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白总要当面才够真诚。
临近年底，靳欢的行程却一个接一个。他忙得脚不沾地，每天连轴转，连着三周连家都没回过。
程得意英勇的气势，就在这等待中渐渐熄弱。
最开始她无比激动，带着势在必得的信心，期盼着能见到靳欢一面。慢慢地信心消退，她开始焦虑，对表白的结果狐疑不定。等焦虑到临界点，勇气像退潮的海水快速消退，不安成了沙滩上裸露的礁石，每块礁石都像靳欢的拒绝，让她想远远地退回安全地带。
每当她表露出放弃表白的念头，魏思安就在旁边给她打上一剂鸡血。
大概是自身太缺乏爱情的滋润，而在这可见的未来都看不到希望，魏思安格外期盼闺蜜能收获一份甜美的爱情。在她心里，靳欢就是程得意最完美的恋人。
程得意跌宕的情绪就在勇敢和退缩中持续到了十二月末。
程得意的工作也并不轻松。
为了一月初进行的年终评定，程得意的项目组在十二月末就开始收集同事互/评。程得意虽然不是经理，但作为她的项目的负责人，需要帮同事吴凡写年终评价。
经过将近一年的磨合，她的项目顺利推进。吴凡虽然工作能力有限，但也完成了一些初级工作。
念在吴凡年轻，工作经验少，程得意本来想帮他写评语时宽容一些，多写一些积极的评价。但他偏在最后的两周又捅了事故出来。
本来临近圣诞，组里工作氛围不浓。大家都比较轻松，也尽量不在这期间赶着工作了。吴凡也跟程得意协调好会休一周长假。为了休假，他将两周的工作压缩在一周内疯狂赶工，最终在休假前两天，将bug引到了系统里。
看着崩溃的测试，吴凡一点不显得惊讶。
“程工，不好意思，”他将一连串错误信息发给程得意，嘴上虽然道着歉，脸上却一点愧疚都没有。
“你看我马上要休假，没时间debug了。结果都在这，麻烦你有空帮忙看看。”吴凡跑到程得意工位上，像老板一样指挥着工作。
“不过我需要干的活都提交了。”吴凡说得理所应当，仿佛新bug跟他的活一点关系都没有，说完不慌不忙地休假去了。
吴凡写的bug导致她们的项目仿真全部崩溃，程得意作为负责人，不能放任不管。偏偏他的代码逻辑又差，很难读懂。为了排查，程得意又加班加点忙了一周，总算将bug消灭在旧年里。
这样程得意无论如何都不能在吴凡的年终评价里尽说好话了。为此她心里既觉得抱歉，怕影响他的职业发展，又要忠于自己的职责，如实汇报，心里压力极大。
一方面是工作压力，一方面是感情压力，程得意终于在年关的最后几天承受不住了。
工作压力没办法缓解，她决定及时释放感情压力，不要将这份焦虑带到明年去。
跨年夜是个值得纪念的日子，那天靳欢要参加晚会直播，在外地演出。即使她见不到他，也要在那时发消息跟他表达自己的心意。
到时候不管结果如何，她都要带着确定迈入新的一年。
跨年夜的晚上，程得意在家忐忑不安的看跨年晚会。她其实对跨年晚会兴趣不大，以往并不会这样老实地守在电视前从前看到尾，顶多过后看看回放的片段。
但今年不同，今年靳欢参加两个台的演出。
为了看靳欢，她不仅推掉了魏思安KTV唱到新年的邀请，还提前在网上做好了攻略，十点之前看A台，十点之后看B台，这样就不会错过靳欢的任何一个表演。
她兴致冲冲地做功略，为了求稳，还特意征求魏思安这个业内人士的意见。
但却被她无情嘲笑了一番。
“跨年晚会都是直播，你叫靳欢演出前给你发个消息，你就知道要换台了。”
那可不行！
程得意没来由地害羞。她才不会让靳欢知道她在电视前眼巴巴地守着他的表演。
