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8
大概无量空处效果消失，见到站在夏油对面的天照宿启后的瞬间，真人便立刻想起自己从机械丸灵魂里得到的情报。
虽然他完全不相信有神这种东西，但能让花御心甘情愿倒戈的绝对不是什么简单人物。
两种可能：
1.她很强或者有什么能力身份，所以自称是“神”，以武力打服了花御后将其纳入麾下；
2.装神弄鬼的把戏，只不过做得还算缜密，所以真的唬到了不少人——当然，会做这种笑话伪装的也就是没用的弱者罢了。
不管怎么说——可以确认伤害环境就能伤害到她。
“估计是术式作用？类似于从植物中汲取力量的类型……听起来好没新意。”
彼时刚刚结束麻将局的真人趴在桌子上，两手撑着脸，变多出来的另外两手则在拿麻将搭房子。
那名自称为涓的人类诅咒师已经离开了，漏瑚懒洋洋斜了一眼真人：
“一般范围没用吧，否则每天都有花草枯萎，那家伙应该早死了。”
真人bingo了一句：“现在花御不在，我们也可以稍微破坏一下了吧？”
火山形的咒灵沉默片刻，“……无所谓，你打算怎样？”
“……不如玩把大的！”四只手的男人忽然直起身子，露出兴致勃勃的模样：“我们把那什么，亚麻巡森林烧了吧！就用你的火。”
漏瑚：“……是亚马逊…还有别做那种表情，恶心死了。”
两只咒灵一齐看向身旁坐着的新入伙的咒灵同伴——
前两天自己找来的，术式可以压缩空间以达到瞬移效果，名为冢。
对方也举手表示了赞同。
“我可以负责传送，怎么样？我还蛮支持大闹一场的。”
真人兴奋地敲定了作战计划，并将胀相和明显与那个与天照有私情的涓排除在外。
——
时间回到半小时前，在东京地铁地下5层的副都心线站台。
刚从无量空出冗杂的信息流里挣脱出来的真人一眼就明白了那个女人为什么说自己是神——好神奇的气质，明明感觉并不危险，但本能就是在阻止自己动手。
……正面对上不知道涓会有什么反应，总之不太保险。
还是迂回一下好了。
他冲冢和漏瑚使了个眼色，三人慢慢融入人群中，随后直接传送去了亚马逊丛林。
五条悟还在场，陀艮和胀相自然不可能上去面对面找死。
两位果断溜溜达达离开，一个去吃人，一个去找杀死自己弟弟们的虎杖悠仁报仇。
————
看起来是有用的。
漏瑚在发现天照宿启也在场的瞬间就意识到了这一点。
刚刚全场最强的那个恐怖男人已经离开，明显陀艮是被他而非那个女人祓除的——再加上天照宿启眼睛上戴了眼罩，手臂看起来也已经折了……
可以动手。
然而下一秒，一种本能的毛骨悚然忽然从他脚底板一路窜上了头顶。
漏瑚被电了似的感到茫然，头脑一片空白。
那个女人……在干什么？
只是这片刻闪神，只见对方抬起了手臂，并将其交叠护在自己胸口，嘴里还念念有词地说着什么。
陀艮的残秽还充斥在空气中，漏瑚被她那种装神弄鬼的做派所惹怒，五指成爪迎了上去，并发起了攻击。
下一秒，他几乎失去了意识，只能感觉眼睛往上全部木木一片，痛得要命。
——
与此同时，真人在地下闲逛杀人，胀相忽然觉醒了‘不存在的记忆’，正处于思维大爆炸中抓狂。
而冢则找到了不省人事的虎杖悠仁，并将他们存有的手指统统给人喂了进去。
长长的走廊和一闪一闪的白炽灯让场景变得有些诡异，咒灵碎碎念起来，语气越来越激昂：
“……哈哈…快点醒来吧…！咒灵的时代要来了，你可不能一直呆在人类的身……”
瞬息片刻，他的身子从中央断成两截。
成功夺得主动权的两面宿傩睁开眼不咸不淡瞥了他一下：“给你一秒钟，滚到五米外的地方去。”
冢的特性使得他可以无限分裂，只不过力量也会跟着身体的变小同样减量。
