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顶灯光清浅如晖的房间,男人半躺在床上手里拿着iPad在看什么。月晕透过落地窗帘的缝隙倾洒在男人的脸上,照着他阴晦不明的神情。

    沈琰之穿着蓝黑色薄绸质居家服看财经新闻。

    不久,他放下iPad,瞥了眼挂在远处的钟表,脸上有了些松动。

    他坐在这里等许书凝很久了。

    小姑娘说要洗漱,五分钟就出来,可现在呢?足足半个小时,他连个人影都没有见着。

    他下床走到浴室前,骨节分明的手指微曲,轻敲了门三下。

    “凝凝?我进来了?”

    宽阔的房间漾荡着男人略微沙沉的声音,极具蛊惑,浴室内的许书凝双手撑着盥洗台,轻咬贝齿,表情有几分“大义凛然”的意味。

    “你进来吧!”她压根没关门。

    就是不知道怎么面对接下来会发生的那些事。

    或许是刚刚关了水,浴室内萦绕着湿.雾,将两人的五官都弱化的极其朦胧,增添了几分暧.昧。

    终于,许书凝从镜子上看见了,离她愈靠愈紧的男人。

    “琰之哥。”许书凝拖着尾音,嗓音里莫名的带了几分讨好。“嗯。”男人极其惜字的回了一句。

    啊啊啊!

    待会能不能轻一点儿!

    刚刚婚宴刚结束的车上,沈琰之就说现在她想怎么来就怎么来,待会儿一切抗议无效。

    少顷,男人的薄唇便抚上了许书凝肩头系着的黑色薄绸质吊带睡裙的肩带上。

    肩带极细,似是一碰就系开,但男人有意避开那肩带,细细的舔.舐.在她细腻滑白的肩窝。

    舔.舐的同时,手也不忘胡乱的游走在她身躯上。

    “琰之哥,不要。”

    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许书凝便被男人吻到双腿发软的不行,她头顶还亮着清浅如晖的灯光,把她的难.堪全袒.露在沈琰之的视野里。

    今夜的沈琰之,是陌生的,是许书凝以往没见过的。

    男人似乎要把恶趣进行到底,非逼着她从镜子里看自己的模样。

    镜子里的许书凝唇绯红的像是充了血,双眸噙着水雾,脆弱的像易碎的烧瓷,全凭身后的男人处置。

    “凝凝。”沈琰之凑近她耳畔轻声呢喃唤着她的名字,身体却不干人事的恶意顶了她几下。

    沈琰之好似是喜欢在她背后掌控她,静静的欣赏她手足无措的模样。

    末了,沈琰之用齿关咬.开了她一侧的肩带,吊带睡裙的右侧滑落了下来,半遮不遮。

    “你干什么?”许书凝羞耻的想找地缝.钻.进去。

    她话音刚落,就被男人打横抱起来,轻扔在了暗红色的床单上。紧接着,是男人极具侵略性的身体.压了过来。

    男人修劲有力的手臂撑在她脸侧,就连躲开的机会都不给她半分,极其霸道的把他圈在自己的领地里。

    夺走她周遭的空气,让她的呼吸都难了几分。

    许书凝也不再抗拒了,抬起柔若无骨的手指细细的描摹着沈琰之浓郁深邃的眉眼。

    她能感觉的到男人瞬间即逝的僵硬。

    恍惚间,沈琰之低下头发了狠的咬她滑白的肩膀,而后又安抚的轻吻了好几下。

    “我是谁?”

