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天入地无所不能小队
三日后。
暮色将至,给秋陵的夜晚多添了几分清凉。如果说日间的云彩美得惹人遐想,那夜晚的云则添了些许神秘。窗外蝉鸣纷纷,竟让这清冷的月光显得没那么孤寂。
仔细听,这蝉鸣之中还交织着清脆的铃铛声“叮铃铃,叮铃铃”
奇怪,怎会有铃铛之声。
“璟烁,祈福铃响了,有人在祈福!”苏璟夕指指两人腰间佩戴的银铃道。
这对银铃乃二人出生后阿爹阿娘所赐的护身符。可不知二人怎么折腾瞎改造了一番,变成了祈福铃。正好前些日子璟烁璟夕下凡到处散发自己的御守,只要有人拿着御守祈福,祈福铃便会自动响起,二人即可跟随祈福铃去处理祈福。
苏璟烁得意洋洋道:“看来,我们上天入地无所不能小队有的忙咯。”
苏璟夕瞟了这人一眼,着实头疼:“你就不能换个名字啊,这个什么‘上天入地无所不能小队’真的好没品味啊……”
苏璟烁解释道:“哎哟,我这不是还没想好吗,先暂且叫这个了。对了,现如今我可是队长,你可要听从我的指挥。”
苏璟夕无语道:“行行行。依我看,你也就只能想到这个名字了。”
一不做二不休。两人趁着夜色溜出了秋鎏宫。
夜晚的风吹得猛烈,一片树叶在树梢舞动,一不小心没站稳,足尖一滑,从枝头落了下来。所幸伴着清风,任飞扬,它飘啊飘,飘啊飘,最终落在了苏璟烁头上。
“啧,璟夕,我怎么总觉得有人看着我们啊。咱们这大半夜不睡觉跑去人间,大哥应该不会发现吧?”苏璟烁不知怎么有种不祥的预感,喃喃道。
苏璟夕道:“你别说,我也觉这风有古怪。不管了,再说我们这是为民除害,何错之有?”
说完,两人已来到了一块空地。整个草地空无一人且宽敞无比,实乃布阵的好地点。接下来便是勘察工作,苏璟夕率先检查完自己这边的情况,道:“璟烁,我这边一切顺利,你那边如何?”
苏璟烁也紧随其后,回道:“还行。”
苏璟夕不放心道:“你确定?”
毕竟只有他们两人布阵,三哥平日那粗心的毛病自己还是十分清楚的,难免细心一点,多一分保障。于是她又围着草坪走了好几圈,确认完毕才道:“我们布阵吧!”
苏璟烁答道:“好嘞,我就说没问题吧。”
两人相隔两丈之远,各自蓄势待发。随着结印手势,刹那间,一红一蓝两道耀眼的光交织在一起点亮了整片草地。两道光相互轩邈,到半空时猛地相撞在一起,炸裂,飞溅。光芒星星点点般落下,好似流星划过天际,流光溢彩。一道若隐若现的门便屹立在草地上。
“成功了!门开了!”苏璟烁看着眼前的传送门,激动道。
“我们快走吧!”苏璟夕催促道。
两人一前一后跨入门中。待二人都进入后,传送门也开始逐渐合拢,直到消失。
传送门的另一端端便是通往凡间的必经之地——云川,放眼望去,广阔无边之地除了云,便还是云。两人身穿轻装,大风呼啸而过,衣摆随风飘荡,颇有武侠般的英姿飒爽风范。
虽说已来云川多次,但从这万丈高崖跳下难免还是需要些心理准备的。若是一个不小心没找准方向就有被风吹跑,被云刮伤的风险。
“璟烁,夜黑风高的,待会跳下去时你小心点,可别又跳错地了。”苏璟夕不放心地叮嘱道。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你放心吧。”苏璟烁拍了拍胸脯保证道。
他说完话才发现小妹早已消失了踪影,不知何时自己先跳了下去。无奈,苏璟烁只深呼吸,也跟着跳了下去。
夜晚本就风大,苏璟夕只听见狂风在耳边呼啸,如同野兽悲鸣般凄惨。她任由着狂风掠过自己脸庞,传来阵阵刺痛袭,但既已跳下云川,哪还有回头路可走?与其害怕躲避,不如选择迎难而上。
也不知是不是被风吹太久都麻木了,苏璟夕竟觉得风势逐渐小了起来,刚才的刺痛感也一扫而空。这风缓缓地载着她来到了地面,平稳落地。
苏璟夕等了片刻还没发现苏璟烁的人影,心道:“不是说好了不跳错地的嘛!”
只听“哎哟”一声,一个重物砸在地上。苏璟夕连忙跑上前去查看,这“重物”还能是谁,当然是苏璟烁了。
苏璟烁整个人倚靠在一棵大树上,头上还沾了好几片树叶,整个脸脏兮兮的,头发也乱糟糟的,但眼神中仍充满了了坚定,苏璟夕不禁觉得好笑。
苏璟烁挠了挠头,解释道:“诶嘿,不好意思,下来时有点紧张。风速又太快,一不小心就偏了方向。好在后来风势减小了不少,还算是准确到了目的地吧?”
苏璟夕道:“那就先恭喜你没跳错地点了。快起来吧!”
苏璟烁站起,不忘站了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利索地取下腰间的祈福铃,念道:“引福!”
说完,祈福铃便神奇地升入半空,朝着一个方向前进。
“走,跟上!”苏璟烁提醒着妹妹。
祈福铃在前方带路,如同黑夜中的北斗七星。两人跟着跑了好一阵,不一会一个不大的村庄进入二人的视线。终于,祈福铃在村口一户人家门前停了下来下,任务完成祈福铃便自己徐徐落下,似没了线的提线木偶。苏璟烁双手接住祈福铃,把它重新系腰间。
苏璟夕轻叩木门,喊道:“请问,有人在家吗?”
