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2
“哈？我两天没回来，你二胎都有了？”
说话的是摊在校长室接待沙发上的天与咒缚，此人周末两天不知道去哪晃悠了，今天才回来。
一开门，天照正左拥右抱两个软乎乎的小姑娘批文件，看起来享尽天伦之乐。
两个女孩子看起来不过六七岁大，长相相仿，估计是双胞胎——此时一个在玩人的头发，一个在睡觉。
而天照左手托着黑发那个，右手则放在桌上，形成一个圈，任由另一个金发小孩靠在自己胸前打呼噜。
伏黑甚尔面无表情，眉头跳了一下：“又是哪来的小宝贝？”
天照抬起头来，一看是他，又重新低下头。
“你回来了？啊，美美子和菜菜子是我们前天出任务时带回来孩子，现在被夜蛾收养了。”
“人家收养的怎么是你带？”男人毫不客气坐下，拿起水就喝。
“那是我的杯子。”她好声好气提醒，“而且夜蛾的课比较多，我闲一点，可以多陪陪她俩。”
伏黑甚尔没反应，哦了一声，把她的水喝光了。
随后，此人熟门熟路去旁边的收纳箱里掏出来条黑色毯子往沙发上一倒，利索裹上就要睡。
“甚尔不问问别的吗？”
天照手下给烂橘子送来的审批报告用红笔批了个“滚”字。
“不用。”伏黑甚尔干脆回答，卷紧被子翻了个身，背对着办公桌。
天照怀里没睡的美美子攥着她胸口的白丝衫，偷偷瞟了好几眼那个嘴角有疤的男人，怯怯地喊了一声妈妈。
她声音弱弱的，但办公室太安静，又架不住天与咒缚五感好，这声妈妈简直平地一声雷。
天照放下手里的笔低头亲亲她的发顶，“怎么啦？”
小孩还有点怕生，缩在她怀里支支吾吾的。
美美子犹豫的两秒钟内，伏黑甚尔躺在对他来说稍微有点挤的沙发上，面无表情翻身翻了回去，脸正对办公桌：“现在有问题了。”
他挎着张俊脸：“她为什么喊你妈？”
——
一通解释后，天照宿启抱着两个小孩掂了一下，说叫叔叔。
伏黑甚尔不满：“为什么是叔叔，喊哥。”
双胞胎很听话，闻言马上要改口，给她拦住。
天照明显是翻了个白眼——虽然很难搞明白这人为什么可以闭着眼翻白眼——但伏黑甚尔听她义正严辞拒绝了“哥哥”这个叫法。
“喊哥哥明显乱辈了吧，你怎么不让她们喊你爹？”
伏黑甚尔把自己卷成个海苔手卷躺在那儿，闻言嘬了个牙花：“唔，也行，我没意见。”
天照宿启停了一下，说我这是反问句不是疑问句，你不睡的话就滚出去，不要打扰人办公。
男人做出一个没办法的表情，重新转过去，两秒入睡。
两小时后五条悟任务结束从银座回来，破门而入。
“啊！为什么他们都可以在这里睡！我也要睡！”
两小一大都被吵醒了。
天照宿启呵呵两声，说我这只有一个长沙发，你们两个自己谦让吧。
伏黑甚尔咂咂嘴，明显没睡够：“小鬼，要学会尊重长辈。”
五条悟左右腮帮子各一个大福：“厚脸皮，讲点师德啊。”
两人出去斗殴了。
家入硝子姗姗来迟，快乐把体术老师的黑毯子扔垃圾那样扔到一边，然后拿出自己印有松鼠橡子的卡通毛毯躺了下去，表情安详。
“老师，我睡一会哦。”
天照和蔼：“当然，硝子想睡多久就睡多久。”
——
高专一片祥和，烂橘子不敢搞事，最近咒灵似乎也莫名其妙少了很多，任务压力都轻了很多。
每天读哲学书的夏油杰马上要得道升天，美美子菜菜子和伏黑家的两小只很快就打成一片，天照宿启终于不用走到哪都抱着两个小孩了，明显轻松很多。
她重新坐回了轮椅，并且每天化身高专狂飙老奶奶在学校里视察，看哪个学生敢苦夏。
