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姊，还有几日就是上元节了，父亲应该在上元节前就能回来，兖州算是太平了。”
面容姣好的女子坐在窗边伸手接着飘落的雪花，看着融化在手心里的雪花，她轻声喃喃“真的太平了吗？”
“此番是父亲前去，至少那些百姓能平安的度过这个冬日。阿姊，你身体不好，别着了凉。”
云黎墨说着抬手把云黎兮伸在窗外的手拎了回来，把手边的手炉塞进了她手里。
“还没那么虚弱，你莫要大惊小怪。”云黎兮无所谓的摆摆手，毫不在意自己已经被冻得冰凉的手“多派些云隐卫过去，务必要让父亲平安回京。”
“我知道，但是阿姊，你的身体刚恢复，别胡闹好吗？”
“我有分寸。”
“你若是真的有分寸就好了。”若是真的有分寸，三年前如何会伤的那么严重。
“言端把逃难的灾民关在京城门外了？”
云黎墨叹气“是左梅。”
“总归是一派人。”
“但是他们请了玄氏出城，清音阁也派了人。”
听到清音阁也派了人，云黎兮一直平淡的双眸总算有了一些波动“怎么会？”
“是小师叔去请的人，师尊传信让我也出城。”
云黎兮轻笑“清音阁不涉朝政，小师叔越界了。师尊这是护着他呢。你去吧，我还有千水和千灵在，出不了大事。”
云黎墨今日来就是要安顿好云黎兮后出城平乱的，谁知道一进来就看到云黎兮那不让人省心的动作。
“她们也拦不住你。”
云黎兮笑了笑“灾民被关在城门外，不暴动都不太可能，你恢复的如何了？”
云黎墨苦笑“不足从前四成。”
云黎兮抬手揉了揉他的脑袋“四成足够。”
全胜时期的云黎墨，全天下能与之匹敌的一只手都数不够，现在只有四成功力的他，足以在动乱中保全自己。
“玄氏谁去？”
“玄策。”
“多带几个云隐卫，玄策不会武。”
“我知道。”
云黎墨迟疑了片刻开口“阿姊，枭王也领旨出城了。”
“要安民心皇室一定要派人出去，否则只靠你们，平不了乱。”
看着面色平静的云黎兮云黎墨叹气“阿姊，太子哥哥的事与你无关。你不该如此自责。”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没有自责，有些事不是我能决定的，若是要保全我云氏，我对他只能敬而远之。我手握飞凰军，同他距离太近不是好事。”
你有，你就是在自责，你在怪自己与太子哥哥走的太近害死了他，所以你怕君骁也同太子哥哥一般，所以你离他越来越远。
云黎墨不再多言，交待千水千灵照顾好云黎兮后，起身离开，云黎兮从窗子里看着云黎墨渐行渐远的身影，又将手伸了出去，这样好看的雪景，这些年她竟从未仔细欣赏过。
她吩咐千水架好炉子温着梨花醉，她倚在窗边看着院子里的美景，心下感叹“这些年还是过的太累了啊。”
可惜总有些不长眼的要打搅她休息“主子，柳氏去了祠堂。”
“她去祠堂干什么？”
“她要撤了夫人灵位，苏妈妈正拦着。”
“咔嚓……”
云黎兮捏碎了手中的琉璃盏，抬手接过千灵递过来的丝帕擦净了手上的酒渍“看来是我病了太久，这府上竟都不知道谁是主子了？”
三人望着云黎兮波澜不惊的脸色慌忙跪地“主子息怒。”
“千决去玉兰苑，进去一个给我扔出来一个。千水千灵同我去祠堂。”
云黎兮起身披上大氅，拿起手炉对着替她整理衣襟的千灵道“哦，对了千灵带上你的骨鞭。”
“是。”惨了，主子真的动怒了。
云黎兮刚进祠堂的院门就听到柳氏咄咄逼人的声音“一个已经死了的人，况且还是失了夫君恩宠的下堂妇也值得你们这般为她。也不想想云家现如今当家做主的是谁？”
“柳夫人，口下留德，夫人大恩大德，我等无以为报。只是夫人生前从未苛责于您，你何苦在祠堂这般清静之地扰了她的安宁，惊扰了列祖列宗可是大罪过。”
“放肆，你主子都死了多少年了，谁允许你这般放肆的？”柳晴看到这人就怒火中烧，从前‘狗仗人势’也就罢了，如今正房最有威胁的两个人不在，两个小的又成了废人。她还敢这般对她，简直……
