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苍辞山回来之后，秦山月就投入到了紧张的期末复习当中。
寒假，许在川因为跟着导师和学长一起做项目的原因，在过年前两天才回长屿，和秦山月在大年三十的晚上偷偷跑出来见了个面，大年初三又因为项目问题早早回了川宜。
秦山月以为这只是偶然现象，但是，随着年级一级一级升高，许在川也越来越忙，两人每天聊天的记录也从最开始的好多话题到后面只有诸如“早安”“晚安”“我吃饭了”“我写代码了”“我继续做项目了”等等。
彼时秦山月正在紧张地准备保研的事情。
她也曾动摇过是不是要选择川宜，但是青舟大学的汉语言文学是国内没有争议的TOP1，而对她抛出橄榄枝的那位导师，也是国内知名作家，水平无可争议。
她想了很久，最后还是选择了本校。
两个人都在各自的生活和学习中忙碌，但秦山月本身是一个喜欢和许在川分享的人，即使忙，每天也还是有很多小事和许在川分享，许在川估计还是太忙了些，回消息的频率越来越低，有时候甚至没有时间回复她。
后来两人都保研成功，秦山月稍微空闲下来了一些，而许在川依旧忙碌，忙碌到有时候半夜还在弄项目的事情。
偶尔有时候，秦山月会想，他们这样是不是不太正常，但是每次却总能被自己说服。
都是在为了未来付出，这没什么大不了。
在研究生的最后一年，某个晚上，秦山月给许在川打了个电话。
“许在川，你还在忙吗？”
那边传来嘈杂的讨论声，过了会儿，声音小了一些，应该是许在川走出来了。
他回她：“对，还在忙项目的事情。”
语气里不难听出疲惫。
秦山月有心想活跃一下气氛，打趣道：“你看看你这本科到研究生，做了多少个项目了都，以后指定是个年薪百万的大佬。”
许在川轻笑了两声，而后问她：“这个时候打电话，有什么事吗？”
秦山月晃了晃脑袋：：“研究生最后一年了，想问问打算。”
许在川几乎是毫不犹豫地回答了这个问题：“我计划留在川宜，几乎可以说是已经确定工作了。”
秦山月回忆以往许在川和她说过的一些事情，开口问：“是你实习的那家游戏公司吗？你学长开的？”
许在川没有否认：“对。”
秦山月点了点头：“挺好的，前几天看消息，这个公司发布的游戏目前已经快冲到各大游戏榜单的TOP了，你这个学长确实厉害，你也很厉害，还没毕业呢就被盯上了。”
许在川又问她：“那你呢？”
秦山月沉思了会儿：“我想做编剧，可能会回长屿吧，长屿那边有影视城，应该会好找工作一些。”
过了几秒，她又补充道：：“但其实也还没想好到底在哪里，只能说长屿确实有优势吧。”
电话那边安静了数秒，许在川问道：“考虑来川宜吗？”
“我们异地那么久了，毕业之后也还要异地吗？”
秦山月没有想到许在川会这么说：“看工作吧，我现在其实也还没有完全定下来到底要不要回长屿，只是觉得长屿影视城在那边，编剧工作应该会更好找一些。”
那边好像有人在叫许在川的名字，许在川没有多说：“有人叫我，我得去弄项目了，那就先这样吧。”
电话挂了，秦山月坐在原地，愣了好久。
过了两天，秦山月突然接到导师的电话：“小秦，来下我办公室。”
秦山月以为是关于论文的事情找她，带上纸笔和笔记本电脑马不停蹄赶了过去。
到办公室时，导师正在泡茶，见她进来，招呼她：“小秦，来坐。”
她把包放在一边，做到了导师对面的沙发上。
“毕业之后有什么打算吗？”
导师给她斟了一杯茶，放到了她面前。
秦山月起身双手接过，而后坐下，坦诚道：“想当编剧。”
导师看起来并不意外：“我看过你的作品。”
秦山月有些诧异，随即又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写得不错，看得出来你在编剧这方面是有些天赋的。”
没想到能得到导师这样的评价，秦山月受宠若惊：“谢谢老师。”
导师抿了口茶，缓缓开口：“我有个朋友，打算在长屿开编剧工作室，问我有没有好苗子推荐，我就想到了你。”
“今天找你，也是想问问你的意见。”
“正规工作室，包五险一金。”
