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
念念一直不醒，虽然医院的医生说她只是在深度睡眠，过个两三天就会醒。
但他还是很担忧，他怕那个诡异的房子里的鬼东西将他女儿的魂儿牵走了，怕念念永远也醒不了。
好在在昏睡两天后，念念醒了。
落叶归根，李宏将外婆的骨灰送回了老家，那个闭塞落后的小村落。他将外婆葬在一片松树林里，就葬在念念妈妈的墓旁。
给外婆上完香，李宏让念念给外婆的墓磕了三个头。
念念小朋友很乖地照做了，认真的跪下，磕头。
爸爸说外婆死了，念念不懂“死”的意思。爸爸然后又说和妈妈一样。
念念有些明白了，她有些伤心，外婆对她很好，她以后见不到外婆了。
虽然很伤心，但她，好像，哭不出来。
……
燥热的晌午，铜川一中高三一班的同学们听着老师如交响乐般抑扬顿挫的声调，都有些昏昏欲睡。一个个都像小鸡啄米一般，频频头点桌面，与瞌睡虫苦苦拉扯着。
许链也不例外，她斗不过睡虫，直接选择左肘撑在桌面上，手掌撑着脑袋，闭上眼睛睡了。
“古人的“名”一般是由父母取得较为正式的名字，而“字”呢则是后来取得一个与本名相关的名字，一般是……”
“许链。”
“许链！”
同桌转头见这位居然还睡着，敢在他们语文老师老刘扔粉笔前，使劲摇了摇许链。
许链醒来，入眼就是老刘一脸便秘的表情，她心到不妙，赶紧站了起来。
“呵呵，老师，您叫我呢。”许链笑着说。
“嗯，既然说到名字。说说你父母为什么给你取这个‘链’字？作为姑娘家，心字底的‘念’不应更适宜吗？”
“哦，这个嘛，我爸说他希望我以后去打铁养活他，所以取了金旁的这个。”
全班听到她胡扯都大笑出声来。
老刘的便秘脸这下更是无语了。
“把书拿出去，站在走廊上背《陈情表》。别想糊弄过去，下课后我要考你。”
……
许链在全班同学幸灾乐祸中走了出去。
“好了，继续上课。不要让我再看到谁睡觉。”
“男子一般二十加冠取—”
“但已刘～日薄西山，气～息～奄～奄～”
全班再次哄堂大笑。
站在讲台上的老刘扯扯嘴角，实在忍无可忍，讲手里的一截粉笔朝门口的方向扔了出去。
“哎呦！老刘，你后羿附身啦！”
教室又是一阵放肆的笑声。
许链从教师办公室回来，才坐在桌子上。她同桌屁颠屁颠儿的跑过来询问战况。
“许打铁，怎么样？”
许链见不得她那贱兮兮的笑，给了她一掌，落在脸上的。
“损失惨重啊。”
她同桌张倩揉揉脸，说：“这是要抄个几遍？”
“呵呵，您真英明。”
“没事儿，乱弯几下就写完了，然后说模仿甲骨文，哈哈哈哈哈。”
“呵呵呵呵呵，你有一个晚上的时间抄哦，我明天就要拿给老刘了。”
“你在胡说啥呢，关我啥事。”
“老刘让我默写，错了几个他强调过的字。他问我上回不是默写全对了吗，然后我说我不知道哎，是张倩给我批改的。”许链一脸无辜，“然后……”
“你你你…”
“我我我…我走咯！”
第二天一早，许链拿着张倩抄的作业去了办公室。去之前顺嘴说了句“我昨天骗你的”，然后在张倩的怒目控诉中跑了。
许链喊了一声报告，老刘正坐在他的办公桌前喝茶。
她递上作业，立正站好，看上去很乖的样子。
老刘拿过来，看到一张纸上几种狗爬式的字体，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
他看一眼站着的许链，又低头翻过一页，然后又抬头看一眼许链。
许链面色坦然，丝毫没有心虚的样子。
老刘一把将手里的几张纸甩在桌上，正要发作，一个声音打断了他。
秦宜走进办公室，见到老刘，打了声招呼。
“刘老师，早上好啊！”
“嗯秦老师好。”
“哎，我的科代表也在这儿，正好我找她呢！月考英语成绩出来了，让她来帮我登下分。”
许链看看老刘，老刘不情愿的说了句“去吧”。
许链向秦宜抛去一个感激的眼神。
秦宜无奈笑笑。她的科代表还真是让她操心。