日子快乐的时候就过得很快，08年，七海健人和灰原雄前后晋升为一级咒术师，其中天与暴君功不可没。
夜蛾正道过得尤其舒心，到了夏天的时候白头发都少了很多。
五条悟和夏油杰决定毕业后留校当老师的时候，硝子正和刚刚毕业的两位学姐吐槽医生执照有多难考。
在得知冥冥打算从事自由咒术师，而庵歌姬准备留校教学时，硝子露出了同情的样子：
“那岂不是要和两个人渣共事……？”
庵歌姬得意哼哼两声：“No no no！我决定去京都校区，我死也不要再和五条悟呼吸同一片空气了呕。”
十二月份左右的时候伏黑惠已经可以熟练说话了，夏油杰推着天轮椅在操场上陪天照散步，伏黑惠亦步亦趋跟在旁边。
天照感叹，没有苦夏的世界真是太好啦。
夏油杰说老师，现在已经冬天了，您要多加衣服，先别想着苦夏了。
天照宿启露出惊讶的表情：“已经冬天了吗？！”
从教学楼跑过来的五条悟远程大嗓门打配合：“原来冬天了吗？！”
家入硝子提前一步到达给老师递过去厚外套，然后对白毛同期说别看了我没有东西要给你。
五条悟捂着心口：QAQ怎么可以搞差别对待！
夏油杰从口袋里掏出一对暖手宝，并当着五条咪非常可怜的表情，把两个都塞给了天照宿启。
五条悟在这一天决定领域展开：）
两名特级去旁边友好交流了，家入硝子推着轮椅和天照在边上围观。
熟悉的一幕……
她看着校长大人又不知道从哪掏出来了照相机开始呼唤学生比耶，觉得世界果然是个轮回。
欣赏两位最强切磋一分钟后，天照宿启毫无预警地开口了：
“冬天到了，老师可能要进行一点冬眠，接下来就麻烦硝子和惠好好看住这俩个不靠谱的孩子了……”
家入硝子和小小的六岁伏黑惠一人拿着一个天照刚刚塞的夏油杰牌暖手宝，闻言脑袋上分别冒出两个问号。
“什么？”
天照宿启还在像交代后事一样碎碎念。
“我的身份你可以找个时间告诉大家，当然不告诉也无所谓——大概明年春天我就会醒了，冬眠完身体会恢复健康的，可以把我放棺材里埋地下，那样睡得舒服点……”
硝子手忙脚乱：“诶？诶？等等？老师你等等，这是什么恶作……”
她一低头，天照宿启已经睡过去了。
家入硝子和伏黑惠对视并一起呆了半晌，最后是反转术式持有者颤颤巍巍去试了一下，确定天照宿启还有鼻息后才一口气重新上来，让她得以冲天上两个飞来飞去的家伙开口大叫。
“你们两个别打了啊！！老师她冬眠了！？”
——
“呃，总之就是这样。”复述完毕老师叮嘱的家入硝子取下听诊器，站在床头抱着胳膊看向所有人，深觉自己为了这个不靠谱的世界付出了太多。
夜蛾是最着急的，先不说天照宿启的身体状况一直很让人担心，现在高专没了她简直转不动，情况很严峻啊！
“她真的没事么？没有什么问题吗？”这是夜蛾。
“正常人是不会冬眠的吧？不会吧？是吗杰，不会吧？”这是五条悟。
“别晃我，我也不知道啊……”这是夏油杰。
“难道是什么新型整蛊……？”这是灰原雄。
“不清楚，但是放在天照小姐身上感觉并不是很让人意外的样子……”这是七海。
“老师！没了老师以后谁来管那几个人渣！！”这是庵歌姬。
“……有点担心呢…”这是冥冥。
“妈妈怎么了？”这是已经在流眼泪的双胞胎。
“……姐姐？”这是被现实毒打过所以还算淡定但也仅限于不流眼泪的伏黑双子。
“有什么稀奇的，你们决定好谁去买棺材了没？”这是伏黑甚尔。
此人话音刚落，整个医务室比死了三天的咒灵尸体还安静。
所有人齐刷刷转头看向他，像刚从牢里放出来见到人脑的僵尸一样。
“你说什么？”12个人异口同声。
伏黑甚尔嫌弃抬了抬眉，满不在意：“什么阵仗啊，我说——”
