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了，毁灭吧
女人捏着手里的牌子，慢慢跟着前面的人的脚步移动，看着前方被迷雾遮挡的长队，猩红的眼底泛起浅浅涟漪。
“自由……”
她轻声呢喃。
“我主所在，即为自由。”
……
“你确定？！”
童希忽然站在路边不走了，扭头看向男人，眼睛瞪大，身体前倾。
“……我确定，”陈择悬下意识不太敢看童希的表情，“那个男孩给你看的东西应该是‘药’，在觉醒者眼里才会发光，……在普通人眼中就是块平平无奇的石头。”
所以我不是觉醒者，只是个普通人？……
童希石化般顿在原地。
仿佛已经预见了自己的结局，没有金手指，没有觉醒技能，还拿什么打脸逆袭当爽文女强人，妥妥的炮灰剧本。
脑子里不由自主的播放起了悲情BGM。
[寒心……]
[真正的心寒不是大吵大闹……]
[真正的失望不是泪流满面……]
“……不过你也别气馁，普通人也可以通过抽签的方式进入我们集团，在集团里和觉醒者一起共事，表现好，立功的话，会有机会觉醒的。”陈择悬安慰道。
说完，女孩的死鱼脸‘唰’得一下消失，上前一步，极其热情真挚的拉住了他的手：“真的吗？大师，不愧是我看好的集团，我们去哪里抽签加入？”
陈择悬：“……”我好像还没开始介绍我们集团？
“你有什么想问的？”陈择悬抽了抽嘴，领着童希一边向着一个方向走去一边问道。
“大师，我想问问觉醒者具体有什么特别之处？”童希现在迫切想要知道这个新世界的战斗体系。
“有些NPC从小说中醒来后会觉醒能力，同时会在身上留下特殊形状的痕迹。”陈择悬说着，指了指自己脖子上的水滴印记，示意道：“这种能力是不随着我们跨越小说而消失的。”
“什么叫不随着跨越小说而消失？”童希感觉这个说法有些奇怪，问道。
“打个比方，一个修仙世界的NPC，他在修仙世界的时候是不是可以腾云架雾，精通各种法术？”陈择悬说完看向童希。
童希点点头表示肯定。
“那你觉得，他‘醒’来后，来到一个校园文的小说世界，他还能修习仙法吗？”
“……不能吗？”童希顿了顿，脑子又开始犯病。
[她，本是修仙界的第一天才，却不慎在渡劫时被雷劈中，穿越到了一个十八线黑红小明星身上，于是她拿出空间里的灵泉，灵果，开启了一条逆袭打脸的爽文之路……]
修仙古穿今小说不都这么写的吗？……
“……”陈择悬看着童希略微放空的表情，就知道她肯定又在想些乱七八糟的。
顿了顿，他转移话题道：“修仙文的NPC一旦离开自己所在的小说，就是个普通人，除非他觉醒了能力。”
“而觉醒者觉醒的能力，无论到任何小说里，都能够使用。”陈择悬说着，抬起手，在手心聚集了一团雾气，他脖颈处的水滴咒印微微发亮，接着这团雾气开始翻滚，变换不同形状。
“我靠，牛逼啊！”童希看着悬浮在他手上变换不停的雾气，一时没注意把心里话脱口而出。
虽然以前看过各式各样的玄幻小说，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在自己面前展示异能。
童希激动得心砰砰直跳。
妈的，怎么这么牛。
陈择悬在她心中的形象又高大不少。
她上前两步，亲切的托起陈择悬的一只手，像扶老奶奶过马路的那种姿势一样搀扶着他，“陈大师说了这么多一定很累吧，来，我扶着您走。”
“咳咳……”陈择悬吓了一跳，连忙收回雾气，抽出了自己的手，“不用不用，你好好听我说话就行。”
“YES！sir！”童希立马收回手，挺直腰背，露出八颗大白牙，站在他身旁，对他敬了个礼。
