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
“师姐？”
身后的气息再熟悉不过，只是那股一向温和似水的香气，如今竟化作凛冽的刃。
暗中那些身影也纷纷现身，皆为黑白道袍的衍元宗弟子，围上来卸掉御白身上的符咒和法宝，捆住她的双手，堵住她的嘴。
有人拽着她腰间的持明剑：“师姐，她这剑卸不下来。”
身后传来一声轻哼。
“无妨，她根本不会用剑。”熟悉且陌生的声线冰冷，没有任何温度和起伏，“我提醒过你不许再回来吧?”
御白心中一滞，泛起一丝悲凉。
果然还是容不得她。
如今的万剑宗，不，衍元宗的分支已无她位置，她自是清楚，倘若她能选择，也再不会踏入宗门半步，可人命关天，她又怎能犹豫？她以为他们能救昔日同门。
是她异想天开。
冰冷声音继续道：“我警告过你，别再调查那件事。”
“你自己不知死活也就罢了，你可知多少同门因你而死？难道你真想看到全宗门覆灭？”
“你口口声声说人命关天，可那所谓的真相比人命还重要？
我们这种小门派微如蝼蚁，仙盟动动手指便能解决，你以为你在与谁对抗？”
“今日你必须死。”
……
刀刃颤抖着紧了几分，割破了她苍白的脖颈。
这些话语如同霹雳炸开她的大脑，将她一直引以为傲的意志一片片剥开碾碎，化作齑粉。心脏剧烈跳动，抑或是濒死前的挣扎。
原来她先前看到的那些灵剑，都是被害同门的遗物。一个修士只能有一把本命剑，剑不离身，人去剑留，那些剑上未干的血迹正证明了它们的主人曾经历过怎样的屠杀……
全都是因为她……因为她的存在，宗门才会惨遭横祸。
她没有力气反驳。
“动手吧。”
冰冷的声音掷在空旷的房间内。
下一秒，利刃便径直贯穿她胸口，青色衣襟绽放出血色蔷薇。
她看到自己倒下的身影，如微弱的烛火骤然熄灭。
已经太迟了。
她想要说些什么，但五感流失，意识已经脱离躯壳。隔着遥远的时空，她再次看到自己刚被捡回来第一次踏入宗门时懵懂无知的模样，以及曾经在问剑山上修炼的愉快时光……全都如镜花水月，彻底破碎了。
视线渐渐变暗，一切都结束了。
……
*
原本应是这样。
只见一束月光穿透夜色溅落在她失去生气的身上，皎洁明亮，整个房间瞬间浸没在清冽的水色里，恍若神明降临般的美。
一道声音悠悠响起。
“很可惜，她还不能死。”
御白看见自己那双已经失去光泽的眸子里盛满了水色的月光，缓缓抬起时溢出澎湃的灵力。那股熟悉的灵流包裹着身体，温暖亲切。
是他。
只见他微微动了动手指，众人皆应声倒地，被庞大的灵压震慑失去意识，唯有修为略高一筹的二师姐仍强撑着身体，半跪在地双目愕然大睁：
“你究竟、是什么人……啊啊啊啊啊！”
她话音未落，便噗通一声倒在地上七窍流血。
持明剑贯穿了她。
而拿着剑的人，正是御白自己。
不，现在控制她身体的是那个神秘少年。
他执剑的手十分平稳，挥剑的动作也极其娴熟，持明剑在他手中泛着微蓝色的寒光。
他垂眸注视着这柄剑，如同重逢一位阔别经年的故人，带有亲切之意，抬手拭过剑身上的“持明”二字并向剑柄镶嵌的夜明珠处注入几分灵力，宝剑便光芒大盛，散发着前所未有的剑意，这才是它真正的实力。
竟是一把绝世神剑。
少年面无表情地收剑入鞘，踏碎一地鲜血与月光朝她走来。
“抱歉，占用了你的身体。”他轻轻开口，抬起脸看着她，那双眼虽很亮，里面却入万丈深潭不见底，没有高光。
“因为……你不能死。我不会让你死。”
御白只觉耳畔一阵微风，少年小小的身躯贴了上来抱住她，微凉的透明的触感萦绕在怀中。
回到现实，她低头看着自己剑上的鲜血，一切都是真实发生的。
