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下了很大的雪。
乐嘉竹被窗帘透过的强烈白光刺得睁不开眼，拉开窗帘心里不由惊喜白茫茫的一片。
从衣柜箱底找出羽绒服，还是黑色的。
她一直都是这样“长情”。
衣服逃不过黑白灰，在方小晓炮轰催促下昨晚才在微博看到波西米亚风格穿搭，刚和周淮憬分享过，她打算等天气暖和了就试试。
冷风和着飘洒的雪呼啸着，几粒雪子打到乐嘉竹的脸上，她又往围巾里缩了缩，扶正帽子走得小心翼翼，路面结了冰她的步子迈得很小。
好大的雪，好多年没见过了…
上一次还是在高中，大雪堵得交通瘫痪，早上一出门看着小区门积雪覆盖了半截，妈妈还说：“不会上不了学吧”
果然李班头儿急急通知早上推迟一个小时到校。
想起高中，乐嘉竹脸上的笑慢慢浮现，高中…高中可真美好啊…
租的房子就在实习的医院旁边，乐嘉竹每天都走去上班。
镜子前乐嘉竹换上白大褂，果然还是这身衣服最合适。
坐在对面一起实习的女孩还没来，乐嘉竹简单地打扫了下办公室。
“早上好啊乐嘉竹！外面雪真大！”陈鸥哆嗦着换衣服
“早上好陈鸥”乐嘉竹在扎起头发，昨天晚上熬夜了，不过幸好今天没有长痘痘。
“乐嘉竹乐嘉竹！”陈鸥一脸兴奋地凑过脸，“你谈过恋爱吗？！”
“没有”乐嘉竹摇头，陈鸥跟她高中的时候一样叽叽喳喳特别开朗“一直都没有”。
“我天啊！”陈鸥不可思议地皱眉，换白大褂的动作都停了下来震惊道：“从来没有！乐嘉竹，你真是白瞎自己那么好的条件了！”
那么好的条件？
乐嘉竹自嘲自己有什么好的条件可以为所欲为挑选。
“你大学没谈？高中也没有？真的一直都没有？”
乐嘉竹摇头，“真的一直都没有…”。
古远的记忆碎片飘入脑海，那个男孩站在月色里向她招手，他说：“再见了，乐嘉竹”。
都过去了。
乐嘉竹闭上眼，心里涌起一股苦楚又安慰自己平息下来，“快去找张老师查房吧”她拿过表先走了出去又回过头对里面的人说：“快点陈鸥”。
“哦哦哦，来了来了！”
同一片天空下北峡国际机场，飞机平缓落地。
周淮憬踮脚尖望着出口，“少爷怎么还不来，走得这么慢…”
“少爷下飞机前当然要先让其他人先下来看看安不安全了”姜其琛开玩笑道。
“你每次都这么说，以前也是…少爷！”看到期待的人影出现，周淮憬惊喜地跳起来招手。
“周淮憬！”姜其琛连忙抓住她的胳膊“你再这么好动就把你绑起来！”他抓牢周淮憬的手，确认了眼脚没事才松了口气。
“难道是绑在床上吗？”周淮憬故意在姜其琛耳边低声道。
“你！”姜其琛脸红着转过来瞪她。
周淮憬瞬间把他抛到脑后扑进柴准怀里，“委屈少爷坐这么久飞机了！老奴想死你了！”
柴准接住周淮憬象征性抱了一下又推开指指姜其琛，“视男朋友为空气？你让姜其琛怎么看我？”
“欢迎回国”姜其琛笑着伸出手。
“好久不见”柴准拍上他的手，“当初是你们俩来送我出国，现在又是你们俩接我回来，你们真是…”
周淮憬歪过头一张脸嬉笑着凑到两人中间说：“我们真是爱你啊少爷！”
“所以少爷回来是有什么计划？”姜其琛系好周淮憬的围巾一把将人揽在怀里，“你扭伤的地方刚好，别太活泼了”。
“行行行”周淮憬点点头连翻白眼。
“没什么，刚好毕业回来工作，然后成家”。
“成家！”周淮憬捕捉到重要信息，兴奋地贴过脸“请问是乐嘉竹吗？”。
“可能性很大”姜其琛点点头赞同。
柴准没有说话，嘴角勾起胜券在握的笑意：“我还真挺贱的”。