无人回答。苏璟夕正欲再敲,门那边传来拖沓的脚步声,还有一个沙哑的声音回道:“来,来了。”
等待途中,苏璟夕捕捉道了一丝微弱的妖气,心中起了几分警惕,也不知这门对面究竟是什么。好在不出多时,门被一个老婆婆打开,老人头发早已花白,脸上的皱纹记载着她经历的岁月,只是双眼无神,饱经沧桑,苏璟夕悬着的心也算是放了下来。二人对老婆婆行了个礼,以表尊敬。
苏璟夕温声道:“老婆婆,请问,是您祈的福吗?”一见是位老婆婆,苏璟夕声音也柔和了不少,微微弯下腰保持与老婆婆平视的状态。
“啊,啊是的,闺女,太好了,我只是抱着试试的态度祈了个福,未曾想真有人来了!”老奶奶声音有些哽咽,道,“我那命苦的儿啊,今早便上山砍柴去了,可到现在还未归来。只怕是出了什么意外了,莫不是,被山上的大虫叼去了啊!”
苏璟烁嘀咕道:“大虫?”
苏璟夕在一旁小声回道:“就是老虎。”
苏璟烁想安慰下老婆婆的,可显然他又不知该说些什么好,只好尴尬地咳了两声:“咳咳,老人家您莫要着急。令子砍柴通常都去的是哪座山?”
老人家明显安奈不住自己激动的情绪,豆大的眼泪一颗颗从眼眶中顺着脸上的皱纹流下,只怕再哭下去不需多时这小村便能被她的泪水淹没。
暂且稳住了情绪,老婆婆回道:“就在咱村往北走两三里的帐铃山上。”
苏璟烁又问道:“您还记得令子出门前穿的什么颜色的衣裳吗?”
“我那可怜的儿啊!每日穿的也只能是灰白的粗衣麻布了,还能是什么啊……”说完她又擦了把眼泪,似想到什么继续道,“那帐铃山不知何时来了只大虫,好多村民上山后砍柴后便再也不见了踪影,我实在是担心啊!”
苏璟烁道:“原来如此。那便多谢您了,剩下的交给我们便是。”说完便行了个抱拳礼,正欲离开,只听那老妪在后面喊道“诶,诶,等等,大仙啊,你们能否带上我一同去?”
苏璟夕莫名感到一阵奇怪,但还是温声道:“阿婆,您大可放心交给我们好啦。现在夜黑风高的,夜路更为难走,倘若磕着绊着了可如何是好。夜晚风又大,着凉了可不好受。您还是在家中等着我们吧!”
听完,那老婆婆仍没有放弃的意思,道:“闺女啊,我不是不信你们,我虽年纪大了,但这身子好使得很,我儿啊,一定还在等我呢,你们就让我去吧,也算尽我一份力了。”
两人相视一眼,见实在是拗不过这阿婆,只好应了下来。
月光均匀地洒在大地上,沿途也没什么阻碍,虽比预计的时间长了些许,但也算顺利也到了山底。帐铃山不算高,山上植被茂盛,实乃动物栖息的绝佳之地。
苏璟烁提议:“我曾听闻这老虎喜好住在洞穴内,不妨我们分头找找?”
苏璟夕安排道:“好。那老婆婆我和您一路,璟烁你自己一路,当心。”
显然她对这老婆婆仍有存疑,担心自家三哥跟着她途中出了什么意外,便只好让自己冒这个险。
苏璟烁捡起几根数枝,道:“且慢。”
说完,他便招了一团火,不出多时,三个火把便制好了。火把发出耀眼的光芒,一下照亮了漆黑的夜空,苏璟夕借着火光,偷偷打量着那老妪。火光飘忽不定,照映着老妪的脸扭曲无比,脸上的皱纹愈发的深了起来,隐隐约约间苏璟夕仿佛看见了一个深山老妖的面容。
只听那老妪道:“姑娘这是怎么了?为何盯着我发呆,莫不是觉得我有古怪?”
谁曾想那老妪先发制人,苏璟夕忙解释道:“没没没,抱歉方才有些出神了。”
苏璟烁解围道:“有火把照明山路会好走些许。火种有法力加持,一时半会还是不会熄灭的。璟夕你也注意安全。”
苏璟夕接过火把点了点头,接着三人分队而行。
分开之后,这山路明显难走了些许,路面凹凸不平、坑坑洼洼。而这老妪突然伸手拦住了并排走的苏璟夕,本就警惕万分无比的苏璟夕这会更是被这老妪的动作吓了一跳,只见老妪收了手,慢慢俯下身,拾起地上一片叶子道:“姑娘,你可知这山为何叫帐铃山?”
苏璟夕见老妪只是见了片叶子,放下方才防备的心,起了好奇之心道:“不知。可是有什么典故在这其中?”