她没死，还杀了人。
“你不想她死？”少年感知到了她内心所想，稚嫩的声音里带有一丝困惑，“可她要杀你唉。”
“不，我只是……我……”
御白低头看着那女人的尸体，一时间说不出话。
她也不清楚自己想要什么，是真相还是宗门不受牵连？到底哪个更重要？她不知道。
“好，我尊重你的决定。”
他了然似的点点头，随即抬手在尸体上空一划，只见一道蓝光闪过，人似是又有了气，虽然也就只剩一口。
御白睁大双眼，这种能起死回生的力量究竟是何方神圣……这神秘少年究竟是什么人？！
难不成真的是……神？
可九州大陆的神明，早在数千年前就覆灭了，神界早已不复存在，如今的世界只是修仙的天下。
怎么可能呢？
与此同时，不远处的窗棂下似有一道人影闪过。
看来此地不宜久留。
*
月光渐渐褪去，长夜亦行至尽头，天边已泛起破晓之色。
临走之前，御白打算先去济世堂将阿元救出，不能留他一个人在这里。
她正要进入时，突然听见二楼传来声音。
偌大一个济世堂，周围戒备森严，唯有一个窗户亮着，就好像是早有准备，请君入瓮般。
“那里很危险，还是要去吗？”
“嗯。”
少年看她数着兜里为数不多的符咒，目光坚定的样子。
人还是要救的。
“即便是不熟悉的比自己还弱的普通凡人？”
只见她露出一个微笑，“放心，我也是很厉害的。”
他看着她掐个决破窗而入，顺着灯的指引走到长廊尽头，一间门扉敞开的静室。
御白召出法器从容踏入，只见屋内地上一个巨大的阵法，数名弟子分列在阵脚处手拿不同法器，形成一个怪异的散发着黑气的阵，为首的紫衣男子在正中央手持一个金色圣杯。
同样在阵法中央的，还有那个失去生命特征的男孩，身着洁白道袍静静躺在地上。
只见紫衣男子将杯中诡异的银色液体倾倒在人身上，顿时烟雾缭绕什么都看不清，一片朦胧之中浮现出一道金色光芒。
是天灵根。
那金色的光悬浮在男孩胸口上空，被紫衣男子用手掐住。
“住手！”
御白径直飞过去，手中灵符破空而入朝着那盛满银色水的诡异圣杯砍去，却被一股强大的力道阻隔。
这诡异的阵法形成一道强大的气墙，将御白隔绝在外。
“你来了，看来师姐那边失败了呢。”他脸上的笑愈发扭曲，“不过正好来欣赏我的杰作，你们不是想救他吗？只要把这个重新唤醒他就能活了哦。
——骗你的。人都死透了神仙来了也救不了，但这稀有灵根不拿走简直可惜了，我就不客气了。”只见那道金光正被男子吸入体内。
骗人吧，灵根是每个修士的天赋和与生俱来的东西，怎么可能靠人为手段随意更换移除？
这种术法简直忤逆天道、罔顾人伦！
御白注意到他的衣着，这紫袍是昆仑天机阁的门派服饰，这人居然是那个门派的弟子。
据说天机阁术法了得，其弟子可窥探参透天道甚至——推演、改变命运，扭转世间运转的常理。
没想到竟用在如此卑鄙的手段上。
“不会让你得逞的。”
御白抽出灵符扔去，没想到却被对方直接接住端详道。
“这杀符……画的不标准啊，你知道这样可是很难杀死人的。”紫衣男子发出凌厉的笑声，一挥衣袖，“让你见识一下真正的杀符。”
糟了，忘了他们天机阁才是正统符修，自己的三脚猫功夫在他们眼里根本不值一提，完全是小巫见大巫。
御白迅速念决支起一道屏障，却没料到那符如刃般锋利，轻而易举将屏障击碎朝自己袭来。
“小心。”
少年话音落，屏障之内便立起一道更为强大的屏障，将对方的攻击彻底阻挡。
“这些人……不好对付。”他淡淡道。
“连你也没有把握吗……”
他沉吟片刻道：“唔，那个人身上有种不舒服的气息……不想靠近。”
这样吗。
那就速战速决。
既然不能用符咒，那就用别的招式，反正她修的杂什么都会。
