泛着白色的石子路只存在于久远的记忆，不变的是夜晚明朗的月光。
两人信步走了一段，因为一直保持着电话联系，互相都了解些近况，祁商有时候也会和霍佑晴说说工作室的几个活宝又干了什么趣事。
“你同学后来拿的什么去上课？还是龙虾吗？”
“在另外两个人的一致建议下，他买了一颗榴莲，并且承诺上完课带回来，当今天晚上的饭后水果。”
霍佑晴笑道：“好吃吗？”
“今天走得着急，便宜他们了。”
霍佑晴听他这么一说，突然反应过来，“你还没吃饭吧？”
“没关系，我还不饿。”
路灯下，女人的表情看得很清楚，祁商看她抿起唇，微扬起的一边唇角，形成一个可爱的小括号，“你开回去也要两个小时，到家都几点了，那时候觉得饿已经伤身体了。”
霍佑晴拍了拍祁商的胳膊，“走啦，去吃晚饭。”
“去哪吃？”祁商这样问着，脑子里已经开始想地方，霍佑晴的家离四季园不远，可以驱车往那边的美食街。
“我家。”女人说出了一个让他意外的答案。
祁商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霍佑晴拉上了他的手腕，在安静的夜里，一个人牵着一个人，快步地往回走去。
男人看着女人肆意翻飞的衣袂，他们经过一盏盏路灯，衣摆上美丽的蓝色花纹随着光影变换，泛出漂亮的光泽。
祁商觉得自己见到了世上最美的蝴蝶。
女人轻手轻脚地带着他进了门，穿过客厅在来到屋后，就听见了一声拉长的猫叫。
霍佑晴打开了屋后的照明，祁商才发现头上有一片玻璃顶，这里也是‘猫咪领地’。
“喵~”
“你怎么跑出来了。”霍佑晴弯腰摸了摸猫头，打开了后房的门，对祁商说道：“进来吧。”
“今天正好允欣过来住，就多买了点食材，都在冰箱里，我给你炒个饭吧。”霍佑晴打开冰箱找到了一包单冻虾仁一包杂菜。
祁商刚想让她别忙了，女人转过身对她笑到：“右手边就是餐厅，你可以先去那坐一会儿，炒饭很快的。”
“没关系，我就在这。”男人并没有动作，他贪恋地看着女人，“源乡很少看到你家这样的装修。”
田园风格的厨房充满生活气息，并且被打理得干净整洁。
“都是自己去选的材料，家具。装修的时候，每周都要跑家具城。”霍佑晴往碗里打了两颗鸡蛋。
女人抽了一双筷子，手里的碗被接了过去。
“我来吧。”祁商说。
霍佑晴笑着把筷子递到了他手里。
一刻钟后，女人将一盘喷香的炒饭端到了餐桌上，“你尝尝，好不好吃。”
祁商拿起勺子?了一口，很家常的味道，鲜香可口，“好吃。”
他本来不觉得，第一口食物进到胃里才发现是真的饿了。
犒劳完五脏庙，再怎么不舍也到了分别的时候。
祁商打开车门的时候，没有立刻坐进去，男人看着站在一旁准备目送自己离开的霍佑晴，轻抿了一下嘴唇。
这样突然的造访，无疑是是唐突且有失礼数的，如果还没有一个明确的理由，更叫不明不白。
“佑晴。”祁商唤了一声女人的名，“我知道这一次过来，有些冒昧，做出这样的举动之前，我也没有明确表达过自己的想法。”
女人眨了眨眼，对着祁商微微一笑，“所以……你想说什么？”
虽然出口的是疑问句，霍佑晴的眼里却不带一丝迷惑，她大概能猜到祁商接下来的话。
“我享受和你的默契，但是只有默契也是暧昧，我不想和你暧昧。”
祁商温柔地注视着霍佑晴，“所以我想说，我现在的行为是明确的追求，我想和你确定的是恋爱关系。你想要慢慢来，我就慢慢追。”
男人一口气说完，只觉得心擂如鼓。
霍佑晴听完祁商的话，轻舔了一下微干的嘴唇，“说完了？”
女人的目光对上祁商深邃的瞳孔，温柔道：“就没有遗漏的？”
“有。”也许是因为心跳太快，男人的呼吸声听得很明显，“还有，我喜欢你。”
