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晓光实在看不惯她。
她眯了眯眼睛，厚镜片下眼睛显得更小了。
“我感觉她在假认真，像我这样子的，我就是努力就努力，玩的时候往死里玩。她？一直在装。”
“她不是天天在写题背书吗，我从来没看到过她玩过。”
“那我就不知道了。”蔡晓光吐吐舌头，不想说了。在班委面前说认真的人坏话，她有点心虚，而且觉得有点费力不讨好，许多愿是搞不懂他们这些‘差生’的思想的，也不会捧哏式的接话，这让蔡晓光有点索然无味。
蔡晓光和许多愿下了一层楼，许多愿进了二楼教室去找滕墨，蔡晓光急忙挥手告别追着另一个女生跑了。
滕墨的教室在二楼，高一三班。许多愿快步跑到窗边朝着滕墨招手，滕墨赶忙胡塞一堆课本，和周围三三两两的同学们说再见然后跑出来了。
“今天来的挺早的啊。”
“嗯，想回家和爸妈一起吃夜宵。”许多愿挽住滕墨的胳膊，两个人手挽着手说说笑笑的下楼。
“饿了？我有饼干。你吃不？”滕墨说完就要去掏书包，但是拉链打开手塞进去掏半天都没找到。
许多愿噗嗤一声笑了：“你这都装了什么啊？回去看得完吗？我不吃饼干了，太干了。”
“哦，那我不拿了。”滕墨又把包拉链拉起来：“反正我回去也不会复习文化课，都是练琴练舞，这些书都是做样子给我爸看的。”
许多愿有些羡慕滕墨，她可以想做什么做什么，而且爸妈都无条件支持。
“你上次说，你妈妈想让你高三就去国外？”
两个人挽着手转弯又转弯下了楼，沿着路开始走去车棚。
“是的啊，但是我想去北京，到时候文化课恶补一番，也许我可以去北影呢！”滕墨把头稍微凑近许多愿，嗯哼一声用屁股顶了一下许多愿，然后抛了个媚眼给她问道：“姐这够格吗？”
“迷死我了大美女，你这条件肯定可以的。”许多愿咯咯地笑起来：“妹妹我到时候给你补课，狠狠补！”
暖黄色的路灯下，许多愿和滕墨都笑得花枝乱颤，顾暮跟着人流也走到了车棚，看到她们两个人笑得很开心，他也下意识的笑了。
今晚也很幸运，在离开学校前还能再看一面。
滕墨骑着车，许多愿坐在车后抱着她的腰听着歌，滕墨头微微侧着说了句什么，许多愿拿起一根耳机伸长胳膊借着脚踏板的力拔高身子塞进滕墨的耳朵里。
顾暮踩着自行车也不远不近的跟着，骑过学校门口，微微分神注意了点人流，余光全在前面的那辆自行车上。
晚风吹起了他的黑色头发，他笑了一下，露出了两个小虎牙，宽大的校服外套在身上鼓鼓作响。
两个人又大笑地说了什么，滕墨在前面奋力的踩了几下拐了个弯进了街道里。
笑声没了。
顾暮停下自行车看了一眼方向，左转进了另一个街道口子里。
他站直身子利用自身重力蹬了几下脚踏，吹了个悠长的口哨，然后蹲下坐好，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路灯的光都照进了他的眼睛里。
学校里和校门外的学生都三三两两走得差不多的时候，杨晓星拖着一个装满垃圾塑料和废纸的大袋子慢悠悠的走在人行大道上，他撅着嘴吹着有些走调的《烟花易冷》，笑得贼兮兮的。穿过校门口之后，他把大袋子扛在背后，一蹦一跳地跑起来。
今天虽然收的有些晚了，但是战绩不错，又可以攒一笔生活费了。
无人的长街，昏昏的路灯下，一群又一群绕着灯泡乱撞的小飞虫伴着一个小个子男生走了半个多小时，他有些累了，双手杵在大腿上叉着腿缓缓气。