“……”面对童希热情的视线，陈择悬努力控制住抽搐的嘴角，表情僵硬的对她点了点头。
“我们集团，就是专门收留不同小说中产生自我意识的NPPC们辗转在各个小说里收集能够稳定自身意识的‘药’。”陈择悬继续给她介绍集团的情况：“这种‘药’对于我们来说，就和食物一样，如果一个NPC醒来后，长时间没有服用‘药’，就会消失。”
童希闻言皱了皱眉，激动的心情稍微平复了一些，问道：“……消失？”
“是的，没有‘药’，我们就不能保持自我意识，会变得神志不清意，接着身体会跟随意识一起消散。”
“消失，对于我们这种已经‘醒’来一次NPC来说，就是死亡。”顿了顿，陈择悬强调道：“是不可逆的死亡。”
不可逆的死亡啊……
童希眨了眨眼，犹豫道“……那我要是没中签，是不是也会消失？”
“……是的。”
童希感觉自己的心又开始发凉。
[寒心……]
[真正的心寒不是大吵大闹……]
[真正的失望不是泪流满面……]
正当她准备继续问些什么的时候，陈择悬看着前方，突然停了下来。
“我们到了。”
童希这才注意到他们已经走到了一个类似营地的地方，正前方有一个高耸的白塔，塔身绘制着奇怪的咒文，这咒文给她一种莫名的熟悉感，但想不清在哪看到过。
塔下方有很多小摊，摊前排着长长的队伍，四周许多穿着白袍的人在巡逻。
“那些就是普通人抽签的队伍，你可以去排队了。”陈择悬指了指那些摊位前的长队，顿了顿，又提醒道“排队的时候不要和周围的人交谈，不要和巡逻的工作人员起冲突，不然，可能会直接取消抽签资格。”
本来他把人带过来就够了，但是想到童希跳脱的性格，他还是忍不住多说了几句。
“好的，谢谢大师！我……”
“行了行了，你快去吧。”陈择悬连忙上前将她的话打断，推着她往排队抽签的地方去，他生怕童希一会在这个人来人往的地方给他敬礼，那他估计会在同事面前社死一个星期。
他感觉送一趟童希比他过去三个月加起来还累，只想赶快把她送进去，结束这一切。
“……好的吧”童希似乎察觉到了陈择悬不太想搭理她，配合着他往营地里走。
越往里走，她才看清了排队的有多少人，好家伙，一列队伍起码上百人啊…
童希眼皮一跳，感觉中签的压力巨大。
这样想着，她在脑子里开始给自己加油打气。
[哎~~~]
[开~心的锣~鼓敲出年年的喜庆~]
[好~看的舞~蹈送来天天的欢腾~]
[阳~光的油~彩涂红了今天的日子哟~]
[生~活的花~朵是我们的笑容~]
配合着脑子里响起的喜庆BGM，即使面对着长长的抽签队伍，童希觉得自己又行了。
正当她准备上前排队时，就被一股浓郁又熟悉的腥臭味冲满鼻子，直接反呕一声，她不由退后一步，皱着眉抬手捂住鼻子。
然后她就发现好像只有自己能闻到这股腥臭味。
周围排队的普通人都面色如常，就连巡逻的白袍人士都没感觉到这股气味，反而被她突如其来的动作吸引，看了她好几眼。
童希：“……”怎么搞得我还不像正常人了？
她默默放下捂住鼻子的手，控制住快被熏晕的表情，向着远离臭味的地方走去，想找个没那么臭的队伍排队。
终于，她在这个营地的边缘找到了一个队伍，排队的人挺多，但起码不臭，童希发现越靠近中间的队伍，那股腥臭味就越浓郁。
不太对劲。
童希有种不太好的预感，她现在能够肯定，那股臭味，就是自己之前在黑暗通道里面闻到的那股味道。
为什么会在这里也闻到？
这股臭味究竟是什么？
为什么只有自己一个人能闻到？
童希低头排着队，微微垂下眼睛，思绪万千。
“砰——”
一声剧烈的爆炸声打断了童希的思绪，她愣了一下，眨了眨眼，抬头看去。
只见刚刚她觉得奇臭无比的地方升起来一道通天的紫红色光柱，紫红色光柱周围时不时出现一道道蓝色的细小闪电。