他懒洋洋地拉长了声音，“谁去买棺材。”
“买，买棺材？”灰原雄磕巴了一下，津美纪哇地哭了出来。
“又哭什么啊小祖宗？”
当爹的头疼捞过女儿，“买棺材给她睡啊。她喜欢金属的，多垫软垫，不要封死，禁忌十字架图案——为什么都这样看我？”
理所当然掰女儿手指数数的天与暴君露出莫名神色。
随后，对上五条悟猫猫震惊的视线，这人哦了一声，咧出一个计谋得逞的笑。
“你们不知道这些啊～还以为你们和她关系很近了呢。”
五条悟沉默，五条悟炸毛。
“杰！你不要拉着我！我今天一定要把他狠狠揍一顿！！是在挑衅吧？是故意在挑衅吧？！他故意的！！”
家入硝子一拳锤上去：“你不要吵到老师冬眠！”
夏油杰拽着他的领子：“悟你冷静一点，听他说完…”
顶着三年级二年级学生冰冷并充满压迫的视线，伏黑甚尔摊开手掌。
“你们找人打个铜棺材埋到树底下，正常来说明年三月份左右她自己就出来了……”
“记得埋深一点，”他停顿了一下，有些迟疑该不该说，“……不然她打小呼噜的时候可能会吓到旁边的人。”
小呼噜这个名词，在伏黑甚尔嘴中出现就意味着它并非是为了可爱或怎样，而是一个纪实说法。
天照的呼吸偶尔会因为缺氧而变重，这时她喉咙里的声音就会从进出气变成一种含混的，半呼不呼的咕噜声，听起来有点像猫，但更颤抖。
本来这点动静是不可能传到地面上的，无奈咒术师五感灵敏，听力也一绝，这种动静很容易在他们经过时突然冒出来，然后吓到人。
为了防止一些麻烦事发生——例如以前在禅院家，
直毘人的葫芦不止一次被她吓得掉在地上搞得一院子全是酒味儿——伏黑甚尔断言，天照得像特级咒物一样被埋深一点。
——
“两米，为了以防野猫之类的动物捣乱，坑最少要两米。”
大晴天，万里无云，本来是适合体训的好日子，结果体术课改成挖坑课，一二年级各个拿着铲子在树底下挖土。
装有天照老师会说梦话的尸体（。）的铜棺材就在一边放着，本来很悲伤的场景，愣是因为集体刨坑这种事搞得高专上上下下弥漫着一股搞笑的怨气。
“挖两米，那明年岂不是又得重新挖两米挖出来？好累啊！”
五条悟冲体术老师抗议，抗议无效。
“什么野生小动物能刨出两米深的坑，我想不明白。”七海健人精准提问。
伏黑甚尔才不会说他在故意找麻烦：“臭小子，老师让你们干什么乖乖干就是了。”
“……那为什么不能用苍？”五条悟踩着铲子不爽。
杰在旁边温声骂他，毁坏树木天照会生气的。
“那为什么不能她自己挖完坑再冬眠？”五条悟皱眉。
“闭嘴，你话好多。”家入硝子坐在旁边翻白眼。
半小时后，终于折腾完的五人和监工的伏黑甚尔一起站在埋棺材的地方跟前，眼看着最后一铲子土被填上，大坑重新恢复平整。
灰原雄感伤地吸了吸鼻子：“我已经开始想念天照老师了……”他声音闷闷的。
五条悟特别激动，从兜里掏出照相机：“我要和老师的墓先合影留念～！”
七海健人没控制住，把手里的铲子杆捏断了：
人渣前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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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7’年 8月13日日本东京 - 盘星教】
…
“教主大人，已经交过委托金了，拜托您救救我吧！”
一名臃肿的中年男人正不停地向人跪拜，而他身旁的软蒲团上跪坐着另一位身着白色和服的长发女子，此刻对方只是安静垂眸，不言不语，像一尊陶瓷雕塑。
