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
此刻，镜头移到楚钺脸上。
“兄弟姐妹们，今天我们来讲一下如果遇见了洪水，大家该如何自救哈。”
楚钺左右晃动手机，给观众们展示周围的景色。
“这草，多绿啊；这水，多清啊。”
弹幕飘过：【好有文化的主播，i了i了。】
【楚哥长真俊，有鼻子有眼的。】
【遇见洪水？主播太会祝福人了，小嘴抹蜜了。】
楚钺把手机镜头对准边上一条河：“据说每年夏天都有人淹死在水里，大家伙别以为河水看起来浅，就敢在夏天往河道里边蹚，待在里面乘凉。”
弹幕嘻嘻哈哈飘过：【每年都有？那这条河得有多少魂环？】
【大中午的阴气最旺，主播小心点别撞见好兄弟了嗷。】
【淹死的都是会水的，还好我是死肥宅，天天在家喝快乐水，根本不出门。】
【其实肥宅的存活率更高，膘不是白长的。】
楚钺看弹幕嘻嘻哈哈，没一个关注他的，就自问自答。
“如果已经在水里了怎么办呢？”
“其实在开始涨水的时候，是最好的逃生时机。”
他又拍了一下水面，镜头从西边拉到东边。
“当水变得浑浊，水面上还漂浮着东西......”
弹幕突然炸了：【woc！白衣服！主播主播快跑！】
【好兄弟！我见到活的好兄弟了！】
【主播快点刚上去，我拉我全家关注你！】
【祥瑞御免，家宅平安；逝者安息，无意冒犯。】
【羊踹玉兔，玉兔喊疼；有意冒犯，永久反弹。】
俗话说，人吓人，吓死人。
楚钺本来好好的，啥也没看见。
被这帮咋咋呼呼的弹幕吓了一跳，大中午感觉后背直冒冷气。
他放下手机，环顾了一圈，除了绿水青山，啥都没有。
心里稍微放心了一点了：“兄弟姐妹们，咱们要相信那个唯物啊。依我的推测，大概率是稻草人头上绑着塑料袋，用来驱赶鸟类的。”
弹幕还是没人理他。
如今【无意冒犯】与【有意冒犯】两派对撕了起来，撕得热火朝天。
A说B：哪怕不信，至少也要保持敬畏，不然迟早有一天会倒霉。
B说A：这点胆还看直播，还搁这刷屏，巨婴叼个奶嘴去看玛卡巴卡得了。
直播间热度火速上升，越来越多的人被吸引点了进来。
弹幕条滚动得非常快，几乎一秒不到，一条评论就被刷上去了。
还没等楚钺想明白该怎么蹭到“好兄弟”的热度，弹幕又飘过一条。
【主播你没看见吗？那个人是从河里爬上来的！】
楚钺刚想回复，随后咔一声，直播间被超管封了。
他不信邪，又刷新了一下。
【非常抱歉，直播内容涉嫌违规，正在整改中！】
楚钺抓狂了：我干啥了我？！我一句话都没来得及说！
正纳闷着，突然听见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脚步声。
说实话，开着直播的时候，哪怕那些弹幕再怎么调侃，他也感觉像身边有一大帮子人。
但是如今直播间被关了，身边顿时就安静了下来。
一点点微小的声音都被放得无限大，茂密的绿荫中，蝉鸣声震天。
咚咚咚咚，他的心跳快得像鼓擂，震得耳膜疼。
一阵凉风穿林，他低头一看，手臂上居然已经起了一排鸡皮疙瘩。
他从地上捡起一根树枝，开启录屏模式。
咬着牙小声对手机录音：“说好要拉全家关注我嗷。”
拔腿就往声音来处狂奔。
水边站着一个湿淋淋的人形。
似乎是刚从水里爬出来的，白色的衣服上占了不少水草。
那人听见动静，一转身，楚钺发现是个活人。
他继续对手机小声说话：“活人！”
镜头飞快地对前面晃了一下：“她有脚有影子！”
随后就把录制模式关了。
尴尬地咳嗽一声。
多大点事，我直播间就被封了。
“大妹子！你在这儿干哈啊？”
楚钺有点提防心，但不多。
毕竟人高马大，心眼子也大。
发现眼前是唯物事件之后，整个人都松弛下来了。
眼前的女人不说话。
各种猜想在楚钺脑子里过了一遍：拐卖妇女，精神病走失，诈骗集团逃脱......