一个穿着黑色斗篷的女人凌空立在光柱旁，手心里有一团紫色的闪电团。
似乎是由于爆炸还是别的原因，此时笼罩在营地中的白雾悉数散去，呈现出营地最真实的样貌。
童希这才看清半空中女人的脸，她有一双猩红的眼睛，及腰的银白色长发微卷披在肩膀后，眼睛下方有一个闪电状的纹路。
这是，觉醒者？
但她没有穿白色袍子，反而穿了件黑色斗篷，难不成她不是工作人员？
不待童希细想，半空中的女人开口说话了：“星辰将至，吾主当归。”声音与精致的外貌不符，有些嘶哑。
随着她的话音落下，十多个刚刚在队伍里面排队的普通人被她抓上了半空，这些人还没来得及哀嚎，就被光柱发出的几道蓝色闪电覆盖，紧接着就失去意识，一动不动的悬浮在半空中。
不对！
童希抬头望着上方，瞳孔一缩，他们在消失！
这些普通人的身体，像沙砾被风吹散一般消散着，从脚到脑袋，不一会，半空中就没了他们的身影。
“消失，就是彻底的死亡。”童希又想起了陈择悬的这句话，听是一回事，此时此刻亲眼看见又是一回事，她不由得有些腿脚发软。
这些人的消失像一个信号，原本排队的人突然开始四处逃散，整个营地突然变得混乱。
“敢在集团的安全区献祭，你们静修会真是找死！”一道甜美的声音响起，半空中又出现了一位穿着白袍的妇人，左边的肩膀上站着一只乌鸦。
妇人有着一双墨绿色的眼睛，头发编了一条粗长的麻花辫垂在脚下，脸上并没有表示觉醒者的印记。
想来应该在她的身上，童希下意识看了看她被白袍遮住的脖颈和垂在身侧手，发现她的白袍与其他人的不太一样，下摆处绣着金边。
这个妇人在集团的职位应该不低。
“所有集团的员工，稳定好营地秩序，不要造成过大的伤亡！”甜美的声音还在继续说话，童希这才发现说话的不是妇人，而是妇人肩膀上的乌鸦。
看样子半空这的这两个人应该会有一场大战。
童希瞅了瞅半空中对峙着的两个女人，眨下眼，扭头拔腿就跑。
虽然很想继续看下去，这毕竟是童希第一次接触觉醒者之间的战斗，更何况看样子这俩人应该很厉害。
但也得有命看才行啊！
感觉她俩随便从指缝里露出来的一招半式都能把自己给噶了……
突然，脑袋里又开始不由自主的响起了歌声。
[爱上你~是我的错~]
[可是离~开又舍不得~]
[听着你~为我写的歌~]
[好难过~]
妈的，自己在这绝命跑酷，这狗脑子又在这放什么狗屁情歌。
伴随着脑子里响起的悲伤情歌，童希快速侧身躲开迎面而来差点撞上她的普通人。整个动作在情歌的加持下就像开了0.5倍速一样。
就像在拍唯美MV，脑子里冒出这样的想法，童希脚一顿，差点摔倒。
在童希一边往外围跑一边和脑海里的情歌作斗争的时候，一股腥臭味扑面而来，她大感不妙，连忙跑到了最近的一个摊位后，以摊位的桌子为掩体，躲在后面。
周围不知怎么了，突然变得极为安静，原本喧嚣不止的普通人群像是都消失了一样，童希躲在桌子后面，不敢探头去望，因为那股腥臭味还没消失。
“哒—哒—哒—”
不远处传来脚步声，伴随着脚步声越来越近，那股腥臭味也越来越浓。
童希怀疑这个人是那个黑斗篷女人的同伙。
千万不要发现我…，千万不要发现我…。
童希背靠桌子，强忍着被腥臭味熏得呕吐的冲动，低头在心里祈祷。
但祈祷毛用没有。
因为她发现那个人停在了她所在的桌子前。
更搞的是她的脑子里还在播放着悲情BGM。
[如果说~我说如果~]
[我们还~能重新来过~]
[不去计~较谁对谁错~]
[该怎么做~]
歇斯底里的歌声冲击着她的脑膜，后面还站着一个散发着恶臭可能想把她噶了的人。
童希现在又想哭又想吐。
