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郁是个在很多方面有些迟钝的人。
2010年伴随着期末冲刺一起到来。
忙碌的课程复习让她没有时间去回忆平安夜那晚莫名的心跳。
每天照旧和陈以南一起上下学，照旧是两个人各听各的耳机，或是偶尔聊几句。
一切如常。
1月第一周。
高一各班主任分发了分科填报名单，要求同学们在一周之内家长签字上交分科意向。
这给本就忙碌的期末考来临氛围更增加了一丝紧张。
终于走到高中的第一座独木桥上。
往日的同窗之间开始了暗自比较。
大家心知肚明，基本上都是冲着理科班去的。
所以都是竞争对手。
相比之下。
每个班零星的一些选择“文科”的同学，就显得格格不入，好些人甚至不愿意透露自己的分科意向。
毕竟，这里是理科优胜学校。
文洁已经被文理分科困扰了几天，她知道自己理综相对还是有些薄弱，如果学文科会轻松许多，数学也会成为加分项。
可就是无法下定决心。
“言郁，你确定选择文科吗？”
晚餐后的休息时间，她们在操场散着步。
“对啊。”
女生回答得干脆，不带任何犹豫。
言郁从李生康第一次提到文理分科的事情，下意识选择的就是文科。
她知道自己薄弱的地方和可以成为加分的地方。
如果能选择能让自己轻松，何必要这么累。
这些天也碰到不少班内班外的人问她分科的事情。
醉翁之意不在酒，后面都会拐着弯地问一嘴。
“那陈以南选择的是理科高分班吧？”
大家都默认了他俩的兄妹关系。
陈以南自从那次对她说“我以后什么都告诉你”后，就真的言出必行，每个决定都跟言郁说。
不管她想不想知道。
“我这次元旦晚会会参加。”
“哦，好。”
“你说我弹什么曲目好？”
“都行。”
“文理分科，我选的竞赛班。”
“嗯…诶？”
她是后来才知道那天从海岛回来后，陈以南和他爸爸的那场谈话。
陈以南明确了如果要参加，自己只想参加国际物理奥林匹克竞赛。陈翰平知道三中的强项是数学，内心却开心于儿子跟自己一样是硬骨头。
但并没有表现。
默许了陈以南可以朝这个方向努力，不过作为交换条件，数学竞赛也不能放弃。
除非在此之前可以率先进入物理竞赛国训队。
陈以南退队之前的成绩已经很优异，不用参加入班测试就可以直接进入竞赛班。
所以大家都误以为他没有选择竞赛班。
只有言郁知道陈以南的分科选择。
又因为全校同学里只有她知道。
这些天每当有人问起她，陈以南是不是选择的高分班，她只能含含糊糊的回复“啊…可能吧。”
毕竟是个人私事，言郁自觉不应该代为作答。
在风云人物面前，连分科意向都成为了八卦的谈资。
很多人加倍努力试图挤进仅有的几个高分班成为陈以南的同班同学，于是像文洁这类还在犹豫选文还是选理的同学。
根本无足轻重。
言郁看出来了文洁的纠结。
她们俩的成绩不相上下，理综却有些差距，不过言郁知道自己的理综能保持良好，靠的是陈以南的私下辅导。
文洁如果能坚定地选择文科，对她来说确实是另一个不错的开始。
“我们班肯定很多人还是选择理科吧？”
言郁率先开启了话题。
冬季在操场上散步的人并不多，大多吃完饭就回了教室取暖。此时的操场比起体育课更能一眼望到头。
添了丝无人的寂寥。
“啊？”
文洁反应过来言郁说的是疑问句，在问她。
“应该吧，能考上三中的都很聪明，读理科才是聪明的象征吧。”
借着这话，文洁的内心更是往下坠了一层。
她知道自己理科再往后学会很吃力，可是家庭聚会上的议论话题，长辈们只会说。
“江城三中有名啊，理科那么出色。”
是委屈，又无力辩解。
甚至羡慕嫉妒那些能毫不犹豫选择理科的同学。
“我觉得理科也挺好的，我有一个认识的朋友。”
言郁突然想到了陈以南，“他很喜欢物理。对于他来说，物理是整个宇宙都通用的语言。”
文洁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如果这是他表现喜爱的方式。那我觉得，文字就是我想要了解世界的方式。”
文洁再一次地点了下头。
“不过这些在分科这种更实际的事物面前，特别的无足轻重吧。”
言郁看向面前的女生。
“选择文科还是理科什么的，你不觉得就像傲慢遇上偏见吗？”
学理科，有前途。
去三中肯定是学理啊。
学理科才好拿高分。
天生的傲慢。
文科？不能吃苦的都在文科！
文科不就是背背书就行了。