盘星教教主，时年26岁的特级诅咒师夏油杰，高高在上坐在主位观赏猴子的戏剧。
茶杯里，热雾袅袅升起。
说话的是摊在校长室接待沙发上的天与咒缚，此人周末两天不知道去哪晃悠了，今天才回来。
一开门，天照正左拥右抱两个软乎乎的小姑娘批文件，看起来享尽天伦之乐。
两个女孩子看起来不过六七岁大，长相相仿，估计是双胞胎——此时一个在玩人的头发，一个在睡觉。
而天照左手托着黑发那个，右手则放在桌上，形成一个圈，任由另一个金发小孩靠在自己胸前打呼噜。
伏黑甚尔面无表情，眉头跳了一下：“又是哪来的小宝贝？”
天照抬起头来，一看是他，又重新低下头。
“你回来了？啊，美美子和菜菜子是我们前天出任务时带回来孩子，现在被夜蛾收养了。”
“人家收养的怎么是你带？”男人毫不客气坐下，拿起水就喝。
“那是我的杯子。”她好声好气提醒，“而且夜蛾的课比较多，我闲一点，可以多陪陪她俩。”
伏黑甚尔没反应，哦了一声，把她的水喝光了。
随后，此人熟门熟路去旁边的收纳箱里掏出来条黑色毯子往沙发上一倒，利索裹上就要睡。
“甚尔不问问别的吗？”
天照手下给烂橘子送来的审批报告用红笔批了个“滚”字。
“不用。”伏黑甚尔干脆回答，卷紧被子翻了个身，背对着办公桌。
天照怀里没睡的美美子攥着她胸口的白丝衫，偷偷瞟了好几眼那个嘴角有疤的男人，怯怯地喊了一声妈妈。
她声音弱弱的，但办公室太安静，又架不住天与咒缚五感好，这声妈妈简直平地一声雷。
天照放下手里的笔低头亲亲她的发顶，“怎么啦？”
小孩还有点怕生，缩在她怀里支支吾吾的。
美美子犹豫的两秒钟内，伏黑甚尔躺在对他来说稍微有点挤的沙发上，面无表情翻身翻了回去，脸正对办公桌：“现在有问题了。”
他挎着张俊脸：“她为什么喊你妈？”
——
一通解释后，天照宿启抱着两个小孩掂了一下，说叫叔叔。
伏黑甚尔不满：“为什么是叔叔，喊哥。”
双胞胎很听话，闻言马上要改口，给她拦住。
天照明显是翻了个白眼——虽然很难搞明白这人为什么可以闭着眼翻白眼——但伏黑甚尔听她义正严辞拒绝了“哥哥”这个叫法。
“喊哥哥明显乱辈了吧，你怎么不让她们喊你爹？”
伏黑甚尔把自己卷成个海苔手卷躺在那儿，闻言嘬了个牙花：“唔，也行，我没意见。”
天照宿启停了一下，说我这是反问句不是疑问句，你不睡的话就滚出去，不要打扰人办公。
男人做出一个没办法的表情，重新转过去，两秒入睡。
两小时后五条悟任务结束从银座回来，破门而入。
“啊！为什么他们都可以在这里睡！我也要睡！”
两小一大都被吵醒了。
天照宿启呵呵两声，说我这只有一个长沙发，你们两个自己谦让吧。
伏黑甚尔咂咂嘴，明显没睡够：“小鬼，要学会尊重长辈。”
五条悟左右腮帮子各一个大福：“厚脸皮，讲点师德啊。”
两人出去斗殴了。
家入硝子姗姗来迟，快乐把体术老师的黑毯子扔垃圾那样扔到一边，然后拿出自己印有松鼠橡子的卡通毛毯躺了下去，表情安详。
“老师，我睡一会哦。”
天照和蔼：“当然，硝子想睡多久就睡多久。”
——
高专一片祥和，烂橘子不敢搞事，最近咒灵似乎也莫名其妙少了很多，任务压力都轻了很多。
每天读哲学书的夏油杰马上要得道升天，美美子菜菜子和伏黑家的两小只很快就打成一片，天照宿启终于不用走到哪都抱着两个小孩了，明显轻松很多。
她重新坐回了轮椅，并且每天化身高专狂飙老奶奶在学校里视察，看哪个学生敢苦夏。