妈的。
她叹了口气，肩膀垮了下来，累了，赶紧的，毁灭吧。
“自由……”
她轻声呢喃。
“我主所在，即为自由。”
……
“你确定？！”
童希忽然站在路边不走了，扭头看向男人，眼睛瞪大，身体前倾。
“……我确定，”陈择悬下意识不太敢看童希的表情，“那个男孩给你看的东西应该是‘药’，在觉醒者眼里才会发光，……在普通人眼中就是块平平无奇的石头。”
所以我不是觉醒者，只是个普通人？……
童希石化般顿在原地。
仿佛已经预见了自己的结局，没有金手指，没有觉醒技能，还拿什么打脸逆袭当爽文女强人，妥妥的炮灰剧本。
脑子里不由自主的播放起了悲情BGM。
[寒心……]
[真正的心寒不是大吵大闹……]
[真正的失望不是泪流满面……]
“……不过你也别气馁，普通人也可以通过抽签的方式进入我们集团，在集团里和觉醒者一起共事，表现好，立功的话，会有机会觉醒的。”陈择悬安慰道。
说完，女孩的死鱼脸‘唰’得一下消失，上前一步，极其热情真挚的拉住了他的手：“真的吗？大师，不愧是我看好的集团，我们去哪里抽签加入？”
陈择悬：“……”我好像还没开始介绍我们集团？
“你有什么想问的？”陈择悬抽了抽嘴，领着童希一边向着一个方向走去一边问道。
“大师，我想问问觉醒者具体有什么特别之处？”童希现在迫切想要知道这个新世界的战斗体系。
“有些NPC从小说中醒来后会觉醒能力，同时会在身上留下特殊形状的痕迹。”陈择悬说着，指了指自己脖子上的水滴印记，示意道：“这种能力是不随着我们跨越小说而消失的。”
“什么叫不随着跨越小说而消失？”童希感觉这个说法有些奇怪，问道。
“打个比方，一个修仙世界的NPC，他在修仙世界的时候是不是可以腾云架雾，精通各种法术？”陈择悬说完看向童希。
童希点点头表示肯定。
“那你觉得，他‘醒’来后，来到一个校园文的小说世界，他还能修习仙法吗？”
“……不能吗？”童希顿了顿，脑子又开始犯病。
[她，本是修仙界的第一天才，却不慎在渡劫时被雷劈中，穿越到了一个十八线黑红小明星身上，于是她拿出空间里的灵泉，灵果，开启了一条逆袭打脸的爽文之路……]
修仙古穿今小说不都这么写的吗？……
“……”陈择悬看着童希略微放空的表情，就知道她肯定又在想些乱七八糟的。
顿了顿，他转移话题道：“修仙文的NPC一旦离开自己所在的小说，就是个普通人，除非他觉醒了能力。”
“而觉醒者觉醒的能力，无论到任何小说里，都能够使用。”陈择悬说着，抬起手，在手心聚集了一团雾气，他脖颈处的水滴咒印微微发亮，接着这团雾气开始翻滚，变换不同形状。
“我靠，牛逼啊！”童希看着悬浮在他手上变换不停的雾气，一时没注意把心里话脱口而出。
虽然以前看过各式各样的玄幻小说，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在自己面前展示异能。
童希激动得心砰砰直跳。
妈的，怎么这么牛。
陈择悬在她心中的形象又高大不少。
她上前两步，亲切的托起陈择悬的一只手，像扶老奶奶过马路的那种姿势一样搀扶着他，“陈大师说了这么多一定很累吧，来，我扶着您走。”
“咳咳……”陈择悬吓了一跳，连忙收回雾气，抽出了自己的手，“不用不用，你好好听我说话就行。”
“YES！sir！”童希立马收回手，挺直腰背，露出八颗大白牙，站在他身旁，对他敬了个礼。
“……”面对童希热情的视线，陈择悬努力控制住抽搐的嘴角，表情僵硬的对她点了点头。