她正要在兜里的法宝里选一样用，突然灵光一现，将持明剑出鞘，剑上散发着蓝色寒光。
那是他灵力的颜色。
她突然想到，若像之前一样将灵力注入其中，以他的灵力来催动剑法，说不定能管用？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御白身形微动，疾如闪电，下一秒凛冽的剑光就破空而来！
紫衣男子下意识抵挡，却还是被剑刃所伤，鲜血四溅。
与此同时御白从百宝囊里扔出个以前做的制造烟雾的小法器，瞬间烟雾四散，她趁机捞起地上的男孩，一甩衣袖直接走人。
这便是她引以为傲的作战技巧，三十六计走为上，作为一个末流杂修她一直都有这种打不过的觉悟。
“宗主！那女的带着灵根跑了，要追吗？”
“无妨。这剑法……看来发现了更有趣的东西。”
紫衣男子手臂上被划出一道骇人的伤口，但他的目光却盯着御白消失的方向，身体随着笑声颤抖着，露出不加掩饰的兴奋和激动。
灵根什么的已经不重要了，这个看似柔弱的杂修女子居然拥有如此惊人的力量。
“派人盯紧了。”
*
御白带着人飞出衍天宗，停在外郊几十里的一个小村落。
她看着男孩失去生机的身体，心脉也已经停止跳动，虽然灵根还在，但看来是真的没救了。
勉强抑制着内心的悲伤，正打算去处理一下后事，但就在此时，突然听见身后传来一声轻咳，一名陌生男子的身影缓缓从暗地里浮现。
御白迅速回过身，召出灵剑环绕在身侧。
“别紧张，我没有恶意。”那人语气和缓面带微笑，“只是刚好路过，冒昧问问二位，人还救吗？”
“什么？”
“啊，在下的意思是……在下可以一试。”
只见那人理了理身上花纹繁复、色彩鲜艳的衣袍，那衣襟上别着白芷杜若，以及一堆各式各样的草药罐子、香囊等等，轻轻一动发出清脆的碰撞声响。
“这位小弟子，还有救。”
身后的气息再熟悉不过，只是那股一向温和似水的香气，如今竟化作凛冽的刃。
暗中那些身影也纷纷现身，皆为黑白道袍的衍元宗弟子，围上来卸掉御白身上的符咒和法宝，捆住她的双手，堵住她的嘴。
有人拽着她腰间的持明剑：“师姐，她这剑卸不下来。”
身后传来一声轻哼。
“无妨，她根本不会用剑。”熟悉且陌生的声线冰冷，没有任何温度和起伏，“我提醒过你不许再回来吧?”
御白心中一滞，泛起一丝悲凉。
果然还是容不得她。
如今的万剑宗，不，衍元宗的分支已无她位置，她自是清楚，倘若她能选择，也再不会踏入宗门半步，可人命关天，她又怎能犹豫？她以为他们能救昔日同门。
是她异想天开。
冰冷声音继续道：“我警告过你，别再调查那件事。”
“你自己不知死活也就罢了，你可知多少同门因你而死？难道你真想看到全宗门覆灭？”
“你口口声声说人命关天，可那所谓的真相比人命还重要？
我们这种小门派微如蝼蚁，仙盟动动手指便能解决，你以为你在与谁对抗？”
“今日你必须死。”
……
刀刃颤抖着紧了几分，割破了她苍白的脖颈。
这些话语如同霹雳炸开她的大脑，将她一直引以为傲的意志一片片剥开碾碎，化作齑粉。心脏剧烈跳动，抑或是濒死前的挣扎。
原来她先前看到的那些灵剑，都是被害同门的遗物。一个修士只能有一把本命剑，剑不离身，人去剑留，那些剑上未干的血迹正证明了它们的主人曾经历过怎样的屠杀……
全都是因为她……因为她的存在，宗门才会惨遭横祸。
她没有力气反驳。
“动手吧。”
冰冷的声音掷在空旷的房间内。
下一秒，利刃便径直贯穿她胸口，青色衣襟绽放出血色蔷薇。
她看到自己倒下的身影，如微弱的烛火骤然熄灭。
已经太迟了。