老妪笑着将那片叶子递给苏璟夕,怕她看不清便又将火把凑近了些。只见那叶子翠绿无比,叶身坚硬而细长,还能清楚的看清叶脉的纹路。
老妪继续道:“此叶可谓是神奇。风吹之时,叶片便会相互撞击发出风铃般悦耳之声。因此,当地人多采摘此叶系在幔帐之上,充当风铃使,愿其带来好梦。”
苏璟夕惊叹道:“想不到这小小树叶竟有如此功效。”
因为方才的误会,苏璟夕一直没好意思开口和老妪说话,本以为一路会就这么安静的过去了,未曾想那老妪竟主动找苏璟夕有唠了起来。老婆婆又和苏璟夕娓娓道来了村庄、田野、山坡的乡间趣事,一路上也算是融洽。
而苏璟烁这边可没那么顺利了,虽说自己修炼火系,点个火把照个明什么的可谓是轻而易举,可这内心的恐惧单凭火光却难以点亮。他这一路上又是踩到落叶被“唰唰”声吓个半死,又是头撞到树枝,勾住头发疼得要死,实在是磕碜。
过了数时,苏璟夕和老妪二人便到了山顶。沿途的路上两人都仔细勘察过,并未发现什么山洞。就在此时,老妪突然道:“姑娘,你瞧,那山顶上是不是有个山洞。”说完,老妪用手指了指远处被树叶遮盖的地方。
苏璟夕瞧了瞧,回道:“嗯,确实是。”
苏璟夕用火把照了照前方的路,山坡变得更为陡峭,几乎找不到落脚点。苏璟夕心道:“让这老婆婆先留在此处,我一人前去勘察会不会好一些?可若我离开后遇到什么突发状况,那又如何是好?”
老婆婆似看出了她的疑虑,笑道:“姑娘啊,前面的路是不是没那么好走了,能劳烦你扶一下我吗?”
没想到这老奶奶竟如此坚持,这一路上这老妪非但没什么奇怪的行为,反而对自己多加照顾,但自己还一直怀疑她,苏璟夕难免心生愧疚。
想也没想便上前扶住老婆婆,往山顶爬去。
越靠近山顶,一阵急促的呼吸声便越听得清楚,苏璟夕时刻不忘回过头护着老妪。
老妪一直颤颤巍巍的跟在苏璟夕后头,抓着她的衣角,每跨一步都格外小心,就这样两人到了洞口。
老妪害怕道:“姑,姑娘,我们这是到了?”
苏璟夕回道:“嗯对,我先看看里面的情况。”
苏璟夕往洞穴内望了望,只见洞穴里蜷缩着一只雪白的老虎正睡得香甜。白虎镇守着一道石门,而石门旁用麻绳五花大绑着一个青年,想来他便是要找之人。那青年头垂得低低的,但地上没有血迹,说明那他或许只是晕了过去。
老妪爱子心切,想着爱子定就在山洞之中,也上前探头查看洞内情况,她立马便发现那石门旁的青年,过于激动忍不住大叫一声,后知后觉才捂住自己的嘴巴,意识到自己犯下的错误。
这大猫听到了洞穴外的声响,翻了个身,这下直接正对洞穴门口。这一看,才发现这白虎好生威风,眉间似用墨水霸气地写了个“王”字,眼睛虽闭着但仍能感受到它的锐气,皮毛白净,那两双爪子生得锋利无比。
苏璟夕分析着情况,总之,无论如何都先得把这虎引开。她转向后面和老妪说道:“阿婆,等会我先进去引开白虎,您先去那边的草丛中躲躲,能避就避。莫匆忙行事。”
老婆婆似懂非懂道:“啊,好的姑娘,你可千万当心啊。”
说罢,便独自离开了洞口,途中还不忘时不时回过头看看苏璟夕。目送着阿婆远离了山洞,她便一人进了洞穴。
这白虎灵敏的很,听见细微的脚步声便睁了眼,那锐利的目光直勾勾地盯着苏璟夕,她心道一声“不好”,连忙把火把丢到白虎身上先发制人。虽说璟烁这火已给出多时,但拖一会时间还是绰绰有余的。白虎被火烫得直发毛,急促地焦嚎了几声,接着,从嘴里吐出一口寒气,半晌才灭了火。然而原先洁白的皮毛此时粘上了些许灰烬,它似乎也察觉到了这点,猛地抖了抖身想甩掉这些灰烬。
这白虎竟是修寒气的?苏璟夕惊疑的看着眼前这一幕。
“不过单论寒气,区区未修成人形的白虎还想和我斗?”苏璟夕心想。
那白虎被惹恼了,朝天大吼一声,径直朝苏璟夕走来。这白虎卧时便比普通老虎大上一倍,起身后更是硕大无比。
“寒冰,破!”苏璟夕喊道。一套施法动作干净利落,丝毫不给对方机会,千钧一发之际便发起了攻击。
大猫被打个正着,被击飞后重重落地,又到地上滚了几米才停下。过了好一半晌才重新站了起来,高举爪子迅速往地上一拍,山洞顿时抖了三抖,地面上霎时结起一片冰霜。冰霜在石地上蔓延开来,不久地上又探出根根尖锐无比的冰锥,毫无规律可言,苏璟夕见状,不慌不忙地躲过每根冰锥,健步如飞。空闲之际还了白虎几招,虽说不如第一招攻击力大,但招招直击对手。
“还算有点本事”苏璟夕心想。
那白虎被打的恼羞成怒,又是一声怒吼。见不在上风,那白虎竟停止了攻击,突然,它法力暴增,眼看这只白虎越变越大,脑门处也出现了一个蓝色的印记,身上冒出个个如春笋般的冰锥。
“怎么玩不起还变大啊?”苏璟夕不服道。
白虎猛一吼叫,寒气伴着冰碴从嘴里飞奔而出,苏璟夕只好开盾防护。
“这白虎额头上有个封印印记。大哥先前说这种妖兽都被人临时封了意识,只要能打碎额头上那印记便能解除封印。这白虎法力暴增,说明封印之人大抵就在不远处。”苏璟夕心想。
苏璟夕这波防守十分成功,还没等白虎反应过来,三下五除二的又跃到白虎跟前,踩着先前生起的冰柱,铆足了劲,道:“如冰,刺!”
