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
和奥特战士扯上关系对于吉赛尔来说也是一种不可抗力，她倒是把这事儿给藏得很好，雾崎当了这么久的店员都还不清楚这一点——这证明了吉赛尔对保密一事的在行。
泰罗奥特曼，宇宙警备队总教官，吉赛尔的地球知识启蒙之一，虽然也就只启蒙了地球食物真的很好治。
话说回来，工藤优幸身上那股和泰罗挺像的光粒子味儿还特别明显。
大晚上的也不开灯，吉赛尔就盘着腿在沙发上陷入沉思。
她隐隐约约记得自己上次见到泰罗应该得有个千百年不止了，平日里会时间线的坏处就在这儿，吉赛尔压根不知道现在这个宇宙时间线和原本她认识奥特战士的那个差了多久。
这些年她也就跑光之国科技局偷摸摸撬锁比较多，生怕正面撞见宇宙警备局的家伙，这么做的坏处就是有些老朋友的消息她也就只能从宇宙黑市还有怪兽酒场那边侧面打听。
不过倒也是听说过一些传闻，据说啊，总教官有了个儿子，其名泰迦，泰迦奥特曼。
“小老板你在想什么？”雾崎坐到了吉赛尔的对面，他问得声音很轻，在屋子里回荡一瞬，凉得叫人心惊——可惜现场没有‘人’。
现在气氛可不算好。
没装修好的门面也就关了个玻璃门，外面照不进月光，只有路灯的光昏昏暗暗往里投了半束，还正好罩在了雾崎的脸边上，那头夹杂了蓝的头发都混出了昏亮的光。
也可能是光线吧，连带着，雾崎的眼睛都映出了红……啊，好吧，这大概不是光线。
“本体是红色眼睛？”吉赛尔也没有正面回答雾崎的问题，她只是歪头打量着眼前这位自己其实也陌生的店员，“说起来，我还不知道你的种族和你的长相。”
雾崎笑了。
他反问：“小老板，你怎么知道这张脸不是我选择的模样？”
“但那这句话还是回避了你的种族和长相。”吉赛尔压根不吃雾崎那一套，她语气也平淡，主要还是在消遣着打发时间，抬起头视线落在雾崎身上，仔细瞧着那张在人类审美里绝对称得上好看的脸。
——你会知道的，吉赛尔，你总会知道的。
他们从不是什么能够交底的关系，吉赛尔不知道雾崎的前尘，雾崎也不是完全清楚吉赛尔的往事，这也是微妙的平衡。
只不过雾崎是不想说，吉赛尔是觉得自己的过去没什么好说的。薄薄雾气在屋内悄然弥散开来，万事屋的小老板也就这么闭上眼睛，呼吸都趋于平稳。
托雷基亚放下手里的奶茶杯子，尖锐的几乎覆盖出金属色泽的指甲在桌面上划过，摩擦出来的刺耳声音没有吵醒睡着的吉赛尔。
“……算了。”本来升腾起来的恶意在几个呼吸之间又悄悄放下，托雷基亚知道再活一次的机会可不多得，折腾谁都最好别找小老板的麻烦。
传闻中，吉塞拉星人能凝聚思念，也能让其消散。
那颗传闻中的星球已经覆灭已久，跨越时间线停留在现下的吉赛尔身上谜团不少，他好奇那些，他愿意为了解谜付出时间，不过那并不是要挤在一朝一夕之间就完成的事情。
-
万事屋开业了，不过开业仪式实在是简单，工藤优幸站在巷子口看着那个简单木板钉起来的招牌陷入沉思。
这家店的名字实在是简单，就叫做‘万事屋’，招牌上的字体都没有特意设计，歪歪扭扭地写在牌子上，看起来甚至像是出自刚学写字的孩子之手。
大概是吉赛尔写的吧？
工藤优幸想起了之前见面时吉赛尔说的听起来实在是生涩拗口的日语，总觉得这一手字和那个口音也确实像是适配这个字——还挺可爱的。
今天是难得委托工作不多的日子，下班也早。
