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天使之城
“‘书本上的知识是天书但你的无名指尺寸我都清楚 拿上冰箱里最后一瓶苏打 在日不落的天使之城 牵我的手吧 Baby～’”
“你竟然会唱了！这么快！我就会唱‘牵我的手吧，baby’”一个穿校服的微胖女生，拿着最新的苹果手机。
“一、二……‘在日不落的天使之城，牵我的手吧，baby～’”
上学路上，他们一遍遍唱着同样的歌词，笑声回荡在街口。
‘拿上冰箱里最后一瓶苏打，在日不落的天使之城，牵我的手吧，baby～Yeah, ooh-ooh-ooh ooh～’这成了近两天最热门的旋律。
曼谷又叫天使之城，这首唱着曼谷浪漫爱情的歌曲很快被二次创作了有好几个版本。在马路街头，在手机视频的背景音乐，在夜市的喇叭里和早市的清晨里 ，在人们的歌声里，无数次按下播放键。
火爆的源头，是May上周天的直播，对着数万观众唱了这首《天使之城》。然后又用背景音乐拍了一段不同地点的变装视频，一时间，网络上都在推这首歌和May的变装模仿。
“Fer，Zac呢？他又去哪里了，马上要开始了！”
十几台摄像机，架在三脚架上，收音话筒吊在空中，几十号工作人员在台下。倒计时还有3分钟就要开始录制，Lu和现场导演大声叫我的名字。
呕！我趴在男厕所马桶上，想回话又呕吐了出来，早上的牛奶和三明治里培根发酵的臭味，被痉挛的胃□□上来。刚吐完一波，浓烈的酸涩味道积在舌根，又让我再次拥抱马桶。
“你怎么还在厕所！”
“……Lu，这里可是男……呕！”我回头看她，指指自己的喉咙。
“Zac，吃这个吧。”Fer塞了一颗话梅到我嘴里，把我从地上拉起来。
“还有一分钟！快上台。”副导演跑过来敲门。
五、四、三、……导演在台下比着手势。
随着背景键盘的响起，几个小节后，我开始敲电子鼓，一种闷击的迷幻音色从耳机里传来，接着是Fer的吉他声音。
【我已经厌倦这种生活却不想找人倾诉】
【即使在十二月也只能穿着短袖What If I……】
【书本上的知识是天书但你的无名指尺寸我都清楚】
【穿着老牌乔丹运动鞋的我学不来弄虚作假】
……
【书本上的知识是天书但你的无名指尺寸我都清楚】
【拿上冰箱里最后一瓶苏打】
【在日不落的天使之城】
【牵我的手吧baby】
……
“欢迎Zephyr乐队！”男女主持在我们唱完歌以后上场。
“大家好，我是Zephyr乐队的主唱和吉他，Fer。”
“大家好，我是Za……额，鼓手。”我指了指自己的鼓，瞥到到台下的Lu扶着额头，匆匆报了自己的名字，“……Zac。”
我把话筒给Fer，他没接而是把我拉到身边。头凑过来，“我家鼓手有点紧张。他是Zephyr的队长。”
后面是10分钟左右的采访时间，我看着主持人的嘴唇一张一合，像昨天晚上老妈烧的鲈鱼。双手握着话筒，我感觉到Fer毛茸茸的头发擦在我的下巴上。
“Zac，到你了。”
Fer这么跟我说，才回过神来，我的回答肯定很没意思，等到下台以后，我都没想起来我说了什么，好像什么也没说。
“你可真行，紧张到呕吐，还能更怂一点嘛。”
“不是说只有表演吗？怎么还有采访。”
Lu瞥了我一眼，然后一阵钻心的刺痛从手臂传来。
“啊啊啊，知道了知道了。我下次知道了啦，不会这么紧张了。”
靠，手臂肯定被掐紫了……
“今天还请到了Sunny导演，我们掌声欢迎。”
我坐在演播室台下，Lu说等录制全部结束，还要寒暄一下，看有没有后续的合作机会才能走。我们没有经济公司，资源都要靠自己。Fer刚才被女导演叫过去聊了几句，这会儿才坐到我身边。
“聊什么呢？”
“导演说一会儿想跟我们聊一下。”
“哪个导演？”