“柳氏，到底放肆的是谁？你也配拿着我母亲灵位？”
听到云黎兮声音的柳氏一怔，她不是病的不能起身了么，前些日子老三那个孽障差点被老爷打断腿她都没有出来拦，她还以为病的快要死了呢，这看上去也不像是有病的样子啊。
云黎兮不欲与她多言，让千水上前直接掰开柳氏的手，从她手里接过苏静娴的灵位，千水无视柳氏的惨叫，捧着灵位回到云黎兮的身边，云黎兮接过灵位，用手帕细细擦拭。
云黎兮有心重换一个，可这个灵位是她次兄当年没日没夜刻了整整三日才刻出来的，这一方小小的灵位上寄托的是她兄妹姊弟四人对苏静娴一年又一年的思念，柳氏胆子可真不小。
“柳氏，你是脑子不大好使了，还是吃了狗胆了。什么时候我母亲也是能容你放肆的人了？”
云黎兮把苏静娴的灵位递给千灵，从她手里接过骨鞭，一边说一边不耐的转着手里的长鞭，那架势恨不得把柳晴和柳晴带来的这些人全部抽死。
“大娘子，妾再怎么说也是你的长辈，你这般行径是否有些忤逆？”
柳晴回过神了，想起来这人早就不是几年前的云黎兮了，何必惧她。如今她们那一房不得老爷恩宠，又能将她如何。
说到底柳晴还是个蠢的，云家能有今日靠的并非云风，而是这四个她从前畏惧，如今看不起的正房一脉。
天祁嫡庶尊卑分的清楚明白，得罪了嫡系，她如何有好果子吃。
“忤逆?这般天大的罪名你也敢不分青红皂白就扣到我头上?况且你也配自居为我的长辈？你去衙门写诉状击鼓，你看京兆尹认是不认。我母亲从未与父亲合离，你一个妾室也敢用下堂妇形容她，我真的很好奇，你到底有多大的胆子。”
云黎兮说着说着反而气笑了，柳氏到底有没有脑子，估计仅有的哪一点脑子全用在哄她父亲了。
“大娘子，你何苦与妾争这番口舌之快，妾只不过是看夫人灵位有些陈旧了，想拿下来换一个上去。那玉兰苑空着也是空着，挪出来给小六用不是物尽其用了嘛。”
“我母亲的灵位你也配碰？我母亲的遗物你也配染指分毫？”
云黎兮附耳对跪坐在地上的柳氏道“你以为你身后之人真的可以护住你吗？你如今做的这些可还是他要你做的?还是你以为你瞒过他了?”
“大娘子，胡言乱语些什么，妾竟有些听不明白了。”
“我是否是胡言乱语，你我心知肚明，何必装模作样与我。”
“妾真的听不明白大娘子在说什么……”
“行了，你那两面三刀的功夫留着哄父亲去，我留在这不是听你废话的。苏妈妈，你可还记得柳氏方才都说了我母亲些什么，您帮兮儿重复一遍可好。”
云黎兮面色平静，玩转这手里的长鞭，谁也看不出她此话何意。
“老奴字字铭记于心，大娘子需要自是义不容辞。”
“柳夫人说夫人是老爷的下堂妇。”
云黎兮刚起身苏妈妈便开了口，话音未落，云黎兮抬手就是一鞭，将柳晴从祠堂里抽到了门外，柳晴重重的摔在了地上，滚了一身雪泥。
尚未来的及尖叫呼痛，随着苏妈妈的一句“死人不必这般敬重”云黎兮的下一鞭就眼也不眨的甩了过来。
此时所有的云家人都被云黎兮派人叫来了祠堂，云黎兮手里的鞭子舞的风生水起，苏妈妈在一旁面不改色的一句又一句复述。
听着柳晴不绝于耳的惨叫，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想到了“谁这么蠢会觉得云家这唯一的嫡小姐是可以任人拿捏的。”
“长姊，停手吧，苏妈妈复述完了，快停手吧，在这么抽下去小娘会没命的。”
柳氏的一双女儿和尚且年幼的云恪渝齐齐跪地，哭的撕心裂肺，求云黎兮停手放过他们的小娘。
“大娘子手下留情，切不可脏了您的手啊！”苏妈妈看到云黎兮不肯停手，心里也难受啊，好好的孩子怎么就成这样了呢。
云黎兮恍若未闻，心想就这么把柳氏弄死也挺好，至少不会跑来扰她娘亲安宁了。至少娘亲还能拥有这最后的一方净地。
“小妹，小妹！！松手，听话，把手松开，母亲看到会不高兴的。”