白虎猝不及防,被击得一阵发麻,只能再一次倒在地上哀嚎,仍不忘翻滚着身躯。眼看这印记已出现裂缝,苏璟夕布好缚仙网,正打算收了这妖兽,只听一声呼喊:“姑娘,救我!”苏璟夕一时不免分了神。
她一回头,发现竟是那老婆婆进了山洞。她双脚已被冰封住,冰霜在她身上快速扩展开来,顷刻就会整个人动弹不得,封锁在这冰牢之中。人命关天,苏璟夕只好放弃眼前难得的机会,冲过去救那老妪。
“不是说好了先藏起来的吗?”苏璟夕蹙了蹙眉头,虽说十分恼火,但仍耐心地问道。
“抱,抱歉啊姑娘,我想着帮点忙。”老婆婆委屈道。
苏璟夕沉默不语。
她化了老婆婆身上的冰,同时那白虎也得了片刻喘息。
时间不等人。苏璟夕准备重新飞回白虎倒地之处,再晚点,那大猫怕是要恢复过来了,飞跃到半空之中,一个细长的冰针从她身后射出,直扎苏璟夕右臂。
苏璟夕被暗了一招,顿时悟了过来,回头看向冰针射出的方向。哪还有什么心疼儿子的可怜母亲,哪还有什么热心肠的老妪。一声尖笑传来,令人毛骨悚然,黑烟弥漫,那老妪化为了一个妖妇,亦或是,露出原形。
“哈哈哈,想不到吧!这就是所谓的‘小雪神’?我看也不过如此。”那妖妇得意洋洋地看着地上的苏璟夕道。
“同为修寒气,我虽法力不如你,但不还是胜了?”妖妇看着一旁还在挣扎的白虎道,“你这大虫还愣着干嘛,还不赶快起来?”
日
那白虎此刻明显痛苦万分,身受缚仙网烧身之痛但还要听从主人之令,全力挣脱这网,但任凭它怎么挣扎,在缚仙网中都显得毫无用处。
妖妇双手一挥,准备给苏璟夕来最后一击。虽说以她的法力不足以致死苏璟夕,但片刻的昏迷还是绰绰有余的。
“哈哈哈哈,以后还是别那么蠢了。不对,后会无期了,小,雪,神。”妖妇道。
那妖妇使出全身的招数,法力在她整个人身上来回奔腾,她脸上的表情也越来越扭曲,苏璟夕着实没想到今天是栽在这里了,心里暗暗发誓,如果还有下辈子,自己一定要学会看清人。感慨完,苏璟夕只好闭上眼睛,接受这命运的到来。
那妖妇得意够了,正欲出手,另一个声音伴随着耀眼的红色火光传来。
“滚一边去吧你。”
来者和人?自然是苏璟烁了。
一个巨大无比的火球直中那妖妇,苏璟烁虽修火,但法力比那妖妇强个百倍。那妖妇顿时就被火圈包围住,耐不了熊熊烈火,痛苦地发出阵阵惨叫,烈火克了冰,那妖妇竟也被偷袭了,倒在地上,最终,化为缕缕黑烟而散去。
“抱歉,路上耽搁了会。”苏璟烁道,“又一个死于话多的……”
苏璟夕此时露出了无比感激的眼神,不免感叹,三哥啊,你总算是,靠谱了一回!
还没等苏璟夕提醒,苏璟烁看到那马上挣脱出的白虎,在看看那白虎的额头,便也知道了当前的情况,二话不说召出剑,凭空跃起,刚劲有力地刺穿那白虎额头上的印记。
那白虎少了印记,加上封印者已死,封印自然也就解除了。原先几米高的猛兽竟一下变成小猫般大小,弱小地蜷缩在地上,仔细看还能发现它的四肢正微微发抖。
苏璟烁忙跑回妹妹面前,一把搂住苏璟夕问道:“你还好吧?”
苏璟夕没回答他。
“怪我,没能早些识出她真身。若她和我一路,你就不会有事了。”苏璟烁自责道。
苏璟夕攒足了好一口气,才微微张开口。
“不怪三哥。我原先也起过疑,的要怪只能怪自己还是没能鉴定自己的想法,太容易相信别人了。”苏璟夕安慰道。
“你手臂怎么样?”苏璟烁连忙问道。
说完,苏璟烁不管三七二十一把苏璟夕右边衣袖撩了上去,只见一片片冰霜痕从大臂蔓延到了小臂。苏璟烁忙不迭地召出火来帮苏璟夕化冰。
苏璟烁见妹妹迟迟不做反应,道:“平时不是挺聪明的吗,怎么这会化冰都不会了?”
“我,不知道……”苏璟夕无力地说道,“她的针虽无毒,但一中后身体渐渐无力。想起要化冰时,为时已晚了,只能先拔了针。”
苏璟烁看着愈发虚弱的小妹,道:“你可别给我有事,不然以后别想在我这自称“姐”了。”
苏璟夕被自己三哥逗笑了,笑盈盈看地自己的三哥,只是这笑看起来极为虚弱,眼睛越发沉重,最后慢慢合了上去。
她这一闭眼可没把苏璟烁吓个半死,检查半天确认只是昏睡过去后,苏璟烁把小妹背在背上,开启了善后工作。
苏璟烁拿出锦囊,想收了那妖妇的妖丹,回去炼化炼化,可那妖妇原先躺着地方此时竟是干干净净,片甲不存。
按常理讲,那妖妇灰飞烟灭后应有妖丹留存,可这妖丹去哪了?