秦山月有些犹豫：“谢谢老师，这个问题，我觉得我还要再思考思考，可能还没办法马上回答您。”
导师也没有为难她：“没事，正常，你回去好好想想。”
“对了，刚才忘了说，我这个朋友，叫余若彤。”
秦山月瞪大了眼。
余若彤，在文坛的地位和她的导师比起来也不遑多让，更重要的是，这位文学大家，同时还是一个知名编剧。
秦山月眸中燃起了一些热切的光芒。
导师嘴角微勾：“你也不用着急答复我，你回去好好思考思考，三天内回答我就好。”
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和导师告别的，秦山月感觉自己是飘回寝室的。
余若彤诶，那可是余若彤。
不会有哪位文学爱好者能拒绝余若彤。
她的文字和笔触，温柔又犀利，洞察人心。
秦山月非常喜欢看余若彤的作品。
她思来想去，都觉得没什么好犹豫的。
唯一的缺点大抵就是她和许在川暂时无法结束异地了吧。
但是这个其实不算太大的问题，在秦山月看来，她和许在川感情稳定，加上长屿和川宜之间交通也方便，每周见一面其实并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
从头到尾仔仔细细想了一遍，秦山月正打算给许在川打电话说这个事情，手机就响了起来。
她拿起一看，巧了不是，许在川打来的。
她心情颇好地接了电话：“你项目忙完了吗？怎么有空给我打电话了？”
许在川听起来心情也很好：“给你分享一个好消息。”
秦山月忍不住嘴边扩大的笑意：“好巧，我也想给你分享一个好消息。”
许在川似是有些诧异：“那要不你先说？”
秦山月拒绝了：“没事，你先说吧，我这个好消息可大了，得最后再揭晓。”
听她这么说，许在川也就不再推：“我学长女朋友是个知名编剧，她在川宜有个工作室，叫衣禾，最近他们工作室正好要招人，我就把你之前的一些公开作品给他们看了，他们很满意，说如果你愿意的话，毕业后可以直接去入职。”
秦山月的笑意僵在了嘴角。
许在川没有察觉，还在电话那头说话：：“他们工作室福利待遇还不错，你如果来了这边，我们就能结束异地了，到时候可以租一个小房子，还能再养只猫，这样跳跳就有伴了。”
秦山月指尖冰凉。
她深呼吸几次，而后打断了许在川：“许在川。”
许在川停住话头：“嗯？”
秦山月沉默几息：“做这些事情之前，为什么不告诉我。”
许在川明显有些茫然：“我现在不不是在告诉你吗？”
秦山月叹了口气：“你在和他们推荐我，把我的公开作品发给他们看，在做这些事情之前，你为什么不先告诉我？万一我根本就不打算投他们呢？”
许在川有些不理解：“我查过这个工作室，他们算是国内比较知名的一家工作室了，作品也很多，我不知道有什么原因会让你不想投他们家。”
秦山月拧眉：“木已成舟，这个问题我们就先不讨论了，但是许在川，我想告诉你的是。”
她顿了顿。
“我不打算去衣禾。”
许在川不解：“为什么？你不喜欢吗？你不想来川宜吗？”
秦山月揉了揉额：“我打算回长屿，去余若彤老师的工作室，我们导师今天和我说的。”
许在川安静了。
过了会儿，他问：“余若彤，是那个著名作家吗？”
秦山月“嗯”了一句。
许在川又安静了会儿，然后道：“挺好的，余若彤老师确实厉害，你会选择她也正常，换做我我可能也会选择余老师。”
“我觉得异地问题其实还是很好解决的，长屿和川宜其实不远，每周见面并不是难事。”秦山月斟酌字句开口。
许在川的语气自刚才就已经明显地低了下去：“是的，你说的没错。”
“项目还有些事情还没处理，我先去处理。”
通话以喜悦开始，以沉闷结束。
秦山月放下手机，看着窗外的天空，叹了口气。
下午，她仔细想了想，给导师发去了消息。
【山月月月：老师，我想好了，我想去的。】
导师估计在忙，还没有回复她的消息。
秦山月又点开了和许在川的聊天界面，两人的上一次聊天还停留在上午的那通通话。
她又往上翻了会儿，最后退出，阖上眼睛。
五分钟后，手机突然震动。
秦山月睁眼，是许在川发来的消息。
她解锁手机，点开消息详情。
【X：想了很久，还是想和你结束异地。】
【X：回头我找个时间和学长说一声。】
