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小婷搬到了九叔家中,文才垂死病中惊坐起——还是九叔厉害,考虑到这不失是个辅助治疗的法子,还能保证小婷的安全。

    九叔让文才多动,让我和秋生出门买糯米,于是文才用他那跳大神般的舞步欢送着我和秋生出门,期待着我们待救命糯米回来——他说,待我们回来时,他亲自跳一段霹雳舞迎接。

    话说回来,霹雳舞还是我传授给文才的。那是个月朗风清的夜晚,心血来潮,当着众人的面,我在正堂里表演了一场霹雳舞。舞毕,意犹未尽也,再次表演了poping,惊艳四座!

    堂内安静非常。

    唯有我在g pose。

    还记得他们三人当时的表情——瞠目结舌,震撼的连眼珠子都快掉下来,显然是没见过这么帅气而魅力四射的舞步。

    秋生张着嘴沉默了很久,才一下接一下鼓掌:“小泉,你还真是……令人……意想不到。”

    我面上低调,心里傲娇得很。

    直到他准备回自个儿姑妈家,临走时对我坦言:“虽然这个舞蹈惊世骇俗了点,但我还是很欣赏你表演时的自信张扬,霹雳舞……嗯……这个舞蹈很新奇,还有那个什么破平,足以看出小泉你在舞蹈方面很有天赋,能把四肢驱使的那般僵硬,很厉害啊。”

    当时听完,我严重怀疑他是在损我,但看他真诚的眼神,听他夸赞的语气,我最后只张了张嘴,憋出一句……谢谢。

    秋生估计是被文才的舞步雷到了,好笑道:“那你先去被电一电吧。”

    电?你懂个屁!我那是专门深度模仿了赵四儿的舞姿!

    “霹雳舞?待我回来,本姑娘跳个霹雳舞加poping的结合舞蹈给你看看。”我傲娇,“允许你跟我掰头,希望到时候你还能蹦跶。”

    秋生两头雷,无奈地摇了摇头,应该不想再听我说些乱七八糟的,拉着我出门买米去了。

    “我去干啥呀,买米一个人不就够了。”

    “师父既然这么安排,想来是怕你闲的。”

    闲?笑话,本姑娘怎么可能闲的住!

    “怕我闲?”我指向屋里,“本姑娘现在就可以跟文才掰头舞蹈,跳他个三天三夜不停歇,看谁还觉得我会闲。”

    秋生抬眼想了想,结结实实打了个寒颤,忍俊不禁:“是个……不敢细想的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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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米铺在隔壁村,路程较远。

    我规规矩矩坐在自行车后座,眼前是秋生宽厚的后背。

    你以为我会借此揩油,那么你就错了!我是个有原则的人,一个看脸但是有底线的人,一个正直而远离低俗的人,趁机环住他的腰,摸他腹肌这种事我是不会做的!

    在此刻,我只想做个安安静静的美少女。

    路上遇到的人不少,都是听说糯米能防僵尸,跑去隔壁村买米去的。

    就在我吹风闭眼享受时,前方传来秋生的声音:“今天怎么这么安静?”

    我睁开一只眼睛,睨了他一眼,懒懒回道:“不想说话呗。”

    秋生蹬着自行车,问:“出何原因?按照以往,你肯定一路上都滔滔不绝。”

    我不答反问,带着点好奇:“你觉得我现在应该说些什么呢?”

    秋生沉吟一会儿,低头失笑地摇摇头:“不知道,但你每一次都语出惊人,会说些奇怪的话。”

    奇怪的话?

    我心中纳闷,大脑开始搜索起自己何时何地说了哪些让人觉得奇怪的话,片刻过后,我一张脸皱的比苦瓜还苦瓜,就一结论:神经病。

    难怪……难怪……我的魅力完全离家出走了,身上气质半点不见影儿。

    于是我更苦瓜了。

    可能是因为我半天不吭声,秋生回头看了我一眼,看我一张苦瓜脸,小心翼翼问:“你……没事吧?”

    “没事……”个屁啊。

    别管我,让我囧去吧。

    买完米已是深夜,足足买了五十斤的糯米,我对五十斤是多重没什么概念,只是我把这袋米抱在怀里时,差点给我腿压瘫痪。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感知出了问题,半路上我一直觉得有什么东西在盯着我们,伴随着风,感觉瘆得慌,我很信任自己的感知,于是我心中默默念了一路的《大悲咒》和“阿弥陀佛”,然而……好像并没有什么卵用。

    读到这,大家就要说了,小泉姑娘不是个敢对僵尸放狠话说要戳爆他菊花的大胆女子么,是这样没错,不怕鬼不怕僵尸,但并不代表我不怕死啊喂!如果我有像“大威天龙”那般的能力,僵尸?哼哼,鬼?哼哼,来一个灭两个,来两个灭三个,来三个灭全家——

    等被第三双眼睛盯着的感觉不见后,我以为不会有什么灵异事件发生,但两分钟过后,我们路过住宅时,就听见一女子喊救命。

    一打眼看过去,只见男的紧紧抱住个古人打扮的女子。

    大半夜调戏良家女子。

    秋生见状忙停下自行车,几步上前拽开那男的,一拳揍在他脸上,又往他胸口补了一脚,那人登时被踢到墙角,吃痛的捂住胸口。

    “你胆子真不小,竟敢大街小巷调戏良家妇女。”

    “是她……”

    那男的还想解释什么,就被秋生打断了,一脸哑巴吃黄连的表情,无可奈何地叹气一声。

    我全程都有观察那女子,皮肤白的不像话,都快赶上她穿的白衣了,她的脸也有种说不上来的眼熟,应该是在哪里见过。我连忙拦住那要离开的男人,看向秋生,那女子正倚在他怀里,纤弱不已。

    我眯了眯眼,仔细瞅着她的脸,突然脑子闪过一白线,头上“噔”“噔”“噔”冒出三个灯泡——这女子叫什么小玉,那墓碑的主人。

    我草草草草草草!