“你也知道啊…”
知道儿子回来柴家给对门住的隔壁住的楼上楼下住的邻居都发了糖，就差在门口锣鼓喧天地欢迎了。
“阿姨好”柴准一进小区就见到了以前经常来家里和妈妈聊天的阿姨，高中那时候他晚上写作业嫌她们声音太吵发过脾气。
“哎哟新郎官回来啦！”阿姨拍拍柴准的肩膀，眼里一副“真是不错”的赞赏。
柴准嘴角直抽，新，郎，官？
柴准拿出钥匙开门，居然还没生锈。
“儿子回来了！老柴你快别在厨房忙活了快过来！”
一进门，胡蕊就招呼着老公赶紧提过儿子的行李箱，“没想到你把钥匙还留着呢！”
其实在澳洲那会儿这把钥匙柴准很多次都想扔进湖里，只是想想这东西已经陪了自己二十多年就算了，扔在湖里他总会觉得自己丢了东西。
“妈，爸”柴准递给妈妈行李箱蹲下换鞋，胡蕊还在儿子跟前滔滔不绝地说着今天买多好的肉就为了等他回来。
还说柴准怎么不让爸妈开车去接人家周淮憬和她男朋友还得请假去…
“你少说点吧，让儿子赶紧休息休息”柴晨笑容满脸“爸今天给你炖了排骨…”
柴准这才发现六年前自己的拖鞋好像有点小了“哦，谢谢爸”柴准想起来有什么事情忘了说，“那新郎官怎么回事？”
“什么新郎官？谁结婚了？”
“白阿姨说我是新郎官。”
“什么？”胡蕊的眉毛拧在一起，随即想到自己早上发糖的事情，“哦哦哦，那是我给你白阿姨送糖去了，这不你今天回来妈高兴吗！”
“你还给谁了？”
“这楼里差不多都给了！”
“……”柴准无语，真是自己的好妈妈啊！
“你其他的行李呢？”
“快递下午就送到了。”
“澳洲那边的房子呢？”
“没退，你不是要留着给以后你和我爸度假住吗？”
“我就这个意思！”胡蕊笑着给儿子加菜“对了，柴准…你没谈恋爱吧？”
柴准摇头。
“你白阿姨前几天还跟我说呢，她有个亲戚的女儿跟你一般大，也是留学刚回来…”
“没兴趣。”柴准扯下烤全鸡的另一个鸡腿。
“你这还没见呢！我先给你联系一下，你有时间了见见…”
“不见，别联系，我不喜欢。”
“你这孩子，老柴你劝劝你儿子！你看看，都24快25了连个恋爱都没谈过！”
“你以前年轻的时候经常谈恋爱吗？”柴准翻了个白眼
“我…你怎么跟妈说话呢！妈这也是为你好，你不是跟周淮憬说你这次回来是计划成家的嘛。”
柴准的嘴停下来，难怪刚刚回来时在姜其琛车上周淮憬一直坐在后面玩手机，看来是在跟他妈汇报情况…
“我有喜欢的人，你们别管了。”
胡蕊一听儿子有心上人，急忙想继续问，但被柴晨拦下，“好了好了，你让儿子自己做选择吧，这刚回来多休息休息，再找工作…”
柴准嘴里嚼肉的动作慢下来，感激地看着柴晨，这些年自己虽然每年都会回北峡市，但只有两次住在家里，还是很短的时间。
爸爸确实比以前变了很多…
柴准蹲在乐嘉竹的楼下，她已经下班了，厨房的灯亮着她在做饭。
他期待着她会下楼，然后丢个垃圾看到他就在垃圾桶旁边蹲着。
但没有。
其实每年高考成绩出来那天他都来，一开始是在乐嘉竹家单元门门口，就是那个他和她分别的地方。
柴准清楚地知道是距离单元门第八块砖，每次飞机落地前他都在脑海里一遍又一遍重新改编那晚的所有事情。
自己勇敢地跑过去拉住乐嘉竹的手说“我给你掏学费，你跟我走吧。”
然后懦弱地跑到北极把自己埋起来带着乐嘉竹的照片，最后至少让周淮憬告诉乐嘉竹自己至死都喜欢她。
可永远，他只会在这里蹲着。
蹲麻了就坐在台阶上，到凌晨十二点再离开，这六年里他从来没见到过乐嘉竹。
乐嘉竹就那样在他的回忆里美好着，成长着。