歇了一会儿，杨晓星站起身来，抬头边看着夜空边走路。
他仰着头，小步地迈着步子，眯着眼睛看着天上的北斗七星，然后一颗一颗的数着。
他在找北极星。
“找到了！”杨晓星叫道。
笑意挂在了他的脸上，他的眼睛弯成两道浅浅的月牙，亮晶晶的，好像他正在看的那颗星星。
杨晓星从小就喜欢看星星，因为奶奶从小就说，自己的妈妈变成了仙女飞到了天上，但是她还是很牵挂晓星的，所以呢，她就变成了一颗星星在天黑的时候看着晓星，晓星，你看，那个星星组成的勺子，对，勺子对着的最亮的星星就是妈妈变成的星星了。
为什么天上会有个勺子啊？因为妈妈想晓星好好吃饭，每天都吃得饱饱的。
所以小时候的杨晓星吃白米饭都壮的像个小牛犊子。
杨晓星搞不懂为什么妈妈会变成星星，但是他对这件事情深信不疑，因为自己的名字就叫晓星，还有比这更有说服力的证据吗？而且他脑海里始终有个浅浅的印象，有个女人抱着他轻声的哄着，哼着，小星星，小星星。
这是他上学之前最喜欢听的睡前故事了，听完了，下了床跑到院子解个手，边解手边抬头数星星，数完了勺子，数到了最亮的星星，那是妈妈，然后穿好裤子跑回房里睡觉。
七岁之后他就不相信了，因为别的小朋友都有真的妈妈，而且他们的妈妈一直在身边，从来不会变成星星。
他也从大人们的口中，玩伴的嘴里，知道自己其实没有妈妈。
妈妈死了。
不过他还是喜欢看夜空，看星星，这是属于他的快乐。
每天晚上走在这条长长的似乎走不到头的马路上时，他便要抬头看一看星星，仿佛是把自己最珍贵的东西从心里面掏出来瞅一瞅，看一眼，确认这个最宝贵的东西还在。
再也没有比这更好的东西了，他拥有的，最简单的也是最好的。
许多愿回到家，走到卧室把书包放下，然后拿出笔记和练习题放在桌上，深吸一口气，朝着厨房方向喊道：“妈妈，我想吃面条！”
“这么晚了还吃吗？来，喝牛奶。”许妈妈把湿手在衣服上擦了擦，端起牛奶来到了许多愿的房间。
“晚点再喝，我现在想吃面条，你们吃吗？叫爸爸过来一起吃点呗。”许多愿坐在书桌前握着笔，敲了敲装了牛奶的玻璃杯，然后伸长脖子看向许爸爸方向，他在书房里备课。
“你先把牛奶喝了，热的，等下凉了。我给你们下点面条去，你先写作业，等下我去叫他。”许妈妈把牛奶推了过来，然后转身进了厨房。
许多愿看着牛奶，叹了一口气，然后拿起来咕噜咕噜的喝掉了。抹了抹嘴，她端正身姿开始解题。
不多一会儿，面条下好了，许多愿帮着妈妈端到餐桌上，然后又跑去敲书房的门把爸爸喊出来。
一家人在一起围坐吃饭的时候不是很多，一个星期也就一两次。
许爸爸坐在桌子前，摘下眼镜搁在一旁，开始一言不发地吃面，许多愿瞅了瞅他，犹豫了片刻，然后小心翼翼地问道：“爸爸，学校里对贫困生有没有补助啊？”
许爸爸夹了一筷子面吃完，抬起头问道：“怎么了？”
“哦，我看有个同学晚上都没钱吃饭的。”
“哎哟，这么可怜啊！”许妈妈插嘴道。
“可能是补助金额不够吧，你怎么好好地关心起别人来了？”许爸爸说完，低下头吹了吹碗里，喝了一口汤。
许多愿觉得心里面有点不得意，我难道不能关心别人吗？
“我想了一下，我可以每天从家里带点吃的给他吗？”
她鼓起勇气把计划全部说完。
不管了，直接说。
“你前天晚上晚自习第三节课怎么不在？我去那边转了一圈没看到你。”喝完汤，许爸爸低着头拿着筷子夹了小菜边问边吃。
“我去楼上自习了。”
“一个人更安静。”
