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家出走
这天早上，姜晓晓打开门铲雪，她起的早，天暗暗的，路上都没什么人。
前段时间，姜邵刚组织村民们清理路上的积雪，每家每户都要出一个人，不出人的就出粮。家里只有姜美芬和姜晓晓两人每日轮流铲雪。
今天就是轮到姜晓晓了，怕等会儿出去铲雪的时候冷，她先在家门口热热身子。
只是还没铲几铲子，院子里就嗖的钻进来一个小东西，速度太快，姜晓晓都没咋看清楚就被撞倒了，低头往胸口一看，没想到居然是之前跑出去的小猪仔。
估计这几天饿坏了，瘦了一大圈，趴在身上一点压迫感都没有。
“小家伙，是不是饿坏了？”
姜晓晓问完，猪仔又学作揖那招，冲着她的脸拜了好几下。
“好了别拜了，我知道啦。”说完起身看了看周围，没啥人，偷偷掏出三根胡萝卜来喂过去：“你吃快点哦，吃完就找地方躲起来，像你这样的小猪仔，一旦被人抓到，结局肯定就是上餐桌。”
好巧不巧，钱玲大清早起来上厕所，觉得屋子里的暖气闷得慌，去阳台透气，一低头就瞅见不知道从哪里跑来的小猪，嘴里嚼着胡萝卜，顿时就炸了，尖声叫到：“你又偷老娘的胡萝卜，居然还拿去喂猪？！”
姜晓晓一听，自知不妙，赶紧轻轻踢了一脚还在埋头吭哧吭哧的猪仔：“别吃了，赶紧跑！”
小猪仔不明所以，但还是叼着最后一根胡萝卜，听话的蹿进雪堆里，一会儿就没了踪影。
姜大伟还在睡梦中，只听见钱玲嘴里说着什么“猪、胡萝卜”，还没明白怎么回事，迷迷糊糊的穿着睡衣被揪了下来，灌进屋内的冷风冻的他猛的一个激灵，顿时清醒了不少。
“刚还看见那畜生在门口吃胡萝卜，姜晓晓，你把它藏哪里去了？”钱玲一走下来，就四处找刚看见的猪仔，筹了半天都没见着。
“跑了。”姜晓晓无辜的耸耸肩。
“跑了？你又偷我的胡萝卜，这事怎么算？”
“我没偷！胡萝卜明明是我种的，你每顿吃的菜也都是我种的。”
姜晓晓委屈的紧，明明是自己种的菜，米也是去年自己顶着大太阳割的，结果现在整天吃不到一顿饱饭，还要被冤枉偷东西。
“你还顶嘴是吧？”钱玲伸手就要打人，姜晓晓不过是抬手挡了一下，她就顺势一个踉跄往后倒去，好在姜大伟就在她身后，立马将人扶住。
“哎哟，你还敢推我！没看到我挺着个大肚子？”
“我没有！”她明明就只是伸手挡了一下。
姜大伟更是心有余悸，直接开口道：“小小年纪，心就这么歹毒，我家容不下你，赶紧收拾东西给我滚！”
门口吵吵闹闹，把姜美芬吵醒了，披着棉袄从房间走出来：“怎么了？怎么都起这么早？”
“要不是起这么早，我怕家里的菜都要被人偷没了都不知道！”钱玲阴阳怪气的说道。
“你说谁偷菜？每天做饭的都是我，家里多少菜我心里都有数，没见少过。”
“偷菜的是你女儿，你肯定这么说啊。”
“那你想怎么样？”姜美芬忍住心中的怒气问道。
自己养大的女儿，她知道是个什么品性，这钱玲就是没事找事。
“从我家里搬走！”
“这个家还轮不到你说了算！”梅荣华拄着拐杖走过来，她腿脚不好，走的很忙，姜晓晓连忙过去扶住。
“姜大伟，你说话啊！”见一旁的姜大伟一脸的为难，钱玲尖声道：“我刚刚都差点被推倒了，你是不是就盼着我死，好去找个新的？”
“这怎么可能？！”
“那你赶紧表态，之前不都答应的好好的。”
姜美芬母女俩没说话，梅荣华紧紧盯着儿子的脸，沉声问道：“答应什么？答应把你姐姐母女俩赶走？姜大伟，白瞎我养你这么多年，倒是养出了一个白眼狼！”
