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还未说完，却见下一刻纪恩华缓缓脱掉自己的高跟鞋，随后拿起酒杯就是往他额头上一砸。
“砰——”
张曜只觉得自己额头上仿佛有什么滚烫的液体流下来。他用手一摸，居然是鲜血！张曜登时愕然，随后回过神来，指着纪恩华咒骂道：“草，你这贱婊子，居然还敢打我？！”
他目光凶狠地朝着身后的几位跟班道：“给我打！今天他娘的我不把这贱婊子打死，我他妈就不姓张！”
而此时的星源办公室内，段和延扫了眼桌上的人事档案。
他按了按眉头，稍微缓和疲惫感后，还是拿起来端详了半分。
那张薄薄的a4之上打印着纪恩华的大头像，是她大学期间拍的。随意地扎着高马尾的纪恩华，虽然不施粉黛但脸上洋溢着的活泼自信，犹如太阳般耀眼。
那个时候的她看起来倒是比现在顺眼多了。
段和延忽然间会想起纪恩华面对他时候虚伪的笑，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高中时期的纪恩华是临中出了名的小霸王，仗着学过散打就肆意妄为。
他还记得那时临中校门口的小混混忒多，有一回收保护费被纪恩华知道了，于是她便堵在小混混必经之路，把那些小混混们都打得回家哭丧找爸妈。
这一仗也就彻底奠定了纪恩华在临中的赫赫威名。然而也不知道为什么，那一仗之后纪恩华就很少再打架了，反而是端起来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了。
他的指尖摩挲着纸张，目光停在了她大学履历那一栏。他忍不住朝着旁边的助理问道：“她不是设计学毕业的吗？怎么现在到了销售部？”
纪恩华大学履历极为耀眼，专业成绩门门位居前三，拿到的奖项数不胜数。
按理来说，她在星源当个设计师也绰绰有余。
助理闻言忽然间想起三年前初来乍到的纪恩华，她脸上死气沉沉，眸子里也几乎没有光。
Hr当时也问过她为什么要应聘销售岗位，她当时的回答是：钱来的快，我需要钱。
“纪恩华她人呢？”段和延似是不经意间问道。
助理回道：“她去与宏大的张曜谈项目了。”
“张曜？”段和延的面色忽变，他重复了一边道：“宏大的张曜？”
助理挠了挠头，纳闷道：“是啊，这不是段总您让她去谈的吗？不过之前宏大的负责人好像是余总来着，也不知道为什么今年就变成了张曜……”
张曜在整个z市都极为出名，出了名的混账。
仗着自己家里有钱，经常欺压容貌甚佳的人，男女无忌。然而即便是被报警，大多数时候受害者都会选择私了。所以张曜算得上是z市的一颗毒瘤。
若是纪恩华去跟张曜谈，那她……
“你马上把纪恩华的位置查出来发给我，”段和延倏忽起身，他长腿一迈便径直走了出门，蓦然他又回头道：“顺便去把宏大的余总请过来。”
话刚说完，段和延的身影便彻底消失在办公室。
助理摇摇头，心中感叹道：段总这行动真够迅速啊……
纪恩华学过散打，以往也会打架，对付这些外强中干的纨绔子弟绰绰有余。她捏着酒瓶的瓶颈，瓶子的玻璃碎片上依稀可见些血迹。这些都是张曜和他的跟班的。
“纪恩华，你今天敢这么对我，你信不信明天我就让你在星源混不下去！”
张曜捂着脑袋，目光紧紧地盯着纪恩华，她一抬手他就逃窜的贼快。然而尽管如此，他的嘴硬还是一流的，甚至可以跟段和延媲美。
“无所谓，混不下去就混不下去。”纪恩华耸了耸肩，她嘴角勾出一抹不屑的笑。
她拿起酒瓶，一步一步靠近张曜。