随便写点都能得分，文科本来就很轻松啊。
潜移默化的偏见。
“你刚刚问我，是不是确定的选择文科……”
言郁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她想说。
在此之前，她可能比许多人更早的，就接触到来自文科还是理科的傲慢与偏见。
是从小的家庭聚会。
长辈们会轮番夸奖陈以南的奥数金牌，言郁听得最多的就是。
“这孩子是学理科的料，将来必有出息。”
而到了她这里却是。
“女孩子学文科特挺好的，文文静静的。”
言郁并没有因此讨厌陈以南。
她只是反感长辈们的说话方式，可那会又太小，并不知道怎么去对抗。
直到她接触到《哈利·波特》
故事里的唯一女主角，出生于麻瓜家庭的赫敏·格兰杰。
用自己的聪明、勇敢、努力，打破来自纯血统的偏见。
也只有她第一个站出来质疑家养小精灵规则的合理性，打破巫师界的这股傲慢。
然后言郁明白了，世界上的很多事情都不矛盾，就像文科和理科。
除非你被自己的偏见束缚住，或者被你自己的傲慢蒙蔽了眼睛。
“选择文科，你这辈子还是会因为一些什么跟数字打交道，总是要赚钱的吧。”言郁顿了下，转移了刚刚的话题。
“选择理科，也还是要跟文字打交道啊，是吧。”
“文洁，这些真的没有那么矛盾，我们放松一些吧。”
“我选择文科的原因很简单，我就是想轻松一些度过高中，也知道自己的优势和薄弱项。别人说的什么选文科就是怕吃苦什么的，那就让他们吃苦好了。”
“我觉得人生能多一些吃甜的时间，也挺好的。”
说着，言郁应景般的递了一颗牛奶糖，文洁接过时“噗嗤”一笑。
“可是家里面人都会说…”
文洁撕开包装纸放进嘴里，又想到什么似的用力咬了下糖。
“那就更要放轻松啊。”
言郁比她走快了几步，此时扭过来倒退着走.
“我可讨厌有些大人了，他们很喜欢用自己的人生去证明偏见的可能正确。原因在于他们并没有真正属于自己要坚持的想法，于是就走了被偏见局限和设定的人生。”
文洁眨了眨眼。
看向自己面前的言郁。
女生柔软糯白的脸颊笑得灿烂，浅瞳的眼里弯着。
“言郁啊，你好好看啊…”
不由得说出口。
“诶我在跟你谈心，你再给我扯这个？我好看我当然知道了！”
有些没好气地回嘴过去。
两个女生闹成一团。
笑声在寂寥的操场上回荡。
几年后，已经成为江城三中实习老师的文洁在同样面临文理分科的班会上，告诉她的学生们。
你现在所学的一切，都可以让你保持美好的心灵，去接近世界的真实。
不必羡慕学理科的人。
也不必害怕学文科。
获得你觉得成功的方式，只和你的意志相关：
你眼界是否足够开阔，你心灵是否足够强大，你能否和这个世界和平地周旋。
那时，知名校友陈以南从美国麻省理工学院寄来校庆贺词。
毕业后他依旧是屹立不倒的三中传奇。
很多学生把他看做榜样般要学理。
文洁却想起了言郁当年的一席话。
文科和理科，并没有那么重要。
她问言郁，你现在同样觉得选择文科和理科没那么重要吗？
很快，她收到了远在英国的言郁回信。
言郁说。
我最近才开始看《小王子》，我很喜欢里面的一句话：
这些大人们就爱数字。
当你对别人讲起你的一个新朋友时，他们从来不向你提出实际性的问题。
他们从来不讲：“他说话声音如何啊？他喜爱什么类型的音乐呀？他是否热爱运动？”。
他们会问你：“他多大年纪啊？弟兄几个啊？体重多少啊？他挣多少钱啊？”
因为在他们看来，这样才算结交朋友。
如果你对他们说：“我看到一桩用玫瑰色砖盖成的漂亮房子，它的窗户上有天竺葵，屋顶上还有鸽子。”
他们怎么也想象不出这种房子多么好。
必须对他们说：“我看见了一幢价值十万英镑的房子。”
那么他们就会惊叫道。
“多么漂亮的房子啊！”
人越长大越会遇到很多无趣的大人，所以我们要用数字跟他们说话，这样会轻松容易很多。
但是，我当然不会放弃在看到房子上鸽子咕咕叫时的美好瞬间。
很多瞬间，可以用数字去衡量。
但是很多瞬间，也无法去用数字衡量。
所以我依旧认为。
选择文科和理科，没有那么重要，最多影响你几年的知识结构。
人生给我们的考验繁多，人生才不会像高考，因为谁选了文科就给了“文科卷”，理科的人一样会遇到同样的问题，比如人际，比如工作。
又比如今晚吃什么。
—
当然
这全部的“几年后”是后话。
他们现在只用做选择，然后读书，考试。