她想要说些什么，但五感流失，意识已经脱离躯壳。隔着遥远的时空，她再次看到自己刚被捡回来第一次踏入宗门时懵懂无知的模样，以及曾经在问剑山上修炼的愉快时光……全都如镜花水月，彻底破碎了。
视线渐渐变暗，一切都结束了。
……
*
原本应是这样。
只见一束月光穿透夜色溅落在她失去生气的身上，皎洁明亮，整个房间瞬间浸没在清冽的水色里，恍若神明降临般的美。
一道声音悠悠响起。
“很可惜，她还不能死。”
御白看见自己那双已经失去光泽的眸子里盛满了水色的月光，缓缓抬起时溢出澎湃的灵力。那股熟悉的灵流包裹着身体，温暖亲切。
是他。
只见他微微动了动手指，众人皆应声倒地，被庞大的灵压震慑失去意识，唯有修为略高一筹的二师姐仍强撑着身体，半跪在地双目愕然大睁：
“你究竟、是什么人……啊啊啊啊啊！”
她话音未落，便噗通一声倒在地上七窍流血。
持明剑贯穿了她。
而拿着剑的人，正是御白自己。
不，现在控制她身体的是那个神秘少年。
他执剑的手十分平稳，挥剑的动作也极其娴熟，持明剑在他手中泛着微蓝色的寒光。
他垂眸注视着这柄剑，如同重逢一位阔别经年的故人，带有亲切之意，抬手拭过剑身上的“持明”二字并向剑柄镶嵌的夜明珠处注入几分灵力，宝剑便光芒大盛，散发着前所未有的剑意，这才是它真正的实力。
竟是一把绝世神剑。
少年面无表情地收剑入鞘，踏碎一地鲜血与月光朝她走来。
“抱歉，占用了你的身体。”他轻轻开口，抬起脸看着她，那双眼虽很亮，里面却入万丈深潭不见底，没有高光。
“因为……你不能死。我不会让你死。”
御白只觉耳畔一阵微风，少年小小的身躯贴了上来抱住她，微凉的透明的触感萦绕在怀中。
回到现实，她低头看着自己剑上的鲜血，一切都是真实发生的。
她没死，还杀了人。
“你不想她死？”少年感知到了她内心所想，稚嫩的声音里带有一丝困惑，“可她要杀你唉。”
“不，我只是……我……”
御白低头看着那女人的尸体，一时间说不出话。
她也不清楚自己想要什么，是真相还是宗门不受牵连？到底哪个更重要？她不知道。
“好，我尊重你的决定。”
他了然似的点点头，随即抬手在尸体上空一划，只见一道蓝光闪过，人似是又有了气，虽然也就只剩一口。
御白睁大双眼，这种能起死回生的力量究竟是何方神圣……这神秘少年究竟是什么人？！
难不成真的是……神？
可九州大陆的神明，早在数千年前就覆灭了，神界早已不复存在，如今的世界只是修仙的天下。
怎么可能呢？
与此同时，不远处的窗棂下似有一道人影闪过。
看来此地不宜久留。
*
月光渐渐褪去，长夜亦行至尽头，天边已泛起破晓之色。
临走之前，御白打算先去济世堂将阿元救出，不能留他一个人在这里。
她正要进入时，突然听见二楼传来声音。
偌大一个济世堂，周围戒备森严，唯有一个窗户亮着，就好像是早有准备，请君入瓮般。
“那里很危险，还是要去吗？”
“嗯。”
少年看她数着兜里为数不多的符咒，目光坚定的样子。
人还是要救的。
“即便是不熟悉的比自己还弱的普通凡人？”
只见她露出一个微笑，“放心，我也是很厉害的。”
他看着她掐个决破窗而入，顺着灯的指引走到长廊尽头，一间门扉敞开的静室。
御白召出法器从容踏入，只见屋内地上一个巨大的阵法，数名弟子分列在阵脚处手拿不同法器，形成一个怪异的散发着黑气的阵，为首的紫衣男子在正中央手持一个金色圣杯。
同样在阵法中央的，还有那个失去生命特征的男孩，身着洁白道袍静静躺在地上。
只见紫衣男子将杯中诡异的银色液体倾倒在人身上，顿时烟雾缭绕什么都看不清，一片朦胧之中浮现出一道金色光芒。
是天灵根。
那金色的光悬浮在男孩胸口上空，被紫衣男子用手掐住。
“住手！”