工藤优幸琢磨着正常人家新店开业应该都是要送个花篮的，路过花店的时候他拜托店员挑了一个向日葵的花束。
就算只是偶然碰面勉强也能算上是邻居的宇宙人，该有的礼仪也不能落下，更何况那位吉赛尔小姐也是初来乍到，工藤优幸想着自己或许可以表现出来一些地球人的善意的，虽然他并不能够代表地球人，但友善总归不会出什么错。
抱着向日葵花束走进那家万事屋里，柜台后面，吉赛尔正抱着一桶冰淇淋在看挂在墙上的电视——那正好在播美食节目。
“开业大吉，吉赛尔小姐。”
他把向日葵花束放到了柜台上：“这算是一种习俗类的，新店开业的话，一般朋友或者熟人会送这种花篮花束。”
这条小巷子是真的采光不好，两边都是六层的公寓楼，正正好挡住了光源，以至于店里采光不好只能开灯，反而营造出了夜晚的那种氛围。
吉赛尔放下了冰淇淋，她好奇地伸手拨弄着嫩黄色的花瓣，“我在地球植物图鉴上看过她，实物比图鉴里的好看多了。”
“向日葵，她应该叫这个？”
“嗯，现在正好是向日葵开花的季节。”
这位地球青年望着万事屋的门庭冷清，一句生意兴隆堵在嘴里也不知道该不该说出口。
不过吉赛尔大概是不介意的，这位宇宙人已经笑呵呵地试图在柜台上找个最佳角度去摆这束实际保持不了几天的花束。
今天的吉赛尔没有用她的拟人态，虽然衣着还是地球人会穿的那种类型，但是图案略显得滑稽的那件T恤底下是她身为宇宙人的全貌。
工藤优幸花了几秒时间才把视线从吉赛尔覆盖着闪烁光亮的鳞片的皮肤上挪开，这位吉赛尔小姐哪怕是宇宙人，也有着一种地球人可以欣赏的美丽，从像是剔透玉石的翠绿眼睛再到宛若浪花卷起的红色头发。
有些像是故事里的人鱼，但还是不太一样，比起鱼的鳞片，吉赛尔的看起来更像是蛇鳞。
她本身身上就有着格外浓烈的颜色对比，嫩黄盛开的向日葵也确实配吉赛尔。
很漂亮。工藤优幸想着。
“优幸，谢谢。”她问，“稍等一下有时间要来一起吃顿饭吗？”
“嗯？啊？好……好啊！”
被眼前的彩色给短暂晃了个神后，工藤优幸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好像答应了些什么。
虽说是答应了一起吃饭，但宇宙人和地球人的口味会统一吗？
抱着这样的想法，工藤优幸慢半拍反应过来刚刚吉赛尔还抱着冰淇淋整吃得开心——其他宇宙人或许还不能确定，但这位应该是可以吃地球食物的。
吉赛尔还在摸索地球食物的口味，合口味的目前只吃到榛果巧克力这一个，这还是她拿着身上为数不多的地球货币在便利店买来的。
合理怀疑负责每天餐食采购的雾崎有故意买奇怪食物的坏心思，打着今天可是有客人在的主意，吉赛尔一条通讯发给了不知道目前在哪个疙瘩角落闲逛的店员先生，她以老板的名义要求他买点正常地球口味的食物，因为今天的客人应该是纯血地球人……
“优幸，你是纯地球人吧？”
通讯短信还没有彻底发出去，吉赛尔先犹豫着又问了一下。
眼前这位人类身上的光粒子味道实在是浓，活像是花了十几年时间腌入味的程度，但保不齐光之国那群巨人们研究出来什么转世投胎的法子，她还是选择先口头确认一下。
“你身上有一股不太对劲的泰罗味儿。”
“泰罗你知道吗，就是那个长了两个弯弯角的家伙，用地球的语言来说，你们应该叫他……”
吉赛尔话音未尽就被对方怔愣着接过话头。
“奥特曼。”
工藤优幸声音显得滞涩。
“奥特曼、泰迦奥特曼。”
“吉赛尔小姐，如果你是想问这个的话。”