张曜被她强硬的气势给恐吓到了，只能躲在跟班后面。
他颤抖着手，求饶的话在嘴边险些脱口而出。
然而还没等纪恩华走几步，她忽然间感觉脑袋里一阵眩晕袭来，她甩了甩脑袋，但眼前却仍旧出现重影，太阳穴里剧痛传来。
是那杯酒！
纪恩华只觉得身上有股热火在燃烧，四肢酸胀乏力，攥着酒瓶的手逐渐松了些。她咬紧后槽牙，想让自己清醒过来。
“张曜，你在酒里放了什么？！”纪恩华怒目道。
然而张曜见状，意识到是自己在酒里放的□□起作用了。
他细小的双眼中闪过一丝诡计,这本来是他为段和延准备的，千金难买，谁料段和延没来……不过用在纪恩华身上也不算浪费。
“啧啧，这可是让我们共赴极乐的好东西……”张曜猥琐地笑。
但他还是对纪恩华有些畏惧，于是踢了旁边不敢上前的跟班一脚，咒骂道：“去把她给我按住，没看到药发作了吗？现在她就是被拔了牙的老虎，奈何不了我们！”
那些跟班们犹犹豫豫地凑上前，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纪恩华毫不犹豫地将带着尖锐玻璃的酒瓶往自己的大腿上猛戳。
然而尽管如此，中了□□的纪恩华单枪匹马与这些人混战，也显得有些心有余而力不足。最终她还是被人狠狠地一击，捶中了后脑勺。
她只觉得浑身僵住，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按在地上。
张曜得意地上前，拽着她的头发，然后邪恶地笑道：“臭婊子，谁让你打老子，老子今天就要把你给上了！看你还敢不敢嘴硬！”
“呸。”纪恩华冷笑地看了他一眼，然后朝着他脸上吐了一口痰。
但随即而来的就是被狠狠地扇了一巴掌，张曜疯狂地擦着自己的脸，破口大骂道：“贱人！去死！”
纪恩华被他拽着头发往茶几上砸，她眉头紧拧，一声不吭。
难不成她今天真的要折腰在这里？
忽然她似乎摸索到了些什么。是她的手机，还未等她摁下，却被张曜给看到了。张曜一把把她的手机踢到远处。
“居然还想打电话？看老子今天不弄死你，你这个臭婊子。”
然而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此刻的手机显示着：
已接通。
张曜凶神恶煞地盯着纪恩华，正抬起脚准备往她的小腹上踢去，却霎那间看到包厢的门被用蛮力踢开。“砰”的一声，登时吸引掉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纪恩华察觉到摁住她的力道逐渐变小，轻轻吐出一口气。
她奋力地抬起头，往门口处望去，却见是一身西装的段和延。
段和延一脚踹开包厢的门，他只身而立，不怒自威。恍若寒冰般的眸子冷冷地扫过在场的所有人，眼底的寒意几乎可以淬成刀子，最终他将目光停在了狼狈被摁在地上的纪恩华。
他的身段极好，但素来细致到一丝不苟的段和延，此刻却带着丝风尘仆仆。似乎是匆忙赶过来。
“段总您来了？”张曜见到段和延他忍不住咽了咽口水，脸上浮起□□。
随后他瞅了眼纪恩华，忍不住道：“段总这可不赖我，是你的员工不识相先动手的，我这是防卫……对，正当防卫！”
段和延一言不发，他扯了扯西装领结，松开袖口。
他撸起袖子，面对着张曜那张脸，倏忽在众目睽睽下出击，一拳直直地捶在张曜的鼻梁骨上，甚至还能听见像是骨头断了的声音。
“段和延，你这是什么意思？！”张曜怒道。
