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训第一天站军姿，第二天练走路，第三天走方阵，赫黎坚持得很好，并且逐渐习惯这种节奏。
第四天下起暴雨，教官带着他们在教室唱歌，赫黎反而觉得无聊。
到了中午，雨势减小，赫黎跟着童舒曼去食堂。
楼梯湿漉漉的，后面有一对男女嬉戏打闹，男生一个没注意，胳膊肘撞上赫黎，赫黎摔了下去。
眼前黑了一阵，等视线恢复，她看见陆辰的下颌。
陆辰正抱着她往医务室走。
他用脚尖碰开门，里面没人。
赫黎是在最后两个台阶被人撞倒的，脑袋没有撞伤，只是胳膊擦破一大块油皮，脚踝也很痛，大概扭伤了。
陆辰放她坐到床上，蹲身检查她的眼睛。她的眼睛茫然地眨了眨，陆辰说：“下午最好去医院做一下脑部CT。”按道理讲应该没事，但陆辰不敢打包票，还是检查一下比较安心。
赫黎点点头。
他去柜子翻出生理盐水和纱布，赫黎知道要处理伤口，自觉走到水池边。
手臂上沾了污泥，伤口一碰就痛，她不敢自己冲水，手足无措地看向陆辰。
陆辰把药放在洗手台边上，顿了一下，握住赫黎手臂。打开水龙头，右手接了水，一点点帮赫黎洗掉泥污。
赫黎一声不吭，只手臂不受控制地往回缩。陆辰侧脸看她，发觉她的眼泪已经失控，泪珠顺着脸蛋流到下巴尖，然后慢慢滴下来。唇瓣比平日要红，嫩嫩的，似乎很软。
陆辰垂下眼，不敢再看，专心给赫黎处理伤口。
洗好手臂上的泥污，陆辰拧开生理盐水的盖子：“我要冲伤口了，有点疼，忍一忍。”
“嗯……”
水浇上伤口，赫黎呻./‖吟一声，另一只手抓住陆辰胳膊，想要抵开他。
陆辰没有管她的动作，沉默地把伤口里的泥沙冲洗干净，然后抽出纱布帮她擦干。
赫黎屏住呼吸，眼睛死死盯住伤口，等纱布吸干最后一滴水，她松了口气。
抬眼对上陆辰的眼睛，反应过来她的手正掐着人家胳膊，赶紧松开，他胳膊红了一片，赫黎的脸也紧跟着红了。
“对、对不起……”
“去床上坐着，还要上药。”
赫黎皱眉：“不用了。”不要上药，上药比摔伤疼多了。
陆辰：“就这么放着不管，下午沾了灰就得再洗一遍。”见赫黎仍嘟着嘴不说话，陆辰强调，“可能会化脓，到时候要用棉签把脓一点点刮下来。”
赫黎瞪他一眼，一瘸一拐地回床上坐着。
陆辰压下唇畔的笑，把生理盐水放回原处，再拿了云南白药出来。
药粉撒进伤口里，赫黎疼得直抽气。
陆辰本来想说如果疼得厉害可以继续掐他胳膊，想想觉得轻浮，没说出来。
上完药，用纱布把她胳膊包起来。陆辰蹲下：“哪只脚扭了？”
赫黎擦擦眼泪，抬了一下右脚：“这只。”
童舒曼提着饭气喘吁吁跑进医务室的时候，陆辰正在给赫黎按脚。
他右膝跪地，赫黎的脚踩在他左膝上。
赫黎脸上挂着泪珠，整个画面既像陆辰在欺负赫黎，又像赫黎在欺负陆辰。
当时赫黎摔在地上，童舒曼整个人都懵了，陆辰的身影给予她极大的安慰。他先检查一遍赫黎的身体，然后把她抱起来，对童舒曼说：“你跟于时昌先去食堂吃饭，吃完了带一份给赫黎。”
童舒曼：“现在哪有心思吃饭？”
陆辰：“赫黎低血糖，我先带她去医务室处理伤口。”言外之意是，处理好伤口后，他希望赫黎能吃上热饭。
于时昌了解好友，扯着童舒曼去食堂打饭。
“陆辰的妈妈是医生，他说没事肯定没事。”
童舒曼：“他妈妈是医生，他又不是医生！”
于时昌：“这……你说得很有道理，不过我们先去打饭。”
童舒曼没有心情在食堂吃，她打了两份饭，提着往医务室跑，于时昌也只有跟上。
