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影山载月岛还是交换月岛载影山,他们两个人都不是很乐意,所以最后换成暮久绮一个人骑着车放慢速度,在训练结束后又带着他们开始最后的慢跑体力训练。

    他们的包倒是代替自己主人坐上暮久绮的后座。

    拧着车把将速度控制到和慢跑的影山他们相同,暮久绮突然觉得自己像是在遛狗。

    抱着好玩尝试的心态,暮久绮提了提速,然后影山跟月岛也立刻加速追了上来,再次跟保持她并肩状态。

    “真的好像。”

    暮久绮突然发出的惊呼让影山和月岛都不清楚为什么。

    月岛问:“像什么?”

    “没什么。”暮久绮笑眯眯回答,可不能让他们知道她那番遛狗类比。

    这段暮久绮载影山回家的路程他们通常是沉默平和的,几乎不会多说什么话。

    但这样的沉默却让月岛有些不适应,他将这理解为自己强行插入进来造成的尴尬局面。

    感受到月岛的几次目光后,暮久绮也终于忍不住开口了,“阿月累了吗?要坐上来我载你吗?”

    “要。”原本月岛是憋着一口气想跟影山较量体力的,但没跑多久他就觉得喘不过气来,一天高强度训练结束还要气定神闲慢跑的人除了影山就是日向了。

    月岛很理智地接受暮久绮的邀请,影山因为习惯抓住每个锻炼机会,也完全没注意自己的专属位置被别人占据。

    二年级的月岛身高已经超过一米九,跨越一米九这个门槛后带给人的感觉完全不同。

    暮久绮从没这么清楚地意识到这样的不同。

    不仅仅是委屈缩起来的长手长腿,还是像座高山一样将她包围的窒息感。

    尤其是月岛的急促呼吸从上到下扑在她的后颈上,激起暮久绮一阵阵颤栗,她不适地向前倾,却又被月岛心机装作累得手臂都要抬不起来,双臂分开搭在她肩上。

    “好累。”

    暮久绮别扭哼了声,“你最好是真累。”

    虽然意识到这可能是月岛的小计谋,暮久绮还是没拆穿他。

    不过也自然关心起影山来,“影山呢?你跑累了吗?”

    “要不要休息下,换你来载阿月。”

    “他不累。”

    “我不累。”

    两个人同时回答,得到相同答案却不是因为默契。影山有些奇怪地看了一眼月岛,还不明白月岛怎么知道他不累。

    暮久绮声音带着笑意:“我明白了。”

    月岛那点小心思暴露无遗,他还从没有这么丢脸的时候,如果可以他真想把脸埋在暮久绮的颈窝。

    “没关系,我知道阿月这段时间训练一直都很辛苦,觉得累了休息一下也很好。”

    自从去年乌野春高没能进决赛,今年的IH也在预选赛就败给伊达工业后,大家都像是卯着一股劲儿,寄希望于今年春高能进决赛。

    只要是体育竞技运动,赢的结果向来都很重要,暮久绮能理解,但也会觉得大家过于有拼劲儿,像是在消耗自己的热爱了。

    “不管是阿月还是影山,你们都不要把自己逼得太狠了。”

    “不可以。”这是影山第一次反驳暮久绮的话,“三年级的前辈们又要离开了,我们不能让前辈们离开的时候带着遗憾,我们要再次闯进春高。”

    这样才对得起大家的努力,才能让前辈们放心地将排球部交给他们。

    “真是的。”暮久绮笑出来,“才不会有遗憾,不管最后是输是赢,大家都会觉得这段青春圆满没有遗憾。”

    “暮久学姐也会这样觉得吗?”月岛接着问。

    “当然。”暮久绮肯定回答。

    月岛却说:“但我会觉得有些遗憾。”

    “因为输掉比赛?”

    “不是。”

    “比赛的输赢会被很多因素影响,不管实力再强大的队伍都无法保证。”

    “我不会为自己无法左右的事情遗憾。”

    “那阿月是为什么觉得遗憾。”

    月岛不经意地瞥了一眼保持速度慢跑,现在呼吸终于有些急促的影山。

    “为有人不守秩序,破坏规则插队这件事觉得遗憾。”

    月岛郑重握着暮久绮的肩膀,侧脸靠近她耳边语气幽怨,“说好我是第一的呢?”

    暮久绮缩起脖子,“那只是玩笑、玩笑啦!”

    月岛继续,“制定出排队规则的人自己却违背了规则。”

    “暮久学姐,你会觉得良心过不去吗?”

    ……

    她要把月岛丢下去!

    暮久绮突然停车影山也跟着停下来原地跑,“好了影山,我觉得你跑累了快换掉阿月上来坐会儿休息吧。”

    月岛哼一声冰冷目光看向影山,“影山你应该还不累吧。”

    暮久绮也看向影山,“影山我觉得你可以累了。”

    所以影山彻底迷惑了,他到底该不该累?

    最后影山还是选择了累,抢回了属于他的位置。

    幸好剩下的路程不至于再交换休息,暮久绮终于放下心不用受月岛的质问,在分别的路口开心跟他道别。

    “阿月明天见。”

    月岛不急着走,目光停在后座的影山身上又转向暮久绮,“所以明天也是要排队才能坐暮久学姐的后座吗?”

