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土不眠夜9.
水源就在岩山底下，一处隐蔽的洞穴中。亦是无人可以踏入的禁地，历代看守人都是alpha，这一代的看守人是希达的父亲。
他是整个村子里最年长的alpha，帐篷就扎在洞穴一旁，几乎寸步不离，日常所需的食物都有人给他送来。
利巴德高望重，叶贝妮很尊敬他。
她礼貌问好：“利巴先生，我来取些水。”
利巴伸出手说：“你的水壶呢。”
涟月：“用这个。”他将肩旁上的水缸放下来。
“也对，涟月回来了，你就不用像前两天一样，自己来打水了，你们在这等我一会。”利巴和善地笑，举起水缸往洞穴里走去。
很快，他就扛着一缸干净的水回来了。
涟月接过水缸，轻而易举地扛到肩上，稳稳当当，一滴水都没洒。
临别时，利巴问：“希达最近怎么样。”
叶贝妮和利巴道谢，耐心给他讲起希达的近况：“总之，希达还是老样子，几乎天天呆在种植棚里，不过您不用担心，他每天过得都很开心，看上去，没什么烦恼。”
“那就好。”利巴很欣慰。
没有过多寒暄的话，围绕着希达的日常聊了一两句后，叶贝妮随即带着涟月离开。
回去的路上，涟月开口：“利巴他也经常问我。”
“希达的事？”
“嗯。”
叶贝妮很快就反应了过来，利巴是藉由他人之口，拼凑希达的日常生活，大概村民们都被问过同一个问题。
“你怎么说的。”叶贝妮好奇。
涟月好像从小就不太待见希达。硬要说的话，他好像没几个待见的人，除了飞速。
“我和他……不熟。他朋友倒是挺多的。”涟月说，经常有beta往希达的种植棚里跑。
叶贝妮偷笑：“是挺多。”
叶贝妮和希达关系还不错。所以她很清楚，那些和希达关系要好的beta们，都是去薅希达的羊毛——当然，她也是，毕竟希达种植的果子，的确比她这种半吊子种的好吃。
可怜的希达啊。
涟月了然：“利巴不是希达的父亲么，他为什么不自己去找希达？岩穴和希达的种植棚区离得又不远。”
“很简单啊，利巴认为守护水源更重要，他在履行作为alpha的职责。”叶贝妮吓唬他：”等利巴老得走不动路了，说不定看守水源的工作，就轮到你头上。”
叶贝妮并不觉得利巴不是个合格的父亲。
“集体利益大于一切”。为了村子持续的生存发展，牺牲个人的不在少数。不论是亲情、时间或是生命，勇于牺牲的人，总是令人佩服的。
“我不要看守水源。”涟月说。“我要和你在一起。”
这才是最重要的事。
一到家，涟月就放下水缸，牵起她的手。
他的步伐加快了，显得有些急切：“我们换个地方。”
“干嘛去？”
“去玩。就我们两个人。”
她不由莞尔：“你是属狗的吗，就知道玩。”
涟月这种任性的话，她已经听过无数遍了。村子也就这么丁点儿大，每个角落都翻遍了，还能有什么好玩的？
可她没能拒绝。他在别人眼里是英俊强大的alpha，但一到她身边，就性情大变，像一只离不开主人的幼犬。
“什么是狗？”他的瞳仁亮晶晶。
“就是你现在这个样子……”
叶贝妮愣了一下。
她又忘记了，这片土地上只剩下辐射生物，而他从未见过那些拥有柔软毛发、抚慰人心的生灵。
她看着这张被神明精心雕琢过的脸。
他像吗？
他不像。他是天生就会战斗的顶级alpha，每一项技巧，都刻印在他的基因里。
她见过他凝视辐射生物的表情，锐利又冷冽，仅凭一双手，就能轻松撕开辐射生物的躯体，动作华丽又残忍。
击杀并收割，带回能食用的，丢弃无用的，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涟月很清楚，他想要的是什么。
他想要她。
