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3 章
每年选秀节目的公演舞台门票都非常抢手，一部分由节目组留给媒体，一部分则是放在票务网上售卖。
老秀芬嘉嘉早已驾轻就熟，卡准时间抢到了票，这次就是和志同道合的秀芬朋友一起来到一公现场。
“嘉嘉，你说林清宜今天会表演什么？”
身边朋友刚说完这话，嘉嘉立刻感觉到了几束不善的目光，急忙拿手肘捣她。
“别说了，听说苏幕芸家大粉下场搞票了，今天不知道有多少苏幕芸的粉丝在场，我可不想被打。”
朋友撇撇嘴，“主题曲考核都放出来一半了，林清宜在F班的努力肉眼可见，她是凭本事站在林奇导师身边的，苏幕芸家粉丝怎么这么拎不清？”
早就盯着她们的苏幕芸粉丝顿时跳脚。
“你胡说什么呢！林清宜也配跟苏苏比？你要不要去看看初舞台Monkey怎么点评的她？演技不行唱跳也不行，就你们林粉天天脑内高*潮觉得她牛，睁眼看世界吧！”
嘉嘉眼看朋友还想吵，而保安已经频频关注她们这里，急忙将朋友拉到另一边。
“今天苏粉那么多，讨不了好的。咱们还没看舞台呢，你冷静点，别被保安赶出去，那也太亏了！”
朋友似乎还意难平，但是一听说不能看舞台，又硬生生忍了下来。
嘉嘉倒是奇了，她这个朋友是之前就认识的，堪称无情秀芬，见一个爱一个，还从来没见她为哪个爱豆说过话。
“你真的粉上林清宜了？为什么啊？”
朋友踮脚盯着舞台，随口道：“我就是喜欢认真追逐梦想的人。而且她不开口说，只是去做，反正就是很不一样。”
嘉嘉回想了以下最新一期的主题曲考核，八倍速快进下，林清宜一直待在F班练习室里，跳舞、唱歌、喝水，她好像只做这三件事。
如果朋友不提，她甚至想不到这一段，因为对于综艺来说，林清宜的表现，实在是努力地太平淡了。
但果真如此吗？
难道一定要像F班另外两人一样闹出点什么来吸引眼球，才值得观众关注吗？
嘉嘉还在思考，舞台上的灯光渐次亮起，台下500人瞬间爆发出尖锐的欢呼声。
人影交错间，林奇和陈芳绮各从两边迈入舞台，随着他们的介绍，14支队伍穿着风格迥异的服装来到两名导师身后。
她们的站位泾渭分明，明显是对抗赛。
有苏幕芸的粉丝瞬间找到了她，大声呼唤着她的名字，还不停地跳跃挥手，严重影响了后面人的视线。
苏幕芸竖起手指抵在唇边，示意对方安静，听导师说话，可却引来了更多粉丝的尖叫声。
林奇的眉头紧皱，盯着粉丝尖叫的方向眼看着要发难。
陈芳绮见势不妙率先笑着说道：“看来大家都和我一样迫不及待想要看演出了，是不是？”
“是！”
整齐划一的声响瞬间盖过那几名粉丝的尖叫声，林奇的眉头也跟着松开。
台下的导演组也跟着松了口气，向陈芳绮送上感激的眼神。
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啊！
因为开场的小插曲，林奇介绍第一组表演的选手时兴致不高，但当她们上场后，还是很快地点燃了观众们的热情。
劲歌热舞被各类选秀节目作为热场第一首，不是没有道理的。
因为透过大屏可以实时看到舞台上的表演，娃娃盯着屏幕，面容沉肃。
“这帮人都是骗子，回到宿舍跟我说要躺平，结果个个是卷王！”
“噗嗤！”有人笑出了声。
娃娃头都没歪，一只手准确掐住成惜筠的脖颈。
“别以为你是我们组的大宝贝，我就舍不得暗杀你了，我高低也算个小宝贝呢！”
成惜筠笑得更厉害了，把脖子往她手底下送。
“掐，你使劲掐，掐完了你就是我们组最大的宝贝了。”
娃娃嫌弃地收回手，往林清宜怀里一缩。
“大王，你看她?”