被切断的两条身子在地上发出咕哇的小声呐喊，它们蠕动几秒，很快重新凝聚成两个人形，并齐齐退到远处：“……您，您醒了…！！”
那种轻松的表情不复存在，冢跪在地上，满脸冷汗，嘴唇都在打哆嗦。
好……好强…
要死了，只是呆在这种威压之下…就已经感觉要窒息而亡……
两面宿傩看了他一眼，轻嗤着站起来掸掸身上的灰尘：“你倒是改口蛮快的。”
还算识趣。
“这么多手指，所为何事？”
冢一愣，随后脸上立刻浮现出激动的喜悦：“我们要将您完全地复活，然后一同创造属于咒——”
话音未落，左边那个分裂体已经身首分离，落在地上的脑袋还睁着眼，血汩汩从眼眶中流出。
另一个冢汗毛倒竖。
同类体被伤他也会遭到反噬，一口血吐了出来，刚刚还能算好了伤疤忘了疼，再得意忘形……会死！！
他是再不敢说话了。
……这个宿傩恐怖得吓人…
那种压倒性的邪恶力量……和方才所见到的五条悟是截然不同的强悍…
再来一次，自己可能就要跌为二级了…
空气中充斥着冰冷的沉默，大人物不发话，一时间冢也没胆子再说什么，只好一直低头跪在地上，等待对方的下一个动作。
然而宿傩的反应和他预想得完全不一样。
照理来说，他应该在占据这个人类身体的第一时间就立下束缚并取得主动权才对，但现在对方只是站在原地，嗅闻什么那样在感受。
具体是感受什么，冢不知道。
由于诅咒之王排山倒海的压迫感，一时间无法从恐惧中脱身的他无法察觉异象。
宿傩可以。
时隔千年，天照宿启再一次睁眼了。
那种单方面碾压一切的生的力量倾泻而出，这是两面宿傩能感受到的，最直观的，这次苏醒中最有意义的事。
片刻后，冢看见那人弯起嘴角，愉悦地低笑了两声。
“不是要咒灵盛世吗，”
宿傩转向长长走廊的出口：“虽说无趣……但是，先从杀光涩谷的人类开始怎么样。”
————
“阿金，我们是不是来晚了？听说五条老师被封印了……”
星绮罗罗拎着小包和趁手的武器一路和秤金次往建筑物中心跑。
“……唔，没有。”
维持着一秒十几米速度的秤金次晃了晃手机：“刚刚有信号了，那家伙还在发消息，应该没事。”
“那我们负责…？”
来得太急，连个辅助监督都没有，任务也不知道是什么。
美美子菜菜子还在赶来的路上，估计会和他们前后脚到，如果可以，到时最好汇合一起去帮低年级的学弟学妹。
“哦。”秤金次还在摆弄他的手机：“来了，夏油先生说我们负责疏散平民。”
绮罗罗舒了口气：“还好五条老师没出事，应该很快能解决吧。那我们也赶紧去——”
他的话没说完，一股强烈的气流忽然从两人身后的街道席卷而来，紧接着就是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剩下那半句马上湮灭在轰鸣之中。
风把他的裙摆吹了起来，绮罗罗咿了一声，赶紧把裙子压下去捂好：“？？什么声音！”
秤金次转过头去看，还有心情吐槽：“你的第一反应就是不能走光？”
他的同期撇嘴：“你们臭男人不懂这些……额啊！那个是天照老师吗？？！”
顺着星绮罗罗震惊的眼神和指着天空的手指望过去，臭男人秤金次看见了：
悬浮在空中的天照宿启、一个富士山头咒灵、打在一起的五条悟和伏黑甚尔，以及骑着虹龙的夏油杰和骑着虹龙尾巴的伏黑惠。
“……？说让我们疏散平民，结果全都在楼上凑热闹吗？？还有现在不是打架斗殴的时间吧！！”
绮罗罗冒火，果然男人就是靠不住，最后去打怪的竟然是天照姐姐吗？！
秤金次眼睛一眯，拦住要暴走的同期：“你等等…后边那个……”
“嗯？什么后边？”绮罗罗回头看他，一头雾水。
下一秒，他没等来对方的解释，但看见了对方猛然瞪大的双眼。