“《Love between us》还有一个月左右，正好借这个机会，我想发起一次合作。”Sunny导演坐在台上的沙发，“听说Zephyr的队长今年也录取了Z大，跟主演Sow还是一个学院的学长学弟关系，《天使之城》我们剧组的人天天听，现在做梦都是‘牵我的手吧，Baby’”
“我也是啊，今天早上刷视频都是这首歌。”主持人接话道。
“……《Love between us》还缺一首片尾曲，Zephyr有没有兴趣参与制作呢。”
镜头转到坐在台下喝饮料的我，一定呆的像头大鹅。
我立刻点头，没有一丝犹豫。只是希望这个黑乎乎的大机器的镜头别对着我了……我还在喝水呢。
Jimmy一直跟我说，‘火’可能就是几秒钟，或者一首歌，甚至是一个表情。
“做好准备！”
“什么准备？”
“来来来，我们把手叠起来。”他这么指挥到，在Tah哥的琴行我们四个像傻瓜一样听他的安排，把手叠放在一起。
“吼！吼！嘿！”模仿印第安人，Jimmy叫了几声，然后把我们的手指向天，“‘卖神’赐给我力量！”
“谁？你信教？”
“迈克尔杰克逊。”
“……”
那天晚上我们压着Jimmy把他狠狠抽了一顿，但是第二天，Zephyr的《天使之城》就登顶了音乐搜索的榜首。
粉丝数激增到50万+，ins的留言多出上万条。网上的数字并没有实质的感觉，直到我看到旁边拿着公文包的女生，在地铁上看搞笑视频，背景音乐一遍遍播放《天使之城》的副歌部分。
老妈印了一堆明信片，让我签名，说要送给同事。
“这照片……我还穿着开裆裤呢！老妈……”
“很可爱啊，相册里的照片嘛，有什么关系。”
……
语言强化班拍了我的照片，做成海报放在招生简介里。
经过Jimmy的不断劝说，Lu将信将疑选择了Z大，Fer去了他心仪的M大，离大学开学还有些时间，因此我们的排练任务变重。Tah哥的琴行来最多的不是客人，而是我从没见过的粉丝，每天都有新面孔。
附近商店投诉了好几次，我们不得不搬到其他地方。要地方足够大，能摆下乐器，满足我们这么自由的排练时间，最重要的是能不被投诉。辗转几次后，最终Lu决定在Jimmy家里排练。Fer家实在有点远，必经之路又是堵车重灾区。
出名不代表赚钱，但是出名一定代表隐私被一点点剥夺，个人意志被标签化，还有一堆坏事……
不过我很少看娱乐新闻，Fer埋头创作，流言蜚语对我们的影响好像不大。
“咱们最近不接商演吗？”Jimmy说到，他已经自封为Zephyr的经纪人助理。
“Fer每天还要写新歌，特别是Sunny导演要求的那首片尾曲。”
“还没写完？上上周的事了吧？Fer不是一天一首吗？”Jimmy嚼着巧克力雪糕，粘的牙齿黑黑的。
“都被否了。”
“全部？”
“嗯，全部。”
我吃着冰棒，《天使之城》的热度再过不久就要下去了，从我们最近关注者的增长速度就能看出来。但是Fer一门心思要把《Love between us》的片尾曲写出来。有的时候一天能发给我们两三首demo，一大半被自己毙掉，最终交上去的曲子，导演组给的回应是，‘听过了，很不错，还有其他的demo吗？’
“还有其他demo吗？”Jimmy模仿着女导演的表情，问的时候会侧过脸，右边眉尾微微翘起来。
“打住吧你。”我踹了一脚，“Fer怎么还没来，是不是找不到你家啊。我去外面接他吧，顺便买点饮料，你要啥。”
“可口可乐，全糖。”
“……就是最普通的那种是吧。”
Jimmy家是一幢两层别墅，比较老式的那类。他的爸爸妈妈去年移居到清迈，只是偶尔回曼谷。我走到门口，这种老式小区，左边和右边的尽头都挨着马路，天气热的不行，我转头看到几个穿着清凉的女生，带着太阳镜。
“是这里吧？”
“嗯嗯，是这里啊！”
“帮我拍照，快快。”
隔壁的别墅门口围了几个女生，在这么热的天跑到这种居民区里，差不多的建筑，这家有什么特别吗？我好奇的看过去，房门口堆了好多空酒瓶，小花园像没人居住一样，一片荒芜。
