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男的黑粉杀过来了
宋云山悄悄退出了房间，躲进了厨房。他开始捯饬微波炉和养生壶，努力扮演自己一直在厨房忙碌的样子。有些美好，悄悄记下来就好。白秋棠没一会儿就收拾齐整探头进厨房：“那我就先撤了？”
“白小姐出示早餐券就可以领取您的早餐了~”
宋云山不知从哪里变出一个便当袋子，在白秋棠面前摇摇。杂粮煎饼混合着薄脆的香脆和生菜的清新，辣酱在热气重肆意勾引味蕾。无糖豆浆混杂着坚果的香味，似乎是更适合中国宝宝的佐餐饮品。
白秋棠饿了，她尽量耐心地想现在该怎么办？宋云山是要自己怎样一下？自己太配合的话会不会让他有点飘？天呐，真的好饿啊！！！
“我派发一张咖啡券可以吗？”
白秋棠灵光一现，拿出唇膏，牵过宋云山的右手先把早餐顺过来，然后顺势一番在某人白皙的手腕上画了个笑脸，“要么你早点兑现，要么你就别洗澡，看你咯~”
白秋棠快速开门，一路飞奔，小电驴愣是被骑出汗血宝马的气势。倒不是怕宋云山怎么的，就是怕自己露怯。白秋棠这个人的前半段人生还是挺要脸的，至少没这么肆无忌惮地和另一个人调过情。她一路除了看路、看红灯，心里都在默念：“都是为了转运……”
刚进办公室，绍云就在门口候着了，“你咋才来？”
“这不刚好吗？”
“上头的法总来了，你懂的，五号会议室……”
白秋棠的心跳瞬间飙高，旭东的法总突然造访，要么大吉要么大凶。宋云山给的早饭马上被打入了冷宫，白秋棠带上工牌就进了会议室。法总已经坐在了首席的位置，手边放着咖啡和笔记本。两人对视的瞬间，白秋棠心头一凛，居然是她？周柏杨婚宴照片里，宋云山的绯闻对象？！
“白总监？”
“啊？我们总监吴语岚被借调走了，目前没有经理。”
女人喝了一口咖啡，示意白秋棠落座，让助理把门关上。
“那你现在是了。先内部宣布一下：白秋棠任法务副总监，代行总监权限，考察期半年。前总监吴语岚调任旭东制药华南子公司法务总监。”
白秋棠呆若木鸡，绍云狠狠踢了她一下才如梦初醒。
“请大家多多关照。”
“我是旭东的法务总监何诗艺，在职三年。今天过来，主要是例行交流顺便宣布一下公司的最新人事安排。虽然公司很快就会公示，但是我还是觉得自己亲自过来当面宣布一下会更好一些。大家依次讲讲自己的日常工作吧，就先聊聊，让我和白经理都先对法务工作有个初步的认识。”
一个小时的工作会，白秋棠也就记住了三五句话，月神这波操作是真的惊世骇俗。照这个局势，都不用宋云山出手了，吴语岚就已经回不来了。现在自己无非就是平安度过考察期的问题咯？不管怎样副总监的名头总是跑不掉了。
“白总监，辛苦你来一下。”
何诗艺行程很紧张，蔚然只是她的一项工作而已。这些年旭东药业靠砸钱收购把商业版图扩大了不少。只是收来的公司总是有着千万种个性，能不能快速驯服同化就全靠旭东自己的本事了。所以公司里时常有接待，销售总来了，财务总来，各个条线的boss就跟开巡回演唱会似的一站又一站折腾。
何诗艺让白秋棠上了车，把司机谴出去车外等着。白秋棠莫名紧张起来，这种阵势，大概率不会是要告诉她什么好事情。
“恭喜，守得云开见月明。像你这样学历、专业能力各方面都蛮好的人居然能够在蔚然熬这么久，我挺意外的。薪水会很快调整的，这个你不用担心，蔚然不会再漠视和亏待勤奋的员工了。”
“谢谢集团……”
“beta肽项目按照职权划分的话，你该接管了？”
“是的，前几天刚刚拿到吴总移交的卷宗。”
“吴总以前做的不错，你接手我也很放心，只是有个上不得台面的私人要求想私下和你聊聊。”
白秋棠的心快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何诗艺的声音听上去强势而冷冽，上位者的威压只言片语展露无遗。白秋棠心里大概知道她想聊什么，只是依旧感到非常惶恐和害怕。
“宋云山在你们律师库里吧？”
“对，beta肽项目，宋律师是李庭葳律师的搭档，应该是库里的律师。