……好小的眼睛哦阿金，虽然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 ———！！？
同样看清了建筑楼天台一群人身后场景的星绮罗罗发出了惊恐的声音：“那个是……宿傩！？！”
他要干什么？怎么腾空了？是要攻击天照老师吗？不行——
肉眼可见的迅速，五条悟和夏油杰几人已经纷纷转过身准备发动攻击。
特级们的力量在半空疯狂凝聚，然而处于耳边呜呜呼啸的风声中，星绮罗罗只能看着刚一现身就毫无前兆发动攻击的两面宿傩，比出了领域展开的手势。
——「伏魔御神龛」
但，与预想中的斩击截然相反，展开的领域并没有碰到天照的一根头发丝，而是铺天盖地滑向了另一个地方。
与咒术师们方位相反，像伞一样撑开的伏魔厨子，
笼罩了这座城市的另一面。
—
半径两百米之内的全部人类在一息之间被毁灭，屠杀。
从半空中看，咒术师灵敏于常人数倍的五感可以清楚目视不远处一片火海的世界。
血肉混在烈焰中，惨叫声和说话声如同熔断在挂掉的电话里那样终止，还来不及发现任何异常，脑袋就纷纷碎裂的普通百姓们，身躯噼里啪啦发出脆响，灵魂被烧焦那样翻滚，腾涌。
仅几秒钟，涩谷便完全沦为人间地狱。
黑烟袅袅升起，那样庞然地夺去大量生命带来的冲击力更像是生物本能的超然，在可以看清之后，一切都消失了，只剩黑夜，平地和空白的世界。
漏瑚与跟上来的冢纷纷停止了动作，七海和真希他们在大楼里，轮廓因火光闪烁，只能感到麻木。
在这一刻，咒灵和人类平等了，所有人一同震惊与茫然。
只有天照宿启。
只有天照宿启，仍然平静，仍然用微笑的神情去面对死亡。
她没往远处看，而是从始至终都把目光放在两面宿傩身，好像高高在上的神一般漠视了一切。
某一瞬间，她的非人感让五条悟都感到汗毛倒竖。
宿傩和她对视，忽然想到很多年前自己杀人后，这女人跟在身后默默收拾烂摊子的时光。
她会挨个把死尸复活，处理他们的记忆，新生以及伤口。
有段时间宿傩几乎没怎么吃人，因为无论怎样杀生最后食物都会被天照修好，然后妥善安排。
为什么要这么做，问的话估计也得不到什么有用的回答，两面宿傩甚至不想和她交流。
总归就是没用的同情心。
一边嘴上说着人各有命，一边一次又一次傲慢地干涉别人的命运。
伪善的神也能算神吗，他曾否定过千百次，也动手杀过天照宿启千百次。
她死去，然后活过来。哪怕是最应该让人感到孤独的逢魔时刻，她也会使宿傩尝到陪伴的味道——即使对方并不需要。
顶着满身红血冲诅咒颔首，然后下发命令那样轻飘飘撂出一句不可以，这就是天照宿启最常做的事。
不可以。
不可以杀人，不可以吃人，不可以犯罪孽，不可以入堕道。
宿傩说，行，但为了弥补，我要吃你的肉。
——她同意了。
她竟然敢同意这种事情，除了让她自己变得更伪善之外，被诅咒吃掉毫无意义。
两面宿傩在一个晚上很好地把她衣服剥干净，吞噬了她的腹腔以及半条胳膊。
天照宿启那样软趴趴，滑腻腻地躺在他怀里，整个人都空了，却还在开怀大笑。
笑容在她脸上绽放时像个编织的故事，虚伪而假面。
宿傩永远都分不清她在真心实意爱一些东西，还是在假心假意恨一些人。
“不要打扰我的兴致。”他警告道。
她不听，洁白的牙齿排列在口腔内，眼角都笑出泪来：“我好吃吗？”
诅咒之王舔舔嘴，四只眼睛紧盯着她的唇和乳：“算是佳肴。”
女人笑容一停，突然不说话了，也不笑了。
宿傩无法猜出是自己哪个字让她不悦或伤心，只见她在自己怀里翻了个身，黏黏腻腻的血落在自己衣袖上，走珠四起，留下蟒蛇游走后留下的遗迹，如同一条血色小径，
“这样啊。”
