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谢晚秋着实被吓得不轻，听到这个声音，砰砰跳的心脏不觉快了两拍。
“沈总？”她蹙眉问道：“你在消遣我吗？”
伴随着“啪嗒——”一声，沈庭风伸手打开屋内的灯。
看到的第一眼便是她这副眼角含泪、楚楚可怜的模样。
回想起刚才那句嗔怪，与其说是质问，更像撒娇。
男人的心被勾得有点痒，目光牢牢地擒住她，含笑问：“好端端地，你紧张什么？”
谢晚秋渐渐平稳下来，鼻腔里萦绕着木质沉香的气息，故而道：“无缘无故把人拉到这地方，还不够吓人吗？”
话音落下，不忘抬眸仔细打量了一眼这间屋子。
桌椅杂物堆满一面墙，屋内拉着厚实的帘子，光影透不出半分。
如此一来，即便开了灯楼下的人也不知道他们躲在这儿。
谢晚秋咬着唇，脑子里不知想到什么事，身体莫名地有些燥意，久久不能平息。
再看眼前的人，这才发觉他们俩的距离似乎超出正常的社交距离了。
谢晚秋暗笑，不动声色地颤了颤眼睫，试图轻轻挣脱他的桎梏。
“沈总，你有什么话直说就好了。”
沈庭风歪了下脑袋，视线饱含热意，先是落在她的眼睛里。
忽而一顿，停在那双娇艳欲滴、泛着水光的红唇上。
“无缘无故？”男人扬眉，笑意阑珊：“你是真的不知道？”
谢晚秋默了半晌，水灵的眸子盛满无辜，细声细气地：“知道什么？”
她笃定沈庭风还算正人君子，不会唐突到跟她在这种地方……苟且。
更何况楼下还有宴饮的宾客，他的弟弟、女友和父亲也在其中。
谢晚秋的脑袋瓜盘算着应对计策时，却不知道那副了然于胸的表情被男人尽收眼底。
沈庭风难得被勾起几分雅兴。
上楼前他没穿外套，此刻抵住后墙的那只手袖口挽起，露出结实小臂。
健康的麦色肌肤上青筋微凸，力量感十足。
“你很会藏。”他弯下腰，面带微笑地下定义道：“不过没事，正合我意。”
该说不说，眼前这个女人是漂亮的，精致的妆容掩不住她作为美人胚子的底子。
再仔细端倪，小巧圆润的下巴，淡粉色的嘴唇微翘饱满，还有那双波光潋滟的眼睛，琥珀色的瞳仁，盯着你看的时候，乖顺地像只听话的猫。
但沈庭风知道，这个女人绝不是好驯服的。
他确确实实对她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或者说，是喜欢。
谢晚秋听到自己期许已久的答案，用了好几秒稳住表情，而后一只手掩住唇角。
生怕不小心，会叫男人看出了异样。
片刻，两人都没说话。
昏暗灯光下，沈庭风灼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颈窝，有点痒，又有那么点……勾人。
谢晚秋轻笑着，另一只手攀上男人胸前的红色领带。
游走到领口处时，加重了力道把人扯近：“原来沈总喜欢这一套？”
女人手指纤瘦修长，指节处白嫩的皮肤带着微凉的寒意贴在他轻轻跳动的喉结上。
气氛在悄无声息时被点燃，沈庭风见她媚眼如丝，吐气如兰，微妙笑道：“还不错。”
女人的嗓音又轻又柔，指尖顺着衣领滑到领口的纽扣上，“要继续吗？”
男人脸上没有太多表情，故作深沉地直起腰身，自觉地解开衣领上的扣子。
一副饶有兴致的模样，像是在等她入局：“我拭目以待。”
这回轮到谢晚秋愣住了。
男人和女人在没有戳破那层纱布前，谁先主动谁就输了。
谢晚秋不想认输，可是也不想被男人看扁！
正当她做足了心理建设，犹豫着到底该踮脚去吻那双唇，还是拉住他的领带让对方低头时，沈庭风兜里的手机登时响了起来。
两人不约而同地怔愣了一下。