林清宜顺势揽住她的肩膀，双指并拢作剑状。
“爱妃莫急，待寡人手刃狐狸精，替爱妃报仇！”
成惜筠被林清宜的双指到处戳痒痒肉，一边哎呦哎呦不停，一边笑骂：“你个昏君！”
同组人也跟着上前拉住林清宜的手，满脸真挚。
“大王，怎可对美女如此粗俗，不妥不妥。”
一屋子人都被她们这组逗得捧腹大笑，原因就是她们的装扮和说话内容实在是太贴合了。
林清宜穿着改装版龙袍，化男妆，一时雄雌莫辨。
娃娃穿着抹胸短款汉服，头上扎着两个揪揪，可爱的紧。
成惜筠则是宫妃装扮，背后却多出一条毛茸茸的尾巴。
同组人有的是将军，有的是文臣，还有的是是侍女，总之古色古香的。
自打化完妆，已经有好几波人因为忍不住好奇心，来打听她们要表演的主题了。
娃娃摇头晃脑，一副天机不可泄露的模样，惹得大伙又笑了一阵。
安安几人羡慕地瞄着她们那边，心想当初如果没急着进苏幕芸的队就好了。
苏幕芸大约也察觉到了队友的心思，沉声道：“不论装扮有多吸引人，舞台表演不好，就是失败。”
“我们付出的努力是她们的几倍，今天就是见证差距的时候。”
几人听了这话，勉强将视线和心神收拢回来。
不管怎么说，苏幕芸在这段时间里展现出来的实力不是假的，在她的带领下，她们的舞台绝对是整齐度最高的，也一定是观赏度最好的。
安安坐了一会儿，手心频频冒汗，胃中也在翻涌，她知道自己紧张了。
但她不敢跟队友说，尽管她是B班，但在队内，她是垫底，大家只会觉得她事情太多了。
这样的事在几周内发生了好几次，她已经学会了保持安静。
恍惚间，队友喊了她的名字，似乎在说要上场了。
她强撑着站起来，深呼吸几回。
努力加练了这么久，她决不能在这里倒下。
倒是林清宜，一直注意着她们组的状况，率先发觉了安安的不对劲。
“她是不是状态不太好？”
因为林清宜是节目组重点关注选手，麦连着编剧组，很快她们就发现林清宜说的是安安。
选管和化妆师也在同一时间发现了安安的脸色苍白，冷汗遍布额头，急切地给导演组发去了消息。
安安咬着苍白的下唇勉强道：“我可以的。”
苏幕芸和几名队友站在安安对面，看着选管和化妆师团团转。
安安再次掐了一把大腿，勉强唤回一点神志。
“好不容易拿到的先出场，说好了要给她们先施压，我不能在这里倒下。”
苏幕芸不耐烦地“啧”了一声，转身离去。
“就你现在的样子，压根上不了台，我会去和林清宜沟通，后出场就后出场，我照样能赢。”
安安的眼眶骤然红了，眼泪刚要落下，化妆师就拿纸巾紧张兮兮地按在她眼下。
“可不能淌眼泪，今天的眼妆花了大心思，哭花了得重画半小时。”
而此时后台。
苏幕芸去而复返，又直奔林清宜，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喂，你要不要先表演？”
苏幕芸气势汹汹地来，语气又凶巴巴的，还以为要放什么狠话，结果是来商量上场顺序的。
没看成戏的各位选手在心中狠狠可惜了一把。
林清宜抬头看了苏幕芸一眼，“是因为安安？”
苏幕芸从鼻孔里挤出个不情不愿的“嗯”，又问道：“你同不同意吧？”
林清宜转头看向队友，询问意见。
六人纷纷举手，“我们听队长的。”
见状林清宜拉起队友的手，微微一笑道：“那咱们就走吧！”
娃娃率先欢呼：“芜湖，可以先表演啦，先表演完先休息！”
成惜筠恨铁不成钢道：“能不能有点出息了！”
这一组人半点不像是要去竞争的样子。
