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不能陪你一起过元旦了。”再次视频的时候江川满怀歉意。
顾璃虽然内心遗憾，但嘴上还是安慰着他：“区区几天而已，我们来日方长。”
仔细看能看见他隐隐冒上来的胡茬，她想，如果他留胡子的话应该也不会太差。很快她被自己这个想法震惊到，天知道她以前对留胡子的男人半点都不感冒。
“要不，等我休假的时候不去漠河了吧？”她嗫嚅着说。
“怎么了？”
“你一直在暴雪中，应该都审美疲劳了。我想，我们应该换一个满是阳光的海滩。”
原来她是怕自己一直看一样的风景会腻。
他笑：“在房间里天天看雪景和在雪地里翻滚是不一样的，去吧。再说了，上次突然来出差都没陪你一起堆雪人。”
许是见她一直没说话，他又开口，极其认真：“小璃，和我在一起，你不用迁就我，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隔着屏幕看见他诚挚的眼神，她眼眶微微有些红，用力地点了点头。
但是，江川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全看天意，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有飞回来的航班，能不能赶上原计划。
有时她真的暗叹，一般人真当不了老板。被困在帝都的这几天假期，江川竟然在酒店办公，听说在处理慕恒做的新品反馈。
反正放假闲着也是闲着，她干脆做起了旅游攻略。
假期刚开始第一天的时候江川晚上和她打电话聊了一会。到了第二天他好像很忙的样子，顾璃的消息石沉大海，几次三番她差点以为他出了什么事情。
许久，顾璃终于接到他的视频电话，他看起来有些疲惫。
她很着急：“出什么事了？”
他脸上没有任何情绪，和江川在一起的时候久了，她知道，江川这幅样子肯定是出了什么事情。
“公司出了点事，今天处理了一下。”
“处理好了吗？”
“可能还得点时间。”
她说：“累吗？再忙也要休息。”说完她就觉得自己好像说了一句废话，怎么可能不累。但更难受的是，自己无力帮助到他。
他脸上挤出一个微笑：“还好。看到你好多了。”
她似乎有些懊恼：“我发现……自己好像帮不了你。”
他又笑了，这个笑比上次好点，最起码不那么牵强：“傻小璃，能看到你就是我最大的安慰了。”
她吐了吐舌头。
还想多说点什么，敲门声响起，江川把手机支起，正对着门的方向，叫门的是助理。
助理站在门口对着江川说了几句话，看起来很急的样子。说完后发现了手机上顾璃的存在，还不忘给顾璃打了声招呼，顾璃是佩服他如此好的视力的，有些不好意思地回了他一声。
紧接着顾璃就看到江川让助理走了进来，想是工作又来了。
果然，江川用带着歉意的语气：“我去处理点事情，晚点说。”
“嗯。”顾璃乖乖点头。
她放下手机躺在床上，拿起了床边放着的史迪奇，她想，什么时候开始她的身边满是江川这个人的身影了？
另一边。
“这帮狗娘养的，这就是抹黑！”慕恒脱下西装外套甩在地上，把一沓厚厚的资料狠狠摔在桌子上。
视频这边的江川倒是一脸镇定，助理嘴唇抿成一条直线不敢说话。
原来有人举报川景智能的机器人质量不过关，要退货。虽说带头的这单生意不大，但带头人在行业内散播不实消息，对川景智能刚签下的多个大客户造成了严重的信任危机。
“川儿，产品不可能有问题，我下生产线盯过多少次，资质标准一项不少。”慕恒火气冲冲。
江川紧锁眉头，朝着助理：“查到了吗？”
助理摇头：“江总，那边说快了，今晚保准给消息。”
“嗯。”
……
“我把话撂这，这有问题的绝对是假货，你说这背后是谁要搞咱们？泛沃？西澳？还是领西？”
江川暗暗思忖：这确实是一次商业抹黑，但是他们现在拿不出证据。川景智能人红是非多，发展太过顺利，招来了不少眼红的人使绊子，但不论是谁，他绝不放过！
十几分钟后。
“江总，有消息了。”助理马上飞奔到江川身边，慕恒吞了口唾沫也立马坐直。
“说。”
“返厂检修的货不是咱们生产的，是隔壁南岸那边的货。查到生产批次了。”南岸是南城隔壁一个市里的工业园，做代加工为主。