何况她还计划着今晚表白呢！
表白这件事，她连魏思安都没告诉。她太过紧张，只偷偷地在心里计划，想等成功了再跟她分享。
靳欢在A台的表演开始地比较早，还不到九点就轮到他了。演出是跟其他歌手的合唱，两首歌过后便下台了。
这样安排大概是方便他赶下一场演出。听说A台和B台的舞台都搭在同一座城市。即使是这样，艺人赶场加换装也需要一些时间。
程得意猜测靳欢在B台的表演应该会安排在比较晚的位置。她把电视调到B台，一边看手机，一边把晚会当作背景音放着。
她现在心里在焦虑着表白信息应该发些什么。
电视里一个国民组合在唱着情歌，程得意心不在焉地听着，在手机备忘录上打了一大段文字。
靳欢，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我对你的心意就变得不一样了。
也许是第一次在后台看你表演的时候，也许是我们一起爬山看夜景的时候，也许是看到你悉心照顾小猫的时候。也可能改变并不是发生在某一具体的点位的，而是在我们数不清的相遇和再见中发生的。在这些朝夕更替中，我从不了解你变得了解你，知道了你喜欢的食物，喜欢的服装品牌，不喜欢的天气，不喜欢的工作，知道了你的梦想，你的才华，你的抱负。
越了解你，越被你吸引，我好像变得像你的粉丝一样了。不知道在你心里，我是不是能比粉丝重要一点。
总之，我想告诉你，我好像喜欢上你了。
新年快乐。
打完后反复读了两遍，越读越觉得胆怯，程得意把手机放下，干脆还是打电话说吧。表白这种事，还是电话说显得更真诚。
可是转念一想，靳欢在晚会录制现场应该会比较忙吧。他可能会听不到手机声，也可能手机都没带在身边。
那么，还是发消息好一点，靳欢随时都能看到。
程得意脑子里想法拼命地转，无数念头在心里闪现，想来想去觉得没有一个方法是最完美的。
要不，还是等他回来再说？
正想退却的时候，电视里出现了靳欢的镜头。
他的表演这么快就开始了？
程得意看了眼时间，刚刚过十点。
幸好她换台早，要是掐着点换台，可能就错过了。
靳欢在B台是一首独唱和两首合唱。跨年晚会的节目要么是舞台美，要么是节目喜庆，靳欢的独唱是他的一首代表作，配合着舞蹈演员优美的舞蹈，舞台唯美。合唱的歌曲则是大众耳熟能详的欢乐曲目，整个表演喜气洋洋。
程得意看着，情绪也被带动地轻松起来。
这样一来，表白的恐惧也就减弱了。不管方式如何，把自己的心意传达给靳欢才是最重要的。
临近十二点的时候，程得意把手机攥在手里，准备着倒计时的时候给靳欢打电话。
电视里跨年晚会刚结束了一个舞蹈节目，主持人站在舞台上开始总结过去的一年，说着新年寄语。
程得意的电话还没拨出去，突然有人打了过来。
看到屏幕上靳欢的名字，她心里一紧。一瞬间有一种心声被对方响应了的错觉。
程得意赶紧按下接听键。
“得意，马上就要跨年了哦！”
靳欢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语气轻快。
想到马上要跟他表白了，程得意又紧张起来。
她清了清嗓子，说，“是呀，新年快乐！”
靳欢没回她的话，问，“你在家里吧？穿上外套下楼。”
“现在？”
“对，快一点，马上就要到零点了。”
程得意看了一眼表，还有两分钟就到零点了。难道他现在在楼下吗？但是他在外地，应该来不及赶回来吧？还是他找人帮他带了什么东西给她？
程得意心里有太多的疑问，但是时间迫在眉睫，她来不及问出口。当下急急忙忙地从沙发上爬起来，抓起钥匙和玄关处的大衣，换了鞋出门。