    他的声音低的如撒旦的呼唤,如果她答错,下一秒就将她拉进黑暗的地狱。

    许书凝被这莫名奇妙的发狠搞蒙了,却依旧有足够的耐心对待男人。

    她讨好似的吻了吻沈琰之的唇角,双手攀上他肩膀,声音带了她自己都未察觉的娇软,“是沈琰之。”

    是她惦记了十一年,喜欢了七年的沈琰之。

    倏地,男人发狠的吻向她的.唇,许书凝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带进了唇舌交缠里。沈琰之的薄唇濡.热,吻她吻的极其粗暴却又极其怜惜。

    他的手掌滚烫灼人,隔着黑色吊带睡裙抚上她的躯.体。

    许书凝像是游走在无际海面上的孤舟,无依无靠,海面的不稳定性令她感到羞耻和恐惧。是暴风雨来袭,波涛汹涌的海面;也是细水流长,安静如斯的海面。

    许书凝愣是被他折磨到了后半夜。

    沈琰之抱着她去浴室的时候天已经亮了一大半。

    可狗男人还算有良心,抱着她去洗了澡,收拾了残.局。

    次日,许书凝浑身酸软,想暴揍这狗男人,把人一脚踢下床的的心都有了。

    一大早,许书凝半醒了过来,她只要稍微有动作,就牵扯到了伤口。

    昨夜,在沉沦结束之际,朦胧中许书凝隐隐约约的听到了男人的一句:

    书凝,我终于彻底占有你了。

    不知道为什么,因为这句话她的气消了一大半。

    占有,她也是了。

    狗东西狗东西!!

    自顾自的闹腾完后,许书凝不抵困意直直的睡了过去。没再理会一侧的“不是人”。

    日上三竿时,朦胧困意中许书凝发觉有人再亲自己。她用脚指头就能想出来是那个欲求不满的狗东西。

    “沈琰之,你还是人吗?”许书凝无力的出声。

    “我可以不是。”男人的声线沙沉低略。

    似是在克制什么。

    可许书凝不知晓就在半个小时之前发生的一切。更不知道这件事的严重性。

    半个小时之前,许书凝睡意中让沈琰之帮自己看一下手机消息,是名为贺狗的备注。

    贺狗:许星星你没有心,你竟然结婚了,你对得起我吗?

    沈琰之看这个形式脑海里立即浮现了一个名字,贺彦怔,他还不确定的看了看他的朋友圈,确认是不是贺彦怔。

    知道许书凝把自己当贺彦怔的替身时,沈琰之平生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羡慕一个人,如此的渴望成为另一个人。

    他是豪门世家的少爷,也掌控着庞大的沈氏集团。

    可谓是应有尽有,可那是沈琰之第一次产生嫉妒情绪。因为从那之前,沈琰之才是别人嫉妒的对象。

    这会儿,沈琰之已经衣着干净,一丝不苟的坐在床头。

    他极其怜惜的吻上她的额头,语气里满含无奈,“凝凝,我该拿你怎么办?嗯?是不是把你囚.禁起来才行?”

    沈琰之理好被许书凝踢掉的被子,重新盖到她身上,有些不舍的离开房间,关上了木质板门。

    一分钟后。

    一楼。

    “安姨?”沈琰之叫了声在厨房忙活的阿姨。

    阿姨年过四十,做的一手好菜,听见沈琰之叫她立即走了出来。

    她毕恭毕敬,“先生,您有什么吩咐?”

    沈琰之烦躁的揉了揉眉心,极具耐心的吩咐说,“安姨,待会儿太太醒了若是问起我,就说我因为重要的事情出了差。还有,给她熬个虾粥,记得加一些白糖。”

    吩咐完后,沈琰之才离开了公馆。

    在Lyka里气压极低,陆谨能明显的感受的到沈琰之的烦躁。

    即使,沈琰之在极力克制着。

    昨夜是和太太的新婚夜,沈总应该高兴才对,可现在哪有什么一副新婚的模样。

    “如果有人跟你说,你没有心,竟然结婚了,对得起我吗?这两人大概什么关系,什么情况下会说这句话?”

    沈琰之倏地开口,嗓音低醇。

    陆谨轻微颤栗了下,实话实话,“男女朋友或者夫妻的关系。这大概是在埋怨对方做了什么对不起自己的事情。”

    他分析的头头是道。

    闻言,沈琰之自嘲的笑了声,确实,跟他分析的完全温和。

    “准备出差去法国巴黎,硬件的最后生产我需要亲自盯。来电就说我在忙,不要私自接电话。”

    沈琰之骨节分明,白瓷修长的的手撑着太阳穴,眉宇间是化不开的幽浓愁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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