【X：我也回长屿。】
寒假，许在川因为跟着导师和学长一起做项目的原因，在过年前两天才回长屿，和秦山月在大年三十的晚上偷偷跑出来见了个面，大年初三又因为项目问题早早回了川宜。
秦山月以为这只是偶然现象，但是，随着年级一级一级升高，许在川也越来越忙，两人每天聊天的记录也从最开始的好多话题到后面只有诸如“早安”“晚安”“我吃饭了”“我写代码了”“我继续做项目了”等等。
彼时秦山月正在紧张地准备保研的事情。
她也曾动摇过是不是要选择川宜，但是青舟大学的汉语言文学是国内没有争议的TOP1，而对她抛出橄榄枝的那位导师，也是国内知名作家，水平无可争议。
她想了很久，最后还是选择了本校。
两个人都在各自的生活和学习中忙碌，但秦山月本身是一个喜欢和许在川分享的人，即使忙，每天也还是有很多小事和许在川分享，许在川估计还是太忙了些，回消息的频率越来越低，有时候甚至没有时间回复她。
后来两人都保研成功，秦山月稍微空闲下来了一些，而许在川依旧忙碌，忙碌到有时候半夜还在弄项目的事情。
偶尔有时候，秦山月会想，他们这样是不是不太正常，但是每次却总能被自己说服。
都是在为了未来付出，这没什么大不了。
在研究生的最后一年，某个晚上，秦山月给许在川打了个电话。
“许在川，你还在忙吗？”
那边传来嘈杂的讨论声，过了会儿，声音小了一些，应该是许在川走出来了。
他回她：“对，还在忙项目的事情。”
语气里不难听出疲惫。
秦山月有心想活跃一下气氛，打趣道：“你看看你这本科到研究生，做了多少个项目了都，以后指定是个年薪百万的大佬。”
许在川轻笑了两声，而后问她：“这个时候打电话，有什么事吗？”
秦山月晃了晃脑袋：：“研究生最后一年了，想问问打算。”
许在川几乎是毫不犹豫地回答了这个问题：“我计划留在川宜，几乎可以说是已经确定工作了。”
秦山月回忆以往许在川和她说过的一些事情，开口问：“是你实习的那家游戏公司吗？你学长开的？”
许在川没有否认：“对。”
秦山月点了点头：“挺好的，前几天看消息，这个公司发布的游戏目前已经快冲到各大游戏榜单的TOP了，你这个学长确实厉害，你也很厉害，还没毕业呢就被盯上了。”
许在川又问她：“那你呢？”
秦山月沉思了会儿：“我想做编剧，可能会回长屿吧，长屿那边有影视城，应该会好找工作一些。”
过了几秒，她又补充道：：“但其实也还没想好到底在哪里，只能说长屿确实有优势吧。”
电话那边安静了数秒，许在川问道：“考虑来川宜吗？”
“我们异地那么久了，毕业之后也还要异地吗？”
秦山月没有想到许在川会这么说：“看工作吧，我现在其实也还没有完全定下来到底要不要回长屿，只是觉得长屿影视城在那边，编剧工作应该会更好找一些。”
那边好像有人在叫许在川的名字，许在川没有多说：“有人叫我，我得去弄项目了，那就先这样吧。”
电话挂了，秦山月坐在原地，愣了好久。
过了两天，秦山月突然接到导师的电话：“小秦，来下我办公室。”
秦山月以为是关于论文的事情找她，带上纸笔和笔记本电脑马不停蹄赶了过去。
到办公室时，导师正在泡茶，见她进来，招呼她：“小秦，来坐。”
她把包放在一边，做到了导师对面的沙发上。
“毕业之后有什么打算吗？”
导师给她斟了一杯茶，放到了她面前。
秦山月起身双手接过，而后坐下，坦诚道：“想当编剧。”
导师看起来并不意外：“我看过你的作品。”
秦山月有些诧异，随即又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写得不错，看得出来你在编剧这方面是有些天赋的。”
没想到能得到导师这样的评价，秦山月受宠若惊：“谢谢老师。”
导师抿了口茶，缓缓开口：“我有个朋友，打算在长屿开编剧工作室，问我有没有好苗子推荐，我就想到了你。”
“今天找你，也是想问问你的意见。”
“正规工作室，包五险一金。”
秦山月有些犹豫：“谢谢老师，这个问题，我觉得我还要再思考思考，可能还没办法马上回答您。”
导师也没有为难她：“没事，正常，你回去好好想想。”
“对了，刚才忘了说，我这个朋友，叫余若彤。”