苏幕芸愣在原地，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种结果。
林清宜不想赢吗？
如果林清宜想赢，又猜到安安出现了问题，应该想办法不松口调换顺序才对，再或者，林清宜应该提出点什么条件来。
可她都没有，她在想什么？
总不可能是公平竞争吧？
她到底知不知道，那底下有多少她苏幕芸的个人粉丝在？这场比赛打从一开始就是不公平的。
**
嘉嘉和朋友觉得不太对劲，虽然舞台搭景时是全黑的，但是大概的模样还是看得见的。
原本的大古堡被人搬下去了，这会儿换上来的，是些亭台楼阁，风牛马不相及的两种置景。
换舞台了？
显然不止她们两人发现了，台下这会儿全是骚动。
要知道刚刚林奇和陈芳绮两位导师可是介绍过了，这场是苏幕芸和林清宜的龙争虎斗，一丝一毫也马虎不得，苏幕芸的粉丝都准备好所有的尖叫和嘘声了。
结果现在告诉她们，舞台换了？
那必不能接受。
“怎么感觉有点冷？”嘉嘉搓着胳膊问朋友。
朋友也套上了之前气氛热烈时脱掉的外套，小声抱怨。
“放干冰了吧，这是放了多少啊，台下都觉得冷了。”
突然，一束冷白色的光，从斜上方打至舞台上，层层干冰造成的浓雾中，一道倩影若影若现。
苏幕芸的粉丝不知道这是谁的舞台，一时间也不知该不该尖叫。
随着一阵箫声响起，倩影动了，她转过身来哀怨地看着众人，似乎是在怨着情郎。
一双长长的水袖从胸前抛出，将雾气劈开，露出躲在下方的娃娃。
娃娃机灵地眼珠子一转，回头看了成惜筠一眼，回首对着观众时，捂着嘴嘻嘻笑着。
光骤然又消失了。
“我想我错了。”
随着一道清爽干净的女音响起，林清宜所在的左半场灯光全部亮起，她身着龙袍，和臣子们聚在一处，愁容满面。
空中似乎有个难以匹敌的敌人，敌人对她步步紧逼，她咬牙坚持，臣子在身后紧紧追随。
随着几人的舞蹈动作及走动，渐渐的，右半场也渐渐亮了起来。
而右半场的画面，甫一露面，就让场下观众惊呼不已。
长着长尾巴的成惜筠正张着嘴，试图咬下娃娃的喉管。她似乎察觉到镜头的窥看，瞬间转头看来。
透过镜头，他们看见成惜筠的眼睛是艳丽的红色，凶相毕露，俨然一副妖精模样。
台下惊呼声不断。
七人一阵斗舞，林清宜终于将娃娃从成惜筠手中救出，她怜惜地拂过娃娃的脸颊，心疼不已。
成惜筠收起獠牙，神色悲伤地唱着：
“我累了，太累了，我终于把执着弄丢了。”
“总以为在他的心中也很在乎我，
在他心深处我是特别的，
我总相信有一天他会说爱我，我想我错了。”
身穿文臣服饰的人率先看见成惜筠的悲伤，一边唱着歌，一边犹豫不决地在成惜筠和娃娃之间徘徊。
接着，是将军和侍女们，他们四人在中间左突右撞，总也做不下决定。
“他不爱我，才舍得暧昧。
他不爱我才没愿望去拥有我，
不爱我，才忘了心疼我，
我做再多，也无法令他感动。”
最后一个犹豫的人是林清宜，看着她抬脚准备回应成惜筠伸出的手，娃娃突然拽住她的衣角，缓缓唱着。
成惜筠很快将娃娃的情绪接上。
“他不爱我，才宁愿自由。
他不爱我却总是这样看着我，
不爱我，是我不敢承认，
暧昧是他唯一会给的。”
处于两人中间的林清宜表情懊恼，一边给二人唱和声，一边左右徘徊。
“我念念不忘的，他忘了。”
随着成惜筠的最后一句落下，臣子和侍女们全部奔向她，而林清宜饰演的皇帝则留在了娃娃身边。
娃娃窝在林清宜怀中，捂嘴冲着成惜筠嘻嘻笑着。