果然，也只能说这举报人的计划也真是破绽百出，南岸的货，找熟人仔细一查就知道了。
几人皆松了一口气。慕恒立马跳了起来：“看爷不搞死这帮孙子，川儿，你说怎么办？”
江川眼里满是阴鸷：“你先找几个人去堵住他，防止他跑了。董助，你联系南岸那边的人，让他们帮忙走一趟，我们报警，川景智能现在脚跟还没立稳，不能有负面新闻，一旦警察查出属实，名声还能挽回。”
“对对对，还是你想的全面，我这就去找那孙子去。”慕恒拍大腿叫好。
“好的，江总。”说完助理就打算离去。
“等等，董助，你让那边调一下监控，这个事不一定那么简单，背后一定还有人。慕恒，你堵人的时候也问问。”
虽说背后的人不一定出现在监控录像中，但顺藤一定可以摸到瓜！
慕恒：“好，那咱们分开行动。”
几人一夜未睡。
第二天一大早，江川接到了慕恒的电话。
“喂。”
慕恒激动地说：“川儿，那狗杂碎还打算跑，让我追了大半夜给追上了，我还没上啥手段，就给我供出来了。”
“哪家？”
“都不是，说有人花钱找他，让他找我们订货抹黑我们。”江川这两天也让人查了一下这个举报人，这也是个不老实做生意的混混骗子，开了个皮包公司，净做点偷鸡摸狗的事，背后的人找到这种地痞流氓也是意料中。不过不是那几家对手家，还能有谁？
“说是一个公子哥儿，叫任桦的。你认识不？我从来没听到。”
任桦？
很好，他还没找麻烦，这小子就想着算计到他头上了。也不知手里使了多大的劲儿，不知不觉把手里紧握的签字笔狠狠掰断。
见江川瞬间阴云密布，慕恒打了个冷颤，从未见过这样有戾气的江川，饶是经常以兄弟相称的自己，也被吓出一身冷汗来。
“怎，怎么了，川儿，你认识这人吗？”
江川沉默了一会儿，咬紧牙关：“熟得很。”
呵，欺负他的人，搞他的公司，活腻了！
慕恒又是一哆嗦，他知道江川此刻非常生气，这个叫任桦的惨了，别看江川平时吊儿郎当的一副模样，实际上是个不要命的主。刚去美国的时候和人谈生意，那些老外看不起黄种人处处刁难，江川直接使出了非常手段，这个圈子里，再没人敢为难他。有时候人就怕一种人，就是不要命的那种，这任桦也是贱得慌。
*
元旦假期过得很快，又到了上班的日子。
万幸，江川昨晚告诉自己买到回程的机票了，明晚就到南城了，公司的事情应该处理的差不多了吧？从他打电话的语气中她推断出来的，等回来后再仔细问个明白。她一定要去接他，她想。
节后综合征在专利预审部发挥得淋漓尽致。不过到了午间，办公室又流传起了一个小道消息。
接到举报，某某区长的儿子被查出来有□□行为，这会他老子被停职查办了。
白誉在旁对着顾璃说：“活该，这些当官的早该被查查了。”
顾璃摇了摇头，平日作恶多端，必然没有好下场。
午饭时，汪雅见了顾璃神神秘秘，“你知道今天南城传的风风火火那个官二代是谁吗？”
“谁啊？”顾璃一脸懵，她又不认识什么官二代。
“几个月前，在「顶格」见过。”
「顶格」？
“想不起来。”
汪雅敲了一下她的脑壳：“你怎么这么笨呀，姓任！”
“任桦？”顾璃大惊，脱口而出，“他妈的，他竟然是区长儿子？？”
汪雅：“我说大姐，你和他一个高中的你不知道？”
她还真不知道，只知道任桦的家境好像不错，天不怕地不怕的，没想到接触后才知道是个人渣。
汪雅继续说：“他老爹惨了。我听说啊，那个举报人全是重磅消息，搜集了任桦和他爹这么多年来以权谋私的证据，任区长的好日子到头咯。”
看热闹的群众不嫌事儿大。扫黑除恶，势在必行！
这消息憋得顾璃难受，她本来想等江川明天回来再说的，这会等不及了，她随手捞起手机。
顾璃：你知道吗？有个区长落马了。
等了几分钟，江川没有回复，在忙吗？她想。
她接着发消息：你认识的，上次你帮我教训的那个人。
这次很快，没几秒就回了。
江川：刚才在忙。
他又说：任桦？
顾璃吃惊：你怎么知道？消息都传到帝都去了？？
江川笑：南城人民这会应该都知道。
顾璃：好吧，你都知道了。
过了一分钟，她接到了江川的电话。
“喂。”她偷偷压低声音，办公室人多眼杂。
江川皱眉：“你在哪儿？”
顾璃：“我在上班呀。”
好吧，他秒懂。
江川心情不错，嘴唇勾起：“告诉你一个别人都不知道的事儿。”
“啊？”
“任桦是我举报的。”淡淡的语气，淡淡的口吻。