“妈，都说了你别掺和，别掺和。我也是没办法，这外面一天冷过一天，还不知道要冷多久，咱们家粮本来就不够了……”
“你也知道外面冷，美芬带着女儿能去哪？”梅荣华厉声质问道。
“她不还有婆家嘛……再说了，嫁出去的女儿，天天住在娘家……”姜大伟支支吾吾的，可看了眼摸着肚子的钱玲，心又硬了几分。
他自然不会承认是因为自己也自私，正好钱玲把他心里想说的都摆在了明面上。
“姜大伟！我今天把话撂在这，你要是赶美芬她们走，就把我这把老骨头也赶走算了，反正我也活不了几年了，在家也是吃白饭，拖累你。”
“妈，你这不是让我为难嘛！”
梅荣华拐杖一拄，撇过头冷哼一声没再说话，屋子里的气氛一时间十分僵硬。
堂屋里冷，大门又敞开着，冷风嗖嗖的往屋里灌，姜美芬担心母亲的身体，又继续和稀泥打圆场：“没事，我跟晓丫头搬出去算了，妈你别跟大伟置气，外面冷，你先进屋。”
姜美芬是家中的长女，嫁出去之后也是长媳，辛勤操劳了一辈子，一直都在为别人考虑，从来没有为自己考虑过。
“你糊涂啊，外面这么大雪，路都封了，你带着孩子，能去哪里？”
“大不了回婆家嘛，总有地儿住。”
其实这根本不可能，当初离婚的时候，双方已经撕破了脸皮。
但是她知道山脚下有一个废弃的防空洞，以前在婆家受了委屈，又不能回娘家的时候，她都是住在那里的，里面宽敞，通风设施也都运作良好。
姜美芬属于表面上看起来性子软好拿捏，实则内心坚韧主意正。虽然住在姜大伟家，勉强算是有个屋子住，但整天忙东忙西还要受那窝囊气。
她受委屈无所谓，姜晓晓才多大。自家闺女从小就没享受过几天好日子，亲爹不疼奶奶不爱，现在跟着她，还要整日受委屈，这是姜美芬最愧疚的事情。
梅荣华知道女儿心里已经有了决断，叹了口气没再说什么，在姜晓晓的搀扶下回了房间。
姜美芬动作也利索，一会儿就收拾好了东西。其实也没什么行李，除了当初带过来的两床棉絮，其他的都穿身上了。
“大伟，仓库里那批都是我和晓丫头种的新米，我准备拿一袋走。你也知道，我来你家的这两年没让你再在吃饭上花过钱。”
其实粮仓里的米，吃个一年半载不成问题，这个姜美芬最清楚，但是她知道，粮食不够只是个借口，多说也无益。
一袋米而已，姜大伟看了眼钱玲，见对方没什么表示，便爽快的答应了。
姜晓晓驮着蛇皮袋早早等在门口，和梅荣华满脸的担忧还有姜美芬满脸的苦涩截然不同，她是满脸的欢快。
终于可以离开这个憋屈的破地方啦！
屋子里，梅荣华拉着姜美芬的手不舍得松开：“美芬啊，我这里还有两百块钱，你拿去吧。”
“不用了妈，这冰天雪地，有钱也没处花呀。”
“哎，姜大伟那个白养狼！这是要把你母女俩往死里逼呀。”
“没那么严重，真的，我早就想好了住处。我倒是要担心你，我走了没人再照顾你了。”
“你妈我还没老到那种程度！”
母女俩又说了几句贴心话，到了外面又开始飘起了小雪，姜美芬这才起身离开。
出门的时候刚好撞见村长姜邵刚带着人在铲雪，这些天路上的雪多到路边都堆不下，只能将雪都在路上压实，好歹清出一条能走人的道。至于田里的庄稼，那真的就是没办法了。
不过那些变异的庄稼，都活的比人好，零下十几度的气温，该红的红该绿的绿，好似没受到一点影响。
看到母女俩大包小包，姜邵刚问道：“姜美芬，你这是要去哪？”
家丑不可外扬，姜美芬也不爱碎嘴子，解释道：“就出去一趟。”
