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艾琳在海里浪的太放肆了。渐渐地,岛上就有了附近的海域中有金色幼年人鱼出没的传言。接着出现了大批渔民,开始在海上搜寻她的踪迹,一看就来者不善,组团还带着渔网和鱼叉的那种。

    小人鱼‘热情好客’地陪他们玩了几次,猛地意识到人类是绝佳的陪练。

    有跳下水试着徒手抓的。开始她自信满满,怎么会有人在海里比人鱼还灵活呢?有次她差点被抓上船,后来就认真对待了。

    遇到撒网的,她选择先跑。

    最想碰到的还是用鱼叉的渔民。她会待在水下,坐等攻击下来训练反应能力。

    打架次数多了,艾琳不时能感觉到某种……奇妙的预感。面对攻击时,她能预判到对方的攻击,像是大脑的条件反射,又像是衍射到身体外的另一种感知能力。像是视觉和听觉的结合,又像是那两个人的气息传给她的感觉。

    “难道我这么早就摸到见闻色的槛啦?”既然有感觉,那就来试试看吧。她把目光投向了一旁正在啃海藻的大海龟。

    “小绿!来,我们做个游戏!”

    “待会我说扑,你就往我身上扑!”

    艾琳闭上眼睛往周围游了一圈,“扑——”

    她试着调动身体的感觉去感知周围的情况。

    很好,她感觉左胳膊上水流动变了,移动的念头刚出现在脑子里,就被大海龟扑倒了,被压在了沙滩上。

    “好了好了,”她借着浮力推开了小绿。

    闭眼睛跟海龟小绿来了两次捉迷藏后,她确实慢慢感觉到了感知的状态,“哟西,那我们俩现在换一下吧。我来抓你啦!小绿。”

    绿色的大海龟悠哉地转了个身,朝另一个方向游去。

    小人鱼闭上眼,顺着小绿游走的方向追过去。

    这边……在下面……这个?不是,应该是海带。

    是这边吗?扑了个空,还抓了一手海带……这边?又是海带。

    哦哦,在这边!

    “抓到了!”艾琳兴奋地睁开眼。

    的确抓到了。

    她艰难地扯出一抹笑,跟手握的那条黑白环交织的海蛇打了个招呼,“hi……又、又见面了啊……”

    它看起来比上次要愤怒的多,眼瞳里和蛇头正散发着肉眼可见的愤怒和敌意,如果非要翻译一下就是:“你找死!”

    海蛇张开嘴朝她咬过来,她的手没抓住它的脖子。

    “呜啊啊救命——”妈妈救命呀!

    她甩动尾巴,躲过它的袭击后,抬腰甩着尾巴,没收一点力气,狠狠抽开它的脑袋,然后转身就跑。

    一人鱼一蛇上演一场追逐大战后,最终以艾琳的无伤逃跑告终。

    她游回西边码头的暂居水下岩洞,瘫在石头床上,累的不想动,“难怪霸气都是在战斗中掌握的,不领悟的那些人怕不是都死了吧!”

    .

    春去秋来,艾琳长高了,明显的表现是尾巴长了,更直观的感受是衣服烂了。毕竟五岁的小人鱼和六岁的小人鱼看起来区别不能算明显。

    小T恤在一次次的斗智斗勇中变成背心。

    上哪去弄件衣服来,也是让人发愁的问题呢。作为人鱼总不可能明目张胆地跑的人类集市上去买吧?而且她也没有钱啊。

    直到她再次碰到了一船来抓她的渔民。

    啊哈!去抢不就好啦!

    .

    艾琳换上新衣服的第二天早上,高高兴兴地来找她的小伙伴。

    跟他展示了一下自己的新衣服,由湖蓝色上衣改编成的裙子,和她的蓝眼睛和鱼尾颜色特别衬。

    “米霍克!你看我身上这件衣服怎么样?”

    “早上好。”

    小人鱼瞪他一眼,“不是在跟你打招呼啊喂!”

    “嗯。”小男孩继续挥剑。

    “啊啊啊……你这家伙,”她咬牙切齿。

    为什么他的眼里只有剑?

    一等小米霍克放下剑,艾琳就迅速扑过去,一把抱紧他的腰,“米霍克!”

    “怎么了?”

    “我身上的衣服好不好看?!”

    他眼睛都不眨一下,“好看。”

    “你胡说,你根本一眼都没看!”

    小米霍克:“……”

    “我昨天一换衣服今天早上就来找你想跟你分享一下问你衣服好不好看结果你理都不理我啊也不是但你就知道说早上好答得牛头不对马嘴根本就是直接无视我亏我还把你当好朋友看每天早上天不亮就起床来……”

    “你要怎么样?”

    这听着渣渣的语气其实是认真的。

    于是艾琳松开他的腰,往树林的方向一指,“你看,那里有棵开了花的树,我前两天就看上了,要不是上岸不方便,我就自己去那边玩了。你去替我摘朵花来,我就高兴了。嘿嘿~这样饰品也有了呢。”

    “我不摘树上的花给你。”但小米霍克居然直接拒绝了,“换一个。”

    “喂!我就只是想要一朵花而已啊。”

    天真的米霍克试图认真给小人鱼解释,“你是妖精,不能收人送的——”说到这里他又自己卡壳愣住,白白的小脸一红。

    “妖精?不对,我是人鱼啊,你怎么还没反应过来呢?”艾琳笑了会,往他腰上戳了一手指,“所以妖精不能收人送的什么呀?”

    “没什么。”小米霍克红着脸,“我去帮你摘花。”

    .

    最后艾琳坐在礁石上,把玩手里的小花,哼着歌。米霍克不时偷偷瞄她一眼,像是在注意什么。

    “你怎么还把我当妖精啊,”她又故意挤眉弄眼,“你不会还要叫我小妖精吧?哈哈哈哈哈哈。”

    “以后不会。”他盯着小人鱼看了好一会,才小声说,“你没有告诉过我你的名字。”

    “诶诶诶——我没有说过吗?”

    他凶凶地瞪她一眼,“没有!”但是就小孩的外表来说,没有任何威慑度可言。

    艾琳被他奶凶的样子逗笑了,吃吃笑了好一会,才认真跟他自己介绍,“我叫艾琳,是一条人鱼,今年六岁了哦。”

    “米霍克,九岁。”

    “那请多关照咯。”

    “嗯,以后请多关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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