一阵纳闷,再看向那猫大的白虎,想来只是被控制才出来伤人的,还有改过的机会,苏璟烁又将其用缚妖袋收好,准备一齐带回秋陵。
暮色将至,给秋陵的夜晚多添了几分清凉。如果说日间的云彩美得惹人遐想,那夜晚的云则添了些许神秘。窗外蝉鸣纷纷,竟让这清冷的月光显得没那么孤寂。
仔细听,这蝉鸣之中还交织着清脆的铃铛声“叮铃铃,叮铃铃”
奇怪,怎会有铃铛之声。
“璟烁,祈福铃响了,有人在祈福!”苏璟夕指指两人腰间佩戴的银铃道。
这对银铃乃二人出生后阿爹阿娘所赐的护身符。可不知二人怎么折腾瞎改造了一番,变成了祈福铃。正好前些日子璟烁璟夕下凡到处散发自己的御守,只要有人拿着御守祈福,祈福铃便会自动响起,二人即可跟随祈福铃去处理祈福。
苏璟烁得意洋洋道:“看来,我们上天入地无所不能小队有的忙咯。”
苏璟夕瞟了这人一眼,着实头疼:“你就不能换个名字啊,这个什么‘上天入地无所不能小队’真的好没品味啊……”
苏璟烁解释道:“哎哟,我这不是还没想好吗,先暂且叫这个了。对了,现如今我可是队长,你可要听从我的指挥。”
苏璟夕无语道:“行行行。依我看,你也就只能想到这个名字了。”
一不做二不休。两人趁着夜色溜出了秋鎏宫。
夜晚的风吹得猛烈,一片树叶在树梢舞动,一不小心没站稳,足尖一滑,从枝头落了下来。所幸伴着清风,任飞扬,它飘啊飘,飘啊飘,最终落在了苏璟烁头上。
“啧,璟夕,我怎么总觉得有人看着我们啊。咱们这大半夜不睡觉跑去人间,大哥应该不会发现吧?”苏璟烁不知怎么有种不祥的预感,喃喃道。
苏璟夕道:“你别说,我也觉这风有古怪。不管了,再说我们这是为民除害,何错之有?”
说完,两人已来到了一块空地。整个草地空无一人且宽敞无比,实乃布阵的好地点。接下来便是勘察工作,苏璟夕率先检查完自己这边的情况,道:“璟烁,我这边一切顺利,你那边如何?”
苏璟烁也紧随其后,回道:“还行。”
苏璟夕不放心道:“你确定?”
毕竟只有他们两人布阵,三哥平日那粗心的毛病自己还是十分清楚的,难免细心一点,多一分保障。于是她又围着草坪走了好几圈,确认完毕才道:“我们布阵吧!”
苏璟烁答道:“好嘞,我就说没问题吧。”
两人相隔两丈之远,各自蓄势待发。随着结印手势,刹那间,一红一蓝两道耀眼的光交织在一起点亮了整片草地。两道光相互轩邈,到半空时猛地相撞在一起,炸裂,飞溅。光芒星星点点般落下,好似流星划过天际,流光溢彩。一道若隐若现的门便屹立在草地上。
“成功了!门开了!”苏璟烁看着眼前的传送门,激动道。
“我们快走吧!”苏璟夕催促道。
两人一前一后跨入门中。待二人都进入后,传送门也开始逐渐合拢,直到消失。
传送门的另一端端便是通往凡间的必经之地——云川,放眼望去,广阔无边之地除了云,便还是云。两人身穿轻装,大风呼啸而过,衣摆随风飘荡,颇有武侠般的英姿飒爽风范。
虽说已来云川多次,但从这万丈高崖跳下难免还是需要些心理准备的。若是一个不小心没找准方向就有被风吹跑,被云刮伤的风险。
“璟烁,夜黑风高的,待会跳下去时你小心点,可别又跳错地了。”苏璟夕不放心地叮嘱道。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你放心吧。”苏璟烁拍了拍胸脯保证道。
他说完话才发现小妹早已消失了踪影,不知何时自己先跳了下去。无奈,苏璟烁只深呼吸,也跟着跳了下去。
夜晚本就风大,苏璟夕只听见狂风在耳边呼啸,如同野兽悲鸣般凄惨。她任由着狂风掠过自己脸庞,传来阵阵刺痛袭,但既已跳下云川,哪还有回头路可走?与其害怕躲避,不如选择迎难而上。
也不知是不是被风吹太久都麻木了,苏璟夕竟觉得风势逐渐小了起来,刚才的刺痛感也一扫而空。这风缓缓地载着她来到了地面,平稳落地。
苏璟夕等了片刻还没发现苏璟烁的人影,心道:“不是说好了不跳错地的嘛!”
只听“哎哟”一声,一个重物砸在地上。苏璟夕连忙跑上前去查看,这“重物”还能是谁,当然是苏璟烁了。
苏璟烁整个人倚靠在一棵大树上,头上还沾了好几片树叶,整个脸脏兮兮的,头发也乱糟糟的,但眼神中仍充满了了坚定,苏璟夕不禁觉得好笑。
苏璟烁挠了挠头,解释道:“诶嘿,不好意思,下来时有点紧张。风速又太快,一不小心就偏了方向。好在后来风势减小了不少,还算是准确到了目的地吧?”
苏璟夕道:“那就先恭喜你没跳错地点了。快起来吧!”
苏璟烁站起,不忘站了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利索地取下腰间的祈福铃,念道:“引福!”
说完,祈福铃便神奇地升入半空,朝着一个方向前进。
“走,跟上!”苏璟烁提醒着妹妹。
祈福铃在前方带路,如同黑夜中的北斗七星。两人跟着跑了好一阵,不一会一个不大的村庄进入二人的视线。终于,祈福铃在村口一户人家门前停了下来下,任务完成祈福铃便自己徐徐落下,似没了线的提线木偶。苏璟烁双手接住祈福铃,把它重新系腰间。
苏璟夕轻叩木门,喊道:“请问,有人在家吗?”