“星源与宏大的合作到此为止。张先生有空在这里殴打我的员工，不如想想该怎么向余总解释。”段和延冷冰冰地看了他一眼：“你应该清楚，什么人是你不该动的。”
他弯下身子，把纪恩华公主抱了起来。
张曜此刻彻底慌了，不全然是因为星源与宏大的合作。
更是因为得罪了段和延，也就意味着得罪了整个段家。到时候等他回去，他爸肯定又要把他骂得狗血淋头了……不过，张曜的眸子沉了沉。
按理来说，段和延回国后本来应该去自家集团当老总，然而让所有人大跌眼镜的是，他去了星源设计。虽然星源设计在z市称得上是龙头，但比星源好的设计公司多了去了，所以这也不是让段和延屈尊的理由。
那么原因只有一个……张曜将看着段和延抱着的那个女人。
虽然她看起来狼狈至极，但却丝毫不掩脸上的坚韧。
她的五官偏向锋锐，短发更是给她添上一股犀利冷漠。然而那双杏仁眼，却又带着丝温和。似是经历甚多，眸中带着丝薄凉。
刚走出包厢，纪恩华就想挣扎开段和延的公主抱，但奈何段和延的胳膊仿佛是钢筋铸成的一样，纹丝不动。
她虚弱着声音，似是有些不自在道：“放开我，我没有断胳膊断腿，又不是走不了。”
似是怕段和延不相信，她甩了甩胳膊证明道：“别看我现在像凶案现场，其实都是他们的血，我一点事都没有。”
“当时你被人打趴下的时候，怎么不说你一点事都没有？”段和延阴阳怪气道：“这么有能耐的话，下次别让我来救你。”
“段和延，”纪恩华转过头看了他一眼，随后缓缓开口道：“你现在看到我这么狼狈，是不是很得意啊？”
段和延浑身一震，接着却看到纪恩华凉凉的眸子望向他，她面上看不出什么表情，但却极为疏远。她道：“你不是向来讨厌我吗？这个案子也是你给我的，现在还假惺惺地来救我，段和延，你装什么好人？”
“……”
“你来星源不就是想要报复我？段和延我跟你说，姐不干了！姐不奉陪！你爱咋咋地。”
纪恩华的脸红到有些不正常，段和延拗不过她，轻轻地把她放在地上。他伸出手拂了拂她的额头，烫手至极。
段和延低声道：“张曜给你喝了什么？”
现在的纪恩华有些像是醉酒状态，脑袋却又清醒的很，仿佛置身于混沌之中。是先前张曜给她下的药，让她此刻精神有些不正常了起来。
听到段和延问她，她冷哼了声道：“你以为张曜能给我喝什么好东西？啧啧，段总段先生，要不是我今天替你来见张曜，恐怕你的菊花就不保了……”
“……”段和延的眉头拧成一个川字。
纪恩华绝对是被张曜踢到了脑袋，不然怎么突然间变蠢了这么多。
段和延深吸口气，难得耐下性子道：“我送你去医院。”
“不去。”纪恩华猛地疯狂摇头。
“我不要去医院。”段和延艰难地才控制住纪恩华，却险些被她乱拳捶中脸。
段和延再次深吸口气：“你家在哪，我送你回家。”
纪恩华这次倒是没有再发疯，她随口就报了个地址。纪恩华死活不肯坐在车上，段和延无奈地叹气，只能搀扶着变蠢了的纪恩华慢慢走着。
此时的纪恩华虽然嘴上不饶人，比寻常刻薄了多，但却也真实了些许。就仿佛是回到了很久很久以前，回想起了那几年，那些当时在国外独自求学时都会时常拿出来回味的记忆。
他们俩慢吞吞地走着，段和延的眸光不自觉放得柔和了些。
然而还未等段和延收敛表情，他的眸光便瞬间冻住了。
纪恩华怔住，她站在原地四肢僵硬保持着原先的姿势，无论如何动都显得有些不协调。
她的视线落在不远处的人影上。
他仍旧是记忆里的模样，简单的T恤和牛仔，头发也是干净利落。他的身形有些消瘦，额头上大汗淋漓，似乎是匆匆赶来。
那一张脸仍旧如从前。烂熟于心的名字哽咽在纪恩华的喉咙中，半晌她才意识到。
