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零落当几行
1.变
夜生和风荷，还是如以前一样，过着忙碌又简单的生活，风荷还是和以前一样静静待在叶生身边，听着叶生忙碌，而叶生，在忙的同时还时时提醒风荷小心，常常看着风荷就嘴角上扬。
风荷在叶生忙碌的时候学会了摸索着他的脸为他擦汗，夜黑时分的乘凉望月时风荷偶尔用沙哑的嗓子轻哼些散乱的曲调，风荷想，她没什么带给叶生的了，如果可以，她想给叶生带来一些快乐，属于他们的快乐。
风荷想好好开始自己的生活，就做自己，就和叶生在一起。
叶生因今日要去府中办事，略有些远，就未带上风荷，风荷就在家里做些小事情打发时间，当风荷正伏在灶台旁准备为叶生做些解渴的汤水时一阵声音响起。
“风荷，我竟不知我手下的杀手竟喜欢下厨的事物。”那阵声音浑厚，略带些冷意。
这声音风荷一辈子都忘不了，以前因为喜欢甚至于还希望多听到这声音，哪怕只是责骂，如今竟有些恐惧。
“主子说的是”风荷用撕裂的声音答道，原本想说什么，却也没什么要说的。
“风荷，何时如此生疏，以前不都是叫我夜生吗？那样好听，不就是犯了错，何至于逃，一个女人和我手下的杀手相比，我更在乎杀手，回来继续为我效劳，以后无论你做错何事，我都饶你。”那说话的人声音泛着冷意，即使说的是带着宠意的字眼。
“主子，如果是以前的风荷，听到这样的话应该会欢喜的跟主子回去，但现在的风荷，眼睛瞎了，一身武艺也废了，只想做个闲人。”风荷说得很慢，也不在乎是否会得罪人。
“风荷，行督府那位小姐，虽说我心悦她你不能放肆，但比起她，你这把利刃更重要，你是我亲手培养的杀手该是明事理的，不该就这样跑了，风荷，我还需要你。”风荷听着他的说辞，说的一如以前决绝，他需要杀手，他心上的人不能碰，他可以爱任何人唯独她，只是现在，心如止水，无意起波澜了。
“主子，我是杀手，我也是个女人，女人终究不如男人决绝，会心动，会很容易就喜欢一个人，也会移情别恋，以前，是我喜欢错了你，现在，我也遇到那个我欢喜又真心待我的人了，给主子做杀手的那些年就当报当年主子的救命之恩吧，以后的日子我想为自己而活。”
“风荷，你家道中落时你说只要是在我身边做杀手也无所谓的话就此不作数了吗？你说的喜欢我也就此不作数了吗？那个姓叶的竟叫你上心了？”夜生声音更加冷漠，手指划过风荷的脸，捏着风荷的下巴。
“风荷，你只是眼盲而已，怎么心也盲了？什么都看不透了呢？姓叶的是什么身份都忘了吗？连樱身边第一暗卫，你杀连樱那天眼睛怎么没的忘了？武功怎么废的忘了？”
暗卫！眼睛！武功！风荷心中一惊，原来，叶生，这就是你的以前吗？眼睛没了，武艺废了。
风荷记得杀了连樱的那天未走出行督府，琵琶骨就被利刃穿透，武功尽废，自己使用了剧毒才得以脱身，原来那个人就是叶生啊！风荷一直记着那天叶生说过的让她留下的话，他是暗卫，所以也懂得刀口下的不易，所以懂得她想要的平淡的生活，那叶生希望她留下是因为愧疚还是因为真的喜欢她，她不确定，但现在一定不能走回头路。
“我一向眼光不怎么好，叶生是连樱的暗卫又如何，我以前也是杀手，以前的事各为其主罢了，喜欢一个人容易，爱一个人很难，我这次是真的想和他在一起，主子，我最后一次叫你主子，我不会回去。”
“风荷，叶生的第二层身份是我师兄，他们君家一直在为袁臻做事，可我在前几日收到了袁臻的求贤信，我师兄是三个月前才做连樱的暗卫的，他武艺远在我之上，你以为你能在他手下逃脱，风荷，有些事，我不想说得那么伤人，以你的敏锐应该能猜到，我想你应该回来了。”夜生的眼中带着怒气，声音低沉。