“嗯，那也行。”许爸爸没看许多愿，又夹了一筷子面吸进嘴里点了点头。
“啊呀，楼上几楼啊，会不会不安全啊？”
“不会的妈妈！学校里怎么会不安全呢！灯都统一开了的！”许多愿气恼道。
她抬头看着许爸爸，似乎在等着他的下文，许爸爸一筷子一筷子的吃着，吃干净了面，喝光了汤，中间还夹了两口小菜衔进嘴里。
吃饱喝足，他用纸巾擦了擦嘴，戴上眼镜，站起身来对着许多愿说：“等下过来补物理，我先去忙了。”
许多愿像个石头坐在对面，看着许爸爸走进书房，关门，她瞪着门，面坨了，话还没说完。
许妈妈一边收拾碗筷一边对着许多愿小声道：“那个同学不会是男生吧，你别和男生多接触啊，现在你主要的是学习，考个好大学，不是什么都有了啊，以后的事情上大学了再说。”
把碗筷拿到厨房，冲水泡着，许妈妈又拿了块抹布过来仔细地抹桌子。
“你还吃吗？快点，面都坨了。你看看你，吃又吃不下，不给你做又要叫。”
许多愿把碗筷一摆，站起身回房间了。
过了一会儿，许妈妈拿了两百块钱走进许多愿的房间，伸手递给她，脸上还挂着俏皮的笑。
“喏，给你那个同学，让他买点吃的。”她把钱放在台灯旁，撅了一下嘴，好笑道：“还生气啦？别气啦——你爸那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还往枪口撞。”
说完她还觉得好笑，双手交叉架在胸前，歪着身子靠在门框上，看着她拿着笔在草稿纸上面写写画画不搭理她，她又说道：“我家丫头心地这么好啊，还知道照顾贫困生了啊——但是为了别人的事情和爸爸妈妈生气，值得吗？肯定不值得呀。多愿啊，别生气了啊，妈妈把钱给你了，你别告诉你爸爸，等下写完这个就去找爸爸补课去吧。”
她眯了眯眼睛，厚镜片下眼睛显得更小了。
“我感觉她在假认真，像我这样子的，我就是努力就努力，玩的时候往死里玩。她？一直在装。”
“她不是天天在写题背书吗，我从来没看到过她玩过。”
“那我就不知道了。”蔡晓光吐吐舌头，不想说了。在班委面前说认真的人坏话，她有点心虚，而且觉得有点费力不讨好，许多愿是搞不懂他们这些‘差生’的思想的，也不会捧哏式的接话，这让蔡晓光有点索然无味。
蔡晓光和许多愿下了一层楼，许多愿进了二楼教室去找滕墨，蔡晓光急忙挥手告别追着另一个女生跑了。
滕墨的教室在二楼，高一三班。许多愿快步跑到窗边朝着滕墨招手，滕墨赶忙胡塞一堆课本，和周围三三两两的同学们说再见然后跑出来了。
“今天来的挺早的啊。”
“嗯，想回家和爸妈一起吃夜宵。”许多愿挽住滕墨的胳膊，两个人手挽着手说说笑笑的下楼。
“饿了？我有饼干。你吃不？”滕墨说完就要去掏书包，但是拉链打开手塞进去掏半天都没找到。
许多愿噗嗤一声笑了：“你这都装了什么啊？回去看得完吗？我不吃饼干了，太干了。”
“哦，那我不拿了。”滕墨又把包拉链拉起来：“反正我回去也不会复习文化课，都是练琴练舞，这些书都是做样子给我爸看的。”
许多愿有些羡慕滕墨，她可以想做什么做什么，而且爸妈都无条件支持。
“你上次说，你妈妈想让你高三就去国外？”
两个人挽着手转弯又转弯下了楼，沿着路开始走去车棚。
“是的啊，但是我想去北京，到时候文化课恶补一番，也许我可以去北影呢！”滕墨把头稍微凑近许多愿，嗯哼一声用屁股顶了一下许多愿，然后抛了个媚眼给她问道：“姐这够格吗？”
“迷死我了大美女，你这条件肯定可以的。”许多愿咯咯地笑起来：“妹妹我到时候给你补课，狠狠补！”