“把他踢出去，beta肽项目不给他做，蔚然不准有项目给到他。律师嘛，水平都大差不差的咯，李水准不一定有宋好，但是我不想给到宋任何项目。你这个样子，一来，你带着团队多多上点心。我们当时研判总监人选的时候觉得你是最合适的，你的能力不该辜负我的期待。二来，实在不行就炒掉李好了，重新去询比价找一家。你的学历蛮不错的，人脉资源应该不难找到一个合适的团队。”
“记下来了，明白的。”
白秋棠很想问原因，但是理智尚存。比起让顶头大boss为自己的八卦感到反感，不如直接去问宋云山。多半是情感问题，白秋棠心里猜想。只是周柏杨结婚不过是一个月前的事，究竟是发生了什么让何诗艺突然翻脸？
“我希望你动作快一些，对于甲方来说这个工作不难。总监嘛，总要有做坏人和承担怨气的心里准备的……”
何诗艺的专车很快消失在了地库，白秋棠浑浑噩噩回了办公室。绍云早就在张罗了，吴语岚的办公室已然换上了白秋棠的名字。绍云一路上都在叽叽喳喳策划各种庆功活动，白秋棠却好似屏蔽了听觉一般神思游离。
“奇迹小猫，在线赐福！”
白秋棠锁上了办公室，蜷缩在碎纸机旁边认真念了几次。现在这个局势，她是有些看不懂了。月神姗姗来迟，但好歹是来了。
“宋云山不是幸运之星吗？怎么回事？我升职他就要倒霉？”
“我似乎没有跟你说过好运会兑现成升职。”
“你之前说姻缘契约没问题，宋云山的相好都来寻仇了！我要是真的把宋云山弄出去，姻缘契约和对赌契约能弄死我吧？”
白秋棠感到很绝望，这业务真是做个屁啊！
“秋秋？!”
绍云推门进来就看见白秋棠躺尸在沙发上，她拿着电话不知道该不该告诉白秋棠她被安排到上海去参加年会的消息。白秋棠回过神来，却也打不起精神，今天情绪大起大落的。她真的感到疲惫。
月神早就消失了，屋子里空荡荡的，白秋棠心里百感交集。客观来说，像宋云山这样优秀的人这么些年肯定不会闲着，坑了自己转身又遇到了更加耀眼的白富美。何诗艺的话本该让她感到高兴，但事实是她根本高兴不起来，甚至莫名感到憋屈。白秋棠就这样浑浑噩噩来到了上海，直到走进年会的会场也没清醒多少。宋云山一天前的微信还亮着未读提醒，白秋棠不知道自己该以什么心情回复什么内容。
在一轮又一轮讲话结束后，白秋棠终于有个喘息机会端起盘子来吃点东西了，蛋糕看起来还不错。
“白秋棠？”
两个夹子在瓷盘上方轻轻碰了一下，林戚叫住了饿得头晕眼花的某人。
“你跳槽了？”
“董秘说股东有兴趣可以到年会来玩玩，我就来了……”
林戚拿过白秋棠的盘子，每种点心都夹了一点，又顺走两瓶气泡酒。他狡黠一笑，冲白秋棠招招手，“跟我来……”
林戚脚步匆匆，在昏暗的回廊里七折八拐终于在东南角一个露台上停下了。外面是茂盛的人造景观树林，四周昏暗安静。白秋棠站在走廊口，犹豫不决。
“你还要继续听吗？下面的内容都是销售的自嗨欸……”
林戚晃晃手里洋溢着奶香味的甜美点心，笑得一派天真，大长腿恣意放在地板上。他随性地靠在栏杆上，用牙开了气泡酒，不顾形象的对瓶喝了起来。晚风撩起他细碎的刘海，月光流转在高挺的鼻梁上，金属耳钉上隐约映照出一副不羁的面孔。白秋棠呼吸一滞，落回了三年前的心动陷阱。
“创业还顺利吗？”
“这真是个糟糕的开场白？想听我说什么？”
两人陷入了沉默，白秋棠向前走了几步，靠在露台边的墙上，躲在了黑暗中。林戚把气泡酒轻轻一推，送到白秋棠脚边：“你过得应该还行，都能来参加年会了……”
“是吗？”，白秋棠低下头，不合时宜地又想起了宋云山和何诗艺。
“前几天你微信问我的那个实验室，我可以负责任地说你们被骗了。”
白秋棠不置可否，只是伸出一只胳膊邀请林戚干一杯。一次无声地碰杯发生在流动的月影下，带起了些许神秘的气氛。
“你是怎么发现的？”
“挂名，假实验室以及……”
“以及什么？”
“一点点靠美貌维持的人脉。之前的暧昧对象在外地工作，她们就是这家实验室的下游，或者说真正的实验室。如果不发生经济纠纷，三方背靠背实验也就做完了，而且数据和结论多半也不会出什么太离谱的岔子。”