她愣在门口，于时昌走过来，拿出手机，对着里面咔嚓几下，满意地笑了。
红花油的气味散在空气中，陆辰的手指将赫黎脚踝搓红，赫黎时不时要问上一句好了没有，陆辰盯着那只脚，耐心回说再等等。
于时昌敏锐地捕捉到好友语气中那丝精巧的愉悦，他眯了眯眼睛。
等揉好脚，陆辰去洗手，童舒曼把饭盒放在床头柜上。
“怎么样？好点了吗？先吃饭吧。”
赫黎确实饿了。
两个女生在里间的休息室吃饭，两个男生站在外面的走廊上吃。
吃完饭，童舒曼收拾垃圾，赫黎掏出湿纸巾把桌子擦干净。
“先回教室？”陆辰问。
赫黎犯难了。刚才童舒曼扶着她走进休息室她都觉得脚马上要肿得更大，回教室要穿越小操场不说，还要爬楼梯。
童舒曼：“让陆辰背你回去吧。”
于时昌：“是啊，反正刚才也是抱过来的。”
赫黎看向陆辰，陆辰说：“我背你？”
“可是……现在外面人太多了。”别人看到肯定要传闲话。
于时昌：“这样，你们现在医务室坐会儿，等过了饭点儿再出去。我和童舒曼先回教室跟班主任说明情况。”
这是个好主意。
等午休铃声响起，陆辰蹲到赫黎跟前，赫黎伏到他背上。
他托着赫黎腿弯，站起来，把她往上掂了掂，背着她回教室。
班主任给赫予彦打电话，过了半个小时，赫予彦出现在教室门口。他西服上起了褶皱，碎发上沾有汗珠，薄唇紧抿，不怒自威。班主任端茶杯的手抖了抖，克制住心虚，走出去跟他说话。
教室里响起窸窸窣窣的交谈声。
“这位大叔是谁啊，好帅啊！”
“班主任的老公？”
“怎么可能！”
“真的好帅啊！”
赫黎捂住脸，非常后悔叫赫予彦过来。
谈完话，赫予彦走进教室，视线在班里略微一扫，学生们迅速安静下来，趴桌子上假装睡觉。
赫黎收拾好东西，赫予彦拿走她的书包，蹲在她旁边。她皱了一下眉头，伏到他背上。
很快，她嗅到赫予彦身上黏腻的香水味，她嫌弃地按着他肩膀，背挺得直直的。
赫黎始终不能理解赫予彦，跟那么多不同的女人接触，他不觉得恶心吗？那些女人难道也不觉得赫予彦恶心？
陆辰身上的气味就很干净。想到这里，赫黎不禁耳热，连带着也忘记嫌弃赫予彦了。
去医院做完检查，确定没事，赫予彦开车送赫黎回家。
赫予彦为赫黎请了一天假，之后就是星期六星期天了。赫黎在卧室躺着无聊，拄着拐杖去小区散步。
她走到湖边，稍微歇一歇，拿出手机，看见陆辰给她发了一条微信。
陆辰：新书我带回来了，你看那天有空，我给你送过去。
现在已经下午四点半，赫黎放下拐杖，坐到长椅上打字：谢谢你，那麻烦你明天送来吧，我现在在长明湖这里。
陆辰：遛弯？
赫黎：对。
陆辰：脚已经好了？
赫黎：拄着拐杖。
说着，把拐杖拍过去给他看。
陆辰：正好我要遛狗，你想不想跟豆豆玩？
赫黎双眼放光：请务必让我跟豆豆玩！
陆辰笑了笑：好，等我收拾收拾，马上带它过来。
关掉手机界面，回头对上豆豆贼里贼气的眼睛。
陆辰：“起来，我们再去逛一圈。”
豆豆哼唧，它刚刚已经逛过一圈了，现在只想趴在窝里吹空调。
陆辰进储藏室拿罐冻干出来，摇一摇，豆豆立即跳起来，飞跑到他身边，尾巴疯转：爱你爱你爱你，我是你的狗！
陆辰：……
下过雨以后，风也跟着凉爽起来。湖面波光粼粼，很刺眼，但同时又漂亮得让眼睛感觉很舒服。
赫黎听见一串由远及近的哒哒哒声，转头一看，豆豆迈着小碎步跑过来，脖子上的绯色项圈威风凛凛，狗的主人拽住绳子，防止它兴奋过度扑上去。
那么大只狗骤然离近，赫黎有点紧张，但她的确太喜欢毛茸茸的动物，等它听从陆辰的口令蹲坐下来，赫黎克服那丝紧张，问陆辰：“能摸吗？”
