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上辈子是个孤家寡人,没有双亲、没有爱人,甚至连朋友都没有,上着一个很忙的班,下班了就在家里躺尸,玩手机、看小说什么的。这一副孤僻模样并非我本意,只是我心脏有病,说不定哪天就走了,何必跟人家建立亲密联系却又用生死把它斩断呢?

    至少这辈子,我有个还算健康的身体。

    师父请赖神医照看我。据说,赖神医是药王谷鼎鼎有名的主任医师——主要我也不记得他说的那个什么什么尊,太难记了——赖神医还说他是什么素问门派的人。他说道这儿的时候,我还傻傻地追问,素问门派是什么?然后师兄在我身边“噗噗”笑出了声。

    后来我才知道,因为素问门派虽然是医师门派,但里面全是女性,没有男的,也不知道赖神医是不是在骗我。有可能是,他老说我跟个小大人似的,总爱逗我。也有可能不是,因为师兄跟我说江湖门派有个叫无根门的地方,男人切了就可以进(当然师兄说的很委婉,可谁让我是多年的老司机,一下就听懂了),我觉得赖神医也不是不可能。

    所以赖神医每次给我把脉,我都忍不住去看赖神医,想看他到底有没有……

    赖神医的药很神奇,喝了几次之后,我对很多前尘往事记忆都不太清楚了,因为回忆上辈子的事而隐隐作痛的脑子也没有那么疼了。

    上辈子我是个二十八岁的社畜,再怎么不与人打交道也都熟悉了一些社会规则,变小了不由自主地就克制些。喝了药之后,以前那些事好似被玻璃罩子隔绝起来了,只有观赏作用,再不能对我产生半分影响——还真是治创伤后应激综合症的良药啊。

    简单来说,我觉得我的智商和行为隐隐有向六岁小孩靠拢的趋势。

    昨天师兄把药端给我,换以前我就直接端起来喝了,然后默默找个角落蹲起来干呕。昨天我居然对师兄说,难喝,我不要喝药。

    师兄,挺成熟一八岁小孩,端着碗愣住了足足十几秒,他似乎是完全没想到乖巧听话了半个多月的我现在开始闹幺蛾子了。

    我当时抱着我院子里的树呼天抢地,大有让我喝药还不如让我去死的架势。师兄只能放下药过来哄我,他哄人不太熟练,先苦劝我喝药是为我好,见我不听就搬出师父压我。我哪里能听得这个,闹得更厉害了。

    最后我哭累了,蹲在院子角落里画圈圈。

    师兄走过来,用手帕擦了擦我的脸,不太熟练的动作,他最后说师妹乖,把药喝了,师兄给你做莲花酥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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