她含上眼皮，也不知道是困了还是要死了：“那宿傩君，以后只吃我吧。”
虽然他完全不相信有神这种东西，但能让花御心甘情愿倒戈的绝对不是什么简单人物。
两种可能：
1.她很强或者有什么能力身份，所以自称是“神”，以武力打服了花御后将其纳入麾下；
2.装神弄鬼的把戏，只不过做得还算缜密，所以真的唬到了不少人——当然，会做这种笑话伪装的也就是没用的弱者罢了。
不管怎么说——可以确认伤害环境就能伤害到她。
“估计是术式作用？类似于从植物中汲取力量的类型……听起来好没新意。”
彼时刚刚结束麻将局的真人趴在桌子上，两手撑着脸，变多出来的另外两手则在拿麻将搭房子。
那名自称为涓的人类诅咒师已经离开了，漏瑚懒洋洋斜了一眼真人：
“一般范围没用吧，否则每天都有花草枯萎，那家伙应该早死了。”
真人bingo了一句：“现在花御不在，我们也可以稍微破坏一下了吧？”
火山形的咒灵沉默片刻，“……无所谓，你打算怎样？”
“……不如玩把大的！”四只手的男人忽然直起身子，露出兴致勃勃的模样：“我们把那什么，亚麻巡森林烧了吧！就用你的火。”
漏瑚：“……是亚马逊…还有别做那种表情，恶心死了。”
两只咒灵一齐看向身旁坐着的新入伙的咒灵同伴——
前两天自己找来的，术式可以压缩空间以达到瞬移效果，名为冢。
对方也举手表示了赞同。
“我可以负责传送，怎么样？我还蛮支持大闹一场的。”
真人兴奋地敲定了作战计划，并将胀相和明显与那个与天照有私情的涓排除在外。
——
时间回到半小时前，在东京地铁地下5层的副都心线站台。
刚从无量空出冗杂的信息流里挣脱出来的真人一眼就明白了那个女人为什么说自己是神——好神奇的气质，明明感觉并不危险，但本能就是在阻止自己动手。
……正面对上不知道涓会有什么反应，总之不太保险。
还是迂回一下好了。
他冲冢和漏瑚使了个眼色，三人慢慢融入人群中，随后直接传送去了亚马逊丛林。
五条悟还在场，陀艮和胀相自然不可能上去面对面找死。
两位果断溜溜达达离开，一个去吃人，一个去找杀死自己弟弟们的虎杖悠仁报仇。
————
看起来是有用的。
漏瑚在发现天照宿启也在场的瞬间就意识到了这一点。
刚刚全场最强的那个恐怖男人已经离开，明显陀艮是被他而非那个女人祓除的——再加上天照宿启眼睛上戴了眼罩，手臂看起来也已经折了……
可以动手。
然而下一秒，一种本能的毛骨悚然忽然从他脚底板一路窜上了头顶。
漏瑚被电了似的感到茫然，头脑一片空白。
那个女人……在干什么？
只是这片刻闪神，只见对方抬起了手臂，并将其交叠护在自己胸口，嘴里还念念有词地说着什么。
陀艮的残秽还充斥在空气中，漏瑚被她那种装神弄鬼的做派所惹怒，五指成爪迎了上去，并发起了攻击。
下一秒，他几乎失去了意识，只能感觉眼睛往上全部木木一片，痛得要命。
——
与此同时，真人在地下闲逛杀人，胀相忽然觉醒了‘不存在的记忆’，正处于思维大爆炸中抓狂。
而冢则找到了不省人事的虎杖悠仁，并将他们存有的手指统统给人喂了进去。
长长的走廊和一闪一闪的白炽灯让场景变得有些诡异，咒灵碎碎念起来，语气越来越激昂：
“……哈哈…快点醒来吧…！咒灵的时代要来了，你可不能一直呆在人类的身……”
瞬息片刻，他的身子从中央断成两截。
成功夺得主动权的两面宿傩睁开眼不咸不淡瞥了他一下：“给你一秒钟，滚到五米外的地方去。”
冢的特性使得他可以无限分裂，只不过力量也会跟着身体的变小同样减量。
被切断的两条身子在地上发出咕哇的小声呐喊，它们蠕动几秒，很快重新凝聚成两个人形，并齐齐退到远处：“……您，您醒了…！！”
