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怎么了？”
“我们还没说好呢。有些东西还是说清楚的好。” 棪玠坐在桌前对着阿宝说道。
“不就是不能拿刀架在你脖子上吗？还有吗？”
“不只是不能拿刀架在我脖子上，反正你就是不能对我动粗，有话好好说。”
“就那一次，之后就没对你怎么着了。”
“哪里没有，你踢了我几次，又向我扔了几次枕头。你要知道殴打夫君……”
“我……以后不这么做就是了。” 阿宝像是犯错的孩子一样，低着头小声嘀咕。毕竟在别人屋檐下，该有的礼数还是要有的，她可不想成为不讲理的丫头。
“干嘛拉长着脸？怎么你一天不踢我，朝我扔东西就浑身难受是吗？我做人一向公平，既然是约法三章，那你也能向我提出要求。那……你对我有什么要求吗？”
阿宝眼珠子转了转，抬起头，说：“说了也没用，反正你不听。”
“你总给我些时间吧。除了这个，其他我都能答应你。”
阿宝等的就是这句话。她假意思索，片刻道：“第一：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你不能说这说那的。第二：我需要你的帮忙时，你不能说不。”
棪玠不可置信地看向阿宝，只吐出了几个“你”字。谁说她心思单纯，善良了，明明就精明得很。她提出的两要求和要他当她的随从有什么区别。
阿宝见棪玠不说话，便道：“你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了。”
“慢着！” 棪玠急了。“你当我是傻子啊！你这要求不合理。我不只要对你言听计从，还不能提意见。无论如何我是不会答应你的。”
阿宝长叹口气，说：“我就说嘛，说了也没用。你这不行，那不行的。其实你仔细想想我的要求可容易办的。第一，你不阻止我做我想做的事，不就行了。我还能做什么不该做的。第二，我要你帮我，定是你能帮的。要不然我找你干什么。你想想你这长扁担能够帮我什么。”
“你到底给我取了多少绰号？”
阿宝尴尬一笑，道：“这不重要。你就说你答应还是不答应。”
其实答应她第二条是没什么问题，主要是第一条的要求太难为他了。
阿宝见他犹豫不定，又叹气道：“我就说说了没用吧。”
“激将法对我没用。”
“激将法？什么激将法？”
“我只能答应你当你需要帮助时，我定出手相助。至于另一个嘛，容我再想想。”
阿宝逐渐对他失去耐心，走回床边，一屁股坐下。“你怎么就那么想管着我呢！不是你说不管我的嘛！ 我看你就是平日没事做，想找个人管管，好让自己觉得还有用！”
“你……你这小矮瓜说什么呢你！ ”
“你叫我什么？”
“我……我”
“你竟然敢叫我小矮瓜！” 阿宝抓起床上的枕头就往棪玠身上扔。一个不够，那就两个。
棪玠两次都被击中，更是气恼，站起身捡起地上的枕头朝阿宝扔去。“允许你给我取绰号，就不能我给你取绰号吗！ 做人不能这样！”
阿宝站起身气冲冲地走到棪玠面前，道：“现在连我怎么做人你都要管！ 而且我不矮！”
“你还不矮，阿玥比你小都比你高。” 棪玠死死抓住阿宝这死穴不放，接着道：“你不会是连浴桶的底都踩不着，才淹的吧。” 说着便用手掌盖在阿宝的头顶上，笑道：“小矮瓜。小矮瓜。”
阿宝岂能忍受，抬起只脚准备给棪玠来一个。棪玠注意到了，立马把手收回。“不闹了。这样吧，你换个要求行吗？”
“行啊，你想管我，那我也要管着你！” 阿宝一抬头，正对着棪玠的脸。
“你……你怎么弯着腰说话，吓着我了。”
棪玠面对着阿宝肉肉的脸颊，竟有想捏的冲动，但借他十个胆，他也不敢。棪玠挺直腰板，道：“怕我太高，你听不到我说话。还有我不是管着你，我是怕你出事。不过，你想管着我，也不是不可以。”
“那就这样说定了。”
棪玠低头看着阿宝微微泛红的脸颊，想是烧还没退，便问阿宝她身体好了吗。阿宝摸了摸额头：“应该是好了吧。”
“即便是摸着不烫，大夫让你吃几副药，你就吃，这样才能病除。”
阿宝扭头就当听不见。正好，李婷把饭菜端来，阿宝连忙接过去，放在桌上。
“你吃了吗？” 阿宝问道。
“吃了。” 棪玠答道。