无人回答。苏璟夕正欲再敲,门那边传来拖沓的脚步声,还有一个沙哑的声音回道:“来,来了。”
等待途中,苏璟夕捕捉道了一丝微弱的妖气,心中起了几分警惕,也不知这门对面究竟是什么。好在不出多时,门被一个老婆婆打开,老人头发早已花白,脸上的皱纹记载着她经历的岁月,只是双眼无神,饱经沧桑,苏璟夕悬着的心也算是放了下来。二人对老婆婆行了个礼,以表尊敬。
苏璟夕温声道:“老婆婆,请问,是您祈的福吗?”一见是位老婆婆,苏璟夕声音也柔和了不少,微微弯下腰保持与老婆婆平视的状态。
“啊,啊是的,闺女,太好了,我只是抱着试试的态度祈了个福,未曾想真有人来了!”老奶奶声音有些哽咽,道,“我那命苦的儿啊,今早便上山砍柴去了,可到现在还未归来。只怕是出了什么意外了,莫不是,被山上的大虫叼去了啊!”
苏璟烁嘀咕道:“大虫?”
苏璟夕在一旁小声回道:“就是老虎。”
苏璟烁想安慰下老婆婆的,可显然他又不知该说些什么好,只好尴尬地咳了两声:“咳咳,老人家您莫要着急。令子砍柴通常都去的是哪座山?”
老人家明显安奈不住自己激动的情绪,豆大的眼泪一颗颗从眼眶中顺着脸上的皱纹流下,只怕再哭下去不需多时这小村便能被她的泪水淹没。
暂且稳住了情绪,老婆婆回道:“就在咱村往北走两三里的帐铃山上。”
苏璟烁又问道:“您还记得令子出门前穿的什么颜色的衣裳吗?”
“我那可怜的儿啊!每日穿的也只能是灰白的粗衣麻布了,还能是什么啊……”说完她又擦了把眼泪,似想到什么继续道,“那帐铃山不知何时来了只大虫,好多村民上山后砍柴后便再也不见了踪影,我实在是担心啊!”
苏璟烁道:“原来如此。那便多谢您了,剩下的交给我们便是。”说完便行了个抱拳礼,正欲离开,只听那老妪在后面喊道“诶,诶,等等,大仙啊,你们能否带上我一同去?”
苏璟夕莫名感到一阵奇怪,但还是温声道:“阿婆,您大可放心交给我们好啦。现在夜黑风高的,夜路更为难走,倘若磕着绊着了可如何是好。夜晚风又大,着凉了可不好受。您还是在家中等着我们吧!”
听完,那老婆婆仍没有放弃的意思,道:“闺女啊,我不是不信你们,我虽年纪大了,但这身子好使得很,我儿啊,一定还在等我呢,你们就让我去吧,也算尽我一份力了。”
两人相视一眼,见实在是拗不过这阿婆,只好应了下来。
月光均匀地洒在大地上,沿途也没什么阻碍,虽比预计的时间长了些许,但也算顺利也到了山底。帐铃山不算高,山上植被茂盛,实乃动物栖息的绝佳之地。
苏璟烁提议:“我曾听闻这老虎喜好住在洞穴内,不妨我们分头找找?”
苏璟夕安排道:“好。那老婆婆我和您一路,璟烁你自己一路,当心。”
显然她对这老婆婆仍有存疑,担心自家三哥跟着她途中出了什么意外,便只好让自己冒这个险。
苏璟烁捡起几根数枝,道:“且慢。”
说完,他便招了一团火,不出多时,三个火把便制好了。火把发出耀眼的光芒,一下照亮了漆黑的夜空,苏璟夕借着火光,偷偷打量着那老妪。火光飘忽不定,照映着老妪的脸扭曲无比,脸上的皱纹愈发的深了起来,隐隐约约间苏璟夕仿佛看见了一个深山老妖的面容。
只听那老妪道:“姑娘这是怎么了?为何盯着我发呆,莫不是觉得我有古怪?”
谁曾想那老妪先发制人,苏璟夕忙解释道:“没没没,抱歉方才有些出神了。”
苏璟烁解围道:“有火把照明山路会好走些许。火种有法力加持,一时半会还是不会熄灭的。璟夕你也注意安全。”
苏璟夕接过火把点了点头,接着三人分队而行。
分开之后,这山路明显难走了些许,路面凹凸不平、坑坑洼洼。而这老妪突然伸手拦住了并排走的苏璟夕,本就警惕万分无比的苏璟夕这会更是被这老妪的动作吓了一跳,只见老妪收了手,慢慢俯下身,拾起地上一片叶子道:“姑娘,你可知这山为何叫帐铃山?”
苏璟夕见老妪只是见了片叶子,放下方才防备的心,起了好奇之心道:“不知。可是有什么典故在这其中?”