废弃的别墅？我这么想着，一个中年男人怒气冲冲的从大门口出来，穿着T恤和短裤，头发花白，一看就是老外。
“啧，别站在我家门口，走开啊。”他作势要冲到铁门附近，那高挺的鼻梁反而显的异常凶狠，完全没有对女孩子应该有的温柔，她们惊呼着跑开。
“呀～快走，快走，Sow的爸爸超级凶的。”
“那是Sow的爸爸吗？”一个女生问同伴。
“当然了，这是他小时候住的地方。”
她们从我身边走过，我愣愣站在原地，这边是……Sow的家？那位凶巴巴的老头是Sow的老爸？
“喂！”老外站在门口喊我，“叫你。”
“我？”我左右看看，就我一个站在这，“叔……叔叔好。”
“你怎么从隔壁出来。”
“额，我……我是Jimmy的朋友。”
“那臭小子回来了？”
“嗯。”
“你……”他指了指我，忽然转身剧烈咳嗽起来，又吐了口痰在那些空酒瓶里。“你帮我拿个东西给Jimmy那臭小子。”
Sow的爸爸去二楼拿东西，我站在一楼门口等。明明外面烈日当头，房间里黑黢黢的，像个陶罐。被子随意的团成一个不规则球型，丢在沙发上，桌上除了酒瓶就是插满烟头的瓷碗，还有一些外卖盒子，一股隐隐约约的臭味和海鲜市场的腥臊味不相上下。我只敢浅浅的吸气，但好奇心驱使着我伸着脖子往里看。
他给了我一个旧旧的白色信封，让我给Jimmy。
“别打开它！”Sow的爸爸凶狠的指着我。“听到没？”
“……哦，我不会打开的。”
“去吧，以后别随便来我家门口。”
他这么说，又吐了口痰在门口的空酒瓶里。我拿着白色信封，拔腿往Jimmy家跑。
“Zac，是这里吗？”Fer正从另一个方向过来。
“哦哦，对的。”我边说边进屋。
“Jimmy。”我捏着信封，打开一间间房门。
“哇！Shitttttttt，我在拉屎啊……Zac，你要干嘛啊！”
“我……我好像见到Sow的爸爸了。”
“‘书本上的知识是天书但你的无名指尺寸我都清楚 拿上冰箱里最后一瓶苏打 在日不落的天使之城 牵我的手吧 Baby～’”
“你竟然会唱了！这么快！我就会唱‘牵我的手吧，baby’”一个穿校服的微胖女生，拿着最新的苹果手机。
“一、二……‘在日不落的天使之城，牵我的手吧，baby～’”
上学路上，他们一遍遍唱着同样的歌词，笑声回荡在街口。
‘拿上冰箱里最后一瓶苏打，在日不落的天使之城，牵我的手吧，baby～Yeah, ooh-ooh-ooh ooh～’这成了近两天最热门的旋律。
曼谷又叫天使之城，这首唱着曼谷浪漫爱情的歌曲很快被二次创作了有好几个版本。在马路街头，在手机视频的背景音乐，在夜市的喇叭里和早市的清晨里 ，在人们的歌声里，无数次按下播放键。
火爆的源头，是May上周天的直播，对着数万观众唱了这首《天使之城》。然后又用背景音乐拍了一段不同地点的变装视频，一时间，网络上都在推这首歌和May的变装模仿。
“Fer，Zac呢？他又去哪里了，马上要开始了！”
十几台摄像机，架在三脚架上，收音话筒吊在空中，几十号工作人员在台下。倒计时还有3分钟就要开始录制，Lu和现场导演大声叫我的名字。
呕！我趴在男厕所马桶上，想回话又呕吐了出来，早上的牛奶和三明治里培根发酵的臭味，被痉挛的胃□□上来。刚吐完一波，浓烈的酸涩味道积在舌根，又让我再次拥抱马桶。
“你怎么还在厕所！”
“……Lu，这里可是男……呕！”我回头看她，指指自己的喉咙。
“Zac，吃这个吧。”Fer塞了一颗话梅到我嘴里，把我从地上拉起来。
“还有一分钟！快上台。”副导演跑过来敲门。
五、四、三、……导演在台下比着手势。
随着背景键盘的响起，几个小节后，我开始敲电子鼓，一种闷击的迷幻音色从耳机里传来，接着是Fer的吉他声音。
【我已经厌倦这种生活却不想找人倾诉】
