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翌日，城内城外皆热闹非常。
姜至一大早上就被迫接受丫鬟们的连环轰炸，迷迷糊糊上了妆，迷迷糊糊跟着大部队来到侧门准备跑路。
这姜远达肯定是惹上什么事没跑了，逃难的动作如此之迅猛，说干就干。
熬了个大夜，才眯一会功夫的姜至忍不住狂打哈欠。
此时，小厮急匆匆来报，顾家家主突然上门拜访，人就在前厅。
一旁的姜至清楚瞧见，姜远达在听后立马撇了下嘴，外加朝天翻了个大白眼。
“亲家公，你可叫我好等啊。”顾知元敞着腿，悠哉地靠在椅背上，见到姜远达时还特意慢吞吞地吃了块糕点，抿口茶后才开口。
那姿态，要叫不知情的瞅见，怕是以为他才是这的主人。
姜远达甩袖冷哼，暗示某人无事赶紧润出府去。
顾知元也懒得再试探，直接挑明问他携一家老小是要到哪：“亲家公，你可不要忘记从前你我二人所订的协议。”
姜远达闻言拍了拍自个圆滚滚的肚子，坐到高椅上，他猜到和这老货周旋要费一番功夫：“有顾家主在这守着，我怎么敢忘。”
顾知元：“当年你能登上家主之位，我顾家可在里头出过不少力，亲家公你可不要又走上令兄的老路，毕竟丢掉你这天下第一皇商的名头事小，别保不齐再毁了自家百年基业。”
姜远达：“原来顾家主来我府上就为了这一句警告，呵，真是难为您这位大忙人了，起个大早的竟是为来发善心的。”
顾知元瞬间就垮了脸，刚要开口，却见管事的突然送来一份拜帖递到姜远达手上，说是另有贵客到访。
姜远达瞄一眼帖子上的姓名，不屑地将其甩到桌上，冷笑一声：“不见，我姜府这会闯进来的阿猫阿狗太多了，可不能再多一只。”
顾知元哪还听不出他话里化外的嘲讽，吸了口气强压怒火，咬牙切齿地丢下一句好自为之后便拂袖而去。
等候多时的心腹见他如此模样，便知此行不顺：“家主，人都备好了，就等您下令。”
“不急，先叫人埋伏在当年的位置，等他姜府马车一到，你们就动手，只用留下一个姜家丫头便成。”顾知元面无表情地吩咐道，不是发善心吗，那他就好心让他们姜氏兄弟死在同一地方，不过是一上不了台面的庶子，也敢和他斗。
当年姜至她爹惨死之际，姜氏大乱，姜远达当即做主与顾知元结为姻亲，借其势才得以巩固地位。
可在他执掌家主印后，将原先承诺无条件赠与顾家的渡口又使计要了回去，且这么些年一直在盛京与顾家争势，俩家生意上生出过许多摩擦。
顾知元早就看姜远达不顺眼，正好眼下有个大好机会，可以直接一口吃掉整个姜家。
他摆手问心腹：“方才往姜府送拜帖的是何人，可有查到？”
“是一寻常商人，估摸是来求庇佑的。”
“混账，连这都能搞错。”顾知元将茶水泼到了心腹身上。
那人虽不解，却还是立即匍匐跪地。
“听说反贼往南边来了，姜家当年可是站在他那边的，你说，这一大早来递拜帖的会不会就是那反贼的人？”顾知元冷笑出声。
心腹慌张擦汗，连道了好几声是。
“去将消息送往盛京吧。”顾知元不知想到什么，心情颇好地笑道：“这天下第一皇商的名号该换人了……”
而那递拜帖的其实并非他人，乃是顾斯阳。
他料到走正经途径怕是见不得人，哪成想姜远达这么直接，门都不让他进。
也对，算算时日顾姜两家快要撕破脸了。
如今正是朝廷往外放盐引子的时候，谁要是把这贩盐权拿到手，能赚到的名利可不少。
顾斯阳想着前世这二人斗法最终是姜远达赢了，不仅得了件御赐的黄马褂，在骑着高头大马回洛城游街时，还特意在顾府门口多转了好几圈，把他那爹啊气个半死。