匆忙赶来的苏婉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场面。
明明云黎兮才是那个持器行凶的人，苏婉却觉得她一肚子委屈和怨念却无处诉说，仿佛她才是那个被人欺负的。
云黎兮呆呆的看着苏婉塞进她怀里的灵位，猛然醒神手中长鞭哐当落地，眼眶瞬间通红一片。
那模样像是个做错了事情怕娘亲责罚的小孩子，又像是受了委屈却找不到娘亲安慰的小孩子。
苏婉将她揽进了怀里，转头温声开口“柳夫人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打母亲的主意。母亲永远是云府的正经夫人，而你这辈子都只是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妾室。若是母亲不喜家宅不睦，你以为夫君会留你到今日？来人……带柳夫人下去找个大夫，治不治的好全看她的命。你们都给我听好了，谁以后敢冒犯母亲，柳夫人就是下场。将六公子，三娘子，四娘子全部送到祖母哪去，这样的生母还是少接触为好。”
“是！”
“长嫂，求您让我去看看小娘！我就只是去看看她！”
云霓裳挣开婢女的桎梏，拉着云想容以及尚且年幼的云恪渝跪在地上，想去看看他们那生母是否安好。
可即便是见了又能如何，人已经被云黎兮抽成那副模样，自此失去了她最宝贵的容颜，以她的性情如何能安生的活下去。
“霓裳，你该知道的，母亲是他们的逆鳞，你小娘此番过了。”
看着懂事的云霓裳，苏婉不忍厉声斥责，亦不忍让她看到自己的生母那样，可柳氏为妾不安于宅院，整日惹是生非，若不是家中无主母，她早该被发卖了。
“我知道，我知道，可是长嫂我总得去看看她。”
“去吧，小妹我送你回去。”苏婉替云黎兮系好大氅，把手炉塞进她手里，抱着苏静娴的灵位稳稳的放在灵台上，给她上好香，起身带着云黎兮往回走。
面容姣好的女子坐在窗边伸手接着飘落的雪花，看着融化在手心里的雪花，她轻声喃喃“真的太平了吗？”
“此番是父亲前去，至少那些百姓能平安的度过这个冬日。阿姊，你身体不好，别着了凉。”
云黎墨说着抬手把云黎兮伸在窗外的手拎了回来，把手边的手炉塞进了她手里。
“还没那么虚弱，你莫要大惊小怪。”云黎兮无所谓的摆摆手，毫不在意自己已经被冻得冰凉的手“多派些云隐卫过去，务必要让父亲平安回京。”
“我知道，但是阿姊，你的身体刚恢复，别胡闹好吗？”
“我有分寸。”
“你若是真的有分寸就好了。”若是真的有分寸，三年前如何会伤的那么严重。
“言端把逃难的灾民关在京城门外了？”
云黎墨叹气“是左梅。”
“总归是一派人。”
“但是他们请了玄氏出城，清音阁也派了人。”
听到清音阁也派了人，云黎兮一直平淡的双眸总算有了一些波动“怎么会？”
“是小师叔去请的人，师尊传信让我也出城。”
云黎兮轻笑“清音阁不涉朝政，小师叔越界了。师尊这是护着他呢。你去吧，我还有千水和千灵在，出不了大事。”
云黎墨今日来就是要安顿好云黎兮后出城平乱的，谁知道一进来就看到云黎兮那不让人省心的动作。
“她们也拦不住你。”
云黎兮笑了笑“灾民被关在城门外，不暴动都不太可能，你恢复的如何了？”
云黎墨苦笑“不足从前四成。”
云黎兮抬手揉了揉他的脑袋“四成足够。”
全胜时期的云黎墨，全天下能与之匹敌的一只手都数不够，现在只有四成功力的他，足以在动乱中保全自己。
“玄氏谁去？”
“玄策。”
“多带几个云隐卫，玄策不会武。”
“我知道。”
云黎墨迟疑了片刻开口“阿姊，枭王也领旨出城了。”
“要安民心皇室一定要派人出去，否则只靠你们，平不了乱。”
看着面色平静的云黎兮云黎墨叹气“阿姊，太子哥哥的事与你无关。你不该如此自责。”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没有自责，有些事不是我能决定的，若是要保全我云氏，我对他只能敬而远之。我手握飞凰军，同他距离太近不是好事。”