他的出击是本能，暗示也是本能。也许因为年幼时的关照，也许因为分化期的吸引，向她表达爱意——当然不会是深思熟虑的结果。
“涟月，你已经是个成熟的alpha了，村子需要你，你要做你身为alpha该做的事情。”叶贝妮尝试说服涟月，也是说服自己，Abo人种都被基因操控，而她还在奢求灵肉合一，好像太天真了。
如果分化为beta，她也要做beta该做的事情。一个合格的beta，是不会有束缚住alpha的想法的。
她问自己，要坦然的接受现实吗？做涟月的配偶，他未来的beta之一？
“alpha该做的事？是什么？学习战斗技巧？外出捕猎？消灭村子周围的辐射生物？出去寻找物资？我都在做。”
涟月缀在叶贝妮身后，仗着alpha天生的迅捷，悄悄摆弄她的头发而不被她发现。
“你还要承担繁衍的责任。”叶贝妮浅浅叹气。
“不能和你吗？”涟月问出口很久，都没见叶贝妮回答，于是凑近她，用他的嗓音蛊惑：“我只想和你。”
“涟月你最好想清楚……”
“我很清楚，我只想和你繁衍下一代……我好像闻到你的信息素了，你快成年了，贝，我一直在等。”
他的呼吸从耳后传来，白银般的发丝垂落，像一丝又一丝的爱意，留恋在她肩头。
她的神思，被它们勾得摇摇晃晃。
脊椎骨传来一阵酥麻，由上而下。
就像是猎物濒死前的警醒，她猛地回头，见到了猎手的眼睛——
她撞进他的怀抱中，凉风也不能吹散周身的温度分毫。
涟月抓住时机，捧起她的脸。
这一瞬间，叶贝妮很想把他赶到一边去，或者自己逃跑，但她逃不掉。
她已经被捕获了。alpha那种诡异的压迫感覆盖上来，信息素宛如实质，化为汪洋，包裹全身，直至把她淹没。
那股清泉一样的冷香又出现了，凉凉的，像是揉碎在指尖的薄荷，将汁液涂抹在她的口腔内壁。
是涟月信息素的味道。如果此时她已经分化，即使是beta，也会沦陷在他不知收敛的信息素里。
幸好还没分化。
幸好。
不过是一个吻而已。
*
夜风渐起，卷走了笼罩在村子上空的霾，视野被最大化地扩宽了，明晃晃的月轮挂在遥远的东边。
夜幕上辰星遍布，像是五颜六色的砂砾，轻轻抬手就能抹去……却又舍不得。
静谧寂寥的废土，燃起了第一束火光。
岩山脚下的庆祝会已经开始了，村民的笑声和少女的笑声重叠，像是特别的节拍，配合木笛吹奏的调子，清脆悦耳。
直至不知方向的低吼响起，如阵雷，在旷野之上久久不散。这一刻，似乎连火光也变得小心翼翼，拉长的人影定格在地表，颤颤巍巍的晃动。
银发alpha站在岩山上，月光把他的剪影镀上一层柔和的边。
他银蓝的眼眸中倒影着山脚微弱的火光，注意力却放在更远的地方，那里黑暗一线，隐藏着未知的危险。
“叫声离村子很远。”
过了很久，涟月判断出那个发出叫声的辐射生物暂时没有威胁。
他把草席上的沙尘抖干净，重新平铺在地上，和叶贝妮一起躺在上面，时而亲热，时而耳语。
“真好看。”她的手指卷起他的一缕发丝。
新人类的基因强悍到连发丝也不会受到恶劣环境影响，他的长发美丽极了，柔和水润，就像是珍贵的秘银，得到月光的轻抚，正落在她胸前闪闪发亮。
身与心的矛盾，她是结结实实体会到了，防备再多，也抵不过他的一个吻。
“辐射生物的繁殖季要来了。”涟月把她圈在怀里，想起了小时候的事。
叶贝妮闭着眼，唇齿被占据，没有机会搭腔。
每一年春入夏之间，就是辐射生物的繁殖季。它们变得更活跃了，对食物的需求变得更多，大型的辐射生物会捕猎中小型辐射生物，后者被前者从巢穴中驱逐，游离在废土的黑夜之中，伺机袭击更脆弱的人类。
“我会保护你。”他已经不是小时候那个被她挡在身后的小孩了，想了想，补充道：“也会替你保护好兰德尔。”
“这两年，你做的很好。”叶贝妮眸光迷蒙，缓缓调整呼吸。“我的顶级alpha呀，我已经快要记不起第一次见到你的样子了。”