日子快乐的时候就过得很快，08年，七海健人和灰原雄前后晋升为一级咒术师，其中天与暴君功不可没。
夜蛾正道过得尤其舒心，到了夏天的时候白头发都少了很多。
五条悟和夏油杰决定毕业后留校当老师的时候，硝子正和刚刚毕业的两位学姐吐槽医生执照有多难考。
在得知冥冥打算从事自由咒术师，而庵歌姬准备留校教学时，硝子露出了同情的样子：
“那岂不是要和两个人渣共事……？”
庵歌姬得意哼哼两声：“No no no！我决定去京都校区，我死也不要再和五条悟呼吸同一片空气了呕。”
十二月份左右的时候伏黑惠已经可以熟练说话了，夏油杰推着天轮椅在操场上陪天照散步，伏黑惠亦步亦趋跟在旁边。
天照感叹，没有苦夏的世界真是太好啦。
夏油杰说老师，现在已经冬天了，您要多加衣服，先别想着苦夏了。
天照宿启露出惊讶的表情：“已经冬天了吗？！”
从教学楼跑过来的五条悟远程大嗓门打配合：“原来冬天了吗？！”
家入硝子提前一步到达给老师递过去厚外套，然后对白毛同期说别看了我没有东西要给你。
五条悟捂着心口：QAQ怎么可以搞差别对待！
夏油杰从口袋里掏出一对暖手宝，并当着五条咪非常可怜的表情，把两个都塞给了天照宿启。
五条悟在这一天决定领域展开：）
两名特级去旁边友好交流了，家入硝子推着轮椅和天照在边上围观。
熟悉的一幕……
她看着校长大人又不知道从哪掏出来了照相机开始呼唤学生比耶，觉得世界果然是个轮回。
欣赏两位最强切磋一分钟后，天照宿启毫无预警地开口了：
“冬天到了，老师可能要进行一点冬眠，接下来就麻烦硝子和惠好好看住这俩个不靠谱的孩子了……”
家入硝子和小小的六岁伏黑惠一人拿着一个天照刚刚塞的夏油杰牌暖手宝，闻言脑袋上分别冒出两个问号。
“什么？”
天照宿启还在像交代后事一样碎碎念。
“我的身份你可以找个时间告诉大家，当然不告诉也无所谓——大概明年春天我就会醒了，冬眠完身体会恢复健康的，可以把我放棺材里埋地下，那样睡得舒服点……”
硝子手忙脚乱：“诶？诶？等等？老师你等等，这是什么恶作……”
她一低头，天照宿启已经睡过去了。
家入硝子和伏黑惠对视并一起呆了半晌，最后是反转术式持有者颤颤巍巍去试了一下，确定天照宿启还有鼻息后才一口气重新上来，让她得以冲天上两个飞来飞去的家伙开口大叫。
“你们两个别打了啊！！老师她冬眠了！？”
——
“呃，总之就是这样。”复述完毕老师叮嘱的家入硝子取下听诊器，站在床头抱着胳膊看向所有人，深觉自己为了这个不靠谱的世界付出了太多。
夜蛾是最着急的，先不说天照宿启的身体状况一直很让人担心，现在高专没了她简直转不动，情况很严峻啊！
“她真的没事么？没有什么问题吗？”这是夜蛾。
“正常人是不会冬眠的吧？不会吧？是吗杰，不会吧？”这是五条悟。
“别晃我，我也不知道啊……”这是夏油杰。
“难道是什么新型整蛊……？”这是灰原雄。
“不清楚，但是放在天照小姐身上感觉并不是很让人意外的样子……”这是七海。
“老师！没了老师以后谁来管那几个人渣！！”这是庵歌姬。
“……有点担心呢…”这是冥冥。
“妈妈怎么了？”这是已经在流眼泪的双胞胎。
“……姐姐？”这是被现实毒打过所以还算淡定但也仅限于不流眼泪的伏黑双子。
“有什么稀奇的，你们决定好谁去买棺材了没？”这是伏黑甚尔。
此人话音刚落，整个医务室比死了三天的咒灵尸体还安静。
所有人齐刷刷转头看向他，像刚从牢里放出来见到人脑的僵尸一样。
“你说什么？”12个人异口同声。
伏黑甚尔嫌弃抬了抬眉，满不在意：“什么阵仗啊，我说——”