他立马把自己手里的树枝扔了，扶着边上的树枝沿岸而下，缓缓走近。
为了防止眼前这个女人害怕，他还贴心地爆出了自己的直播平台账号。
“你别害怕，我是主播。在抖牙平台直播，直播间名字叫‘楚钺户外求生记’，你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我可以帮你拨打110。”
那女人还是不说话。
楚钺有点慌了，面前这人一句话不说，看起来神经兮兮的。
但是他都走到半路了。再返回去岂不是显得自己很蠢？
等走近了，楚钺才发现她全身衣服都很精致，就是湿漉漉的。
但手里那个硕大的罗盘却十分干燥。
他把外套脱了下来，递给她：“你先披着吧大妹子，别整得失温了。”
他在心里反问自己：我能控制住精神病吗？她该不会突然打我吧？
“我帮你报个警哈。”
说着就准备开始拨打电话。
谁料那女人一听这话，突然开始动了起来。
手一把按住楚钺的手机，嗓音嘶哑地吐出一口水道：“不必。”
同时拉过楚钺的手，似乎在给他看手相。
“生命线，可以。”
“智慧线，一般。”
“感情线，单一，且至今仍未开始。”
楚钺连忙把手抽回去了：“好心好意帮忙，你能说点儿好听的不？”
“你的事业线不错，而且，”神秘女子边说话边吐水，看得楚钺又想笑又不敢，“我看出了你的贵人线。”
“贵人线？”
她嘶哑开口：“不错，就是我。”
楚钺：？
“你的直播事业是不是做得不温不火的？既没有卖点，也不吸引眼球。”
楚钺沉默以对，这老妹儿太没有情商了。
“我能看看你的直播间吗？”
“就刚刚，被超管封了。啧，我直播时拍到你，大家以为见鬼了。这一出整出来，我工资又要被扣了。”
神秘女子并不觉得尴尬或者愧疚，而是微微一笑。
“你需要搜集更新鲜的素材。新鲜，或者说有趣，才是吸引观众眼球的法宝。”
楚钺看她一副水鬼的样子，居然还对直播有点见解，虚心问道：“那我该怎么做？”
她勾起唇角，居然从罗盘的缝隙里抽出了一个干燥的纸块。
那纸块又被飞速展开，居然是一份合同。
打开一看，居然是穿书管理局的职务转让合同。
在3023年，穿书者已经不是只靠运气或者机缘穿书的了。
为了方便管理，蓝星联合起来，组建了一个穿书管理局，用来维护剧情的走向。
也就是说，进入穿书管理局，首先得考取编制。
楚钺好奇：“职务转让？这是需要干什么吗？”
神秘女子言简意赅：“活着就行。”
楚钺一脸怀疑：“这么简单？这合同签了有效吗？”
神秘女子优雅地用袖子擦了擦嘴边留下来的水：“你签一签不就知道了？”
楚钺接过她递来的笔，龙飞凤舞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然后，被狠狠踹了一脚。
传送到这个世界的最后一秒。
楚钺清晰地看见那个神秘女子也签下了自己的名字：楚月。
穿越传送没有倒计时的后果就是。
现如今，他只能坐在马桶盖上瑟瑟发抖、无能狂怒：我新买的外套，500块！
他被迫冷静了一番。
思索如果自己代替了那个“楚月”的位置，现在的自己应该是什么身份？
这个世界看起来挺正常的，和原来的世界也没什么区别。
可是，水鬼、罗盘、神神叨叨......
生存！
心里咯噔一声：该不会是搞封建迷信欠钱，又欠债不还的逃犯吧！
被抓到就要连续枪毙一分钟的那种。
想到这里，楚钺又开始急躁了。
他想起刚刚在门外看见的那个女人。
浓密的棕色长卷发，红艳的嘴唇，还有那种睥睨众人的气质......