【即使在十二月也只能穿着短袖What If I……】
【书本上的知识是天书但你的无名指尺寸我都清楚】
【穿着老牌乔丹运动鞋的我学不来弄虚作假】
……
【书本上的知识是天书但你的无名指尺寸我都清楚】
【拿上冰箱里最后一瓶苏打】
【在日不落的天使之城】
【牵我的手吧baby】
……
“欢迎Zephyr乐队！”男女主持在我们唱完歌以后上场。
“大家好，我是Zephyr乐队的主唱和吉他，Fer。”
“大家好，我是Za……额，鼓手。”我指了指自己的鼓，瞥到到台下的Lu扶着额头，匆匆报了自己的名字，“……Zac。”
我把话筒给Fer，他没接而是把我拉到身边。头凑过来，“我家鼓手有点紧张。他是Zephyr的队长。”
后面是10分钟左右的采访时间，我看着主持人的嘴唇一张一合，像昨天晚上老妈烧的鲈鱼。双手握着话筒，我感觉到Fer毛茸茸的头发擦在我的下巴上。
“Zac，到你了。”
Fer这么跟我说，才回过神来，我的回答肯定很没意思，等到下台以后，我都没想起来我说了什么，好像什么也没说。
“你可真行，紧张到呕吐，还能更怂一点嘛。”
“不是说只有表演吗？怎么还有采访。”
Lu瞥了我一眼，然后一阵钻心的刺痛从手臂传来。
“啊啊啊，知道了知道了。我下次知道了啦，不会这么紧张了。”
靠，手臂肯定被掐紫了……
“今天还请到了Sunny导演，我们掌声欢迎。”
我坐在演播室台下，Lu说等录制全部结束，还要寒暄一下，看有没有后续的合作机会才能走。我们没有经济公司，资源都要靠自己。Fer刚才被女导演叫过去聊了几句，这会儿才坐到我身边。
“聊什么呢？”
“导演说一会儿想跟我们聊一下。”
“哪个导演？”
“《Love between us》还有一个月左右，正好借这个机会，我想发起一次合作。”Sunny导演坐在台上的沙发，“听说Zephyr的队长今年也录取了Z大，跟主演Sow还是一个学院的学长学弟关系，《天使之城》我们剧组的人天天听，现在做梦都是‘牵我的手吧，Baby’”
“我也是啊，今天早上刷视频都是这首歌。”主持人接话道。
“……《Love between us》还缺一首片尾曲，Zephyr有没有兴趣参与制作呢。”
镜头转到坐在台下喝饮料的我，一定呆的像头大鹅。
我立刻点头，没有一丝犹豫。只是希望这个黑乎乎的大机器的镜头别对着我了……我还在喝水呢。
Jimmy一直跟我说，‘火’可能就是几秒钟，或者一首歌，甚至是一个表情。
“做好准备！”
“什么准备？”
“来来来，我们把手叠起来。”他这么指挥到，在Tah哥的琴行我们四个像傻瓜一样听他的安排，把手叠放在一起。
“吼！吼！嘿！”模仿印第安人，Jimmy叫了几声，然后把我们的手指向天，“‘卖神’赐给我力量！”
“谁？你信教？”
“迈克尔杰克逊。”
“……”
那天晚上我们压着Jimmy把他狠狠抽了一顿，但是第二天，Zephyr的《天使之城》就登顶了音乐搜索的榜首。
粉丝数激增到50万+，ins的留言多出上万条。网上的数字并没有实质的感觉，直到我看到旁边拿着公文包的女生，在地铁上看搞笑视频，背景音乐一遍遍播放《天使之城》的副歌部分。
老妈印了一堆明信片，让我签名，说要送给同事。
“这照片……我还穿着开裆裤呢！老妈……”
“很可爱啊，相册里的照片嘛，有什么关系。”
……
语言强化班拍了我的照片，做成海报放在招生简介里。
经过Jimmy的不断劝说，Lu将信将疑选择了Z大，Fer去了他心仪的M大，离大学开学还有些时间，因此我们的排练任务变重。Tah哥的琴行来最多的不是客人，而是我从没见过的粉丝，每天都有新面孔。
附近商店投诉了好几次，我们不得不搬到其他地方。要地方足够大，能摆下乐器，满足我们这么自由的排练时间，最重要的是能不被投诉。辗转几次后，最终Lu决定在Jimmy家里排练。Fer家实在有点远，必经之路又是堵车重灾区。