快十二点有很多人出门到楼下放炮。
电梯这会儿正忙，程得意焦急地等在电梯口，恨不得一路跑楼梯下去。
还有半分钟零点的时候，她总算奔出了楼道。
楼前的空地上，有些人已经摆好了鞭炮，手里举着打火机，迫不及待地等着点火。在昏黄的路灯下，人们手里的手机屏和香烟星星点点地闪烁。
在这四散的光亮中，靳欢手里举着一束玫瑰花，站在程得意家楼下等她。
看到靳欢的那一瞬间，程得意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样的感受。
是惊讶。
刚刚出现在电视里、远在外地的人仿佛施了魔法般闪现在她眼前。
是巨大的喜悦。
在这个新旧年交替的时刻，他就站在她面前。
是感动。
准备了好久的表白的话，战战兢兢挑选的表白的方式，都比不上看见他的那一眼。
“十！”
“九！”
“八！”
突然有人开始倒计时。不知道是谁先开始的，瞬间变成了附近所有人共同的声音。
在这整齐的倒数中，靳欢走到程得意面前，将手里的花举到程得意眼前。
“程得意，新年快乐！”
他笑着，眉梢眼角的喜悦点亮身周的黑暗。
“二！”
“一！”
“新！年！快！乐！”
大家纷纷向着身边的人喊出新年快乐。新的一年到了，此时此刻，每个人都换上了新的灵魂，摆脱过去一年的所有不开心，身体里充盈着对未来的期待。
只有靳欢说的不是新年快乐。
在新旧交替的那一刻，他说，“我喜欢你。”
噼里啪啦的爆竹声响起，身边人再说什么都听不见了。
可是程得意从靳欢的口型中读懂了他的话，仿佛他低沉的声音就响在耳边。
他说，“你愿意和我在一起吗？”
靳欢也从程得意的口型中听到了他想听到的话，他日思夜想，带着十年的执念，从少年到青年，此时此刻最想听到的话。
“我愿意。”
临近年底，靳欢的行程却一个接一个。他忙得脚不沾地，每天连轴转，连着三周连家都没回过。
程得意英勇的气势，就在这等待中渐渐熄弱。
最开始她无比激动，带着势在必得的信心，期盼着能见到靳欢一面。慢慢地信心消退，她开始焦虑，对表白的结果狐疑不定。等焦虑到临界点，勇气像退潮的海水快速消退，不安成了沙滩上裸露的礁石，每块礁石都像靳欢的拒绝，让她想远远地退回安全地带。
每当她表露出放弃表白的念头，魏思安就在旁边给她打上一剂鸡血。
大概是自身太缺乏爱情的滋润，而在这可见的未来都看不到希望，魏思安格外期盼闺蜜能收获一份甜美的爱情。在她心里，靳欢就是程得意最完美的恋人。
程得意跌宕的情绪就在勇敢和退缩中持续到了十二月末。
程得意的工作也并不轻松。
为了一月初进行的年终评定，程得意的项目组在十二月末就开始收集同事互/评。程得意虽然不是经理，但作为她的项目的负责人，需要帮同事吴凡写年终评价。
经过将近一年的磨合，她的项目顺利推进。吴凡虽然工作能力有限，但也完成了一些初级工作。
念在吴凡年轻，工作经验少，程得意本来想帮他写评语时宽容一些，多写一些积极的评价。但他偏在最后的两周又捅了事故出来。
本来临近圣诞，组里工作氛围不浓。大家都比较轻松，也尽量不在这期间赶着工作了。吴凡也跟程得意协调好会休一周长假。为了休假，他将两周的工作压缩在一周内疯狂赶工，最终在休假前两天，将bug引到了系统里。
看着崩溃的测试，吴凡一点不显得惊讶。
“程工，不好意思，”他将一连串错误信息发给程得意，嘴上虽然道着歉，脸上却一点愧疚都没有。
“你看我马上要休假，没时间debug了。结果都在这，麻烦你有空帮忙看看。”吴凡跑到程得意工位上，像老板一样指挥着工作。