这个地球青年的笑有着一种宇宙人并不能理解的苦涩和怀念，在话音落下的瞬间，工藤优幸又想起来了过往和奥特战士并肩战斗的时光。
想念在迸发，他如今依旧身处地球，也心知肚明或许很难在和那些光之国度的来客再度重逢。
孤独的思念是苦涩的，就好像榛果巧克力的冰淇淋，有些凉，还有点苦涩浓厚的回味。吉赛尔猝不及防坠入了这片思念里面，她想，自己猜测的可能还是有些浅薄了。
“我只听说过泰罗有个儿子，那也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吉赛尔不太会安慰人，不过她倒是记起了这些天看到的一些地球言论，据说吃甜食会让人心情好。
眼里明晃晃还挂着点舍不得，她把那桶冰淇淋连带着勺子塞到了工藤优幸怀里。
“泰迦来过地球？”
她问。
“那也已经是好几年前的事了。”
具体的时日有些难以计算，但是时间已经确实过得足够的久，久到了有时候日常之间的细节都已经模糊，久到工藤优幸偶尔也不太能确定回忆里的有些片段到底有没有自己梦醒时分混乱的臆想。
“附身？大概可以这么形容，曾经泰迦以光粒子的形式和我相处过很长一段时间，还有另外两位奥特战士，泰塔斯和风马。”
是没听过的名字。吉赛尔想着。
不过她也搞明白了工藤优幸说的意思。
地球的能量场和宇宙里到底是不一样的，光之国那群家伙很难保持原本的体型在这里长时间活动，要么自己拟人态，要不就是找个地球人附身。
这还是她被自己的养父给科普来的，以前和泰罗刚认识的时候，还年轻的还没当成总教官的泰罗还给她见过他人类时的模样——光太郎，那是泰罗在地球是的名字。
工藤优幸属于第二者，奥特战士选择了他。
四舍五入……
“优幸你是奥特战士啊。”
吉赛尔一锤定音。
“诶？”还没来得及怀念和伤感结束的工藤优幸一愣。
噗——
另一声哼笑从他伸手传来。
大脑还没反应过来自己所坐的沙发后面应该就是墙壁，工藤优幸就先一步被自己肩上从后搭过来的黑色袖管给吸引走了注意力。
有点眼熟。他想。
声音，还有这件衣服的质地。
“从物种本质来看还是不一样的，优幸还是很珍贵很脆弱的人类哦。”
“小老板，你的宇宙生物学需要重修。”
“你说是吧，工藤优幸？”
咔吧咔吧，像是关节上锈的机器人那样地一动一顿地扭过头。
工藤优幸看见了一张同样暌别了多年的脸。
“雾、”
“雾崎！？”
吉赛尔尝到了思念的变幻。
从榛果巧克力冰淇淋突然变成了烫口的辣味，一瞬间仿佛有火在燃烧。
她饶有兴致地瞧着从沙发上弹起来的弓着脊背活像小动物在警惕雾崎的工藤优幸，虽说是警惕，但是敌意却不够厚重——那股孤独的想念还藏在火的下面。
“小炸弹一样在烧着啊。”
吉赛尔想，和泰罗那家扯上关系也不奇怪。
如果不是因为生理结构力量体系本质不同，她总觉得工藤优幸能自学个奥特炸弹出来。
“好久不见，优幸。”
“不是想念旧友么，这里可是吉赛尔小老板的万事屋，我可也算是你的愿望。”
雾崎把手里拎着的那袋子至少符合他自己口味的外卖袋给放下，表情可是一等一的无辜，听得工藤优幸的表情都有了一瞬间的扭曲。
工藤优幸：我能不能呸一声出去？
他下意识无比诚恳地在想。
“Ummm……”
小老板招呼着：“要不边吃边聊？”
吉赛尔：我并没有想过这种实现优幸的愿望的办法，雾崎原来认识优幸啊。
三分钟前还打着要不回一趟M78去直接找奥的主意，现在的吉赛尔直接是好奇心更占了上风。
泰罗奥特曼，宇宙警备队总教官，吉赛尔的地球知识启蒙之一，虽然也就只启蒙了地球食物真的很好治。