“能。”陆辰也坐下来，“它还会握手。”
豆豆骄傲地挺起胸腹，双眼期盼地盯着赫黎。
赫黎的手搭上豆豆的大脑袋，豆豆激动地拱到她腿边，呼哧呼哧地拿脑袋蹭她，赫黎心都化了，扑上去抱住豆豆，豆豆站起来，狗尾巴使劲甩。
等热乎劲终于过了，陆辰从袋子里翻出折叠式狗盆，倒了水给豆豆喝。
赫黎见袋子仍旧鼓鼓的，好奇问：“你这里面装的什么？”
陆辰拆开袋子口，只见里面有一条备用牵引绳、一包捡屎袋、一个剃毛器、一罐冻干、三瓶矿泉水、两瓶柚子汁。陆辰拿出一瓶柚子汁，递给赫黎：“喝吗？家里拿的，已经不冰了。”
赫黎接过来：“谢谢。你怎么装这么多矿泉水？”算倒进狗盆里的，有四瓶了。
陆辰：“天气热，怕狗中暑。”
赫黎：“……剃毛器干什么用的？”
陆辰：“万一中暑，立刻剃毛、浇水，带着以防万一。”
赫黎：“你准备得真周全。”
陆辰：“现在暑气过了，要好些。七八月才叫难受，又不能不遛。”
赫黎对养狗很感兴趣，问了一些生活上的问题，陆辰一一解答。
话说多了，有些渴，赫黎拧开盖子，慢慢喝水。
陆辰记得她中考时喝的就是柚子汁，想着应该是她爱喝的饮料，就买了些放在家里。
“脚好些了吗？”
“好些了，”赫黎咽下柚子汁，“能走路。”
“胳膊呢？”
赫黎抬起胳膊给他看。伤口已经结痂，不必再裹纱布。“好得差不多了，就是不知道会不会留疤。”
赫黎皮肤白，伤口看上去格外明显。
陆辰：“回头我问问我妈，看有没有祛疤见效的药。”
赫黎抿着嘴笑：“那就麻烦你了。”
阳光渐渐敛去光芒，两人叫醒趴在地上熟睡的狗，慢慢朝家的方向走。
收假前的傍晚，陆辰把新书给她送来，另外把答应的祛疤膏也拿了过去。
“别急着用，要等伤口完全痊愈了再抹。”
“嗯，好。”
第四天下起暴雨，教官带着他们在教室唱歌，赫黎反而觉得无聊。
到了中午，雨势减小，赫黎跟着童舒曼去食堂。
楼梯湿漉漉的，后面有一对男女嬉戏打闹，男生一个没注意，胳膊肘撞上赫黎，赫黎摔了下去。
眼前黑了一阵，等视线恢复，她看见陆辰的下颌。
陆辰正抱着她往医务室走。
他用脚尖碰开门，里面没人。
赫黎是在最后两个台阶被人撞倒的，脑袋没有撞伤，只是胳膊擦破一大块油皮，脚踝也很痛，大概扭伤了。
陆辰放她坐到床上，蹲身检查她的眼睛。她的眼睛茫然地眨了眨，陆辰说：“下午最好去医院做一下脑部CT。”按道理讲应该没事，但陆辰不敢打包票，还是检查一下比较安心。
赫黎点点头。
他去柜子翻出生理盐水和纱布，赫黎知道要处理伤口，自觉走到水池边。
手臂上沾了污泥，伤口一碰就痛，她不敢自己冲水，手足无措地看向陆辰。
陆辰把药放在洗手台边上，顿了一下，握住赫黎手臂。打开水龙头，右手接了水，一点点帮赫黎洗掉泥污。
赫黎一声不吭，只手臂不受控制地往回缩。陆辰侧脸看她，发觉她的眼泪已经失控，泪珠顺着脸蛋流到下巴尖，然后慢慢滴下来。唇瓣比平日要红，嫩嫩的，似乎很软。
陆辰垂下眼，不敢再看，专心给赫黎处理伤口。
洗好手臂上的泥污，陆辰拧开生理盐水的盖子：“我要冲伤口了，有点疼，忍一忍。”
“嗯……”
水浇上伤口，赫黎呻./‖吟一声，另一只手抓住陆辰胳膊，想要抵开他。
陆辰没有管她的动作，沉默地把伤口里的泥沙冲洗干净，然后抽出纱布帮她擦干。
赫黎屏住呼吸，眼睛死死盯住伤口，等纱布吸干最后一滴水，她松了口气。
抬眼对上陆辰的眼睛，反应过来她的手正掐着人家胳膊，赶紧松开，他胳膊红了一片，赫黎的脸也紧跟着红了。