祁商从来不知道，就么四个字，竟有这样的魔力。
说出口的瞬间，期待混合着紧张，杂糅成复杂的情绪，他明明觉得霍佑晴对自己也并非无意，却还是有在等待审判的感觉。
他看着霍佑晴往前走了一步，还是定在那里，隔着柔软的织物，女人给了他一个熨帖拥抱，“我知道。”
祁商的手未及揽上女人的腰际，满怀的温香已经抽离。
“回到家，记得和我打个电话。”霍佑晴道。
祁商心里算了下时间，“那要十点以后了，会不会吵醒你？”
“我可以等到你电话再睡。”
汽车缓缓驶离，夜色下的女人也回到了家里，二楼父母的房间还紧闭着，霍佑晴走进了自己卧室，就见妹妹双手抱胸，翘着二郎腿，正靠在床上看着门口。
“舍得回来啦？”
“啊，想起我可爱的妹妹，归心似箭。”
“信你。”顾允欣瞥了姐姐一眼，看她手里拿了一个白色的袋子问道：“这里面是什么？”
“他说是猫罐头。”
“猫罐头？”顾允欣狐疑地看着姐姐，“他没事送你这个干吗？我看不像。”
顾允欣一下坐了起来，把姐姐拉到了床边，“你拆开来看看。”
里面的东西，霍佑晴上楼的时候摸了一下，心里大概有数，真拆开的时候还是被惊艳到了。
那是一个传统工艺制作的手提包，雨后初晴的底色加上典雅的花纹，看上去十分精美。
打开包一看，里面码得整整齐齐一罐一罐还真是球球的口粮。
“送的挺别致啊。”顾允欣把罐头都拿了出来，“这也没什么牌子啊。”
霍佑晴看着姐妹，颇有些无奈，女人的手轻抚着那似蓝似绿的缎面，“而且这样的工艺，不是贴个牌子可以比的。”
“我就是一俗人。”顾允欣耸肩：“你现在喜欢他，他送什么都好的。”
女人没有说话，打开衣柜寻了一个空的收纳格，将祁商送的礼物放了进去。
“我去洗个澡。”
顾允欣看姐姐去了浴室，拿着罐头叠罗汉：“真是捉摸不透的女人。”
隔壁房间传来舅妈的声音：“不是洗好了吗？怎么又去洗澡了？”
顾允欣爬起床，对着门外回道：“天气热呀，又出汗了。”
“多大的人了，谈个恋爱跟早恋一样，偷偷摸摸的。”顾允欣小小声碎碎念地回了房，“都怪那个混蛋。”
霍佑晴当年满心欢喜地带着樊纾见了父母，哪里想到会是那样的结果，再来一段就怕到拿户口本登记的时候，她姐才愿意正式带上门。
听着浴室里的响声，顾允欣摸出了手机，打了两把尽力局，直打到困出了眼泪，姐姐才梳洗完毕。
顾允欣见她进来，把手里糟心的玩意一扔，揉了揉眼睛，“打得我累死了，睡觉睡觉。”
霍佑晴靠坐在床头，就着台灯的亮光，翻开了那本顾允欣说费脑子的书。
“姐，你不睡吗？九点多啦。”顾允欣问道，妹妹常年在源乡，已经习惯了早睡早起。
“你先睡吧，我再看一会儿。”
顾允欣“哦”了一声，朝着姐姐的方向侧躺着，沉入黑甜的梦乡之前，她迷迷糊糊地看着暖黄色灯光，给姐姐的侧脸镀了一层融融的金边。
‘真好看啊。’顾允欣想。
霍佑晴放下书，看着睡着后嘴角还带笑的妹妹，给她掖了掖只盖到肩的薄被，又拿起床头柜上的空调遥控器，往上调高了两度，才把注意力放回了那悬念丛生的案件推理中。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女人打了个哈欠，时间已经到了深夜，正好这个时候，放在枕头边的手机振动了两下。
霍佑晴动作很快地按下了接听键，怕吵醒睡着的家人，女人的声音很轻，“到家了？”
“到家了。”祁商说话的时候，正坐在电梯间的换鞋凳上，“困吗。”
“有点。”
“不多说了，你早点休息。”男人眼里满是柔情，“晚安。”
“嗯，你也是，明天还有工作。”
“好。”
祁商挂了电话，完全没有感觉到长途驾驶的劳顿，在电梯间里换好鞋，步履轻盈地进了门。
