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她是否清醒着,仿佛都深陷在地狱一般的世界里,现实中被折磨的是□□,在梦里思维跟精神受到摧残。

    郑巴凛逼着她重温那令人窒息的肮脏经历,丝毫不顾她的感受,那双眸子里再也没有先前那无害的样子,反而只剩下野兽才有的凶残欲望。

    这场无休止的折磨没有尽头,每每在她即将晕厥的时候又故作温柔的安抚她,最后用疼痛拉回她的理智,强迫她沉沦在这场恶劣又残酷的游戏里。

    在她彻底疯掉之前,或许是为了保护她,另一个“她”又出现了。

    【痛苦吗?】

    比起精神已经开始涣散的闵雪优,另一个“她”显得如此气定神闲,“她”的双手像游蛇一般攀上郑巴凛的后背,一只手撑着下巴,就这么靠在他身上。

    【既然反抗没有用,那为什么不试着享受这一切呢?】“她”歪着头,眼中尽是戏谑。

    【你不是很爱他吗?或许,你想要和我交换吗?我很乐意代替你承受哦......】

    交……换,就是丧失身体的使用权,让变态人格来自掌控自己吗?

    闵雪优僵硬着身体,直愣愣看着来自她内心深处的另一个自己。

    【你还不明白吗?我们才是一对儿啊……只有我是适合他的女人,你只是个可悲的、没用的猎物而已。】

    【你不想承认也没关系,反正我最后一定会得到我想要的,疯子可不是用来爱的,认不清这一点可不行。】

    “她”的话像是巨石一样,砸的闵雪优心里发颤,但是她却没有任何能反驳的理由,确实啊,郑巴凛只想要跟他有着相同基因的那个“她”而已......

    【你就接着强撑下去吧,但要小心不要被他杀了,毕竟你死了也就没有我了。】

    可是怎么办,即使就这样被郑巴凛杀掉,她也绝不想那样......就算是装不知道也好,他们之间不会变,至少希望他能永远保持着正直的形象,她并不想面对真正的他。

    世界上没有哪种恐怖抵得上她现在,在郑巴凛拿出刀的那一刻,闵雪优以为自己真的会死,她能理解,或许是因为在医院差点暴露了他的身份,他现在已经不想再留着她了。

    刀尖划向她脖子的瞬间,闵雪优已经做好沉浸式被杀的体验了,毕竟她是个很怕疼的人,郑巴凛知道的,只要他想,随随便便就能让她生不如死。

    没有什么比猎物抵死反抗更加有趣的事情了。

    然而将要插进脖子里的刀,却只是浅浅留下一道痕迹,轻微的刺痛后,几滴血顺着脖颈淌下。

    闵雪优毫无反应,这倒让郑巴凛感到几分意外,她不是最怕痛了?刚刚做的时候分明也一直在哭。

    像是威胁,又像是在开玩笑,郑巴凛好奇的问道:“不害怕我吗?”

    冰凉的刀面贴在她的脸颊上,让闵雪优浑身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她对上郑巴凛玩味的眼神:“你希望呢?”

    “你希望我怎样?巴凛哥哥?”

    “哥哥?你叫我哥哥吗?”郑巴凛笑了。

    果然他的小妻子是如此的与众不同,让他想起在警局里的见面,她第一次对他露出妩媚勾人的表情,真让人兴奋。

    最终他还是丢下手中的刀,抚上闵雪优的后颈,她就像是美食一般被捧到他面前。

    “阿西,真让人头疼,怎么办?我好像有点舍不得动你了。”

    郑巴凛低下头轻轻舔去了她脖子上的血,突然的亲近让闵雪优莫名的感到紧张,她攥住手指,不由自主的缩起肩膀,她没想过他居然还能保持这样的温柔,她以为郑巴凛会露出吃人一样的可怕表情,在她来不及求救之前就对她连捅数刀。