“你的暧昧对象有放实锤吗？”
“我跟她不到那个地步，喝多了有几句真话，接吻的时候不膈应，也就仅此而已了。”
“就像我和你？”
白秋棠走进了露台，抱着酒瓶子，站在了林戚面前。林戚抬头看她，愣住了，应该是没想到白秋棠会突然这么问。
“严格来说，我们不是暧昧……”
白秋棠仰头叹了口气，无可奈何地看着眼前这张让她爱不释手的脸。宋云山之后，林戚是她唯一的心动。只可惜这种心动发生在一个极其不严肃的场合，亲朋好友的按头相亲局。白秋棠心里早就有了答案，她严格遵循这成年人的边界感规则退回了舒适区。
“我能求你帮帮我吗？”
“尽力而为吧……”
“星泰换下来我想办法让你接它的盘。”
“成交……”
两人碰了杯，一饮而尽。白秋棠走到了林戚身边，趴在栏杆上。她转头盯着林戚，似笑非笑：“真是嫉妒，工作和科研居然也难以破坏你的美貌。”
“你看上去倒是变了不少？”
“真不会讲话……”
“还在相亲吗？”
“当然没有……”
“为什么？”
白秋棠把头靠在林戚肩膀上，面颊微微泛红，“美女的事，少管。”
她凑过去在林戚唇上轻轻一点，恶作剧般揉乱他的头发，转身要走，利落得像是秋风一般。当连续两个迥然不同但却都足够优秀的男人闯入你的生活以后又都离开了，任谁都会陷入一种被愚弄以后的羞耻，然后断情绝爱吧？说人话就是期待落空以后的打击太大，以至于失去了再去追逐任何爱情的自信和勇气。
白秋棠尚未走到路口就被林戚拽回了露台，俯身吻她时林戚轻声道：“不管怎么帮你呢？”
“白小姐出示早餐券就可以领取您的早餐了~”
宋云山不知从哪里变出一个便当袋子，在白秋棠面前摇摇。杂粮煎饼混合着薄脆的香脆和生菜的清新，辣酱在热气重肆意勾引味蕾。无糖豆浆混杂着坚果的香味，似乎是更适合中国宝宝的佐餐饮品。
白秋棠饿了，她尽量耐心地想现在该怎么办？宋云山是要自己怎样一下？自己太配合的话会不会让他有点飘？天呐，真的好饿啊！！！
“我派发一张咖啡券可以吗？”
白秋棠灵光一现，拿出唇膏，牵过宋云山的右手先把早餐顺过来，然后顺势一番在某人白皙的手腕上画了个笑脸，“要么你早点兑现，要么你就别洗澡，看你咯~”
白秋棠快速开门，一路飞奔，小电驴愣是被骑出汗血宝马的气势。倒不是怕宋云山怎么的，就是怕自己露怯。白秋棠这个人的前半段人生还是挺要脸的，至少没这么肆无忌惮地和另一个人调过情。她一路除了看路、看红灯，心里都在默念：“都是为了转运……”
刚进办公室，绍云就在门口候着了，“你咋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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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头的法总来了，你懂的，五号会议室……”
白秋棠的心跳瞬间飙高，旭东的法总突然造访，要么大吉要么大凶。宋云山给的早饭马上被打入了冷宫，白秋棠带上工牌就进了会议室。法总已经坐在了首席的位置，手边放着咖啡和笔记本。两人对视的瞬间，白秋棠心头一凛，居然是她？周柏杨婚宴照片里，宋云山的绯闻对象？！
“白总监？”
“啊？我们总监吴语岚被借调走了，目前没有经理。”
女人喝了一口咖啡，示意白秋棠落座，让助理把门关上。
“那你现在是了。先内部宣布一下：白秋棠任法务副总监，代行总监权限，考察期半年。前总监吴语岚调任旭东制药华南子公司法务总监。”
白秋棠呆若木鸡，绍云狠狠踢了她一下才如梦初醒。
“请大家多多关照。”
“我是旭东的法务总监何诗艺，在职三年。今天过来，主要是例行交流顺便宣布一下公司的最新人事安排。虽然公司很快就会公示，但是我还是觉得自己亲自过来当面宣布一下会更好一些。大家依次讲讲自己的日常工作吧，就先聊聊，让我和白经理都先对法务工作有个初步的认识。”