满面的落地窗里，江城市最好的夜景，不及今晚的源乡。
安静寂寥的水泥路上，只有他们的脚步声格外清晰。
蝴蝶在光影变幻间翩飞，引领着自己体会肆意、亲密、躁动与克制，最后又归于清澈纯然的幸福。
如何不叫人着迷？
祁商便带着这份着迷，沉沉睡去。
城市的深夜，总有人难眠，心有安处的人自不在其中。
不大的房间里，手机的亮光并不刺眼，枕边人带了耳机也听不见动静，王映颜却是转辗反侧。
女人一连翻了好几个身，突然就坐了起来，“你好睡觉了，明天不上班啦？”
男人只是看了她一眼。
夫妻俩过到一起还没七年，就已经没什么话了。
女人一把抢过丈夫的手机，“刘宇，人和你有什么关系？”
“是没什么关系。”刘宇理直气壮道，“没关系，还不能看了？”
王映颜白了丈夫一眼，话又哽在喉咙里，直接按了手机电源键，“睡觉了。”
男人嘴里嘟嘟囔囔，这才关灯躺下。
刘宇心里的懊悔，没人能说，如果读书的时候没有左摇右摆，胆子再大一点，他们明明是可以有关系的。
霍佑晴毕业以后，只和几个同寝室的还有来往。
人过的怎么样也只存于那些室友的嘴里，然而随着时间流逝，渐渐的都没了消息。
刘宇和她同系不同班，大三以后都在实习，课又少，最后一次见到霍佑晴，是在毕业典礼上。
那个学年，他们有几次为数不多的偶遇，看着她一点点变化，自己身边有了王映颜，已经回不去了。
和霍佑晴的关系，止步相识，也仅有不足为人道的相识。
本来没有什么，真的没有什么。
他不过是看到那样一个较从前更加漂亮的霍佑晴时，控制不住地去假设，去幻想而已。
哪怕热度不在，刘宇依旧时不时地要刷一下那条视频，看一看评论，终于翻到那样的留言。
“这个姐姐，我和同学出去旅游时见过，她有男朋友啦，配到我原地磕CP。”
刘宇看完，收起了评论区，认命地想，再好也和他无关了。
两人信步走了一段，因为一直保持着电话联系，互相都了解些近况，祁商有时候也会和霍佑晴说说工作室的几个活宝又干了什么趣事。
“你同学后来拿的什么去上课？还是龙虾吗？”
“在另外两个人的一致建议下，他买了一颗榴莲，并且承诺上完课带回来，当今天晚上的饭后水果。”
霍佑晴笑道：“好吃吗？”
“今天走得着急，便宜他们了。”
霍佑晴听他这么一说，突然反应过来，“你还没吃饭吧？”
“没关系，我还不饿。”
路灯下，女人的表情看得很清楚，祁商看她抿起唇，微扬起的一边唇角，形成一个可爱的小括号，“你开回去也要两个小时，到家都几点了，那时候觉得饿已经伤身体了。”
霍佑晴拍了拍祁商的胳膊，“走啦，去吃晚饭。”
“去哪吃？”祁商这样问着，脑子里已经开始想地方，霍佑晴的家离四季园不远，可以驱车往那边的美食街。
“我家。”女人说出了一个让他意外的答案。
祁商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霍佑晴拉上了他的手腕，在安静的夜里，一个人牵着一个人，快步地往回走去。
男人看着女人肆意翻飞的衣袂，他们经过一盏盏路灯，衣摆上美丽的蓝色花纹随着光影变换，泛出漂亮的光泽。
祁商觉得自己见到了世上最美的蝴蝶。
女人轻手轻脚地带着他进了门，穿过客厅在来到屋后，就听见了一声拉长的猫叫。
霍佑晴打开了屋后的照明，祁商才发现头上有一片玻璃顶，这里也是‘猫咪领地’。
“喵~”
“你怎么跑出来了。”霍佑晴弯腰摸了摸猫头，打开了后房的门，对祁商说道：“进来吧。”
“今天正好允欣过来住，就多买了点食材，都在冰箱里，我给你炒个饭吧。”霍佑晴打开冰箱找到了一包单冻虾仁一包杂菜。
祁商刚想让她别忙了，女人转过身对她笑到：“右手边就是餐厅，你可以先去那坐一会儿，炒饭很快的。”