那是陈许。
“砰——”
张曜只觉得自己额头上仿佛有什么滚烫的液体流下来。他用手一摸，居然是鲜血！张曜登时愕然，随后回过神来，指着纪恩华咒骂道：“草，你这贱婊子，居然还敢打我？！”
他目光凶狠地朝着身后的几位跟班道：“给我打！今天他娘的我不把这贱婊子打死，我他妈就不姓张！”
而此时的星源办公室内，段和延扫了眼桌上的人事档案。
他按了按眉头，稍微缓和疲惫感后，还是拿起来端详了半分。
那张薄薄的a4之上打印着纪恩华的大头像，是她大学期间拍的。随意地扎着高马尾的纪恩华，虽然不施粉黛但脸上洋溢着的活泼自信，犹如太阳般耀眼。
那个时候的她看起来倒是比现在顺眼多了。
段和延忽然间会想起纪恩华面对他时候虚伪的笑，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高中时期的纪恩华是临中出了名的小霸王，仗着学过散打就肆意妄为。
他还记得那时临中校门口的小混混忒多，有一回收保护费被纪恩华知道了，于是她便堵在小混混必经之路，把那些小混混们都打得回家哭丧找爸妈。
这一仗也就彻底奠定了纪恩华在临中的赫赫威名。然而也不知道为什么，那一仗之后纪恩华就很少再打架了，反而是端起来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了。
他的指尖摩挲着纸张，目光停在了她大学履历那一栏。他忍不住朝着旁边的助理问道：“她不是设计学毕业的吗？怎么现在到了销售部？”
纪恩华大学履历极为耀眼，专业成绩门门位居前三，拿到的奖项数不胜数。
按理来说，她在星源当个设计师也绰绰有余。
助理闻言忽然间想起三年前初来乍到的纪恩华，她脸上死气沉沉，眸子里也几乎没有光。
Hr当时也问过她为什么要应聘销售岗位，她当时的回答是：钱来的快，我需要钱。
“纪恩华她人呢？”段和延似是不经意间问道。
助理回道：“她去与宏大的张曜谈项目了。”
“张曜？”段和延的面色忽变，他重复了一边道：“宏大的张曜？”
助理挠了挠头，纳闷道：“是啊，这不是段总您让她去谈的吗？不过之前宏大的负责人好像是余总来着，也不知道为什么今年就变成了张曜……”
张曜在整个z市都极为出名，出了名的混账。
仗着自己家里有钱，经常欺压容貌甚佳的人，男女无忌。然而即便是被报警，大多数时候受害者都会选择私了。所以张曜算得上是z市的一颗毒瘤。
若是纪恩华去跟张曜谈，那她……
“你马上把纪恩华的位置查出来发给我，”段和延倏忽起身，他长腿一迈便径直走了出门，蓦然他又回头道：“顺便去把宏大的余总请过来。”
话刚说完，段和延的身影便彻底消失在办公室。
助理摇摇头，心中感叹道：段总这行动真够迅速啊……
纪恩华学过散打，以往也会打架，对付这些外强中干的纨绔子弟绰绰有余。她捏着酒瓶的瓶颈，瓶子的玻璃碎片上依稀可见些血迹。这些都是张曜和他的跟班的。
“纪恩华，你今天敢这么对我，你信不信明天我就让你在星源混不下去！”
张曜捂着脑袋，目光紧紧地盯着纪恩华，她一抬手他就逃窜的贼快。然而尽管如此，他的嘴硬还是一流的，甚至可以跟段和延媲美。
“无所谓，混不下去就混不下去。”纪恩华耸了耸肩，她嘴角勾出一抹不屑的笑。
她拿起酒瓶，一步一步靠近张曜。
张曜被她强硬的气势给恐吓到了，只能躲在跟班后面。
他颤抖着手，求饶的话在嘴边险些脱口而出。