老妪笑着将那片叶子递给苏璟夕,怕她看不清便又将火把凑近了些。只见那叶子翠绿无比,叶身坚硬而细长,还能清楚的看清叶脉的纹路。
老妪继续道:“此叶可谓是神奇。风吹之时,叶片便会相互撞击发出风铃般悦耳之声。因此,当地人多采摘此叶系在幔帐之上,充当风铃使,愿其带来好梦。”
苏璟夕惊叹道:“想不到这小小树叶竟有如此功效。”
因为方才的误会,苏璟夕一直没好意思开口和老妪说话,本以为一路会就这么安静的过去了,未曾想那老妪竟主动找苏璟夕有唠了起来。老婆婆又和苏璟夕娓娓道来了村庄、田野、山坡的乡间趣事,一路上也算是融洽。
而苏璟烁这边可没那么顺利了,虽说自己修炼火系,点个火把照个明什么的可谓是轻而易举,可这内心的恐惧单凭火光却难以点亮。他这一路上又是踩到落叶被“唰唰”声吓个半死,又是头撞到树枝,勾住头发疼得要死,实在是磕碜。
过了数时,苏璟夕和老妪二人便到了山顶。沿途的路上两人都仔细勘察过,并未发现什么山洞。就在此时,老妪突然道:“姑娘,你瞧,那山顶上是不是有个山洞。”说完,老妪用手指了指远处被树叶遮盖的地方。
苏璟夕瞧了瞧,回道:“嗯,确实是。”
苏璟夕用火把照了照前方的路,山坡变得更为陡峭,几乎找不到落脚点。苏璟夕心道:“让这老婆婆先留在此处,我一人前去勘察会不会好一些?可若我离开后遇到什么突发状况,那又如何是好?”
老婆婆似看出了她的疑虑,笑道:“姑娘啊,前面的路是不是没那么好走了,能劳烦你扶一下我吗?”
没想到这老奶奶竟如此坚持,这一路上这老妪非但没什么奇怪的行为,反而对自己多加照顾,但自己还一直怀疑她,苏璟夕难免心生愧疚。
想也没想便上前扶住老婆婆,往山顶爬去。
越靠近山顶,一阵急促的呼吸声便越听得清楚,苏璟夕时刻不忘回过头护着老妪。
老妪一直颤颤巍巍的跟在苏璟夕后头,抓着她的衣角,每跨一步都格外小心,就这样两人到了洞口。
老妪害怕道:“姑,姑娘,我们这是到了?”
苏璟夕回道:“嗯对,我先看看里面的情况。”
苏璟夕往洞穴内望了望,只见洞穴里蜷缩着一只雪白的老虎正睡得香甜。白虎镇守着一道石门,而石门旁用麻绳五花大绑着一个青年,想来他便是要找之人。那青年头垂得低低的,但地上没有血迹,说明那他或许只是晕了过去。
老妪爱子心切,想着爱子定就在山洞之中,也上前探头查看洞内情况,她立马便发现那石门旁的青年,过于激动忍不住大叫一声,后知后觉才捂住自己的嘴巴,意识到自己犯下的错误。
这大猫听到了洞穴外的声响,翻了个身,这下直接正对洞穴门口。这一看,才发现这白虎好生威风,眉间似用墨水霸气地写了个“王”字,眼睛虽闭着但仍能感受到它的锐气,皮毛白净,那两双爪子生得锋利无比。
苏璟夕分析着情况,总之,无论如何都先得把这虎引开。她转向后面和老妪说道:“阿婆,等会我先进去引开白虎,您先去那边的草丛中躲躲,能避就避。莫匆忙行事。”
老婆婆似懂非懂道:“啊,好的姑娘,你可千万当心啊。”
说罢,便独自离开了洞口,途中还不忘时不时回过头看看苏璟夕。目送着阿婆远离了山洞,她便一人进了洞穴。
这白虎灵敏的很,听见细微的脚步声便睁了眼,那锐利的目光直勾勾地盯着苏璟夕,她心道一声“不好”,连忙把火把丢到白虎身上先发制人。虽说璟烁这火已给出多时,但拖一会时间还是绰绰有余的。白虎被火烫得直发毛,急促地焦嚎了几声,接着,从嘴里吐出一口寒气,半晌才灭了火。然而原先洁白的皮毛此时粘上了些许灰烬,它似乎也察觉到了这点,猛地抖了抖身想甩掉这些灰烬。
这白虎竟是修寒气的?苏璟夕惊疑的看着眼前这一幕。
“不过单论寒气,区区未修成人形的白虎还想和我斗?”苏璟夕心想。
那白虎被惹恼了,朝天大吼一声,径直朝苏璟夕走来。这白虎卧时便比普通老虎大上一倍,起身后更是硕大无比。
“寒冰,破!”苏璟夕喊道。一套施法动作干净利落,丝毫不给对方机会,千钧一发之际便发起了攻击。
大猫被打个正着,被击飞后重重落地,又到地上滚了几米才停下。过了好一半晌才重新站了起来,高举爪子迅速往地上一拍,山洞顿时抖了三抖,地面上霎时结起一片冰霜。冰霜在石地上蔓延开来,不久地上又探出根根尖锐无比的冰锥,毫无规律可言,苏璟夕见状,不慌不忙地躲过每根冰锥,健步如飞。空闲之际还了白虎几招,虽说不如第一招攻击力大,但招招直击对手。
“还算有点本事”苏璟夕心想。
那白虎被打的恼羞成怒,又是一声怒吼。见不在上风,那白虎竟停止了攻击,突然,它法力暴增,眼看这只白虎越变越大,脑门处也出现了一个蓝色的印记,身上冒出个个如春笋般的冰锥。
“怎么玩不起还变大啊?”苏璟夕不服道。
白虎猛一吼叫,寒气伴着冰碴从嘴里飞奔而出,苏璟夕只好开盾防护。
“这白虎额头上有个封印印记。大哥先前说这种妖兽都被人临时封了意识,只要能打碎额头上那印记便能解除封印。这白虎法力暴增,说明封印之人大抵就在不远处。”苏璟夕心想。
苏璟夕这波防守十分成功,还没等白虎反应过来,三下五除二的又跃到白虎跟前,踩着先前生起的冰柱,铆足了劲,道:“如冰,刺!”
