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红的血沾在雪白的亵裤上，像一朵绽放的鲜花，耀眼又刺目。
莲儿紧紧抓着林玉的手，连惊带吓的赶紧喊金嬷嬷。
林玉扶着肚子，靠着床沿，声音颤抖道：“别哭，去叫郎中来。”
金嬷嬷慌忙进了屋，好再金嬷嬷生过孩子，十分有经验，见林玉这个状况，连忙问道：“娘子，肚子疼不疼？”
林玉摇摇头。
金嬷嬷已经心中有数，只要肚子不疼，这孩子尚且保得住，但金嬷嬷不敢将话说死，只得宽慰道：“娘子别害怕，也有妇人在这个月份见红的。”
没一会儿，赵嬷嬷挑帘进屋，搓了搓发僵的手，然后探在炉子上烤火，随后小声问京荷：“娘子睡着呢？”
京荷摇摇头，凑在赵嬷嬷耳边说了两句，霎时赵嬷嬷脸色铁青，低声骂道：“外头这群王八羔子坏心肠的鬼，什么生意非得现在谈，等咱们爷醒了，挨个的揍回去”
京荷扯了扯赵嬷嬷衣裳边，示意她小声些，此时不是发作的时候。
赵嬷嬷平复了好一会，身上凉意也散了，才进内屋。
赵嬷嬷瞧着林玉亵裤上的血渍，越发觉得那些登门的王八羔子可恶，今日外头又有一拨人找上门来，看样子就不是善茬，非闹着要见当家的奶奶。
赵嬷嬷也是眼瞅着管家要拦不住，本想来找林玉讨个主意，没想竟出了这等大事。
如今就是外头天塌了，赵嬷嬷也不能开口了。
莲儿腿脚麻利，没一会就将李郎中请了过来，李郎中不敢怠慢，立马诊脉，又细问了几句，才落笔开方。
好再只是见了一点红，出血不严重，也没有伴随腹痛，暂时不会滑胎，但仍要好好静养，再不能忧心劳累。
李郎中这次说的严重，林玉也不敢再下地活动，只能老老实实在床上躺着，默默叹息：“孩儿啊，累着你了。”
说到底，就是忧思过度，加上这接连不断的事儿给闹的。
林玉见红的消息传的倒快，连不出门的费瑶都知道了。
费瑶这人奇怪，至今来看望白柳生也不过两三次，可一听林玉见了红，却立即赶过来探望。
大概是顾忌老太太刚刚过世，费瑶倒没花红柳绿，可身上素色缎子却是掺银线绣的富贵牡丹，照旧的珠翠满头。
费瑶还带了补品过来，进屋便直接扔在桌上，待解了身上斗篷，才朝林玉道：“怎么搞的，自己不知道小心呢！”
费瑶语气里有一丝埋怨，可林玉仍能听出来，费瑶这是有些关心自己。
林玉抬手捋了捋有些松散的发髻，还有些难为情，轻声道：“没事，李郎中说，静养就行。”
费瑶捧着手炉，坐在林玉身边，看着她略显疲惫的面色，倒有惆怅的道：“要是查如雪在就好了，也用不着你。”可转瞬，她又语气不善起来，“算了，还是让她在庄子待着吧，她要回来了，你这孩子明儿就没了。”
林玉笑了笑，轻声轻气道：“不至于。”
费瑶挖了林玉一眼，似在怪她什么都不懂。
费瑶隔着被子轻轻的摸了摸林玉肚子，柔声问：“不疼吧？”
林玉摇摇头：“不疼。”
“哎，你可别这么劳心了，这白府也不是你的，再说了，他白柳生压根不在乎这点钱，他要是真死了，你拿些钱走就是了，何苦......”