那种轻松的表情不复存在，冢跪在地上，满脸冷汗，嘴唇都在打哆嗦。
好……好强…
要死了，只是呆在这种威压之下…就已经感觉要窒息而亡……
两面宿傩看了他一眼，轻嗤着站起来掸掸身上的灰尘：“你倒是改口蛮快的。”
还算识趣。
“这么多手指，所为何事？”
冢一愣，随后脸上立刻浮现出激动的喜悦：“我们要将您完全地复活，然后一同创造属于咒——”
话音未落，左边那个分裂体已经身首分离，落在地上的脑袋还睁着眼，血汩汩从眼眶中流出。
另一个冢汗毛倒竖。
同类体被伤他也会遭到反噬，一口血吐了出来，刚刚还能算好了伤疤忘了疼，再得意忘形……会死！！
他是再不敢说话了。
……这个宿傩恐怖得吓人…
那种压倒性的邪恶力量……和方才所见到的五条悟是截然不同的强悍…
再来一次，自己可能就要跌为二级了…
空气中充斥着冰冷的沉默，大人物不发话，一时间冢也没胆子再说什么，只好一直低头跪在地上，等待对方的下一个动作。
然而宿傩的反应和他预想得完全不一样。
照理来说，他应该在占据这个人类身体的第一时间就立下束缚并取得主动权才对，但现在对方只是站在原地，嗅闻什么那样在感受。
具体是感受什么，冢不知道。
由于诅咒之王排山倒海的压迫感，一时间无法从恐惧中脱身的他无法察觉异象。
宿傩可以。
时隔千年，天照宿启再一次睁眼了。
那种单方面碾压一切的生的力量倾泻而出，这是两面宿傩能感受到的，最直观的，这次苏醒中最有意义的事。
片刻后，冢看见那人弯起嘴角，愉悦地低笑了两声。
“不是要咒灵盛世吗，”
宿傩转向长长走廊的出口：“虽说无趣……但是，先从杀光涩谷的人类开始怎么样。”
————
“阿金，我们是不是来晚了？听说五条老师被封印了……”
星绮罗罗拎着小包和趁手的武器一路和秤金次往建筑物中心跑。
“……唔，没有。”
维持着一秒十几米速度的秤金次晃了晃手机：“刚刚有信号了，那家伙还在发消息，应该没事。”
“那我们负责…？”
来得太急，连个辅助监督都没有，任务也不知道是什么。
美美子菜菜子还在赶来的路上，估计会和他们前后脚到，如果可以，到时最好汇合一起去帮低年级的学弟学妹。
“哦。”秤金次还在摆弄他的手机：“来了，夏油先生说我们负责疏散平民。”
绮罗罗舒了口气：“还好五条老师没出事，应该很快能解决吧。那我们也赶紧去——”
他的话没说完，一股强烈的气流忽然从两人身后的街道席卷而来，紧接着就是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剩下那半句马上湮灭在轰鸣之中。
风把他的裙摆吹了起来，绮罗罗咿了一声，赶紧把裙子压下去捂好：“？？什么声音！”
秤金次转过头去看，还有心情吐槽：“你的第一反应就是不能走光？”
他的同期撇嘴：“你们臭男人不懂这些……额啊！那个是天照老师吗？？！”
顺着星绮罗罗震惊的眼神和指着天空的手指望过去，臭男人秤金次看见了：
悬浮在空中的天照宿启、一个富士山头咒灵、打在一起的五条悟和伏黑甚尔，以及骑着虹龙的夏油杰和骑着虹龙尾巴的伏黑惠。
“……？说让我们疏散平民，结果全都在楼上凑热闹吗？？还有现在不是打架斗殴的时间吧！！”
绮罗罗冒火，果然男人就是靠不住，最后去打怪的竟然是天照姐姐吗？！
秤金次眼睛一眯，拦住要暴走的同期：“你等等…后边那个……”
“嗯？什么后边？”绮罗罗回头看他，一头雾水。
下一秒，他没等来对方的解释，但看见了对方猛然瞪大的双眼。
……好小的眼睛哦阿金，虽然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 ———！！？