顾璃持续震惊中……第一次吃瓜吃到自家头上，
顾璃虽然内心遗憾，但嘴上还是安慰着他：“区区几天而已，我们来日方长。”
仔细看能看见他隐隐冒上来的胡茬，她想，如果他留胡子的话应该也不会太差。很快她被自己这个想法震惊到，天知道她以前对留胡子的男人半点都不感冒。
“要不，等我休假的时候不去漠河了吧？”她嗫嚅着说。
“怎么了？”
“你一直在暴雪中，应该都审美疲劳了。我想，我们应该换一个满是阳光的海滩。”
原来她是怕自己一直看一样的风景会腻。
他笑：“在房间里天天看雪景和在雪地里翻滚是不一样的，去吧。再说了，上次突然来出差都没陪你一起堆雪人。”
许是见她一直没说话，他又开口，极其认真：“小璃，和我在一起，你不用迁就我，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隔着屏幕看见他诚挚的眼神，她眼眶微微有些红，用力地点了点头。
但是，江川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全看天意，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有飞回来的航班，能不能赶上原计划。
有时她真的暗叹，一般人真当不了老板。被困在帝都的这几天假期，江川竟然在酒店办公，听说在处理慕恒做的新品反馈。
反正放假闲着也是闲着，她干脆做起了旅游攻略。
假期刚开始第一天的时候江川晚上和她打电话聊了一会。到了第二天他好像很忙的样子，顾璃的消息石沉大海，几次三番她差点以为他出了什么事情。
许久，顾璃终于接到他的视频电话，他看起来有些疲惫。
她很着急：“出什么事了？”
他脸上没有任何情绪，和江川在一起的时候久了，她知道，江川这幅样子肯定是出了什么事情。
“公司出了点事，今天处理了一下。”
“处理好了吗？”
“可能还得点时间。”
她说：“累吗？再忙也要休息。”说完她就觉得自己好像说了一句废话，怎么可能不累。但更难受的是，自己无力帮助到他。
他脸上挤出一个微笑：“还好。看到你好多了。”
她似乎有些懊恼：“我发现……自己好像帮不了你。”
他又笑了，这个笑比上次好点，最起码不那么牵强：“傻小璃，能看到你就是我最大的安慰了。”
她吐了吐舌头。
还想多说点什么，敲门声响起，江川把手机支起，正对着门的方向，叫门的是助理。
助理站在门口对着江川说了几句话，看起来很急的样子。说完后发现了手机上顾璃的存在，还不忘给顾璃打了声招呼，顾璃是佩服他如此好的视力的，有些不好意思地回了他一声。
紧接着顾璃就看到江川让助理走了进来，想是工作又来了。
果然，江川用带着歉意的语气：“我去处理点事情，晚点说。”
“嗯。”顾璃乖乖点头。
她放下手机躺在床上，拿起了床边放着的史迪奇，她想，什么时候开始她的身边满是江川这个人的身影了？
另一边。
“这帮狗娘养的，这就是抹黑！”慕恒脱下西装外套甩在地上，把一沓厚厚的资料狠狠摔在桌子上。
视频这边的江川倒是一脸镇定，助理嘴唇抿成一条直线不敢说话。
原来有人举报川景智能的机器人质量不过关，要退货。虽说带头的这单生意不大，但带头人在行业内散播不实消息，对川景智能刚签下的多个大客户造成了严重的信任危机。
“川儿，产品不可能有问题，我下生产线盯过多少次，资质标准一项不少。”慕恒火气冲冲。
江川紧锁眉头，朝着助理：“查到了吗？”
助理摇头：“江总，那边说快了，今晚保准给消息。”
“嗯。”
……
“我把话撂这，这有问题的绝对是假货，你说这背后是谁要搞咱们？泛沃？西澳？还是领西？”
江川暗暗思忖：这确实是一次商业抹黑，但是他们现在拿不出证据。川景智能人红是非多，发展太过顺利，招来了不少眼红的人使绊子，但不论是谁，他绝不放过！
十几分钟后。
“江总，有消息了。”助理马上飞奔到江川身边，慕恒吞了口唾沫也立马坐直。
“说。”
“返厂检修的货不是咱们生产的，是隔壁南岸那边的货。查到生产批次了。”南岸是南城隔壁一个市里的工业园，做代加工为主。
果然，也只能说这举报人的计划也真是破绽百出，南岸的货，找熟人仔细一查就知道了。
几人皆松了一口气。慕恒立马跳了起来：“看爷不搞死这帮孙子，川儿，你说怎么办？”