话说回来，工藤优幸身上那股和泰罗挺像的光粒子味儿还特别明显。
大晚上的也不开灯，吉赛尔就盘着腿在沙发上陷入沉思。
她隐隐约约记得自己上次见到泰罗应该得有个千百年不止了，平日里会时间线的坏处就在这儿，吉赛尔压根不知道现在这个宇宙时间线和原本她认识奥特战士的那个差了多久。
这些年她也就跑光之国科技局偷摸摸撬锁比较多，生怕正面撞见宇宙警备局的家伙，这么做的坏处就是有些老朋友的消息她也就只能从宇宙黑市还有怪兽酒场那边侧面打听。
不过倒也是听说过一些传闻，据说啊，总教官有了个儿子，其名泰迦，泰迦奥特曼。
“小老板你在想什么？”雾崎坐到了吉赛尔的对面，他问得声音很轻，在屋子里回荡一瞬，凉得叫人心惊——可惜现场没有‘人’。
现在气氛可不算好。
没装修好的门面也就关了个玻璃门，外面照不进月光，只有路灯的光昏昏暗暗往里投了半束，还正好罩在了雾崎的脸边上，那头夹杂了蓝的头发都混出了昏亮的光。
也可能是光线吧，连带着，雾崎的眼睛都映出了红……啊，好吧，这大概不是光线。
“本体是红色眼睛？”吉赛尔也没有正面回答雾崎的问题，她只是歪头打量着眼前这位自己其实也陌生的店员，“说起来，我还不知道你的种族和你的长相。”
雾崎笑了。
他反问：“小老板，你怎么知道这张脸不是我选择的模样？”
“但那这句话还是回避了你的种族和长相。”吉赛尔压根不吃雾崎那一套，她语气也平淡，主要还是在消遣着打发时间，抬起头视线落在雾崎身上，仔细瞧着那张在人类审美里绝对称得上好看的脸。
——你会知道的，吉赛尔，你总会知道的。
他们从不是什么能够交底的关系，吉赛尔不知道雾崎的前尘，雾崎也不是完全清楚吉赛尔的往事，这也是微妙的平衡。
只不过雾崎是不想说，吉赛尔是觉得自己的过去没什么好说的。薄薄雾气在屋内悄然弥散开来，万事屋的小老板也就这么闭上眼睛，呼吸都趋于平稳。
托雷基亚放下手里的奶茶杯子，尖锐的几乎覆盖出金属色泽的指甲在桌面上划过，摩擦出来的刺耳声音没有吵醒睡着的吉赛尔。
“……算了。”本来升腾起来的恶意在几个呼吸之间又悄悄放下，托雷基亚知道再活一次的机会可不多得，折腾谁都最好别找小老板的麻烦。
传闻中，吉塞拉星人能凝聚思念，也能让其消散。
那颗传闻中的星球已经覆灭已久，跨越时间线停留在现下的吉赛尔身上谜团不少，他好奇那些，他愿意为了解谜付出时间，不过那并不是要挤在一朝一夕之间就完成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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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事屋开业了，不过开业仪式实在是简单，工藤优幸站在巷子口看着那个简单木板钉起来的招牌陷入沉思。
这家店的名字实在是简单，就叫做‘万事屋’，招牌上的字体都没有特意设计，歪歪扭扭地写在牌子上，看起来甚至像是出自刚学写字的孩子之手。
大概是吉赛尔写的吧？
工藤优幸想起了之前见面时吉赛尔说的听起来实在是生涩拗口的日语，总觉得这一手字和那个口音也确实像是适配这个字——还挺可爱的。
今天是难得委托工作不多的日子，下班也早。
工藤优幸琢磨着正常人家新店开业应该都是要送个花篮的，路过花店的时候他拜托店员挑了一个向日葵的花束。