知道对方不愿意说，姜邵刚也没有多问：“你家今天谁出来清路？要是没人，那我可就去找姜大伟要粮食了。”
“村长，你自己找姜大伟商量吧，以后我们娘俩估计都不回来了。”
姜邵刚若有所思：“我村头还有个老平房没人住了，你要是临时不好找住处，可以去那里住，想住多久都没事。”
“谢村长关心，不过我有住处啦。”
＊＊
两人走了一路，突然路旁的雪堆里猛的蹿出一个粉色物体，直直的往姜晓晓怀里撞。
一回生二回熟，她这次没有被撞倒，稳稳的接住了这颗小猪子弹。
“这是上次跟着你的那头小猪？”
“对啊，今天就是这个小家伙吃了胡萝卜，被钱玲看到了。”
“那它跟你还是挺有缘的。”姜美芬语气里面并没有怨怼，她看的很透彻，一如之前说的那样，就算没有今天的这场意外，之后那夫妻二人总还是会找到别的理由赶她们走。
“所以，世界上最好的妈妈，咱们可不可以把它养着，就当宠物一样，养大了养肥了也不吃掉的那种。”姜晓晓拉着姜美芬的衣角，撒娇道。
“行行行，只是咱们的粮食也不多了。它能在外面活这么久，肯定能自己找东西吃，你可别把粮食都喂给它吃了。”
“知道了，谢谢妈妈！”
山脚下的防空洞离大塘村还有点距离，走出村里的主干道，其他的地方就没有那么好走的路了。四处的雪都堆的老高，一脚踩进去，能没过一个身高158的人头顶。
姜晓晓倒是勉强露出一个头，但是也不好走路。要是按她们现在这个速度，就算是走到天黑也走不到防空洞门口。
“妈，你过来看看，这个东西怎么样。”
姜晓晓蹲在被人丢弃的破旧的木门前面，她想的是把门垫在下面，然后用树枝当做船桨控制方向感，原理就跟雪橇差不多，只不过是加大加宽版。
当母女俩坐在木门上，快速往防空洞那块移动过去的时候，姜美芬又一次感叹：“还是我女儿聪明啊。”
前段时间，姜邵刚组织村民们清理路上的积雪，每家每户都要出一个人，不出人的就出粮。家里只有姜美芬和姜晓晓两人每日轮流铲雪。
今天就是轮到姜晓晓了，怕等会儿出去铲雪的时候冷，她先在家门口热热身子。
只是还没铲几铲子，院子里就嗖的钻进来一个小东西，速度太快，姜晓晓都没咋看清楚就被撞倒了，低头往胸口一看，没想到居然是之前跑出去的小猪仔。
估计这几天饿坏了，瘦了一大圈，趴在身上一点压迫感都没有。
“小家伙，是不是饿坏了？”
姜晓晓问完，猪仔又学作揖那招，冲着她的脸拜了好几下。
“好了别拜了，我知道啦。”说完起身看了看周围，没啥人，偷偷掏出三根胡萝卜来喂过去：“你吃快点哦，吃完就找地方躲起来，像你这样的小猪仔，一旦被人抓到，结局肯定就是上餐桌。”
好巧不巧，钱玲大清早起来上厕所，觉得屋子里的暖气闷得慌，去阳台透气，一低头就瞅见不知道从哪里跑来的小猪，嘴里嚼着胡萝卜，顿时就炸了，尖声叫到：“你又偷老娘的胡萝卜，居然还拿去喂猪？！”
姜晓晓一听，自知不妙，赶紧轻轻踢了一脚还在埋头吭哧吭哧的猪仔：“别吃了，赶紧跑！”
小猪仔不明所以，但还是叼着最后一根胡萝卜，听话的蹿进雪堆里，一会儿就没了踪影。
姜大伟还在睡梦中，只听见钱玲嘴里说着什么“猪、胡萝卜”，还没明白怎么回事，迷迷糊糊的穿着睡衣被揪了下来，灌进屋内的冷风冻的他猛的一个激灵，顿时清醒了不少。
“刚还看见那畜生在门口吃胡萝卜，姜晓晓，你把它藏哪里去了？”钱玲一走下来，就四处找刚看见的猪仔，筹了半天都没见着。
“跑了。”姜晓晓无辜的耸耸肩。
“跑了？你又偷我的胡萝卜，这事怎么算？”
