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屠宰场第二十一天
“不行！”
系统知道她的打算立刻出声制止。
“你任务都没有完成，你想怎么走？”系统调出面板，机械的嗓音都带了几分尖细：“你不想要命了么？”
“101！”
谢今今一听，顿时怒了，叫出它的编号，“我只是在通知你。”
“通知也不行！”系统叉着腰叫板。
“总之，我不同意！”
谢今今冷笑，上前一把拎着系统的小胳膊，眼含愠怒：“由得你同意么？”
“东西给我。”
“不给。”系统捂着腹部，闪躲着。
“快点，我今天要是走不掉，你以后的贷款我一分都不会还。”谢今今急了。
“不还就不还。”系统也硬气，就是不松口。
“你！”
眼看着时间不够了，待在厕所已经够久了，谢今今担心外面会有人进来，看着系统无动于衷的模样，她恨恨地咬牙。
敲门声持续了一段时间。
谢今今深呼吸一口气，将脸上僵硬的肌肉揉了揉，嘴角勾起笑容，深邃的瞳孔漾起一抹狠意，她一把推开门。
“哐当”一声巨响。
木门的把手撞到了墙上贴的瓷砖上。
清脆的碎裂声下一秒随之传来。
起先，像是有什么划过了她的手臂，裸漏的皮肤瞬间多了几丝细细的划痕，碎瓷片滑落在地的声音吸引了她的注意，谢今今低头一愣，还来不及想这东西从哪来的，站在原地没有反应，就看到一整块瓷砖自由落下。
接二连三的，整面墙的瓷砖都被带了下来。
谢今今：……
艹（一种植物）。
瞬间，滚滚浓烟迎面扑来，谢今今只来及闭上眼睛。
接下来的时间，她能清楚的查受到脸旁肌肤和无数尘埃亲密接触的感受，像是有人拿更为细小的沙粒往她脸上仍。
呛鼻的很，脸还很疼。
只是没有好好关门而已，至于这样么？
在说了，这个地方不是一夜之间盖好的么，豆腐渣工程了属于是。
怒火没有发泄就已经被扑灭，谢今今抹了把脸，墙上贴着的镜子一丝灰尘都没有，清楚的照她如今狼狈的模样。
灰头土脸的，又穿着大一号的礼服，像是个刚从山沟沟挖煤出来的小土妞~
算了，不先急着死了，洗把脸先。
万一到时候撞墙的时候，人没倒，墙塌了……谢今今想自己盯着一脑门的灰被人扒出来，死还死不掉，多尴尬啊……看来还是拿剪刀捅死自己最方便。
“今今~”
李芳没有开门，只是打开了门上的玻璃，露出一个脑袋喊她。
“仪式快开始了。”
“哦。”
谢今今冷漠回应。
“那我外面等你~”李芳笑，抬手将一个东西低了进来，圆滚滚的顺着地板往谢今今脚下走。
空无一人的卫生间里，谢今今看着身后都没有掀开的马桶盖，抬腿从一众建筑渣渣上踩过。
冷漠无情的绷着一张脸，就是走路看起来有气无力的。
她捡起那个东西。
“这是什么？”系统也好奇。
是一个球。
有几分熟悉。
谢今今拿起来一看，里面的冰雪早已经被熟悉的黑色取代，挑着眉，她翻看着顶端的那个石碑。
果然，写着一个沙字。
把这个东西给她干什么？
谢今今狐疑地望着被门外，眉头微蹙，似乎想不明白李芳此举的含义。
是提醒她不听话就会被困在这里么？！
谢今今不明白。
小球被整个黑色沙粒填满了，但神奇的是，它并不会随着人的动作上下左右的翻滚，每一粒沙子像是牢牢的吸附在一起，任凭外力如何，内里的一切无丝毫变化。
就是里面原本该有的三个人，似乎不见了。
谢今今找了半天，仔细的查看了小球内的每一寸沙地，并没有找到那三个记忆中的身影。
她神色凝重，望着手中的小球陷入沉思。
难道这里面的人也逃了出来？
可是，她记得当初之所以能出来，好像是一个泥人拉的，那个泥人叫什么来着……“三号，是三号。”
谢今今肯定。
泥人小镇又被屠夫杀干净了，所以，这是威胁她吧！
谢今今恍然大悟。
绝对是威胁。
难道他们知道了她想要自杀的消息。
谢今今越想越觉得自己的猜测有道理，而且，李芳不是跟她提过，对于玩家的事情，她知道也不少。找这么说来，新手玩家在新手关所拥有的复活能力，她知道的可能性极高！
最关键的是，先前那个死而复活，身形皱缩的小泥人不是也说过，我知道就相当于他们也知道……这句话的意思她还没有问明白。
谢今今恍然大悟，懊恼得握拳锤了一下掌心，怪自己太过自信了。
要不是当时乍然知道，原来新人可以靠死亡获得重新来过的机会，她也不会这么匆忙拒绝了一个帮手。