本想帅气出场，结果看见了几个明晃晃的大牌子。
她睥睨的是谁？原来是我啊！
还“重金悬赏”！
这分明是要赤晃晃的来抓他啊！
什么【热烈欢迎楚月小姐回国】，根本就是鸿门宴。
他理智分析：如果关系好，水鬼楚月必定会跟她说互换角色这件事，也就根本不会认不出自己。
但是又知道回国，说明她和那几个人都暗中关注过楚月动向。
她没认出自己，说明自己的模样还是自己，没有披上水鬼壳子。
所以，趁着大家没反应过来换人，现在跑是最好的时机！
城市里蜂窝密集，基站定位极度精准。
想到这里，他赶紧把手机关机。
把SIM卡抠出来，小小的一片慌乱塞到了口袋里。
甚至连手机电池都恨不得抠掉。
洗了把脸，从厕所出来，门口还有四个牌子。
LED忽明忽暗，蓝蓝绿绿红红，看着特别阴森。
楚钺扛起纸牌就开始飞奔。
快跑！
一边的楚钺在逃命。
另一边，苏斯渺瘫在柔软的大床上，只用一根手指刷着手机。
连眼睛也懒得眨。
咪咪在给她按腿。
跑了一天，累。
苏斯渺毫无感情道：“咪咪你好好干，我给你买小零食吃~”
说着打开了购物APP，开始浏览宠物牛肉干。
系统高兴得咪咪叫。
同时还不忘补充：“宿主不用买宠物零食哒~我们系统什么都可以吃哒~”
闻言，苏斯渺用一指禅，默默地把“宠物”两个字删掉了。
她换了一个姿势，道：“继续按。”
感叹了一句，自己的系统也太好说话，太好养活了。
没有什么事是吃的不能解决的。
好吃的，它吃。
不好吃的，它也吃。
本来自己在厨房，想亲手给咪咪做个炖蛋。
结果蛋壳往垃圾桶随手一抛，却只听到嘎吱嘎吱的声音。
回头一看，正是咪咪在吃蛋壳。
她吓疯了，连忙跪在地上抠它的嘴。
“快吐啊！猫是肉食性动物，你吃湿垃圾干什么！”
然而咪咪很顽强地咽了下去，并告诉她自己啥都能吃。
从此苏斯渺再也没剩过饭。
咪咪也每天精神焕发，不挑食就是壮。
同样是系统，另一边可就惨咯。
在楚钺披着捡来的衣服，躺在干燥的桥洞底下昏睡之后。
一双雪白的爪子，直到天亮，才穿着粗气，用尽力气把SIM卡装进手机里。
“啪！”衣服上落了一个小小的梅花掌印。
楚钺喃喃呓语，翻了个身。
夜晚星空下，鸳鸯色的异瞳里满是怒火。
“兄弟姐妹们，今天我们来讲一下如果遇见了洪水，大家该如何自救哈。”
楚钺左右晃动手机，给观众们展示周围的景色。
“这草，多绿啊；这水，多清啊。”
弹幕飘过：【好有文化的主播，i了i了。】
【楚哥长真俊，有鼻子有眼的。】
【遇见洪水？主播太会祝福人了，小嘴抹蜜了。】
楚钺把手机镜头对准边上一条河：“据说每年夏天都有人淹死在水里，大家伙别以为河水看起来浅，就敢在夏天往河道里边蹚，待在里面乘凉。”
弹幕嘻嘻哈哈飘过：【每年都有？那这条河得有多少魂环？】
【大中午的阴气最旺，主播小心点别撞见好兄弟了嗷。】
【淹死的都是会水的，还好我是死肥宅，天天在家喝快乐水，根本不出门。】
【其实肥宅的存活率更高，膘不是白长的。】
楚钺看弹幕嘻嘻哈哈，没一个关注他的，就自问自答。
“如果已经在水里了怎么办呢？”
“其实在开始涨水的时候，是最好的逃生时机。”
他又拍了一下水面，镜头从西边拉到东边。
“当水变得浑浊，水面上还漂浮着东西......”
