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车前柴准把羽绒服塞给乐嘉竹，“你比我需要。”
电梯里乐嘉竹站在柴准身边，偷偷在心里不断给自己打气，没关系，进去只要礼貌地说话就好了…
敲了几下门，里面女人的声音响起。
“那里，就是姜其琛家。”柴准回头指指斜对面的房子，“不过现在只有他爸妈，他在周淮憬家，你知道的，离这里也不远，”柴准靠近乐嘉竹低声说：“想到他们，你会不会感觉轻松了些？”
乐嘉竹点头，心里的紧张确实散去一大半。
门被打开，乐嘉竹看到女人精致的面容，“阿姨好！”她下意识拉紧衣服连忙张口。
“你好呀！快进来吧孩子，快进来，穿的这么薄一定冻坏了…”
柴准在乐嘉竹耳边低声：“象征性换一下鞋吧，不然我妈一定会问很多，拖鞋都是干净的。”
乐嘉竹点头，一进门就看到鞋柜旁放着两双拖鞋。
只是一眼往客厅瞟了一眼她就能看出柴准家的装修风格，至少不是她们家能付得起的。
胡蕊调低电视的声音走来对乐嘉竹说道：“看看合不合脚，阿姨按自己的大小给你取的，你先试试，不合适了我再给你换新的。”
乐嘉竹心间一暖，迅速换好了拖鞋，身后的柴准也配合她赶紧拿走了脱下的那双藏进柜子里。
这一段急速配合，没有被发现。
“合适的，谢谢阿姨！”乐嘉竹觉得脸上有些温热。
胡蕊招呼着乐嘉竹坐下，回过头对儿子说：“你也换一双吧，你那双拖鞋肯定脏了，不能在家里穿。”
都不用妈妈说，柴准早就自知地换好了。
“老胡，你来厨房尝尝我调的那个蘸料怎么样？”柴晨从厨房走了出来。“哎，姑娘你好啊。我刚在厨房里煮饺子呢，没注意你们回来了，拿这里当自己家啊！”
乐嘉竹连忙起身，“叔叔好！打扰您了。”
胡蕊完全没心思过去，“你自己看吧，我还要聊天呢，是吧…”胡蕊这才想起来还没问名字“跟阿姨说说，你叫什么呀？”
“乐嘉竹。”
“乐嘉竹…是快乐的乐那个字吗？”
“是，就是同字不同音。”
“嘉竹，嘉竹…”胡蕊又默念几遍，“真是好名字！人也长得这么标致漂亮，有气质！”
柴准坐在一边默不作声地喝水，胡蕊的夸赞声传入他耳朵，玻璃杯下的嘴角弯起来就没有下去过。
“怎么没回家过年呀？”
柴准急忙开口：“她爸妈在老家，她一个人在这边，医院比较忙就没回去。”他看了眼乐嘉竹，她领会到。
“这样啊，嘉竹你老家是哪里的？”
“志安县。”乐嘉竹实话实说。
胡蕊坐得离乐嘉竹越来越近，干脆直接挨着她坐下，“那也不是很远…你也是学医的？”
乐嘉竹点头，“研究生快毕业了，正在实习。”
胡蕊越发满意地看着乐嘉竹，“多优秀的孩子啊…”
乐嘉竹谦笑，“阿姨谬赞了，”看了眼身边的柴准继续说：“柴准才称得上优秀。”
突然被乐嘉竹提起，柴准的心里瞬间惊喜。在一边得意地仰起头，等着胡蕊夸几句，没想到等到的是：“你可别夸他！夸一句他都能蹦到天上去。”
柴准想为自己辩护几句，还没等开口，柴晨就端着饺子过来笑着说：“嘉竹，小心烫啊。”
“谢谢叔叔…”
就这样简单的一幕，在这一刻的乐嘉竹眼里却有着超乎这一举动外的东西笼罩她整个人。
情绪不受她的控制，眼泪又不受控制地涌上来，乐嘉竹迅速转过去看着柴准，“柴准，手机充电器借我一下，我手机快没电了…”
柴准迅速起身，“在我房间，你来吧。”
进了房间乐嘉竹终于能好好擦泪，“谢谢。”
