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两个姑娘缩着身子，猫到了亭子附近的大树后面。
亭内，出云公主傲气十足地坐着，“我说过，要你来求我的。”
沈渡站着，懒得看她，“我没事需要求你。”他将视线投向亭外。
出云笑了笑：“是吗？那你怎么会在这里？”
沈渡气闷，今天韩自明的夫人让他带着阵亡将士的名单到相国寺，他虽觉奇怪，但不好不从，结果来了就遇上公主。
大树背后，秧秧和沈灵儿表情复杂地对视一眼，各自默不作声。
山中无杂声杂味，沈渡感官又敏锐于常人，一阵带着寒气的风拂过，沈渡突然望向了她们藏身的大树。
沈灵儿速度拉着秧秧缩回了脑袋。
“大哥哥发现了吗？”沈灵儿捂住嘴。
秧秧点点头，他肯定是发现了，以前看不见的时候，他都能随时随地找到她，何况现在！
“沈渡，我心悦你。”出云公主放下自尊，向他敞开心意。
公主的声音不大，但山里太过寂静，大树后面也听得一清二楚。
秧秧突然捏紧了手，沈灵儿疼得唔的一声，甩开了她。
沈渡动着耳骨推测她们此时的动静，就像没听见出云公主的情话。
出云瞬间满脸通红，恼怒道：“你应还是不应？”
沈渡无视不语。
秧秧咬着嘴唇，沈灵儿也竖起耳朵，看大哥哥到底怎么说。
“什么人？！”公主的护卫发现了她们，一行人握着刀从远处疾行而来。
“什么人敢行刺公主？”护卫气势汹汹。
秧秧和沈灵儿傻眼了，动也不敢动，一晃眼的功夫，有人从亭中跃出，拦在了侍卫前面，说了句话。
沈渡转过身，见她们吓得脸白，秧秧正装作垂眼看树根。
他突然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
出云公主恼火地走过来，“出什么事儿了？”
怎么有两个如花似玉的姑娘？出云的脸一下子就变黑。
那个沈渡居然走过去和她们说话！他先安慰一声没事了，又似乎很为难地告诉那两个姑娘：“那是出云公主，她来为阵亡的将士们做法事的。”
出云踱到沈渡身边，带着敌意打量面前的姑娘。
沈灵儿就很漂亮了，秧秧更是仙女下凡，出云觉得自己能跟沈灵儿一争高下，而另一个则难以匹敌。
出云气呼呼地问沈渡：“她们是来寻你的？”
沈渡答的时候也不看她：“这是我三妹妹，灵儿妹妹。”
沈灵儿快速福了福身：“公主，我是沈灵儿。”
出云一听姓沈，才收回了警惕，原来是他的妹妹们！看来他很疼爱家人，出门还把妹妹带上。
出云放心地笑了，“原来如此，沈都将很重视亲情。”
沈灵儿对沈渡说：“大哥哥，我们就不打扰你跟公主，先回去了。”
秧秧随她福身下去，起来时眼里有光在闪。
“我送你们。”沈渡说。
出云冷哼道：“那沈都将就去吧。”
沈渡用“我又没有问你意见”的表情瞥她一眼，伸手护着两个妹妹下山了。
出云。。。。。。七窍生烟的滋味原来是这样的。
路上，沈渡小心看向秧秧，只见她眼角虽擦干了，却依旧红了一圈。
他迟疑地用目光询问沈灵儿。
沈灵儿耸了耸肩，示意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她猜是李照上门来追求，秧秧生气躲避，便找了个空子，偷偷给沈渡说了。
沈渡听完笑了笑。
来到东门，将士们的法事已经做完，僧人说正殿已经妥当可以接受参拜，沈灵儿便匆匆忙忙去了。
留下秧秧和沈渡，也不说话。
“是李照惹你生气的？”沈渡打破沉默，温声问道。