“没关系，我就在这。”男人并没有动作，他贪恋地看着女人，“源乡很少看到你家这样的装修。”
田园风格的厨房充满生活气息，并且被打理得干净整洁。
“都是自己去选的材料，家具。装修的时候，每周都要跑家具城。”霍佑晴往碗里打了两颗鸡蛋。
女人抽了一双筷子，手里的碗被接了过去。
“我来吧。”祁商说。
霍佑晴笑着把筷子递到了他手里。
一刻钟后，女人将一盘喷香的炒饭端到了餐桌上，“你尝尝，好不好吃。”
祁商拿起勺子?了一口，很家常的味道，鲜香可口，“好吃。”
他本来不觉得，第一口食物进到胃里才发现是真的饿了。
犒劳完五脏庙，再怎么不舍也到了分别的时候。
祁商打开车门的时候，没有立刻坐进去，男人看着站在一旁准备目送自己离开的霍佑晴，轻抿了一下嘴唇。
这样突然的造访，无疑是是唐突且有失礼数的，如果还没有一个明确的理由，更叫不明不白。
“佑晴。”祁商唤了一声女人的名，“我知道这一次过来，有些冒昧，做出这样的举动之前，我也没有明确表达过自己的想法。”
女人眨了眨眼，对着祁商微微一笑，“所以……你想说什么？”
虽然出口的是疑问句，霍佑晴的眼里却不带一丝迷惑，她大概能猜到祁商接下来的话。
“我享受和你的默契，但是只有默契也是暧昧，我不想和你暧昧。”
祁商温柔地注视着霍佑晴，“所以我想说，我现在的行为是明确的追求，我想和你确定的是恋爱关系。你想要慢慢来，我就慢慢追。”
男人一口气说完，只觉得心擂如鼓。
霍佑晴听完祁商的话，轻舔了一下微干的嘴唇，“说完了？”
女人的目光对上祁商深邃的瞳孔，温柔道：“就没有遗漏的？”
“有。”也许是因为心跳太快，男人的呼吸声听得很明显，“还有，我喜欢你。”
祁商从来不知道，就么四个字，竟有这样的魔力。
说出口的瞬间，期待混合着紧张，杂糅成复杂的情绪，他明明觉得霍佑晴对自己也并非无意，却还是有在等待审判的感觉。
他看着霍佑晴往前走了一步，还是定在那里，隔着柔软的织物，女人给了他一个熨帖拥抱，“我知道。”
祁商的手未及揽上女人的腰际，满怀的温香已经抽离。
“回到家，记得和我打个电话。”霍佑晴道。
祁商心里算了下时间，“那要十点以后了，会不会吵醒你？”
“我可以等到你电话再睡。”
汽车缓缓驶离，夜色下的女人也回到了家里，二楼父母的房间还紧闭着，霍佑晴走进了自己卧室，就见妹妹双手抱胸，翘着二郎腿，正靠在床上看着门口。
“舍得回来啦？”
“啊，想起我可爱的妹妹，归心似箭。”
“信你。”顾允欣瞥了姐姐一眼，看她手里拿了一个白色的袋子问道：“这里面是什么？”
“他说是猫罐头。”
“猫罐头？”顾允欣狐疑地看着姐姐，“他没事送你这个干吗？我看不像。”
顾允欣一下坐了起来，把姐姐拉到了床边，“你拆开来看看。”
里面的东西，霍佑晴上楼的时候摸了一下，心里大概有数，真拆开的时候还是被惊艳到了。
那是一个传统工艺制作的手提包，雨后初晴的底色加上典雅的花纹，看上去十分精美。
打开包一看，里面码得整整齐齐一罐一罐还真是球球的口粮。
“送的挺别致啊。”顾允欣把罐头都拿了出来，“这也没什么牌子啊。”
霍佑晴看着姐妹，颇有些无奈，女人的手轻抚着那似蓝似绿的缎面，“而且这样的工艺，不是贴个牌子可以比的。”
“我就是一俗人。”顾允欣耸肩：“你现在喜欢他，他送什么都好的。”
女人没有说话，打开衣柜寻了一个空的收纳格，将祁商送的礼物放了进去。
“我去洗个澡。”
顾允欣看姐姐去了浴室，拿着罐头叠罗汉：“真是捉摸不透的女人。”
隔壁房间传来舅妈的声音：“不是洗好了吗？怎么又去洗澡了？”
顾允欣爬起床，对着门外回道：“天气热呀，又出汗了。”