柴准接过她的手机插上充电器，房间没有开灯，借着外面的灯光柴准看到她划过鼻梁的泪水滴在地上。
“刚进门的时候，我想找个机会对你说你值得别人对你好，我爸妈对你的态度完全是因为你本身远超过这份珍惜，但是，”喉结滚动几下，给了柴准几秒组织语言的机会，“但是我现在我不想再说了，很没用，我知道不管什么道理你都能想得通，经历的事情也是实实在在发生的，你拥有自己的时间沉浸在这种情绪里比我花时间强行想让你快点走出来有用得多。”
乐嘉竹抬起头，右眼的下睫毛还挂着一滴泪，黑暗中她看不清他的表情，按她对他的了解，他大概皱着眉。
“谢…”
他轻叹着摇摇头，“饿了吧？去吃饺子吧。”
碗筷被投到洗碗机，春晚还有一个小时半结束。
两个上了年纪的人早就支撑不住了，要去睡觉，“嘉竹，房间阿姨打扫的干干净净 ，柜子里有御用的被子，不舒服了你就换，阿姨和叔叔真是熬不了夜，要去睡觉了。”
乐嘉竹连忙起身，“谢谢叔叔阿姨，晚安。”
看着房间门关上，乐嘉竹强行镇定地坐在柴准身边看春晚。关了客厅的吊灯，电视的光映在柴准脸上变换着，他平静如常。
只是没看多久，乐嘉竹的心思就完全不在春晚上了，全被外面在放的烟花吸引，她回过头，窗户外璀璨一片。
柴准也向她望的方向看去，“一起去看看？”
乐嘉竹点头。
客厅里只有玄关处的小灯和电视机亮着，电视的声音被柴准调得很低，两人坐在落地窗前的地毯上。
手机到现在都没有响，父母没有给她打电话，不知道妈妈怎么样了…
乐嘉竹抱膝坐着，下巴失落地搭在膝盖上，从窗户上可以看到下面放烟花的人群。
“想喝点什么吗？”
乐嘉竹皱眉，柴准起身从冰箱里拿来打开的威士忌，“我的老师送给我的。”他晃晃酒杯，“赏光吗？”
放松了些，乐嘉竹点头接过，只是抿了一点，麦香充斥整个口腔。
柴准坐在她身边，距离还有一个手掌，楼下那群小孩又从单元门搬来了新的烟花。
他记得以前有几年是禁止放烟花的，因为有一年他想约乐嘉竹寒假出来玩烟花，结果在市里转了一圈都没找到。
“柴准…”乐嘉竹轻轻开口：“你爸妈现在是不是早都不吵架了？”
柴准点了点头，难道她今晚是因为这个跑出来的？
“你今晚…”
“你怎么知道那家酒店隔音不好？”乐嘉竹没转过来，她的眼睛看看天上的月亮又看向放烟花的小孩们。
“每年的六月我都住在那里。”
乐嘉竹身形一怔。
柴准靠在沙发背上，居然有些悠哉地喝着酒，“你可以去问一下，今年回来前我甚至办了一张会员卡以备不时之需。”
“什么不时之需？”
“突然比洪水都汹涌地想你。”柴准料到乐嘉竹不敢回头看他，她胳膊上的手又缩紧了些，“不过很规律，我每次都是六月才回来，其他学习的时候到没受什么影响。”
“那看来你也没有很想念我？”乐嘉竹偏过头，嘴角有些玩弄的笑。
“我们以前说过的，”柴准的声音变得慢如夏季天边的云，“最重要的是自己…”
那时候他们穿着不一样的校服站在同一马路边，她说，希望他们都能实现学医的梦想。
他说，不管遇到什么都要把自己的前途放在第一位。而他那时这样说，是希望她能不受家里人的干扰，永远坚定地走自己想走的路。
她说，赞成。
乐嘉竹轻叹，又拿起酒杯递给柴准为她续上，“都说酒后吐真言，柴准，你最想实现的愿望是什么？”
“世界和平。”柴准不假思索，他很少去寺庙，有时候被胡蕊缠得不行才会去，不管什么佛，他的每一拜里都有世界和平。