在观众还没反应过来时，成惜筠的尾巴瞬间掉落，而娃娃身后，一条长长的尾巴，慢慢显露出来。
老秀芬嘉嘉早已驾轻就熟，卡准时间抢到了票，这次就是和志同道合的秀芬朋友一起来到一公现场。
“嘉嘉，你说林清宜今天会表演什么？”
身边朋友刚说完这话，嘉嘉立刻感觉到了几束不善的目光，急忙拿手肘捣她。
“别说了，听说苏幕芸家大粉下场搞票了，今天不知道有多少苏幕芸的粉丝在场，我可不想被打。”
朋友撇撇嘴，“主题曲考核都放出来一半了，林清宜在F班的努力肉眼可见，她是凭本事站在林奇导师身边的，苏幕芸家粉丝怎么这么拎不清？”
早就盯着她们的苏幕芸粉丝顿时跳脚。
“你胡说什么呢！林清宜也配跟苏苏比？你要不要去看看初舞台Monkey怎么点评的她？演技不行唱跳也不行，就你们林粉天天脑内高*潮觉得她牛，睁眼看世界吧！”
嘉嘉眼看朋友还想吵，而保安已经频频关注她们这里，急忙将朋友拉到另一边。
“今天苏粉那么多，讨不了好的。咱们还没看舞台呢，你冷静点，别被保安赶出去，那也太亏了！”
朋友似乎还意难平，但是一听说不能看舞台，又硬生生忍了下来。
嘉嘉倒是奇了，她这个朋友是之前就认识的，堪称无情秀芬，见一个爱一个，还从来没见她为哪个爱豆说过话。
“你真的粉上林清宜了？为什么啊？”
朋友踮脚盯着舞台，随口道：“我就是喜欢认真追逐梦想的人。而且她不开口说，只是去做，反正就是很不一样。”
嘉嘉回想了以下最新一期的主题曲考核，八倍速快进下，林清宜一直待在F班练习室里，跳舞、唱歌、喝水，她好像只做这三件事。
如果朋友不提，她甚至想不到这一段，因为对于综艺来说，林清宜的表现，实在是努力地太平淡了。
但果真如此吗？
难道一定要像F班另外两人一样闹出点什么来吸引眼球，才值得观众关注吗？
嘉嘉还在思考，舞台上的灯光渐次亮起，台下500人瞬间爆发出尖锐的欢呼声。
人影交错间，林奇和陈芳绮各从两边迈入舞台，随着他们的介绍，14支队伍穿着风格迥异的服装来到两名导师身后。
她们的站位泾渭分明，明显是对抗赛。
有苏幕芸的粉丝瞬间找到了她，大声呼唤着她的名字，还不停地跳跃挥手，严重影响了后面人的视线。
苏幕芸竖起手指抵在唇边，示意对方安静，听导师说话，可却引来了更多粉丝的尖叫声。
林奇的眉头紧皱，盯着粉丝尖叫的方向眼看着要发难。
陈芳绮见势不妙率先笑着说道：“看来大家都和我一样迫不及待想要看演出了，是不是？”
“是！”
整齐划一的声响瞬间盖过那几名粉丝的尖叫声，林奇的眉头也跟着松开。
台下的导演组也跟着松了口气，向陈芳绮送上感激的眼神。
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啊！
因为开场的小插曲，林奇介绍第一组表演的选手时兴致不高，但当她们上场后，还是很快地点燃了观众们的热情。
劲歌热舞被各类选秀节目作为热场第一首，不是没有道理的。
因为透过大屏可以实时看到舞台上的表演，娃娃盯着屏幕，面容沉肃。
“这帮人都是骗子，回到宿舍跟我说要躺平，结果个个是卷王！”
“噗嗤！”有人笑出了声。
娃娃头都没歪，一只手准确掐住成惜筠的脖颈。
“别以为你是我们组的大宝贝，我就舍不得暗杀你了，我高低也算个小宝贝呢！”
成惜筠笑得更厉害了，把脖子往她手底下送。
“掐，你使劲掐，掐完了你就是我们组最大的宝贝了。”
娃娃嫌弃地收回手，往林清宜怀里一缩。
“大王，你看她?”