后来乐嘉竹读研究生出来实习，自己搬出来住，柴准又换了地方开始蹲。
因为不抽烟，柴准每次嘴里都叼着棒棒糖。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样做，是因为自己见了以前想见的世界，把想挑战的零进度生活打通关后才想着回来找她吗？
没有答案。
他看到厨房的灯关掉，十一点半的时候又亮了，柴准猜那家伙一定是起来煮夜宵。
想到这里他笑着，以前她的口袋里总有很多糖。他以前还狗屁地认为里面都是色素，都是化学添加剂…
他只敢在她下班后来这里，明明想见她却不敢在她下班前就在楼下蹲着。
柴准又骂了自己一句懦夫。
凌晨十二点半柴准拐进海底捞一个人吃了顿火锅，比自己在澳洲吃的味道好多了，明明都是一样的店，偏偏认为这里的就是最好吃…
凌晨两点多，柴准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他回想过去的六年，每年都通过周淮憬看到乐嘉竹的照片，打听乐嘉竹的学业，恋爱，工作…
柴准觉得自己像个下流的偷窥狂。
他翻身起来喝水，爸妈睡得正香，窗外的月光透过玻璃钻进来，落地窗前是大片的皎洁。
柴准坐在窗前，仰头靠着沙发，万籁寂静中目光落到手腕上明晃晃的平安扣。
这条手链是乐嘉竹在高考前送他的。
是乐嘉竹自己编的手绳，系着一枚平安扣。
“祝你高考旗开得胜。”
女孩的声音从记忆深处传来。
柴准嗤笑这破手链他竟然没察觉带了六年。
他根本就是早喜欢且只喜欢乐嘉竹。
有时候真的陷入情绪柴准也会想当初就该带着她一起走，但乐嘉竹不会同意，他也不会那样做。
乐嘉竹不是也不会成为被他绑在腰带上的物件。
乐嘉竹被窗帘透过的强烈白光刺得睁不开眼，拉开窗帘心里不由惊喜白茫茫的一片。
从衣柜箱底找出羽绒服，还是黑色的。
她一直都是这样“长情”。
衣服逃不过黑白灰，在方小晓炮轰催促下昨晚才在微博看到波西米亚风格穿搭，刚和周淮憬分享过，她打算等天气暖和了就试试。
冷风和着飘洒的雪呼啸着，几粒雪子打到乐嘉竹的脸上，她又往围巾里缩了缩，扶正帽子走得小心翼翼，路面结了冰她的步子迈得很小。
好大的雪，好多年没见过了…
上一次还是在高中，大雪堵得交通瘫痪，早上一出门看着小区门积雪覆盖了半截，妈妈还说：“不会上不了学吧”
果然李班头儿急急通知早上推迟一个小时到校。
想起高中，乐嘉竹脸上的笑慢慢浮现，高中…高中可真美好啊…
租的房子就在实习的医院旁边，乐嘉竹每天都走去上班。
镜子前乐嘉竹换上白大褂，果然还是这身衣服最合适。
坐在对面一起实习的女孩还没来，乐嘉竹简单地打扫了下办公室。
“早上好啊乐嘉竹！外面雪真大！”陈鸥哆嗦着换衣服
“早上好陈鸥”乐嘉竹在扎起头发，昨天晚上熬夜了，不过幸好今天没有长痘痘。
“乐嘉竹乐嘉竹！”陈鸥一脸兴奋地凑过脸，“你谈过恋爱吗？！”
“没有”乐嘉竹摇头，陈鸥跟她高中的时候一样叽叽喳喳特别开朗“一直都没有”。
“我天啊！”陈鸥不可思议地皱眉，换白大褂的动作都停了下来震惊道：“从来没有！乐嘉竹，你真是白瞎自己那么好的条件了！”
那么好的条件？
乐嘉竹自嘲自己有什么好的条件可以为所欲为挑选。
“你大学没谈？高中也没有？真的一直都没有？”
乐嘉竹摇头，“真的一直都没有…”。
古远的记忆碎片飘入脑海，那个男孩站在月色里向她招手，他说：“再见了，乐嘉竹”。
都过去了。