“我们集团，就是专门收留不同小说中产生自我意识的NPPC们辗转在各个小说里收集能够稳定自身意识的‘药’。”陈择悬继续给她介绍集团的情况：“这种‘药’对于我们来说，就和食物一样，如果一个NPC醒来后，长时间没有服用‘药’，就会消失。”
童希闻言皱了皱眉，激动的心情稍微平复了一些，问道：“……消失？”
“是的，没有‘药’，我们就不能保持自我意识，会变得神志不清意，接着身体会跟随意识一起消散。”
“消失，对于我们这种已经‘醒’来一次NPC来说，就是死亡。”顿了顿，陈择悬强调道：“是不可逆的死亡。”
不可逆的死亡啊……
童希眨了眨眼，犹豫道“……那我要是没中签，是不是也会消失？”
“……是的。”
童希感觉自己的心又开始发凉。
[寒心……]
[真正的心寒不是大吵大闹……]
[真正的失望不是泪流满面……]
正当她准备继续问些什么的时候，陈择悬看着前方，突然停了下来。
“我们到了。”
童希这才注意到他们已经走到了一个类似营地的地方，正前方有一个高耸的白塔，塔身绘制着奇怪的咒文，这咒文给她一种莫名的熟悉感，但想不清在哪看到过。
塔下方有很多小摊，摊前排着长长的队伍，四周许多穿着白袍的人在巡逻。
“那些就是普通人抽签的队伍，你可以去排队了。”陈择悬指了指那些摊位前的长队，顿了顿，又提醒道“排队的时候不要和周围的人交谈，不要和巡逻的工作人员起冲突，不然，可能会直接取消抽签资格。”
本来他把人带过来就够了，但是想到童希跳脱的性格，他还是忍不住多说了几句。
“好的，谢谢大师！我……”
“行了行了，你快去吧。”陈择悬连忙上前将她的话打断，推着她往排队抽签的地方去，他生怕童希一会在这个人来人往的地方给他敬礼，那他估计会在同事面前社死一个星期。
他感觉送一趟童希比他过去三个月加起来还累，只想赶快把她送进去，结束这一切。
“……好的吧”童希似乎察觉到了陈择悬不太想搭理她，配合着他往营地里走。
越往里走，她才看清了排队的有多少人，好家伙，一列队伍起码上百人啊…
童希眼皮一跳，感觉中签的压力巨大。
这样想着，她在脑子里开始给自己加油打气。
[哎~~~]
[开~心的锣~鼓敲出年年的喜庆~]
[好~看的舞~蹈送来天天的欢腾~]
[阳~光的油~彩涂红了今天的日子哟~]
[生~活的花~朵是我们的笑容~]
配合着脑子里响起的喜庆BGM，即使面对着长长的抽签队伍，童希觉得自己又行了。
正当她准备上前排队时，就被一股浓郁又熟悉的腥臭味冲满鼻子，直接反呕一声，她不由退后一步，皱着眉抬手捂住鼻子。
然后她就发现好像只有自己能闻到这股腥臭味。
周围排队的普通人都面色如常，就连巡逻的白袍人士都没感觉到这股气味，反而被她突如其来的动作吸引，看了她好几眼。
童希：“……”怎么搞得我还不像正常人了？
她默默放下捂住鼻子的手，控制住快被熏晕的表情，向着远离臭味的地方走去，想找个没那么臭的队伍排队。
终于，她在这个营地的边缘找到了一个队伍，排队的人挺多，但起码不臭，童希发现越靠近中间的队伍，那股腥臭味就越浓郁。
不太对劲。
童希有种不太好的预感，她现在能够肯定，那股臭味，就是自己之前在黑暗通道里面闻到的那股味道。
为什么会在这里也闻到？
这股臭味究竟是什么？
为什么只有自己一个人能闻到？
童希低头排着队，微微垂下眼睛，思绪万千。
“砰——”
一声剧烈的爆炸声打断了童希的思绪，她愣了一下，眨了眨眼，抬头看去。
只见刚刚她觉得奇臭无比的地方升起来一道通天的紫红色光柱，紫红色光柱周围时不时出现一道道蓝色的细小闪电。
一个穿着黑色斗篷的女人凌空立在光柱旁，手心里有一团紫色的闪电团。
似乎是由于爆炸还是别的原因，此时笼罩在营地中的白雾悉数散去，呈现出营地最真实的样貌。