出名不代表赚钱，但是出名一定代表隐私被一点点剥夺，个人意志被标签化，还有一堆坏事……
不过我很少看娱乐新闻，Fer埋头创作，流言蜚语对我们的影响好像不大。
“咱们最近不接商演吗？”Jimmy说到，他已经自封为Zephyr的经纪人助理。
“Fer每天还要写新歌，特别是Sunny导演要求的那首片尾曲。”
“还没写完？上上周的事了吧？Fer不是一天一首吗？”Jimmy嚼着巧克力雪糕，粘的牙齿黑黑的。
“都被否了。”
“全部？”
“嗯，全部。”
我吃着冰棒，《天使之城》的热度再过不久就要下去了，从我们最近关注者的增长速度就能看出来。但是Fer一门心思要把《Love between us》的片尾曲写出来。有的时候一天能发给我们两三首demo，一大半被自己毙掉，最终交上去的曲子，导演组给的回应是，‘听过了，很不错，还有其他的demo吗？’
“还有其他demo吗？”Jimmy模仿着女导演的表情，问的时候会侧过脸，右边眉尾微微翘起来。
“打住吧你。”我踹了一脚，“Fer怎么还没来，是不是找不到你家啊。我去外面接他吧，顺便买点饮料，你要啥。”
“可口可乐，全糖。”
“……就是最普通的那种是吧。”
Jimmy家是一幢两层别墅，比较老式的那类。他的爸爸妈妈去年移居到清迈，只是偶尔回曼谷。我走到门口，这种老式小区，左边和右边的尽头都挨着马路，天气热的不行，我转头看到几个穿着清凉的女生，带着太阳镜。
“是这里吧？”
“嗯嗯，是这里啊！”
“帮我拍照，快快。”
隔壁的别墅门口围了几个女生，在这么热的天跑到这种居民区里，差不多的建筑，这家有什么特别吗？我好奇的看过去，房门口堆了好多空酒瓶，小花园像没人居住一样，一片荒芜。
废弃的别墅？我这么想着，一个中年男人怒气冲冲的从大门口出来，穿着T恤和短裤，头发花白，一看就是老外。
“啧，别站在我家门口，走开啊。”他作势要冲到铁门附近，那高挺的鼻梁反而显的异常凶狠，完全没有对女孩子应该有的温柔，她们惊呼着跑开。
“呀～快走，快走，Sow的爸爸超级凶的。”
“那是Sow的爸爸吗？”一个女生问同伴。
“当然了，这是他小时候住的地方。”
她们从我身边走过，我愣愣站在原地，这边是……Sow的家？那位凶巴巴的老头是Sow的老爸？
“喂！”老外站在门口喊我，“叫你。”
“我？”我左右看看，就我一个站在这，“叔……叔叔好。”
“你怎么从隔壁出来。”
“额，我……我是Jimmy的朋友。”
“那臭小子回来了？”
“嗯。”
“你……”他指了指我，忽然转身剧烈咳嗽起来，又吐了口痰在那些空酒瓶里。“你帮我拿个东西给Jimmy那臭小子。”
Sow的爸爸去二楼拿东西，我站在一楼门口等。明明外面烈日当头，房间里黑黢黢的，像个陶罐。被子随意的团成一个不规则球型，丢在沙发上，桌上除了酒瓶就是插满烟头的瓷碗，还有一些外卖盒子，一股隐隐约约的臭味和海鲜市场的腥臊味不相上下。我只敢浅浅的吸气，但好奇心驱使着我伸着脖子往里看。
他给了我一个旧旧的白色信封，让我给Jimmy。
“别打开它！”Sow的爸爸凶狠的指着我。“听到没？”
“……哦，我不会打开的。”
“去吧，以后别随便来我家门口。”
他这么说，又吐了口痰在门口的空酒瓶里。我拿着白色信封，拔腿往Jimmy家跑。
“Zac，是这里吗？”Fer正从另一个方向过来。
“哦哦，对的。”我边说边进屋。
“Jimmy。”我捏着信封，打开一间间房门。
“哇！Shitttttttt，我在拉屎啊……Zac，你要干嘛啊！”
“我……我好像见到Sow的爸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