“对、对不起……”
“去床上坐着，还要上药。”
赫黎皱眉：“不用了。”不要上药，上药比摔伤疼多了。
陆辰：“就这么放着不管，下午沾了灰就得再洗一遍。”见赫黎仍嘟着嘴不说话，陆辰强调，“可能会化脓，到时候要用棉签把脓一点点刮下来。”
赫黎瞪他一眼，一瘸一拐地回床上坐着。
陆辰压下唇畔的笑，把生理盐水放回原处，再拿了云南白药出来。
药粉撒进伤口里，赫黎疼得直抽气。
陆辰本来想说如果疼得厉害可以继续掐他胳膊，想想觉得轻浮，没说出来。
上完药，用纱布把她胳膊包起来。陆辰蹲下：“哪只脚扭了？”
赫黎擦擦眼泪，抬了一下右脚：“这只。”
童舒曼提着饭气喘吁吁跑进医务室的时候，陆辰正在给赫黎按脚。
他右膝跪地，赫黎的脚踩在他左膝上。
赫黎脸上挂着泪珠，整个画面既像陆辰在欺负赫黎，又像赫黎在欺负陆辰。
当时赫黎摔在地上，童舒曼整个人都懵了，陆辰的身影给予她极大的安慰。他先检查一遍赫黎的身体，然后把她抱起来，对童舒曼说：“你跟于时昌先去食堂吃饭，吃完了带一份给赫黎。”
童舒曼：“现在哪有心思吃饭？”
陆辰：“赫黎低血糖，我先带她去医务室处理伤口。”言外之意是，处理好伤口后，他希望赫黎能吃上热饭。
于时昌了解好友，扯着童舒曼去食堂打饭。
“陆辰的妈妈是医生，他说没事肯定没事。”
童舒曼：“他妈妈是医生，他又不是医生！”
于时昌：“这……你说得很有道理，不过我们先去打饭。”
童舒曼没有心情在食堂吃，她打了两份饭，提着往医务室跑，于时昌也只有跟上。
她愣在门口，于时昌走过来，拿出手机，对着里面咔嚓几下，满意地笑了。
红花油的气味散在空气中，陆辰的手指将赫黎脚踝搓红，赫黎时不时要问上一句好了没有，陆辰盯着那只脚，耐心回说再等等。
于时昌敏锐地捕捉到好友语气中那丝精巧的愉悦，他眯了眯眼睛。
等揉好脚，陆辰去洗手，童舒曼把饭盒放在床头柜上。
“怎么样？好点了吗？先吃饭吧。”
赫黎确实饿了。
两个女生在里间的休息室吃饭，两个男生站在外面的走廊上吃。
吃完饭，童舒曼收拾垃圾，赫黎掏出湿纸巾把桌子擦干净。
“先回教室？”陆辰问。
赫黎犯难了。刚才童舒曼扶着她走进休息室她都觉得脚马上要肿得更大，回教室要穿越小操场不说，还要爬楼梯。
童舒曼：“让陆辰背你回去吧。”
于时昌：“是啊，反正刚才也是抱过来的。”
赫黎看向陆辰，陆辰说：“我背你？”
“可是……现在外面人太多了。”别人看到肯定要传闲话。
于时昌：“这样，你们现在医务室坐会儿，等过了饭点儿再出去。我和童舒曼先回教室跟班主任说明情况。”
这是个好主意。
等午休铃声响起，陆辰蹲到赫黎跟前，赫黎伏到他背上。
他托着赫黎腿弯，站起来，把她往上掂了掂，背着她回教室。
班主任给赫予彦打电话，过了半个小时，赫予彦出现在教室门口。他西服上起了褶皱，碎发上沾有汗珠，薄唇紧抿，不怒自威。班主任端茶杯的手抖了抖，克制住心虚，走出去跟他说话。
教室里响起窸窸窣窣的交谈声。
“这位大叔是谁啊，好帅啊！”
“班主任的老公？”
“怎么可能！”
“真的好帅啊！”
赫黎捂住脸，非常后悔叫赫予彦过来。
谈完话，赫予彦走进教室，视线在班里略微一扫，学生们迅速安静下来，趴桌子上假装睡觉。
赫黎收拾好东西，赫予彦拿走她的书包，蹲在她旁边。她皱了一下眉头，伏到他背上。
很快，她嗅到赫予彦身上黏腻的香水味，她嫌弃地按着他肩膀，背挺得直直的。