乐嘉竹闭上眼，心里涌起一股苦楚又安慰自己平息下来，“快去找张老师查房吧”她拿过表先走了出去又回过头对里面的人说：“快点陈鸥”。
“哦哦哦，来了来了！”
同一片天空下北峡国际机场，飞机平缓落地。
周淮憬踮脚尖望着出口，“少爷怎么还不来，走得这么慢…”
“少爷下飞机前当然要先让其他人先下来看看安不安全了”姜其琛开玩笑道。
“你每次都这么说，以前也是…少爷！”看到期待的人影出现，周淮憬惊喜地跳起来招手。
“周淮憬！”姜其琛连忙抓住她的胳膊“你再这么好动就把你绑起来！”他抓牢周淮憬的手，确认了眼脚没事才松了口气。
“难道是绑在床上吗？”周淮憬故意在姜其琛耳边低声道。
“你！”姜其琛脸红着转过来瞪她。
周淮憬瞬间把他抛到脑后扑进柴准怀里，“委屈少爷坐这么久飞机了！老奴想死你了！”
柴准接住周淮憬象征性抱了一下又推开指指姜其琛，“视男朋友为空气？你让姜其琛怎么看我？”
“欢迎回国”姜其琛笑着伸出手。
“好久不见”柴准拍上他的手，“当初是你们俩来送我出国，现在又是你们俩接我回来，你们真是…”
周淮憬歪过头一张脸嬉笑着凑到两人中间说：“我们真是爱你啊少爷！”
“所以少爷回来是有什么计划？”姜其琛系好周淮憬的围巾一把将人揽在怀里，“你扭伤的地方刚好，别太活泼了”。
“行行行”周淮憬点点头连翻白眼。
“没什么，刚好毕业回来工作，然后成家”。
“成家！”周淮憬捕捉到重要信息，兴奋地贴过脸“请问是乐嘉竹吗？”。
“可能性很大”姜其琛点点头赞同。
柴准没有说话，嘴角勾起胜券在握的笑意：“我还真挺贱的”。
“你也知道啊…”
知道儿子回来柴家给对门住的隔壁住的楼上楼下住的邻居都发了糖，就差在门口锣鼓喧天地欢迎了。
“阿姨好”柴准一进小区就见到了以前经常来家里和妈妈聊天的阿姨，高中那时候他晚上写作业嫌她们声音太吵发过脾气。
“哎哟新郎官回来啦！”阿姨拍拍柴准的肩膀，眼里一副“真是不错”的赞赏。
柴准嘴角直抽，新，郎，官？
柴准拿出钥匙开门，居然还没生锈。
“儿子回来了！老柴你快别在厨房忙活了快过来！”
一进门，胡蕊就招呼着老公赶紧提过儿子的行李箱，“没想到你把钥匙还留着呢！”
其实在澳洲那会儿这把钥匙柴准很多次都想扔进湖里，只是想想这东西已经陪了自己二十多年就算了，扔在湖里他总会觉得自己丢了东西。
“妈，爸”柴准递给妈妈行李箱蹲下换鞋，胡蕊还在儿子跟前滔滔不绝地说着今天买多好的肉就为了等他回来。
还说柴准怎么不让爸妈开车去接人家周淮憬和她男朋友还得请假去…
“你少说点吧，让儿子赶紧休息休息”柴晨笑容满脸“爸今天给你炖了排骨…”
柴准这才发现六年前自己的拖鞋好像有点小了“哦，谢谢爸”柴准想起来有什么事情忘了说，“那新郎官怎么回事？”
“什么新郎官？谁结婚了？”
“白阿姨说我是新郎官。”
“什么？”胡蕊的眉毛拧在一起，随即想到自己早上发糖的事情，“哦哦哦，那是我给你白阿姨送糖去了，这不你今天回来妈高兴吗！”
“你还给谁了？”
“这楼里差不多都给了！”
“……”柴准无语，真是自己的好妈妈啊！
“你其他的行李呢？”
“快递下午就送到了。”
“澳洲那边的房子呢？”
“没退，你不是要留着给以后你和我爸度假住吗？”
“我就这个意思！”胡蕊笑着给儿子加菜“对了，柴准…你没谈恋爱吧？”
柴准摇头。
“你白阿姨前几天还跟我说呢，她有个亲戚的女儿跟你一般大，也是留学刚回来…”
“没兴趣。”柴准扯下烤全鸡的另一个鸡腿。
