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小西进殿之后,立刻开始四处探索,一会摸摸茶杯,一会闻闻香炉,拿出手机像旅游一样四处拍照。金光瑶微笑着看着她四处转悠,双手摆出奇怪的姿势,然后停在了一面等身铜镜前。

    范小西在镜子面前转了一圈,像是寻常姑娘一样在镜子面前欣赏自己的身姿,然后转过身来对金光瑶促狭地眨眨眼睛。

    金光瑶立刻反应过来,他走到范小西身边轻轻地拉住她的手,带着对方穿过镜子进入他的密室。

    他感到非常安宁,就好像在温水中浸泡着似的,感到放松,感到疲惫,不必费心算计,不必担心背叛。

    在她面前,他就是他自己。

    密室不算很大,墙壁上的灯盏自燃,照亮了四面墙壁上形状不一的多宝格,格子里装着各种各样的东西,有书册,有卷轴,有宝石,有兵器,甚至有几样刑具。一个大书架被安置在墙角。

    密室里除了一张书案,还摆着一张等人高的黑黝黝、冷冰冰的长方铁桌。桌面上似乎有些凝固的黑色痕迹。

    范小西率先看到墙角那里的大书架前看了看,发现里面全是她当初赠与金光瑶的书,《百科全书》、《小王子》、《红与黑》、《罪与罚》、《悲惨世界》、《飘》、《资本论》、《人类史》诸如此类。

    她感慨万千,转身按顺序参观多宝阁,聂大的头,魏无羡的草稿和随便,还有奇形怪状的刑具们。她饶有兴趣拨弄着那几件刑具,黑黝黝的铁环,尖锐的倒刺,银色的钩子。

    金光瑶一直微笑着看着她行动,见状贴心地问道:“要我给您介绍一下吗?”

    范小西下意识放下倒刺,故意咳嗽了一声,故作严肃地说:“这就不必了,咱们今天健康阳光、积极向上一点。”

    “好。”金光瑶微笑着点头,一副很认同的样子。

    范小西突然觉得随便旁边的剑有点眼熟,她返回放随便的格子,把那把剑拿了下来,拿在手里坐在铁桌上随意摆弄着,她问道:“这是我给你剑?你留到了现在?”

    金光瑶抬起头,对上范小西的眼睛,说道:“是它带着我飞过来海峡,我非常感激您。”

    “不用谢。”范小西感到有些不自在,故作潇洒地摆了摆手,又问道:“我的剑叫扶摇,取自《逍遥游》,你的呢?”

    “我现在用的叫流星……”金光瑶说着,停顿了一下“您手上的叫幸福。”

    范小西作出惊讶的神色,她看向金光瑶腰间的武器,发现并不是软剑,而是一把淡金色的仙剑。

    她不懂就问:“幸福是好名字。可是为什么叫流星呢?虽然剑如其名,但是有点奇怪呢。”

    金光瑶闻言后低笑出声,回答道:“三国吴大帝孙权所藏六柄名剑之四,《百科全书》上有记载,我很喜欢这个名字。”

    范小西发现,因为她的存在,金光瑶的剑不再叫恨生,而是幸福和流星这两个有着美好意味的词语。那么或许,金光瑶的内心,不再只是一片荒凉的沙漠,而确实存在绿洲。

    她笑着说:“那我很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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