暖黄色的路灯下，许多愿和滕墨都笑得花枝乱颤，顾暮跟着人流也走到了车棚，看到她们两个人笑得很开心，他也下意识的笑了。
今晚也很幸运，在离开学校前还能再看一面。
滕墨骑着车，许多愿坐在车后抱着她的腰听着歌，滕墨头微微侧着说了句什么，许多愿拿起一根耳机伸长胳膊借着脚踏板的力拔高身子塞进滕墨的耳朵里。
顾暮踩着自行车也不远不近的跟着，骑过学校门口，微微分神注意了点人流，余光全在前面的那辆自行车上。
晚风吹起了他的黑色头发，他笑了一下，露出了两个小虎牙，宽大的校服外套在身上鼓鼓作响。
两个人又大笑地说了什么，滕墨在前面奋力的踩了几下拐了个弯进了街道里。
笑声没了。
顾暮停下自行车看了一眼方向，左转进了另一个街道口子里。
他站直身子利用自身重力蹬了几下脚踏，吹了个悠长的口哨，然后蹲下坐好，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路灯的光都照进了他的眼睛里。
学校里和校门外的学生都三三两两走得差不多的时候，杨晓星拖着一个装满垃圾塑料和废纸的大袋子慢悠悠的走在人行大道上，他撅着嘴吹着有些走调的《烟花易冷》，笑得贼兮兮的。穿过校门口之后，他把大袋子扛在背后，一蹦一跳地跑起来。
今天虽然收的有些晚了，但是战绩不错，又可以攒一笔生活费了。
无人的长街，昏昏的路灯下，一群又一群绕着灯泡乱撞的小飞虫伴着一个小个子男生走了半个多小时，他有些累了，双手杵在大腿上叉着腿缓缓气。
歇了一会儿，杨晓星站起身来，抬头边看着夜空边走路。
他仰着头，小步地迈着步子，眯着眼睛看着天上的北斗七星，然后一颗一颗的数着。
他在找北极星。
“找到了！”杨晓星叫道。
笑意挂在了他的脸上，他的眼睛弯成两道浅浅的月牙，亮晶晶的，好像他正在看的那颗星星。
杨晓星从小就喜欢看星星，因为奶奶从小就说，自己的妈妈变成了仙女飞到了天上，但是她还是很牵挂晓星的，所以呢，她就变成了一颗星星在天黑的时候看着晓星，晓星，你看，那个星星组成的勺子，对，勺子对着的最亮的星星就是妈妈变成的星星了。
为什么天上会有个勺子啊？因为妈妈想晓星好好吃饭，每天都吃得饱饱的。
所以小时候的杨晓星吃白米饭都壮的像个小牛犊子。
杨晓星搞不懂为什么妈妈会变成星星，但是他对这件事情深信不疑，因为自己的名字就叫晓星，还有比这更有说服力的证据吗？而且他脑海里始终有个浅浅的印象，有个女人抱着他轻声的哄着，哼着，小星星，小星星。
这是他上学之前最喜欢听的睡前故事了，听完了，下了床跑到院子解个手，边解手边抬头数星星，数完了勺子，数到了最亮的星星，那是妈妈，然后穿好裤子跑回房里睡觉。
七岁之后他就不相信了，因为别的小朋友都有真的妈妈，而且他们的妈妈一直在身边，从来不会变成星星。
他也从大人们的口中，玩伴的嘴里，知道自己其实没有妈妈。
妈妈死了。
不过他还是喜欢看夜空，看星星，这是属于他的快乐。
每天晚上走在这条长长的似乎走不到头的马路上时，他便要抬头看一看星星，仿佛是把自己最珍贵的东西从心里面掏出来瞅一瞅，看一眼，确认这个最宝贵的东西还在。
再也没有比这更好的东西了，他拥有的，最简单的也是最好的。
许多愿回到家，走到卧室把书包放下，然后拿出笔记和练习题放在桌上，深吸一口气，朝着厨房方向喊道：“妈妈，我想吃面条！”