弹幕突然炸了：【woc！白衣服！主播主播快跑！】
【好兄弟！我见到活的好兄弟了！】
【主播快点刚上去，我拉我全家关注你！】
【祥瑞御免，家宅平安；逝者安息，无意冒犯。】
【羊踹玉兔，玉兔喊疼；有意冒犯，永久反弹。】
俗话说，人吓人，吓死人。
楚钺本来好好的，啥也没看见。
被这帮咋咋呼呼的弹幕吓了一跳，大中午感觉后背直冒冷气。
他放下手机，环顾了一圈，除了绿水青山，啥都没有。
心里稍微放心了一点了：“兄弟姐妹们，咱们要相信那个唯物啊。依我的推测，大概率是稻草人头上绑着塑料袋，用来驱赶鸟类的。”
弹幕还是没人理他。
如今【无意冒犯】与【有意冒犯】两派对撕了起来，撕得热火朝天。
A说B：哪怕不信，至少也要保持敬畏，不然迟早有一天会倒霉。
B说A：这点胆还看直播，还搁这刷屏，巨婴叼个奶嘴去看玛卡巴卡得了。
直播间热度火速上升，越来越多的人被吸引点了进来。
弹幕条滚动得非常快，几乎一秒不到，一条评论就被刷上去了。
还没等楚钺想明白该怎么蹭到“好兄弟”的热度，弹幕又飘过一条。
【主播你没看见吗？那个人是从河里爬上来的！】
楚钺刚想回复，随后咔一声，直播间被超管封了。
他不信邪，又刷新了一下。
【非常抱歉，直播内容涉嫌违规，正在整改中！】
楚钺抓狂了：我干啥了我？！我一句话都没来得及说！
正纳闷着，突然听见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脚步声。
说实话，开着直播的时候，哪怕那些弹幕再怎么调侃，他也感觉像身边有一大帮子人。
但是如今直播间被关了，身边顿时就安静了下来。
一点点微小的声音都被放得无限大，茂密的绿荫中，蝉鸣声震天。
咚咚咚咚，他的心跳快得像鼓擂，震得耳膜疼。
一阵凉风穿林，他低头一看，手臂上居然已经起了一排鸡皮疙瘩。
他从地上捡起一根树枝，开启录屏模式。
咬着牙小声对手机录音：“说好要拉全家关注我嗷。”
拔腿就往声音来处狂奔。
水边站着一个湿淋淋的人形。
似乎是刚从水里爬出来的，白色的衣服上占了不少水草。
那人听见动静，一转身，楚钺发现是个活人。
他继续对手机小声说话：“活人！”
镜头飞快地对前面晃了一下：“她有脚有影子！”
随后就把录制模式关了。
尴尬地咳嗽一声。
多大点事，我直播间就被封了。
“大妹子！你在这儿干哈啊？”
楚钺有点提防心，但不多。
毕竟人高马大，心眼子也大。
发现眼前是唯物事件之后，整个人都松弛下来了。
眼前的女人不说话。
各种猜想在楚钺脑子里过了一遍：拐卖妇女，精神病走失，诈骗集团逃脱......
他立马把自己手里的树枝扔了，扶着边上的树枝沿岸而下，缓缓走近。
为了防止眼前这个女人害怕，他还贴心地爆出了自己的直播平台账号。
“你别害怕，我是主播。在抖牙平台直播，直播间名字叫‘楚钺户外求生记’，你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我可以帮你拨打110。”
那女人还是不说话。
楚钺有点慌了，面前这人一句话不说，看起来神经兮兮的。
但是他都走到半路了。再返回去岂不是显得自己很蠢？
等走近了，楚钺才发现她全身衣服都很精致，就是湿漉漉的。
但手里那个硕大的罗盘却十分干燥。
他把外套脱了下来，递给她：“你先披着吧大妹子，别整得失温了。”
他在心里反问自己：我能控制住精神病吗？她该不会突然打我吧？
“我帮你报个警哈。”
说着就准备开始拨打电话。
谁料那女人一听这话，突然开始动了起来。
手一把按住楚钺的手机，嗓音嘶哑地吐出一口水道：“不必。”
同时拉过楚钺的手，似乎在给他看手相。
“生命线，可以。”
“智慧线，一般。”
“感情线，单一，且至今仍未开始。”
楚钺连忙把手抽回去了：“好心好意帮忙，你能说点儿好听的不？”
“你的事业线不错，而且，”神秘女子边说话边吐水，看得楚钺又想笑又不敢，“我看出了你的贵人线。”
“贵人线？”
她嘶哑开口：“不错，就是我。”
楚钺：？
“你的直播事业是不是做得不温不火的？既没有卖点，也不吸引眼球。”
楚钺沉默以对，这老妹儿太没有情商了。
“我能看看你的直播间吗？”
“就刚刚，被超管封了。啧，我直播时拍到你，大家以为见鬼了。这一出整出来，我工资又要被扣了。”
神秘女子并不觉得尴尬或者愧疚，而是微微一笑。
“你需要搜集更新鲜的素材。新鲜，或者说有趣，才是吸引观众眼球的法宝。”
楚钺看她一副水鬼的样子，居然还对直播有点见解，虚心问道：“那我该怎么做？”
她勾起唇角，居然从罗盘的缝隙里抽出了一个干燥的纸块。
那纸块又被飞速展开，居然是一份合同。
打开一看，居然是穿书管理局的职务转让合同。
在3023年，穿书者已经不是只靠运气或者机缘穿书的了。
为了方便管理，蓝星联合起来，组建了一个穿书管理局，用来维护剧情的走向。
也就是说，进入穿书管理局，首先得考取编制。
楚钺好奇：“职务转让？这是需要干什么吗？”
神秘女子言简意赅：“活着就行。”
楚钺一脸怀疑：“这么简单？这合同签了有效吗？”
神秘女子优雅地用袖子擦了擦嘴边留下来的水：“你签一签不就知道了？”
楚钺接过她递来的笔，龙飞凤舞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然后，被狠狠踹了一脚。
传送到这个世界的最后一秒。
楚钺清晰地看见那个神秘女子也签下了自己的名字：楚月。
穿越传送没有倒计时的后果就是。
现如今，他只能坐在马桶盖上瑟瑟发抖、无能狂怒：我新买的外套，500块！
他被迫冷静了一番。
思索如果自己代替了那个“楚月”的位置，现在的自己应该是什么身份？
这个世界看起来挺正常的，和原来的世界也没什么区别。
可是，水鬼、罗盘、神神叨叨......