“不过我需要干的活都提交了。”吴凡说得理所应当，仿佛新bug跟他的活一点关系都没有，说完不慌不忙地休假去了。
吴凡写的bug导致她们的项目仿真全部崩溃，程得意作为负责人，不能放任不管。偏偏他的代码逻辑又差，很难读懂。为了排查，程得意又加班加点忙了一周，总算将bug消灭在旧年里。
这样程得意无论如何都不能在吴凡的年终评价里尽说好话了。为此她心里既觉得抱歉，怕影响他的职业发展，又要忠于自己的职责，如实汇报，心里压力极大。
一方面是工作压力，一方面是感情压力，程得意终于在年关的最后几天承受不住了。
工作压力没办法缓解，她决定及时释放感情压力，不要将这份焦虑带到明年去。
跨年夜是个值得纪念的日子，那天靳欢要参加晚会直播，在外地演出。即使她见不到他，也要在那时发消息跟他表达自己的心意。
到时候不管结果如何，她都要带着确定迈入新的一年。
跨年夜的晚上，程得意在家忐忑不安的看跨年晚会。她其实对跨年晚会兴趣不大，以往并不会这样老实地守在电视前从前看到尾，顶多过后看看回放的片段。
但今年不同，今年靳欢参加两个台的演出。
为了看靳欢，她不仅推掉了魏思安KTV唱到新年的邀请，还提前在网上做好了攻略，十点之前看A台，十点之后看B台，这样就不会错过靳欢的任何一个表演。
她兴致冲冲地做功略，为了求稳，还特意征求魏思安这个业内人士的意见。
但却被她无情嘲笑了一番。
“跨年晚会都是直播，你叫靳欢演出前给你发个消息，你就知道要换台了。”
那可不行！
程得意没来由地害羞。她才不会让靳欢知道她在电视前眼巴巴地守着他的表演。
何况她还计划着今晚表白呢！
表白这件事，她连魏思安都没告诉。她太过紧张，只偷偷地在心里计划，想等成功了再跟她分享。
靳欢在A台的表演开始地比较早，还不到九点就轮到他了。演出是跟其他歌手的合唱，两首歌过后便下台了。
这样安排大概是方便他赶下一场演出。听说A台和B台的舞台都搭在同一座城市。即使是这样，艺人赶场加换装也需要一些时间。
程得意猜测靳欢在B台的表演应该会安排在比较晚的位置。她把电视调到B台，一边看手机，一边把晚会当作背景音放着。
她现在心里在焦虑着表白信息应该发些什么。
电视里一个国民组合在唱着情歌，程得意心不在焉地听着，在手机备忘录上打了一大段文字。
靳欢，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我对你的心意就变得不一样了。
也许是第一次在后台看你表演的时候，也许是我们一起爬山看夜景的时候，也许是看到你悉心照顾小猫的时候。也可能改变并不是发生在某一具体的点位的，而是在我们数不清的相遇和再见中发生的。在这些朝夕更替中，我从不了解你变得了解你，知道了你喜欢的食物，喜欢的服装品牌，不喜欢的天气，不喜欢的工作，知道了你的梦想，你的才华，你的抱负。
越了解你，越被你吸引，我好像变得像你的粉丝一样了。不知道在你心里，我是不是能比粉丝重要一点。
总之，我想告诉你，我好像喜欢上你了。
新年快乐。
打完后反复读了两遍，越读越觉得胆怯，程得意把手机放下，干脆还是打电话说吧。表白这种事，还是电话说显得更真诚。
可是转念一想，靳欢在晚会录制现场应该会比较忙吧。他可能会听不到手机声，也可能手机都没带在身边。
那么，还是发消息好一点，靳欢随时都能看到。
程得意脑子里想法拼命地转，无数念头在心里闪现，想来想去觉得没有一个方法是最完美的。
要不，还是等他回来再说？
正想退却的时候，电视里出现了靳欢的镜头。