乐嘉竹忍不住发笑。
“你呢？”柴准问她。
“希望所有人都天天开心。”乐嘉竹也很快回答。
“嚯！”柴准微微坐起，“你的愿望可比我大多了，天天开心包含所有的美好，世界和平也在里面。”
不知道怎么回事，看着眼前人笑着，恍惚间柴准的笑脸与乐嘉竹记忆里的高中生柴准重叠起来。
柴准清清嗓子，“乐嘉竹，你现在心情怎么样？”
“还好吧。”乐嘉竹看着杯子里黄色的液体，要不是柴准她现在可喝不到这么好的酒。
“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晚上跑出来？”
“和我爸吵架了。”
乐嘉竹说得如此坦荡，倒让柴准觉得自己的小心翼翼确实多余。
但他还是有些拘谨地悄悄靠近了些，“跟我说说？”
“他让我结婚，说什么要靠我结婚捞回一笔，以前答应我不管这种事情是骗我的，我是个女人不用读那么多书最后就该去结婚。”
“这不是胡说吗这！”柴准一时没控制住直接开喷，反应过来不好意思道：“不好意思啊，我没有要冒犯叔叔的意思，就是单纯觉得这话不对…”
乐嘉竹看着眼前眉宇间有些不坦荡的人，再一次回忆起高中，知道他为了她买了一张电话卡给乐亭山发家暴法条文的时候，他真的很想抱住他，对他说：“谢谢你。”可是当时，她说出口的却是下意识的：“你干嘛给我爸发这些？”
那天，柴准也是先给她道歉，说他没有恶意冒犯的意思，只是想让她不会再因为乐亭山扬起的手再受伤。
“你要是生气，我以后不这样了…”她看到柴准撅着嘴，眼睛不知道在乱瞟什么。
于是现在，乐嘉竹笑着对他说：“谢谢你。”身边的人一愣，还没反应过来，她的杯子已经碰上了他的。“新年快乐，真心的。”
“新，新年快乐…”
电梯里乐嘉竹站在柴准身边，偷偷在心里不断给自己打气，没关系，进去只要礼貌地说话就好了…
敲了几下门，里面女人的声音响起。
“那里，就是姜其琛家。”柴准回头指指斜对面的房子，“不过现在只有他爸妈，他在周淮憬家，你知道的，离这里也不远，”柴准靠近乐嘉竹低声说：“想到他们，你会不会感觉轻松了些？”
乐嘉竹点头，心里的紧张确实散去一大半。
门被打开，乐嘉竹看到女人精致的面容，“阿姨好！”她下意识拉紧衣服连忙张口。
“你好呀！快进来吧孩子，快进来，穿的这么薄一定冻坏了…”
柴准在乐嘉竹耳边低声：“象征性换一下鞋吧，不然我妈一定会问很多，拖鞋都是干净的。”
乐嘉竹点头，一进门就看到鞋柜旁放着两双拖鞋。
只是一眼往客厅瞟了一眼她就能看出柴准家的装修风格，至少不是她们家能付得起的。
胡蕊调低电视的声音走来对乐嘉竹说道：“看看合不合脚，阿姨按自己的大小给你取的，你先试试，不合适了我再给你换新的。”
乐嘉竹心间一暖，迅速换好了拖鞋，身后的柴准也配合她赶紧拿走了脱下的那双藏进柜子里。
这一段急速配合，没有被发现。
“合适的，谢谢阿姨！”乐嘉竹觉得脸上有些温热。
胡蕊招呼着乐嘉竹坐下，回过头对儿子说：“你也换一双吧，你那双拖鞋肯定脏了，不能在家里穿。”
都不用妈妈说，柴准早就自知地换好了。
“老胡，你来厨房尝尝我调的那个蘸料怎么样？”柴晨从厨房走了出来。“哎，姑娘你好啊。我刚在厨房里煮饺子呢，没注意你们回来了，拿这里当自己家啊！”
乐嘉竹连忙起身，“叔叔好！打扰您了。”
胡蕊完全没心思过去，“你自己看吧，我还要聊天呢，是吧…”胡蕊这才想起来还没问名字“跟阿姨说说，你叫什么呀？”