原来叶生也是个骗局呢？还是个局中局呢！叶生是想将自己师弟也收入麾下，所以要从夜生喜欢的连樱下手，只有连樱死了，夜生与连侯之间的联盟不攻就破了，难怪，会有人告诉她连樱那天身边无人，难怪她能逃脱，风荷啊风荷，真是眼盲呢！
“好，我跟你走，但我与他的事，总是要了结的，我要等他回来我们当面做个了结。”
叶生，那你对我的好是想谋求什么呢？我想亲自问问你。
2.叛
傍晚时分，风荷为叶生做了几道简易的小菜，精细的菜，风荷不会，以前听人说一个女子就应该为她喜欢的人做菜，风荷挺喜欢叶生的，至少和他在一起清闲自在，如果要走，至少是心平气和的，虽然可能做不到。
叶生回来，看见风荷在卓前，桌上摆着几个简易的小菜，心里格外的暖，多年前父母尚在的时候家中也总有这样的小菜，这些年自己也学着做些小菜，却怎么也学不会女子那细细的心思。叶生的热泪泛在眼眶之中，继而问道:“风荷，你做的吗？真好，不过以后我来做吧，你眼睛不好。”
“决别的饭，还是自己亲自动手的好！”风荷声音淡淡的从口中发出。
叶生是个不错的人，如果风荷不知道他曾是行督连侯府第一暗卫的话，如果没有那些算计的话。
“听人家说作为一个姑娘要为自己喜欢的人做顿饭，可能味道不好，但那个心上人还能下咽的话就是幸福。”
“叶生，有些话一直想跟你说，我是个容易将人放心上的姑娘，可能是做杀手太久了，见不得别人对我好，稍微用点心我就死心塌地了。”
“叶生，我挺喜欢你的，挺想这辈子就这样和你一起到老的，但是我忘了问问你怎么想的，叶生，关于你，关于我，你怎么想的，我想知道。”风荷声音沙哑着。
“我杀了连樱作恶在先，你作为暗卫废我武功那是你的职责我不怪你，我自己用毒逃走眼睛瞎了也不怪你，但是我无法释怀你给我的那封匿名的信以及后来在府西遇到的你仅仅是你的算计，我不想再捧出真心之后才发现是我自作多情了，所以，我想听你说说为什么，怎么了。”
一阵冷风吹过，菜凉了些，不知是谁的身影一颤，不知是谁的内心翻涌。
“风荷……”叶生伸手想摸一下风荷的脸，却突然找不到理由了。
“风荷，以前那些，确实是我的算计，连府西的遇见也是算计，当时我想如果师弟的第一杀手在我手里的话，他应该会更快加入我们，只是当时的你什么都没有了，所以也没再对你算计了。”
“风荷，就像你曾经说的，就是骗，也是要交出心的，那些和你一起的日子，我没想过算计你，对你的心疼，也是真的，我曾经不问你有什么故事，那是因为我的故事更复杂，我也想过就此放弃所有，就和你一起什么都不再想，可是我姓君，我做不到，还好你知到了，不然我真的无法开口。”
“叶生，我眼盲，难看出真情假意，但我这个人以前是个杀人的人，爱计较，疑心重，如今也难改，谢谢你对我的好，也谢谢你给我的暖，但我不像你一样能当做什么都不知道，我骗了你，你也瞒着我，也算两清了，此后，恩断义绝！”
叶生拿起筷子，手有些停顿，犹豫后夹起了菜，放在嘴里嚼了嚼，味道不算差可叶生只觉得口中涩得慌。
“风荷厨艺不错，比我好呢！风荷，你想走就走吧，我不相拦，从此，天涯陌路。”
叶生一边吃一边说着，他一直看着菜，不敢看风荷的脸，怕风荷比他更决绝。
又是一阵风吹过，风中还带来别样的气息。
“夜生师弟，天黑了，阿荷看不见，好好带她走。”叶生坐着，并未起身“阿荷，我不送你了，自己走好。”叶生不知道为什么说出口就换了名称，也许真的是怕有人再也听不到了吧。
风荷也说“好。”
风荷走了，没有回头，叶生也没有挽留。
后来叶生常常会一个人在夜里望月时想起一个姑娘，他以前一直没有望月乘凉的习惯，只是怕有个姑娘会寂寞所以找个理由陪着她，后来竟改不回来了。