林清宜顺势揽住她的肩膀，双指并拢作剑状。
“爱妃莫急，待寡人手刃狐狸精，替爱妃报仇！”
成惜筠被林清宜的双指到处戳痒痒肉，一边哎呦哎呦不停，一边笑骂：“你个昏君！”
同组人也跟着上前拉住林清宜的手，满脸真挚。
“大王，怎可对美女如此粗俗，不妥不妥。”
一屋子人都被她们这组逗得捧腹大笑，原因就是她们的装扮和说话内容实在是太贴合了。
林清宜穿着改装版龙袍，化男妆，一时雄雌莫辨。
娃娃穿着抹胸短款汉服，头上扎着两个揪揪，可爱的紧。
成惜筠则是宫妃装扮，背后却多出一条毛茸茸的尾巴。
同组人有的是将军，有的是文臣，还有的是是侍女，总之古色古香的。
自打化完妆，已经有好几波人因为忍不住好奇心，来打听她们要表演的主题了。
娃娃摇头晃脑，一副天机不可泄露的模样，惹得大伙又笑了一阵。
安安几人羡慕地瞄着她们那边，心想当初如果没急着进苏幕芸的队就好了。
苏幕芸大约也察觉到了队友的心思，沉声道：“不论装扮有多吸引人，舞台表演不好，就是失败。”
“我们付出的努力是她们的几倍，今天就是见证差距的时候。”
几人听了这话，勉强将视线和心神收拢回来。
不管怎么说，苏幕芸在这段时间里展现出来的实力不是假的，在她的带领下，她们的舞台绝对是整齐度最高的，也一定是观赏度最好的。
安安坐了一会儿，手心频频冒汗，胃中也在翻涌，她知道自己紧张了。
但她不敢跟队友说，尽管她是B班，但在队内，她是垫底，大家只会觉得她事情太多了。
这样的事在几周内发生了好几次，她已经学会了保持安静。
恍惚间，队友喊了她的名字，似乎在说要上场了。
她强撑着站起来，深呼吸几回。
努力加练了这么久，她决不能在这里倒下。
倒是林清宜，一直注意着她们组的状况，率先发觉了安安的不对劲。
“她是不是状态不太好？”
因为林清宜是节目组重点关注选手，麦连着编剧组，很快她们就发现林清宜说的是安安。
选管和化妆师也在同一时间发现了安安的脸色苍白，冷汗遍布额头，急切地给导演组发去了消息。
安安咬着苍白的下唇勉强道：“我可以的。”
苏幕芸和几名队友站在安安对面，看着选管和化妆师团团转。
安安再次掐了一把大腿，勉强唤回一点神志。
“好不容易拿到的先出场，说好了要给她们先施压，我不能在这里倒下。”
苏幕芸不耐烦地“啧”了一声，转身离去。
“就你现在的样子，压根上不了台，我会去和林清宜沟通，后出场就后出场，我照样能赢。”
安安的眼眶骤然红了，眼泪刚要落下，化妆师就拿纸巾紧张兮兮地按在她眼下。
“可不能淌眼泪，今天的眼妆花了大心思，哭花了得重画半小时。”
而此时后台。
苏幕芸去而复返，又直奔林清宜，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喂，你要不要先表演？”
苏幕芸气势汹汹地来，语气又凶巴巴的，还以为要放什么狠话，结果是来商量上场顺序的。
没看成戏的各位选手在心中狠狠可惜了一把。
林清宜抬头看了苏幕芸一眼，“是因为安安？”
苏幕芸从鼻孔里挤出个不情不愿的“嗯”，又问道：“你同不同意吧？”
林清宜转头看向队友，询问意见。
六人纷纷举手，“我们听队长的。”
见状林清宜拉起队友的手，微微一笑道：“那咱们就走吧！”
娃娃率先欢呼：“芜湖，可以先表演啦，先表演完先休息！”
成惜筠恨铁不成钢道：“能不能有点出息了！”
这一组人半点不像是要去竞争的样子。
苏幕芸愣在原地，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种结果。