涟月蜻蜓点水的吻着她：“你第一次见到我，我是什么样子？”
叶贝妮笑起来：“我只记得那天晚上，你像块抹布一样被飞速提着进了帐篷。又脏又矮，像在泥里滚过，也不说话，就蹲在墙角，叫你，你也不理人。”
涟月愣了一下。
好像是有这么回事？
他用下巴讨好地蹭着她的脖子：“对不起，以前的事，你还是忘掉吧，只记住现在就好。”
他太粘人，仿佛已经不满足于亲吻，换成了侧卧的姿势，把她环在胸前，硬挺的鼻尖抵在她尚未发育完全的腺体边缘，鼻息若即若离。
她克制不住的浑身发麻。
他越来越不安分。蹭她的次数，也太多了，多到连厚脸皮的叶贝妮都觉得害臊的程度：“别动了，也别闻了。”
他根本不听：“你的信息素太淡了，唔、不够……”
不然呢？她腺体都没发育完全，信息素不淡才有鬼了。
叶贝妮担心他会忍不住咬破她的腺体，干脆把他推开，打算给他找点事做：“庆祝会还是去一下吧，你现在是村子里的大人物，涟月先生。”
alpha意犹未尽地还要贴上来，被她狠狠瞪了一下才开始收敛。
他眉头蹙在一块，对庆祝会仍旧表示抗拒，“我不想去。”
由于小时候凄惨的遭遇，涟月跟自闭儿没有太大的区别，叶贝妮花了很长时间，才按照驯养宠物幼崽的方法，诱食、玩耍、亲近，一步一步地，和他建立沟通，完成了社会化。
别看他现在分化成了顶级alpha，长了一副唬人的外表，在打捞队混的风生水起，但叶贝妮能从他的依赖中感觉到，他的内心没有变过，还是那个蹲在角落画圈圈的小蘑菇。
这个念头让她心底有一瞬悸动，想要抱抱他，但下一瞬她就想到——
这人已经是眼睛长在头顶上的alpha了，他没羞没躁，惯不得。
叶贝妮默默开始整理自己的衣物：“那你就在这里吹风吧，吹够了再说，我先下去了。”
再给他点好脸，他不知道要腻到何时。
她完全可以自己先走。
因为她清楚，她的alpha，一定会自己跟上来。
他是整个村子里最年长的alpha，帐篷就扎在洞穴一旁，几乎寸步不离，日常所需的食物都有人给他送来。
利巴德高望重，叶贝妮很尊敬他。
她礼貌问好：“利巴先生，我来取些水。”
利巴伸出手说：“你的水壶呢。”
涟月：“用这个。”他将肩旁上的水缸放下来。
“也对，涟月回来了，你就不用像前两天一样，自己来打水了，你们在这等我一会。”利巴和善地笑，举起水缸往洞穴里走去。
很快，他就扛着一缸干净的水回来了。
涟月接过水缸，轻而易举地扛到肩上，稳稳当当，一滴水都没洒。
临别时，利巴问：“希达最近怎么样。”
叶贝妮和利巴道谢，耐心给他讲起希达的近况：“总之，希达还是老样子，几乎天天呆在种植棚里，不过您不用担心，他每天过得都很开心，看上去，没什么烦恼。”
“那就好。”利巴很欣慰。
没有过多寒暄的话，围绕着希达的日常聊了一两句后，叶贝妮随即带着涟月离开。
回去的路上，涟月开口：“利巴他也经常问我。”
“希达的事？”
“嗯。”
叶贝妮很快就反应了过来，利巴是藉由他人之口，拼凑希达的日常生活，大概村民们都被问过同一个问题。
“你怎么说的。”叶贝妮好奇。
涟月好像从小就不太待见希达。硬要说的话，他好像没几个待见的人，除了飞速。
“我和他……不熟。他朋友倒是挺多的。”涟月说，经常有beta往希达的种植棚里跑。
叶贝妮偷笑：“是挺多。”
叶贝妮和希达关系还不错。所以她很清楚，那些和希达关系要好的beta们，都是去薅希达的羊毛——当然，她也是，毕竟希达种植的果子，的确比她这种半吊子种的好吃。
可怜的希达啊。
涟月了然：“利巴不是希达的父亲么，他为什么不自己去找希达？岩穴和希达的种植棚区离得又不远。”