童希这才看清半空中女人的脸，她有一双猩红的眼睛，及腰的银白色长发微卷披在肩膀后，眼睛下方有一个闪电状的纹路。
这是，觉醒者？
但她没有穿白色袍子，反而穿了件黑色斗篷，难不成她不是工作人员？
不待童希细想，半空中的女人开口说话了：“星辰将至，吾主当归。”声音与精致的外貌不符，有些嘶哑。
随着她的话音落下，十多个刚刚在队伍里面排队的普通人被她抓上了半空，这些人还没来得及哀嚎，就被光柱发出的几道蓝色闪电覆盖，紧接着就失去意识，一动不动的悬浮在半空中。
不对！
童希抬头望着上方，瞳孔一缩，他们在消失！
这些普通人的身体，像沙砾被风吹散一般消散着，从脚到脑袋，不一会，半空中就没了他们的身影。
“消失，就是彻底的死亡。”童希又想起了陈择悬的这句话，听是一回事，此时此刻亲眼看见又是一回事，她不由得有些腿脚发软。
这些人的消失像一个信号，原本排队的人突然开始四处逃散，整个营地突然变得混乱。
“敢在集团的安全区献祭，你们静修会真是找死！”一道甜美的声音响起，半空中又出现了一位穿着白袍的妇人，左边的肩膀上站着一只乌鸦。
妇人有着一双墨绿色的眼睛，头发编了一条粗长的麻花辫垂在脚下，脸上并没有表示觉醒者的印记。
想来应该在她的身上，童希下意识看了看她被白袍遮住的脖颈和垂在身侧手，发现她的白袍与其他人的不太一样，下摆处绣着金边。
这个妇人在集团的职位应该不低。
“所有集团的员工，稳定好营地秩序，不要造成过大的伤亡！”甜美的声音还在继续说话，童希这才发现说话的不是妇人，而是妇人肩膀上的乌鸦。
看样子半空这的这两个人应该会有一场大战。
童希瞅了瞅半空中对峙着的两个女人，眨下眼，扭头拔腿就跑。
虽然很想继续看下去，这毕竟是童希第一次接触觉醒者之间的战斗，更何况看样子这俩人应该很厉害。
但也得有命看才行啊！
感觉她俩随便从指缝里露出来的一招半式都能把自己给噶了……
突然，脑袋里又开始不由自主的响起了歌声。
[爱上你~是我的错~]
[可是离~开又舍不得~]
[听着你~为我写的歌~]
[好难过~]
妈的，自己在这绝命跑酷，这狗脑子又在这放什么狗屁情歌。
伴随着脑子里响起的悲伤情歌，童希快速侧身躲开迎面而来差点撞上她的普通人。整个动作在情歌的加持下就像开了0.5倍速一样。
就像在拍唯美MV，脑子里冒出这样的想法，童希脚一顿，差点摔倒。
在童希一边往外围跑一边和脑海里的情歌作斗争的时候，一股腥臭味扑面而来，她大感不妙，连忙跑到了最近的一个摊位后，以摊位的桌子为掩体，躲在后面。
周围不知怎么了，突然变得极为安静，原本喧嚣不止的普通人群像是都消失了一样，童希躲在桌子后面，不敢探头去望，因为那股腥臭味还没消失。
“哒—哒—哒—”
不远处传来脚步声，伴随着脚步声越来越近，那股腥臭味也越来越浓。
童希怀疑这个人是那个黑斗篷女人的同伙。
千万不要发现我…，千万不要发现我…。
童希背靠桌子，强忍着被腥臭味熏得呕吐的冲动，低头在心里祈祷。
但祈祷毛用没有。
因为她发现那个人停在了她所在的桌子前。
更搞的是她的脑子里还在播放着悲情BGM。
[如果说~我说如果~]
[我们还~能重新来过~]
[不去计~较谁对谁错~]
[该怎么做~]
歇斯底里的歌声冲击着她的脑膜，后面还站着一个散发着恶臭可能想把她噶了的人。
童希现在又想哭又想吐。
妈的。
她叹了口气，肩膀垮了下来，累了，赶紧的，毁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