可是现在后悔也没有用了，如果真的死亡的话，重新来过会不会又进入这个副本，就是没有死亡，她又能逃脱么？
“系统，你……”谢今今沉思半天，觉得自己不能坐以待毙。
她想让系统去找那个小泥人，但是一想到那个泥人变色龙般的拟化能力，话没有说完。
如果不是他自己出来，估计没有人能找到，系统当初不也没发现，他也在更衣室的么？
“什么？”系统疑惑。
“没什么。”
又叹了一口气，谢今今想着如今的局面，总觉得自己有点蠢。
违约是死，不违约也是死。
算了，反正人总有一死。
就死在这里吧。
做了半天的思想斗争，谢今今觉得如今的局面既然这样了，倒不如坦然的接受死亡的结局，起码临走之前，心情是愉快的。
哭着一张脸，谢今今抹了一下眼角的泪，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打开水龙头。
哗啦啦的水声掩盖了她喉间轻微的啜泣。
她才十八。
“就这么容易放弃么？”
带着绿帽子小泥人随着水流一起落下。
谢今今悚然一惊，看着掌心的小人，下意识的望着门外。
“放心，她不会知道的。”
小人知道谢今今在想什么，透明的脸上，似乎是嘴唇的位置，一道细细的丝线弯了起来。声音带着明显的愉悦。
“你怎么来了？”
谢今今震惊，继而欣喜，连忙道：“你那个合作我答应了。”
“别急。”
没想到，小人反倒摆手。
“我刚才出去打听了一下，我觉得你最好还是把这个店面给接过来。”小人继续说道：“荒废副本以前都是数一数二的大本，这里的店铺有价无市。”
“最关键的是，即便李芳他们几个对你不怀好意，但这个店铺确实实实在在的利益，你没有道理让出去。”
“你可能还不知道，你新手的身份对于副本还好，只要通关就能收录，但对于副本里的人物来说……你就是个黑户，没有身份的那种。”
啊？
谢今今脸色微变，眉头轻蹙，似乎不明白泥人话里的意思：“你是说，店铺我应该接过来？”
“对！”小泥人大幅度的点头，生怕谢今今看不见。
良久，谢今今没有反应。
她木讷的站在那里，神色淡漠，双眸不见丝毫神采，眼底偶尔露出一丝迷茫，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这个转变是否太过，太过生硬……真的觉得她的智商很低么？
骗她都不要提前沟通的么？
就这么直接上？！！！
黑户都能提出来，那她当初怎么过来的，不是副本送的，难不成还是偷渡的！
莫名其妙的。
【哇哦，泥人小镇的泥人好袖珍啊。】
【是挺袖珍的，泥人小镇出新品种了。】
【不对啊，它们怎么会是透明的。】
【主播这是工地么？】有人看谢今今周围都是破碎的瓷片，不禁问。
【应该不是，这里看起来倒是挺像卫生间的。】
楼下有人回他。
【卫生间？】
【天呢，真的是在卫生间‘】
【我记得幸福屠宰场副本在以前，卫生间有个很重要的npc。】
【楼上的，看来我们是同一时期的，一起来对个暗号。】
【可以，我们都打一个字。】
【女……】
【女。】
【不是，能不能别说哑谜啊，几个意思啊这？】
有人不满意了。
但是弹幕上叫嚣的再厉害，也没有人出来解释俩句，只有右上方的观看人数，在飞快的增加，已经由原先的四位数在往五位数走。
关稚看的津津有味，双眸含笑，点击几下屏幕。
送了点礼物。
系统已经被喜悦冲昏了头脑，小小的脑袋瓜里，全都被送的俩火箭占据了。
一枚火箭一万积分，竟然有人送俩。
弹幕上，火箭发射的耀眼光芒简直能闪瞎人的眼睛，五颜六色的烟花接连不断的在公屏上绽放，顶端的小喇叭循环播报了三次，吸引了全站的视线。
但谢今今还不知情，她嫌吵，早就关闭了直播间的同步功能，只有专门查看的时候才能知道这些消息，而系统出于某些原因，他不会主动跟宿主汇报的。
他兴高采烈的数着账户的余额，笑得见牙不见眼，连连惊呼发了发了，这一场直播下来，只要主播挺住，少说也能过万。
可要看紧了，人一死，所有的礼物可都没了。
想到这，系统顿时一静，看着背对他的宿主，一股脑的冲上去。
趴着肩膀，不动弹了。
为了自己的钱，怎么也要看住了。
而谢今今还在思考偷渡二字的涵义，她挠着头，百思不得其解。