沈庭风抹了把脸，恢复往日那副清冷自持的神色，冷静地接通了来电：“是我。”
屋子里静得落针可闻，岑豫聒噪的声音透过话筒传来，“老沈，你去哪儿了？宴会都快结束了……”
“嗯，我在外头抽烟。”他面不改色地撒谎。
谢晚秋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嗤笑，听他接着道：“待会儿就来，嗯……好，先这样。”
旖旎的氛围被人打断，上一秒的情潮涌动仿佛如过眼云烟，霎时消散得无影无踪。
谢晚秋兴致缺缺地松开手，见他收了线，转身便准备出门离开。
男人箍住她的手腕，嗓音沉沉：“去哪儿？”
“还能去哪儿，回家。”谢晚秋表情不屑。
沈庭风难得主动：“我送你回去。”
女人顿住脚步，扭头望着他，唇角微勾露出讥诮的笑：“沈总刚安抚完小女友，又要送我……会不会太辛苦了？”
沈庭风并不在意她话里的讽刺，打开门带着人走了出去。
一楼的宴会厅里，宾客稀稀拉拉走得差不多了。
这种场合本来就不是奔着吃饭来的，应酬完该干嘛干嘛去，两人对此一致地见怪不怪。
谢晚秋孤身站在入口处，四下打量好半天，也没瞧见韩思睿的身影。
她猜测这小子要么已经提前溜了，要么正跟着孟老师躲在酒店哪个看不到的地方……
就像她和沈庭风刚才那样。
胡思乱想之际，男人拿回外套，步履款款地从里头出来。
“别看了，人已经走了。”沈庭风猜中了她的心思，伸手掌住她细嫩的后颈，把人扯了回来。
“……”
谢晚秋眼角微抽，警惕侧目。
“倔什么？”沈庭风失笑道：“还指望韩思睿送你回家？”
女人抿唇默然，须臾才回：“走吧。”
*
外头还下着雨，细密的雨丝在漆黑的深夜里被风扬起，吹到人的脸上。
谢晚秋穿着单薄，一出门就被袭面而来的冷风冻得直打哆嗦。
走在几步之外的男人倏然停下，眼皮半掀地乜她。
谢晚秋身上还穿着礼服，两截莹白的小臂露出来，皮肤在冷风中泛起寒毛。
沈庭风打量着，主动将挂在手臂上的外套递给她，调侃说：“美则美矣，把握不好度就成美丽冻人了。”
她咬着后槽牙犹豫数秒，决定不能跟自己的身体过不去，“沈总眼光不差，我穿得好看吗？”
男人没出声，车子在这时开到了酒店门口。
陆诗篇从上头下来，手里撑着一把黑色的伞，踱步到沈庭风的身边。
男人握住伞柄，招呼谢晚秋上副驾，紧接着又吩咐司机，“车钥匙给我，你们都可以下班了。”
陆诗篇一怔，睁圆了眼睛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什么？”
同样一句话，沈庭风没理由重复第二遍。
他径直转身走到驾驶位一侧，收起伞语气平淡：“这里留给你了^其他还有什么事，明天一早回公司再和我说。”
陆诗篇张了张嘴，讶然地看着司机被赶下来，车门关上转眼就消失在黑漆漆的夜色中。
*
沈庭风今天开的是一辆银灰色的卡宴。
车型低调沉稳，很符合他的风格。
谢晚秋坐上副驾，水灵的眼睛忍不住左右转溜，仔细地打量着车的内饰。
深灰色的车皮座椅，中控台前空无一物，只有出风口上夹着枚绿叶样式的香薰。
车子缓慢地行驶在下山的路上，远光灯照亮了道路两旁的绿植。
在漆黑的夜色中，树影被风吹得呼呼作响，犹如鬼魅。
细雨在顷刻间变成瓢泼暴雨，夜风裹挟着豆大的雨珠砸得玻璃窗啪啪作响。
谢晚秋一时间觉得有些门，刚想伸手开窗，却被一旁的沈庭风及时阻止，“当心着凉。”
她偏过头去看，男人线条流畅的小臂搁在中控台前，手背上微凸的青筋在昏暗的夜色下若隐若现。
再抬眸，一截清晰的下颌线上，深邃的五官在朦胧的光影下显得愈发立体。
她心神微荡，忽而听见男人轻声开口问：“金马雅苑？”