“我当然知道你吃了，我问的又不是你。李婷，你要是还没吃，就和我坐一块吃吧。”
李婷看向棪玠，棪玠朝她点头，问起时辰。
得知是酉时四刻了，棪玠让阿宝好好待着，他先去找阿玥。等棪玠一转身离开，阿宝就拉着李婷的手，问道：“还没问你，你多大了？”
“奴婢十八了。”
“十八。那和我一样。”
“你几月生？”
“七月。”
“那我比你小，我八月生，以后我就叫你姐姐了。”
“这……”
“你怕那臭盐巴？甭管他，他敢说你，我就骂他。”
“少夫人，其实公子人挺好的。”
“我又没说他人不好，就是有点烦人。你难道不觉得他话多吗？”
“公子其实很少和我说话。”
“是吗？我怎么看着不像啊！”
“那是因为少夫人您啊！”
“因为我？” 阿宝指了指自己。
“是的，正是因为奴婢现在是您的丫鬟，所以公子他才会和我说上几句话。”
“没想到他这人还挺小气的！”
“小气？不，公子不是您想的那样。”
“不是我想的那样。那你说你是不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
“我……” 李婷面色凝重。
阿宝拍拍李婷的肩，安慰她：“我都明白。事情已经发生就让它过去吧。这事哪能怪你呢，要怪就怪他。放心好了，以后在这个府里有我罩着你，别说是他了，以后都不会有人欺负你了。”
“公子没欺负我。”
“你看你怎么还替他说话呢。别提他了，等我吃饱病好了，就有他好受了。”
——
棪玠知道琰玥、琰珊和棪玲她们这个时辰从书院回府，就在大堂等着琰玥。他这妹妹比他小五岁，四岁时母亲和大哥的离世，加上父亲和姐姐常年不在家，所以琰玥自小就粘着棪玠转。
只是随着年岁渐长，琰玥便不似从前那般跟在棪玠身后，反而嫌他烦。每当琰玥一回府就问她在课堂上都学了什么，都和朋友做了什么，说了什么，就连有没有倾慕的人也要问。
棪玠明白琰玥这年纪对他这个哥哥有所厌烦也是自然的。但她正处于情窦初开的时期，他得看紧了她。
琰玥一见到哥哥就赶紧溜走，却被棪玠叫住了。
“今日都学了什么？”
“爹。”
“别以为我会上当。”
“上什么当啊？” 桓汇问道。
琰玥见到父亲就像找到了救命稻草，跑到父亲身边，撒娇道：“爹爹，你看哥就只会烦我。我一回来就问东问西的。爹，你最疼我了，你好好说说他。”
桓汇为了表示自己是个能一碗水端平的父亲，竟说：“你们都是我的孩子，我都疼。” 棪玠听了，扑哧一笑。桓汇立马瞪了棪玠一眼，他便不敢笑了。
“爹您陪在我身边……”
“阿玠，你妹妹说的没错。不就是去书院嘛，能发生什么事。与其管别人，不如管好你自己。” 桓汇接着对琰玥说：“乖，你先去休息。待会儿阿爹来找你。”
“还是阿爹对我最好了。” 琰玥说完，还不忘向棪玠吐了吐舌。
“正好找你有事。你爷爷和叔伯哥哥都等着你。”
“是想商议给我多发些钱吗？”
“你怎么那么爱财！我们找你自是有更重要的事要问你。”
不用细想就知道他们定是要问他和阿宝之间的事。棪玠心里烦，但却只能听从。桓汇把他拉到一间客房里。棪玠环顾房内四周，惊道：“李太医，您怎么也在这？”
“老夫能做什么，不就是给你看病吗。”
“我没病。”
“你父亲说你病了。”
“我好端端的能有什么病！”
魏国公：“臭小子，还不快坐下来给李太医好好瞧瞧。”
棪玠乖乖坐下，伸出右手给李太医把脉。李太医一把脉就紧皱眉头。众人一看，心都跟着提到了嗓子眼。
“你这气太虚了。一看就知道平日里不活动筋骨。”
“哎呀，我没活动筋骨不也活得好好的吗。我又不是整日躺在床上，还是有走动的，这也不算？”
桓汇：“李太医你就直说了吧，他能不能有孩子？”
棪玠一听懵了。这进展也太快了。他们不会是想让阿宝给我生个孩子再让她离开吧。这可不行。棪玠眼珠子一转，道：“孩子不是从娘胎里出来的吗？这和我有何干系？”
桓汇咬着牙，叹了口气，道：“李太医，你确定这孩子脑子没毛病？”
“这还真说不准。” 琰珽道。
“咳，阿玠是我亲自教的，脑子定没毛病。” 棪玠的伯父说道。
桓泽：“那周公之礼可有教否？”
桓润：“这需要教？这不是人之常情嘛！”
棪玠装傻道：“你们都在说什么？我怎么不明白。”