系统知道她的打算立刻出声制止。
“你任务都没有完成，你想怎么走？”系统调出面板，机械的嗓音都带了几分尖细：“你不想要命了么？”
“101！”
谢今今一听，顿时怒了，叫出它的编号，“我只是在通知你。”
“通知也不行！”系统叉着腰叫板。
“总之，我不同意！”
谢今今冷笑，上前一把拎着系统的小胳膊，眼含愠怒：“由得你同意么？”
“东西给我。”
“不给。”系统捂着腹部，闪躲着。
“快点，我今天要是走不掉，你以后的贷款我一分都不会还。”谢今今急了。
“不还就不还。”系统也硬气，就是不松口。
“你！”
眼看着时间不够了，待在厕所已经够久了，谢今今担心外面会有人进来，看着系统无动于衷的模样，她恨恨地咬牙。
敲门声持续了一段时间。
谢今今深呼吸一口气，将脸上僵硬的肌肉揉了揉，嘴角勾起笑容，深邃的瞳孔漾起一抹狠意，她一把推开门。
“哐当”一声巨响。
木门的把手撞到了墙上贴的瓷砖上。
清脆的碎裂声下一秒随之传来。
起先，像是有什么划过了她的手臂，裸漏的皮肤瞬间多了几丝细细的划痕，碎瓷片滑落在地的声音吸引了她的注意，谢今今低头一愣，还来不及想这东西从哪来的，站在原地没有反应，就看到一整块瓷砖自由落下。
接二连三的，整面墙的瓷砖都被带了下来。
谢今今：……
艹（一种植物）。
瞬间，滚滚浓烟迎面扑来，谢今今只来及闭上眼睛。
接下来的时间，她能清楚的查受到脸旁肌肤和无数尘埃亲密接触的感受，像是有人拿更为细小的沙粒往她脸上仍。
呛鼻的很，脸还很疼。
只是没有好好关门而已，至于这样么？
在说了，这个地方不是一夜之间盖好的么，豆腐渣工程了属于是。
怒火没有发泄就已经被扑灭，谢今今抹了把脸，墙上贴着的镜子一丝灰尘都没有，清楚的照她如今狼狈的模样。
灰头土脸的，又穿着大一号的礼服，像是个刚从山沟沟挖煤出来的小土妞~
算了，不先急着死了，洗把脸先。
万一到时候撞墙的时候，人没倒，墙塌了……谢今今想自己盯着一脑门的灰被人扒出来，死还死不掉，多尴尬啊……看来还是拿剪刀捅死自己最方便。
“今今~”
李芳没有开门，只是打开了门上的玻璃，露出一个脑袋喊她。
“仪式快开始了。”
“哦。”
谢今今冷漠回应。
“那我外面等你~”李芳笑，抬手将一个东西低了进来，圆滚滚的顺着地板往谢今今脚下走。
空无一人的卫生间里，谢今今看着身后都没有掀开的马桶盖，抬腿从一众建筑渣渣上踩过。
冷漠无情的绷着一张脸，就是走路看起来有气无力的。
她捡起那个东西。
“这是什么？”系统也好奇。
是一个球。
有几分熟悉。
谢今今拿起来一看，里面的冰雪早已经被熟悉的黑色取代，挑着眉，她翻看着顶端的那个石碑。
果然，写着一个沙字。
把这个东西给她干什么？
谢今今狐疑地望着被门外，眉头微蹙，似乎想不明白李芳此举的含义。
是提醒她不听话就会被困在这里么？！
谢今今不明白。
小球被整个黑色沙粒填满了，但神奇的是，它并不会随着人的动作上下左右的翻滚，每一粒沙子像是牢牢的吸附在一起，任凭外力如何，内里的一切无丝毫变化。
就是里面原本该有的三个人，似乎不见了。
谢今今找了半天，仔细的查看了小球内的每一寸沙地，并没有找到那三个记忆中的身影。
她神色凝重，望着手中的小球陷入沉思。
难道这里面的人也逃了出来？
可是，她记得当初之所以能出来，好像是一个泥人拉的，那个泥人叫什么来着……“三号，是三号。”
谢今今肯定。
泥人小镇又被屠夫杀干净了，所以，这是威胁她吧！
谢今今恍然大悟。
绝对是威胁。
难道他们知道了她想要自杀的消息。
谢今今越想越觉得自己的猜测有道理，而且，李芳不是跟她提过，对于玩家的事情，她知道也不少。找这么说来，新手玩家在新手关所拥有的复活能力，她知道的可能性极高！
最关键的是，先前那个死而复活，身形皱缩的小泥人不是也说过，我知道就相当于他们也知道……这句话的意思她还没有问明白。
谢今今恍然大悟，懊恼得握拳锤了一下掌心，怪自己太过自信了。
要不是当时乍然知道，原来新人可以靠死亡获得重新来过的机会，她也不会这么匆忙拒绝了一个帮手。
可是现在后悔也没有用了，如果真的死亡的话，重新来过会不会又进入这个副本，就是没有死亡，她又能逃脱么？