1.变
夜生和风荷，还是如以前一样，过着忙碌又简单的生活，风荷还是和以前一样静静待在叶生身边，听着叶生忙碌，而叶生，在忙的同时还时时提醒风荷小心，常常看着风荷就嘴角上扬。
风荷在叶生忙碌的时候学会了摸索着他的脸为他擦汗，夜黑时分的乘凉望月时风荷偶尔用沙哑的嗓子轻哼些散乱的曲调，风荷想，她没什么带给叶生的了，如果可以，她想给叶生带来一些快乐，属于他们的快乐。
风荷想好好开始自己的生活，就做自己，就和叶生在一起。
叶生因今日要去府中办事，略有些远，就未带上风荷，风荷就在家里做些小事情打发时间，当风荷正伏在灶台旁准备为叶生做些解渴的汤水时一阵声音响起。
“风荷，我竟不知我手下的杀手竟喜欢下厨的事物。”那阵声音浑厚，略带些冷意。
这声音风荷一辈子都忘不了，以前因为喜欢甚至于还希望多听到这声音，哪怕只是责骂，如今竟有些恐惧。
“主子说的是”风荷用撕裂的声音答道，原本想说什么，却也没什么要说的。
“风荷，何时如此生疏，以前不都是叫我夜生吗？那样好听，不就是犯了错，何至于逃，一个女人和我手下的杀手相比，我更在乎杀手，回来继续为我效劳，以后无论你做错何事，我都饶你。”那说话的人声音泛着冷意，即使说的是带着宠意的字眼。
“主子，如果是以前的风荷，听到这样的话应该会欢喜的跟主子回去，但现在的风荷，眼睛瞎了，一身武艺也废了，只想做个闲人。”风荷说得很慢，也不在乎是否会得罪人。
“风荷，行督府那位小姐，虽说我心悦她你不能放肆，但比起她，你这把利刃更重要，你是我亲手培养的杀手该是明事理的，不该就这样跑了，风荷，我还需要你。”风荷听着他的说辞，说的一如以前决绝，他需要杀手，他心上的人不能碰，他可以爱任何人唯独她，只是现在，心如止水，无意起波澜了。
“主子，我是杀手，我也是个女人，女人终究不如男人决绝，会心动，会很容易就喜欢一个人，也会移情别恋，以前，是我喜欢错了你，现在，我也遇到那个我欢喜又真心待我的人了，给主子做杀手的那些年就当报当年主子的救命之恩吧，以后的日子我想为自己而活。”
“风荷，你家道中落时你说只要是在我身边做杀手也无所谓的话就此不作数了吗？你说的喜欢我也就此不作数了吗？那个姓叶的竟叫你上心了？”夜生声音更加冷漠，手指划过风荷的脸，捏着风荷的下巴。
“风荷，你只是眼盲而已，怎么心也盲了？什么都看不透了呢？姓叶的是什么身份都忘了吗？连樱身边第一暗卫，你杀连樱那天眼睛怎么没的忘了？武功怎么废的忘了？”
暗卫！眼睛！武功！风荷心中一惊，原来，叶生，这就是你的以前吗？眼睛没了，武艺废了。
风荷记得杀了连樱的那天未走出行督府，琵琶骨就被利刃穿透，武功尽废，自己使用了剧毒才得以脱身，原来那个人就是叶生啊！风荷一直记着那天叶生说过的让她留下的话，他是暗卫，所以也懂得刀口下的不易，所以懂得她想要的平淡的生活，那叶生希望她留下是因为愧疚还是因为真的喜欢她，她不确定，但现在一定不能走回头路。
“我一向眼光不怎么好，叶生是连樱的暗卫又如何，我以前也是杀手，以前的事各为其主罢了，喜欢一个人容易，爱一个人很难，我这次是真的想和他在一起，主子，我最后一次叫你主子，我不会回去。”
“风荷，叶生的第二层身份是我师兄，他们君家一直在为袁臻做事，可我在前几日收到了袁臻的求贤信，我师兄是三个月前才做连樱的暗卫的，他武艺远在我之上，你以为你能在他手下逃脱，风荷，有些事，我不想说得那么伤人，以你的敏锐应该能猜到，我想你应该回来了。”夜生的眼中带着怒气，声音低沉。