    “该不会又会有人来插队吧?”

    揪着排队不放了是吧。

    暮久绮头疼,但这也算是她随口承诺造成的误会,早知道她就谨慎点不开玩笑了。

    “不用排队,明天就让你坐。”

    月岛得偿所愿挥手告别,“明天见。”

    月岛走后影山重新夺回了属于他的位置,剩下的路程里影山一直保持着沉默在思考着什么。

    在确定自己的想法后,影山也对暮久绮问出问题,“我也可以排队吗?暮久学姐。”

    又是排队。这个词吓得暮久绮下意识拧住刹车,惯性作用让影山前扑彻底将暮久绮抱个满怀。

    暮久绮觉得她快要被排队这个词围剿了。

    “影山你又要排什么队?”

    影山无辜,“就是月岛说的那个排队。”

    暮久绮顿住不好回答,她大概知道影山是对她有好感的。

    但也觉得像影山这种排球笨蛋的好感应该不包含过多的男女之情,更多应该是朋友、伙伴、支持者与被支持者的感情。

    “影山你就不要来凑热闹了,排队只是玩笑话,我又不会真的按照排队顺序来恋爱。”

    “当然是觉得谁更合适、更喜欢谁才会和他恋爱。”

    影山不放弃,“那暮久学姐喜欢我吗?我会比其他人更合适吗?”

    暮久绮彻底不知道影山在想什么了。

    “我对影山不是想在一起的喜欢。”

    “也觉得影山你并不适合跟我在一起。”

    “为什么?”影山没有被拒绝的难过。这场面跟他向及川请教希望向他学习,被拒绝被孤立也没觉得难过一样。

    他真诚地对和暮久绮恋爱这件事充满好奇跟学习欲望。

    “为什么牛岛前辈就很合适?”

    暮久绮有些不好回答,跟牛岛在一起是感觉跟时机的共同促成。

    脑子里突然出现牛岛的各种样子,有比赛训练时的帅气、有生活相处中的可靠乖巧、明明是差不多的表情,但暮久绮眼里就是不同的可爱。

    夸一个人可爱,可以是找不到什么称赞形容的敷衍。

    夸一个男性可爱,可以是有些好感但没什么深刻印象的评价。

    夸一个可靠稳重又帅气的男人可爱,那就是她对他的最高评价和赞美。

    谁能将个一米九多高、长得帅气稳重、一身肌肉扎实有力的成年男人跟可爱联系在一起?

    如果不是因为喜欢,暮久绮是给不出这样的评价的。

    “因为喜欢的感觉很奇怪,来得也莫名其妙。”

    “现在我喜欢若利,或许未来又不会喜欢然后跟他分开。”

    “又或者未来我真的喜欢上了影山你,在不在一起又说不定。”

    “可能那个时候的影山闪闪发光,我喜欢上了你但你已经不喜欢我了。”

    “不会的。”影山说的肯定,“就像我喜欢排球一样,我会一直喜欢暮久学姐。”

    暮久绮啧舌,“没想到我在影山这里竟然能跟排球相提并论。”

    她彻底相信影山喜欢她的这件事了。

    要给他承诺吗?暮久绮已经长记性绝对不会轻易给出承诺了。

    “谢谢你的喜欢,但我现在并不能给你任何承诺。”

    “未来的事情等我们一起走到未来那个时候再看吧。”

    听见开门的钥匙声,守在入户的影山美羽第一时间从里面打开了门。

    “怎么样?告白成功了吗?”

    影山飞雄迟疑回答,“应该没有。”

    “你是怎么说的?”影山美羽怀疑她的蠢弟弟没有按照她的教导来,才导致告白失败。

    影山飞雄边放包换鞋边回答,“说了我像是喜欢排球一样喜欢暮久学姐,问了暮久学姐为什么喜欢牛岛前辈,然后说我会一直喜欢她。”

    影山美羽懊悔评价,“失败!简直是失败!”这种听着就很无聊,说了跟没说一样的告白过程,怎么可能成功。

    影山飞雄却不这么觉得,“应该没有失败。”

    暮久绮说他们能一起走到未来去看,在影山飞雄理解就是未来他就有机会。

    听过影山飞雄的解释后影山美羽更加懊悔,“未来这种说不定的事,你怎么能确定未来就可以。”

    “她只是在委婉拒绝你。”

    影山飞雄摇头,“没有。”

    “未来对我来说就是确定的。”

    影山美羽恨铁不成钢:“你能确定什么?!”

    “确定我像喜欢排球一样喜欢暮久学姐。”

    “未来我会继续打排球、也会继续喜欢她。”

    “这就是你说的确定?分明只是你的一厢情愿。”

    影山飞雄疑惑:“什么叫做一厢情愿?”

    影山美羽噎住,忘了她的笨蛋弟弟学习也不好这件事了。

    “不重要!你到底怎么确定未来你一定能追到喜欢的人跟她在一起?”

    “不确定。”

    影山飞雄换好室内鞋站起来,他已经比影山美羽这个姐姐高出半个头。

    “但我不会放弃,直到未来变成我确定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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