    见鬼啦!

    “来,大哥,借一步说话。”

    就我这没有二百五,也有二百四十九的智商,不难计算出这其中必有内情。

    “这位大哥,你来跟我仔仔细细说说事情的起因、经过、结果。”

    大哥显然没想到会有人问他,登时眼睛睁得溜圆,感动的不行,嗫嚅两下,语气哽咽:“妮子,还是你明辨是非。”

    ”啊?”我一慌,怕他再哭下去耽误事,于是很严肃地说,“不准哭!赶紧说正事!”

    大哥情绪说收就收,把事情的始末全部一口气不带标点符号地全盘托出。

    就是那女子莫名其妙地叫他调戏她,大哥在意名声,打死不干,撂手就要走,谁知女子大袖一摆,阴风狂起,一股力量压制大哥,迫使他抱住女子,怎么挣脱都无济于事,最后被一路过的白痴打了一顿。

    没错,他口中的白痴就是秋生。

    我故作吃惊:“还有这种怪事?”

    “那可不。”

    既然了解了事情的经过,那我得赶紧跟秋生说去,看着身旁一脸哑巴吃黄连,有苦但说出了的大哥,我微微一笑:”很感谢您的配合,我已经完全掌握了事情的原委,您先回去吧,我代那白ch……兄弟跟你道歉,慢走。”

    送走大哥,我赶紧转身跑回案发地,打眼看去,连个屁都不在了:“人……人呢?!鬼……鬼呢?!”

    哎呦!肯定是被女鬼带进宅子里了。

    我在门外急得直跺脚,拿出我三分之一的智商来算,这女鬼八成是看上秋生了。一路上盯着我们的就是她了,演一出戏,让秋生英雄救美,她好抱得男人归,好计谋啊好计谋。

    爬墙头得了,再做一次梁上君子。

    就在我低头找石头垫脚的时候,住宅的大门猛地被推开,循声望去,秋生从里面走了出来。

    我错愕,嗷呜一嗓子一个箭步冲到秋生面前,慌里慌张问:“她没把你怎么样吧调戏你了吗非礼你了吗扒拉你了吧霸王硬上弓你了吗你反抗了吗你反抗了吧对吧对吧对吧?”

    秋生神情疲惫,揉了揉太阳穴,似是被我说愣了,没有回答。

    我见状趔趄着后退两步,手哆哆嗦嗦地捂上嘴唇,不可置信地看着秋生,连说话都带着点颤音:“你,你跟……她……不会已经……完事……了……吧?”

    “……嗯?”秋生一瞬间懵逼,又很快反应过来,翻了个白眼,双臂抱怀无语地看着我,“你在想什么?”

    我掩面,透过指缝看秋生:“没想啥呀。”

    秋生扫了眼宅子,眉头不易察觉地一皱。

    他走上前,我赶紧闭上手指。

    秋生微微弯下腰,抬手伸出一根手指轻轻一勾,严丝合缝的手指露出一条缝,霎时四目相对,秋生眼睛一弯,笑着对我说:“我只是助人为乐而已,好了,回家吧。”

    说着,他把我的手拿下,走到自行车旁,将掉落的米袋扛起,回头看我:“要不……你载我?”

    我从刚刚眼前的那一幕回过神来,呆呆地点了个头。

    回到九叔家,刚进门就瞧见文才依旧在堂中跳大神,转身看到我们那一刻起,欲要朝我们迎上来,身形一顿,突然触电似的冲我们蹦跶过来。

    “……这是霹雳舞?”我不确定问。

    秋生嘴角抽搐:“好像是的。”

    “没有地板动作算什么霹雳舞!”我怒。

    话音未落,只见文才倏地一个屁墩砸下,一路出溜滑到我们跟前,又猛地蹦起,来了个ending pose——指着我们俩人的鼻子。

    他此刻兴奋激情得很。

    “你们终于回来了!”

    我:“……”

    秋生:“……”

    要不是米袋被秋生扛着,我指不定一麻袋甩过去。

    但我配合地鼓了鼓掌,心服口服:“就凭刚刚那个屁墩,民国不知道什么县不知道什么村九叔家霹雳舞大赛第一届第一名给你。”一边说一边帮秋生取下肩上米袋,“呐,这是第一名的奖励。”

    文才很欣喜:“谢谢!我一定会加倍学习霹雳舞还有破平。”

    “不错不错,继续跳吧你。”我拍了拍他的肩。

    秋生闭眼缓了好一会儿,慢悠悠吐出一句。

    “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我走到正堂,心情颇好地抬手朝九叔和小婷打了声招呼:“晚上好啊,九叔。晚上好啊,小婷。”

    “晚上好。”

    “晚上好。”九叔亲和一笑,“回来了,早些睡吧。”

    我合时宜地打了个哈气:“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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