“乐嘉竹。”
“乐嘉竹…是快乐的乐那个字吗？”
“是，就是同字不同音。”
“嘉竹，嘉竹…”胡蕊又默念几遍，“真是好名字！人也长得这么标致漂亮，有气质！”
柴准坐在一边默不作声地喝水，胡蕊的夸赞声传入他耳朵，玻璃杯下的嘴角弯起来就没有下去过。
“怎么没回家过年呀？”
柴准急忙开口：“她爸妈在老家，她一个人在这边，医院比较忙就没回去。”他看了眼乐嘉竹，她领会到。
“这样啊，嘉竹你老家是哪里的？”
“志安县。”乐嘉竹实话实说。
胡蕊坐得离乐嘉竹越来越近，干脆直接挨着她坐下，“那也不是很远…你也是学医的？”
乐嘉竹点头，“研究生快毕业了，正在实习。”
胡蕊越发满意地看着乐嘉竹，“多优秀的孩子啊…”
乐嘉竹谦笑，“阿姨谬赞了，”看了眼身边的柴准继续说：“柴准才称得上优秀。”
突然被乐嘉竹提起，柴准的心里瞬间惊喜。在一边得意地仰起头，等着胡蕊夸几句，没想到等到的是：“你可别夸他！夸一句他都能蹦到天上去。”
柴准想为自己辩护几句，还没等开口，柴晨就端着饺子过来笑着说：“嘉竹，小心烫啊。”
“谢谢叔叔…”
就这样简单的一幕，在这一刻的乐嘉竹眼里却有着超乎这一举动外的东西笼罩她整个人。
情绪不受她的控制，眼泪又不受控制地涌上来，乐嘉竹迅速转过去看着柴准，“柴准，手机充电器借我一下，我手机快没电了…”
柴准迅速起身，“在我房间，你来吧。”
进了房间乐嘉竹终于能好好擦泪，“谢谢。”
柴准接过她的手机插上充电器，房间没有开灯，借着外面的灯光柴准看到她划过鼻梁的泪水滴在地上。
“刚进门的时候，我想找个机会对你说你值得别人对你好，我爸妈对你的态度完全是因为你本身远超过这份珍惜，但是，”喉结滚动几下，给了柴准几秒组织语言的机会，“但是我现在我不想再说了，很没用，我知道不管什么道理你都能想得通，经历的事情也是实实在在发生的，你拥有自己的时间沉浸在这种情绪里比我花时间强行想让你快点走出来有用得多。”
乐嘉竹抬起头，右眼的下睫毛还挂着一滴泪，黑暗中她看不清他的表情，按她对他的了解，他大概皱着眉。
“谢…”
他轻叹着摇摇头，“饿了吧？去吃饺子吧。”
碗筷被投到洗碗机，春晚还有一个小时半结束。
两个上了年纪的人早就支撑不住了，要去睡觉，“嘉竹，房间阿姨打扫的干干净净 ，柜子里有御用的被子，不舒服了你就换，阿姨和叔叔真是熬不了夜，要去睡觉了。”
乐嘉竹连忙起身，“谢谢叔叔阿姨，晚安。”
看着房间门关上，乐嘉竹强行镇定地坐在柴准身边看春晚。关了客厅的吊灯，电视的光映在柴准脸上变换着，他平静如常。
只是没看多久，乐嘉竹的心思就完全不在春晚上了，全被外面在放的烟花吸引，她回过头，窗户外璀璨一片。
柴准也向她望的方向看去，“一起去看看？”
乐嘉竹点头。
客厅里只有玄关处的小灯和电视机亮着，电视的声音被柴准调得很低，两人坐在落地窗前的地毯上。
手机到现在都没有响，父母没有给她打电话，不知道妈妈怎么样了…
乐嘉竹抱膝坐着，下巴失落地搭在膝盖上，从窗户上可以看到下面放烟花的人群。
“想喝点什么吗？”
乐嘉竹皱眉，柴准起身从冰箱里拿来打开的威士忌，“我的老师送给我的。”他晃晃酒杯，“赏光吗？”
放松了些，乐嘉竹点头接过，只是抿了一点，麦香充斥整个口腔。