“我们还没说好呢。有些东西还是说清楚的好。” 棪玠坐在桌前对着阿宝说道。
“不就是不能拿刀架在你脖子上吗？还有吗？”
“不只是不能拿刀架在我脖子上，反正你就是不能对我动粗，有话好好说。”
“就那一次，之后就没对你怎么着了。”
“哪里没有，你踢了我几次，又向我扔了几次枕头。你要知道殴打夫君……”
“我……以后不这么做就是了。” 阿宝像是犯错的孩子一样，低着头小声嘀咕。毕竟在别人屋檐下，该有的礼数还是要有的，她可不想成为不讲理的丫头。
“干嘛拉长着脸？怎么你一天不踢我，朝我扔东西就浑身难受是吗？我做人一向公平，既然是约法三章，那你也能向我提出要求。那……你对我有什么要求吗？”
阿宝眼珠子转了转，抬起头，说：“说了也没用，反正你不听。”
“你总给我些时间吧。除了这个，其他我都能答应你。”
阿宝等的就是这句话。她假意思索，片刻道：“第一：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你不能说这说那的。第二：我需要你的帮忙时，你不能说不。”
棪玠不可置信地看向阿宝，只吐出了几个“你”字。谁说她心思单纯，善良了，明明就精明得很。她提出的两要求和要他当她的随从有什么区别。
阿宝见棪玠不说话，便道：“你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了。”
“慢着！” 棪玠急了。“你当我是傻子啊！你这要求不合理。我不只要对你言听计从，还不能提意见。无论如何我是不会答应你的。”
阿宝长叹口气，说：“我就说嘛，说了也没用。你这不行，那不行的。其实你仔细想想我的要求可容易办的。第一，你不阻止我做我想做的事，不就行了。我还能做什么不该做的。第二，我要你帮我，定是你能帮的。要不然我找你干什么。你想想你这长扁担能够帮我什么。”
“你到底给我取了多少绰号？”
阿宝尴尬一笑，道：“这不重要。你就说你答应还是不答应。”
其实答应她第二条是没什么问题，主要是第一条的要求太难为他了。
阿宝见他犹豫不定，又叹气道：“我就说说了没用吧。”
“激将法对我没用。”
“激将法？什么激将法？”
“我只能答应你当你需要帮助时，我定出手相助。至于另一个嘛，容我再想想。”
阿宝逐渐对他失去耐心，走回床边，一屁股坐下。“你怎么就那么想管着我呢！不是你说不管我的嘛！ 我看你就是平日没事做，想找个人管管，好让自己觉得还有用！”
“你……你这小矮瓜说什么呢你！ ”
“你叫我什么？”
“我……我”
“你竟然敢叫我小矮瓜！” 阿宝抓起床上的枕头就往棪玠身上扔。一个不够，那就两个。
棪玠两次都被击中，更是气恼，站起身捡起地上的枕头朝阿宝扔去。“允许你给我取绰号，就不能我给你取绰号吗！ 做人不能这样！”
阿宝站起身气冲冲地走到棪玠面前，道：“现在连我怎么做人你都要管！ 而且我不矮！”
“你还不矮，阿玥比你小都比你高。” 棪玠死死抓住阿宝这死穴不放，接着道：“你不会是连浴桶的底都踩不着，才淹的吧。” 说着便用手掌盖在阿宝的头顶上，笑道：“小矮瓜。小矮瓜。”
阿宝岂能忍受，抬起只脚准备给棪玠来一个。棪玠注意到了，立马把手收回。“不闹了。这样吧，你换个要求行吗？”
“行啊，你想管我，那我也要管着你！” 阿宝一抬头，正对着棪玠的脸。
“你……你怎么弯着腰说话，吓着我了。”
棪玠面对着阿宝肉肉的脸颊，竟有想捏的冲动，但借他十个胆，他也不敢。棪玠挺直腰板，道：“怕我太高，你听不到我说话。还有我不是管着你，我是怕你出事。不过，你想管着我，也不是不可以。”
“那就这样说定了。”
棪玠低头看着阿宝微微泛红的脸颊，想是烧还没退，便问阿宝她身体好了吗。阿宝摸了摸额头：“应该是好了吧。”
“即便是摸着不烫，大夫让你吃几副药，你就吃，这样才能病除。”
阿宝扭头就当听不见。正好，李婷把饭菜端来，阿宝连忙接过去，放在桌上。
“你吃了吗？” 阿宝问道。
“吃了。” 棪玠答道。
“我当然知道你吃了，我问的又不是你。李婷，你要是还没吃，就和我坐一块吃吧。”
李婷看向棪玠，棪玠朝她点头，问起时辰。