可顾斯阳没有算到的是，萧启曾暗地派人去联系过姜远达。
这位的本意是想试着去拉拢对方，好将资本先一步握在自己的手中，毕竟当年姜家算是自己父王的铁杆粉丝之一。
不料姜远达的胆子只有米粒点大，鼻子又灵，顺着点味立马就将人的身份猜个八九不离十。
他想当年大哥就是太早站队，跟错主子丢了命不说，还差点害得整个姜家灭门。
姜远达不会让同样的错误再发生一次，所以在得知来人就在附近，而且很有可能此次流民□□就有这位的影子时，他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下令全府搬迁。
祸端都送上门了，他惹不起还躲不起嘛。
而顾斯阳并不知晓此事，他自从重生接下001颁布的任务后，马不停蹄就开始着手准备起来，若是按照命书上原本的轨迹，还得等上多年才能熬到萧启起事，这中间不稳定因素太多，还不如他手动拉快进度条，直接将人拉来开干。
可萧启毕竟会是位君主，有众多自己的想法和小动作，顾斯阳无法干涉，也不需去管，只要最后大方向对了就成。
当然，要是这位能少整点麻烦就更好了，顾斯阳默默地想着，他轻车熟路地靠近姜至院里的那堵墙。
半天都不觉得自己是在做小偷小摸的事，毫不犹豫就翻了进去。
也对，就像顾斯阳自认为的那样，他可是递过拜帖和人打过招呼的。
可当面对空空如也的院落时，顾斯阳察觉情况已生变，不过此时正是用早膳的时辰，他猜姜至不在也正常。
他思索一番便准备潜到前厅去瞧瞧，此时传信鸟忽然赶来，蹲在歪脖子树上叽叽喳喳地叫着，尽是催促之意。
顾斯阳意识到行动马上开始，他需得即刻返还，于是便匆匆离开，留下心腹守在姜府门外寸步不离，一有异样，立刻回报。
郊外，小道上，尘土飞扬。
“呸呸呸！”吃了一嘴泥的曲老太咳得震天响，她见那群穿着破烂的泥腿子们走了后才敢现身，骂道：“真是晦气。”
她用脚踹了踹还趴在草丛里的小弟，转头又乐开花，弯腰奉承地扶起地上一身青衣的姑娘：“哟，小青姑娘快起来吧，可别误了时辰，少了我们的赏钱啊。”
小青浑身哆嗦起来，她飞快地甩开曲老太的手后，战战兢兢地后退一大步。
前日里，她一出了城，就闹着肚子不舒服要去如厕，那时只有车夫一人，念着男女大防不好跟得太近，便让她有了可乘之机，抓准空隙逃出了监管。
车夫怕主家责怪，而自个的赏银又早已到手，思来想去便瞒下了此事，一人驾车跑回老家。
小青狼狈地往洛城赶去，她不甘心就这样离开，自己明明是在帮哑巴的忙，哑巴为什么从头到尾都不肯来见她一面呢。
一定是他找不到机会，他是想来救我的，小青一遍又一遍地安慰自己，她觉得她和哑巴是同一类人，都是可怜人。
两个可怜人只是想生活的更好一些罢了，她们没有错。
这次只怪自己太没用，留了证据才会被人抓住。
小青边跑边想，下一秒却被彪行大汉拦住。
“哟，小娘子这是要去哪啊？”这人可比车夫敬业多了，悄悄跟了小青一路。
他们原本只是打算暂时在空地上休憩，不想大姐曲老太瞧见那马车上下来的姑娘后，叫他一定要将人扣住。
小青被人捆住双脚扛到了曲老太跟前。
“小青，你可还记得老太婆我啊。”曲老太咧着嘴笑。
小青瞧清她的模样后，顿时毛骨悚然，这正是当初拐卖她和姜至的人！
“你、你、你还活着……”她的牙齿在打颤。
“哼，弄死你之前我当然要好好活着。”曲老太在那日逃走后，便一直想着报仇，后来正巧去了当初贱卖小青他们的地界，打听到春香楼所发之事后，猜到当初害死她亲弟兄的人和这俩贱蹄子绝对脱不了关系。