柴准坐在她身边，距离还有一个手掌，楼下那群小孩又从单元门搬来了新的烟花。
他记得以前有几年是禁止放烟花的，因为有一年他想约乐嘉竹寒假出来玩烟花，结果在市里转了一圈都没找到。
“柴准…”乐嘉竹轻轻开口：“你爸妈现在是不是早都不吵架了？”
柴准点了点头，难道她今晚是因为这个跑出来的？
“你今晚…”
“你怎么知道那家酒店隔音不好？”乐嘉竹没转过来，她的眼睛看看天上的月亮又看向放烟花的小孩们。
“每年的六月我都住在那里。”
乐嘉竹身形一怔。
柴准靠在沙发背上，居然有些悠哉地喝着酒，“你可以去问一下，今年回来前我甚至办了一张会员卡以备不时之需。”
“什么不时之需？”
“突然比洪水都汹涌地想你。”柴准料到乐嘉竹不敢回头看他，她胳膊上的手又缩紧了些，“不过很规律，我每次都是六月才回来，其他学习的时候到没受什么影响。”
“那看来你也没有很想念我？”乐嘉竹偏过头，嘴角有些玩弄的笑。
“我们以前说过的，”柴准的声音变得慢如夏季天边的云，“最重要的是自己…”
那时候他们穿着不一样的校服站在同一马路边，她说，希望他们都能实现学医的梦想。
他说，不管遇到什么都要把自己的前途放在第一位。而他那时这样说，是希望她能不受家里人的干扰，永远坚定地走自己想走的路。
她说，赞成。
乐嘉竹轻叹，又拿起酒杯递给柴准为她续上，“都说酒后吐真言，柴准，你最想实现的愿望是什么？”
“世界和平。”柴准不假思索，他很少去寺庙，有时候被胡蕊缠得不行才会去，不管什么佛，他的每一拜里都有世界和平。
乐嘉竹忍不住发笑。
“你呢？”柴准问她。
“希望所有人都天天开心。”乐嘉竹也很快回答。
“嚯！”柴准微微坐起，“你的愿望可比我大多了，天天开心包含所有的美好，世界和平也在里面。”
不知道怎么回事，看着眼前人笑着，恍惚间柴准的笑脸与乐嘉竹记忆里的高中生柴准重叠起来。
柴准清清嗓子，“乐嘉竹，你现在心情怎么样？”
“还好吧。”乐嘉竹看着杯子里黄色的液体，要不是柴准她现在可喝不到这么好的酒。
“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晚上跑出来？”
“和我爸吵架了。”
乐嘉竹说得如此坦荡，倒让柴准觉得自己的小心翼翼确实多余。
但他还是有些拘谨地悄悄靠近了些，“跟我说说？”
“他让我结婚，说什么要靠我结婚捞回一笔，以前答应我不管这种事情是骗我的，我是个女人不用读那么多书最后就该去结婚。”
“这不是胡说吗这！”柴准一时没控制住直接开喷，反应过来不好意思道：“不好意思啊，我没有要冒犯叔叔的意思，就是单纯觉得这话不对…”
乐嘉竹看着眼前眉宇间有些不坦荡的人，再一次回忆起高中，知道他为了她买了一张电话卡给乐亭山发家暴法条文的时候，他真的很想抱住他，对他说：“谢谢你。”可是当时，她说出口的却是下意识的：“你干嘛给我爸发这些？”
那天，柴准也是先给她道歉，说他没有恶意冒犯的意思，只是想让她不会再因为乐亭山扬起的手再受伤。
“你要是生气，我以后不这样了…”她看到柴准撅着嘴，眼睛不知道在乱瞟什么。
于是现在，乐嘉竹笑着对他说：“谢谢你。”身边的人一愣，还没反应过来，她的杯子已经碰上了他的。“新年快乐，真心的。”
“新，新年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