“我没偷！胡萝卜明明是我种的，你每顿吃的菜也都是我种的。”
姜晓晓委屈的紧，明明是自己种的菜，米也是去年自己顶着大太阳割的，结果现在整天吃不到一顿饱饭，还要被冤枉偷东西。
“你还顶嘴是吧？”钱玲伸手就要打人，姜晓晓不过是抬手挡了一下，她就顺势一个踉跄往后倒去，好在姜大伟就在她身后，立马将人扶住。
“哎哟，你还敢推我！没看到我挺着个大肚子？”
“我没有！”她明明就只是伸手挡了一下。
姜大伟更是心有余悸，直接开口道：“小小年纪，心就这么歹毒，我家容不下你，赶紧收拾东西给我滚！”
门口吵吵闹闹，把姜美芬吵醒了，披着棉袄从房间走出来：“怎么了？怎么都起这么早？”
“要不是起这么早，我怕家里的菜都要被人偷没了都不知道！”钱玲阴阳怪气的说道。
“你说谁偷菜？每天做饭的都是我，家里多少菜我心里都有数，没见少过。”
“偷菜的是你女儿，你肯定这么说啊。”
“那你想怎么样？”姜美芬忍住心中的怒气问道。
自己养大的女儿，她知道是个什么品性，这钱玲就是没事找事。
“从我家里搬走！”
“这个家还轮不到你说了算！”梅荣华拄着拐杖走过来，她腿脚不好，走的很忙，姜晓晓连忙过去扶住。
“姜大伟，你说话啊！”见一旁的姜大伟一脸的为难，钱玲尖声道：“我刚刚都差点被推倒了，你是不是就盼着我死，好去找个新的？”
“这怎么可能？！”
“那你赶紧表态，之前不都答应的好好的。”
姜美芬母女俩没说话，梅荣华紧紧盯着儿子的脸，沉声问道：“答应什么？答应把你姐姐母女俩赶走？姜大伟，白瞎我养你这么多年，倒是养出了一个白眼狼！”
“妈，都说了你别掺和，别掺和。我也是没办法，这外面一天冷过一天，还不知道要冷多久，咱们家粮本来就不够了……”
“你也知道外面冷，美芬带着女儿能去哪？”梅荣华厉声质问道。
“她不还有婆家嘛……再说了，嫁出去的女儿，天天住在娘家……”姜大伟支支吾吾的，可看了眼摸着肚子的钱玲，心又硬了几分。
他自然不会承认是因为自己也自私，正好钱玲把他心里想说的都摆在了明面上。
“姜大伟！我今天把话撂在这，你要是赶美芬她们走，就把我这把老骨头也赶走算了，反正我也活不了几年了，在家也是吃白饭，拖累你。”
“妈，你这不是让我为难嘛！”
梅荣华拐杖一拄，撇过头冷哼一声没再说话，屋子里的气氛一时间十分僵硬。
堂屋里冷，大门又敞开着，冷风嗖嗖的往屋里灌，姜美芬担心母亲的身体，又继续和稀泥打圆场：“没事，我跟晓丫头搬出去算了，妈你别跟大伟置气，外面冷，你先进屋。”
姜美芬是家中的长女，嫁出去之后也是长媳，辛勤操劳了一辈子，一直都在为别人考虑，从来没有为自己考虑过。
“你糊涂啊，外面这么大雪，路都封了，你带着孩子，能去哪里？”
“大不了回婆家嘛，总有地儿住。”
其实这根本不可能，当初离婚的时候，双方已经撕破了脸皮。
但是她知道山脚下有一个废弃的防空洞，以前在婆家受了委屈，又不能回娘家的时候，她都是住在那里的，里面宽敞，通风设施也都运作良好。
姜美芬属于表面上看起来性子软好拿捏，实则内心坚韧主意正。虽然住在姜大伟家，勉强算是有个屋子住，但整天忙东忙西还要受那窝囊气。
她受委屈无所谓，姜晓晓才多大。自家闺女从小就没享受过几天好日子，亲爹不疼奶奶不爱，现在跟着她，还要整日受委屈，这是姜美芬最愧疚的事情。
梅荣华知道女儿心里已经有了决断，叹了口气没再说什么，在姜晓晓的搀扶下回了房间。