白虎猝不及防,被击得一阵发麻,只能再一次倒在地上哀嚎,仍不忘翻滚着身躯。眼看这印记已出现裂缝,苏璟夕布好缚仙网,正打算收了这妖兽,只听一声呼喊:“姑娘,救我!”苏璟夕一时不免分了神。
她一回头,发现竟是那老婆婆进了山洞。她双脚已被冰封住,冰霜在她身上快速扩展开来,顷刻就会整个人动弹不得,封锁在这冰牢之中。人命关天,苏璟夕只好放弃眼前难得的机会,冲过去救那老妪。
“不是说好了先藏起来的吗?”苏璟夕蹙了蹙眉头,虽说十分恼火,但仍耐心地问道。
“抱,抱歉啊姑娘,我想着帮点忙。”老婆婆委屈道。
苏璟夕沉默不语。
她化了老婆婆身上的冰,同时那白虎也得了片刻喘息。
时间不等人。苏璟夕准备重新飞回白虎倒地之处,再晚点,那大猫怕是要恢复过来了,飞跃到半空之中,一个细长的冰针从她身后射出,直扎苏璟夕右臂。
苏璟夕被暗了一招,顿时悟了过来,回头看向冰针射出的方向。哪还有什么心疼儿子的可怜母亲,哪还有什么热心肠的老妪。一声尖笑传来,令人毛骨悚然,黑烟弥漫,那老妪化为了一个妖妇,亦或是,露出原形。
“哈哈哈,想不到吧!这就是所谓的‘小雪神’?我看也不过如此。”那妖妇得意洋洋地看着地上的苏璟夕道。
“同为修寒气,我虽法力不如你,但不还是胜了?”妖妇看着一旁还在挣扎的白虎道,“你这大虫还愣着干嘛,还不赶快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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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白虎此刻明显痛苦万分,身受缚仙网烧身之痛但还要听从主人之令,全力挣脱这网,但任凭它怎么挣扎,在缚仙网中都显得毫无用处。
妖妇双手一挥,准备给苏璟夕来最后一击。虽说以她的法力不足以致死苏璟夕,但片刻的昏迷还是绰绰有余的。
“哈哈哈哈,以后还是别那么蠢了。不对,后会无期了,小,雪,神。”妖妇道。
那妖妇使出全身的招数,法力在她整个人身上来回奔腾,她脸上的表情也越来越扭曲,苏璟夕着实没想到今天是栽在这里了,心里暗暗发誓,如果还有下辈子,自己一定要学会看清人。感慨完,苏璟夕只好闭上眼睛,接受这命运的到来。
那妖妇得意够了,正欲出手,另一个声音伴随着耀眼的红色火光传来。
“滚一边去吧你。”
来者和人?自然是苏璟烁了。
一个巨大无比的火球直中那妖妇,苏璟烁虽修火,但法力比那妖妇强个百倍。那妖妇顿时就被火圈包围住,耐不了熊熊烈火,痛苦地发出阵阵惨叫,烈火克了冰,那妖妇竟也被偷袭了,倒在地上,最终,化为缕缕黑烟而散去。
“抱歉,路上耽搁了会。”苏璟烁道,“又一个死于话多的……”
苏璟夕此时露出了无比感激的眼神,不免感叹,三哥啊,你总算是,靠谱了一回!
还没等苏璟夕提醒,苏璟烁看到那马上挣脱出的白虎,在看看那白虎的额头,便也知道了当前的情况,二话不说召出剑,凭空跃起,刚劲有力地刺穿那白虎额头上的印记。
那白虎少了印记,加上封印者已死,封印自然也就解除了。原先几米高的猛兽竟一下变成小猫般大小,弱小地蜷缩在地上,仔细看还能发现它的四肢正微微发抖。
苏璟烁忙跑回妹妹面前,一把搂住苏璟夕问道:“你还好吧?”
苏璟夕没回答他。
“怪我,没能早些识出她真身。若她和我一路,你就不会有事了。”苏璟烁自责道。
苏璟夕攒足了好一口气,才微微张开口。
“不怪三哥。我原先也起过疑,的要怪只能怪自己还是没能鉴定自己的想法,太容易相信别人了。”苏璟夕安慰道。
“你手臂怎么样?”苏璟烁连忙问道。
说完,苏璟烁不管三七二十一把苏璟夕右边衣袖撩了上去,只见一片片冰霜痕从大臂蔓延到了小臂。苏璟烁忙不迭地召出火来帮苏璟夕化冰。
苏璟烁见妹妹迟迟不做反应,道:“平时不是挺聪明的吗,怎么这会化冰都不会了?”
“我,不知道……”苏璟夕无力地说道,“她的针虽无毒,但一中后身体渐渐无力。想起要化冰时,为时已晚了,只能先拔了针。”
苏璟烁看着愈发虚弱的小妹,道:“你可别给我有事,不然以后别想在我这自称“姐”了。”
苏璟夕被自己三哥逗笑了,笑盈盈看地自己的三哥,只是这笑看起来极为虚弱,眼睛越发沉重,最后慢慢合了上去。
她这一闭眼可没把苏璟烁吓个半死,检查半天确认只是昏睡过去后,苏璟烁把小妹背在背上,开启了善后工作。
苏璟烁拿出锦囊,想收了那妖妇的妖丹,回去炼化炼化,可那妖妇原先躺着地方此时竟是干干净净,片甲不存。
按常理讲,那妖妇灰飞烟灭后应有妖丹留存,可这妖丹去哪了?
一阵纳闷,再看向那猫大的白虎,想来只是被控制才出来伤人的,还有改过的机会,苏璟烁又将其用缚妖袋收好,准备一齐带回秋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