“这么晚了还吃吗？来，喝牛奶。”许妈妈把湿手在衣服上擦了擦，端起牛奶来到了许多愿的房间。
“晚点再喝，我现在想吃面条，你们吃吗？叫爸爸过来一起吃点呗。”许多愿坐在书桌前握着笔，敲了敲装了牛奶的玻璃杯，然后伸长脖子看向许爸爸方向，他在书房里备课。
“你先把牛奶喝了，热的，等下凉了。我给你们下点面条去，你先写作业，等下我去叫他。”许妈妈把牛奶推了过来，然后转身进了厨房。
许多愿看着牛奶，叹了一口气，然后拿起来咕噜咕噜的喝掉了。抹了抹嘴，她端正身姿开始解题。
不多一会儿，面条下好了，许多愿帮着妈妈端到餐桌上，然后又跑去敲书房的门把爸爸喊出来。
一家人在一起围坐吃饭的时候不是很多，一个星期也就一两次。
许爸爸坐在桌子前，摘下眼镜搁在一旁，开始一言不发地吃面，许多愿瞅了瞅他，犹豫了片刻，然后小心翼翼地问道：“爸爸，学校里对贫困生有没有补助啊？”
许爸爸夹了一筷子面吃完，抬起头问道：“怎么了？”
“哦，我看有个同学晚上都没钱吃饭的。”
“哎哟，这么可怜啊！”许妈妈插嘴道。
“可能是补助金额不够吧，你怎么好好地关心起别人来了？”许爸爸说完，低下头吹了吹碗里，喝了一口汤。
许多愿觉得心里面有点不得意，我难道不能关心别人吗？
“我想了一下，我可以每天从家里带点吃的给他吗？”
她鼓起勇气把计划全部说完。
不管了，直接说。
“你前天晚上晚自习第三节课怎么不在？我去那边转了一圈没看到你。”喝完汤，许爸爸低着头拿着筷子夹了小菜边问边吃。
“我去楼上自习了。”
“一个人更安静。”
“嗯，那也行。”许爸爸没看许多愿，又夹了一筷子面吸进嘴里点了点头。
“啊呀，楼上几楼啊，会不会不安全啊？”
“不会的妈妈！学校里怎么会不安全呢！灯都统一开了的！”许多愿气恼道。
她抬头看着许爸爸，似乎在等着他的下文，许爸爸一筷子一筷子的吃着，吃干净了面，喝光了汤，中间还夹了两口小菜衔进嘴里。
吃饱喝足，他用纸巾擦了擦嘴，戴上眼镜，站起身来对着许多愿说：“等下过来补物理，我先去忙了。”
许多愿像个石头坐在对面，看着许爸爸走进书房，关门，她瞪着门，面坨了，话还没说完。
许妈妈一边收拾碗筷一边对着许多愿小声道：“那个同学不会是男生吧，你别和男生多接触啊，现在你主要的是学习，考个好大学，不是什么都有了啊，以后的事情上大学了再说。”
把碗筷拿到厨房，冲水泡着，许妈妈又拿了块抹布过来仔细地抹桌子。
“你还吃吗？快点，面都坨了。你看看你，吃又吃不下，不给你做又要叫。”
许多愿把碗筷一摆，站起身回房间了。
过了一会儿，许妈妈拿了两百块钱走进许多愿的房间，伸手递给她，脸上还挂着俏皮的笑。
“喏，给你那个同学，让他买点吃的。”她把钱放在台灯旁，撅了一下嘴，好笑道：“还生气啦？别气啦——你爸那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还往枪口撞。”
说完她还觉得好笑，双手交叉架在胸前，歪着身子靠在门框上，看着她拿着笔在草稿纸上面写写画画不搭理她，她又说道：“我家丫头心地这么好啊，还知道照顾贫困生了啊——但是为了别人的事情和爸爸妈妈生气，值得吗？肯定不值得呀。多愿啊，别生气了啊，妈妈把钱给你了，你别告诉你爸爸，等下写完这个就去找爸爸补课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