秦宜从她的办公桌上抽出一垛答题卡，许链接过试卷，随便翻了几下，看到她同桌又没及格，卡在八十九，没忍住笑了。
这妮子又要被秦老师谈话了，让她早上背单词不听，偏偏死磕生物，这下好了。
“那老师，我先回教室了。”
“嗯，去吧”秦宜忙着改作文，头也没转地让许链回去了。
许链拿着答题卡回到教室。
早读结束，教室里安静如鸡，趴了一大片人在桌子上补觉。
张倩没睡，看见她回来，表情贱贱地问她“老刘没找你麻烦？”
许链白了她一眼，没说话。
“我让我哥帮我抄，他又拿给他那些兄弟，就，我看到的时候也震惊了。”
许链拿出登记表，开始录成绩。
“哎，我的呢，我考了多少？”
“挺不错的，有进步！”
“真的呀？我看看。”
“呵呵，就是秦老师想请你喝回茶。”许链一脸假笑。
张倩脸上的笑容凝固了。
“呜呜呜～许打铁，你太坏了，呜呜。”
许链笑笑，继续一张张登成绩。
当她拿起某一张时，有个东西掉了出来，落到了桌底下。她放下试卷，弯下腰捡起来。
是一张很小的照片，有点像拍立得相机拍的那种。
她还没来得及仔细看，就被张倩拿去了。
“这什么？哇帅哥！”
许链凑到她手边，瞄了一眼，没作声。
这下看清了，照片上有三个人，看着和她年纪差不多，两个男生一个女生，都笑着，中间的那个男生尤为好看。
“这，好他妈帅啊！”张倩再次感叹。
她左边的那个男生也很帅，但中间那个实在是太优越了，让她一开始只看见中间的那个，没注意其他的。
周围睡着的同学被她吵到了，向她投去控诉的目光。
张倩抱歉的做了个闭嘴的动作，压低声音问许链，“你怎么没反应？”
“这个女生好像是秦老师，秦老师年轻的时候也好漂亮啊！”她又继续说。
许链一把将照片抢回来，一边小声说：“秦老师可能改试卷的时候不小心落在这儿了，我待会还她。”
“你让我再看看帅哥！”
许链收起照片，“不行！”
“呜呜呜～”
“不行！”
“切～”
“别想。”
……
张倩收回要伸进许链书包的手。
中午，许链来到办公室。
她敲了一下门。
秦宜见是她，点头让她进来。
“怎么了？”
“老师，成绩登完了，我把答题卡也发了下去。”
“嗯。”秦宜手不停的敲着电脑键盘。
“老师，这个是您的吗？”
许链递出那张照片。
秦宜这才停下手里的工作，看到她手里的东西，顿了一下。
“嗯，是我的。”她接过来，拿在手里，低头看着照片。
“它夹在答题卡里，我登成绩的时候掉了出来。”
“嗯，谢谢你。”
许链感觉老师似乎有些低沉，她打了声招呼退了出去。
办公室里，秦宜将那张不过巴掌大的照片，小心翼翼的夹在她桌上的相框背后。
她看了半晌，赶在其他老师吃饭回来之前，擦了擦眼睛，然后又把相框重新摆放整齐。
许链回到家中，进门就见他爸在那拜观音。
没错，拜观音，她家客厅正中间放的不是电视，而是放的各路神仙，观世音首居C位。
许链歪在门框上，双手抱在胸前，看她老爸拜神的一套流程。
“老爸，你拜这么多神仙，还放在一个一个地方挤着，不怕神仙们打架啊？”
见她老爸上完三支香，她忍不住调侃。
“一边去儿，你懂啥！饭在桌上，快吃完饭睡会儿。别下午迟到了。”
许链的爸爸挥挥手，将许链赶去吃饭。
许链吐吐舌头，跑去吃饭了。
吃完饭，她坐在书桌前打算利用中午休息的时间刷张物理试卷。
她中午从来不睡，因为她死活睡不着，后面就放弃了，这时间就被她拿来刷题了。她老爸知道她中午不睡，但是还是忍不住每天叮嘱她要有足够的睡眠，特别是离高考就没剩多少天了，充分休息是很重要的。
她单手撑头，另一只手在草稿纸上写写画画。
这张试卷挺基础的，她漫不经心的做着。
做着做着，眼睛就闭上了，思绪飘到了早上的那张照片，准确的说应该是照片中间的那个男生，那个一眼看上去就很耀眼的男生。
她觉得她看到他的时候的感觉很奇怪，心里会有一种紧张感，像是恐惧，又像是，嗯，欢喜？
她拉回思绪，使劲摇摇头，想清醒一下。
奇怪，怎么今天眼皮好重的感觉？