然而还没等纪恩华走几步，她忽然间感觉脑袋里一阵眩晕袭来，她甩了甩脑袋，但眼前却仍旧出现重影，太阳穴里剧痛传来。
是那杯酒！
纪恩华只觉得身上有股热火在燃烧，四肢酸胀乏力，攥着酒瓶的手逐渐松了些。她咬紧后槽牙，想让自己清醒过来。
“张曜，你在酒里放了什么？！”纪恩华怒目道。
然而张曜见状，意识到是自己在酒里放的□□起作用了。
他细小的双眼中闪过一丝诡计,这本来是他为段和延准备的，千金难买，谁料段和延没来……不过用在纪恩华身上也不算浪费。
“啧啧，这可是让我们共赴极乐的好东西……”张曜猥琐地笑。
但他还是对纪恩华有些畏惧，于是踢了旁边不敢上前的跟班一脚，咒骂道：“去把她给我按住，没看到药发作了吗？现在她就是被拔了牙的老虎，奈何不了我们！”
那些跟班们犹犹豫豫地凑上前，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纪恩华毫不犹豫地将带着尖锐玻璃的酒瓶往自己的大腿上猛戳。
然而尽管如此，中了□□的纪恩华单枪匹马与这些人混战，也显得有些心有余而力不足。最终她还是被人狠狠地一击，捶中了后脑勺。
她只觉得浑身僵住，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按在地上。
张曜得意地上前，拽着她的头发，然后邪恶地笑道：“臭婊子，谁让你打老子，老子今天就要把你给上了！看你还敢不敢嘴硬！”
“呸。”纪恩华冷笑地看了他一眼，然后朝着他脸上吐了一口痰。
但随即而来的就是被狠狠地扇了一巴掌，张曜疯狂地擦着自己的脸，破口大骂道：“贱人！去死！”
纪恩华被他拽着头发往茶几上砸，她眉头紧拧，一声不吭。
难不成她今天真的要折腰在这里？
忽然她似乎摸索到了些什么。是她的手机，还未等她摁下，却被张曜给看到了。张曜一把把她的手机踢到远处。
“居然还想打电话？看老子今天不弄死你，你这个臭婊子。”
然而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此刻的手机显示着：
已接通。
张曜凶神恶煞地盯着纪恩华，正抬起脚准备往她的小腹上踢去，却霎那间看到包厢的门被用蛮力踢开。“砰”的一声，登时吸引掉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纪恩华察觉到摁住她的力道逐渐变小，轻轻吐出一口气。
她奋力地抬起头，往门口处望去，却见是一身西装的段和延。
段和延一脚踹开包厢的门，他只身而立，不怒自威。恍若寒冰般的眸子冷冷地扫过在场的所有人，眼底的寒意几乎可以淬成刀子，最终他将目光停在了狼狈被摁在地上的纪恩华。
他的身段极好，但素来细致到一丝不苟的段和延，此刻却带着丝风尘仆仆。似乎是匆忙赶过来。
“段总您来了？”张曜见到段和延他忍不住咽了咽口水，脸上浮起□□。
随后他瞅了眼纪恩华，忍不住道：“段总这可不赖我，是你的员工不识相先动手的，我这是防卫……对，正当防卫！”
段和延一言不发，他扯了扯西装领结，松开袖口。
他撸起袖子，面对着张曜那张脸，倏忽在众目睽睽下出击，一拳直直地捶在张曜的鼻梁骨上，甚至还能听见像是骨头断了的声音。
“段和延，你这是什么意思？！”张曜怒道。
“星源与宏大的合作到此为止。张先生有空在这里殴打我的员工，不如想想该怎么向余总解释。”段和延冷冰冰地看了他一眼：“你应该清楚，什么人是你不该动的。”
他弯下身子，把纪恩华公主抱了起来。