“很简单啊，利巴认为守护水源更重要，他在履行作为alpha的职责。”叶贝妮吓唬他：”等利巴老得走不动路了，说不定看守水源的工作，就轮到你头上。”
叶贝妮并不觉得利巴不是个合格的父亲。
“集体利益大于一切”。为了村子持续的生存发展，牺牲个人的不在少数。不论是亲情、时间或是生命，勇于牺牲的人，总是令人佩服的。
“我不要看守水源。”涟月说。“我要和你在一起。”
这才是最重要的事。
一到家，涟月就放下水缸，牵起她的手。
他的步伐加快了，显得有些急切：“我们换个地方。”
“干嘛去？”
“去玩。就我们两个人。”
她不由莞尔：“你是属狗的吗，就知道玩。”
涟月这种任性的话，她已经听过无数遍了。村子也就这么丁点儿大，每个角落都翻遍了，还能有什么好玩的？
可她没能拒绝。他在别人眼里是英俊强大的alpha，但一到她身边，就性情大变，像一只离不开主人的幼犬。
“什么是狗？”他的瞳仁亮晶晶。
“就是你现在这个样子……”
叶贝妮愣了一下。
她又忘记了，这片土地上只剩下辐射生物，而他从未见过那些拥有柔软毛发、抚慰人心的生灵。
她看着这张被神明精心雕琢过的脸。
他像吗？
他不像。他是天生就会战斗的顶级alpha，每一项技巧，都刻印在他的基因里。
她见过他凝视辐射生物的表情，锐利又冷冽，仅凭一双手，就能轻松撕开辐射生物的躯体，动作华丽又残忍。
击杀并收割，带回能食用的，丢弃无用的，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涟月很清楚，他想要的是什么。
他想要她。
他的出击是本能，暗示也是本能。也许因为年幼时的关照，也许因为分化期的吸引，向她表达爱意——当然不会是深思熟虑的结果。
“涟月，你已经是个成熟的alpha了，村子需要你，你要做你身为alpha该做的事情。”叶贝妮尝试说服涟月，也是说服自己，Abo人种都被基因操控，而她还在奢求灵肉合一，好像太天真了。
如果分化为beta，她也要做beta该做的事情。一个合格的beta，是不会有束缚住alpha的想法的。
她问自己，要坦然的接受现实吗？做涟月的配偶，他未来的beta之一？
“alpha该做的事？是什么？学习战斗技巧？外出捕猎？消灭村子周围的辐射生物？出去寻找物资？我都在做。”
涟月缀在叶贝妮身后，仗着alpha天生的迅捷，悄悄摆弄她的头发而不被她发现。
“你还要承担繁衍的责任。”叶贝妮浅浅叹气。
“不能和你吗？”涟月问出口很久，都没见叶贝妮回答，于是凑近她，用他的嗓音蛊惑：“我只想和你。”
“涟月你最好想清楚……”
“我很清楚，我只想和你繁衍下一代……我好像闻到你的信息素了，你快成年了，贝，我一直在等。”
他的呼吸从耳后传来，白银般的发丝垂落，像一丝又一丝的爱意，留恋在她肩头。
她的神思，被它们勾得摇摇晃晃。
脊椎骨传来一阵酥麻，由上而下。
就像是猎物濒死前的警醒，她猛地回头，见到了猎手的眼睛——
她撞进他的怀抱中，凉风也不能吹散周身的温度分毫。
涟月抓住时机，捧起她的脸。
这一瞬间，叶贝妮很想把他赶到一边去，或者自己逃跑，但她逃不掉。
她已经被捕获了。alpha那种诡异的压迫感覆盖上来，信息素宛如实质，化为汪洋，包裹全身，直至把她淹没。
那股清泉一样的冷香又出现了，凉凉的，像是揉碎在指尖的薄荷，将汁液涂抹在她的口腔内壁。
是涟月信息素的味道。如果此时她已经分化，即使是beta，也会沦陷在他不知收敛的信息素里。
幸好还没分化。
幸好。
不过是一个吻而已。
*
夜风渐起，卷走了笼罩在村子上空的霾，视野被最大化地扩宽了，明晃晃的月轮挂在遥远的东边。
夜幕上辰星遍布，像是五颜六色的砂砾，轻轻抬手就能抹去……却又舍不得。