【念念，过来。】
【哥哥！】
【念念，哥哥带你去一个很好玩的地方玩好吗？】
【好呀，哥哥】
……
下午第一节是物理课，许链迟到了。她到教室的时候，老师已经在讲上回考的试卷了。
幸好她物理挺好的，物理老师喜欢她就没追究她。
她回到座位上，抽出试卷，开始听讲。
她中午破天荒地睡着了，还做了个熟悉又陌生的梦，醒来已经快迟到了。
老师讲的这张试卷她都会了，她觉得无聊，不想听。
没精打采的撑起手，右手转笔。
那个梦很奇怪，场景很清晰，是一幢很精致的大别墅，前面又个小花园，其他花都枯了。但有一片开的很旺盛的玫瑰，颜色鲜红。然后还有一个小孩的声音，和一个少年的，小女孩喊那个少年哥哥。
这场景她觉得很熟悉，但是她在脑海中搜寻几遍也没找到相关的记忆。而且她确信她是没有啥哥哥的，连表的堂的都没有，亲戚也没几个。
但是她怎么会突然梦到毫不相关的人呢？
“唉。”
她叹声气，觉得气氛有些安静。一抬头，发现似乎声音有些大，大家都看着她。
物理老师忍不住问：“我哪讲错了？许同学？”
“没，老师，您继续。”
下课铃一响，张倩就歪着身子到她这边来。
“你咋了，怎么一个中午不见，跟被妖怪吸了精气似的，你去盘丝洞了啊？”
许链精神萎靡，不想搭理她，一把将聒噪的某人拍回了座位。
“哎呦，我这吕洞宾当的真是憋屈。”
……
许链趴在桌子，选了个背对张倩的方向。
张倩见此，不仅没噤声，继续烦许链。
“我哥说高考完带我们去玩！而且这次和之前都不一样，非常的惊险刺激。我听我哥讲都浑身发颤，但忍不住期待。”
“去去去，快把嘴闭上。”许链闷闷的声音带着些嫌弃。
“哼！”张倩歪回了身子。
许链想起前几回张倩家哥带她们去玩，简直不堪回首，无聊且浪费时间。
许链实在想不到张倩家哥一个在隔壁职校抗把子的人居然对文艺爱情片情有独钟，每次一起去玩的必备项目都是去电影院看部酸臭的爱情片，还要问他那些兄弟观后感。
对此许链看在张倩，还有她哥人对她挺好的份上都忍了。
但他还是很担忧，他怕那个诡异的房子里的鬼东西将他女儿的魂儿牵走了，怕念念永远也醒不了。
好在在昏睡两天后，念念醒了。
落叶归根，李宏将外婆的骨灰送回了老家，那个闭塞落后的小村落。他将外婆葬在一片松树林里，就葬在念念妈妈的墓旁。
给外婆上完香，李宏让念念给外婆的墓磕了三个头。
念念小朋友很乖地照做了，认真的跪下，磕头。
爸爸说外婆死了，念念不懂“死”的意思。爸爸然后又说和妈妈一样。
念念有些明白了，她有些伤心，外婆对她很好，她以后见不到外婆了。
虽然很伤心，但她，好像，哭不出来。
……
燥热的晌午，铜川一中高三一班的同学们听着老师如交响乐般抑扬顿挫的声调，都有些昏昏欲睡。一个个都像小鸡啄米一般，频频头点桌面，与瞌睡虫苦苦拉扯着。
许链也不例外，她斗不过睡虫，直接选择左肘撑在桌面上，手掌撑着脑袋，闭上眼睛睡了。
“古人的“名”一般是由父母取得较为正式的名字，而“字”呢则是后来取得一个与本名相关的名字，一般是……”
“许链。”
“许链！”
同桌转头见这位居然还睡着，敢在他们语文老师老刘扔粉笔前，使劲摇了摇许链。
许链醒来，入眼就是老刘一脸便秘的表情，她心到不妙，赶紧站了起来。
“呵呵，老师，您叫我呢。”许链笑着说。
“嗯，既然说到名字。说说你父母为什么给你取这个‘链’字？作为姑娘家，心字底的‘念’不应更适宜吗？”
“哦，这个嘛，我爸说他希望我以后去打铁养活他，所以取了金旁的这个。”
全班听到她胡扯都大笑出声来。
老刘的便秘脸这下更是无语了。
“把书拿出去，站在走廊上背《陈情表》。别想糊弄过去，下课后我要考你。”
……
许链在全班同学幸灾乐祸中走了出去。
“好了，继续上课。不要让我再看到谁睡觉。”
“男子一般二十加冠取—”
“但已刘～日薄西山，气～息～奄～奄～”
全班再次哄堂大笑。
站在讲台上的老刘扯扯嘴角，实在忍无可忍，讲手里的一截粉笔朝门口的方向扔了出去。