    不过这样闵雪优已经很满足了,她并不奢望郑巴凛还能宠爱她。

    “我送你一份礼物。”郑巴凛起身,从桌子下拿出一个盒子放在闵雪优身边,“换上它吧,我带你去看,你会喜欢的。”

    这个不是礼物吗?闵雪优迷茫的看过去,盒子里是一身浅红色的吊带裙,性感的深V的设计,太过于适合她了。

    *

    闵雪优身上披着郑巴凛的外套,被他牵着手,跟随他来到一所住宅,角落的婴儿车和未拆封的育婴用品,让人不难看出房屋的主人马上要迎接一个小生命的到来。

    只是当她来到客厅看到满地的狼藉和趴在地上的房屋主人时,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

    这里竟然是裴南泰的家吗?

    他不是已经逃跑了吗?为什么还会……

    见闵雪优没反应,郑巴凛伸手把她往前推了推,对上她无措的眼神,像是在哄她:“别怕啊,不是有我在吗?”

    明明他在才会更让人害怕吧?闵雪优忍不住战栗了一下,这难道就是他所说的礼物?

    裴南泰只穿着胖次,背上有两道显眼的刀口,四周还散布着更严重的殴打痕迹,好像被拷问过似的,四肢还以一种奇怪的姿势扭曲着。

    再看郑巴凛,身上没有半点她所认识的影子,像是一个完完全全的陌生人。

    是郑巴凛把他抓回来的吗?可是那时候裴南泰明明已经......不可能逃跑了!还是说郑巴凛根本没有把他交给警方,而是藏了起来?

    郑巴凛嘴角浅显的笑意预示着他当前不错的心情,这狂妄又得意的神态是闵雪优从未见过的,这便是真正的他吗?

    闵雪优突然却脚底一软,瘫坐在地上。

    郑巴凛讽刺的瞥了她一眼,绕过她走到裴南泰面前,明明很害怕却装出一副冷静的样子,不过你确实应该害怕我。

    他坐到沙发上,明明穿了一身黑衣,却唯独穿了一双白色的鞋,猝不及防的,郑巴凛踩上裴南泰的脖子,裴南泰随即吐出一口鲜血,喷在他一尘不染的白鞋上。

    浓稠的血液缓慢滴落,他只是挑眉,漫不经心的把血蹭在了裴南泰的头上,紧接着看向了不远处的闵雪优。

    她还是保持着愣住的姿势,或许是先前还没恢复,又被他过度的索取,她几乎没有力气再动弹,郑巴凛并不满意她这副孱弱的样子,像是一只是谁都可以随意践踏的蚂蚁。

    “站起来。”如果她一直像裴南泰一样,那么下一个被踩在脚下的就会是她了......

    虽然两腿已经酸软的不行,闵雪优还是强撑着站了起来,但下一秒又猛地跌了回去,膝盖摔的青紫,但郑巴凛依旧是不为所动的样子。

    “我说,站起来......”

    他的语气里充斥着不耐烦。

    闵雪优强忍着疼痛站起来,眼泪不断在眼眶里打转,拼了命的忍住才没有掉下来,再倒下她就真的起不来了,而且他恐怕也不会给她站起来的机会了。

    “过来啊。”郑巴凛耐着性子再次开口,“需要我过去抱你吗?”

    闵雪优不敢再犹豫,只能摇摇晃晃的走到他面前,过于虚弱的身体让她不得不撑在沙发上,却不想郑巴凛突然握住了她的手腕,把她拉到他腿上坐下。

    郑巴凛仿佛真的心疼她一样,捧起她已经肿起来的膝盖吹了吹,“真不小心。”

    她现在明白了,郑巴凛就是个阴晴不定的疯子!怎么从这个疯子手上活下来是她现在的难题。

    “你不会恨他吗?”郑巴凛开口道。

    闵雪优不解的皱起眉,一时间不明白他的用意,为什么感觉这个问题似曾相识呢?

    “问你会不会愤怒啊?”郑巴凛再次提醒她,“他对你做了不可饶恕的事情不是吗?”

