去了，雪柳你一会去找驸马，仔细着药，早点伺候娘娘服用。金桔则好好看着。”
“辛苦你二人了，今夜轮流值夜吧。”
夏如晴回到华阑院时候，肩膀微微耷拉一下，她一脸疲色，揉了揉脸后，便脱下外衣，着中衣便上了榻。
连番的忙碌，夏如晴身心俱疲，越来越想睡觉。
她阖着双眸，手静静地放在腹上，没一会儿复又睁开了眼，侧身面对景少凌所在的那一侧。
她想起了他的话。
他说，让她随他离开洛安。
当时她脑中发懵，一时不懂景少凌的意思。后来他细细为她解释当下时局，她倒是明白了。
洛安留不得了，这里很快便是他叔父的天下。
景少凌需要回到他的大本营。
那里有他的军队、家族、以及拥趸他的人。他的人藏匿在其他州，他们都在等他回去。
夏如晴说不清心中的感觉，那一刻，她并不想跟他走。
她想独自离开洛安，去一个没人认识她的地方生活。
夏如晴想离开的念头越来越强烈，她再次打量一眼屋里的摆设。
很快，这儿就不是她的家了，她将没有家了。等安顿好皇后娘娘，送她去德州后，她便一人离开。
夏如晴浑浑噩噩睡着，心中慢慢有了盘算。
翌日，天刚蒙蒙亮，夏如晴遽然被金桔晃醒了，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嗓子沙哑，“怎么了，金桔？”
金桔双眸发红，急急而道：“公主，皇后娘娘不行了，您快去看看罢。”
夏如晴动作停顿，蓦然抬起头，瞳孔猛然紧缩，“怎么回事？皇后怎么会不行了？”
夏如晴心中发慌。
“景少凌呢？他人呢？”她赶忙下床榻，急急穿上金桔递来的衣裳。
“驸马一直在照望皇后娘娘，为她施针布药，一夜都没阖眼了。”金桔为夏如晴挽了挽墨发。
“其实公主您离开后，娘娘服了药，但一直高热不退，驸马不让我们去惊扰您，故而我们一直忙着看顾娘娘。”金桔快速说道。
夏如晴简单梳洗后便和金桔赶去紫云院了，一到那儿，便看到景少凌坐在榻前为皇后施针。
夏如晴瞬间放轻脚步，慢慢踱步来到景少凌身边。
景少凌听到动静，抬眸看了夏如晴一眼。
他脸上额头辍满了密密匝匝的汗珠。夏如晴心疼，便用袖子为他揩去汗渍。
半晌，景少凌收了针。他重重叹息，一脸歉疚，“瑶儿，对不住，我已尽力。”
夏如晴一震。
她僵硬地转头，看向床榻上奄奄一息的皇后娘娘。
“怎么、怎么会这样？”夏如晴眼角猝然发酸，“她不是肚子疼吗？这怎么就不行了呢？”
夏如晴只觉这一天过得太魔幻了，接二连三发生让人匪夷所思的事，脑子都快转不过来了。
她摇头苦笑道：“景少凌，你会不会搞错了？！皇后只是肚子疼，加上发高烧而已，她怎么会突然就要死了？”
“你说过的，她没有中毒的症状。”她双眸通红地盯着他。
景少凌默了默，起身上前握了握夏如晴微凉的手，“许是她心劳生疾，忧思伤神。”
“她之前用的那些吃食，那里面也有慢性毒，毒入骨髓，提前发作。”
夏如晴看着床榻上油灯枯尽的皇后，身子微微一颤。
她做梦都想不到，原本好好的皇后也要离去。
“她该是心中有怨的。”片刻，夏如晴缓缓开口。
“三弟的死，她一直很难接受的。”夏如晴闭了闭眼，复睁开，她看着景少凌，“你先去休憩一会，我和她说说话。”
景少凌深深看她一眼，掌心摸了摸她的脸，“那好，你陪她罢。”
夏如晴颔首。
景少凌最后看了榻上皇后一眼，无奈一叹，遂转身离开了。
金桔和雪柳四目相对，金桔上前，“公主？”
夏如晴却摆了摆手，“我无事，你们先下去吧，这一夜，辛苦你们了。”
金桔和雪柳无奈，不好再言什么，二人继而退了下去了。
夏如晴轻轻坐在皇后床榻沿边，她一瞬不瞬地盯着闭着眼的皇后。
“娘娘，您心里是怨我的，是不是？”
她鼻子发酸，喉咙堵得难受。
良久。
皇后缓缓睁开了沉重的双眼，见到夏如晴，她无力地笑了笑。
“公主，你来了。”她说的极慢。
夏如晴陡然流下了眼泪，她哽咽，“娘娘，您很恨我对不对？”
皇后一愣，旋即淡淡一笑。
“一开始是有的。”她看着夏如晴的眼睛说，“我只是无法承受皇儿的死去。”
“公主说的极是，一切都是命。”她艰难说道，“我没有怨公主，是皇儿命不好。”
“他一直好好的，突然惨遭横祸不能人道，没有留下子嗣后代，血脉仅只明玥一人。”皇后笑着流下眼泪，“我很不甘心，不甘心皇儿是这般苦命。”
“因为残废，他遭了陛下的嫌，陛下忽然不待见他了。”皇后盯着帐顶而道，“每每看到明玥，我都会遗憾，若她是男儿身，该多好啊。”
“那样，皇儿，会好受些。”她突而闭了闭眼，“我也会好受些。”
“都是命呐。”
夏如晴默默流着泪，她突然仰起头。
“对不住。”夏如晴突然说道，“我没有帮上忙。”
皇后慢慢睁开眼，侧过脸来，咳了又咳，“公主说错了。”
夏如晴攥着手心，静静看她。
“公主没有对不住我，也没有对不住皇儿，不是公主的错。”皇后弯了弯眼角。
“公主心善，很好的。”她缓缓抬起了手，朝向夏如晴，“公主——”
夏如晴赶忙握着她的手，“娘娘，您有什么心愿？我一定会帮上。”
“公主，我走后，把我和皇儿，带到德州那边。”皇后缓缓开口，“我不想葬在皇陵，只想待在墨兰和明玥身边。”
夏如晴重重点头，眼泪再度淌了下来，“好，我定会为娘娘做到。”
“一定会让你们到德州。”她重重保证着。
皇后含笑看着她，发自真心的道：“谢谢公主。”
“公主再陪我一会罢，我想小憩会儿。”她慢慢合上双眼。
“好。”夏如晴紧紧握着她的手，眼里的泪水越流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