费瑶的眼睛又落在林玉肚子上，“也是，你当了娘，自然就在乎孩子爹，同我不一样。”
林玉打心眼里喜欢费瑶的真性情，可一时又不知道该怎么应，只得笑笑：“老太太丧事一办完，我就歇着了，生意上的事我不懂，顶多出去撑个面皮子，管家已经从外地调了几个掌柜支应，人马上就到了。”
费瑶依旧直言快语，“生意的事你犯不上操心，替爷把老太太好好送出去已经足够了，爷纳你回来是为了在后院服侍，也不是为了让你临危受命充当掌柜的，再说，你身上这个，可比别的都要紧，千万别因小失大，到时候落埋怨。”
林玉之前也权衡过，这些事即便自己不管，也不会有人说闲话，毕竟自己是后院的人，况且还不是正房。
可顾念着和白柳生种种的过往，从前白柳生不求回报的照应，她越是回忆，就越放不下。
况且这短短几个月里，自己已经对他生出情愫，于情于理，也不能为了保全自己，而选择坐视不理。
费瑶的话虽不大中听，却十分在理。
林玉心里明白，费瑶可以躲在院里装作不知道，不必特意跑一趟，和自己说清这些利弊。
其实林玉心里也没底，如果自己真的掉了孩子，白柳生会不会怪自己。
白柳生到底是更看重自己，还是自己肚子里的孩子，林玉也不敢十分确定，毕竟他对自己的所有无微不至，都是在有了孩子以后。
一个聪明人，或是想明哲保身的人，一定不会去多管闲事，但林玉不是这样的人，最起码此时不是。
“我知道白府不差这几桩生意，只是......如果爷真的醒不过来，白府还要维持下去，我也不是逞能，只是想多做些！”林玉微微叹了口气。
“白府不缺银子，但他的孩子就只有这一个，林玉你可别丢了西瓜捡芝麻，到时候后悔都不及了。”费瑶垂了垂眼眸：“我倒不是泄你的气，爷那人心思深，你是知道的。我也能看出来，爷是真的对你好，可无论如何，你总得给自己留条退路，保全自己总是没错的。”
费瑶轻拍了拍林玉的手，“你办的这几件事我听说了，做的都很好，让我佩服。”
说罢，费瑶起了身告辞：“得了，我不多打扰你 ，你好好歇着。”
费瑶摆着柳腰离开，照常的美艳动人，不被任何所扰。
屋外艳阳挂的高，将房檐上积雪晒化，滴滴答答往下流。
林玉似是真的缺觉极了，沾着枕头又深深睡了一觉。
晚间杨晨正照常来行针，行针的时候，他特意扎了白柳生两个痛穴，每每下针的时候，可见榻上昏着的人微微蹙眉。
这倒是个好征兆，证明他并没有完全昏死过去。
杨晨正看着榻上人，也禁感叹与他说了两句话：“白柳生，你真的要赶快醒过来，林玉快撑不住了。”
赶上送汤药的丫鬟进来，杨晨正立即毕生不言。
之后杨晨正特意去看了林玉，见她面色照旧的苍白，心中担忧非常。
杨晨正并没有把今日白柳生稍有好转的事和林玉说，杨晨正怕给了她太大的希望，反儿会叫她失望。
***
次日清晨，林玉照常起身，但却不敢再看账本了，不过是稍稍走动，松松筋骨，管家也知道林玉已经见红的事，更不敢轻易来打扰。
林玉心中更清楚，如今保胎是最重要事。
好再，几位管事的掌柜，昨天晚上就到了，日常事务都能应付。
虽然还是偶尔还是会有人上门，但几位掌柜尚应付得来。但碰着往日同白柳生有过节的，还是要纠缠好一阵，他们也不为好好谈生意，就想给白柳生填些堵，哪怕他听不见看不着，他们也想解解窝在心里多年的气。
晨间，林玉喝了半碗牛乳，便胃里发胀，只能继续回榻上休息。
原本她是想过去看看白柳生的，可金嬷嬷却横竖都不让，只道：“娘子别觉得没两步路的事，可毕竟还要穿衣裳系袍子，且昨天院里冻了冰，滑得很，娘子就别动了，只管好好躺着。”