“哎呦！老刘，你后羿附身啦！”
教室又是一阵放肆的笑声。
许链从教师办公室回来，才坐在桌子上。她同桌屁颠屁颠儿的跑过来询问战况。
“许打铁，怎么样？”
许链见不得她那贱兮兮的笑，给了她一掌，落在脸上的。
“损失惨重啊。”
她同桌张倩揉揉脸，说：“这是要抄个几遍？”
“呵呵，您真英明。”
“没事儿，乱弯几下就写完了，然后说模仿甲骨文，哈哈哈哈哈。”
“呵呵呵呵呵，你有一个晚上的时间抄哦，我明天就要拿给老刘了。”
“你在胡说啥呢，关我啥事。”
“老刘让我默写，错了几个他强调过的字。他问我上回不是默写全对了吗，然后我说我不知道哎，是张倩给我批改的。”许链一脸无辜，“然后……”
“你你你…”
“我我我…我走咯！”
第二天一早，许链拿着张倩抄的作业去了办公室。去之前顺嘴说了句“我昨天骗你的”，然后在张倩的怒目控诉中跑了。
许链喊了一声报告，老刘正坐在他的办公桌前喝茶。
她递上作业，立正站好，看上去很乖的样子。
老刘拿过来，看到一张纸上几种狗爬式的字体，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
他看一眼站着的许链，又低头翻过一页，然后又抬头看一眼许链。
许链面色坦然，丝毫没有心虚的样子。
老刘一把将手里的几张纸甩在桌上，正要发作，一个声音打断了他。
秦宜走进办公室，见到老刘，打了声招呼。
“刘老师，早上好啊！”
“嗯秦老师好。”
“哎，我的科代表也在这儿，正好我找她呢！月考英语成绩出来了，让她来帮我登下分。”
许链看看老刘，老刘不情愿的说了句“去吧”。
许链向秦宜抛去一个感激的眼神。
秦宜无奈笑笑。她的科代表还真是让她操心。
秦宜从她的办公桌上抽出一垛答题卡，许链接过试卷，随便翻了几下，看到她同桌又没及格，卡在八十九，没忍住笑了。
这妮子又要被秦老师谈话了，让她早上背单词不听，偏偏死磕生物，这下好了。
“那老师，我先回教室了。”
“嗯，去吧”秦宜忙着改作文，头也没转地让许链回去了。
许链拿着答题卡回到教室。
早读结束，教室里安静如鸡，趴了一大片人在桌子上补觉。
张倩没睡，看见她回来，表情贱贱地问她“老刘没找你麻烦？”
许链白了她一眼，没说话。
“我让我哥帮我抄，他又拿给他那些兄弟，就，我看到的时候也震惊了。”
许链拿出登记表，开始录成绩。
“哎，我的呢，我考了多少？”
“挺不错的，有进步！”
“真的呀？我看看。”
“呵呵，就是秦老师想请你喝回茶。”许链一脸假笑。
张倩脸上的笑容凝固了。
“呜呜呜～许打铁，你太坏了，呜呜。”
许链笑笑，继续一张张登成绩。
当她拿起某一张时，有个东西掉了出来，落到了桌底下。她放下试卷，弯下腰捡起来。
是一张很小的照片，有点像拍立得相机拍的那种。
她还没来得及仔细看，就被张倩拿去了。
“这什么？哇帅哥！”
许链凑到她手边，瞄了一眼，没作声。
这下看清了，照片上有三个人，看着和她年纪差不多，两个男生一个女生，都笑着，中间的那个男生尤为好看。
“这，好他妈帅啊！”张倩再次感叹。
她左边的那个男生也很帅，但中间那个实在是太优越了，让她一开始只看见中间的那个，没注意其他的。
周围睡着的同学被她吵到了，向她投去控诉的目光。
张倩抱歉的做了个闭嘴的动作，压低声音问许链，“你怎么没反应？”
“这个女生好像是秦老师，秦老师年轻的时候也好漂亮啊！”她又继续说。
许链一把将照片抢回来，一边小声说：“秦老师可能改试卷的时候不小心落在这儿了，我待会还她。”
“你让我再看看帅哥！”
许链收起照片，“不行！”
“呜呜呜～”
“不行！”
“切～”
“别想。”
……
张倩收回要伸进许链书包的手。
中午，许链来到办公室。
她敲了一下门。
秦宜见是她，点头让她进来。
“怎么了？”
“老师，成绩登完了，我把答题卡也发了下去。”