江川眼里满是阴鸷：“你先找几个人去堵住他，防止他跑了。董助，你联系南岸那边的人，让他们帮忙走一趟，我们报警，川景智能现在脚跟还没立稳，不能有负面新闻，一旦警察查出属实，名声还能挽回。”
“对对对，还是你想的全面，我这就去找那孙子去。”慕恒拍大腿叫好。
“好的，江总。”说完助理就打算离去。
“等等，董助，你让那边调一下监控，这个事不一定那么简单，背后一定还有人。慕恒，你堵人的时候也问问。”
虽说背后的人不一定出现在监控录像中，但顺藤一定可以摸到瓜！
慕恒：“好，那咱们分开行动。”
几人一夜未睡。
第二天一大早，江川接到了慕恒的电话。
“喂。”
慕恒激动地说：“川儿，那狗杂碎还打算跑，让我追了大半夜给追上了，我还没上啥手段，就给我供出来了。”
“哪家？”
“都不是，说有人花钱找他，让他找我们订货抹黑我们。”江川这两天也让人查了一下这个举报人，这也是个不老实做生意的混混骗子，开了个皮包公司，净做点偷鸡摸狗的事，背后的人找到这种地痞流氓也是意料中。不过不是那几家对手家，还能有谁？
“说是一个公子哥儿，叫任桦的。你认识不？我从来没听到。”
任桦？
很好，他还没找麻烦，这小子就想着算计到他头上了。也不知手里使了多大的劲儿，不知不觉把手里紧握的签字笔狠狠掰断。
见江川瞬间阴云密布，慕恒打了个冷颤，从未见过这样有戾气的江川，饶是经常以兄弟相称的自己，也被吓出一身冷汗来。
“怎，怎么了，川儿，你认识这人吗？”
江川沉默了一会儿，咬紧牙关：“熟得很。”
呵，欺负他的人，搞他的公司，活腻了！
慕恒又是一哆嗦，他知道江川此刻非常生气，这个叫任桦的惨了，别看江川平时吊儿郎当的一副模样，实际上是个不要命的主。刚去美国的时候和人谈生意，那些老外看不起黄种人处处刁难，江川直接使出了非常手段，这个圈子里，再没人敢为难他。有时候人就怕一种人，就是不要命的那种，这任桦也是贱得慌。
*
元旦假期过得很快，又到了上班的日子。
万幸，江川昨晚告诉自己买到回程的机票了，明晚就到南城了，公司的事情应该处理的差不多了吧？从他打电话的语气中她推断出来的，等回来后再仔细问个明白。她一定要去接他，她想。
节后综合征在专利预审部发挥得淋漓尽致。不过到了午间，办公室又流传起了一个小道消息。
接到举报，某某区长的儿子被查出来有□□行为，这会他老子被停职查办了。
白誉在旁对着顾璃说：“活该，这些当官的早该被查查了。”
顾璃摇了摇头，平日作恶多端，必然没有好下场。
午饭时，汪雅见了顾璃神神秘秘，“你知道今天南城传的风风火火那个官二代是谁吗？”
“谁啊？”顾璃一脸懵，她又不认识什么官二代。
“几个月前，在「顶格」见过。”
「顶格」？
“想不起来。”
汪雅敲了一下她的脑壳：“你怎么这么笨呀，姓任！”
“任桦？”顾璃大惊，脱口而出，“他妈的，他竟然是区长儿子？？”
汪雅：“我说大姐，你和他一个高中的你不知道？”
她还真不知道，只知道任桦的家境好像不错，天不怕地不怕的，没想到接触后才知道是个人渣。
汪雅继续说：“他老爹惨了。我听说啊，那个举报人全是重磅消息，搜集了任桦和他爹这么多年来以权谋私的证据，任区长的好日子到头咯。”
看热闹的群众不嫌事儿大。扫黑除恶，势在必行！
这消息憋得顾璃难受，她本来想等江川明天回来再说的，这会等不及了，她随手捞起手机。
顾璃：你知道吗？有个区长落马了。
等了几分钟，江川没有回复，在忙吗？她想。
她接着发消息：你认识的，上次你帮我教训的那个人。
这次很快，没几秒就回了。
江川：刚才在忙。
他又说：任桦？
顾璃吃惊：你怎么知道？消息都传到帝都去了？？
江川笑：南城人民这会应该都知道。
顾璃：好吧，你都知道了。
过了一分钟，她接到了江川的电话。
“喂。”她偷偷压低声音，办公室人多眼杂。
江川皱眉：“你在哪儿？”
顾璃：“我在上班呀。”
好吧，他秒懂。
江川心情不错，嘴唇勾起：“告诉你一个别人都不知道的事儿。”
“啊？”
“任桦是我举报的。”淡淡的语气，淡淡的口吻。
顾璃持续震惊中……第一次吃瓜吃到自家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