一个小时的工作会，白秋棠也就记住了三五句话，月神这波操作是真的惊世骇俗。照这个局势，都不用宋云山出手了，吴语岚就已经回不来了。现在自己无非就是平安度过考察期的问题咯？不管怎样副总监的名头总是跑不掉了。
“白总监，辛苦你来一下。”
何诗艺行程很紧张，蔚然只是她的一项工作而已。这些年旭东药业靠砸钱收购把商业版图扩大了不少。只是收来的公司总是有着千万种个性，能不能快速驯服同化就全靠旭东自己的本事了。所以公司里时常有接待，销售总来了，财务总来，各个条线的boss就跟开巡回演唱会似的一站又一站折腾。
何诗艺让白秋棠上了车，把司机谴出去车外等着。白秋棠莫名紧张起来，这种阵势，大概率不会是要告诉她什么好事情。
“恭喜，守得云开见月明。像你这样学历、专业能力各方面都蛮好的人居然能够在蔚然熬这么久，我挺意外的。薪水会很快调整的，这个你不用担心，蔚然不会再漠视和亏待勤奋的员工了。”
“谢谢集团……”
“beta肽项目按照职权划分的话，你该接管了？”
“是的，前几天刚刚拿到吴总移交的卷宗。”
“吴总以前做的不错，你接手我也很放心，只是有个上不得台面的私人要求想私下和你聊聊。”
白秋棠的心快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何诗艺的声音听上去强势而冷冽，上位者的威压只言片语展露无遗。白秋棠心里大概知道她想聊什么，只是依旧感到非常惶恐和害怕。
“宋云山在你们律师库里吧？”
“对，beta肽项目，宋律师是李庭葳律师的搭档，应该是库里的律师。
“把他踢出去，beta肽项目不给他做，蔚然不准有项目给到他。律师嘛，水平都大差不差的咯，李水准不一定有宋好，但是我不想给到宋任何项目。你这个样子，一来，你带着团队多多上点心。我们当时研判总监人选的时候觉得你是最合适的，你的能力不该辜负我的期待。二来，实在不行就炒掉李好了，重新去询比价找一家。你的学历蛮不错的，人脉资源应该不难找到一个合适的团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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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秋棠很想问原因，但是理智尚存。比起让顶头大boss为自己的八卦感到反感，不如直接去问宋云山。多半是情感问题，白秋棠心里猜想。只是周柏杨结婚不过是一个月前的事，究竟是发生了什么让何诗艺突然翻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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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诗艺的专车很快消失在了地库，白秋棠浑浑噩噩回了办公室。绍云早就在张罗了，吴语岚的办公室已然换上了白秋棠的名字。绍云一路上都在叽叽喳喳策划各种庆功活动，白秋棠却好似屏蔽了听觉一般神思游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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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秋棠锁上了办公室，蜷缩在碎纸机旁边认真念了几次。现在这个局势，她是有些看不懂了。月神姗姗来迟，但好歹是来了。
“宋云山不是幸运之星吗？怎么回事？我升职他就要倒霉？”
“我似乎没有跟你说过好运会兑现成升职。”
“你之前说姻缘契约没问题，宋云山的相好都来寻仇了！我要是真的把宋云山弄出去，姻缘契约和对赌契约能弄死我吧？”
白秋棠感到很绝望，这业务真是做个屁啊！
“秋秋？!”