林玉也确实不敢动弹，只能从了金嬷嬷的劝，安心养着。
但天不遂人愿，越是关键时候，就越有麻烦事找上门来。
午时，楚州府衙的捕头找上门来，说是有人到衙门击鼓鸣远，状告白柳生，现在要找白柳生过去问话。
如今楚州谁都知道，白柳生昏迷不醒，就连母亲丧事都没能亲自操办，可官差却提着州官的令，来白府拿人。
白柳生和州官也算有些交集，不说多亲密，却也打点的周到。
在白柳生袭爵后，吴州官还亲自来拜见过白柳生，称兄道弟的拉了好久的关系。现在却是翻脸不认人，非要拖白柳生去过堂。
白柳生如今哪还能过堂对峙，可捕头语气极其的横，只说要么找白府里管事的去问话，要么就把白柳生拖去公堂。
管家周旋了许久，捕头虽也有些为难，却只道是上头派下来的任务，不得不公事公办，管家要再推三阻四，就要带人闯门，管家实在没法子，只能再次去找林玉。
管家站在厅里，说了来龙去脉，可金嬷嬷就是不让管家进屋，只道：“我们只管护着娘子，你说的事儿和我们后院不相干，娘子如今是什么状况，你也知道，她根本受不住这些烦心事了。”
管家抹了抹汗，也是左右为难，既不能明目张胆和官府对着干，也不能真叫人把白柳生抬走吧！
金嬷嬷也不是个善茬，见管家不肯走，直接道：“我们不管你怎么周全，是花银子还是找关系，你别来扰娘子保胎就是了。”
管家叹了口气，只能垂首要走，想再想对策。
管家人刚走的门口，就听得一声唤：“房管家，您进来说吧！”
金嬷嬷不情愿，横了管家一眼，应声赶紧道：“没事娘子，房管家不找您。”
林玉又道：“嬷嬷，我都听见了，让管家进来吧！”
金嬷嬷又狠狠挖了管家一眼，没好声色道：“进去吧！”
管家也畏惧金嬷嬷，又抹了抹额上汗珠子，垂首往内室走。
见林玉正在休息，管家低下声来，将急切的事轻声道来：“奶奶，府衙来人了，说郑家递了状纸，状告爷行凶，在留英楼断了郑家公子的一只手，如今要爷血债血偿呢！”
莲儿紧紧抓着林玉的手，连惊带吓的赶紧喊金嬷嬷。
林玉扶着肚子，靠着床沿，声音颤抖道：“别哭，去叫郎中来。”
金嬷嬷慌忙进了屋，好再金嬷嬷生过孩子，十分有经验，见林玉这个状况，连忙问道：“娘子，肚子疼不疼？”
林玉摇摇头。
金嬷嬷已经心中有数，只要肚子不疼，这孩子尚且保得住，但金嬷嬷不敢将话说死，只得宽慰道：“娘子别害怕，也有妇人在这个月份见红的。”
没一会儿，赵嬷嬷挑帘进屋，搓了搓发僵的手，然后探在炉子上烤火，随后小声问京荷：“娘子睡着呢？”
京荷摇摇头，凑在赵嬷嬷耳边说了两句，霎时赵嬷嬷脸色铁青，低声骂道：“外头这群王八羔子坏心肠的鬼，什么生意非得现在谈，等咱们爷醒了，挨个的揍回去”
京荷扯了扯赵嬷嬷衣裳边，示意她小声些，此时不是发作的时候。
赵嬷嬷平复了好一会，身上凉意也散了，才进内屋。
赵嬷嬷瞧着林玉亵裤上的血渍，越发觉得那些登门的王八羔子可恶，今日外头又有一拨人找上门来，看样子就不是善茬，非闹着要见当家的奶奶。
赵嬷嬷也是眼瞅着管家要拦不住，本想来找林玉讨个主意，没想竟出了这等大事。
如今就是外头天塌了，赵嬷嬷也不能开口了。
莲儿腿脚麻利，没一会就将李郎中请了过来，李郎中不敢怠慢，立马诊脉，又细问了几句，才落笔开方。
好再只是见了一点红，出血不严重，也没有伴随腹痛，暂时不会滑胎，但仍要好好静养，再不能忧心劳累。