“系统，你……”谢今今沉思半天，觉得自己不能坐以待毙。
她想让系统去找那个小泥人，但是一想到那个泥人变色龙般的拟化能力，话没有说完。
如果不是他自己出来，估计没有人能找到，系统当初不也没发现，他也在更衣室的么？
“什么？”系统疑惑。
“没什么。”
又叹了一口气，谢今今想着如今的局面，总觉得自己有点蠢。
违约是死，不违约也是死。
算了，反正人总有一死。
就死在这里吧。
做了半天的思想斗争，谢今今觉得如今的局面既然这样了，倒不如坦然的接受死亡的结局，起码临走之前，心情是愉快的。
哭着一张脸，谢今今抹了一下眼角的泪，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打开水龙头。
哗啦啦的水声掩盖了她喉间轻微的啜泣。
她才十八。
“就这么容易放弃么？”
带着绿帽子小泥人随着水流一起落下。
谢今今悚然一惊，看着掌心的小人，下意识的望着门外。
“放心，她不会知道的。”
小人知道谢今今在想什么，透明的脸上，似乎是嘴唇的位置，一道细细的丝线弯了起来。声音带着明显的愉悦。
“你怎么来了？”
谢今今震惊，继而欣喜，连忙道：“你那个合作我答应了。”
“别急。”
没想到，小人反倒摆手。
“我刚才出去打听了一下，我觉得你最好还是把这个店面给接过来。”小人继续说道：“荒废副本以前都是数一数二的大本，这里的店铺有价无市。”
“最关键的是，即便李芳他们几个对你不怀好意，但这个店铺确实实实在在的利益，你没有道理让出去。”
“你可能还不知道，你新手的身份对于副本还好，只要通关就能收录，但对于副本里的人物来说……你就是个黑户，没有身份的那种。”
啊？
谢今今脸色微变，眉头轻蹙，似乎不明白泥人话里的意思：“你是说，店铺我应该接过来？”
“对！”小泥人大幅度的点头，生怕谢今今看不见。
良久，谢今今没有反应。
她木讷的站在那里，神色淡漠，双眸不见丝毫神采，眼底偶尔露出一丝迷茫，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这个转变是否太过，太过生硬……真的觉得她的智商很低么？
骗她都不要提前沟通的么？
就这么直接上？！！！
黑户都能提出来，那她当初怎么过来的，不是副本送的，难不成还是偷渡的！
莫名其妙的。
【哇哦，泥人小镇的泥人好袖珍啊。】
【是挺袖珍的，泥人小镇出新品种了。】
【不对啊，它们怎么会是透明的。】
【主播这是工地么？】有人看谢今今周围都是破碎的瓷片，不禁问。
【应该不是，这里看起来倒是挺像卫生间的。】
楼下有人回他。
【卫生间？】
【天呢，真的是在卫生间‘】
【我记得幸福屠宰场副本在以前，卫生间有个很重要的npc。】
【楼上的，看来我们是同一时期的，一起来对个暗号。】
【可以，我们都打一个字。】
【女……】
【女。】
【不是，能不能别说哑谜啊，几个意思啊这？】
有人不满意了。
但是弹幕上叫嚣的再厉害，也没有人出来解释俩句，只有右上方的观看人数，在飞快的增加，已经由原先的四位数在往五位数走。
关稚看的津津有味，双眸含笑，点击几下屏幕。
送了点礼物。
系统已经被喜悦冲昏了头脑，小小的脑袋瓜里，全都被送的俩火箭占据了。
一枚火箭一万积分，竟然有人送俩。
弹幕上，火箭发射的耀眼光芒简直能闪瞎人的眼睛，五颜六色的烟花接连不断的在公屏上绽放，顶端的小喇叭循环播报了三次，吸引了全站的视线。
但谢今今还不知情，她嫌吵，早就关闭了直播间的同步功能，只有专门查看的时候才能知道这些消息，而系统出于某些原因，他不会主动跟宿主汇报的。
他兴高采烈的数着账户的余额，笑得见牙不见眼，连连惊呼发了发了，这一场直播下来，只要主播挺住，少说也能过万。
可要看紧了，人一死，所有的礼物可都没了。
想到这，系统顿时一静，看着背对他的宿主，一股脑的冲上去。
趴着肩膀，不动弹了。
为了自己的钱，怎么也要看住了。
而谢今今还在思考偷渡二字的涵义，她挠着头，百思不得其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