她恶狠狠地拧着小青身上的嫩肉，听到人痛呼声后，她才趴到小青耳边，阴恻恻地笑着：“我要让你给我的亲兄弟偿命……”
小青瞬间痛哭流涕，脑袋被人扇得嗡嗡作响。
她在喊自己不过是农户之女，无依无靠，哪杀得了曲老太的人。
她哭着说此事定是与一名姓姜的女子有关，她同那人被发卖后，得知女子与官家有大关系。
小青跪地抱住曲老太的大腿，说自己最是听话，从前被他们拐来后可从没闹过什么，都是那姜姓女子暴露了他们的行踪：“我……我这些时日认了位姐姐，她是富商之女，有很多银票……我还结识了一位公子，他早就与我私定终身，只要您肯放了我，我定叫他们送无数珍宝与您……”
曲老太沉默半响，伸手摸了摸小青的脑袋：“好，好姑娘，你不会骗我老太婆吧。”
小青赶忙摇头，不仅如此，她还一口应下了要助这几人去寻姜至报仇的事。
“你和那些富贵人有交情？”曲老太嘿嘿笑了两声，“这种人家最看重名节了，要是你敢框老太婆……”
小青闻言又发起毒誓，说自己若是有半分虚言，就无儿无女孤苦一生，最后不得好死。
曲老太很是满意地点头，见小青松了口气后，她扭头便示意一旁的徐小弟将人拖走。
这女娃儿的心思可不小嘞，老太婆可要收点保证才行，曲老太悠哉地躺回板车上。
一声惨叫响彻云霄，下一秒皆被身后的双手死死捂住，只能发出无助的喘息声。
直到杂草索索的摩擦声结束后，曲老太才捏着把尖刀往那走去。
她叫人按住小青，往那泛着青的美玉上一点一点地刻了个奴字。
“若是日后你敢叛我，你腰侧这字马上就会传遍整个洛城。”曲老太用鲜血淋漓的匕首戳了戳小青的脸。
她示意徐小弟将这半死不活的人抬上板车。
鞭子抽打着老驴，不堪重负地拉着几人往洛城赶去。
姜至一大早上就被迫接受丫鬟们的连环轰炸，迷迷糊糊上了妆，迷迷糊糊跟着大部队来到侧门准备跑路。
这姜远达肯定是惹上什么事没跑了，逃难的动作如此之迅猛，说干就干。
熬了个大夜，才眯一会功夫的姜至忍不住狂打哈欠。
此时，小厮急匆匆来报，顾家家主突然上门拜访，人就在前厅。
一旁的姜至清楚瞧见，姜远达在听后立马撇了下嘴，外加朝天翻了个大白眼。
“亲家公，你可叫我好等啊。”顾知元敞着腿，悠哉地靠在椅背上，见到姜远达时还特意慢吞吞地吃了块糕点，抿口茶后才开口。
那姿态，要叫不知情的瞅见，怕是以为他才是这的主人。
姜远达甩袖冷哼，暗示某人无事赶紧润出府去。
顾知元也懒得再试探，直接挑明问他携一家老小是要到哪：“亲家公，你可不要忘记从前你我二人所订的协议。”
姜远达闻言拍了拍自个圆滚滚的肚子，坐到高椅上，他猜到和这老货周旋要费一番功夫：“有顾家主在这守着，我怎么敢忘。”
顾知元：“当年你能登上家主之位，我顾家可在里头出过不少力，亲家公你可不要又走上令兄的老路，毕竟丢掉你这天下第一皇商的名头事小，别保不齐再毁了自家百年基业。”
姜远达：“原来顾家主来我府上就为了这一句警告，呵，真是难为您这位大忙人了，起个大早的竟是为来发善心的。”
顾知元瞬间就垮了脸，刚要开口，却见管事的突然送来一份拜帖递到姜远达手上，说是另有贵客到访。
姜远达瞄一眼帖子上的姓名，不屑地将其甩到桌上，冷笑一声：“不见，我姜府这会闯进来的阿猫阿狗太多了，可不能再多一只。”
顾知元哪还听不出他话里化外的嘲讽，吸了口气强压怒火，咬牙切齿地丢下一句好自为之后便拂袖而去。
等候多时的心腹见他如此模样，便知此行不顺：“家主，人都备好了，就等您下令。”