秧秧突然抬头，不可理喻地看了他一眼，接着将目光转向别处。
沈渡说：“我会说他的。”
秧秧再看向他时，眼里已经有水花了，她气都气饱了！
“大哥哥，你回来多久了？”秧秧兴师问罪的模样。
沈渡愣了一下，心里陡然柔软。
“你回来有二十三日了！”她飙出眼泪，“家宴你也不来，过后也没问过我一句！”
“你。。。。。。你没良心！”她说完就崩溃了，哭得呜呜咽咽的。
沈渡站在原地，一贯的冷静被她哭乱了，板起的黑脸也因忐忑焦急而变得生动起来。
那日他走的真正原因，是觉得秧秧被李照抢走了。
这种芝麻小心思，他说不出口。
只有和将士们一起饮酒，才能稍许冲淡这种不协调的诡异感觉。
“你过后也不来看我，我每天都在等着。”秧秧边哭边往外倒心里话。
她以往每次跟人打架打哭，或是受委屈哭了，都爱待在他的身边。
沈渡抬手，想给崩溃的她擦干脸上挂着的泪。
秧秧也期待地望着他。
那只手却停在半空，垂了下来。
秧秧被这个动作止住了哭声，茫然对他发呆。
“都是我不好，我的错，惹妹妹生气了。”沈渡压下情绪，将一切归咎于自己。
秧秧听了，便不求甚解地点点头，扁起嘴说：“就是你不对！”
说完又板起脸，吊着两行清泪说：“那个公主——”
沈渡截断她的话：“我从来都不认识她。”
秧秧奇怪道：“可她说她心悦你。”说完朝他撇了撇嘴角。
沈渡说：“当她疯婆子就是了。”
秧秧破涕为笑，“疯婆子。。。。。。她可是公主噢，要是让她知道了，非气破大天不可。” 心里不知有多开心。
沈渡摇摇头，望着她前仰后合的样子，也跟着笑了起来。
“等灵儿出来，我送你们回府。”等她笑够了，沈渡说。
秧秧却一脸不乐意。
“那咱们去找祖父？”沈渡猜她的心思。
秧秧才露出了点笑意，“也好。”
沈渡把她哄好了，整个人才轻松下来，他右手摸到腰间，又慢慢地收了回来。
还是下次再还给她吧。
沈灵儿参拜完毕，心满意足地出正殿，看见大哥哥和秧秧在外面正坐着说话，两人离着一段距离，却同时弯着嘴角凝望对方。
沈灵儿心想：不愧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妹啊，就是比旁人默契。
沈灵儿猫一样轻手轻脚，来到了沈渡身后。
“大哥哥！”她调皮地窜出来，企图使他一惊。
沈渡早就知道她在做什么，但也很配合她的心思问道：“什么时候出来的？”
沈灵儿说：“看你们说得高兴，站在那边看了一会儿。”
气氛一静，秧秧和沈渡同时收了收心神。
沈灵儿丝毫没有察觉，继续欢快道：“今天好不容易遇到，大哥哥可不许抛下我们，带我们去逛瓦子吃街食好不好？”
沈渡看向秧秧，秧秧笑着点头。
三人便一起下了山，沈渡骑着马，护在她们的马车旁。
来时还垮着脸的秧秧，回程时欢腾得眼睛发亮，她一路上抿着嘴角，心里被填得满满的。
沈灵儿打趣道：“幸亏遇见大哥哥，不然李照的罪过可就大了。”
秧秧瞪她：“老是爱李照李照的说个不停，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沈灵儿百口莫辩：“你别误会，我怎么可能跟你抢！”
秧秧哼了声：“巴不得你抢走才好，他下次再来我真不知道该躲哪儿去了！”
沈灵儿出主意：“咱们还一起找大哥哥，让他带我们到处去玩，再叫上二姐姐！大姐姐愿意的话也叫上她。”
秧秧不快道：“那么多人，大哥哥怎么顾得过来！”
沈灵儿嘻嘻一笑：“那就不叫大姐姐。”
秧秧重绽笑颜，嗯了一声。