林清宜不想赢吗？
如果林清宜想赢，又猜到安安出现了问题，应该想办法不松口调换顺序才对，再或者，林清宜应该提出点什么条件来。
可她都没有，她在想什么？
总不可能是公平竞争吧？
她到底知不知道，那底下有多少她苏幕芸的个人粉丝在？这场比赛打从一开始就是不公平的。
**
嘉嘉和朋友觉得不太对劲，虽然舞台搭景时是全黑的，但是大概的模样还是看得见的。
原本的大古堡被人搬下去了，这会儿换上来的，是些亭台楼阁，风牛马不相及的两种置景。
换舞台了？
显然不止她们两人发现了，台下这会儿全是骚动。
要知道刚刚林奇和陈芳绮两位导师可是介绍过了，这场是苏幕芸和林清宜的龙争虎斗，一丝一毫也马虎不得，苏幕芸的粉丝都准备好所有的尖叫和嘘声了。
结果现在告诉她们，舞台换了？
那必不能接受。
“怎么感觉有点冷？”嘉嘉搓着胳膊问朋友。
朋友也套上了之前气氛热烈时脱掉的外套，小声抱怨。
“放干冰了吧，这是放了多少啊，台下都觉得冷了。”
突然，一束冷白色的光，从斜上方打至舞台上，层层干冰造成的浓雾中，一道倩影若影若现。
苏幕芸的粉丝不知道这是谁的舞台，一时间也不知该不该尖叫。
随着一阵箫声响起，倩影动了，她转过身来哀怨地看着众人，似乎是在怨着情郎。
一双长长的水袖从胸前抛出，将雾气劈开，露出躲在下方的娃娃。
娃娃机灵地眼珠子一转，回头看了成惜筠一眼，回首对着观众时，捂着嘴嘻嘻笑着。
光骤然又消失了。
“我想我错了。”
随着一道清爽干净的女音响起，林清宜所在的左半场灯光全部亮起，她身着龙袍，和臣子们聚在一处，愁容满面。
空中似乎有个难以匹敌的敌人，敌人对她步步紧逼，她咬牙坚持，臣子在身后紧紧追随。
随着几人的舞蹈动作及走动，渐渐的，右半场也渐渐亮了起来。
而右半场的画面，甫一露面，就让场下观众惊呼不已。
长着长尾巴的成惜筠正张着嘴，试图咬下娃娃的喉管。她似乎察觉到镜头的窥看，瞬间转头看来。
透过镜头，他们看见成惜筠的眼睛是艳丽的红色，凶相毕露，俨然一副妖精模样。
台下惊呼声不断。
七人一阵斗舞，林清宜终于将娃娃从成惜筠手中救出，她怜惜地拂过娃娃的脸颊，心疼不已。
成惜筠收起獠牙，神色悲伤地唱着：
“我累了，太累了，我终于把执着弄丢了。”
“总以为在他的心中也很在乎我，
在他心深处我是特别的，
我总相信有一天他会说爱我，我想我错了。”
身穿文臣服饰的人率先看见成惜筠的悲伤，一边唱着歌，一边犹豫不决地在成惜筠和娃娃之间徘徊。
接着，是将军和侍女们，他们四人在中间左突右撞，总也做不下决定。
“他不爱我，才舍得暧昧。
他不爱我才没愿望去拥有我，
不爱我，才忘了心疼我，
我做再多，也无法令他感动。”
最后一个犹豫的人是林清宜，看着她抬脚准备回应成惜筠伸出的手，娃娃突然拽住她的衣角，缓缓唱着。
成惜筠很快将娃娃的情绪接上。
“他不爱我，才宁愿自由。
他不爱我却总是这样看着我，
不爱我，是我不敢承认，
暧昧是他唯一会给的。”
处于两人中间的林清宜表情懊恼，一边给二人唱和声，一边左右徘徊。
“我念念不忘的，他忘了。”
随着成惜筠的最后一句落下，臣子和侍女们全部奔向她，而林清宜饰演的皇帝则留在了娃娃身边。
娃娃窝在林清宜怀中，捂嘴冲着成惜筠嘻嘻笑着。
在观众还没反应过来时，成惜筠的尾巴瞬间掉落，而娃娃身后，一条长长的尾巴，慢慢显露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