他的表演这么快就开始了？
程得意看了眼时间，刚刚过十点。
幸好她换台早，要是掐着点换台，可能就错过了。
靳欢在B台是一首独唱和两首合唱。跨年晚会的节目要么是舞台美，要么是节目喜庆，靳欢的独唱是他的一首代表作，配合着舞蹈演员优美的舞蹈，舞台唯美。合唱的歌曲则是大众耳熟能详的欢乐曲目，整个表演喜气洋洋。
程得意看着，情绪也被带动地轻松起来。
这样一来，表白的恐惧也就减弱了。不管方式如何，把自己的心意传达给靳欢才是最重要的。
临近十二点的时候，程得意把手机攥在手里，准备着倒计时的时候给靳欢打电话。
电视里跨年晚会刚结束了一个舞蹈节目，主持人站在舞台上开始总结过去的一年，说着新年寄语。
程得意的电话还没拨出去，突然有人打了过来。
看到屏幕上靳欢的名字，她心里一紧。一瞬间有一种心声被对方响应了的错觉。
程得意赶紧按下接听键。
“得意，马上就要跨年了哦！”
靳欢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语气轻快。
想到马上要跟他表白了，程得意又紧张起来。
她清了清嗓子，说，“是呀，新年快乐！”
靳欢没回她的话，问，“你在家里吧？穿上外套下楼。”
“现在？”
“对，快一点，马上就要到零点了。”
程得意看了一眼表，还有两分钟就到零点了。难道他现在在楼下吗？但是他在外地，应该来不及赶回来吧？还是他找人帮他带了什么东西给她？
程得意心里有太多的疑问，但是时间迫在眉睫，她来不及问出口。当下急急忙忙地从沙发上爬起来，抓起钥匙和玄关处的大衣，换了鞋出门。
快十二点有很多人出门到楼下放炮。
电梯这会儿正忙，程得意焦急地等在电梯口，恨不得一路跑楼梯下去。
还有半分钟零点的时候，她总算奔出了楼道。
楼前的空地上，有些人已经摆好了鞭炮，手里举着打火机，迫不及待地等着点火。在昏黄的路灯下，人们手里的手机屏和香烟星星点点地闪烁。
在这四散的光亮中，靳欢手里举着一束玫瑰花，站在程得意家楼下等她。
看到靳欢的那一瞬间，程得意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样的感受。
是惊讶。
刚刚出现在电视里、远在外地的人仿佛施了魔法般闪现在她眼前。
是巨大的喜悦。
在这个新旧年交替的时刻，他就站在她面前。
是感动。
准备了好久的表白的话，战战兢兢挑选的表白的方式，都比不上看见他的那一眼。
“十！”
“九！”
“八！”
突然有人开始倒计时。不知道是谁先开始的，瞬间变成了附近所有人共同的声音。
在这整齐的倒数中，靳欢走到程得意面前，将手里的花举到程得意眼前。
“程得意，新年快乐！”
他笑着，眉梢眼角的喜悦点亮身周的黑暗。
“二！”
“一！”
“新！年！快！乐！”
大家纷纷向着身边的人喊出新年快乐。新的一年到了，此时此刻，每个人都换上了新的灵魂，摆脱过去一年的所有不开心，身体里充盈着对未来的期待。
只有靳欢说的不是新年快乐。
在新旧交替的那一刻，他说，“我喜欢你。”
噼里啪啦的爆竹声响起，身边人再说什么都听不见了。
可是程得意从靳欢的口型中读懂了他的话，仿佛他低沉的声音就响在耳边。
他说，“你愿意和我在一起吗？”
靳欢也从程得意的口型中听到了他想听到的话，他日思夜想，带着十年的执念，从少年到青年，此时此刻最想听到的话。
“我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