静谧寂寥的废土，燃起了第一束火光。
岩山脚下的庆祝会已经开始了，村民的笑声和少女的笑声重叠，像是特别的节拍，配合木笛吹奏的调子，清脆悦耳。
直至不知方向的低吼响起，如阵雷，在旷野之上久久不散。这一刻，似乎连火光也变得小心翼翼，拉长的人影定格在地表，颤颤巍巍的晃动。
银发alpha站在岩山上，月光把他的剪影镀上一层柔和的边。
他银蓝的眼眸中倒影着山脚微弱的火光，注意力却放在更远的地方，那里黑暗一线，隐藏着未知的危险。
“叫声离村子很远。”
过了很久，涟月判断出那个发出叫声的辐射生物暂时没有威胁。
他把草席上的沙尘抖干净，重新平铺在地上，和叶贝妮一起躺在上面，时而亲热，时而耳语。
“真好看。”她的手指卷起他的一缕发丝。
新人类的基因强悍到连发丝也不会受到恶劣环境影响，他的长发美丽极了，柔和水润，就像是珍贵的秘银，得到月光的轻抚，正落在她胸前闪闪发亮。
身与心的矛盾，她是结结实实体会到了，防备再多，也抵不过他的一个吻。
“辐射生物的繁殖季要来了。”涟月把她圈在怀里，想起了小时候的事。
叶贝妮闭着眼，唇齿被占据，没有机会搭腔。
每一年春入夏之间，就是辐射生物的繁殖季。它们变得更活跃了，对食物的需求变得更多，大型的辐射生物会捕猎中小型辐射生物，后者被前者从巢穴中驱逐，游离在废土的黑夜之中，伺机袭击更脆弱的人类。
“我会保护你。”他已经不是小时候那个被她挡在身后的小孩了，想了想，补充道：“也会替你保护好兰德尔。”
“这两年，你做的很好。”叶贝妮眸光迷蒙，缓缓调整呼吸。“我的顶级alpha呀，我已经快要记不起第一次见到你的样子了。”
涟月蜻蜓点水的吻着她：“你第一次见到我，我是什么样子？”
叶贝妮笑起来：“我只记得那天晚上，你像块抹布一样被飞速提着进了帐篷。又脏又矮，像在泥里滚过，也不说话，就蹲在墙角，叫你，你也不理人。”
涟月愣了一下。
好像是有这么回事？
他用下巴讨好地蹭着她的脖子：“对不起，以前的事，你还是忘掉吧，只记住现在就好。”
他太粘人，仿佛已经不满足于亲吻，换成了侧卧的姿势，把她环在胸前，硬挺的鼻尖抵在她尚未发育完全的腺体边缘，鼻息若即若离。
她克制不住的浑身发麻。
他越来越不安分。蹭她的次数，也太多了，多到连厚脸皮的叶贝妮都觉得害臊的程度：“别动了，也别闻了。”
他根本不听：“你的信息素太淡了，唔、不够……”
不然呢？她腺体都没发育完全，信息素不淡才有鬼了。
叶贝妮担心他会忍不住咬破她的腺体，干脆把他推开，打算给他找点事做：“庆祝会还是去一下吧，你现在是村子里的大人物，涟月先生。”
alpha意犹未尽地还要贴上来，被她狠狠瞪了一下才开始收敛。
他眉头蹙在一块，对庆祝会仍旧表示抗拒，“我不想去。”
由于小时候凄惨的遭遇，涟月跟自闭儿没有太大的区别，叶贝妮花了很长时间，才按照驯养宠物幼崽的方法，诱食、玩耍、亲近，一步一步地，和他建立沟通，完成了社会化。
别看他现在分化成了顶级alpha，长了一副唬人的外表，在打捞队混的风生水起，但叶贝妮能从他的依赖中感觉到，他的内心没有变过，还是那个蹲在角落画圈圈的小蘑菇。
这个念头让她心底有一瞬悸动，想要抱抱他，但下一瞬她就想到——
这人已经是眼睛长在头顶上的alpha了，他没羞没躁，惯不得。
叶贝妮默默开始整理自己的衣物：“那你就在这里吹风吧，吹够了再说，我先下去了。”
再给他点好脸，他不知道要腻到何时。
她完全可以自己先走。
因为她清楚，她的alpha，一定会自己跟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