生存！
心里咯噔一声：该不会是搞封建迷信欠钱，又欠债不还的逃犯吧！
被抓到就要连续枪毙一分钟的那种。
想到这里，楚钺又开始急躁了。
他想起刚刚在门外看见的那个女人。
浓密的棕色长卷发，红艳的嘴唇，还有那种睥睨众人的气质......
本想帅气出场，结果看见了几个明晃晃的大牌子。
她睥睨的是谁？原来是我啊！
还“重金悬赏”！
这分明是要赤晃晃的来抓他啊！
什么【热烈欢迎楚月小姐回国】，根本就是鸿门宴。
他理智分析：如果关系好，水鬼楚月必定会跟她说互换角色这件事，也就根本不会认不出自己。
但是又知道回国，说明她和那几个人都暗中关注过楚月动向。
她没认出自己，说明自己的模样还是自己，没有披上水鬼壳子。
所以，趁着大家没反应过来换人，现在跑是最好的时机！
城市里蜂窝密集，基站定位极度精准。
想到这里，他赶紧把手机关机。
把SIM卡抠出来，小小的一片慌乱塞到了口袋里。
甚至连手机电池都恨不得抠掉。
洗了把脸，从厕所出来，门口还有四个牌子。
LED忽明忽暗，蓝蓝绿绿红红，看着特别阴森。
楚钺扛起纸牌就开始飞奔。
快跑！
一边的楚钺在逃命。
另一边，苏斯渺瘫在柔软的大床上，只用一根手指刷着手机。
连眼睛也懒得眨。
咪咪在给她按腿。
跑了一天，累。
苏斯渺毫无感情道：“咪咪你好好干，我给你买小零食吃~”
说着打开了购物APP，开始浏览宠物牛肉干。
系统高兴得咪咪叫。
同时还不忘补充：“宿主不用买宠物零食哒~我们系统什么都可以吃哒~”
闻言，苏斯渺用一指禅，默默地把“宠物”两个字删掉了。
她换了一个姿势，道：“继续按。”
感叹了一句，自己的系统也太好说话，太好养活了。
没有什么事是吃的不能解决的。
好吃的，它吃。
不好吃的，它也吃。
本来自己在厨房，想亲手给咪咪做个炖蛋。
结果蛋壳往垃圾桶随手一抛，却只听到嘎吱嘎吱的声音。
回头一看，正是咪咪在吃蛋壳。
她吓疯了，连忙跪在地上抠它的嘴。
“快吐啊！猫是肉食性动物，你吃湿垃圾干什么！”
然而咪咪很顽强地咽了下去，并告诉她自己啥都能吃。
从此苏斯渺再也没剩过饭。
咪咪也每天精神焕发，不挑食就是壮。
同样是系统，另一边可就惨咯。
在楚钺披着捡来的衣服，躺在干燥的桥洞底下昏睡之后。
一双雪白的爪子，直到天亮，才穿着粗气，用尽力气把SIM卡装进手机里。
“啪！”衣服上落了一个小小的梅花掌印。
楚钺喃喃呓语，翻了个身。
夜晚星空下，鸳鸯色的异瞳里满是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