原来叶生也是个骗局呢？还是个局中局呢！叶生是想将自己师弟也收入麾下，所以要从夜生喜欢的连樱下手，只有连樱死了，夜生与连侯之间的联盟不攻就破了，难怪，会有人告诉她连樱那天身边无人，难怪她能逃脱，风荷啊风荷，真是眼盲呢！
“好，我跟你走，但我与他的事，总是要了结的，我要等他回来我们当面做个了结。”
叶生，那你对我的好是想谋求什么呢？我想亲自问问你。
2.叛
傍晚时分，风荷为叶生做了几道简易的小菜，精细的菜，风荷不会，以前听人说一个女子就应该为她喜欢的人做菜，风荷挺喜欢叶生的，至少和他在一起清闲自在，如果要走，至少是心平气和的，虽然可能做不到。
叶生回来，看见风荷在卓前，桌上摆着几个简易的小菜，心里格外的暖，多年前父母尚在的时候家中也总有这样的小菜，这些年自己也学着做些小菜，却怎么也学不会女子那细细的心思。叶生的热泪泛在眼眶之中，继而问道:“风荷，你做的吗？真好，不过以后我来做吧，你眼睛不好。”
“决别的饭，还是自己亲自动手的好！”风荷声音淡淡的从口中发出。
叶生是个不错的人，如果风荷不知道他曾是行督连侯府第一暗卫的话，如果没有那些算计的话。
“听人家说作为一个姑娘要为自己喜欢的人做顿饭，可能味道不好，但那个心上人还能下咽的话就是幸福。”
“叶生，有些话一直想跟你说，我是个容易将人放心上的姑娘，可能是做杀手太久了，见不得别人对我好，稍微用点心我就死心塌地了。”
“叶生，我挺喜欢你的，挺想这辈子就这样和你一起到老的，但是我忘了问问你怎么想的，叶生，关于你，关于我，你怎么想的，我想知道。”风荷声音沙哑着。
“我杀了连樱作恶在先，你作为暗卫废我武功那是你的职责我不怪你，我自己用毒逃走眼睛瞎了也不怪你，但是我无法释怀你给我的那封匿名的信以及后来在府西遇到的你仅仅是你的算计，我不想再捧出真心之后才发现是我自作多情了，所以，我想听你说说为什么，怎么了。”
一阵冷风吹过，菜凉了些，不知是谁的身影一颤，不知是谁的内心翻涌。
“风荷……”叶生伸手想摸一下风荷的脸，却突然找不到理由了。
“风荷，以前那些，确实是我的算计，连府西的遇见也是算计，当时我想如果师弟的第一杀手在我手里的话，他应该会更快加入我们，只是当时的你什么都没有了，所以也没再对你算计了。”
“风荷，就像你曾经说的，就是骗，也是要交出心的，那些和你一起的日子，我没想过算计你，对你的心疼，也是真的，我曾经不问你有什么故事，那是因为我的故事更复杂，我也想过就此放弃所有，就和你一起什么都不再想，可是我姓君，我做不到，还好你知到了，不然我真的无法开口。”
“叶生，我眼盲，难看出真情假意，但我这个人以前是个杀人的人，爱计较，疑心重，如今也难改，谢谢你对我的好，也谢谢你给我的暖，但我不像你一样能当做什么都不知道，我骗了你，你也瞒着我，也算两清了，此后，恩断义绝！”
叶生拿起筷子，手有些停顿，犹豫后夹起了菜，放在嘴里嚼了嚼，味道不算差可叶生只觉得口中涩得慌。
“风荷厨艺不错，比我好呢！风荷，你想走就走吧，我不相拦，从此，天涯陌路。”
叶生一边吃一边说着，他一直看着菜，不敢看风荷的脸，怕风荷比他更决绝。
又是一阵风吹过，风中还带来别样的气息。
“夜生师弟，天黑了，阿荷看不见，好好带她走。”叶生坐着，并未起身“阿荷，我不送你了，自己走好。”叶生不知道为什么说出口就换了名称，也许真的是怕有人再也听不到了吧。
风荷也说“好。”
风荷走了，没有回头，叶生也没有挽留。
后来叶生常常会一个人在夜里望月时想起一个姑娘，他以前一直没有望月乘凉的习惯，只是怕有个姑娘会寂寞所以找个理由陪着她，后来竟改不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