绍云推门进来就看见白秋棠躺尸在沙发上，她拿着电话不知道该不该告诉白秋棠她被安排到上海去参加年会的消息。白秋棠回过神来，却也打不起精神，今天情绪大起大落的。她真的感到疲惫。
月神早就消失了，屋子里空荡荡的，白秋棠心里百感交集。客观来说，像宋云山这样优秀的人这么些年肯定不会闲着，坑了自己转身又遇到了更加耀眼的白富美。何诗艺的话本该让她感到高兴，但事实是她根本高兴不起来，甚至莫名感到憋屈。白秋棠就这样浑浑噩噩来到了上海，直到走进年会的会场也没清醒多少。宋云山一天前的微信还亮着未读提醒，白秋棠不知道自己该以什么心情回复什么内容。
在一轮又一轮讲话结束后，白秋棠终于有个喘息机会端起盘子来吃点东西了，蛋糕看起来还不错。
“白秋棠？”
两个夹子在瓷盘上方轻轻碰了一下，林戚叫住了饿得头晕眼花的某人。
“你跳槽了？”
“董秘说股东有兴趣可以到年会来玩玩，我就来了……”
林戚拿过白秋棠的盘子，每种点心都夹了一点，又顺走两瓶气泡酒。他狡黠一笑，冲白秋棠招招手，“跟我来……”
林戚脚步匆匆，在昏暗的回廊里七折八拐终于在东南角一个露台上停下了。外面是茂盛的人造景观树林，四周昏暗安静。白秋棠站在走廊口，犹豫不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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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戚晃晃手里洋溢着奶香味的甜美点心，笑得一派天真，大长腿恣意放在地板上。他随性地靠在栏杆上，用牙开了气泡酒，不顾形象的对瓶喝了起来。晚风撩起他细碎的刘海，月光流转在高挺的鼻梁上，金属耳钉上隐约映照出一副不羁的面孔。白秋棠呼吸一滞，落回了三年前的心动陷阱。
“创业还顺利吗？”
“这真是个糟糕的开场白？想听我说什么？”
两人陷入了沉默，白秋棠向前走了几步，靠在露台边的墙上，躲在了黑暗中。林戚把气泡酒轻轻一推，送到白秋棠脚边：“你过得应该还行，都能来参加年会了……”
“是吗？”，白秋棠低下头，不合时宜地又想起了宋云山和何诗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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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秋棠不置可否，只是伸出一只胳膊邀请林戚干一杯。一次无声地碰杯发生在流动的月影下，带起了些许神秘的气氛。
“你是怎么发现的？”
“挂名，假实验室以及……”
“以及什么？”
“一点点靠美貌维持的人脉。之前的暧昧对象在外地工作，她们就是这家实验室的下游，或者说真正的实验室。如果不发生经济纠纷，三方背靠背实验也就做完了，而且数据和结论多半也不会出什么太离谱的岔子。”
“你的暧昧对象有放实锤吗？”
“我跟她不到那个地步，喝多了有几句真话，接吻的时候不膈应，也就仅此而已了。”
“就像我和你？”
白秋棠走进了露台，抱着酒瓶子，站在了林戚面前。林戚抬头看她，愣住了，应该是没想到白秋棠会突然这么问。
“严格来说，我们不是暧昧……”
白秋棠仰头叹了口气，无可奈何地看着眼前这张让她爱不释手的脸。宋云山之后，林戚是她唯一的心动。只可惜这种心动发生在一个极其不严肃的场合，亲朋好友的按头相亲局。白秋棠心里早就有了答案，她严格遵循这成年人的边界感规则退回了舒适区。
“我能求你帮帮我吗？”
“尽力而为吧……”
“星泰换下来我想办法让你接它的盘。”
“成交……”
两人碰了杯，一饮而尽。白秋棠走到了林戚身边，趴在栏杆上。她转头盯着林戚，似笑非笑：“真是嫉妒，工作和科研居然也难以破坏你的美貌。”
“你看上去倒是变了不少？”
“真不会讲话……”
“还在相亲吗？”
“当然没有……”
“为什么？”
白秋棠把头靠在林戚肩膀上，面颊微微泛红，“美女的事，少管。”
她凑过去在林戚唇上轻轻一点，恶作剧般揉乱他的头发，转身要走，利落得像是秋风一般。当连续两个迥然不同但却都足够优秀的男人闯入你的生活以后又都离开了，任谁都会陷入一种被愚弄以后的羞耻，然后断情绝爱吧？说人话就是期待落空以后的打击太大，以至于失去了再去追逐任何爱情的自信和勇气。
白秋棠尚未走到路口就被林戚拽回了露台，俯身吻她时林戚轻声道：“不管怎么帮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