如此规律。
又如此简单。
2010年伴随着期末冲刺一起到来。
忙碌的课程复习让她没有时间去回忆平安夜那晚莫名的心跳。
每天照旧和陈以南一起上下学，照旧是两个人各听各的耳机，或是偶尔聊几句。
一切如常。
1月第一周。
高一各班主任分发了分科填报名单，要求同学们在一周之内家长签字上交分科意向。
这给本就忙碌的期末考来临氛围更增加了一丝紧张。
终于走到高中的第一座独木桥上。
往日的同窗之间开始了暗自比较。
大家心知肚明，基本上都是冲着理科班去的。
所以都是竞争对手。
相比之下。
每个班零星的一些选择“文科”的同学，就显得格格不入，好些人甚至不愿意透露自己的分科意向。
毕竟，这里是理科优胜学校。
文洁已经被文理分科困扰了几天，她知道自己理综相对还是有些薄弱，如果学文科会轻松许多，数学也会成为加分项。
可就是无法下定决心。
“言郁，你确定选择文科吗？”
晚餐后的休息时间，她们在操场散着步。
“对啊。”
女生回答得干脆，不带任何犹豫。
言郁从李生康第一次提到文理分科的事情，下意识选择的就是文科。
她知道自己薄弱的地方和可以成为加分的地方。
如果能选择能让自己轻松，何必要这么累。
这些天也碰到不少班内班外的人问她分科的事情。
醉翁之意不在酒，后面都会拐着弯地问一嘴。
“那陈以南选择的是理科高分班吧？”
大家都默认了他俩的兄妹关系。
陈以南自从那次对她说“我以后什么都告诉你”后，就真的言出必行，每个决定都跟言郁说。
不管她想不想知道。
“我这次元旦晚会会参加。”
“哦，好。”
“你说我弹什么曲目好？”
“都行。”
“文理分科，我选的竞赛班。”
“嗯…诶？”
她是后来才知道那天从海岛回来后，陈以南和他爸爸的那场谈话。
陈以南明确了如果要参加，自己只想参加国际物理奥林匹克竞赛。陈翰平知道三中的强项是数学，内心却开心于儿子跟自己一样是硬骨头。
但并没有表现。
默许了陈以南可以朝这个方向努力，不过作为交换条件，数学竞赛也不能放弃。
除非在此之前可以率先进入物理竞赛国训队。
陈以南退队之前的成绩已经很优异，不用参加入班测试就可以直接进入竞赛班。
所以大家都误以为他没有选择竞赛班。
只有言郁知道陈以南的分科选择。
又因为全校同学里只有她知道。
这些天每当有人问起她，陈以南是不是选择的高分班，她只能含含糊糊的回复“啊…可能吧。”
毕竟是个人私事，言郁自觉不应该代为作答。
在风云人物面前，连分科意向都成为了八卦的谈资。
很多人加倍努力试图挤进仅有的几个高分班成为陈以南的同班同学，于是像文洁这类还在犹豫选文还是选理的同学。
根本无足轻重。
言郁看出来了文洁的纠结。
她们俩的成绩不相上下，理综却有些差距，不过言郁知道自己的理综能保持良好，靠的是陈以南的私下辅导。
文洁如果能坚定地选择文科，对她来说确实是另一个不错的开始。
“我们班肯定很多人还是选择理科吧？”
言郁率先开启了话题。
冬季在操场上散步的人并不多，大多吃完饭就回了教室取暖。此时的操场比起体育课更能一眼望到头。
添了丝无人的寂寥。
“啊？”
文洁反应过来言郁说的是疑问句，在问她。
“应该吧，能考上三中的都很聪明，读理科才是聪明的象征吧。”
借着这话，文洁的内心更是往下坠了一层。
她知道自己理科再往后学会很吃力，可是家庭聚会上的议论话题，长辈们只会说。
“江城三中有名啊，理科那么出色。”
是委屈，又无力辩解。
甚至羡慕嫉妒那些能毫不犹豫选择理科的同学。
“我觉得理科也挺好的，我有一个认识的朋友。”
言郁突然想到了陈以南，“他很喜欢物理。对于他来说，物理是整个宇宙都通用的语言。”
文洁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如果这是他表现喜爱的方式。那我觉得，文字就是我想要了解世界的方式。”
文洁再一次地点了下头。
“不过这些在分科这种更实际的事物面前，特别的无足轻重吧。”
言郁看向面前的女生。
“选择文科还是理科什么的，你不觉得就像傲慢遇上偏见吗？”
学理科，有前途。
去三中肯定是学理啊。
学理科才好拿高分。
天生的傲慢。
文科？不能吃苦的都在文科！
文科不就是背背书就行了。
随便写点都能得分，文科本来就很轻松啊。
潜移默化的偏见。
“你刚刚问我，是不是确定的选择文科……”