“嗯。”谢晚秋收回思绪，将注意力移至窗外。
车子下了山，在坑坑洼洼的泥路上一阵颠簸，最后上了主路，向着一条极为偏僻的小径驶向老城区。
路的两侧亮着店，这个时间点沿街的店铺都已经关门了，就连行人也只剩三两个。
雨水模糊了窗外的街景，她百无聊赖地撑着下巴，思虑着到家以后下一步的应对之策。
饿了一整晚的肚子在这个时候开始控诉，寂静的车厢内，声音很是清晰。
男人闻言，握着方向盘的手微微一顿，忍不住笑说：“怎么，跟着韩思睿连顿饭都混不上？”
她深刻怀疑这句话带着歧义，对上他饱含笑意的黑色眸子，更加认定了心中所想。
“沈总就这么跟我走了，不怕岑豫怀疑吗？”谢晚秋弯唇，坏笑着试探道：“如果让她知道，自己的男友在下着暴雨的夜里，开车送其他女人回家，她会怎么想？”
沈庭风目不斜视，这句话的伤害力还不及眼前的路况值得他在意。
“怀疑什么？”他惜字如金道，宽大的指节有一下没一下地抚着方向盘上的真皮套。
须臾，车子停在一处路口，前方亮起红灯。
沈庭风一直坐着没动，这个时候偏巧歪过头看她，“我想，她应该乐见其成。”
谢晚秋眼里浮现一丝疑惑，盯着男人的脸孔怔愣。
视野里，沈庭风清俊的脸被夜色掩住一大半，四目相对的同时，眼底暗嘲翻涌。
她心口砰砰直跳，敛眉压住燥意，轻轻舔了舔唇。
这么好的机会送上门来，谢晚秋觉得自己必须要做点什么——否则她真的会发疯。
车子重启，男人眯起眼不着痕迹地收回目光。
蓦地，听到身旁的人问：“沈总，饿不饿？”
“什么？”沈庭风的神色隐匿在暗处，模糊又虚浮。
她轻轻伸出手，修剪得整齐的指甲上涂着淡淡的豆蔻紫，一晃神的功夫已经搭上男人搁在中控台上的手臂，一把握住。
她的嗓音又轻又缓，带着几分暧昧的意味：“去我家一起吃顿饭吗？”
谢晚秋着实被吓得不轻，听到这个声音，砰砰跳的心脏不觉快了两拍。
“沈总？”她蹙眉问道：“你在消遣我吗？”
伴随着“啪嗒——”一声，沈庭风伸手打开屋内的灯。
看到的第一眼便是她这副眼角含泪、楚楚可怜的模样。
回想起刚才那句嗔怪，与其说是质问，更像撒娇。
男人的心被勾得有点痒，目光牢牢地擒住她，含笑问：“好端端地，你紧张什么？”
谢晚秋渐渐平稳下来，鼻腔里萦绕着木质沉香的气息，故而道：“无缘无故把人拉到这地方，还不够吓人吗？”
话音落下，不忘抬眸仔细打量了一眼这间屋子。
桌椅杂物堆满一面墙，屋内拉着厚实的帘子，光影透不出半分。
如此一来，即便开了灯楼下的人也不知道他们躲在这儿。
谢晚秋咬着唇，脑子里不知想到什么事，身体莫名地有些燥意，久久不能平息。
再看眼前的人，这才发觉他们俩的距离似乎超出正常的社交距离了。
谢晚秋暗笑，不动声色地颤了颤眼睫，试图轻轻挣脱他的桎梏。
“沈总，你有什么话直说就好了。”
沈庭风歪了下脑袋，视线饱含热意，先是落在她的眼睛里。
忽而一顿，停在那双娇艳欲滴、泛着水光的红唇上。
“无缘无故？”男人扬眉，笑意阑珊：“你是真的不知道？”
谢晚秋默了半晌，水灵的眸子盛满无辜，细声细气地：“知道什么？”
她笃定沈庭风还算正人君子，不会唐突到跟她在这种地方……苟且。
更何况楼下还有宴饮的宾客，他的弟弟、女友和父亲也在其中。
谢晚秋的脑袋瓜盘算着应对计策时，却不知道那副了然于胸的表情被男人尽收眼底。
沈庭风难得被勾起几分雅兴。
上楼前他没穿外套，此刻抵住后墙的那只手袖口挽起，露出结实小臂。
健康的麦色肌肤上青筋微凸，力量感十足。
“你很会藏。”他弯下腰，面带微笑地下定义道：“不过没事，正合我意。”