    “你被他弄成这副样子,每天做噩梦也都是因为他,你不会愤怒吗?”

    肩膀上的伤口开始隐隐作痛,他的怀抱很温暖,但却让闵雪优感到异常冰冷,回想起曾经的杀人直播,那些给出他不满意答案的人毫无例外都被他残忍杀害了。

    或许在他眼里,自己跟其他的猎物没有分别吗?

    她怎么会不愤怒呢?她恨不得亲手杀了裴南泰,可是她却想要赌一赌郑巴凛究竟在不在意自己,如果回答了跟那些受害人一样的答案,结果会不一样吗?

    “那你呢?你也对我做了相同的事情,我现在要对你感到愤怒吗?”

    他可是把裴南泰带给她的伤害,几乎完整的复制了一遍呢……

    显然这个回答让郑巴凛有些出乎意料,他捏住闵雪优的下巴,指尖划过她干涩的唇瓣。

    “你不喜欢吗?”郑巴凛的眼神变得暧昧又揶揄,“你不喜欢我那样对你吗?”

    粗鲁到一定程度,除了极致的痛苦,她感受不到任何爱意和温柔多情。

    闵雪优想想就浑身发麻,她艰难的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道:“喜……喜欢。”

    “你真的很会讨人欢心呢雪优。”郑巴凛轻笑几声,却不料话锋一转,“不过你该好好回答我的问题了。”

    咳嗽声不合时宜的响起来,打断了二人的谈话,也让闵雪优松了一口气。

    郑巴凛真的很会折磨人,即使那样裴南泰也还吊着一口气没有死。

    “狗……狗崽子,你……你们现在是在这无视……无视我吗?”裴南泰几乎说不出完整的话,或许牙齿也被拔掉了几颗,“不会……放过你们……绝对……”

    准备这份礼物并不容易,不断的敲断骨头再重新接上,这可让郑巴凛花费了不少力气。

    “如果觉得愤怒的话,就在这里杀了他吧。”

    郑巴凛不知道从哪又摸出把刀来,递到闵雪优手上,然后用手指戳了戳她心脏的位置。

    “不要刺偏了。”

    他是真不知道自己的手劲有多大吗?闵雪优忍不住揉了揉被郑巴凛戳到的地方,就像被什么尖锐的东西杵了一下。

    本来已经半死不活的裴南泰,杀不杀他已经没有意义了。

    “没有必要了,他不值得我......啊!”闵雪优猝不及防的被郑巴凛一把掐住后颈,然后直接被拽倒在裴南泰身前。

    闵雪优双手撑着地面,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他前一秒还在抱着她,下一秒就可以毫不留情的把她丢掉?在他心里,她究竟是什么?

    “我的耐心有限,你浪费的时间太久了雪优。”郑巴凛朝着裴南泰用力踹了一脚,然后又蹲下身抚摸闵雪优的头。

    温柔褪去,他的语气中泛着十足的冷意:“所以你也想死,你说是不是?”

    他不是说说而已的,是真的会杀了她!闵雪优已经不敢再猜测自己在他心里的地位了,他好像真的不在意她的死活。

    她试图深呼吸让自己冷静下来,但此刻的裴南泰如同野兽已经超越了人类的极限,经受了普通人难以承受的酷刑后居然还能对她冷嘲热讽。

    “该死的女人......”

    闵雪优呆呆的看着,握紧刀子的手心已经满是汗意,明明希望他去死却迟迟下不去手,她在害怕什么?

    如果真的杀了人......她会变成什么样子?

    “就算你活着...也是在我的阴影之下...不要忘记你是怎么被我当成狗一样.....”

    裴南泰露出得意的笑容,这女人不是最在乎清白了吗?被他彻彻底底践踏之后应该痛苦的要死了吧?哪怕是肮脏的身体那个疯子也会喜欢吗?一定会生不如死的,闵雪优。

    “呵。”

    闵雪优突然忍不住笑了,就连身边的郑巴凛也变了脸色,露出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样饶有兴趣的眼神。

    “你是指那个啊......”

