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清淮坐在梳妆镜前,头一点一点的。

    清绝在后面给洛清淮染发。

    浅洲从屋外小心翼翼的回来,看到洛清淮的样子,上前一只手托住洛清淮的头。

    “小姐,小姐,可以了。”清绝在一旁喊道。

    “嗯~”洛清淮迷迷糊糊的睁开眼,浅洲将手收回。

    洛清淮洗过头发,换了一身白色的素衣,画了妆,镜子里的人带着病态,我见犹怜,左眼处多了一片伤疤。

    “小姐。”浅洲行礼。

    洛清淮拿过一个白色毫无装饰的竹面面具,“走吧,早点结束还要去用膳。”

    “这位管家,麻烦通报一声,我们小姐姓洛。”浅洲上前跟人交谈。

    “清淮妹妹!”

    洛清淮抬头看到了行色匆忙的谢星白。

    “谢小将军,我家小姐待字闺中,您唤我们小姐闺名不好吧?”浅洲拦住谢星白的靠近。

    “是我疏忽了,洛妹妹抱歉。”谢星白作揖道歉,“走吧,我带你们进去。”

    洛清淮跟在谢星白后面,不时的咳嗽两声。

    “母亲,小妹来了。”谢星白冲里屋喊。

    主座上是谢明溪,一旁是他的夫人单落雨,一个温婉有些憔悴一个严肃。

    谢星白是随了单落雨。

    “我还有事,先行告退。”说完谢星白就离开了,真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将军,夫人。”洛清淮行礼。

    “坐吧。”谢明溪看了一眼洛清淮。

    洛清淮咳嗽两声,坐到一旁,等着下文。

    单落雨上下打量,“这就是洛姑娘吧,生的真水灵,这江南还真是养人,就是不知这面具是?”

    洛清淮低下头,失落的声音想起,“这不是九年前大火烧伤了,只能这般见人。”说完还咳嗽几声。

    一阵沉默,九年前的大火将淮府烧的干净,而且里面珍贵物品能被带走的都消失了,带不走的也都被破坏。

    “百薇,去准拿些水果招待洛姑娘。”单落雨打破沉默。

    “有劳了。”洛清淮点头。

    “姑娘小时候是在哪里长大?”单落雨询问。

    “小时候被人拐卖,买到淮府陪小公子聊天,还算过得去。”

    “真是可怜了这么好的姑娘,”单落雨叹气,“既然淮夫人将你托付给我,以后将军府就是你的家,我跟将军就是你的父母。”

    “听说当年淮家乃是富商,家中珍宝无数,你可听闻过淮府有什么宝物?”谢明溪不经意间询问。

    单落雨在一旁不满,“说这些干嘛,净淮儿伤心。”

    洛清淮不在意,“没什么的。”带着些兴致,“当然,淮府宝物可多了,什么红珊瑚、珍珠、夜明珠了。”说完还有些后悔当时没拿走几个。

    谢明溪脸色不好,洛清淮都看在眼里。

    “还有什么玉佩瓷器的,不过当年的那场大火,想来也不剩什么,幸亏那时候感了风寒,夫人让我去别苑修养,这才逃过一劫。”洛清淮说着面带遗憾失落。

    “那可听过什么歌谣?”谢明溪询问。

    “歌谣?”洛清淮思索,“未曾,不过在江南时常听到,都是些常见的,稚子都会唱几句。”

    谢明溪见洛清淮不似说的假话,就没再说什么。

    这时水果也端了上来。

    “尝尝,这是前些日子送来枇杷,甜的很。”单落雨让人拿给洛清淮。

    “是挺甜的。”洛清淮尝了一口。

    “关于婚约你可知晓?”谢明溪抿茶询问。

    “自是知晓,不然我怎么会回来?”洛清淮放下枇杷,“只是我一个孤女怕是配不上世子殿下。”

    两人面露难色,这是不承认?

    单落雨在一旁找补,“怎么会,淮儿现在是将军府嫡女,你配不上谁配得上。”

    洛清淮似乎想到了什么,低着头有些失落,“可是前些年一位大师说我天煞孤星。”

    “不过是一个骗子罢了。”

    “可是他算的很准。”

    “不过是骗人的把戏。”

    “他是纨绔。”

    “他是世子。”言外之意,他有地位。

    “我太丑了。”

    “他好看。”两人互补,多好。

    “我粗鄙不堪。”

    “他也差不多。”

    两人你一言我一句的僵持。

    “洛清淮!”谢明溪咬牙切齿,“你这是抗旨。”

    “将军说笑了,我一介孤女,又怎敢抗旨,何况将军府宗祠里可有我的名字?将军府的人认可我了?”洛清淮反问。

    谢明溪气急,“你—”

    单落雨安抚着谢明溪,厉声呵斥,“淮儿!”

    洛清淮埋头不语。

    “你若要嫁过去,以后将军府就是你的靠山。”谢明溪决定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嫁妆自是丰厚,也不会让世子欺负去了。”

    洛清淮反驳,“瞧将军说的,我这九年不也是过的好好的,而且我都来了怎么还会怕呢,不然我就不来了。”

    言外之意,我不需要。

    “路上听闻将军府闹鬼,我特意带了安神香,清绝,”清绝上前将安神香交给侍女,“夫人好好休息,多有叨扰,我们先告辞了。”

    单落雨打算将人留下,“哎~不留下吃饭了?”

    “不了。”行礼拜别。

    出了屋门。

    “这怎么会闹鬼呢,不会是冲撞了什么脏东西吧?什么东西来寻仇也说不定。”洛清淮的声音不大不小,“毕竟是将军,战场杀敌无数。”似是在找什么借口,自己嘀嘀咕咕的。

    但说者有心,听者也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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