李郎中这次说的严重，林玉也不敢再下地活动，只能老老实实在床上躺着，默默叹息：“孩儿啊，累着你了。”
说到底，就是忧思过度，加上这接连不断的事儿给闹的。
林玉见红的消息传的倒快，连不出门的费瑶都知道了。
费瑶这人奇怪，至今来看望白柳生也不过两三次，可一听林玉见了红，却立即赶过来探望。
大概是顾忌老太太刚刚过世，费瑶倒没花红柳绿，可身上素色缎子却是掺银线绣的富贵牡丹，照旧的珠翠满头。
费瑶还带了补品过来，进屋便直接扔在桌上，待解了身上斗篷，才朝林玉道：“怎么搞的，自己不知道小心呢！”
费瑶语气里有一丝埋怨，可林玉仍能听出来，费瑶这是有些关心自己。
林玉抬手捋了捋有些松散的发髻，还有些难为情，轻声道：“没事，李郎中说，静养就行。”
费瑶捧着手炉，坐在林玉身边，看着她略显疲惫的面色，倒有惆怅的道：“要是查如雪在就好了，也用不着你。”可转瞬，她又语气不善起来，“算了，还是让她在庄子待着吧，她要回来了，你这孩子明儿就没了。”
林玉笑了笑，轻声轻气道：“不至于。”
费瑶挖了林玉一眼，似在怪她什么都不懂。
费瑶隔着被子轻轻的摸了摸林玉肚子，柔声问：“不疼吧？”
林玉摇摇头：“不疼。”
“哎，你可别这么劳心了，这白府也不是你的，再说了，他白柳生压根不在乎这点钱，他要是真死了，你拿些钱走就是了，何苦......”
费瑶的眼睛又落在林玉肚子上，“也是，你当了娘，自然就在乎孩子爹，同我不一样。”
林玉打心眼里喜欢费瑶的真性情，可一时又不知道该怎么应，只得笑笑：“老太太丧事一办完，我就歇着了，生意上的事我不懂，顶多出去撑个面皮子，管家已经从外地调了几个掌柜支应，人马上就到了。”
费瑶依旧直言快语，“生意的事你犯不上操心，替爷把老太太好好送出去已经足够了，爷纳你回来是为了在后院服侍，也不是为了让你临危受命充当掌柜的，再说，你身上这个，可比别的都要紧，千万别因小失大，到时候落埋怨。”
林玉之前也权衡过，这些事即便自己不管，也不会有人说闲话，毕竟自己是后院的人，况且还不是正房。
可顾念着和白柳生种种的过往，从前白柳生不求回报的照应，她越是回忆，就越放不下。
况且这短短几个月里，自己已经对他生出情愫，于情于理，也不能为了保全自己，而选择坐视不理。
费瑶的话虽不大中听，却十分在理。
林玉心里明白，费瑶可以躲在院里装作不知道，不必特意跑一趟，和自己说清这些利弊。
其实林玉心里也没底，如果自己真的掉了孩子，白柳生会不会怪自己。
白柳生到底是更看重自己，还是自己肚子里的孩子，林玉也不敢十分确定，毕竟他对自己的所有无微不至，都是在有了孩子以后。
一个聪明人，或是想明哲保身的人，一定不会去多管闲事，但林玉不是这样的人，最起码此时不是。
“我知道白府不差这几桩生意，只是......如果爷真的醒不过来，白府还要维持下去，我也不是逞能，只是想多做些！”林玉微微叹了口气。
“白府不缺银子，但他的孩子就只有这一个，林玉你可别丢了西瓜捡芝麻，到时候后悔都不及了。”费瑶垂了垂眼眸：“我倒不是泄你的气，爷那人心思深，你是知道的。我也能看出来，爷是真的对你好，可无论如何，你总得给自己留条退路，保全自己总是没错的。”
费瑶轻拍了拍林玉的手，“你办的这几件事我听说了，做的都很好，让我佩服。”
说罢，费瑶起了身告辞：“得了，我不多打扰你 ，你好好歇着。”
费瑶摆着柳腰离开，照常的美艳动人，不被任何所扰。
屋外艳阳挂的高，将房檐上积雪晒化，滴滴答答往下流。