同样看清了建筑楼天台一群人身后场景的星绮罗罗发出了惊恐的声音：“那个是……宿傩！？！”
他要干什么？怎么腾空了？是要攻击天照老师吗？不行——
肉眼可见的迅速，五条悟和夏油杰几人已经纷纷转过身准备发动攻击。
特级们的力量在半空疯狂凝聚，然而处于耳边呜呜呼啸的风声中，星绮罗罗只能看着刚一现身就毫无前兆发动攻击的两面宿傩，比出了领域展开的手势。
——「伏魔御神龛」
但，与预想中的斩击截然相反，展开的领域并没有碰到天照的一根头发丝，而是铺天盖地滑向了另一个地方。
与咒术师们方位相反，像伞一样撑开的伏魔厨子，
笼罩了这座城市的另一面。
—
半径两百米之内的全部人类在一息之间被毁灭，屠杀。
从半空中看，咒术师灵敏于常人数倍的五感可以清楚目视不远处一片火海的世界。
血肉混在烈焰中，惨叫声和说话声如同熔断在挂掉的电话里那样终止，还来不及发现任何异常，脑袋就纷纷碎裂的普通百姓们，身躯噼里啪啦发出脆响，灵魂被烧焦那样翻滚，腾涌。
仅几秒钟，涩谷便完全沦为人间地狱。
黑烟袅袅升起，那样庞然地夺去大量生命带来的冲击力更像是生物本能的超然，在可以看清之后，一切都消失了，只剩黑夜，平地和空白的世界。
漏瑚与跟上来的冢纷纷停止了动作，七海和真希他们在大楼里，轮廓因火光闪烁，只能感到麻木。
在这一刻，咒灵和人类平等了，所有人一同震惊与茫然。
只有天照宿启。
只有天照宿启，仍然平静，仍然用微笑的神情去面对死亡。
她没往远处看，而是从始至终都把目光放在两面宿傩身，好像高高在上的神一般漠视了一切。
某一瞬间，她的非人感让五条悟都感到汗毛倒竖。
宿傩和她对视，忽然想到很多年前自己杀人后，这女人跟在身后默默收拾烂摊子的时光。
她会挨个把死尸复活，处理他们的记忆，新生以及伤口。
有段时间宿傩几乎没怎么吃人，因为无论怎样杀生最后食物都会被天照修好，然后妥善安排。
为什么要这么做，问的话估计也得不到什么有用的回答，两面宿傩甚至不想和她交流。
总归就是没用的同情心。
一边嘴上说着人各有命，一边一次又一次傲慢地干涉别人的命运。
伪善的神也能算神吗，他曾否定过千百次，也动手杀过天照宿启千百次。
她死去，然后活过来。哪怕是最应该让人感到孤独的逢魔时刻，她也会使宿傩尝到陪伴的味道——即使对方并不需要。
顶着满身红血冲诅咒颔首，然后下发命令那样轻飘飘撂出一句不可以，这就是天照宿启最常做的事。
不可以。
不可以杀人，不可以吃人，不可以犯罪孽，不可以入堕道。
宿傩说，行，但为了弥补，我要吃你的肉。
——她同意了。
她竟然敢同意这种事情，除了让她自己变得更伪善之外，被诅咒吃掉毫无意义。
两面宿傩在一个晚上很好地把她衣服剥干净，吞噬了她的腹腔以及半条胳膊。
天照宿启那样软趴趴，滑腻腻地躺在他怀里，整个人都空了，却还在开怀大笑。
笑容在她脸上绽放时像个编织的故事，虚伪而假面。
宿傩永远都分不清她在真心实意爱一些东西，还是在假心假意恨一些人。
“不要打扰我的兴致。”他警告道。
她不听，洁白的牙齿排列在口腔内，眼角都笑出泪来：“我好吃吗？”
诅咒之王舔舔嘴，四只眼睛紧盯着她的唇和乳：“算是佳肴。”
女人笑容一停，突然不说话了，也不笑了。
宿傩无法猜出是自己哪个字让她不悦或伤心，只见她在自己怀里翻了个身，黏黏腻腻的血落在自己衣袖上，走珠四起，留下蟒蛇游走后留下的遗迹，如同一条血色小径，
“这样啊。”
她含上眼皮，也不知道是困了还是要死了：“那宿傩君，以后只吃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