“不急，先叫人埋伏在当年的位置，等他姜府马车一到，你们就动手，只用留下一个姜家丫头便成。”顾知元面无表情地吩咐道，不是发善心吗，那他就好心让他们姜氏兄弟死在同一地方，不过是一上不了台面的庶子，也敢和他斗。
当年姜至她爹惨死之际，姜氏大乱，姜远达当即做主与顾知元结为姻亲，借其势才得以巩固地位。
可在他执掌家主印后，将原先承诺无条件赠与顾家的渡口又使计要了回去，且这么些年一直在盛京与顾家争势，俩家生意上生出过许多摩擦。
顾知元早就看姜远达不顺眼，正好眼下有个大好机会，可以直接一口吃掉整个姜家。
他摆手问心腹：“方才往姜府送拜帖的是何人，可有查到？”
“是一寻常商人，估摸是来求庇佑的。”
“混账，连这都能搞错。”顾知元将茶水泼到了心腹身上。
那人虽不解，却还是立即匍匐跪地。
“听说反贼往南边来了，姜家当年可是站在他那边的，你说，这一大早来递拜帖的会不会就是那反贼的人？”顾知元冷笑出声。
心腹慌张擦汗，连道了好几声是。
“去将消息送往盛京吧。”顾知元不知想到什么，心情颇好地笑道：“这天下第一皇商的名号该换人了……”
而那递拜帖的其实并非他人，乃是顾斯阳。
他料到走正经途径怕是见不得人，哪成想姜远达这么直接，门都不让他进。
也对，算算时日顾姜两家快要撕破脸了。
如今正是朝廷往外放盐引子的时候，谁要是把这贩盐权拿到手，能赚到的名利可不少。
顾斯阳想着前世这二人斗法最终是姜远达赢了，不仅得了件御赐的黄马褂，在骑着高头大马回洛城游街时，还特意在顾府门口多转了好几圈，把他那爹啊气个半死。
可顾斯阳没有算到的是，萧启曾暗地派人去联系过姜远达。
这位的本意是想试着去拉拢对方，好将资本先一步握在自己的手中，毕竟当年姜家算是自己父王的铁杆粉丝之一。
不料姜远达的胆子只有米粒点大，鼻子又灵，顺着点味立马就将人的身份猜个八九不离十。
他想当年大哥就是太早站队，跟错主子丢了命不说，还差点害得整个姜家灭门。
姜远达不会让同样的错误再发生一次，所以在得知来人就在附近，而且很有可能此次流民□□就有这位的影子时，他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下令全府搬迁。
祸端都送上门了，他惹不起还躲不起嘛。
而顾斯阳并不知晓此事，他自从重生接下001颁布的任务后，马不停蹄就开始着手准备起来，若是按照命书上原本的轨迹，还得等上多年才能熬到萧启起事，这中间不稳定因素太多，还不如他手动拉快进度条，直接将人拉来开干。
可萧启毕竟会是位君主，有众多自己的想法和小动作，顾斯阳无法干涉，也不需去管，只要最后大方向对了就成。
当然，要是这位能少整点麻烦就更好了，顾斯阳默默地想着，他轻车熟路地靠近姜至院里的那堵墙。
半天都不觉得自己是在做小偷小摸的事，毫不犹豫就翻了进去。
也对，就像顾斯阳自认为的那样，他可是递过拜帖和人打过招呼的。
可当面对空空如也的院落时，顾斯阳察觉情况已生变，不过此时正是用早膳的时辰，他猜姜至不在也正常。
他思索一番便准备潜到前厅去瞧瞧，此时传信鸟忽然赶来，蹲在歪脖子树上叽叽喳喳地叫着，尽是催促之意。
顾斯阳意识到行动马上开始，他需得即刻返还，于是便匆匆离开，留下心腹守在姜府门外寸步不离，一有异样，立刻回报。
郊外，小道上，尘土飞扬。
“呸呸呸！”吃了一嘴泥的曲老太咳得震天响，她见那群穿着破烂的泥腿子们走了后才敢现身，骂道：“真是晦气。”