言郁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她想说。
在此之前，她可能比许多人更早的，就接触到来自文科还是理科的傲慢与偏见。
是从小的家庭聚会。
长辈们会轮番夸奖陈以南的奥数金牌，言郁听得最多的就是。
“这孩子是学理科的料，将来必有出息。”
而到了她这里却是。
“女孩子学文科特挺好的，文文静静的。”
言郁并没有因此讨厌陈以南。
她只是反感长辈们的说话方式，可那会又太小，并不知道怎么去对抗。
直到她接触到《哈利·波特》
故事里的唯一女主角，出生于麻瓜家庭的赫敏·格兰杰。
用自己的聪明、勇敢、努力，打破来自纯血统的偏见。
也只有她第一个站出来质疑家养小精灵规则的合理性，打破巫师界的这股傲慢。
然后言郁明白了，世界上的很多事情都不矛盾，就像文科和理科。
除非你被自己的偏见束缚住，或者被你自己的傲慢蒙蔽了眼睛。
“选择文科，你这辈子还是会因为一些什么跟数字打交道，总是要赚钱的吧。”言郁顿了下，转移了刚刚的话题。
“选择理科，也还是要跟文字打交道啊，是吧。”
“文洁，这些真的没有那么矛盾，我们放松一些吧。”
“我选择文科的原因很简单，我就是想轻松一些度过高中，也知道自己的优势和薄弱项。别人说的什么选文科就是怕吃苦什么的，那就让他们吃苦好了。”
“我觉得人生能多一些吃甜的时间，也挺好的。”
说着，言郁应景般的递了一颗牛奶糖，文洁接过时“噗嗤”一笑。
“可是家里面人都会说…”
文洁撕开包装纸放进嘴里，又想到什么似的用力咬了下糖。
“那就更要放轻松啊。”
言郁比她走快了几步，此时扭过来倒退着走.
“我可讨厌有些大人了，他们很喜欢用自己的人生去证明偏见的可能正确。原因在于他们并没有真正属于自己要坚持的想法，于是就走了被偏见局限和设定的人生。”
文洁眨了眨眼。
看向自己面前的言郁。
女生柔软糯白的脸颊笑得灿烂，浅瞳的眼里弯着。
“言郁啊，你好好看啊…”
不由得说出口。
“诶我在跟你谈心，你再给我扯这个？我好看我当然知道了！”
有些没好气地回嘴过去。
两个女生闹成一团。
笑声在寂寥的操场上回荡。
几年后，已经成为江城三中实习老师的文洁在同样面临文理分科的班会上，告诉她的学生们。
你现在所学的一切，都可以让你保持美好的心灵，去接近世界的真实。
不必羡慕学理科的人。
也不必害怕学文科。
获得你觉得成功的方式，只和你的意志相关：
你眼界是否足够开阔，你心灵是否足够强大，你能否和这个世界和平地周旋。
那时，知名校友陈以南从美国麻省理工学院寄来校庆贺词。
毕业后他依旧是屹立不倒的三中传奇。
很多学生把他看做榜样般要学理。
文洁却想起了言郁当年的一席话。
文科和理科，并没有那么重要。
她问言郁，你现在同样觉得选择文科和理科没那么重要吗？
很快，她收到了远在英国的言郁回信。
言郁说。
我最近才开始看《小王子》，我很喜欢里面的一句话：
这些大人们就爱数字。
当你对别人讲起你的一个新朋友时，他们从来不向你提出实际性的问题。
他们从来不讲：“他说话声音如何啊？他喜爱什么类型的音乐呀？他是否热爱运动？”。
他们会问你：“他多大年纪啊？弟兄几个啊？体重多少啊？他挣多少钱啊？”
因为在他们看来，这样才算结交朋友。
如果你对他们说：“我看到一桩用玫瑰色砖盖成的漂亮房子，它的窗户上有天竺葵，屋顶上还有鸽子。”
他们怎么也想象不出这种房子多么好。
必须对他们说：“我看见了一幢价值十万英镑的房子。”
那么他们就会惊叫道。
“多么漂亮的房子啊！”
人越长大越会遇到很多无趣的大人，所以我们要用数字跟他们说话，这样会轻松容易很多。
但是，我当然不会放弃在看到房子上鸽子咕咕叫时的美好瞬间。
很多瞬间，可以用数字去衡量。
但是很多瞬间，也无法去用数字衡量。
所以我依旧认为。
选择文科和理科，没有那么重要，最多影响你几年的知识结构。
人生给我们的考验繁多，人生才不会像高考，因为谁选了文科就给了“文科卷”，理科的人一样会遇到同样的问题，比如人际，比如工作。
又比如今晚吃什么。
—
当然
这全部的“几年后”是后话。
他们现在只用做选择，然后读书，考试。
如此规律。
又如此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