你有，你就是在自责，你在怪自己与太子哥哥走的太近害死了他，所以你怕君骁也同太子哥哥一般，所以你离他越来越远。
云黎墨不再多言，交待千水千灵照顾好云黎兮后，起身离开，云黎兮从窗子里看着云黎墨渐行渐远的身影，又将手伸了出去，这样好看的雪景，这些年她竟从未仔细欣赏过。
她吩咐千水架好炉子温着梨花醉，她倚在窗边看着院子里的美景，心下感叹“这些年还是过的太累了啊。”
可惜总有些不长眼的要打搅她休息“主子，柳氏去了祠堂。”
“她去祠堂干什么？”
“她要撤了夫人灵位，苏妈妈正拦着。”
“咔嚓……”
云黎兮捏碎了手中的琉璃盏，抬手接过千灵递过来的丝帕擦净了手上的酒渍“看来是我病了太久，这府上竟都不知道谁是主子了？”
三人望着云黎兮波澜不惊的脸色慌忙跪地“主子息怒。”
“千决去玉兰苑，进去一个给我扔出来一个。千水千灵同我去祠堂。”
云黎兮起身披上大氅，拿起手炉对着替她整理衣襟的千灵道“哦，对了千灵带上你的骨鞭。”
“是。”惨了，主子真的动怒了。
云黎兮刚进祠堂的院门就听到柳氏咄咄逼人的声音“一个已经死了的人，况且还是失了夫君恩宠的下堂妇也值得你们这般为她。也不想想云家现如今当家做主的是谁？”
“柳夫人，口下留德，夫人大恩大德，我等无以为报。只是夫人生前从未苛责于您，你何苦在祠堂这般清静之地扰了她的安宁，惊扰了列祖列宗可是大罪过。”
“放肆，你主子都死了多少年了，谁允许你这般放肆的？”柳晴看到这人就怒火中烧，从前‘狗仗人势’也就罢了，如今正房最有威胁的两个人不在，两个小的又成了废人。她还敢这般对她，简直……
“柳氏，到底放肆的是谁？你也配拿着我母亲灵位？”
听到云黎兮声音的柳氏一怔，她不是病的不能起身了么，前些日子老三那个孽障差点被老爷打断腿她都没有出来拦，她还以为病的快要死了呢，这看上去也不像是有病的样子啊。
云黎兮不欲与她多言，让千水上前直接掰开柳氏的手，从她手里接过苏静娴的灵位，千水无视柳氏的惨叫，捧着灵位回到云黎兮的身边，云黎兮接过灵位，用手帕细细擦拭。
云黎兮有心重换一个，可这个灵位是她次兄当年没日没夜刻了整整三日才刻出来的，这一方小小的灵位上寄托的是她兄妹姊弟四人对苏静娴一年又一年的思念，柳氏胆子可真不小。
“柳氏，你是脑子不大好使了，还是吃了狗胆了。什么时候我母亲也是能容你放肆的人了？”
云黎兮把苏静娴的灵位递给千灵，从她手里接过骨鞭，一边说一边不耐的转着手里的长鞭，那架势恨不得把柳晴和柳晴带来的这些人全部抽死。
“大娘子，妾再怎么说也是你的长辈，你这般行径是否有些忤逆？”
柳晴回过神了，想起来这人早就不是几年前的云黎兮了，何必惧她。如今她们那一房不得老爷恩宠，又能将她如何。
说到底柳晴还是个蠢的，云家能有今日靠的并非云风，而是这四个她从前畏惧，如今看不起的正房一脉。
天祁嫡庶尊卑分的清楚明白，得罪了嫡系，她如何有好果子吃。
“忤逆?这般天大的罪名你也敢不分青红皂白就扣到我头上?况且你也配自居为我的长辈？你去衙门写诉状击鼓，你看京兆尹认是不认。我母亲从未与父亲合离，你一个妾室也敢用下堂妇形容她，我真的很好奇，你到底有多大的胆子。”
云黎兮说着说着反而气笑了，柳氏到底有没有脑子，估计仅有的哪一点脑子全用在哄她父亲了。
“大娘子，你何苦与妾争这番口舌之快，妾只不过是看夫人灵位有些陈旧了，想拿下来换一个上去。那玉兰苑空着也是空着，挪出来给小六用不是物尽其用了嘛。”
“我母亲的灵位你也配碰？我母亲的遗物你也配染指分毫？”
云黎兮附耳对跪坐在地上的柳氏道“你以为你身后之人真的可以护住你吗？你如今做的这些可还是他要你做的?还是你以为你瞒过他了?”