两个姑娘缩着身子，猫到了亭子附近的大树后面。
亭内，出云公主傲气十足地坐着，“我说过，要你来求我的。”
沈渡站着，懒得看她，“我没事需要求你。”他将视线投向亭外。
出云笑了笑：“是吗？那你怎么会在这里？”
沈渡气闷，今天韩自明的夫人让他带着阵亡将士的名单到相国寺，他虽觉奇怪，但不好不从，结果来了就遇上公主。
大树背后，秧秧和沈灵儿表情复杂地对视一眼，各自默不作声。
山中无杂声杂味，沈渡感官又敏锐于常人，一阵带着寒气的风拂过，沈渡突然望向了她们藏身的大树。
沈灵儿速度拉着秧秧缩回了脑袋。
“大哥哥发现了吗？”沈灵儿捂住嘴。
秧秧点点头，他肯定是发现了，以前看不见的时候，他都能随时随地找到她，何况现在！
“沈渡，我心悦你。”出云公主放下自尊，向他敞开心意。
公主的声音不大，但山里太过寂静，大树后面也听得一清二楚。
秧秧突然捏紧了手，沈灵儿疼得唔的一声，甩开了她。
沈渡动着耳骨推测她们此时的动静，就像没听见出云公主的情话。
出云瞬间满脸通红，恼怒道：“你应还是不应？”
沈渡无视不语。
秧秧咬着嘴唇，沈灵儿也竖起耳朵，看大哥哥到底怎么说。
“什么人？！”公主的护卫发现了她们，一行人握着刀从远处疾行而来。
“什么人敢行刺公主？”护卫气势汹汹。
秧秧和沈灵儿傻眼了，动也不敢动，一晃眼的功夫，有人从亭中跃出，拦在了侍卫前面，说了句话。
沈渡转过身，见她们吓得脸白，秧秧正装作垂眼看树根。
他突然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
出云公主恼火地走过来，“出什么事儿了？”
怎么有两个如花似玉的姑娘？出云的脸一下子就变黑。
那个沈渡居然走过去和她们说话！他先安慰一声没事了，又似乎很为难地告诉那两个姑娘：“那是出云公主，她来为阵亡的将士们做法事的。”
出云踱到沈渡身边，带着敌意打量面前的姑娘。
沈灵儿就很漂亮了，秧秧更是仙女下凡，出云觉得自己能跟沈灵儿一争高下，而另一个则难以匹敌。
出云气呼呼地问沈渡：“她们是来寻你的？”
沈渡答的时候也不看她：“这是我三妹妹，灵儿妹妹。”
沈灵儿快速福了福身：“公主，我是沈灵儿。”
出云一听姓沈，才收回了警惕，原来是他的妹妹们！看来他很疼爱家人，出门还把妹妹带上。
出云放心地笑了，“原来如此，沈都将很重视亲情。”
沈灵儿对沈渡说：“大哥哥，我们就不打扰你跟公主，先回去了。”
秧秧随她福身下去，起来时眼里有光在闪。
“我送你们。”沈渡说。
出云冷哼道：“那沈都将就去吧。”
沈渡用“我又没有问你意见”的表情瞥她一眼，伸手护着两个妹妹下山了。
出云。。。。。。七窍生烟的滋味原来是这样的。
路上，沈渡小心看向秧秧，只见她眼角虽擦干了，却依旧红了一圈。
他迟疑地用目光询问沈灵儿。
沈灵儿耸了耸肩，示意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她猜是李照上门来追求，秧秧生气躲避，便找了个空子，偷偷给沈渡说了。
沈渡听完笑了笑。
来到东门，将士们的法事已经做完，僧人说正殿已经妥当可以接受参拜，沈灵儿便匆匆忙忙去了。
留下秧秧和沈渡，也不说话。
“是李照惹你生气的？”沈渡打破沉默，温声问道。
秧秧突然抬头，不可理喻地看了他一眼，接着将目光转向别处。
沈渡说：“我会说他的。”
秧秧再看向他时，眼里已经有水花了，她气都气饱了！