林玉似是真的缺觉极了，沾着枕头又深深睡了一觉。
晚间杨晨正照常来行针，行针的时候，他特意扎了白柳生两个痛穴，每每下针的时候，可见榻上昏着的人微微蹙眉。
这倒是个好征兆，证明他并没有完全昏死过去。
杨晨正看着榻上人，也禁感叹与他说了两句话：“白柳生，你真的要赶快醒过来，林玉快撑不住了。”
赶上送汤药的丫鬟进来，杨晨正立即毕生不言。
之后杨晨正特意去看了林玉，见她面色照旧的苍白，心中担忧非常。
杨晨正并没有把今日白柳生稍有好转的事和林玉说，杨晨正怕给了她太大的希望，反儿会叫她失望。
***
次日清晨，林玉照常起身，但却不敢再看账本了，不过是稍稍走动，松松筋骨，管家也知道林玉已经见红的事，更不敢轻易来打扰。
林玉心中更清楚，如今保胎是最重要事。
好再，几位管事的掌柜，昨天晚上就到了，日常事务都能应付。
虽然还是偶尔还是会有人上门，但几位掌柜尚应付得来。但碰着往日同白柳生有过节的，还是要纠缠好一阵，他们也不为好好谈生意，就想给白柳生填些堵，哪怕他听不见看不着，他们也想解解窝在心里多年的气。
晨间，林玉喝了半碗牛乳，便胃里发胀，只能继续回榻上休息。
原本她是想过去看看白柳生的，可金嬷嬷却横竖都不让，只道：“娘子别觉得没两步路的事，可毕竟还要穿衣裳系袍子，且昨天院里冻了冰，滑得很，娘子就别动了，只管好好躺着。”
林玉也确实不敢动弹，只能从了金嬷嬷的劝，安心养着。
但天不遂人愿，越是关键时候，就越有麻烦事找上门来。
午时，楚州府衙的捕头找上门来，说是有人到衙门击鼓鸣远，状告白柳生，现在要找白柳生过去问话。
如今楚州谁都知道，白柳生昏迷不醒，就连母亲丧事都没能亲自操办，可官差却提着州官的令，来白府拿人。
白柳生和州官也算有些交集，不说多亲密，却也打点的周到。
在白柳生袭爵后，吴州官还亲自来拜见过白柳生，称兄道弟的拉了好久的关系。现在却是翻脸不认人，非要拖白柳生去过堂。
白柳生如今哪还能过堂对峙，可捕头语气极其的横，只说要么找白府里管事的去问话，要么就把白柳生拖去公堂。
管家周旋了许久，捕头虽也有些为难，却只道是上头派下来的任务，不得不公事公办，管家要再推三阻四，就要带人闯门，管家实在没法子，只能再次去找林玉。
管家站在厅里，说了来龙去脉，可金嬷嬷就是不让管家进屋，只道：“我们只管护着娘子，你说的事儿和我们后院不相干，娘子如今是什么状况，你也知道，她根本受不住这些烦心事了。”
管家抹了抹汗，也是左右为难，既不能明目张胆和官府对着干，也不能真叫人把白柳生抬走吧！
金嬷嬷也不是个善茬，见管家不肯走，直接道：“我们不管你怎么周全，是花银子还是找关系，你别来扰娘子保胎就是了。”
管家叹了口气，只能垂首要走，想再想对策。
管家人刚走的门口，就听得一声唤：“房管家，您进来说吧！”
金嬷嬷不情愿，横了管家一眼，应声赶紧道：“没事娘子，房管家不找您。”
林玉又道：“嬷嬷，我都听见了，让管家进来吧！”
金嬷嬷又狠狠挖了管家一眼，没好声色道：“进去吧！”
管家也畏惧金嬷嬷，又抹了抹额上汗珠子，垂首往内室走。
见林玉正在休息，管家低下声来，将急切的事轻声道来：“奶奶，府衙来人了，说郑家递了状纸，状告爷行凶，在留英楼断了郑家公子的一只手，如今要爷血债血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