“嗯。”秦宜手不停的敲着电脑键盘。
“老师，这个是您的吗？”
许链递出那张照片。
秦宜这才停下手里的工作，看到她手里的东西，顿了一下。
“嗯，是我的。”她接过来，拿在手里，低头看着照片。
“它夹在答题卡里，我登成绩的时候掉了出来。”
“嗯，谢谢你。”
许链感觉老师似乎有些低沉，她打了声招呼退了出去。
办公室里，秦宜将那张不过巴掌大的照片，小心翼翼的夹在她桌上的相框背后。
她看了半晌，赶在其他老师吃饭回来之前，擦了擦眼睛，然后又把相框重新摆放整齐。
许链回到家中，进门就见他爸在那拜观音。
没错，拜观音，她家客厅正中间放的不是电视，而是放的各路神仙，观世音首居C位。
许链歪在门框上，双手抱在胸前，看她老爸拜神的一套流程。
“老爸，你拜这么多神仙，还放在一个一个地方挤着，不怕神仙们打架啊？”
见她老爸上完三支香，她忍不住调侃。
“一边去儿，你懂啥！饭在桌上，快吃完饭睡会儿。别下午迟到了。”
许链的爸爸挥挥手，将许链赶去吃饭。
许链吐吐舌头，跑去吃饭了。
吃完饭，她坐在书桌前打算利用中午休息的时间刷张物理试卷。
她中午从来不睡，因为她死活睡不着，后面就放弃了，这时间就被她拿来刷题了。她老爸知道她中午不睡，但是还是忍不住每天叮嘱她要有足够的睡眠，特别是离高考就没剩多少天了，充分休息是很重要的。
她单手撑头，另一只手在草稿纸上写写画画。
这张试卷挺基础的，她漫不经心的做着。
做着做着，眼睛就闭上了，思绪飘到了早上的那张照片，准确的说应该是照片中间的那个男生，那个一眼看上去就很耀眼的男生。
她觉得她看到他的时候的感觉很奇怪，心里会有一种紧张感，像是恐惧，又像是，嗯，欢喜？
她拉回思绪，使劲摇摇头，想清醒一下。
奇怪，怎么今天眼皮好重的感觉？
【念念，过来。】
【哥哥！】
【念念，哥哥带你去一个很好玩的地方玩好吗？】
【好呀，哥哥】
……
下午第一节是物理课，许链迟到了。她到教室的时候，老师已经在讲上回考的试卷了。
幸好她物理挺好的，物理老师喜欢她就没追究她。
她回到座位上，抽出试卷，开始听讲。
她中午破天荒地睡着了，还做了个熟悉又陌生的梦，醒来已经快迟到了。
老师讲的这张试卷她都会了，她觉得无聊，不想听。
没精打采的撑起手，右手转笔。
那个梦很奇怪，场景很清晰，是一幢很精致的大别墅，前面又个小花园，其他花都枯了。但有一片开的很旺盛的玫瑰，颜色鲜红。然后还有一个小孩的声音，和一个少年的，小女孩喊那个少年哥哥。
这场景她觉得很熟悉，但是她在脑海中搜寻几遍也没找到相关的记忆。而且她确信她是没有啥哥哥的，连表的堂的都没有，亲戚也没几个。
但是她怎么会突然梦到毫不相关的人呢？
“唉。”
她叹声气，觉得气氛有些安静。一抬头，发现似乎声音有些大，大家都看着她。
物理老师忍不住问：“我哪讲错了？许同学？”
“没，老师，您继续。”
下课铃一响，张倩就歪着身子到她这边来。
“你咋了，怎么一个中午不见，跟被妖怪吸了精气似的，你去盘丝洞了啊？”
许链精神萎靡，不想搭理她，一把将聒噪的某人拍回了座位。
“哎呦，我这吕洞宾当的真是憋屈。”
……
许链趴在桌子，选了个背对张倩的方向。
张倩见此，不仅没噤声，继续烦许链。
“我哥说高考完带我们去玩！而且这次和之前都不一样，非常的惊险刺激。我听我哥讲都浑身发颤，但忍不住期待。”
“去去去，快把嘴闭上。”许链闷闷的声音带着些嫌弃。
“哼！”张倩歪回了身子。
许链想起前几回张倩家哥带她们去玩，简直不堪回首，无聊且浪费时间。
许链实在想不到张倩家哥一个在隔壁职校抗把子的人居然对文艺爱情片情有独钟，每次一起去玩的必备项目都是去电影院看部酸臭的爱情片，还要问他那些兄弟观后感。
对此许链看在张倩，还有她哥人对她挺好的份上都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