姜美芬动作也利索，一会儿就收拾好了东西。其实也没什么行李，除了当初带过来的两床棉絮，其他的都穿身上了。
“大伟，仓库里那批都是我和晓丫头种的新米，我准备拿一袋走。你也知道，我来你家的这两年没让你再在吃饭上花过钱。”
其实粮仓里的米，吃个一年半载不成问题，这个姜美芬最清楚，但是她知道，粮食不够只是个借口，多说也无益。
一袋米而已，姜大伟看了眼钱玲，见对方没什么表示，便爽快的答应了。
姜晓晓驮着蛇皮袋早早等在门口，和梅荣华满脸的担忧还有姜美芬满脸的苦涩截然不同，她是满脸的欢快。
终于可以离开这个憋屈的破地方啦！
屋子里，梅荣华拉着姜美芬的手不舍得松开：“美芬啊，我这里还有两百块钱，你拿去吧。”
“不用了妈，这冰天雪地，有钱也没处花呀。”
“哎，姜大伟那个白养狼！这是要把你母女俩往死里逼呀。”
“没那么严重，真的，我早就想好了住处。我倒是要担心你，我走了没人再照顾你了。”
“你妈我还没老到那种程度！”
母女俩又说了几句贴心话，到了外面又开始飘起了小雪，姜美芬这才起身离开。
出门的时候刚好撞见村长姜邵刚带着人在铲雪，这些天路上的雪多到路边都堆不下，只能将雪都在路上压实，好歹清出一条能走人的道。至于田里的庄稼，那真的就是没办法了。
不过那些变异的庄稼，都活的比人好，零下十几度的气温，该红的红该绿的绿，好似没受到一点影响。
看到母女俩大包小包，姜邵刚问道：“姜美芬，你这是要去哪？”
家丑不可外扬，姜美芬也不爱碎嘴子，解释道：“就出去一趟。”
知道对方不愿意说，姜邵刚也没有多问：“你家今天谁出来清路？要是没人，那我可就去找姜大伟要粮食了。”
“村长，你自己找姜大伟商量吧，以后我们娘俩估计都不回来了。”
姜邵刚若有所思：“我村头还有个老平房没人住了，你要是临时不好找住处，可以去那里住，想住多久都没事。”
“谢村长关心，不过我有住处啦。”
＊＊
两人走了一路，突然路旁的雪堆里猛的蹿出一个粉色物体，直直的往姜晓晓怀里撞。
一回生二回熟，她这次没有被撞倒，稳稳的接住了这颗小猪子弹。
“这是上次跟着你的那头小猪？”
“对啊，今天就是这个小家伙吃了胡萝卜，被钱玲看到了。”
“那它跟你还是挺有缘的。”姜美芬语气里面并没有怨怼，她看的很透彻，一如之前说的那样，就算没有今天的这场意外，之后那夫妻二人总还是会找到别的理由赶她们走。
“所以，世界上最好的妈妈，咱们可不可以把它养着，就当宠物一样，养大了养肥了也不吃掉的那种。”姜晓晓拉着姜美芬的衣角，撒娇道。
“行行行，只是咱们的粮食也不多了。它能在外面活这么久，肯定能自己找东西吃，你可别把粮食都喂给它吃了。”
“知道了，谢谢妈妈！”
山脚下的防空洞离大塘村还有点距离，走出村里的主干道，其他的地方就没有那么好走的路了。四处的雪都堆的老高，一脚踩进去，能没过一个身高158的人头顶。
姜晓晓倒是勉强露出一个头，但是也不好走路。要是按她们现在这个速度，就算是走到天黑也走不到防空洞门口。
“妈，你过来看看，这个东西怎么样。”
姜晓晓蹲在被人丢弃的破旧的木门前面，她想的是把门垫在下面，然后用树枝当做船桨控制方向感，原理就跟雪橇差不多，只不过是加大加宽版。
当母女俩坐在木门上，快速往防空洞那块移动过去的时候，姜美芬又一次感叹：“还是我女儿聪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