得知是酉时四刻了，棪玠让阿宝好好待着，他先去找阿玥。等棪玠一转身离开，阿宝就拉着李婷的手，问道：“还没问你，你多大了？”
“奴婢十八了。”
“十八。那和我一样。”
“你几月生？”
“七月。”
“那我比你小，我八月生，以后我就叫你姐姐了。”
“这……”
“你怕那臭盐巴？甭管他，他敢说你，我就骂他。”
“少夫人，其实公子人挺好的。”
“我又没说他人不好，就是有点烦人。你难道不觉得他话多吗？”
“公子其实很少和我说话。”
“是吗？我怎么看着不像啊！”
“那是因为少夫人您啊！”
“因为我？” 阿宝指了指自己。
“是的，正是因为奴婢现在是您的丫鬟，所以公子他才会和我说上几句话。”
“没想到他这人还挺小气的！”
“小气？不，公子不是您想的那样。”
“不是我想的那样。那你说你是不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
“我……” 李婷面色凝重。
阿宝拍拍李婷的肩，安慰她：“我都明白。事情已经发生就让它过去吧。这事哪能怪你呢，要怪就怪他。放心好了，以后在这个府里有我罩着你，别说是他了，以后都不会有人欺负你了。”
“公子没欺负我。”
“你看你怎么还替他说话呢。别提他了，等我吃饱病好了，就有他好受了。”
——
棪玠知道琰玥、琰珊和棪玲她们这个时辰从书院回府，就在大堂等着琰玥。他这妹妹比他小五岁，四岁时母亲和大哥的离世，加上父亲和姐姐常年不在家，所以琰玥自小就粘着棪玠转。
只是随着年岁渐长，琰玥便不似从前那般跟在棪玠身后，反而嫌他烦。每当琰玥一回府就问她在课堂上都学了什么，都和朋友做了什么，说了什么，就连有没有倾慕的人也要问。
棪玠明白琰玥这年纪对他这个哥哥有所厌烦也是自然的。但她正处于情窦初开的时期，他得看紧了她。
琰玥一见到哥哥就赶紧溜走，却被棪玠叫住了。
“今日都学了什么？”
“爹。”
“别以为我会上当。”
“上什么当啊？” 桓汇问道。
琰玥见到父亲就像找到了救命稻草，跑到父亲身边，撒娇道：“爹爹，你看哥就只会烦我。我一回来就问东问西的。爹，你最疼我了，你好好说说他。”
桓汇为了表示自己是个能一碗水端平的父亲，竟说：“你们都是我的孩子，我都疼。” 棪玠听了，扑哧一笑。桓汇立马瞪了棪玠一眼，他便不敢笑了。
“爹您陪在我身边……”
“阿玠，你妹妹说的没错。不就是去书院嘛，能发生什么事。与其管别人，不如管好你自己。” 桓汇接着对琰玥说：“乖，你先去休息。待会儿阿爹来找你。”
“还是阿爹对我最好了。” 琰玥说完，还不忘向棪玠吐了吐舌。
“正好找你有事。你爷爷和叔伯哥哥都等着你。”
“是想商议给我多发些钱吗？”
“你怎么那么爱财！我们找你自是有更重要的事要问你。”
不用细想就知道他们定是要问他和阿宝之间的事。棪玠心里烦，但却只能听从。桓汇把他拉到一间客房里。棪玠环顾房内四周，惊道：“李太医，您怎么也在这？”
“老夫能做什么，不就是给你看病吗。”
“我没病。”
“你父亲说你病了。”
“我好端端的能有什么病！”
魏国公：“臭小子，还不快坐下来给李太医好好瞧瞧。”
棪玠乖乖坐下，伸出右手给李太医把脉。李太医一把脉就紧皱眉头。众人一看，心都跟着提到了嗓子眼。
“你这气太虚了。一看就知道平日里不活动筋骨。”
“哎呀，我没活动筋骨不也活得好好的吗。我又不是整日躺在床上，还是有走动的，这也不算？”
桓汇：“李太医你就直说了吧，他能不能有孩子？”
棪玠一听懵了。这进展也太快了。他们不会是想让阿宝给我生个孩子再让她离开吧。这可不行。棪玠眼珠子一转，道：“孩子不是从娘胎里出来的吗？这和我有何干系？”
桓汇咬着牙，叹了口气，道：“李太医，你确定这孩子脑子没毛病？”
“这还真说不准。” 琰珽道。
“咳，阿玠是我亲自教的，脑子定没毛病。” 棪玠的伯父说道。
桓泽：“那周公之礼可有教否？”
桓润：“这需要教？这不是人之常情嘛！”
棪玠装傻道：“你们都在说什么？我怎么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