张曜此刻彻底慌了，不全然是因为星源与宏大的合作。
更是因为得罪了段和延，也就意味着得罪了整个段家。到时候等他回去，他爸肯定又要把他骂得狗血淋头了……不过，张曜的眸子沉了沉。
按理来说，段和延回国后本来应该去自家集团当老总，然而让所有人大跌眼镜的是，他去了星源设计。虽然星源设计在z市称得上是龙头，但比星源好的设计公司多了去了，所以这也不是让段和延屈尊的理由。
那么原因只有一个……张曜将看着段和延抱着的那个女人。
虽然她看起来狼狈至极，但却丝毫不掩脸上的坚韧。
她的五官偏向锋锐，短发更是给她添上一股犀利冷漠。然而那双杏仁眼，却又带着丝温和。似是经历甚多，眸中带着丝薄凉。
刚走出包厢，纪恩华就想挣扎开段和延的公主抱，但奈何段和延的胳膊仿佛是钢筋铸成的一样，纹丝不动。
她虚弱着声音，似是有些不自在道：“放开我，我没有断胳膊断腿，又不是走不了。”
似是怕段和延不相信，她甩了甩胳膊证明道：“别看我现在像凶案现场，其实都是他们的血，我一点事都没有。”
“当时你被人打趴下的时候，怎么不说你一点事都没有？”段和延阴阳怪气道：“这么有能耐的话，下次别让我来救你。”
“段和延，”纪恩华转过头看了他一眼，随后缓缓开口道：“你现在看到我这么狼狈，是不是很得意啊？”
段和延浑身一震，接着却看到纪恩华凉凉的眸子望向他，她面上看不出什么表情，但却极为疏远。她道：“你不是向来讨厌我吗？这个案子也是你给我的，现在还假惺惺地来救我，段和延，你装什么好人？”
“……”
“你来星源不就是想要报复我？段和延我跟你说，姐不干了！姐不奉陪！你爱咋咋地。”
纪恩华的脸红到有些不正常，段和延拗不过她，轻轻地把她放在地上。他伸出手拂了拂她的额头，烫手至极。
段和延低声道：“张曜给你喝了什么？”
现在的纪恩华有些像是醉酒状态，脑袋却又清醒的很，仿佛置身于混沌之中。是先前张曜给她下的药，让她此刻精神有些不正常了起来。
听到段和延问她，她冷哼了声道：“你以为张曜能给我喝什么好东西？啧啧，段总段先生，要不是我今天替你来见张曜，恐怕你的菊花就不保了……”
“……”段和延的眉头拧成一个川字。
纪恩华绝对是被张曜踢到了脑袋，不然怎么突然间变蠢了这么多。
段和延深吸口气，难得耐下性子道：“我送你去医院。”
“不去。”纪恩华猛地疯狂摇头。
“我不要去医院。”段和延艰难地才控制住纪恩华，却险些被她乱拳捶中脸。
段和延再次深吸口气：“你家在哪，我送你回家。”
纪恩华这次倒是没有再发疯，她随口就报了个地址。纪恩华死活不肯坐在车上，段和延无奈地叹气，只能搀扶着变蠢了的纪恩华慢慢走着。
此时的纪恩华虽然嘴上不饶人，比寻常刻薄了多，但却也真实了些许。就仿佛是回到了很久很久以前，回想起了那几年，那些当时在国外独自求学时都会时常拿出来回味的记忆。
他们俩慢吞吞地走着，段和延的眸光不自觉放得柔和了些。
然而还未等段和延收敛表情，他的眸光便瞬间冻住了。
纪恩华怔住，她站在原地四肢僵硬保持着原先的姿势，无论如何动都显得有些不协调。
她的视线落在不远处的人影上。
他仍旧是记忆里的模样，简单的T恤和牛仔，头发也是干净利落。他的身形有些消瘦，额头上大汗淋漓，似乎是匆匆赶来。
那一张脸仍旧如从前。烂熟于心的名字哽咽在纪恩华的喉咙中，半晌她才意识到。
那是陈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