“你这还没见呢！我先给你联系一下，你有时间了见见…”
“不见，别联系，我不喜欢。”
“你这孩子，老柴你劝劝你儿子！你看看，都24快25了连个恋爱都没谈过！”
“你以前年轻的时候经常谈恋爱吗？”柴准翻了个白眼
“我…你怎么跟妈说话呢！妈这也是为你好，你不是跟周淮憬说你这次回来是计划成家的嘛。”
柴准的嘴停下来，难怪刚刚回来时在姜其琛车上周淮憬一直坐在后面玩手机，看来是在跟他妈汇报情况…
“我有喜欢的人，你们别管了。”
胡蕊一听儿子有心上人，急忙想继续问，但被柴晨拦下，“好了好了，你让儿子自己做选择吧，这刚回来多休息休息，再找工作…”
柴准嘴里嚼肉的动作慢下来，感激地看着柴晨，这些年自己虽然每年都会回北峡市，但只有两次住在家里，还是很短的时间。
爸爸确实比以前变了很多…
柴准蹲在乐嘉竹的楼下，她已经下班了，厨房的灯亮着她在做饭。
他期待着她会下楼，然后丢个垃圾看到他就在垃圾桶旁边蹲着。
但没有。
其实每年高考成绩出来那天他都来，一开始是在乐嘉竹家单元门门口，就是那个他和她分别的地方。
柴准清楚地知道是距离单元门第八块砖，每次飞机落地前他都在脑海里一遍又一遍重新改编那晚的所有事情。
自己勇敢地跑过去拉住乐嘉竹的手说“我给你掏学费，你跟我走吧。”
然后懦弱地跑到北极把自己埋起来带着乐嘉竹的照片，最后至少让周淮憬告诉乐嘉竹自己至死都喜欢她。
可永远，他只会在这里蹲着。
蹲麻了就坐在台阶上，到凌晨十二点再离开，这六年里他从来没见到过乐嘉竹。
乐嘉竹就那样在他的回忆里美好着，成长着。
后来乐嘉竹读研究生出来实习，自己搬出来住，柴准又换了地方开始蹲。
因为不抽烟，柴准每次嘴里都叼着棒棒糖。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样做，是因为自己见了以前想见的世界，把想挑战的零进度生活打通关后才想着回来找她吗？
没有答案。
他看到厨房的灯关掉，十一点半的时候又亮了，柴准猜那家伙一定是起来煮夜宵。
想到这里他笑着，以前她的口袋里总有很多糖。他以前还狗屁地认为里面都是色素，都是化学添加剂…
他只敢在她下班后来这里，明明想见她却不敢在她下班前就在楼下蹲着。
柴准又骂了自己一句懦夫。
凌晨十二点半柴准拐进海底捞一个人吃了顿火锅，比自己在澳洲吃的味道好多了，明明都是一样的店，偏偏认为这里的就是最好吃…
凌晨两点多，柴准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他回想过去的六年，每年都通过周淮憬看到乐嘉竹的照片，打听乐嘉竹的学业，恋爱，工作…
柴准觉得自己像个下流的偷窥狂。
他翻身起来喝水，爸妈睡得正香，窗外的月光透过玻璃钻进来，落地窗前是大片的皎洁。
柴准坐在窗前，仰头靠着沙发，万籁寂静中目光落到手腕上明晃晃的平安扣。
这条手链是乐嘉竹在高考前送他的。
是乐嘉竹自己编的手绳，系着一枚平安扣。
“祝你高考旗开得胜。”
女孩的声音从记忆深处传来。
柴准嗤笑这破手链他竟然没察觉带了六年。
他根本就是早喜欢且只喜欢乐嘉竹。
有时候真的陷入情绪柴准也会想当初就该带着她一起走，但乐嘉竹不会同意，他也不会那样做。
乐嘉竹不是也不会成为被他绑在腰带上的物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