    她的眼中再也没有往日的迷茫和困扰,妩媚的狐狸眼弯起,闵雪优低声道:“我很享受那个过程呢......”

    “因为从一开始,我就只是想活下来而已啊......南泰哥哥。”

    “你这女人......在胡说八道什么?”

    裴南泰的笑容彻底僵在了脸上,满脸的鲜血让他看起来像是一只狰狞的怪物。

    “你......都是装的?”裴南泰露出不可置信的眼神。

    “该活在阴影之下的是你,你不是很讨厌跟女人做那种事吗?我可是非常乐在其中呢……不过你没有巴凛哥哥厉害就是了......”

    如果从一开始就跟他求饶的话,那么闵雪优只有死路一条。

    国际象棋的规则,当你所执的白棋King注定要被黑棋将死时,可以在将死之前主动把自己逼直绝境,一旦白王无路可走,就算和棋。

    她在赌,为自己争取活下来的时间,如果不是郑巴凛及时赶到,她可能就没命了。

    “妈的肮脏的X子!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意识到被自己所摧毁的猎物完完全全耍了,裴南泰已然疯魔,他嘶吼着,但是已经被废掉的四肢却动弹不得,他只能像一只苟延残喘的死狗一样原地叫嚣。

    闵雪优拿刀对着他的胸膛狠刺下去,顿时血如涌注,腥热的鲜血溅了一脸,裴南泰惨叫一声,又咳出一大口鲜血。

    “说你喜欢我,南泰哥哥......”

    以牙还牙,以眼还眼。她想要把受过的屈辱全数奉还到裴南泰身上。

    闵雪优抓紧刀柄,用力的往下划,生生割开了裴南泰的胸膛,“说啊!说你喜欢我!”

    她现在已经完全凭着本能在做,那些她害怕发生的事情,已经成为现实了。从现在开始,由她来扮演猎人。

    “我喜欢你......我喜欢你......”

    裴南泰已经彻底被击溃,在死亡面前,他终于开始害怕了,可是一切已经来不及。

    “你还是闭嘴吧。”闵雪优冷笑一声,毫不犹豫的把刀子捅进了裴南泰的心脏里。

    *

    郑巴凛静静的看着终于停下来的闵雪优,她握着刀的手还在颤抖着,头发遮住了大半张脸,他只能看到几滴泪水从她沾着血丝下巴上滴落。

    在哭吗?是他做的太过了吗?小妻子好像伤心了呢,真是疯了,为什么他会觉得心脏有点隐隐作痛呢?

    郑巴凛把她抱到沙发上,抹去她脸上的泪水,从她手中轻轻把刀抽了出来。她这样很好啊,就是这样,打开那个开关的话,活的也会更加有趣吧?

    郑巴凛满意的看着她,然后迈过裴南泰的尸体走到电视跟前,拿出了一样东西,别有深意的笑了。

    “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他的小妻子果然跟他是一类人。

    “以恶制恶。”闵雪优接上他的话,喃喃道。

    她是恶,制裁的也是恶,跟郑巴凛的恶,是不一样的。

    “现在,我们是共犯了。”郑巴凛看着手中录影机加深了笑意,这里面完整记录了闵雪优杀害裴南泰的精彩过程,值得他不断回味了。

    “为什么不直接杀了我?”闵雪优感到好奇,明明不爱她,以折磨她为乐,却一直迟迟不愿意对她动手?

    “因为喜欢你啊,杀了你会遗憾吧.....或许。”郑巴凛叹息一声,笑容逐渐淡去。

    “真的喜欢我吗?”闵雪优有些不确定。

    “这对你很重要吗?”郑巴凛问道。

    “很重要,是真的...喜欢我吗?”

    “嗯......”

    得到肯定的答案,闵雪优终于坚持不住的睡倒在沙发上。原本这个世界就对她不公平,那么她自私一点也无所谓吧?她只要成为郑巴凛喜欢的样子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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