御白径直飞过去，手中灵符破空而入朝着那盛满银色水的诡异圣杯砍去，却被一股强大的力道阻隔。
这诡异的阵法形成一道强大的气墙，将御白隔绝在外。
“你来了，看来师姐那边失败了呢。”他脸上的笑愈发扭曲，“不过正好来欣赏我的杰作，你们不是想救他吗？只要把这个重新唤醒他就能活了哦。
——骗你的。人都死透了神仙来了也救不了，但这稀有灵根不拿走简直可惜了，我就不客气了。”只见那道金光正被男子吸入体内。
骗人吧，灵根是每个修士的天赋和与生俱来的东西，怎么可能靠人为手段随意更换移除？
这种术法简直忤逆天道、罔顾人伦！
御白注意到他的衣着，这紫袍是昆仑天机阁的门派服饰，这人居然是那个门派的弟子。
据说天机阁术法了得，其弟子可窥探参透天道甚至——推演、改变命运，扭转世间运转的常理。
没想到竟用在如此卑鄙的手段上。
“不会让你得逞的。”
御白抽出灵符扔去，没想到却被对方直接接住端详道。
“这杀符……画的不标准啊，你知道这样可是很难杀死人的。”紫衣男子发出凌厉的笑声，一挥衣袖，“让你见识一下真正的杀符。”
糟了，忘了他们天机阁才是正统符修，自己的三脚猫功夫在他们眼里根本不值一提，完全是小巫见大巫。
御白迅速念决支起一道屏障，却没料到那符如刃般锋利，轻而易举将屏障击碎朝自己袭来。
“小心。”
少年话音落，屏障之内便立起一道更为强大的屏障，将对方的攻击彻底阻挡。
“这些人……不好对付。”他淡淡道。
“连你也没有把握吗……”
他沉吟片刻道：“唔，那个人身上有种不舒服的气息……不想靠近。”
这样吗。
那就速战速决。
既然不能用符咒，那就用别的招式，反正她修的杂什么都会。
她正要在兜里的法宝里选一样用，突然灵光一现，将持明剑出鞘，剑上散发着蓝色寒光。
那是他灵力的颜色。
她突然想到，若像之前一样将灵力注入其中，以他的灵力来催动剑法，说不定能管用？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御白身形微动，疾如闪电，下一秒凛冽的剑光就破空而来！
紫衣男子下意识抵挡，却还是被剑刃所伤，鲜血四溅。
与此同时御白从百宝囊里扔出个以前做的制造烟雾的小法器，瞬间烟雾四散，她趁机捞起地上的男孩，一甩衣袖直接走人。
这便是她引以为傲的作战技巧，三十六计走为上，作为一个末流杂修她一直都有这种打不过的觉悟。
“宗主！那女的带着灵根跑了，要追吗？”
“无妨。这剑法……看来发现了更有趣的东西。”
紫衣男子手臂上被划出一道骇人的伤口，但他的目光却盯着御白消失的方向，身体随着笑声颤抖着，露出不加掩饰的兴奋和激动。
灵根什么的已经不重要了，这个看似柔弱的杂修女子居然拥有如此惊人的力量。
“派人盯紧了。”
*
御白带着人飞出衍天宗，停在外郊几十里的一个小村落。
她看着男孩失去生机的身体，心脉也已经停止跳动，虽然灵根还在，但看来是真的没救了。
勉强抑制着内心的悲伤，正打算去处理一下后事，但就在此时，突然听见身后传来一声轻咳，一名陌生男子的身影缓缓从暗地里浮现。
御白迅速回过身，召出灵剑环绕在身侧。
“别紧张，我没有恶意。”那人语气和缓面带微笑，“只是刚好路过，冒昧问问二位，人还救吗？”
“什么？”
“啊，在下的意思是……在下可以一试。”
只见那人理了理身上花纹繁复、色彩鲜艳的衣袍，那衣襟上别着白芷杜若，以及一堆各式各样的草药罐子、香囊等等，轻轻一动发出清脆的碰撞声响。
“这位小弟子，还有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