该说不说，眼前这个女人是漂亮的，精致的妆容掩不住她作为美人胚子的底子。
再仔细端倪，小巧圆润的下巴，淡粉色的嘴唇微翘饱满，还有那双波光潋滟的眼睛，琥珀色的瞳仁，盯着你看的时候，乖顺地像只听话的猫。
但沈庭风知道，这个女人绝不是好驯服的。
他确确实实对她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或者说，是喜欢。
谢晚秋听到自己期许已久的答案，用了好几秒稳住表情，而后一只手掩住唇角。
生怕不小心，会叫男人看出了异样。
片刻，两人都没说话。
昏暗灯光下，沈庭风灼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颈窝，有点痒，又有那么点……勾人。
谢晚秋轻笑着，另一只手攀上男人胸前的红色领带。
游走到领口处时，加重了力道把人扯近：“原来沈总喜欢这一套？”
女人手指纤瘦修长，指节处白嫩的皮肤带着微凉的寒意贴在他轻轻跳动的喉结上。
气氛在悄无声息时被点燃，沈庭风见她媚眼如丝，吐气如兰，微妙笑道：“还不错。”
女人的嗓音又轻又柔，指尖顺着衣领滑到领口的纽扣上，“要继续吗？”
男人脸上没有太多表情，故作深沉地直起腰身，自觉地解开衣领上的扣子。
一副饶有兴致的模样，像是在等她入局：“我拭目以待。”
这回轮到谢晚秋愣住了。
男人和女人在没有戳破那层纱布前，谁先主动谁就输了。
谢晚秋不想认输，可是也不想被男人看扁！
正当她做足了心理建设，犹豫着到底该踮脚去吻那双唇，还是拉住他的领带让对方低头时，沈庭风兜里的手机登时响了起来。
两人不约而同地怔愣了一下。
沈庭风抹了把脸，恢复往日那副清冷自持的神色，冷静地接通了来电：“是我。”
屋子里静得落针可闻，岑豫聒噪的声音透过话筒传来，“老沈，你去哪儿了？宴会都快结束了……”
“嗯，我在外头抽烟。”他面不改色地撒谎。
谢晚秋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嗤笑，听他接着道：“待会儿就来，嗯……好，先这样。”
旖旎的氛围被人打断，上一秒的情潮涌动仿佛如过眼云烟，霎时消散得无影无踪。
谢晚秋兴致缺缺地松开手，见他收了线，转身便准备出门离开。
男人箍住她的手腕，嗓音沉沉：“去哪儿？”
“还能去哪儿，回家。”谢晚秋表情不屑。
沈庭风难得主动：“我送你回去。”
女人顿住脚步，扭头望着他，唇角微勾露出讥诮的笑：“沈总刚安抚完小女友，又要送我……会不会太辛苦了？”
沈庭风并不在意她话里的讽刺，打开门带着人走了出去。
一楼的宴会厅里，宾客稀稀拉拉走得差不多了。
这种场合本来就不是奔着吃饭来的，应酬完该干嘛干嘛去，两人对此一致地见怪不怪。
谢晚秋孤身站在入口处，四下打量好半天，也没瞧见韩思睿的身影。
她猜测这小子要么已经提前溜了，要么正跟着孟老师躲在酒店哪个看不到的地方……
就像她和沈庭风刚才那样。
胡思乱想之际，男人拿回外套，步履款款地从里头出来。
“别看了，人已经走了。”沈庭风猜中了她的心思，伸手掌住她细嫩的后颈，把人扯了回来。
“……”
谢晚秋眼角微抽，警惕侧目。
“倔什么？”沈庭风失笑道：“还指望韩思睿送你回家？”
女人抿唇默然，须臾才回：“走吧。”
*
外头还下着雨，细密的雨丝在漆黑的深夜里被风扬起，吹到人的脸上。
谢晚秋穿着单薄，一出门就被袭面而来的冷风冻得直打哆嗦。
走在几步之外的男人倏然停下，眼皮半掀地乜她。
谢晚秋身上还穿着礼服，两截莹白的小臂露出来，皮肤在冷风中泛起寒毛。