赫黎始终不能理解赫予彦，跟那么多不同的女人接触，他不觉得恶心吗？那些女人难道也不觉得赫予彦恶心？
陆辰身上的气味就很干净。想到这里，赫黎不禁耳热，连带着也忘记嫌弃赫予彦了。
去医院做完检查，确定没事，赫予彦开车送赫黎回家。
赫予彦为赫黎请了一天假，之后就是星期六星期天了。赫黎在卧室躺着无聊，拄着拐杖去小区散步。
她走到湖边，稍微歇一歇，拿出手机，看见陆辰给她发了一条微信。
陆辰：新书我带回来了，你看那天有空，我给你送过去。
现在已经下午四点半，赫黎放下拐杖，坐到长椅上打字：谢谢你，那麻烦你明天送来吧，我现在在长明湖这里。
陆辰：遛弯？
赫黎：对。
陆辰：脚已经好了？
赫黎：拄着拐杖。
说着，把拐杖拍过去给他看。
陆辰：正好我要遛狗，你想不想跟豆豆玩？
赫黎双眼放光：请务必让我跟豆豆玩！
陆辰笑了笑：好，等我收拾收拾，马上带它过来。
关掉手机界面，回头对上豆豆贼里贼气的眼睛。
陆辰：“起来，我们再去逛一圈。”
豆豆哼唧，它刚刚已经逛过一圈了，现在只想趴在窝里吹空调。
陆辰进储藏室拿罐冻干出来，摇一摇，豆豆立即跳起来，飞跑到他身边，尾巴疯转：爱你爱你爱你，我是你的狗！
陆辰：……
下过雨以后，风也跟着凉爽起来。湖面波光粼粼，很刺眼，但同时又漂亮得让眼睛感觉很舒服。
赫黎听见一串由远及近的哒哒哒声，转头一看，豆豆迈着小碎步跑过来，脖子上的绯色项圈威风凛凛，狗的主人拽住绳子，防止它兴奋过度扑上去。
那么大只狗骤然离近，赫黎有点紧张，但她的确太喜欢毛茸茸的动物，等它听从陆辰的口令蹲坐下来，赫黎克服那丝紧张，问陆辰：“能摸吗？”
“能。”陆辰也坐下来，“它还会握手。”
豆豆骄傲地挺起胸腹，双眼期盼地盯着赫黎。
赫黎的手搭上豆豆的大脑袋，豆豆激动地拱到她腿边，呼哧呼哧地拿脑袋蹭她，赫黎心都化了，扑上去抱住豆豆，豆豆站起来，狗尾巴使劲甩。
等热乎劲终于过了，陆辰从袋子里翻出折叠式狗盆，倒了水给豆豆喝。
赫黎见袋子仍旧鼓鼓的，好奇问：“你这里面装的什么？”
陆辰拆开袋子口，只见里面有一条备用牵引绳、一包捡屎袋、一个剃毛器、一罐冻干、三瓶矿泉水、两瓶柚子汁。陆辰拿出一瓶柚子汁，递给赫黎：“喝吗？家里拿的，已经不冰了。”
赫黎接过来：“谢谢。你怎么装这么多矿泉水？”算倒进狗盆里的，有四瓶了。
陆辰：“天气热，怕狗中暑。”
赫黎：“……剃毛器干什么用的？”
陆辰：“万一中暑，立刻剃毛、浇水，带着以防万一。”
赫黎：“你准备得真周全。”
陆辰：“现在暑气过了，要好些。七八月才叫难受，又不能不遛。”
赫黎对养狗很感兴趣，问了一些生活上的问题，陆辰一一解答。
话说多了，有些渴，赫黎拧开盖子，慢慢喝水。
陆辰记得她中考时喝的就是柚子汁，想着应该是她爱喝的饮料，就买了些放在家里。
“脚好些了吗？”
“好些了，”赫黎咽下柚子汁，“能走路。”
“胳膊呢？”
赫黎抬起胳膊给他看。伤口已经结痂，不必再裹纱布。“好得差不多了，就是不知道会不会留疤。”
赫黎皮肤白，伤口看上去格外明显。
陆辰：“回头我问问我妈，看有没有祛疤见效的药。”
赫黎抿着嘴笑：“那就麻烦你了。”
阳光渐渐敛去光芒，两人叫醒趴在地上熟睡的狗，慢慢朝家的方向走。
收假前的傍晚，陆辰把新书给她送来，另外把答应的祛疤膏也拿了过去。
“别急着用，要等伤口完全痊愈了再抹。”
“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