就算只是偶然碰面勉强也能算上是邻居的宇宙人，该有的礼仪也不能落下，更何况那位吉赛尔小姐也是初来乍到，工藤优幸想着自己或许可以表现出来一些地球人的善意的，虽然他并不能够代表地球人，但友善总归不会出什么错。
抱着向日葵花束走进那家万事屋里，柜台后面，吉赛尔正抱着一桶冰淇淋在看挂在墙上的电视——那正好在播美食节目。
“开业大吉，吉赛尔小姐。”
他把向日葵花束放到了柜台上：“这算是一种习俗类的，新店开业的话，一般朋友或者熟人会送这种花篮花束。”
这条小巷子是真的采光不好，两边都是六层的公寓楼，正正好挡住了光源，以至于店里采光不好只能开灯，反而营造出了夜晚的那种氛围。
吉赛尔放下了冰淇淋，她好奇地伸手拨弄着嫩黄色的花瓣，“我在地球植物图鉴上看过她，实物比图鉴里的好看多了。”
“向日葵，她应该叫这个？”
“嗯，现在正好是向日葵开花的季节。”
这位地球青年望着万事屋的门庭冷清，一句生意兴隆堵在嘴里也不知道该不该说出口。
不过吉赛尔大概是不介意的，这位宇宙人已经笑呵呵地试图在柜台上找个最佳角度去摆这束实际保持不了几天的花束。
今天的吉赛尔没有用她的拟人态，虽然衣着还是地球人会穿的那种类型，但是图案略显得滑稽的那件T恤底下是她身为宇宙人的全貌。
工藤优幸花了几秒时间才把视线从吉赛尔覆盖着闪烁光亮的鳞片的皮肤上挪开，这位吉赛尔小姐哪怕是宇宙人，也有着一种地球人可以欣赏的美丽，从像是剔透玉石的翠绿眼睛再到宛若浪花卷起的红色头发。
有些像是故事里的人鱼，但还是不太一样，比起鱼的鳞片，吉赛尔的看起来更像是蛇鳞。
她本身身上就有着格外浓烈的颜色对比，嫩黄盛开的向日葵也确实配吉赛尔。
很漂亮。工藤优幸想着。
“优幸，谢谢。”她问，“稍等一下有时间要来一起吃顿饭吗？”
“嗯？啊？好……好啊！”
被眼前的彩色给短暂晃了个神后，工藤优幸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好像答应了些什么。
虽说是答应了一起吃饭，但宇宙人和地球人的口味会统一吗？
抱着这样的想法，工藤优幸慢半拍反应过来刚刚吉赛尔还抱着冰淇淋整吃得开心——其他宇宙人或许还不能确定，但这位应该是可以吃地球食物的。
吉赛尔还在摸索地球食物的口味，合口味的目前只吃到榛果巧克力这一个，这还是她拿着身上为数不多的地球货币在便利店买来的。
合理怀疑负责每天餐食采购的雾崎有故意买奇怪食物的坏心思，打着今天可是有客人在的主意，吉赛尔一条通讯发给了不知道目前在哪个疙瘩角落闲逛的店员先生，她以老板的名义要求他买点正常地球口味的食物，因为今天的客人应该是纯血地球人……
“优幸，你是纯地球人吧？”
通讯短信还没有彻底发出去，吉赛尔先犹豫着又问了一下。
眼前这位人类身上的光粒子味道实在是浓，活像是花了十几年时间腌入味的程度，但保不齐光之国那群巨人们研究出来什么转世投胎的法子，她还是选择先口头确认一下。
“你身上有一股不太对劲的泰罗味儿。”
“泰罗你知道吗，就是那个长了两个弯弯角的家伙，用地球的语言来说，你们应该叫他……”
吉赛尔话音未尽就被对方怔愣着接过话头。
“奥特曼。”
工藤优幸声音显得滞涩。
“奥特曼、泰迦奥特曼。”
“吉赛尔小姐，如果你是想问这个的话。”
这个地球青年的笑有着一种宇宙人并不能理解的苦涩和怀念，在话音落下的瞬间，工藤优幸又想起来了过往和奥特战士并肩战斗的时光。