“多大的人了，谈个恋爱跟早恋一样，偷偷摸摸的。”顾允欣小小声碎碎念地回了房，“都怪那个混蛋。”
霍佑晴当年满心欢喜地带着樊纾见了父母，哪里想到会是那样的结果，再来一段就怕到拿户口本登记的时候，她姐才愿意正式带上门。
听着浴室里的响声，顾允欣摸出了手机，打了两把尽力局，直打到困出了眼泪，姐姐才梳洗完毕。
顾允欣见她进来，把手里糟心的玩意一扔，揉了揉眼睛，“打得我累死了，睡觉睡觉。”
霍佑晴靠坐在床头，就着台灯的亮光，翻开了那本顾允欣说费脑子的书。
“姐，你不睡吗？九点多啦。”顾允欣问道，妹妹常年在源乡，已经习惯了早睡早起。
“你先睡吧，我再看一会儿。”
顾允欣“哦”了一声，朝着姐姐的方向侧躺着，沉入黑甜的梦乡之前，她迷迷糊糊地看着暖黄色灯光，给姐姐的侧脸镀了一层融融的金边。
‘真好看啊。’顾允欣想。
霍佑晴放下书，看着睡着后嘴角还带笑的妹妹，给她掖了掖只盖到肩的薄被，又拿起床头柜上的空调遥控器，往上调高了两度，才把注意力放回了那悬念丛生的案件推理中。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女人打了个哈欠，时间已经到了深夜，正好这个时候，放在枕头边的手机振动了两下。
霍佑晴动作很快地按下了接听键，怕吵醒睡着的家人，女人的声音很轻，“到家了？”
“到家了。”祁商说话的时候，正坐在电梯间的换鞋凳上，“困吗。”
“有点。”
“不多说了，你早点休息。”男人眼里满是柔情，“晚安。”
“嗯，你也是，明天还有工作。”
“好。”
祁商挂了电话，完全没有感觉到长途驾驶的劳顿，在电梯间里换好鞋，步履轻盈地进了门。
满面的落地窗里，江城市最好的夜景，不及今晚的源乡。
安静寂寥的水泥路上，只有他们的脚步声格外清晰。
蝴蝶在光影变幻间翩飞，引领着自己体会肆意、亲密、躁动与克制，最后又归于清澈纯然的幸福。
如何不叫人着迷？
祁商便带着这份着迷，沉沉睡去。
城市的深夜，总有人难眠，心有安处的人自不在其中。
不大的房间里，手机的亮光并不刺眼，枕边人带了耳机也听不见动静，王映颜却是转辗反侧。
女人一连翻了好几个身，突然就坐了起来，“你好睡觉了，明天不上班啦？”
男人只是看了她一眼。
夫妻俩过到一起还没七年，就已经没什么话了。
女人一把抢过丈夫的手机，“刘宇，人和你有什么关系？”
“是没什么关系。”刘宇理直气壮道，“没关系，还不能看了？”
王映颜白了丈夫一眼，话又哽在喉咙里，直接按了手机电源键，“睡觉了。”
男人嘴里嘟嘟囔囔，这才关灯躺下。
刘宇心里的懊悔，没人能说，如果读书的时候没有左摇右摆，胆子再大一点，他们明明是可以有关系的。
霍佑晴毕业以后，只和几个同寝室的还有来往。
人过的怎么样也只存于那些室友的嘴里，然而随着时间流逝，渐渐的都没了消息。
刘宇和她同系不同班，大三以后都在实习，课又少，最后一次见到霍佑晴，是在毕业典礼上。
那个学年，他们有几次为数不多的偶遇，看着她一点点变化，自己身边有了王映颜，已经回不去了。
和霍佑晴的关系，止步相识，也仅有不足为人道的相识。
本来没有什么，真的没有什么。
他不过是看到那样一个较从前更加漂亮的霍佑晴时，控制不住地去假设，去幻想而已。
哪怕热度不在，刘宇依旧时不时地要刷一下那条视频，看一看评论，终于翻到那样的留言。
“这个姐姐，我和同学出去旅游时见过，她有男朋友啦，配到我原地磕CP。”
刘宇看完，收起了评论区，认命地想，再好也和他无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