沈庭风打量着，主动将挂在手臂上的外套递给她，调侃说：“美则美矣，把握不好度就成美丽冻人了。”
她咬着后槽牙犹豫数秒，决定不能跟自己的身体过不去，“沈总眼光不差，我穿得好看吗？”
男人没出声，车子在这时开到了酒店门口。
陆诗篇从上头下来，手里撑着一把黑色的伞，踱步到沈庭风的身边。
男人握住伞柄，招呼谢晚秋上副驾，紧接着又吩咐司机，“车钥匙给我，你们都可以下班了。”
陆诗篇一怔，睁圆了眼睛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什么？”
同样一句话，沈庭风没理由重复第二遍。
他径直转身走到驾驶位一侧，收起伞语气平淡：“这里留给你了^其他还有什么事，明天一早回公司再和我说。”
陆诗篇张了张嘴，讶然地看着司机被赶下来，车门关上转眼就消失在黑漆漆的夜色中。
*
沈庭风今天开的是一辆银灰色的卡宴。
车型低调沉稳，很符合他的风格。
谢晚秋坐上副驾，水灵的眼睛忍不住左右转溜，仔细地打量着车的内饰。
深灰色的车皮座椅，中控台前空无一物，只有出风口上夹着枚绿叶样式的香薰。
车子缓慢地行驶在下山的路上，远光灯照亮了道路两旁的绿植。
在漆黑的夜色中，树影被风吹得呼呼作响，犹如鬼魅。
细雨在顷刻间变成瓢泼暴雨，夜风裹挟着豆大的雨珠砸得玻璃窗啪啪作响。
谢晚秋一时间觉得有些门，刚想伸手开窗，却被一旁的沈庭风及时阻止，“当心着凉。”
她偏过头去看，男人线条流畅的小臂搁在中控台前，手背上微凸的青筋在昏暗的夜色下若隐若现。
再抬眸，一截清晰的下颌线上，深邃的五官在朦胧的光影下显得愈发立体。
她心神微荡，忽而听见男人轻声开口问：“金马雅苑？”
“嗯。”谢晚秋收回思绪，将注意力移至窗外。
车子下了山，在坑坑洼洼的泥路上一阵颠簸，最后上了主路，向着一条极为偏僻的小径驶向老城区。
路的两侧亮着店，这个时间点沿街的店铺都已经关门了，就连行人也只剩三两个。
雨水模糊了窗外的街景，她百无聊赖地撑着下巴，思虑着到家以后下一步的应对之策。
饿了一整晚的肚子在这个时候开始控诉，寂静的车厢内，声音很是清晰。
男人闻言，握着方向盘的手微微一顿，忍不住笑说：“怎么，跟着韩思睿连顿饭都混不上？”
她深刻怀疑这句话带着歧义，对上他饱含笑意的黑色眸子，更加认定了心中所想。
“沈总就这么跟我走了，不怕岑豫怀疑吗？”谢晚秋弯唇，坏笑着试探道：“如果让她知道，自己的男友在下着暴雨的夜里，开车送其他女人回家，她会怎么想？”
沈庭风目不斜视，这句话的伤害力还不及眼前的路况值得他在意。
“怀疑什么？”他惜字如金道，宽大的指节有一下没一下地抚着方向盘上的真皮套。
须臾，车子停在一处路口，前方亮起红灯。
沈庭风一直坐着没动，这个时候偏巧歪过头看她，“我想，她应该乐见其成。”
谢晚秋眼里浮现一丝疑惑，盯着男人的脸孔怔愣。
视野里，沈庭风清俊的脸被夜色掩住一大半，四目相对的同时，眼底暗嘲翻涌。
她心口砰砰直跳，敛眉压住燥意，轻轻舔了舔唇。
这么好的机会送上门来，谢晚秋觉得自己必须要做点什么——否则她真的会发疯。
车子重启，男人眯起眼不着痕迹地收回目光。
蓦地，听到身旁的人问：“沈总，饿不饿？”
“什么？”沈庭风的神色隐匿在暗处，模糊又虚浮。
她轻轻伸出手，修剪得整齐的指甲上涂着淡淡的豆蔻紫，一晃神的功夫已经搭上男人搁在中控台上的手臂，一把握住。
她的嗓音又轻又缓，带着几分暧昧的意味：“去我家一起吃顿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