“大娘子，胡言乱语些什么，妾竟有些听不明白了。”
“我是否是胡言乱语，你我心知肚明，何必装模作样与我。”
“妾真的听不明白大娘子在说什么……”
“行了，你那两面三刀的功夫留着哄父亲去，我留在这不是听你废话的。苏妈妈，你可还记得柳氏方才都说了我母亲些什么，您帮兮儿重复一遍可好。”
云黎兮面色平静，玩转这手里的长鞭，谁也看不出她此话何意。
“老奴字字铭记于心，大娘子需要自是义不容辞。”
“柳夫人说夫人是老爷的下堂妇。”
云黎兮刚起身苏妈妈便开了口，话音未落，云黎兮抬手就是一鞭，将柳晴从祠堂里抽到了门外，柳晴重重的摔在了地上，滚了一身雪泥。
尚未来的及尖叫呼痛，随着苏妈妈的一句“死人不必这般敬重”云黎兮的下一鞭就眼也不眨的甩了过来。
此时所有的云家人都被云黎兮派人叫来了祠堂，云黎兮手里的鞭子舞的风生水起，苏妈妈在一旁面不改色的一句又一句复述。
听着柳晴不绝于耳的惨叫，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想到了“谁这么蠢会觉得云家这唯一的嫡小姐是可以任人拿捏的。”
“长姊，停手吧，苏妈妈复述完了，快停手吧，在这么抽下去小娘会没命的。”
柳氏的一双女儿和尚且年幼的云恪渝齐齐跪地，哭的撕心裂肺，求云黎兮停手放过他们的小娘。
“大娘子手下留情，切不可脏了您的手啊！”苏妈妈看到云黎兮不肯停手，心里也难受啊，好好的孩子怎么就成这样了呢。
云黎兮恍若未闻，心想就这么把柳氏弄死也挺好，至少不会跑来扰她娘亲安宁了。至少娘亲还能拥有这最后的一方净地。
“小妹，小妹！！松手，听话，把手松开，母亲看到会不高兴的。”
匆忙赶来的苏婉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场面。
明明云黎兮才是那个持器行凶的人，苏婉却觉得她一肚子委屈和怨念却无处诉说，仿佛她才是那个被人欺负的。
云黎兮呆呆的看着苏婉塞进她怀里的灵位，猛然醒神手中长鞭哐当落地，眼眶瞬间通红一片。
那模样像是个做错了事情怕娘亲责罚的小孩子，又像是受了委屈却找不到娘亲安慰的小孩子。
苏婉将她揽进了怀里，转头温声开口“柳夫人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打母亲的主意。母亲永远是云府的正经夫人，而你这辈子都只是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妾室。若是母亲不喜家宅不睦，你以为夫君会留你到今日？来人……带柳夫人下去找个大夫，治不治的好全看她的命。你们都给我听好了，谁以后敢冒犯母亲，柳夫人就是下场。将六公子，三娘子，四娘子全部送到祖母哪去，这样的生母还是少接触为好。”
“是！”
“长嫂，求您让我去看看小娘！我就只是去看看她！”
云霓裳挣开婢女的桎梏，拉着云想容以及尚且年幼的云恪渝跪在地上，想去看看他们那生母是否安好。
可即便是见了又能如何，人已经被云黎兮抽成那副模样，自此失去了她最宝贵的容颜，以她的性情如何能安生的活下去。
“霓裳，你该知道的，母亲是他们的逆鳞，你小娘此番过了。”
看着懂事的云霓裳，苏婉不忍厉声斥责，亦不忍让她看到自己的生母那样，可柳氏为妾不安于宅院，整日惹是生非，若不是家中无主母，她早该被发卖了。
“我知道，我知道，可是长嫂我总得去看看她。”
“去吧，小妹我送你回去。”苏婉替云黎兮系好大氅，把手炉塞进她手里，抱着苏静娴的灵位稳稳的放在灵台上，给她上好香，起身带着云黎兮往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