秦山月瞪大了眼。
余若彤，在文坛的地位和她的导师比起来也不遑多让，更重要的是，这位文学大家，同时还是一个知名编剧。
秦山月眸中燃起了一些热切的光芒。
导师嘴角微勾：“你也不用着急答复我，你回去好好思考思考，三天内回答我就好。”
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和导师告别的，秦山月感觉自己是飘回寝室的。
余若彤诶，那可是余若彤。
不会有哪位文学爱好者能拒绝余若彤。
她的文字和笔触，温柔又犀利，洞察人心。
秦山月非常喜欢看余若彤的作品。
她思来想去，都觉得没什么好犹豫的。
唯一的缺点大抵就是她和许在川暂时无法结束异地了吧。
但是这个其实不算太大的问题，在秦山月看来，她和许在川感情稳定，加上长屿和川宜之间交通也方便，每周见一面其实并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
从头到尾仔仔细细想了一遍，秦山月正打算给许在川打电话说这个事情，手机就响了起来。
她拿起一看，巧了不是，许在川打来的。
她心情颇好地接了电话：“你项目忙完了吗？怎么有空给我打电话了？”
许在川听起来心情也很好：“给你分享一个好消息。”
秦山月忍不住嘴边扩大的笑意：“好巧，我也想给你分享一个好消息。”
许在川似是有些诧异：“那要不你先说？”
秦山月拒绝了：“没事，你先说吧，我这个好消息可大了，得最后再揭晓。”
听她这么说，许在川也就不再推：“我学长女朋友是个知名编剧，她在川宜有个工作室，叫衣禾，最近他们工作室正好要招人，我就把你之前的一些公开作品给他们看了，他们很满意，说如果你愿意的话，毕业后可以直接去入职。”
秦山月的笑意僵在了嘴角。
许在川没有察觉，还在电话那头说话：：“他们工作室福利待遇还不错，你如果来了这边，我们就能结束异地了，到时候可以租一个小房子，还能再养只猫，这样跳跳就有伴了。”
秦山月指尖冰凉。
她深呼吸几次，而后打断了许在川：“许在川。”
许在川停住话头：“嗯？”
秦山月沉默几息：“做这些事情之前，为什么不告诉我。”
许在川明显有些茫然：“我现在不不是在告诉你吗？”
秦山月叹了口气：“你在和他们推荐我，把我的公开作品发给他们看，在做这些事情之前，你为什么不先告诉我？万一我根本就不打算投他们呢？”
许在川有些不理解：“我查过这个工作室，他们算是国内比较知名的一家工作室了，作品也很多，我不知道有什么原因会让你不想投他们家。”
秦山月拧眉：“木已成舟，这个问题我们就先不讨论了，但是许在川，我想告诉你的是。”
她顿了顿。
“我不打算去衣禾。”
许在川不解：“为什么？你不喜欢吗？你不想来川宜吗？”
秦山月揉了揉额：“我打算回长屿，去余若彤老师的工作室，我们导师今天和我说的。”
许在川安静了。
过了会儿，他问：“余若彤，是那个著名作家吗？”
秦山月“嗯”了一句。
许在川又安静了会儿，然后道：“挺好的，余若彤老师确实厉害，你会选择她也正常，换做我我可能也会选择余老师。”
“我觉得异地问题其实还是很好解决的，长屿和川宜其实不远，每周见面并不是难事。”秦山月斟酌字句开口。
许在川的语气自刚才就已经明显地低了下去：“是的，你说的没错。”
“项目还有些事情还没处理，我先去处理。”
通话以喜悦开始，以沉闷结束。
秦山月放下手机，看着窗外的天空，叹了口气。
下午，她仔细想了想，给导师发去了消息。
【山月月月：老师，我想好了，我想去的。】
导师估计在忙，还没有回复她的消息。
秦山月又点开了和许在川的聊天界面，两人的上一次聊天还停留在上午的那通通话。
她又往上翻了会儿，最后退出，阖上眼睛。
五分钟后，手机突然震动。
秦山月睁眼，是许在川发来的消息。
她解锁手机，点开消息详情。
【X：想了很久，还是想和你结束异地。】
【X：回头我找个时间和学长说一声。】
【X：我也回长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