想念在迸发，他如今依旧身处地球，也心知肚明或许很难在和那些光之国度的来客再度重逢。
孤独的思念是苦涩的，就好像榛果巧克力的冰淇淋，有些凉，还有点苦涩浓厚的回味。吉赛尔猝不及防坠入了这片思念里面，她想，自己猜测的可能还是有些浅薄了。
“我只听说过泰罗有个儿子，那也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吉赛尔不太会安慰人，不过她倒是记起了这些天看到的一些地球言论，据说吃甜食会让人心情好。
眼里明晃晃还挂着点舍不得，她把那桶冰淇淋连带着勺子塞到了工藤优幸怀里。
“泰迦来过地球？”
她问。
“那也已经是好几年前的事了。”
具体的时日有些难以计算，但是时间已经确实过得足够的久，久到了有时候日常之间的细节都已经模糊，久到工藤优幸偶尔也不太能确定回忆里的有些片段到底有没有自己梦醒时分混乱的臆想。
“附身？大概可以这么形容，曾经泰迦以光粒子的形式和我相处过很长一段时间，还有另外两位奥特战士，泰塔斯和风马。”
是没听过的名字。吉赛尔想着。
不过她也搞明白了工藤优幸说的意思。
地球的能量场和宇宙里到底是不一样的，光之国那群家伙很难保持原本的体型在这里长时间活动，要么自己拟人态，要不就是找个地球人附身。
这还是她被自己的养父给科普来的，以前和泰罗刚认识的时候，还年轻的还没当成总教官的泰罗还给她见过他人类时的模样——光太郎，那是泰罗在地球是的名字。
工藤优幸属于第二者，奥特战士选择了他。
四舍五入……
“优幸你是奥特战士啊。”
吉赛尔一锤定音。
“诶？”还没来得及怀念和伤感结束的工藤优幸一愣。
噗——
另一声哼笑从他伸手传来。
大脑还没反应过来自己所坐的沙发后面应该就是墙壁，工藤优幸就先一步被自己肩上从后搭过来的黑色袖管给吸引走了注意力。
有点眼熟。他想。
声音，还有这件衣服的质地。
“从物种本质来看还是不一样的，优幸还是很珍贵很脆弱的人类哦。”
“小老板，你的宇宙生物学需要重修。”
“你说是吧，工藤优幸？”
咔吧咔吧，像是关节上锈的机器人那样地一动一顿地扭过头。
工藤优幸看见了一张同样暌别了多年的脸。
“雾、”
“雾崎！？”
吉赛尔尝到了思念的变幻。
从榛果巧克力冰淇淋突然变成了烫口的辣味，一瞬间仿佛有火在燃烧。
她饶有兴致地瞧着从沙发上弹起来的弓着脊背活像小动物在警惕雾崎的工藤优幸，虽说是警惕，但是敌意却不够厚重——那股孤独的想念还藏在火的下面。
“小炸弹一样在烧着啊。”
吉赛尔想，和泰罗那家扯上关系也不奇怪。
如果不是因为生理结构力量体系本质不同，她总觉得工藤优幸能自学个奥特炸弹出来。
“好久不见，优幸。”
“不是想念旧友么，这里可是吉赛尔小老板的万事屋，我可也算是你的愿望。”
雾崎把手里拎着的那袋子至少符合他自己口味的外卖袋给放下，表情可是一等一的无辜，听得工藤优幸的表情都有了一瞬间的扭曲。
工藤优幸：我能不能呸一声出去？
他下意识无比诚恳地在想。
“Ummm……”
小老板招呼着：“要不边吃边聊？”
吉赛尔：我并没有想过这种实现优幸的愿望的办法，雾崎原来认识优幸啊。
三分钟前还打着要不回一趟M78去直接找奥的主意，现在的吉赛尔直接是好奇心更占了上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