他懒洋洋地拉长了声音，“谁去买棺材。”
“买，买棺材？”灰原雄磕巴了一下，津美纪哇地哭了出来。
“又哭什么啊小祖宗？”
当爹的头疼捞过女儿，“买棺材给她睡啊。她喜欢金属的，多垫软垫，不要封死，禁忌十字架图案——为什么都这样看我？”
理所当然掰女儿手指数数的天与暴君露出莫名神色。
随后，对上五条悟猫猫震惊的视线，这人哦了一声，咧出一个计谋得逞的笑。
“你们不知道这些啊～还以为你们和她关系很近了呢。”
五条悟沉默，五条悟炸毛。
“杰！你不要拉着我！我今天一定要把他狠狠揍一顿！！是在挑衅吧？是故意在挑衅吧？！他故意的！！”
家入硝子一拳锤上去：“你不要吵到老师冬眠！”
夏油杰拽着他的领子：“悟你冷静一点，听他说完…”
顶着三年级二年级学生冰冷并充满压迫的视线，伏黑甚尔摊开手掌。
“你们找人打个铜棺材埋到树底下，正常来说明年三月份左右她自己就出来了……”
“记得埋深一点，”他停顿了一下，有些迟疑该不该说，“……不然她打小呼噜的时候可能会吓到旁边的人。”
小呼噜这个名词，在伏黑甚尔嘴中出现就意味着它并非是为了可爱或怎样，而是一个纪实说法。
天照的呼吸偶尔会因为缺氧而变重，这时她喉咙里的声音就会从进出气变成一种含混的，半呼不呼的咕噜声，听起来有点像猫，但更颤抖。
本来这点动静是不可能传到地面上的，无奈咒术师五感灵敏，听力也一绝，这种动静很容易在他们经过时突然冒出来，然后吓到人。
为了防止一些麻烦事发生——例如以前在禅院家，
直毘人的葫芦不止一次被她吓得掉在地上搞得一院子全是酒味儿——伏黑甚尔断言，天照得像特级咒物一样被埋深一点。
——
“两米，为了以防野猫之类的动物捣乱，坑最少要两米。”
大晴天，万里无云，本来是适合体训的好日子，结果体术课改成挖坑课，一二年级各个拿着铲子在树底下挖土。
装有天照老师会说梦话的尸体（。）的铜棺材就在一边放着，本来很悲伤的场景，愣是因为集体刨坑这种事搞得高专上上下下弥漫着一股搞笑的怨气。
“挖两米，那明年岂不是又得重新挖两米挖出来？好累啊！”
五条悟冲体术老师抗议，抗议无效。
“什么野生小动物能刨出两米深的坑，我想不明白。”七海健人精准提问。
伏黑甚尔才不会说他在故意找麻烦：“臭小子，老师让你们干什么乖乖干就是了。”
“……那为什么不能用苍？”五条悟踩着铲子不爽。
杰在旁边温声骂他，毁坏树木天照会生气的。
“那为什么不能她自己挖完坑再冬眠？”五条悟皱眉。
“闭嘴，你话好多。”家入硝子坐在旁边翻白眼。
半小时后，终于折腾完的五人和监工的伏黑甚尔一起站在埋棺材的地方跟前，眼看着最后一铲子土被填上，大坑重新恢复平整。
灰原雄感伤地吸了吸鼻子：“我已经开始想念天照老师了……”他声音闷闷的。
五条悟特别激动，从兜里掏出照相机：“我要和老师的墓先合影留念～！”
七海健人没控制住，把手里的铲子杆捏断了：
人渣前辈。
——————
——————
【2017’年 8月13日日本东京 - 盘星教】
…
“教主大人，已经交过委托金了，拜托您救救我吧！”
一名臃肿的中年男人正不停地向人跪拜，而他身旁的软蒲团上跪坐着另一位身着白色和服的长发女子，此刻对方只是安静垂眸，不言不语，像一尊陶瓷雕塑。
盘星教教主，时年26岁的特级诅咒师夏油杰，高高在上坐在主位观赏猴子的戏剧。
茶杯里，热雾袅袅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