她用脚踹了踹还趴在草丛里的小弟，转头又乐开花，弯腰奉承地扶起地上一身青衣的姑娘：“哟，小青姑娘快起来吧，可别误了时辰，少了我们的赏钱啊。”
小青浑身哆嗦起来，她飞快地甩开曲老太的手后，战战兢兢地后退一大步。
前日里，她一出了城，就闹着肚子不舒服要去如厕，那时只有车夫一人，念着男女大防不好跟得太近，便让她有了可乘之机，抓准空隙逃出了监管。
车夫怕主家责怪，而自个的赏银又早已到手，思来想去便瞒下了此事，一人驾车跑回老家。
小青狼狈地往洛城赶去，她不甘心就这样离开，自己明明是在帮哑巴的忙，哑巴为什么从头到尾都不肯来见她一面呢。
一定是他找不到机会，他是想来救我的，小青一遍又一遍地安慰自己，她觉得她和哑巴是同一类人，都是可怜人。
两个可怜人只是想生活的更好一些罢了，她们没有错。
这次只怪自己太没用，留了证据才会被人抓住。
小青边跑边想，下一秒却被彪行大汉拦住。
“哟，小娘子这是要去哪啊？”这人可比车夫敬业多了，悄悄跟了小青一路。
他们原本只是打算暂时在空地上休憩，不想大姐曲老太瞧见那马车上下来的姑娘后，叫他一定要将人扣住。
小青被人捆住双脚扛到了曲老太跟前。
“小青，你可还记得老太婆我啊。”曲老太咧着嘴笑。
小青瞧清她的模样后，顿时毛骨悚然，这正是当初拐卖她和姜至的人！
“你、你、你还活着……”她的牙齿在打颤。
“哼，弄死你之前我当然要好好活着。”曲老太在那日逃走后，便一直想着报仇，后来正巧去了当初贱卖小青他们的地界，打听到春香楼所发之事后，猜到当初害死她亲弟兄的人和这俩贱蹄子绝对脱不了关系。
她恶狠狠地拧着小青身上的嫩肉，听到人痛呼声后，她才趴到小青耳边，阴恻恻地笑着：“我要让你给我的亲兄弟偿命……”
小青瞬间痛哭流涕，脑袋被人扇得嗡嗡作响。
她在喊自己不过是农户之女，无依无靠，哪杀得了曲老太的人。
她哭着说此事定是与一名姓姜的女子有关，她同那人被发卖后，得知女子与官家有大关系。
小青跪地抱住曲老太的大腿，说自己最是听话，从前被他们拐来后可从没闹过什么，都是那姜姓女子暴露了他们的行踪：“我……我这些时日认了位姐姐，她是富商之女，有很多银票……我还结识了一位公子，他早就与我私定终身，只要您肯放了我，我定叫他们送无数珍宝与您……”
曲老太沉默半响，伸手摸了摸小青的脑袋：“好，好姑娘，你不会骗我老太婆吧。”
小青赶忙摇头，不仅如此，她还一口应下了要助这几人去寻姜至报仇的事。
“你和那些富贵人有交情？”曲老太嘿嘿笑了两声，“这种人家最看重名节了，要是你敢框老太婆……”
小青闻言又发起毒誓，说自己若是有半分虚言，就无儿无女孤苦一生，最后不得好死。
曲老太很是满意地点头，见小青松了口气后，她扭头便示意一旁的徐小弟将人拖走。
这女娃儿的心思可不小嘞，老太婆可要收点保证才行，曲老太悠哉地躺回板车上。
一声惨叫响彻云霄，下一秒皆被身后的双手死死捂住，只能发出无助的喘息声。
直到杂草索索的摩擦声结束后，曲老太才捏着把尖刀往那走去。
她叫人按住小青，往那泛着青的美玉上一点一点地刻了个奴字。
“若是日后你敢叛我，你腰侧这字马上就会传遍整个洛城。”曲老太用鲜血淋漓的匕首戳了戳小青的脸。
她示意徐小弟将这半死不活的人抬上板车。
鞭子抽打着老驴，不堪重负地拉着几人往洛城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