“大哥哥，你回来多久了？”秧秧兴师问罪的模样。
沈渡愣了一下，心里陡然柔软。
“你回来有二十三日了！”她飙出眼泪，“家宴你也不来，过后也没问过我一句！”
“你。。。。。。你没良心！”她说完就崩溃了，哭得呜呜咽咽的。
沈渡站在原地，一贯的冷静被她哭乱了，板起的黑脸也因忐忑焦急而变得生动起来。
那日他走的真正原因，是觉得秧秧被李照抢走了。
这种芝麻小心思，他说不出口。
只有和将士们一起饮酒，才能稍许冲淡这种不协调的诡异感觉。
“你过后也不来看我，我每天都在等着。”秧秧边哭边往外倒心里话。
她以往每次跟人打架打哭，或是受委屈哭了，都爱待在他的身边。
沈渡抬手，想给崩溃的她擦干脸上挂着的泪。
秧秧也期待地望着他。
那只手却停在半空，垂了下来。
秧秧被这个动作止住了哭声，茫然对他发呆。
“都是我不好，我的错，惹妹妹生气了。”沈渡压下情绪，将一切归咎于自己。
秧秧听了，便不求甚解地点点头，扁起嘴说：“就是你不对！”
说完又板起脸，吊着两行清泪说：“那个公主——”
沈渡截断她的话：“我从来都不认识她。”
秧秧奇怪道：“可她说她心悦你。”说完朝他撇了撇嘴角。
沈渡说：“当她疯婆子就是了。”
秧秧破涕为笑，“疯婆子。。。。。。她可是公主噢，要是让她知道了，非气破大天不可。” 心里不知有多开心。
沈渡摇摇头，望着她前仰后合的样子，也跟着笑了起来。
“等灵儿出来，我送你们回府。”等她笑够了，沈渡说。
秧秧却一脸不乐意。
“那咱们去找祖父？”沈渡猜她的心思。
秧秧才露出了点笑意，“也好。”
沈渡把她哄好了，整个人才轻松下来，他右手摸到腰间，又慢慢地收了回来。
还是下次再还给她吧。
沈灵儿参拜完毕，心满意足地出正殿，看见大哥哥和秧秧在外面正坐着说话，两人离着一段距离，却同时弯着嘴角凝望对方。
沈灵儿心想：不愧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妹啊，就是比旁人默契。
沈灵儿猫一样轻手轻脚，来到了沈渡身后。
“大哥哥！”她调皮地窜出来，企图使他一惊。
沈渡早就知道她在做什么，但也很配合她的心思问道：“什么时候出来的？”
沈灵儿说：“看你们说得高兴，站在那边看了一会儿。”
气氛一静，秧秧和沈渡同时收了收心神。
沈灵儿丝毫没有察觉，继续欢快道：“今天好不容易遇到，大哥哥可不许抛下我们，带我们去逛瓦子吃街食好不好？”
沈渡看向秧秧，秧秧笑着点头。
三人便一起下了山，沈渡骑着马，护在她们的马车旁。
来时还垮着脸的秧秧，回程时欢腾得眼睛发亮，她一路上抿着嘴角，心里被填得满满的。
沈灵儿打趣道：“幸亏遇见大哥哥，不然李照的罪过可就大了。”
秧秧瞪她：“老是爱李照李照的说个不停，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沈灵儿百口莫辩：“你别误会，我怎么可能跟你抢！”
秧秧哼了声：“巴不得你抢走才好，他下次再来我真不知道该躲哪儿去了！”
沈灵儿出主意：“咱们还一起找大哥哥，让他带我们到处去玩，再叫上二姐姐！大姐姐愿意的话也叫上她。”
秧秧不快道：“那么多人，大哥哥怎么顾得过来！”
沈灵儿嘻嘻一笑：“那就不叫大姐姐。”
秧秧重绽笑颜，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